第一卷 正文 第1章 街头算命被抓 2016年8月初。 艳阳高照,天气炎热。 西江省,临江县,某天桥底下阴凉处。 一面赫然写着“乐知天命故无忧,神机妙算高大仙”字样的幡旗迎风招展。 我捏着手中六张蓝票子,喝着大瓶的康帅傅凉茶,得意的一笑,今天生意不错,接连来了几位迷途的羔羊,需要为他们指点迷津。 突然,香风扑鼻,迎面款款走来一个穿着黑丝短裙,面容姣好,戴着墨镜的少妇在摊前踌躇,有些犹豫。 立时,我大吞口水,极品少妇啊! 我赶紧地清了清嗓子,急忙大叫道:“美女,算命看相只要是十块钱,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统统只要十块。我观你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眉骨微凸,下巴圆润,乃是大富大贵之相,然而眼眉青黑,鼻翼蒙尘,想必近来有祸事来临。” 那少妇面露不虞,娇声道:“你胡说什么?我哪有?” 我笑道:“您不妨出示右手让我一观,我有天眼,可观阴阳,掌人伦。” 那少妇有些迟疑,还是蹲下来,递过来右手。我挪动屁股,接过小手,那小手如丝绸般滑润,有些微凉,如玉一般。 顿时,我心头一荡,颇为激动,但很好的掩饰下来。 我义正言辞地道:“你看,你的掌纹非常好,人纹和地纹都显示您出身富贵,唯独这天纹,纹路杂乱,应该是你老公出轨。而你掌宫处震宫塌陷,应该跟你无子嗣有关!” 我指了指那女子手掌虎口处。 相手之法,一观纹路,二看八卦。 这天纹是感情线,感情线纹路断裂和杂乱,说明这少妇的婚姻不好,而震宫处又代表子嗣,然而震宫偏薄,掌心偏寒,说明这少妇患有隐疾,生育能力差。 少妇张目结舌,花容失色,问道:“大师,你可有办法?” 我暗中摸了一把小手,不舍地放开小手,拍着胸口,吹嘘道:“本座潜心修炼多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五行阴阳,降妖捉鬼,替人解惑,指点迷津,咳咳,无所不能啊!” 那少妇又急忙拉着我的手,摇晃着,哀求道:“大师,钱不是问题,你可一定要帮我的忙!” 唉!你别这样!这光天化日,拉拉扯扯的,很不文明。 我脸色一红,笑道:“小事一桩!我为你画一道灵符,可保你身体平安,老公回心转意,家宅安宁无忧。” 顿时,我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符纸来,麻利地画道风水平安符,没还等我画完,就听起一道娇叱声:“装神弄鬼的骗子!赶紧跟我走一趟!” 面前一个小女警官穿着警服,出现在我的面前,手上拿着证件。 哎呀!妈呀!出门没看黄历啊! 东城某街道派出所内。 “很多年前,我总觉得我心里应该有一个人的存在,一个女人的存在。但是,我总忘记她是谁,我也想不起来。我一直都在寻找她,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嗯,就是这样。所以,我就在天桥底下摆个摊子,希望在茫茫人海中寻找到她。” 可是面前的警官木然的看着我,一副不相信我的眼神让我有些难受。 她惊讶道:“这就是你在天桥下摆摊算命的理由?” 我笑了笑,露出可爱的表情:“是的。” 眼前面容稚嫩的女警官,像是学校里高中生,应该是刚从警察学校毕业,有些好糊弄。 呵呵! 她细致的双眸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拿起手机,打开警事通,查询我的信息。 高华。1990年2月7号生。家住南泽,暂住临江东城平安街某楼。犯罪记录,无。 最后,她举着手机屏幕道:“大叔!我查过了。你没有犯罪记录。以后不要在天桥底下摆摊算命。现代是科学社会,不要传播封建迷信!否则,我会把你关进监狱里的。” “大叔?” 我去! 我刚满26岁而已,居然被你这丫头片子叫做大叔,肯定是看多了韩剧。不过,我不可能和这样的小丫头计较的。 “对了!按照治安处罚条例,你需要缴纳二百块的罚款。那些东西也要没收,这是规定!”那女警官的高傲的瞥了我眼,挺起胸脯,噔噔的踏着皮靴,走出门外。 我欲哭无泪,你妹的,这套路够深。 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我穿着背心和短裤,踏着凉鞋,抽着烟,望着繁华的街道,有些失落。 嗯!不是因为那两百块红票子和那身行头。 是因为孤独。 难怪这世界上真的没有人相信道法了吗? 唉,我很孤独,很悲伤。 “高道友?你出来了?”在派出所门口的地上蹲着一个穿着邋遢道服的中年人喊道。 “嗯!”我应了声。 这是我在这个城市里结识的一位同行,贾富贵。 贾富贵虽然叫富贵,但没有富贵过。 他原本是川南省某道观的道士,几年前道观被不法分子强拆之后,告状无门,生活无着,于是流落街头,也在天桥底下摆个算命摊子。 今天,他有些闹肚子,没有出摊。 贾富贵有些微胖,黝黑的脸上笑起来看起来憨厚。这不过是他的表象,实际上这家伙是个人精,在菜市场买菜一毛钱也要斤斤计较。 贾富贵笑眯眯的道:“老夫,今天算过了一卦,出门不顺,诸事不吉啊!嘿嘿。这才躲过一劫。那么警察没有为难你吧!唉!还好是警察,不是那些城管啊!” 贾富贵一脸感叹。 我懒得拆穿他,本来这行就是故弄玄虚过多。 贾富贵见我低头思考着什么,他问道:“难道那些警察为难你了。” 我笑道:“这哪里有!哥上知天理,下掌人伦,捉鬼算卦,风水看相,无所不能。这小小的派出所还能困得住我?” 我打了根雲烟给贾富贵,吹嘘道。 贾富贵笑呵呵的接过烟,点头哈腰:“那是!那是!” “哟!还在吹嘘呢!死骗子,还想进局子里坐坐!”那个女警穿着便装从门口路过,好像是下班了。 我抽着烟,怒了,冷笑道:“这派出所是你家开的不成!你不信哥的本事?” 马的,刚才她就像犯人一样对着我,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我一肚子的火。 我也算是为人民服务,替人解惑,指点迷津,劝人向善的杰出代表,有必要这样?不应该给我颁个奖啥的。这还给我开了两百块的罚单,我这几天算是白忙活了。 看来,哥是要展示些本事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元硬币,手指间腾起一缕炙热的火焰,那硬币迅速化为金红色铁水,在的我引导下凝结成一枚银色戒指,上面镌刻着一个小型的八卦。 “好啊!你这坑蒙拐骗臭道士,牛逼哄哄的……这……是什么……魔术……” 那小女警官的眼睛慢慢瞪大,说话也是吭吭哧哧,嘴巴张大的。 贾富贵捏着胡髭笑道:“高道友,这门融金化石的道法,真是登峰造极!” 融金化石不是那么简单,必须体内修成真元,养成阳火。 我对着女警官不屑地道:“我就当发发善心,送你枚戒子,我施过法术的。我观你眼眉青黑,近日必有凶灾,这枚戒子可保你平安。省得某些人说我等是骗子。” 小女警官扔掉那枚戒子,鄙视道:“这是魔术!你以为本小姐看不出来?这世间还有道法?我看你就是骗子,信不信,我马上把你抓起来。” 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座爆发的火山。 我扬着眉毛,昂着头,冷笑道:“小妞,三日内,你一定会哭着求上门来!” 小女警官勃然大怒,指着我鼻子骂道:“死骗子,你居然敢诅咒我!看来,你是想进局子里!” 贾富贵连忙拉着我,劝道:“民不与官斗!莫置气!警官小姐,您老别生气,我们这就走!” 说完,贾富贵拉着我一路小跑,生怕被那女人惦记起来。 那小妞犹不饶恕,捏着小拳头,还在背后大声喊道:“死骗子!别再让我碰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抓一次!” 贾富贵语重心长的道:“自古有言,好汉不与妇斗。我们在江湖讨生活,做事该小心谨慎。” 我懒得理会他,冷声道:“大不了老子不做这生意了,老子捉鬼去!” 贾富贵连声道:“莫要胡说,莫要胡说!这青天白日哪里有鬼?” “你没见过,当然不知道。”我晒笑道。 鬼,当然有。 人死为鬼,逗留人间的孤魂野鬼还少? 只是当下世界,人们喜欢用科学解释异常现象,自然不相信鬼神之说,就连贾富贵这样的道士也不例外。 第一卷 正文 第2章 哥要去相亲 贾富贵拉着我在间沙县小吃,点了两碟小菜,吃了饭,喝了两瓶啤酒。 酒足饭饱后,他老人家想去天桥下摆摊,便拿着行头去了。 我则是回到出租房里面,在平安街某楼三层,房间不大,两室一厅带卫生间和厨房,有七十来平方,其中一间是贾富贵的。我一个月出300块,算是便宜了,水电另算。 这鬼天气炎热,洗了个澡,躺在床上用手机浏览着网页,全屏都在刷影视明星王强根的妻子马有容出轨的事情,我有些索然无味。 这夏天还真是热闹,天气够热的,还尽出些幺蛾子的事情。 “我要这大棒有何用,我要这变化又如何。” 就在我想看下时下流行的电视剧之时,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顿时出现“老妈”两个彪悍的大字,我心惊肉跳,莫非又是逼婚一事? 但是,她老人家的电话,我又不敢不接,不然狂轰乱炸。 我深吸了几口气,保持微笑与亲和,“喂!老妈,您老还好吗?” “好你个大头鬼,你这狗头,你有没有给老娘找到媳妇,没找到今年你别回家了。以后,你也别回来了。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手机那头的声音几乎要突破天际,变成电闪雷鸣。 “咳咳,老妈,我这不是正在找吗?您给我点时间,我定会给你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媳妇。” 像我这样的有为青年,哪有时间谈情说爱。这不是要拯救劳苦大众吗? “别给老娘找什么拯救劳苦大众的借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差不多就行,只要是女的就行。三四十岁,老娘也接受。你是不知道三姑常带个小孩来家里玩,老娘羡慕的要死。你,赶紧的!” “是!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我心虚起来,连忙解释。老妈真是深知我心,我想瞒她都瞒不了,这要让我怎么活。 “明天,七姑家姨妈的外甥女在临江县的南城的心心相印咖啡馆,你给我去见一面。这件事,我说过了很多次。你要是不去,老娘我不活了。”手机那头的声音嘶吼起来,像是母豹子发怒。 唉,也不知道老爸怎么受得了老妈这脾气。 “好!好!我明天一定去!您老人家别冲动。”我打包票道。 “好的。这样才像话,是我的乖儿子。啊不说了,我要胡牌了,明天上午九点别忘了。” 那头隐约还传来“一万,自摸,哈哈,对对胡,给钱给钱”的声音。 “啪”的声,老妈挂掉电话。 我一脸愕然。 我刚想躺床睡觉,谁知手机又响起来了,是我的死党姜胖子。 他在星星网吧,正在被屠杀,等待我去支援。 我二话不说,穿好短裤和背心,踩着凉鞋匆匆下楼。 姜胖子有难,我能不去帮忙吗? 星星网吧就在我楼下的转角处,网吧陈旧,两百来平方,百来台机器,乌烟瘴气的。这在这平安街算是最便宜的一家,会员只要1.5元一小时。 进去之后,我老远就看到姜胖子。 姜胖子坐在机子面前,把发臭的蓝色背心抛在一边,光着大膀子,油光满面,叼着根烟,眼睛死死地盯着宽大的屏幕,一片灰白色,死亡倒计时,还有十秒。 姜胖子见到我后,大叫道:“奶奶的,老高你总算来了。老子都死成狗了,对面的打野瞎子一直针对老子,尼玛,老子玩个AD容易吗?你赶紧上台机器,下把给我辅助!” 这姜胖子是我大学同学,名字姜午,也是西江省人,家在抚城市,身高1米76,胖嘟嘟的,看不到脖子,像是蛤蟆头。 前段时间他和家里闹翻了,跑来投奔我,成天在网吧里打游戏,累了就去我那出租房睡觉。他可以连续不眠通宵几天几夜,素有“网吧战神”的称号。 最后,星星网吧老板见他天天通宵玩,一连玩了半个月,干脆就让他在网吧做起了网管,工资给他开到1800元一个月。 这死胖子没出息的接受了。 我只好上台机子陪姜胖子玩了把,他这把玩女警,我选择布隆辅助,果然他carry了。 打完这局后,我便无心再玩,把那相亲那件事给姜胖子说了下。 姜胖子没良心的笑道:“嘿嘿,赶紧去休息吧!婚姻是自由的坟墓。去吧!去吧!别妨碍老子玩游戏!” 你妹! 我回到出租房倒头就睡,就算半夜贾富贵回来,我也不清楚。 这老小子出摊也勤,一大早还要去公园。等中午天热回来睡觉,下午四点钟再出门。 翌日清晨,艳阳高照。 “叮叮。” 桌上的闹钟响的没完,沉浸在睡梦的中的我,终于忍受不了,拿起那闹钟狠狠地砸在墙壁上。 哗啦声,闹钟的尸体四分五裂,房间中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马的,什么破玩意,吵得老子头都炸了。老子正搂着邬雨晴呢! 我忍不住地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原来昨晚的我定了三次闹钟。 我靠,我今天好像要相亲! 我想起来了。 老妈不是让我去南城的心心相印咖啡馆与一个女孩见面吗?今日上午九点就是相亲的时间。 我赶紧起床,穿了件T恤和大裤衩,踏着凉鞋,又刮了刮胡须,理了理发型,对着镜子臭美。 嘿嘿,不得不说,我还算有几分姿色的。浓眉大眼高鼻梁,颇为清秀,身高1米79,颜值方面算是看得过去。 约五分钟后,我简单的打理了下,就匆匆下楼。 楼下有间马大姑豆浆铺,店主是马大姑,五大三粗,水桶腰,一脸麻子。 我蹬着脚踏车买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那马大姑笑嘻嘻地道:“高华,你这风风火火的哪里去啊!” 有次,有几个小流氓来寻衅,是我帮马大姑解决的,所以马大姑待我格外的热情。 “有点事!”我应了声,丢下钱,急忙踩着脚踏车就跑。 “哎!别急啊!我女儿刚刚从大学放假回来,我看你们就挺般配的你倒是听我说啊!”马大姑急忙大喊,声震街巷。 我吓得魂飞魄散,使劲全力猛踩脚踏车,一溜烟的跑了。 马大姑,您行行好,饶了小人,您的女儿可能和您长的没两样,唉,咱牙口不好,吃不了。 一路风驰电掣,如风一般,我是风一般的男子。 哐当! 街巷的尽头,我的“坐骑”居然撞在一辆汽车的车头上。 那车标,我不认识,是个大粪叉。我虽然学过驾照,但是纯粹靠蒙混过关,基本上不了路,这车标我只认识天马、广众和异瑞。 忽然,我想起姜胖子的话,宁摸马头,莫碰粪叉。 难道是这? 我全部的身家只有五百块了,这该如何是好?按照姜胖子的说法这大粪叉岂不是让我倾家荡产? “哎呦!撞死人了!你还有没有公德心,开车横冲直撞,过人行道,也不减速,我的腿都撞断了!”我灵机一动,顺势倒在地上,抱着大腿,哀嚎道。 “啪”的声,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女孩,穿着黑色的长裙,黑色的低跟皮鞋,黑色的墨镜,修长的细腿轻轻的迈着步伐,这腿绝对可以“腿玩年”。 那女孩低头看了看车头的那处略显凹陷的地方,冷冰冰的道:“好像是你先撞的我吧!你知道这车值多少钱?呵呵!你是想碰瓷吧!” 我没敢瞧那女孩盛气凌人的脸色,惨叫道:“我都是四五十岁的老人了。上有嗷嗷待乳的小孩,下有七老八十的老爹老娘,我要赶着上工,哪有时间碰瓷。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我都快残了。我的一家老小怎么办?” 不少路人闻声赶了过来,都带着同情的目光。我更是卖力的表演,哭出来几滴泪水。 “可怜啊!不容易啊!” “这世道都是有钱人欺负我们穷人!唉!” “小伙子,我们支持你!” 路人纷纷声援,替我打抱不平。 “你别装死!我都看出来你没什么事。不用你赔钱了。算我倒霉!” 那女孩气得脸色铁青,哼了声,“啪”的声关了车门,回到车里,发动车子,一溜烟的就走了。 尼玛,吓死宝宝了。总算糊弄过去了。唉!世风日下,开大粪叉这样的豪车的不是二奶就是小姐。 我连忙起身,抱拳道谢路人,“多谢老少爷们,这世间还是好人多,邪不压正!” “好说,好说!小伙子,你没事吧!”有热心路人道。 我拍着胸口道:“没什么大碍,我身体壮得跟牛似的。我还要去工地,就不打扰诸位了。” 我骑着车连忙向着城南的方向出发。 还好我的“坐骑”是老年厚实版自行车,结实耐用,没出毛病。 第一卷 正文 第3章 相亲失败 这两年,城南发展的很快,出现很多高档的娱乐场所。 心心相印这间咖啡馆是城南有名的年轻男女约会的地点,就算是白领也喜欢来这里,品味小资情调。 我对着服务生拍着“坐骑”,道:“麻烦你,给我停个好点的地方。” 外面停满了各类名贵的车辆,那服务生鄙视了看了眼,顿时,我心头一怒,忙从口袋里搜出一块零钱,“这是我赏给你的,莫要推辞。” 我拍了拍那服务生的肩膀,昂首阔步走进店内。 店内有二百来平方,数十个位置,环境优雅,光线黯淡,有些英伦风格,都是漆木,散发清香,好像还是新装修不久。 门口一位穿着女仆装的女服务员,长得很甜美,带着职业的笑容,躬身道:“先生您好,几位?” 但她的眼里分明充斥着“衣冠不整”者不能入内的意味。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雲烟叼在嘴上,“有没有位姓夏的小姐,我是前来赴约的。” 老妈几次都提到过这个叫夏雨佳的女人,我想忘记都难。 那小妞皱皱眉,柔声道:“哦,那位夏小姐在那边第五排。先生,我们这里不允许抽烟的。” “唉!我掐掉就是。” 我最怕女孩子楚楚可怜的样子。 忽而,有股阴气传来,令我心神一颤,我默念道:“诸神有请,开我灵眼!” 我双瞳燃金,开启了大日金瞳,查看周围的动静。 原来,在靠近卫生间那年的墙角有个白衣小女孩蹲在地上,正在玩木偶娃娃。看样子这小女孩刚死没多久,脸上还保留着童真的微笑。 世间的鬼有很多种,千奇百怪,佛经归纳有三十六种,但对于我来说,就是好鬼跟恶鬼,要消灭和不消灭的。好鬼就是阴鬼和灵鬼一类,一般与人亲近,比较无害。像是晴天娃娃和招财童子这种又属于灵鬼。 这小女孩,我观她脸上留有病气,印堂处有团黑气,想必是病死的,但是骨灰应该在寺庙或是道观里供奉,黑气正在消散。 我走过去笑道:“小妹妹,你在这做什么呢?” “咦!哥哥,你能看到我?” 我点了点头。 “这是我家以前的店,爸爸妈妈走了,我只能呆在这里,那边有关公像。”小女孩脆生生的道。 “那哥哥帮你吧!”我摸了摸她小脑袋。 那个服务员小妞一脸惊悚,眼睛瞪圆了,嗫嚅道:“先生,你……你在跟谁说话呢!” 我指了指吧台上的关公像道:“你们这里换了老板是吗?那边最好先那块红布把关公像遮起来。” 那小妞一脸苍白,支支吾吾的道:“你什么意思?你你……在说什么?” “这咖啡馆前老板的女儿是不是病死了?你放尊神位在那个方位,她出不去!”我淡淡地道。 “啊!你……怎么知道?等一下,我去找经理来。”小妞顿时懵逼了。 没一会,经理来了,是个胖胖的戴眼镜的男人,我交待他,让他晚上找块红布把关公像盖住,他好像深知内情,忙不迭的点头,还一口大师大师的。 处理完,我找到了第五排的隔间,那个位置正对着外面的窗户,可以欣赏到远处江岸边的风景。 一个女孩坐着沙发上,翘着小腿,端着一杯咖啡,凝望江景,显得颇为贤淑和静雅。 长长的头发遮住她的脸庞,但是身材很好,蜂腰圆臀,尤其是黑色的长裙下不经意间露出修长的美腿,忍不住让人流鼻血。 尼玛,这是女神级的美女啊! “喂!你好!我是高华,你姑姑介绍来的。”我理了理发型,露出亲和的微笑,坐在对面的沙发上,打个招呼。 “是你?”那女孩惊讶的道。 这夏雨佳画了淡妆,但肤如白雪,秋水为神,五官精致,鼻梁高挺,樱桃小嘴涂抹了红膏,让人忍不住的想吃一口。 我也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来,我这记忆力算是越来越衰退,莫非这是我以前的同学? 好像没有这号人物啊! 我露着洁白的牙齿,作人畜无害的样子,笑道:“小姐,我们认识吗?那么说,我们很有缘分啊!” 夏雨佳瞥了一眼,冷笑道:“谁跟你有缘?你不是上有嗷嗷待乳的小孩,下有七老八十的老爹老娘吗?你忘记了吗?” “啊!”我想起来了,这不就是刚刚那个开着大粪叉的女孩吗? 我尴尬道:“这不是刚才不知道你是……” 说实话,我心里满愧疚的,但是谁让我穷呢!赔不起!为道者,五弊三缺,我就是其中的缺钱,也习惯了。 没等我说完,那夏雨佳冷声道:“你知道我那辆车多贵吗?五百万!像你这样的人,就算工作一辈子也还不起。你说这笔账该什么算?” 我笑容僵在脸上,淡淡地道:“夏小姐,我承认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道歉。但是,那斑马线你也没必要开那么快啊!” “是我的错?明明就是你!” “但是,我赔不起,你看着办吧!”我索性耍起了无赖。 “嘿嘿!大师,您在这里啊!这是您的咖啡!这是您的女朋友吗?可真是漂亮!”那个胖经理端着咖啡,满脸堆笑的走过来。 我笑道:“不用客气,这事还等看女方同不同意呢!” “你们演的什么戏?还大师大师的,什么意思?”夏雨佳不满地道。 那胖经理笑了笑,道:“大师,今天您的消费本店全部免费!我先去忙了,您有事招呼一声就行!” 胖经理放下咖啡就走了,而夏雨佳满脸寒霜,像是洞察了某种阴谋,冷笑道:“说吧!你给了他多少好处演了这出戏!” 我摊手道:“没有啊!你没看到人家很热情吗?” “想骗我?这种低劣泡妞的手段,你也用得出来。那你老实回答我,你年薪几何?有房有车?有什么社会地位?” 我一脸无辜,老实的答道:“一个月马马虎虎三四千吧。房子暂时没有,车子只有自行车,社会地位属于平民。” “什么?一穷二白,你还敢跟本小姐相亲?姑姑不是说你是什么公务员吗?怎么只是临时工?难怪一身臭屌丝的味道!”夏雨佳瞪着我,一脸惊诧。 我心头一怒,立时狗脾气就上来了,拍着桌子大声道:“你不就是家里有点钱嘛。你交过几个男朋友?初夜给了谁?和几个男人亲热过?怀过孕没有?打过胎没有?老子是土鳖怎么了,还不上你这艘破船!” 咖啡馆瞬间鸦雀无声,各个人屏住呼气,竖起耳朵,聆听这场撕逼大战。 而夏雨佳根本没想到我是这副臭脾气,一脸错愕。 这种女人不要也罢,大不了老子打一辈子光棍。 夏雨佳气得不行,娇叱道:“我就算再差,但我挥挥手,就有无数男人摇尾。不像你这臭屌丝,像条咸鱼,没人要。” 我点根烟,起身笑道:“老子是咸鱼怎么了,也不会看上你!” 我轻轻地掸了掸烟灰,从夏雨佳的身边走过。 “好走!不见!傻妞!” 夏雨佳听完,眼前一黑,差点栽倒在地。 挥挥衣袖,我不带走一片云彩,也带不走一个女人。 出了咖啡馆,在服务生的指引下,终于找到了我的“坐骑”。 “咦?这不是那个臭女人的粪叉车吗?”我瞟了眼旁边的车。 我张开五指轻轻地按在车屁股上,稍微用力,那车皮就凹了块手掌印,赫然五根手指印在上面,深有两寸。 跟我斗! 老子可是苍南派的掌门人,有正宗的司命职箓,你这小妞,大爷我还看不上呢! 骑车回家我路上,我又大叹可惜,如此貌美女子,又有淡雅的气质,竟然这么拜金!看来,如今这世道真是变了。 “我要这大棒有何用,我要这变化又如何……” 顿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狗头”两字,竟是赵所长打来了电话。 我在县文史研究所有份临时工作,是文史研究所的编外人员,帮忙整理些县志和杂史。 我以前在大学读得是中文系文言文方面的专业,毕业后又混了一年多,才进入这事业单位。已经快三年了,转正还是遥遥无期。 前两年,我还算勤快。后来,我见没有转正的希望,工资才1500一个月,索性就懒得去上班,天天打游戏或是去天桥摆个摊子。只是偶尔要去所里开个会啥的,我去点个到,充充场子。 这不,已经有两个月没去研究所,所长终于想起我这号人物来了。 我接了电话,手机那头传来赵所长沙哑的嗓音道:“小高啊!你已经快两个月没露面了。你赶快来下,所里面有点事正好需要你。” 我只好应声道:“好的!我马上来!” 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挂断电话后,我骑着自行车向着城北而去。 第一卷 正文 第4章 组织有任务 研究所在城北,挂靠在县文化局下面,和什么农业局,农机合作社,临江棋院等等一些杂牌部门在一条街上,是条老街,都是七八十年代的旧楼。 文化局的门卫老王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我连忙拍醒他,递了根雲烟,笑道:“老王,今天什么阵势,赵大所长打算差我何事?” 老王六十来岁,人很精神,像是五十来岁的人。 顿时,他吓了一跳,见眼前是我,双目放光,笑骂道:“是你这兔崽子,有段时间没来,吓老子一跳。赶快去吧!好像是上面来人了。” 上面来人了,你还呼呼大睡,想必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我狠狠地吸了口烟,走进楼里面,研究所就在五楼,文化局在二三四楼办公。研究所没几个人,总共就七个人,除了所长外,就是三个糟老头子,一名五十来岁的妇女,一个刚从大学出来的女孩,最后就是我。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老孙和老钱编辑和管理档案,老金和我采风和搜集资料,秦姐管后勤和财务,柳冰冰整理报表和接待,赵所长总管全局。 这七人中唯独是我还没转正,就连那名刚从大学出来的小女孩都他娘的转正了。 我明白,这肯定是把我的指标给挤掉了。 办公室,古色古香,满是文档,散发书香味。老式的吊扇嘎吱嘎吱的转动,清风拂面,很阴凉。 除了老钱和老孙外,老金和秦姐都不在,肯定请了病假,而那个女孩趴在办公桌上玩芒果牌手机,不时发出几声银铃般的欢笑。 “小高,来了啊!”老钱打着招呼道。 老钱戴着眼睛斯斯文文的,银白色的头发梳的有条不紊。他为人严谨,上班从来不请假,不缺席,每天都来,天天跟一堆故纸堆打交道。 另外,他计划出本书,专门介绍临江县悠久的历史。 “嘿嘿!小高,有些日子没见了啊!”老孙要亲热的多。 老孙年纪要更大一些,嘴唇上两撇长长的胡髭,像极地主老财,他除了周三要去医院陪护生病的老婆子外,基本上只要上班都来,但他还有两个月就退休了。 “来了!所长,在办公室快进去吧!”说话的是那个女孩,瞟来一眼,画的烟熏的美瞳里,不怀好意。 那女孩叫柳冰冰,人如其名,说话也是冷冰冰的,长得还行,穿着紧身牛仔裤和黄色短袖衬衫,非常符合刚从大学出来的气息,瓜子脸,皮肤白静,本来有点雀斑,但是涂抹了很厚的粉底,都不见了。 “所长!您老找我何事?”我敲了敲门,门未关,直接推门进去。 所长叫赵雁飞,五十来岁,微微有些肥胖,国字脸,眉毛很浓,像是墨染,梳着大背头,很有官样,穿着白色衬衣,正襟危坐。 “小高啊!来!来!坐!”赵所长很客气的道。 他从口袋里扔出一包华夏烟,扔了过来,“我知道喜欢这一口,你抽!我现在戒了!” 我也不客气,接过烟,拿出一只,点上火,抽了起来。 这么客气?难道打算把我裁掉?算了,就是一个月少拿一千多块钱而已。 赵所长笑道:“小高啊!你看你,闹什么情绪,都两个月没来上班了。我明白,你是生我的气,新来的柳冰冰先转了正。只是,人家有硬关系,我很为难啊!你还年轻!人家毕竟是个女孩子,你作为男人,还是要大度一点啊。” 我还年轻?都尼玛快三十的人了。说起这件事,我一肚子火,这才两个月都没来所里。 我吸了口眼,叹气道:“赵所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况且,这些都是过去的事!” 赵所长一脸可惜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都是我的失职,是组织对你关心不够,是领导对你不够关心,你千万别有其他的想法。” 我掸了掸烟灰,也不知道这狗头老赵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看他一脸正气浩然,其实都是表象,这厮阴沉的很。那柳冰冰据说是他家的远方侄女。 我点头道:“领导说得对。我没有其他想法,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出去了。” “唉!你等等啊!”赵所长连忙叫住我,“小高是这样的。前两天,我们县里接到群众的报告,说东雁山发现一座墓葬。县里的文物局的同志勘察过了,已经确认这是先秦墓葬。这可是一件大发现啊!我们县从来没有出土先秦的文物。要是确认属实,我们县的历史可以从汉代往前推几百年的历史。” 我不解道:“这跟我们文史研究所里不相干啊。平时我们找文物局借点文物资料,那群王八蛋从来没给过好脸色。” 赵所长老脸一红,我说得却是实情。 随即他情绪激扬地道:“但这次不一样!这墓葬应该是先秦随国或是楚国的王室墓葬,你也知道,一般王室墓葬都会出现大量的铭文。你的任务就是抄写这类的铭文,这可是一件大功!这非常有利于我们县史的研究工作,极大的丰富我们县的悠久历史。这是为子孙后代造福的好事!” 赵所长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滔滔不绝。 我没好气的白了眼,竟然是这破事,冷笑道:“这简单,我回头拍几张照片回来就是了。小事嘛!您电话中吩咐我就是了。” 赵所长却尴尬的笑道:“这次不是拍照那么简单。因为……” 我微微动容,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所长面露惊恐道:“那墓葬周围,所有的电子设备全部失灵,可能是某种磁场干扰,但是技术人员又没查出来问题。你也该听过东雁山经常闹鬼的事情,所以这任务很艰巨啊。” 我皱着眉,来了兴趣,这种现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鬼。 因为人的灵魂本来就是一种极微磁场的存在,一旦死亡,灵魂受到阴风和邪气的感染,磁力加强,变成鬼魂,散发强大的磁场电波。这种磁场的电波会侵害或扰乱电子的频率,造成失灵现象。 我讶然道:“难道是鬼?” “嘘!你别乱传!”赵所长起身,偷偷摸摸地走在门前,查看房门外是否有人。 他见门外无人,松了口气,低声道:“这也是我派你去的原因。所里的几个老古董哪里知晓这方面的事情,柳冰冰更是刚从学校出来。这件事,上面的领导要求保密,事态很严峻啊!这东雁山什么情况,你又不是没听说过。之前,你曾说过跟张月松道长学过艺,总会懂些道术吧!” 我老神在在的吸了口烟,道:“可是,这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 赵所长忙从抽屉里拿出一份鼓鼓地信封,放在我的手中,叮嘱道:“所里的经费少,没有多余的钱。这里是五百块钱,里面还有你的通行证。省里文物局的同志要过两天才下来,到时候,我们县里会跟他们打招呼,你就和他们一起去。” 能从铁公鸡上拔毛,我心大悦。 我掂量着手中的信封,揣进怀里,笑道:“没问题。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 见我收了信封,赵所长脸色好看很多。这老家伙胆小怕事,生怕沾染什么不祥之事。况且,东雁山本来就是闹鬼的名声在外。 我也没有停留,和老钱老孙打了声招呼,就骑车离开。 正值中午,艳阳普照,非常炙热。 我连忙骑着自行车,前往平安街找姜胖子。 姜胖子也是中文系毕业,虽然大学四年天天沉迷在网络世界里,但是文学功底还是有的,抄写铭文没有问题。 我走进星星网吧,就听见吧台那里姜胖子在吟诗:“小丽,你的容颜像是悬崖上那朵最美的牡丹,鲜艳凝柔,我宁为那花朵上的露水,滋润着那朵花的芬芳。我宁为那一缕阳光,照耀。” “胖子!老子找你有事!”我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声大吼,打断姜胖子的长篇大论和抒情赞美,瞟了眼坐在他身边的身材丰满的小丽,脸庞红彤彤的像是熟透的苹果。 小丽是网吧的收银员,长得普通,身高1米6不到,但胜在身体饱满,像是撑破了胸罩。这大热天,她衣着单薄,让人垂涎三尺。 姜胖子擦了擦口水,一脸不满,仰着头道:“老高,你找姜爷什么事?没看到我正忙。” 我一把拽起姜胖子的手,道:“湘西酒楼喝两杯,你去不去?” 姜胖子眼前一亮,大叫道:“莫非你相亲成功了?投靠了寂寞难耐的富婆!渍渍,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走!老子要吃大户。” “滚!”我笑骂道。 “小丽,哥走了。等下给你带杯冰奶茶,丰胸的。”姜胖子没皮没脸的笑道。 小丽转过头,显得不好意思。 湘西酒楼。 我和姜胖子找了个靠空调的位置坐下,几杯冰啤酒下肚,顿觉凉爽。 我便把墓葬那件事跟姜胖子说了下,姜胖子拍着胸脯道:“竟然是这件小事。那还用说,我姜爷胆子比天还大,抄写些铭文不算问题。对了,你相亲怎么样。” 我有些心虚,连忙哀叹道:“对方是个丑女,不提也罢!父母相逼,我有何办法?” “保重!自求多福!”姜胖子拍了拍我肩膀,“对了,你收了你们所长五百大元,借我三百花花,你也知道,这泡妞需要点本钱?” 我一口啤酒喷了出来,讶然道:“是小丽?我在这平安街待了快三年,我都不知道她换了多少男朋友。” 姜胖子鄙视,像是看土鳖的眼神看我,“你别管!天热,欲念强,我给不像你用手解决。” “你妹!你什么时候看到的!”我大呼委屈。 无奈。 我抵挡不住胖子的死皮赖脸只好给了他三百块。 第一卷 正文 第5章 小女警官求上门 两日后。 大清早,天色雾蒙蒙,就狗都没起来叫唤,忽然我出租屋,敲门声大作,如起狂风暴雨。 “开门啊!查暂住证!”门外响起嘈杂的声音。 我和姜胖子迷迷糊糊的醒来,大眼瞪小眼,查暂住证?这是哪门子的事情。这西江省又不是东部繁华的地方,哪听说过查暂住证? 贾富贵披了件衣服,忙去开门。 我和姜胖子忙穿好大裤衩,出去看情况。 开门后,钻进来一个身穿警服的女孩,一脸杀气腾腾,拧起我的衣服,吼道:“死骗子,是不是你给本警官下了什么暗咒,我这几天都倒霉吐血了。” 我讶然,这不是那天抓我的那个小女警官吗?我想起来,临走的时候,我不是胡诌了句,她这三日必有祸事。 难道,真的见鬼了? 不过,她能找到这里来,我也没办法,她有警事通,只要输入我的名字,什么都暴露出来了。 小女警官稚嫩的脸蛋很清瘦,眼圈漆黑,双目无神,一脸垂头丧气,像是遇到了什么事。 小女警官一开口,一股恶臭扑面而来,像是茅房里大粪,但又夹杂着浓郁的香水味。我连忙推开她,捂住嘴巴:“卧槽!你一个娇滴滴的女生居然不刷牙!臭死了!有事坐下说!何必动刀动枪。” 姜胖子白了我一眼,起床气发作,捂住鼻子逃得远远的:“原来找你的!马的,别来烦我,我还要睡觉觉。味道真难闻!” 他斜了眼小女警官,兴趣乏乏,扭着肥臀,进了屋子,仰头大睡。 小女警官哈了口气,一闻,顿时脸色苍白,赶紧捂住嘴巴,生怕泄露出来。 贾富贵很殷勤,连忙泡了杯茶,然后对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钻进房间里。 我抽根烟,醒醒神,没好气的道:“你掉粪坑了啊!什么事,你说?” 小女警官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看来她不太喜欢抽烟的男人。 我这不是除臭吗? 她抱着茶杯,犹犹豫豫地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我出门被车撞,被狗咬,还差点被高空坠物砸到,昨天执行任务的时候,还弄丢了,弄丢了……枪……今天,枪要入库……呜呜呜,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小女警官哭泣起来,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警察丢枪,这可是一件大事啊!前途尽毁,受到处分不说,要是落在坏人手中,发生命案,有可能还会坐牢。 我笑道:“当天,我随口胡诌的。谁知道,你这么可怜,不仅臭气熏天,还会被狗咬。” 小女警官捏着小拳头,怒视着我,“臭道士!是不是搞得鬼!快把枪还给我。不然,我跟你没完。” 我端身正坐,义正言辞地道:“我辈中人岂会做那种龌蹉之事。这件事,吾不为也!” 小女警官哭道:“不是你,那会是谁?我刚从学校出来,好不容易才进入派出所。完了,完了,我怎么跟家里交差!我父母本来就不同意我做警察,他们一定逼我结婚,给我找又丑又老的男人,我的人生就毁了,我的梦想就没了。” 这妮子胡乱鬼叫,我头都快炸了。 我急忙叫道:“打住先!我有办法。你别吵了!” 小女警官止住了哭声,急忙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快说!” “别急!” 我手做剑指,双目染金,大喝道:“开天眼!” 我是大日金瞳,不是先天灵瞳或是阴阳眼,是修炼大日真雷法开启的天眼,在诸多种类天眼的中,算是一般。不像有些高深天眼可观宿世、因果、过去和未来,还有莫大的威能。 像能见鬼怪的阴阳眼算是层次较低的一种。 小女警官捂住嘴巴,吓得一跳,眼睛直溜溜地注视着我。 我开了天眼后,发现小女警官的身上有无数根红色丝线密密麻麻地缠绕,印堂黑灰,宛如木偶娃娃,浑身还散发黑气,恶臭无比。 我大惊失色。 这是草偶术,属于一种很常见的邪术。 施法者用草扎的草人捆上被施法者的头发、皮肉、相片、衣物、生辰八字等,下一种阴毒的暗咒,会造成被施法者霉运连连,甚至有丧命的危险。 这种邪术和打小人类似。 难怪那么臭,那施法者肯定在草人上加了什么屎尿等污秽。 小女警官问道:“怎么样?你别装神弄鬼的,快告诉我。” 我冷笑道:“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了,才会被人下了草偶术。我姑且帮忙,但是我的行头还在派出所,你得还我。” 小女警官点了点头。 这种邪术,虽然施法简单,但是消除还要费点手段,需要开坛做法。 我向小女警官要了姓名,向贾富贵借了件道袍,我那身行头不是被这小女警官没收了吗? 之后,我摆好香坛,点燃三柱香插在香炉正中,敛容,声音清朗,喝道:“天上灵宝,开坛符命,天地清明,乾坤朗朗,六丁六甲,阵前听令,玄坛黑虎,本座有请,开坛作法,荡平妖邪!” 我唱完祝词,然后从碗里拿些米洒出来,又把十几张纸钱放入铜盘里燃烧。 我的真元虽然高深,但是这草偶术牵涉人的气运,所以我不敢大意,开坛做法要安全一些。开坛做法就是借法,就是借别人的力量,唱祝词就相当于说好话,纸钱是买路钱。 俗话说,财能通神,此话不假。 “有女谢初晗,受邪法所控,望神人借法!”我又喝道。 突然,空中落下一道金色的光芒,充满了正义凛然的气息,浩然如山,巍巍峨峨,让人虔诚膜拜。 金光照着屋内一片通亮。 我剑指桃木剑,隔空操作,桃木剑腾的飞悬空中,沐浴在金光下,吸收着神力。 此时,我连忙画了一道辟邪符,在空中结了咒印,大喝一声“赦”,咒印落在桃木剑上。 小女警官有些傻眼,张目结舌,目光呆滞,想必她是从未见过这样的景象。 突兀的金光收住,消失的无影无踪。 “别动!”我对着谢初晗喝了声,她吓成一团,我连忙提起桃木剑,斩断缠绕她周身的红绳。 这桃木剑中蕴藏了浩然正气,最克这种邪物,那红绳如冰霜遇烈阳般,迅速瓦解。而谢初晗身上的黑气被桃木剑剑体浮现的金光一照,顿时四散逃逸,如霜解般,化为虚无。 “吼!” 红绳消失后,忽然凭空响起一道虎啸声,一只白额老虎的身影从谢初晗的头上跃出,盘踞着身躯,虎头暴喝。 谢初晗见到后,瘫痪在地,瑟瑟发抖,蹲在地上,乖巧得像是猫咪。 我向前一跃,身影似一道闪电般,剑气如风,提剑斩在白虎额头上,咯噔一声,那白虎栽倒在地,口吐鲜血,气绝身亡。 本来我还要费点力气才能拿下,但是木剑上有浩然正气的金光,那白虎脆得跟纸糊得一样,一剑之下,便一命呜呼了。 这就是开坛做法的好处,有神灵借法。 我冷瞥了眼,怒道:“这么阴险!居然是咒中咒,厄运咒之中,还藏有一道白虎凶煞咒!看来本事不小!欺负良善,老子给你下一道丧魂咒!呃,那丫头也不是什么良善。” “赦!” 瞬间,我摇晃清铃,施展法术在空中画下一道丧魂咒,循着那红绳消失的方向而去。 这丧魂咒,追魂索命,伤害灵魂,对付这种阴险贼人最适合不过。 做完这一切,我把桃木剑和清铃放在桌子上,拿起一碗清水,含着嘴里对着小女警官喷了一脸。 噗! “干嘛?”谢初晗不满地道。 “帮你洗涤污浊!”我叫道。 大功告成后,我双手抱胸,一袭道袍加身,宛如高人,轻笑道:“你闻闻你身上还有臭味没有!” 谢初晗哈了口气,噏动鼻翼,轻轻嗅了嗅,惊喜道:“臭味没有了!难怪那些臭男人这两天都不理我,原来是这臭味作祟。臭道士,你这么厉害,我的枪呢?” 我给自己有点了根烟,露出洁白的牙齿和亲切的笑容道:“找失物要收钱的。500!” 我伸出五根手指,像是要包夜的某种人。 谢初晗眼前一黑,翻着白眼。 第一卷 正文 第6章 纸人点晴术 谢初晗咬着牙,黑眸不满地瞅着我,道:“200。我只有这么多!” 我挥着手,指着大门,驱赶道:“你,赶紧滚蛋!上次,你害得我被罚款200块的事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只收你500算是便宜你了。想想你的前途!想想你的梦想!” 谢初晗柳眉倒竖,叉着腰,小胸脯气得鼓鼓的,浑身直哆嗦,骂道:“臭道士!要不是你咒我,会这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这么贪财。你们道士不是视金钱如粪土吗?” 我没搭理她,手指比划着钱,冷冽道:“废话真多!拿钱来,不然,免谈!” 谢初晗生怕我看见,转过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小钱包,手指数着里面的红票子,又转过头,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人比花娇,哭诉道:“人家刚参加工作,一个月工资才2300多一点,我还要吃饭,你看我衣服,都是地摊货,几十块一件。我身上就700块了,还有四天才发工资,你忍心让我饿肚子……呜呜……人家好可怜……” 别哭穷!老子又不是开善堂的,或是同情心泛滥,对着她勾了勾手指,“麻利点,别墨迹!鬼才信你!拿钱办事,破财消灾!” “给你!”谢初晗气得牙痒痒,龇牙咧嘴的,像是母老虎,眼睛宛如利刀。如果有形的话,我一定会被她直接戳死。 “嘿嘿!我马上给你消灾解祸!”我数着五张红票子,笑容灿烂如花,心情大好。 哟西!这鲜红的颜色,这么可爱,一扫之前我被罚款的阴霾。 收完钱,自然要办事。 找失物最快捷的方法就是纸人点晴术。 接着我用黄符纸折叠成一个小人,向谢初晗要了根头发绑在纸人上,写上谢初晗的生辰八字。 这丫头年纪还挺小的,是95年出生的。 我用毛笔就着朱砂点在纸人的额头上,手中结印,朗声喝道:“太上借法,显尔之灵,赐尔之身,急急如律令!赦!” 那纸人躺在桌上,开始挣扎,慢悠悠地站直了身体,在桌上茫然四顾,不知所以。 谢初晗看得寒毛直竖。 我想了下,按照卦象来算,枪属于金,又藏火雷之象。 于是,我又飞快地用毛笔点一道金纹和一道火纹在纸人的额头上,给纸人点睛开眼,之后那纸人活动身体,左右东张西望,开始判断方位,最后确定是西边的方位,腾空而起,翻过门窗,如离弦之箭向着西边的方向飞去。 那纸人上,我留了一道神念,可以随时注意到它周围的情况。 我闭目查看纸人的动静,谢初晗抱着茶杯一脸急切。 大概十分钟后,我开口道:“在西城花苑小区内,一栋楼里,七楼2室,里面住着一个老太太还有一条大黄狗。枪在狗窝里,那条狗就枕着那把枪呼呼睡觉!” “什么?”谢初晗一脸惊讶,又喜又怒,叫道:“那是我姑婆家。对了,我出任务之前在我姑婆家吃饭来着,一定是大黄贪玩把我的枪叼去玩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剥了它的皮。” 说完,她又拨打了电话,很快电话接通,手机那头响起老太太的惊叫道:“谢妮子,枪在这呢!大黄这死孩子,又贪玩了。” 谢初晗喜极而泣,大叫道:“太好了!太好了!找到了!” 她拉着我的道袍,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面而来,我差点晕倒,这妮子到底喷了多少香水来掩盖臭味啊! 谢初晗激动地差点跳起舞来,露出洁白的小虎牙,一脸可爱:“臭道士,真的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你请我吃饭吧!我不会拒绝的哦。” 我抽着烟,甩甩手,吹嘘道:“不知道有多少清纯少女,熟女少妇要请吃饭的,我日理万机,没有时间,忍心拒绝了她们。你居然让我请你吃饭!没门!” 谢初晗直接对我竖起了中指,露出百合花般的笑容,“小气鬼,吹牛!” 我摆手道:“以后,别大清早的烦我,我还要睡觉。拜拜!” “臭道士,抽那么多,熏死了。”谢初晗皱着秀眉,捂着琼鼻,一脸不悦。 “记得把我吃饭的行头给我拿回来!” 砰! 我把捏着小拳头,呲牙花子的小女警官赶出门外,大力的关好门。 我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尼玛,现在才六点多一点,我还得好好再睡一觉才是。 我回到房间后,姜胖子趴在床上,睁开惺忪的眼睛,闪过一抹亮光,嘿嘿笑道:“老高,我好像听到数钞票的声音。” 这厮耳朵真尖! “滚!别动念头!”我凶狠地瞟了他一眼。 前两天,就被这厮骗走了三百大元,我心很痛啊! “卧槽!我们穿一条内裤的,这时候居然分你我了。赶紧的,晚上大保健走起!”胖子怒喝,声音几乎突破天际。 我赶紧抹去“罪名”,叫道:“胡说!当年老子读大学的时候,不就是向你借了条新内裤吗?” “除此之外呢?是谁没钱找老子借的?是谁没饭吃蹭我的?是谁带你走上LOL的大道上的,从此大宝剑玩的飞起?是谁和你一起上三天三夜的网,出来一毛钱也没有,吃了一个星期的泡面?是谁带你第一次去做大保健?你暗恋邬雨晴,又是谁帮你要的号码?是你大爷我,是我一直敦敦教导你,你就像我的孩儿一样,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居然……”姜胖子口沫星子飞溅,喋喋不休,念经般,像是深宫怨妇,有冲天的怨气。 我满头黑线,急忙用手比划着道:“打住!马的,还没完了,不就是大保健吗?晚上就去。” 胖子痛心疾首地道:“唉!那是罪恶的深渊,有无数可怜的女孩深陷魔鬼的地狱,我不入地狱,谁入?” 忽然,死胖子惊讶道:“咦!对了!我在围信上听同学说,邬雨晴在米国那边和假洋鬼子订婚了,打算这个月回来完婚。她家好像就是临江县吧!卧槽!原来,你潜伏临江,有阴谋啊!到时候,我们去抢亲!” 姜胖子好像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唰”的从床上蹿起,不时的点头,分析这狗血的剧情。 “她都订婚了!我能怎么样!之前,她就说过,永远不会喜欢我的。我难道还会热脸贴成冷屁股不成?”我躺在地上的凉席上,望着屋顶的天花板有些发呆。 姜胖子叹气道:“那是她不识货,不知道你的本事。那时候,你在她面前露两手,保证她小鸟依人似的缠着你。唉!那时候,你真是个挫笔,不好打扮,胡髭一大把,成天穿着道袍,东逛西逛的。这样一段好姻缘就这样错过了。感情上,你真的太嫩了。” 我怒道:“死胖子,再逼叨,休想去大保健了。” “了解!”姜胖子住嘴,摇摇头,也没再说话。 屋内静谧,唯有空调机箱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不久后,我又听见贾富贵在操弄锅碗瓢盆,打火做早饭。 第一卷 正文 第7章 仙门道友群 半个小时后,贾富贵喊我和胖子吃饭。 姜胖子不想吃早饭,没起来,我就着腌菜,喝了碗粥。食物下肚后,人舒服很多,整个人神清气爽,想着兜里面的钞票突破1000元大关,更是飘飘然。 “我要这大棒有何用,我要这变化又如何……” 咦!手机响了,这大清早也不知道是谁打来了。 我拿起一看,赫然“老妈”两个大字。 顿时,我满头大汗,暗叫惨也!莫非夏雨佳那个小妞按捺不住,去告状了。 想想真有这种可能,任谁被那样骂,也会告状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我露出亲和的笑容,“嘿嘿!妈……” 手机那头传来老妈的声音,“乖儿子,不错哦。夏小姐对你印象很好,约你明天去临江的西城的烟翠湖游湖,这是她的号码139xxxxxxxx,记得给人家打电话哦!” 啥? 我没听错吧。那小妞对我感兴趣,吃错药了吧! 肯定有诡异。 我只好郑重地道:“老妈,不行的!所里的领导非常信任我,交给我很重要的任务,时间紧,任务忙,明天我可能没时间。” “你想干啥?你想气死老娘不成!你明天就是断腿也得去。你那个破工作,也不是好事,还没有转正呢!一个月工资还不够老娘摸几把牌。你要是不去,就等着老娘提刀上门。” “这个,真的有任务啊!”我心虚解释道。 “我不管,你别逼老娘发火。我现在就你一个亲人了呢……呜呜……” 我忙问道:“咋回事,老妈你别吓我,不是还有我爸吗?” “别提那个死鬼!他在围信上和一个妖精聊的火热,我们现在正在冷战中!” “啥?老爸,他老人家,包养小三?” “哦!没那么严重,就是围信惹的祸。你回头教我申请个围信,老娘要怼死那个妖精!” “啪”的声,怒意值满满的老娘挂断电话。 老妈也要与时俱进玩围信啊! 我赶紧把围信的申请方式通过手机的短信给老妈发了过去,之后,我给老爸打电话,但是正在通话中,我灵机一动,就在围信上给老爸发了条“疑惑”的表情,“老爸,你咋回事?” 我很少玩围信,也不发朋友圈,只添加了几个大学好友和一个仙门道友群。 群主是我师叔的朋友,叫苟前明,也是道士,就在临江县的老街。 这道友群里,经常会发些捉鬼降妖的任务,出售法器宝物的信息以及修炼心得。 比如,今天一大早就有人发问,“请问各位道友,我昨晚入定打坐,发现檀中穴不通畅,腰部胀痛,何解?是不是我运气的时候出了什么差错?”这是“明城小道士”发来的询问。 有人直接回复道:“肾亏!” 也有好心道人解释道:“如果法门没错,应该是运气出差了。你是不是运气的时候,太过猛烈,导致阳火过甚,冲击了肾水,以致水火不济。或者是走气的时候,触碰到胃肠经脉了,泄了口真气在腹部,这也会导致提气檀中穴发胀,腰部疼痛。” 还有人用方位分析道:“肾和肠胃属于坎位和坤位,修炼的时候,你是否方位朝西北方向?” 还有一个叫“终南山不归人”发了信息道:“我昨晚灵魂出窍,见一酒店,蒙蒙雾气里,有数十女子轻解罗裳,沐浴更衣,各个绝色天香……” 下面纷纷回复道:“贵地何处?” “跪求地址!” 有急色之徒道:“哪处宾馆,包夜多少?” “无耻老贼竟敢偷窥妇人沐浴,快告诉贫道这是哪里!贫道要向他们的领导举报!” 还有ID为“吾乃闻花大僧也”回复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本座要收了这群妖孽!快告诉老衲地址!” 除此之外,群里还发布很多信息和文件分享,像什么垂钓的注意事项,君子兰的养殖方法,观赏凤梨的养护方法,金麒麟花的培育方法,阴宅风水解析,算命八法,特异功能的修炼方法,修炼观想时注意事项,储物戒指出售(电话186xxxxxxxx),灵器出售(QQ25934xxxx)等等信息。 还有其他各种异想天开的分享文件,简直脑洞大开。 比如,如何掘断东瀛龙脉,灭尽小鬼子;如何观想灵图获取上层宇宙能量;怎么以梦境的方法穿越时空;月球里面是空的,全是精密的仪器,贫道前世是月球工程师,知晓如何造月球等等。 群里的人有二百多人,可谓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但是入群都经过老苟验证,基本上都是道法修士和奇能异士。 所以,我把这仙门道友群当作精神病集中营。 我打开道友群,然后@终南山不归人,用ID“苍南大掌门”回道:“下流道人,太无耻了!本座要扶正人心,快告诉我地址,我要和那些妇人好好谈谈伦理道德。” 终南山不归人秒回道:“苍南大掌门,竟没想到你也是这样无耻的人!有空来我这里坐坐,叔叔带你看好东西哟!”此外,他还发了一个“扣鼻屎”的表情。 “死老鬼!回西江省的话,来临江坐一坐,我就不去了。” 终南山不归人回道:“好的。我还挺想念你和老苟的。对了,有没有你师叔的消息!” 我师叔张月风,四年前阴间鬼皇大劫乱平定后,一直下落不明,地府的名册上显示他还活着。 “没有!”我回道。并且发了个“哭丧”的表情。 “没事。我最近认识一个命术高人,我让他推演下你师叔的位置!” “好的。记得@我!” 立马,终南山不归人发来“微笑”的表情:“呵呵!没问题。” 终南山不归人也是我师叔的朋友,以前见过一面,是个道骨仙风的,看似正经的道人。 他所说的命术推演我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几年,我不是没找人试过。但师叔法力在我之上,是世间少有的道法高手,已用法力遮蔽了天机命格,很难推演。 我打开道友群分享文件对着一篇题为“前几日,我观想,在某个空间碰到了唐太宗李世民,他和我聊了很久”的文章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赵所长打来了电话。 他让我下午做好准备,县里的领导已经跟省里文物局的同志沟通过了,今晚晚上六点来文化局接人。 嘿嘿!正好,姜胖子的大保健没了。 第一卷 正文 第8章 来自青城派的通告 下午一点钟,吃完饭后,我忙从床底找出罗盘、黄符、清铃等物,以备不虞。 师父常教导我,世间诡异之事太多,须得小心谨慎,就算道法高深,也不可轻易冒险。要是他老人家在世的话,我还能时刻聆听他的教诲,可惜四年前阴间鬼皇大劫乱中,他深受重伤,不治而亡。 这可能就是天命吧! 四年前,师父虽然是八十的高龄,但是精神焕发,体魄强健,像是年青人,那一战之前,他已萌发决然之心。 我们的苍南派和其他宗派不一样,我们的祖师爷曾是地府阴司,被授予阴司职箓,司职捉鬼降妖,在地府的官籍名册之上。 所以,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职责,除魔卫道,战死疆场,是我们每一个苍南人毕生的愿望。 我整理好东西装进背包里,背着包匆匆下楼去寻姜胖子。 这会,姜胖子还没下班,我找小丽开了台机子玩游戏。 我点开的联盟网游玩游戏,姜胖子在一旁大喊大叫,指指点点,挥斥方遒。 “你瞎子打野怎么不R闪?” “会不会?别人是圣僧,你是真瞎!” “干他啊!怼他!” “来个回旋踢!操!这么菜!” 最后,赫然“失败”两个大字映入我的眼睛里。 我心态崩溃,气得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给我滚!” “辣鸡!”姜胖子哼着小曲,扭着屁股而去。 姜胖子走后,我没在玩游戏,忙打开暗网。暗网是深度网络,用普通的搜索引擎根本无法查询。在暗网世界里,有各色人等存在,有道人、异人、邪士、和尚、法师、妖精等等,甚至还有阴间的人存在,这些人都隐藏在暗网论坛里面。 仙门道友群里面的任务太少,而且狼有太多,所以,我打算在暗网上找些捉鬼降妖的任务。自从鬼皇大劫乱之后,地府加强了对阴间的管辖,逗留人世间的恶鬼少了很多,暗网上的捉鬼任务也相对少了。 所以,我有接近半年的时间没登陆过暗网了。 本来我生活挺滋润的,翘翘班,摆摆摊,上上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但自从姜胖子来投奔我之后,经常拉着我去大保健、酒吧、娱乐会所等什么鬼地方,我的钱就不够花了,就算摆摊贴补家用也不够,近来物价又在上涨,很难维持生计,我也是想着碰碰运气。 打开暗网论坛,我点进去捉鬼降妖页面,赫然发现无数条新的任务和通告。 “龙江出现千年树精,一众高人前往捉拿,以失败告终!现悬赏5万元,急求高人解决,联系电话133xxxxxxxx。” 这条不错,但是龙江在东北,太远了,况且龙江潜修的高人就很多,这件事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近日,南海省海山市出现深海妖蛇,贫道求组高人降妖,可得巨额赏金,联系电话138xxxxxxx。” 南海省也太远了,不在我考虑范围内,而且蛇妖比树妖更难对付。 “津城市出现红衣厉鬼,引起地方恐慌,由政府出面,悬赏十万元,求捉鬼高人!” 政府的任务赏金一向蛮丰厚的,但是这帖子处于半关闭状态,只能看,不能回复,想必有人接下了任务。 “文山市附近疑似僵尸出现,引发市民恐慌,有人认为与东瀛侵略时的细菌武器有关!求高人!赏金丰厚,需面谈。联系QQ3674xxxx。” 这类的情况还不确定,需要确认,也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青城派第三十六代掌门柳清斌发布通告,从丰城逃出一位鬼皇大劫乱中幸存的鬼王,望各地道友小心!” 青城山也是道门祖庭之一,现在授道的是全真教的龙门派,简称青城派,说话还是有权威的。我心中一惊,近来地府不太平啊!这件事,我还得去找地府的鬼差问一问才行。 我想了想,便把这条警讯发布在仙门道友群里看看有什么反应没。 很快,就有人回复道:“老柳知道个锤子,这件事最清楚的应该是丰城镇守鬼门关的青牛派才是!” “老柳就想出风头!他算个球!” “就是!就是!他是个煞笔!” “前些日子,还开什么比武大会,结果被人给揍了!满地找牙,面目全非!那叫一个惨!” “他真是辣鸡!谁这么吊,介绍下!” “自己网上查!” “前几年,贫道上青城山投宿,天天素菜,淡出个鸟来,客房的小道士跟大爷似的,没住两天就赶人。他娘的,就是请老子都不去那了。” “贫道在鹤鸣山修行,素来有闻,那老柳贪财吝啬,待人刻薄,不好相交的很。” 群里的画风渐渐变成批判柳清斌的,也难怪,群里的大多数是正一教的道人。 正一教和全真教有很多不同,一般来说,正一教是居家道士,而全真教是出家道人,而正一教有完整宗教仪式,并且以捉鬼降妖为任,全真教走得是内丹养生的路子,一般全真教的医药和武术很出名,像武当派就是其中的翘楚。 而且两教在祈福法事、存神、达意、步罡、掐诀、法咒、表、牒、浩、榜、消灾、解危、安宅、谢土、星斗、本命、还愿、开坛、斋事、解冤、阴地、阳宅、主葬、道法、内丹、外丹、武功等等方面也有不同的见解。 所以,这些人对柳清斌有偏见。 毕竟,你一个内丹修炼为主的道门发出这样的通告,什么意思,瞧不起我们捉鬼降妖的正一教? 当然,我是秉持中立立场。 我苍南派虽然脱胎于正一教神霄派,创派祖师以《五雷玉书》为基,创下无上道法大日真雷法,但是,这雷法中也有丹道的影子,走的内丹修炼的路线,又兼修符箓。 不过,论真道士还是全真教可信一些。 当然,群里还有其他道人分析道:“他们两派素来交往密切,也有可能是青牛派透露的吧!” “看来,这世间又不太平了。” “当年的鬼皇大劫乱,我不知道内情,但是肯定有更大的神灵在操控此事。” “莫谈地府之事,莫谈地府之事!” “咱们别想那么多!又有鬼王临世,必然腥风血雨,我们的任务又多了很多,肩上的胆子又得压一压。” …… 最后,我查阅了上百条帖子,终于找到一件关于临江的任务,是帮宅子捉鬼,报酬3000。虽然,不算是太高,但是还不错。我记下了事主的电话,打算处理完晚上的事情,明天再联系。 下午五点多,姜胖子下班了,我便拉着他要去城北的文化局,但这小子见我骑着自行车,不停的摇头,手摆的跟电风扇似的:“如此面目丑陋之物,你要大爷坐上去,有辱身份!滚!” 姜胖子挥金如土,身上有百来块钱,都要充大爷。 行! 我咬了咬牙,只好花了二十块打了辆出租车。 现在是五点半,研究所的人都下班了,只有赵所长,他见我和姜胖子前来,面露欣喜,“小高!你总算来了。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这位是?” 我介绍道:“这是我大学同学,也是中文系的,叫姜午,可以帮我的忙。” 赵所长笑道:“行!既然是你同学,我还是信得过的。毕竟,你是名牌高校毕业的。你们稍等会,我联系下。” 我和姜胖子在外面找了椅子坐下,姜胖子瞥了眼满屋子的文档和资料,不屑地撅着嘴道:“一屋子的腐臭味,这些老掉牙的东西还有人研究。真是浪费我等纳锐人的金钱!” 我打了根烟给胖子,笑道:“胖子,你越来越愤世嫉俗了。这些资料,很多都是珍贵的历史资料。” “马的,都是垃圾资料,养些闲人罢了。”姜胖子叼着烟,没多说,玩起了手机,不时地发出淫荡的笑容,可能是和小丽聊天。 十分钟后,赵所长从屋内出来,手里拎着黑色公文包,一脸堆笑,对着我说:“小高啊!省里文物局的同志马上就要来了。走吧!我也要回家了。” 到了楼下后,赵所长又交待道:“小高啊!这件事,上面的领导很重视,你一定要打起精神,办好此事。老孙马上就要退休了,到时你很有希望转正,可别辜负了领导的信任。好了,我就先回去了。” 我拍着胸口,打包票道:“行!赵所,您老就放心吧!我一定完成任务。” 赵所长点头,很满意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开着辆异瑞汽车走了。 第一卷 正文 第9章 东雁山风水格局 五分钟后,外面来了广众黑色汽车,停在了我和姜胖子的面前,副驾驶摇下车窗,车里面除了司机就是副驾驶这个戴着眼镜梳着大背头的年青人,像是别人欠他五百万似的,脸色难看,颇为傲慢,不耐烦的道:“你们是研究所的同志吧!我是省文物局的李凯。快上车吧!” 我很明白,毕竟文史研究工作可以等发掘墓穴完成后,现在县里的领导有要求,文物局的人肯定不爽。 我和姜胖子上车后,车辆一路向城东的方向出发。 期间,李凯一张铁脸化开,对着我和胖子提及道:“这次墓穴挖掘,保密工作很重要。对于出现的一些奇怪的异常现象,你们千万不要外传。” 姜胖子脸色僵住了,满是不解,问道:“异常现象,怎么回事?” 之后,他又把眼睛盯向我,一副审问的模式,之前我没提这事,主要是怕姜胖子害怕。 李凯皱着眉道:“你们领导没说吗?这墓葬周围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失灵了,就算照明也是高能火炬照明。要是你们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自会有宗教事务所的同志处理。” 姜胖子吓得脸色如土,不敢多问,看我的眼神多有不善。 我给众人打烟,但李凯摆摆手没接,顿时车内烟雾缭绕。 出了城,车辆一路东行,东边是新鸿镇,出了镇中心,越来越偏僻,群峦耸立,山脉层叠,峰岭陡峭,路途狭窄,这里最著名的就是东雁山。 我立即打开手机用卫星地图查看这里的地势,又从背包里拿出罗盘对照卫星地图,研究起来。 这墓葬涉及到风水学,风水学的流派很多,有几百个流派,著名的有命理派、五行派、峦山派、玄空大卦派、八卦派、奇门派、飞星派等等。 众说纷纭又有自相矛盾之处,这些流派都是从周易、洛书、河图、八卦上演变而来,先秦著名的是望气派和八宅派。 关于望气派,《晋书》有载:“始皇时,望气者云‘五百年后金陵有天子气’,故始皇东游以压之,改其地曰秣棱,堑北山以绝其势。” 这个望气者就是望气派的人。 不过,宅邸来说,一般先秦的墓葬都是以八宅风水理论为基础建造。 八宅派算是诸多流派中最古老的存在,但自始皇帝焚书坑儒后,又经西汉的罢黩百家,独尊儒术,渐渐失传,但流入东瀛后,却得到发扬,像东瀛横菊流就是翘楚的存在,甚至比华夏方面在八宅派上研究造诣更深。 风水讲究地势、风、水、土壤、时辰、气象等。 从地势上讲,这东雁山地势高,海拔七百多米,盖过周围所有的山头,可夺地气。整体山势成笔架“山”字状,后面山峦层叠,来龙厚实。两翼的山头形成内外青龙白虎环抱的格局,为其守穴。况且内青龙高大,内白虎低矮,从整个山体的卫星云图看,像是人五根手指,唯独中指没有,正是藏穴之处。 就水来说,东雁山有半圆形状的河流环绕,汇集明堂处,远处的朝山,犹如玉玺,可以说是上好的朝拜风水。 而风和土壤看不出来,要实地勘察。 见我用罗盘推算地理方位,李凯很有兴趣,笑着问道:“这寻龙点穴,你也懂?” 他这样问,似乎又有些揶揄在里面,好像瞧不起本座。 我抽着烟,点着手机屏幕卫星地图的东北方位,笑道:“略懂一点。墓葬应该在东雁山的这个位置。” 李凯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道:“高同志,你真的懂?此事虽经你们县里上报,但是你们研究所这种小单位应该不会知道的吧!” 我拿起罗盘对照,比划着手机屏幕上面的方位,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笑道:“按照八宅风水论来说,这间墓葬属于艮宅。方位葵丑山望丁未向,右水倒坐出巽巳,正养向!也就是俗称的‘坐北朝南’,不过偏东北一点。正所谓名贵人禄马上御街,葬于此地,丁财两旺,功名显达,发福绵远,忠孝贤良,男女高寿,房房皆发,三门尤盛,并发女秀,地理中第一吉向。这方圆百里,没有一个能比得上的,属于贵族墓葬之地。” 我出口成章,大言理论,那李凯脸色僵住,张开大嘴,叫道:“高先生,你所指的方位真的一点也不差。你会寻龙点穴之术?” 俗话说,三年寻龙,十年点龙,没有大量的时间积累经验,难有成就。 寻龙是在连绵不绝的山脉中,寻找灵气汇集之地,所谓龙砂之地,龙穴所在,点穴还要看适合的水和土壤,以五色土最佳。 这方面,我懂的不多。 毕竟,道门有五术,山、医、命、相、卜,太过庞杂,浩瀚如海,精通一门已是难如登天,何况寻龙点穴涉及命术、相术和卜术。 装逼不可过分,点到即止,我深有心得。 我把罗盘装进背包里,吞云吐雾,摆摆手,笑道:“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李凯倒吸一口凉气,惊叹道:“懂得一点也是不得了。我们搞文物工作的最怕遇到像高先生这样的人,往往是盗墓贼居多。” 姜胖子眼睛一斜,眉毛皱起,咧着嘴,嘟嚷道:“你啥意思?老高,可不是小盗墓贼。这点小本事算啥?我也会。老高的本事,全在捉鬼降妖上面。你可知道?当年,南安县的无头恶鬼是谁消灭的?昌北的北宋僵尸又是谁镇压的?荆安市的群鬼作恶事情为C级事件,又是谁平定的?是老高!” 姜胖子拿起手指捅了捅我,我瞪了他一眼,好的不灵,坏的灵,乱提那些干啥?万一,这次碰到什么事,都是你这张破嘴惹得祸。 李凯已经有些麻木,嘴巴一直都没合拢过,看我的眼神也变了,“前两起,我不清楚。但荆安市的那次C级事件,我倒听人说过,当时高先生也在场?” “我只是个后辈门人,跟着长辈一起去的,当时有不少的高人在呢!”我笑道。 那以前是五年前的事情了,当时通告里,捉一个鬼,政府奖励5000。我师父张月松就带我急匆匆的去了。结果,有点小收获,一共捉了十三个鬼。但没几天,那老鬼跟一群道友打牌九输个精光,还倒贴了两万。 汽车开往东雁山后,周围都被军警用演习的名义接管,到处都是军车和警车来回巡逻戒备。 汽车路过检查站的时候,我出示了赵所长给我准备的通行证。 本来,姜胖子不让进来,好在有李凯担保,给他办了张临时通行证。 下车后,姜胖子挂上狗牌后,惊叹道:“我的乖乖!居然有这么多军方人士,看来,这古墓有些名堂。” 李凯亲切地道:“高先生,你们吃过饭没有。不如,我们先吃饭吧。我刚接到通知,省里宗教事务所的人晚点来,我们现在进不去。” 我点了点头道:“也好。” 吃饭的地点是野外营帐里面,有不少的军人、警察以及工作组都在吃饭,伙食还不错,有牛肉和鸡排,还有冰冻的饮料以及没什么人喝的冰啤酒。 我就着凉菜,要了两瓶冰啤酒。 姜胖子狠狠地咽下大块地鸡排,喝着加冰的可乐,叫道:“这里面的伙食还不错嘛!” 李凯愁眉苦脸道:“我来了二三天,这里伙食太辣了,我不习惯。” 姜胖子问道:“哦?你不是西江省人?” 李凯道:“不是。我是苏南省的人。” “对了!李凯,你进去过没?”我问道。 我刚才观察了下,虽然这里是风水宝地,但是被破坏的很严重。 山头上有电信信号的发射塔,压制了风水格局,而且山上植被破坏的很严重,大片的山头光秃秃的,很容易水土流失,况且山下的河流被截断,旁边又修了一条水泥路,架设了很多电线杆。 这样一来,整个风水格局完全被破坏,因此也造成了此地成为凶煞之地,难怪常年闹鬼。 所以,我想问问李凯墓穴里的情况。 李凯对着周围望了圈,确定没人听见,压低了声音,道:“昨天刚来的工作组,我跟着去过一次,里面很冷,还有奇怪的叫声。那关教授不知怎么回事,突然死在里面,所以赶紧封门。我们现在都是等通知。” 姜胖子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可乐从手中脱落,洒了一身也浑然不觉,“竟有这事?” 我一听也皱起了眉头,看来里面有怪异。 “确实如此。你们县里的宗教事务所的人没辙,这不要等省市宗教事物局里的人。你们可千万别外传,注意保密工作。” 李凯说话小心翼翼地,像是接头的特务。 李凯看了我眼,欲言又止,最后轻声道:“高先生有大才,您有没有兴趣来省里的文物局工作。我相信我们局长一定对你感兴趣。” 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但是,我师叔没回来,很多事情,我还想向他求证。眼下,我只想安心的过日子,不想去省里面掺合事情,况且我老家南泽县就在傍临临江县,可以经常回家,所以我拒绝道:“我也是粗通些皮毛之术,不擅长此道。还望另请高人!” 姜胖子插嘴,笑道:“老高,该你表现的机会来了,你却放弃!省里的文物局,不是你这小地方可比。你不是那个什么苍南派的掌门人吗?以后,你傍上大树,还用得着摆摊算命吗?” 李凯一听,大感兴趣,忙拉着我看面相和手相。 他的命格不错,面相也好,属于早年平步青云,中年有婚姻危机和身患疾病,但能安享晚年。我便说了几句好话,他一脸大喜,这才作罢。 第一卷 正文 第10章 平胸妹 红日坠入西边之后,天色黯淡下来,天空飘来黑云,山风清凉,渐渐掩去了燥热。 七点半的时候,围信上,老爸给我回了条围信,称他与那个女同志只是同事关系,老妈更年期发作,才大题小做,并且让我抽空回家聚聚。 老爸挂靠在一家建筑公司下面承包工程,交际广泛,有点花边新闻也不奇怪,我也没多想。 这几年,虽然他赚了些钱,倒是外面很多账款要不回来,只能将就着生活,勉强小康。 而围信上,刚完成账号注册的老妈,以ID“桃花那般红艳艳”加了我,并且发了条“么么哒”的表情,“儿子,加油!争取带个媳妇回来!老娘正在怼那个女妖精,放心!” 我无语,这名字起的,能不能更好听一点啊! 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半,李凯才接到电话,说省里的人就要到了。 我和姜胖子才跟在李凯的身后向墓葬出发。 这座墓葬位于东雁山东北方位半山腰,从山脚有条刚踩踏出来的石子路通向那里。 越靠近那里,手机的信号就越差。 我的手机号码是180开头的,是电信的号码,明明电信信号发射塔就在附近,信号却是有是无,断断续续。 像姜胖子的移动信号直接没了,手机的屏幕渐渐出现斑点的花纹,显示不出来。姜胖子用的是芒果6S,他大叫一声“卧槽”,赶紧关掉手机,生怕手机给弄坏了。 墓葬外临时搭建了不少营帐,有军用大灯照得通亮,灯光下有形形色色的人,有穿军装的军人,也有穿警服的警察,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有穿西装的工作人员,还有穿着道袍和僧衣的宗教人士。 这些宗教人士都是县里宗教事物所里面的,纯属打杂,吃干饭的,没有几个有真本事。要是市级和省级宗教事务所,还真有能人存在。 像市级和省级宗教事务所里面都有下属机构灵异研究所的存在,这类人要么是道法高人,要么就是奇能异士。 营帐外,这些人都在更换白色无尘服。毕竟,墓葬洞穴内的情况不明,有可能有不明生物的存在,而且里面常年不透气,滋生了很多病毒和细菌,还是换上无尘服保险一点好。 李凯跑去拿了两件无尘服过来,我没要,我毕竟有真气护体,姜胖子为保证生命安全,还是换上的无尘服。 他直接把无尘服套在身上,从头到脚,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像是个包子,他嘟着嘴,埋怨道:“真后悔!要不你这狗头老高,我现在星星网吧吹着空调,拿五杀。” 换上无尘服,戴上口罩确实很难受,尤其这还是热天。 我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艰苦奋斗!你难得有这样的经历。” 我打了根烟给胖子,对着帐篷里几个换衣服的女人道:“胖子,有好戏看!” “卧槽!这么劲爆!我们要低调,慢慢地欣赏。不要暴露!”姜胖子拉着我蹲着帐篷外的草地上,叼着烟,两眼放光,正对着帐篷大门,嘴里流着哈喇子。 虽然山林间有清风拂面,但是燥热还未散尽,况且政府专供的无尘服又保暖又厚实,穿上去很热,需要脱去外套换无尘服。 所以,大灯下,一众要进入墓葬洞穴的女生纷纷解开白大褂或是制服,女人就套上无尘服,场景如东瀛小电影的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那白色极为晃眼。 也有不少的男同胞偷偷地看,但没人像我和姜胖子这样明目张胆,不把纯真和脸面当回事。 尼玛,不得不说,这几个女孩的身材都不错。 “看什么看?两个臭流氓!回家看你妈去!”中间有名扎着马尾辫的年青女孩发现我等后,披了件外套,跑了出来,破口大骂。 姜胖子抹了抹口水,回击道:“平胸妹,死开,别碍事,又不是看你?” 平胸妹柳眉倒竖,冷冰冰地道:“无耻之徒!你们两个哪个单位的?我要向你们领导反映你们的作风问题!” 平胸妹长得文文静静,清清秀秀,点漆如墨,嘴唇撅着,微微上扬,一脸的骄傲,头上扎着马尾辫,显得很青春又充满活力,像是学校校花,但是胸太平,如飞机场,差评! 我呵呵笑道:“又不是我们领导看你,向我们领导反映什么?你这种平胸妹,没什么看头。我们领导也不感兴趣。” 说完,我吐了这个烟圈,全然不当回事。马的,这种小事就找老子领导,什么玩意? 姜胖子不怕事大,捏着拳头,咧嘴笑着,为我助威:“老高说得好!就是!就是!整个飞机场。” 平胸妹气得浑身直哆嗦,说话如卡了壳的子弹,差点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我和胖子以前在大学有“哼哈二将”之称,被我们气死的女孩都是哼一声,哈一下,就此气得昏厥,不在少数。 李凯脸色尴尬,忙跑过来,拉着暴走的平胸妹,连声道:“江师妹!冷静!江师妹,高同志,没有其他的意思。你们快点准备好,省里的同志马上就要来了。” 平胸妹狠狠地瞪了眼我和胖子,像是在记我等的面容,准备秋后算账,骂了句“斯文败类”,这才钻进帐篷,拉好窗帘,严严实实的。 胖子拍着屁股上的灰尘,站起身来,一脸可惜的样子,哀叹道:“这个小辣椒,真是个搅屎棍!” 此时,山脚下有一行汽车亮着大灯朝着这边开来。 过了几分钟后,一行人来到墓葬处,为首的是名穿着青衣道袍,结着发髻的中年人,格外清瘦,目光锐利如鹰隼。 在他旁边有几名领导模样的人为他介绍墓葬的情况。 李凯凑到我跟前,介绍道:“那青衣道人是省里宗教事务局下面的灵异研究所副所长杨清山,旁边那个古井不波,满头银发的是这次工作组的领导之一秦教授。这次进墓穴可能是他们两个带队。” 大约十分钟后,一行人总算是商谈出了结果,果然跟李凯预测的一样,带队的正是那个青衣道人和秦教授。 工作组准备工作完成后,这才进入墓穴。 突然,平胸妹小跑至秦教授的面前说了几句,那秦教授瞥了我一眼,厉声问道:“你哪个单位的?怎么不穿无尘服!” 工作组一行人都盯着我,那个平胸妹眼冒寒光,不怀好意。 我一脸尴尬,瞪了眼平胸妹,指着那个杨清山,笑道:“他不是也没穿?” 姜胖子很讲义气,不满地嚷道:“我这位兄弟也是道法高人,怎么就不能有点特殊待遇!” 平胸妹捂着嘴巴轻笑,好似在说,你咋不吹牛上天? 杨清山转过身,瞥了我眼,对我打了个道门问候手势,左手抱右手,右手大拇指掐左手的劳宫穴,一气相通,左手握住右手大拇指,再将右手四指抱主左手,形成左手背负着右手心,是为负阴抱阳,然后又竖起左手的大拇指意为道友何教何派? 我还礼,以右手握拳,左手盖於右拳上,下起膝,上齐眉为一揖,不合十,意为我是正一教,大家是同门,然后我一手屈食指是为一气化三清,无量天尊,意为问好。 这种道门问候古礼,街头装神弄鬼的骗子根本不懂,只有出身道门的人才会明白。 顿时,他点了点头,随即说道:“没事!就让他进去吧!” 秦教授轻哼了声,一脸不悦,但是又不想拂了杨清山的意思,也没说话。 平胸妹显得很诧异,笑容消失,冷冷地瞥了眼,好像在说等着瞧。 姜胖子拉着我的衣角,低声道:“老高,等下给这平胸妹下点什么暗咒啥的。这小妞对咱们不善啊!” 我嘘了声,小声道:“低调!有的是办法整她,看她表现了。” 姜胖子意会,露出淫笑,眼珠子不时的打量被无尘服紧紧地包裹露出挺拔身材的其他女孩。 没一会,墓葬的石门缓缓开启,发出沉重嘎吱嘎吱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