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1章缘起 茫茫白雪肆舞,连连冰川傲骨。雪峰之上,寒风飞旋,蓝纱飘动,纵观虚无。这里,是江湖中人都望而怯步蓝幽岛。 蓝幽岛不单单是因为它地处冰川极度寒冷,而更多的是因为蓝幽岛岛主蓝凌薇的独门内功《冰烈阴云》而威震天下。 蓝凌薇身着蓝色纱衣,秀眉紧蹙地仰天长叹,眼神中更布满了幽怨与哀愁。 五年前…… “姐姐,你快看勋秋师哥画的这一架凤首箜篌工艺图精不精湛?等这架箜篌完工就可以配以我潜心研究的两部心法《雪中莲》和《碎灵决》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续命返魂,纵横天下了。” “如果我能早一点打造出来,师娘和师父就不会重病而去了……”厍勋秋眉头深锁地喃喃道。 “爹娘在天有灵,知道你们有如此孝心,一定可以含笑九泉。不过,你们为了研制《雪中莲》而迫不得已加重了《碎灵决》的邪魅之气,倘若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必当祸害天下啊。” “姐姐,凡事两极而生,为了能救治更多的人,我们不得不如此做。不过你放心,待凤首箜篌铸造完工,我们试了《雪中莲》的心法之后便会将《碎灵决》销毁,不会让它流传出去的。” “蓝家向来与世无争,这也是爹娘临终的心愿,你有此打算,姐姐也就放心了。” 眼前,不禁泛起了五年前蓝凌薇和妹妹蓝凌雪以及厍勋秋师兄在一起交谈的画面,那时的他们温情而快乐。 可是,就在五年前的一天…… 只听,一阵山崩地裂般的响声震破耳膜,武林第一邪教冥辰天宫宫主“天仙子·叶茹辰”亲帅日月星三门尊者联手齐攻。 而铸造上等的琴身与琴弦,厍勋秋不得不去中原多次探寻,也就因为这样江湖中关于“凤首箜篌”的消息不胫而走。 “把《碎灵决》和凤首箜篌交出来——”一名身着黑色金丝纱裙的女子,冷邪地喝令道。 “姐姐,快拿着《雪中莲》和《碎灵诀》走!” “不,我不走……” “师妹,快走!决不能让《碎灵决》落到冥辰天宫的手里啊——快走——”勋秋师兄呐喊之下,便一把托起蓝凌薇把她赶了出去。而后,凌雪则开启了密室机关,把他们和冥辰天宫的人关在了一起。 “叶茹辰,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呀啊——” “勋秋师兄,凌雪——” 被阻隔在密室门外的蓝凌薇听见后,当即嘶声地喊叫起来。而她,也从未这样痛恨自己武艺不精,可为了整个武林不落入邪教之手,她也唯有狠心离开…… 蓝凌雪和厍勋秋二人与叶茹辰对战了一天一夜,最后的结果是:叶茹辰重伤逃逸不知去向,蓝凌雪和厍勋秋双双身亡。 更糟糕的是,那日山野突发洪流,蓝凌雪逃跑之时不慎将那本《碎灵决》丢失在了万丈悬崖之下。 悲痛之余,蓝凌微便下定决心日夜苦练蓝家的独门绝学《冰裂阴云》以应对他日凤首箜篌之浩劫。蓝凌薇这三个字,便就此名扬江湖。 “岛主,人死不能复生,莫要太过伤心了。”此时,一名身穿黑色纱衣的女子,走到蓝凌薇跟前说道。这,也把蓝凌薇从郁结的心绪中抽了回来。 而今天,是凌雪和勋秋的祭日…… 蓝凌薇没有应声,只是低头望了望峰下寂寥的断崖,随而转身说道:“此崖从今日起,乃本岛禁地,擅闯者——死!”漠然冷酷的表情,威严高昂的宣判,令人颤抖之余,俨然已成习惯。 “是,属下这就传话下去。”黑衣女子领命后,即刻退了下去。 只听“咻”的一下,蓝凌薇纵身一跃便往崖底飞去,其身姿宛若天界仙子般灵动轻盈。白靴点触冰霜,纤手抚于冰窖石塔之上微微转动,只见一扇冰封的石门被开启了。 原来断崖之中,隐匿着一个深不可测的酷寒冰窖。寒气逼人心魄,白烟冉冉升起,脚步越往里探,只觉温度越往下降。然而,蓝凌薇却彷如漫步山野之间,桃花之处。 而这深度的阴冷,换做常人恐怕早已成冰雕。 “凌雪,勋秋师哥,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论铸剑、论音律、论心法而废寝忘食了?你瞧,我给你们带了你们最爱吃的水晶糕。”蓝凌薇抿嘴浅笑地说道,可眼眸中却泛着朦胧的泪光。 夜明珠点亮了冰窖尽头的黑暗,带来一丝微弱的曙光,在这微弱的光芒下,映照出一个近六尺的冰封幕墙。在这幕墙之内,有一对冰冻住的男女,栩栩如生中彷如睡着了一般。 也许,他们真的只是睡着了吧…… 他们,便是蓝凌雪和厍勋秋。在他二人死后,蓝凌薇不远万里找寻到了一座神秘的冰岛,将他二人放在了冰凌的洞穴之内。也唯有这千年冰霜可以保存他二人面容于无恙,她也就可以当做他们从未离开过自己。而蓝凌薇也就在岛上落脚,从此与世隔绝…… 蓝凌薇伸出手,缓缓地放在那名女子的容颜上,出神地凝望了许久;随即,她挥舞衣袖,曼妙转身,纱儿荡漾;寒烟珠光中,伊人独舞。 曾几何时,又岂是伊人独舞? “凌雪……勋秋师哥……”蓝凌薇依靠在幕墙边,那晶莹的泪滴敲打在寒冰上,骤然凝结。 正文部分 第2章兑城告急 十五年后,单佑霖二年,单国。 巍巍红墙,片片青瓦,高耸伟岸的城门,拳握长枪的士卒,勾勒出一副威严壮阔的磅礴气势。 这里,就是单国皇城——九星玄城 单国国君单佑霖,自幼天资聪颖,勤奋好学,不仅擅骑射还通晓医理,乐理等,可谓才华横溢;成年后,其更睿智沉稳、骁勇善战、礼贤下士;而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单佑霖秉性纯良,心系百姓,实乃单国所幸,万民之福。 得民心则定天下,惜将才则国强盛。 单佑霖深知,这单国的半壁江山非一人之力所获,而是千万臣子血肉所砌;所以,在当日单军并吞“高”、“邱”两国之时,他便对天起誓,必当不负众恩令单国欣欣向荣,繁华似锦,所向披靡。 只是,“沙漠鬼都”的古拉王朝依旧是其心腹大患;依照现在的版图来看,单国以西都是古拉王的地盘,因其地势险峻,单佑霖迟迟都未拿下。而今,俨然已成二虎各自为营的鼎立局面。 单佑霖甩手转身,愁眉不展;随即,摆驾星日阁。 星日阁乃宫中藏书之处,包揽各类奇珍异书、机密要件,非凡人所阅。每逢单佑霖困顿之时,便会来到此处。 排排博古架,闻阵阵书香,沁人心脾之余任思绪飘散,寻觅明日征途。 临近午时,走廊外传来了急促地脚步声。 只听,元公公委身传话道:“启禀皇上,蔡大人求见。” “蔡正威?此时求见,必有大事!快宣。”单佑霖听罢顿时龙眉紧皱地说道。 “臣,叩见皇上。”继而,蔡大人行礼拜见,面露焦容。 “快快免礼,可否兑城出事了?”单佑霖明眸锋利,言语快速地问道。 蔡正威着实一愣,感慨于皇上时刻为民所急,为民而忧的心,还有其总能洞察先机的审判力,令人钦佩不已。 “皇上圣明,舍尔墨亲摔三万骑兵攻城,田将军他……快守不住了!”蔡大人隶属角木阁军机大臣,特来上报此快马传书。 “哼!”单佑霖听后,顿时单手握拳地敲打在了书桌上。 “皇上,古拉王定是收到了万俟将军离开兑城的消息,便派舍尔墨率兵前来攻城!是否……”蔡大人不敢擅自做主,唯有暗示以示其意。 “朕亲批万俟将军返城,为其妻儿守灵,今方才两日,怎可皇命加身?”单佑霖明白蔡大人的意思,他是想再调派万俟将军折回兑城应战。可他与万俟感情深厚,故此当即大声呵斥,决然反对。 蔡大人也知晓此事,可如今情势紧急,又怎能只顾儿女私情? “皇上如若不派其赶赴守城,兑城的百姓又何尝不是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血流成河呢?”想罢,蔡大人依旧再次进言。 单佑霖定睛扫视,锋芒地神情中虽震慑但也不乏对蔡大人的赏识。而国之首要,便是要有敢进言的良臣,辅佐君王成就霸业。 只是……单佑霖和万俟远情同手足,情义深厚;他的妻儿惨遭古拉人的暗杀,又何尝不令他心痛!可怜万俟才六个月的婴孩,亦身首异处! 单佑霖双手背于身后,凝眉未语。 “微臣斗胆,恳请皇上速派万俟将军出征!兑城一旦失陷,舍尔墨定当屠城,届时生灵涂炭,哀嚎阵阵呐皇上!”蔡大人见皇上犹豫不决,再次提议道。 蔡大人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兑城决不能失陷。单佑霖暗暗自语罢,便双手背腰,高亢有力地宣布道:“传朕口谕,明日辰时,朕将御驾亲征!” “什么?皇上要御驾亲征?这万万使不得啊!!”蔡大人即刻反对道。 “古拉王——古拉·珈诺尔!朕定当要你血债血偿!!”顿时,一声长长地怒吼在殿内的回荡。 “可是皇……” “不容再议!退下!”蔡大人那个“上”字还来不及说出口,便被单佑霖决然的态度给震慑住了。故此,其也只好作罢,委身告退。 正文部分 第3章万俟将军 夜半时分万俟将军府 白绫花,黑棺木,风儿起,泪涩苦。 大厅正中,有一健硕男儿,漠然跪于棺侧;干枯的泪痕传递着深深的酸楚,愤怒的眼神迸发着熊熊的烈火。 原本俊朗分明的棱角,沾满了点点胡渣,萧瑟抑郁中依旧难掩其英雄气魄。 万俟将军单名一个“远”字,棺木中平躺之人乃其爱妻李氏,静璇。 “相许共伴此生,不离分;怎堪今世独守,难相依。静璇……静璇……”万俟远不禁趴在棺木之上,眉峰涌动地说道。 就在这悲痛时分,将军府门外有人叩门。 “蔡大人?快请进。”管家冯伯一看是蔡大人造访不免有些诧异,不过深夜来此必有要事。于是,他立马委身有请。 “唉……我本不该来,可又不得不来。”蔡大人远远就望见厅堂之内痴痴跪拜,凭吊亡妻的万俟远,顿时眉头紧蹙地低沉道。 “蔡大人何出此言?”远母听闻蔡大人来了,特来迎接。 “老臣,还不是为皇上担忧么……”蔡大人此举也是斟酌了良久才来不得不来将军府一趟。他真的十分担心皇上的安危,所以,他还是决定把皇上预备明日御驾亲征的事情相告。 “皇上如此疼惜远儿,老身实在感激不尽。”远母听后,在震惊之余,万般感动于皇上对远儿的一番情义。 “唉,那老夫就先告辞了……”蔡大人则在说出了其心中所想之后,便满腹愁肠地离开了。他也实在无法开口,要求万俟将军回朝领命出征。只希望,万俟将军可以以大事为重。 之后,远母神情凝重地往灵堂走去。 “远儿……” “娘,蔡大人深夜前来一定是出事了对不对!”万俟远先前太过伤心并未注意有人造访,而当他撇看到蔡大人远去的背影之后才倍觉不详。 远母并未应声,她纵然感激皇上的恩情,但她亦心存私心的不想让自己唯一的儿子再度重返沙场。 而蔡大人的来意,不用说万俟远也早已猜到几分。 想必,兑城已然出事,只不过这比我料想的要快很多!万俟远暗暗想罢,继而凝眉看了看亡妻静璇的尸体缓缓起身,便面色铁青地朝门外阔步疾走。 “远儿,这么晚了,你要到哪儿去?”远母尾随而上,大声问道。 “娘,孩儿进宫去,孩儿不能陷单国百姓和皇上于危难之中……”万俟远回头说罢,便越发急促地离开了府中。 “远儿,你始终还是心系国事,真的和你爹一样!”凝望着万俟渐行渐远的背影,远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而后,其走到静璇的灵柩前,暗暗自语道:“静璇呐,你爱的就是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吧!” ——九星玄城 月光皎洁,星光闪烁,今夜单国的天空特别清彻明亮,璀璨中是否预示着兑成一役必当大获全胜? 此时,单佑霖心系国事,独自漫步在心月庭,出神冥想。 寂静中,树叶沙沙作响,花蕊不禁吹落;而凉意中,想必秋日将逝,寒冬已近。 “启禀皇上!”突然一阵急促地脚步声打破了单佑霖的沉思,那是元公公快步走了进来。 “朕难道没有吩咐过你,不得打扰朕吗?”单佑霖眼眸犀利地质问道。 “皇上息怒。”元公公见状立马吓得下跪请罪。随而定了定神,颤抖地说道:“启禀皇上,殿外是……是万俟将军……求见。”元公公低着头,额头上直冒冷汗。 “万俟?他怎么会来?莫非蔡大人他?哼!竟敢擅作主张,看朕明日怎么治你的罪!”单佑霖顿时眉峰横扫地不悦道。随而,其转身凑近元公公大声吼道:“元啓旺,朕看你真是越来越听不懂朕的话了!朕说过,朕谁都不见!违者……” 而就在此时,只听靴底踩踏石阶所发出的响声从一旁的长廊传来。来人身着一席硬朗庄严的酱红色将军服,高挑的身材之下彰显着武者气魄。万俟将军在外等候多时,亦知道皇上固执的秉性,继而未等宣召自行前来了。 “万俟远参见皇上。”万俟远当即委身向单佑霖行君臣之礼。 “起来吧。”单佑霖虽怒犹怜。当他见万俟远两眼凹陷,面色苍白,心中关爱之情顿时不由而起。他又怎还忍心怪罪?随即,便挥手示意其免礼。 元公公则趁万俟和皇上交谈之时溜之大吉了。 正文部分 第4章对战古拉 次日辰时,海井门。 海井门是九星玄城的南门,被单佑霖设为征战出发之处。 棕色骏马,金麟鞍上,万俟将军整装待发;其浩然风姿镇压群雄,威风凛凛之气魄彰显大将风范。 “出发!”万俟远举剑向天,眉峰高挑,赫然令下。 只见,五万精兵同时高亢有力地大吼齐喊。随即,大军士气高昂的直往兑成全力进发!而单国的百姓们更是齐聚于两边,连连拍手鼓舞士气,预祝万俟将军凯旋! 尘埃滚滚,马蹄阵阵;国仇家恨,焉记于心! “驾——!”万俟远挥鞭疾驰,黑瞳烈焰中烧。 昨日,万俟远进宫请罪,更感激于皇上对自己的厚爱。这份怜臣之心,万俟无以为报,唯有请命出征,以谢圣恩。 然而,单佑霖并不赞同。 他担心其悲愤之情会令他勇猛有余,却冷静不足!更担心他会将舍尔墨斩之而后快,这岂不更挑起两国之间的正面交锋?陷无辜百姓于水火?此情此景,单佑霖绝不容见! 可是,万俟将军他执意前往,以死相逼。再加上而后,朝中大臣均在外求见,全然反对皇上御驾亲征之事;单佑霖迫于无奈,只好放行。 另一边,古拉军营。 古拉军现驻扎在兑成两百里以外的郊县。白色营帐外,印有黑色“古”字的金褐色锦旗迎风招展。 弯月悬于天,野心隐于夜。 古拉王的亲弟弟舍尔墨正与国师锲洛禾商讨对策。 “据探子回报,那个万俟正马不停蹄地赶往兑城。”一位士卒骑着快马,匆忙来报。 “万俟将军不但剑术卓越,其调兵遣将的军事才华更是无人能及。以至于两国相交多年,古拉一直是损兵折将,无功而返。所幸,古拉地处沙漠,单军也不敢冒冒然来犯。以至于近年来,古拉王只好以守为攻,对持不下!”国师锲洛禾听后,立马神情忧虑地说道。 而万俟远则也因此骁勇的战绩成为了古拉王愤然暗杀的对象。以至于其妻儿,终究还是难逃一死。 “国师过虑了。”舍尔墨嘴角上扬,狡黠地说道。 “还请墨青王明示。”锲洛禾委身行礼,洗耳恭听。 舍尔墨一头乌亮的卷发披散于胸前,宽阔的一字型肩膀健硕伟岸,手腕处缠绕的手绘野鹰青色腕带,更象征着其尊贵的皇族身份。 古拉王自命为天王,而其他臣民均以青、赤、黄、白、黑来分王族之等级;其中青为首,赤为次,以此类推。 舍尔墨双手环臂,遥望兑成的山脉,随而胸有成竹地说道:“万俟就算连夜飞奔也需四日方到。而我军不出三日必当拿下此城,更何况弥青王的两万弓箭精兵也正迅驰赶赴此地。纵然万俟插翅赶来,他也只是来送死的!哈哈哈!”说罢,舍尔墨便轻狂地仰天长笑。 “墨青王虽言之有理,但我军还是速战速决,早日攻破城池为好,以免多生枝节。”锲洛禾捋了捋胡子,满腹担忧地提醒道。 “本王就不信,他万俟远隔千里之遥还能奈我何!国师你日夜操劳,不如早且休息去吧。”舍尔墨对于锲洛禾这番话颇显不满,继而下起了逐客令。 “是,臣,告退。”锲洛禾听后,立马委身告退,不敢再多说一句。 两日后,未时。 兑城城门之外硝烟弥漫,舍尔墨正亲帅古拉军队全力攻城。刀光剑影中血溅四方,兑城没有万俟将军守城实在不堪一击,只见单军士卒皆频频落马,伤亡惨重。 顷刻间,血染青石,横尸遍野。 “哈哈哈——哈哈哈——给我杀啊——”舍尔墨大胜之下,举剑直冲城门而去。 岂料,就在舍尔墨攻破城门狂傲之时,万俟竟摔兵现身于后方,突破重围杀了上来。 “呃啊——!”一声声古拉兵地哀嚎声惊扰了舍尔墨,顿时令其凶神恶煞地驾马回奔。 “万俟远——!”舍尔墨一见到万俟远便神情彪悍地咆哮道。 “舍尔墨——!”万俟远亦眼光锋利地直逼舍尔墨。此时,静璇那张安逸的脸庞顿时闪现在他眼前,更令他不顾一切地直挑舍尔墨而去。 两马齐奔,两主交锋,想必必有伤亡。 万俟远迅猛挥剑与其对峙,剑鸣声刺耳激昂,团团电光闪现,招式中杀意浓烈。 几个回合后,万俟远飞身而起,玄妙回转;霎时,剑锋落于舍尔墨的背部,一击命中。 “砰!”舍尔墨重重地摔倒在地。然而其气焰未短,立马急速起身,反扑再战。 技高一筹者即赢者,技不如人者皆败寇。 战场上,若将王被俘,众兵气势必当大减,兵力亦会迅速衰退。故而,万俟远死死盯住舍尔墨不放,很快便将其制服。 继而,两方停战。 “哼!”舍尔墨很是不服,但他更不明白为什么万俟会提前两日赶来,眼神中充满了重重疑问。 “本将早料到珈诺尔会派你来攻城,故此特意布局兑城无将领守城之战况。实则,本将早已命田将军绑好了竹筏在兑江等候。届时,我军行程减半,刚好擒你回城复命!”万俟远言语浑厚地说道,实乃单国足智多谋而不可或缺的将才也。 舍尔墨听罢,未有做声。 “驾——!” 就在此时,忽然从右边传来了一阵浩荡的马蹄声。万俟定睛一看,竟是古拉的援兵。 “万俟远!你别得意的太早,胜负还未知晓!”舍尔墨当即嘴角斜扬,狡黠地说道。 可是,当他一眼望去,只见得那身穿红色锦缎的衣衫甚为醒目。 “此人并非弥青王,此人是……是莎兰吉斯?莎兰吉斯?怎会是莎兰吉斯呢?”舍尔墨看罢,不禁在心中暗暗自语。神情亦变得极为担忧。他根本不惧怕自己的生死,他更知道即便被单军所虏,单佑霖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可现在,他反倒是担心莎兰吉斯了!舍尔墨与莎兰吉斯自幼一同长大,就如同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情谊深厚。随即,一声尖锐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是舍尔墨在向莎兰吉斯发暗号,示意她赶紧撤兵。 “速将舍尔墨押入军营,听候发落!”万俟远见状,当即命令道。 “是,将军!”领命的士卒立马把舍尔墨押了下去。 “其他人等都随本将迎战——一个都不许放过——驾——”单佑霖立马率单军,迎敌而去。 莎兰吉斯接到舍尔墨的暗号后并未有撤兵之意,她早在远处依稀看到舍尔墨被擒之景时,就快马加鞭地往此处赶了。 正文部分 第5章莎兰吉斯 莎兰吉斯是骞黑王巴骞的女儿,自幼习武,性格率真,想要领兵出征已久。而今日,她是私自率兵前来的,想必只是为博君一笑,以表其心,以证其实。 而古拉王珈诺尔从未看过她一眼,只因女子领兵作战之才能又怎可与男子匹敌?而在他的心中向来只有一统天下的狼子野心,他人对自己的仰慕和崇拜对他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 只见,莎兰吉斯扬鞭疾奔,可却在万俟远渐渐靠近之时,突然弃马一跃,颇有胆识地凌空飞步,举起利剑直指万俟。万俟亦飞身而上与其挥剑相斗。 呃,她是……静璇?剑刃挥打之间,万俟远仿佛看见了亡妻静璇的脸。 “看剑!”莎兰吉斯剑招诡异,招招狠毒;就在万俟远诧异间,手脚麻利地直刺其胸。 “呃啊!”剑锋当即猛地穿越万俟远的血肉之躯,红色的鲜血顿时倾泻而下。 好像,她的眼睛好像静璇…… “万俟将军!将军!”众兵当即齐喊道,万分焦急。 “无妨……”万俟远微微眨眼,身躯傲然挺立,随而向将士们挥手示意他没事。万俟则浓眉紧皱,左手捂住伤口,喃喃自语道:她不是静璇,可是她的眼睛真的像极了静璇。 “哈哈哈!没想到,令人闻风丧胆的万俟将军也不过如此!”莎兰吉斯看着沾满鲜血的宝剑,冷冷嘲讽道。 之后,万俟远便两眼一横,神如刀,行如电般地向莎兰吉斯出击。 料想,舍尔墨武功卓越依旧难敌万俟之剑,更何况莎兰吉斯乃一女子?纵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焉能匹敌纵横沙场的常胜将军? 没多久,莎兰吉斯见情势不好,便施计带兵假意逃亡;实则她是引万俟去她先前就布下的箭阵,全部由骞黑王府的一流弓箭手埋伏。 马蹄轰鸣,北风呼啸,而这北风似乎对万俟远的军队极为不利,因其正顶风而上。 “吁——”万俟远锋利的扫视前方,心中已然警觉,随而立即悬崖勒马,下令不可再追! “哈哈哈!已经来不及了!放箭——”莎兰吉斯冷笑大吼一声,甚是得意。而其话音一落,万箭齐发犹如暴雨袭来,再加上迎风之势,更令其拥有了电驰般的速度。 “不好——快撤退——” 万俟远当即嘶吼着下令急撤,可如此唐突,单军实在闪躲不及,刹那间死伤无数。 万俟远看着将士们纷纷倒地,怒然间,飞旋跃起,使出其必杀技“翼火燃天”。其剑招迅疾翻转,运功集气于剑锋,使其犹如一个巨大的翼火轮,威力无穷;而其火焰急烈,有一股燃天之势,故而得名。 “郡主小心!”王府侍卫赶紧上前护驾。 “啊——!” 火轮所到之处,无人幸免。 刹那间,古拉的弓箭手半数阵亡。 “郡主快走,快走啊!”侍卫首领阿木愤然抵抗万俟的火轮,高喊道。 “阿木!”莎兰吉斯痛惜中,却也不得不挥鞭急撤。 “魏侍郎,此人就交给你了!把他一并带回去!”万俟远命令罢,便驾马直追莎兰吉斯而去。 莎兰吉斯一边狂奔,一边回头看身后尾随而来的万俟,继而越加加快了速度。 也许是莎兰吉斯不熟悉中原的地形,亦或是情急之下乱了方寸,竟然逃到了江河边,已无路可走! 哼!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死又有何惧?而此战败阵,我更无颜回去见珈诺尔!更会令爹蒙羞!想罢,莎兰吉斯勒马停步,回头愤然怒视万俟。 好像,真的好像……只是那双一样的瞳孔里却散发着截然不同的光芒。万俟远静静地注视着她,心中情感错综复杂。 “古拉的子民一定会奋战到最后一刻,来吧!”莎兰吉斯继而驾马回奔,举剑迎战,毫无惧色。 当剑锋再次相挥,四目而视,当脚步交换移位,长发飘扬过万俟的脸颊,万俟远当即突感心隐隐作痛,心绪不宁。 莎兰吉斯见其迟迟未有出招,便主动出击。 “你为何不出招?步步躲避?我古拉国的勇士不需要你谦让!快出招!”莎兰吉斯虽感疑惑,但也顾不了这么多,只见,她举剑狠狠地再次刺向他。 “你不是静璇,不是静璇!你是珈诺尔的帮凶,是凶手!呀啊——!”怒吼之下,万俟远再度运气,只见一道红光飞射而出,直击莎兰吉斯。 “呃啊——!”伴随着一声惨叫,莎兰吉斯被红光震慑到数丈高空,继而落入水中。 莎兰吉斯不悉水性,古拉境内根本无如此之深的河流,只见她在水中忽上忽下了好几次,便不见了。 万俟看着此情此景,心中更犹如漩涡般纠结。 正文部分 第6章红叶乌桕 夜漫漫磨人志,心悠悠缠吾身;孑然独行单土,莫问他朝何处。洞中火光闪烁,红衣照亮心窝,万俟远在洞外守候,愁绪挂满倦容…… 一宿很快就过去了,晨露随之踏来。野雀叽喳吟唱,旭日普照大地,冷风散去,祥和温暖。 无名洞中,仅用野草盖身之人是——莎兰吉斯! 万俟远之前还是不忍见其溺水身亡,把她救了上来,安于洞中。 莎兰吉斯的眼睛在微微闪动,她紧紧的皱了下眉头,睁开了双眼。刺眼的光芒从洞口处照来,把这里阴暗凸起的壁石照的鲜明透亮。 “这里是?”莎兰吉斯倍感头痛,还有胸口也是,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毫无力气!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莎兰吉斯本能的坐起身,在她直起身的时候,那些遮挡住雪白肌肤的野草也随之落下;她这才发现,她居然赤身裸体! 可以想象她惊慌错愕的样子了,还有……那一声尖锐地叫声。 万俟远在洞外听后,立马冲了进来,他以为是遇到什么蛇虫鼠蚁。结果,反而引来了更尖锐的刺耳叫声! 万俟远连忙转身,背对于她。 “你……你这个下流的混账将军……”莎兰吉斯羞愤中,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觉得脸庞发烫,心狂跳不止。 “夜风阴寒,你又全身湿透,实在是……无奈之举!”万俟远低声解释。 莎兰吉斯忽然想起,昨日她被他打落水中的情景,随而立马说:“我情愿死,也不要你救!” “那你大可以再去死一次!”万俟远面露忧容,仿佛堆积了太多的心事与困顿。之后,他看了看右边挂在树枝上的衣裳,说:“你的衣服已干。”说完立即快步离开。 “可恶——!”莎兰吉斯紧闭双眼,在心中一阵怒吼,实在太气愤了!只见,其立马穿好衣服,持剑直往外冲。 “万俟远!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莎兰吉斯怒火中烧,然而脸颊上的红晕犹在。 万俟远却在此时忽感头晕目眩,摇晃的紧;他一日未眠又深中剑伤,还运功抗敌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如今已支持不住了。 “我莎兰吉斯今天定要杀了你这个下流的混账将军!”莎兰吉斯猛地拔剑。 然而,就在她用剑对准他身后疾刺过去的时候,万俟远竟“哐当”一下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呃?莎兰吉斯盯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万俟,心中不免有些犹豫。是该趁机刺死他,还是? 同一时候,兑城,田将军府。 “可有万俟将军的消息?”田副将焦急询问。 “禀将军,还没有。”方令史出列回话。 “倘若万俟将军已经将舍尔墨的同党擒获,又怎有不回城之理?怕是又遭人埋伏啊!已经一天一夜了!再找,再派多点人手去找,快!” “是!” 田副将十分担心万俟的安危,一直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地来回踱步。 次日。 山坡上株株乌桕,片片红叶,此番怡人美景,莎兰吉斯在古拉从未见过。居高眺望天际,朵朵霞云流动,斜阳无限美好…… 莎兰吉斯走到乌桕树下,闭眼轻吻树香,那清新的芬芳置入心间,倍感舒畅。 “倘若没有杀戮,天地无争,那该多好?很多时候,真的不明白世代征战究竟为何?不明白脚下黄土同属一天却为何始终难属一国?雄心壮志是男儿,城墙内外是血河。古拉就算得到了天下,又真的可做到永世安康吗?”莎兰吉斯第一次出征,颇感交战之凄凉。只见,其手抚红叶喃喃自语,叹息着古拉的子民和无数醉死沙场的勇士。 想罢,深呼一口气,握剑转身。 还是那个洞,只是洞里平躺之人换成了万俟。 “他该醒了啊,昏睡了两天两夜,服用了吖嘟的丹药应该已无大碍,但为何?”莎兰吉斯蹲下身子打量他,发现他正在出汗,额头上冒着许多汗珠,便从腰间拿出一块黑色的纱布来。 此时,万俟远浓眉闪动,他微微睁开双眼;而映入其眼帘之人竟是他挚爱的妻子静璇。静璇正柔美的对他嫣然一笑,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 瞬时,他猛地起身,一把抱住了她,用力地紧紧抱着,还翻动着嘴角含泪激动地说:“静璇,我就知道你没有死,你不会这么忍心离我而去的,静璇……” “你这个疯子!下流又无耻的疯子!我杀了你!”莎兰吉斯奋力的挣脱他的怀抱,喘着粗气骂道,愤然举剑。 万俟远这才被骂醒了,原来眼前此景只是幻影而已,幻影而已! “静璇她死了,已经死了……”万俟重重地闭上眼睛,皱紧了眉头地念叨着,而那潜藏已久的泪滴,又再次悄然滑落。 莎兰吉斯的剑,直指万俟的喉咙,只要往里稍一用力,便可送他归西。她盯看着他漠然悲伤的表情,心里泛起一阵悸动。 虽不知静璇是何人,但莎兰吉斯却可以深深的感受到她在万俟心中的份量;良久,她再次把剑放下。 “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从今往后,你我互不相欠!”莎兰吉斯明眸锋利,冷冷地说。 “我一定会善待舍尔墨,不会令他断手断脚的。”万俟远肃然地说道。 “为了两国子民,我奉劝你让单王好生看待舍尔墨为好。不然,天王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踏平他单国皇城!”说罢,莎兰吉斯便一脸气愤地走了。 深夜,田将军府。 “田将军,万俟将军回来了!”方令史匆忙来报。 “哦?”田副将立马疾步来到庭院外,迎接万俟远。 “万俟将军,你总算回来了!你……你受伤了?”田副将见其胸口缠着纱布,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明日辰时便押舍尔墨回城复命。”万俟远摇了摇头,示意已无大碍。 田副将见其伤势不轻,本想提议暂缓两日,却被万俟远拒绝了;也罢,早日回城让皇上定夺,也好早日缓解黎明苍生之苦。 唉!何日才能远离硝烟,国泰民安? 正文部分 第7章鬼星神都 三日后,莎兰吉斯骑马已达古拉境内。 漫漫黄沙之中,圆形楼宇座座,粉白玫瑰朵朵,七彩亮片闪烁。婀娜多姿的古拉女子,个个头披轻盈薄纱,身着短腰麻纱衣裳,迈步时芊腰若隐若现,煞是迷情妖娆妩媚动人! 一片塞外风情,与单国截然不同。 古拉王宫位于古拉城正中,被称作城中之城;而又因其位正对“鬼宿”,珈诺尔便在继位后将其更名为:鬼星神都;这也是其“沙漠鬼都”封号的由来。 然而,就在莎兰吉斯踏入城门之时,居然被古拉星军团团包围! “吁!”莎兰吉斯紧握缰绳,喝马停步。 究竟发生何事?珈诺尔竟然出动了王家星军?看这架势,好像是冲我而来的!莎兰吉斯压低眉毛,万般困顿地想着。 “天王有令,捉拿叛党莎兰吉斯,如有反抗,格杀勿论!”星军首领手持令牌,赫然 吼道。 叛党? 还未等莎兰吉斯反应,只见众兵卒已持剑相向,纷纷围剿开来。莎兰吉斯见此景,暗暗自语着:现时实在没有反抗的必要,不如束手就擒,静观其变。 夜半时分,古拉大牢。 尘沙飞扬,夜风阵阵,都城内重兵把守,戒备森严,这里的空气更犹如死寂般凝重。 “维拉……维首领,我要见天王!”莎兰吉斯双手紧握冰冷的铁杆,秀眉紧锁地大喊道。 “你勾结单国将军,还想要见天王?简直荒谬!”维首领怒火冲天,对此叛国行径极为痛恨。 “勾结单国将军?为何是此等罪名?”莎兰吉斯当即反问道。 “维首领,天王宣你前去。”此时一名士卒前来禀报,维首领便恼怒地扬长而去了。 勾结单国将军?难道……有人暗自跟踪我的行踪?而后借机向珈诺尔诬陷于我?哼!其阴险蛇毒之心显然!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在微弱的烛光中显现出了一个纤细的身影,那飘逸的长丝巾还映照在昏暗的墙壁上,随着脚步蜿蜒起伏。而在急切中都依旧保持着优雅姿态的人,整个古拉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吉雅赛。 吉雅赛是古拉的公主,可并非与珈诺尔为同母所生。相反,珈诺尔的生母恰恰是与吉雅赛的娘亲争夺皇后之位的人。吉雅赛的娘亲生前得尽先皇宠爱,令珈诺尔的生母抑郁而终。 而后,先皇因病驾崩,珈诺尔继位。珈诺尔便把吉雅赛的生母赐死,继而将其安置于“弃羽宫”内,让她孤独终老。 宫内,也因此没有人会当她是公主。 她的婢女也只有珂玛朵一个。 但所幸的是,莎兰吉斯跟她关系甚好,常常会去弃羽宫看她。 “莎兰吉斯……”吉雅赛一脸紧张地轻声叫唤道。 “我就知道是你,吉雅赛。”莎兰吉斯语速极快的连忙回应。 是激动也好,感动也好,现在什么都比不上了解真相来的重要!更何况,吉雅赛定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来到这里的;所以,一定要长话短说。 随即,莎兰吉斯把言谢之词先隐藏于心,直截了当的询问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这一切都是娜菲亚搞的鬼!”莎兰吉斯听后立马低沉道。 娜菲亚是尤黑王的小女儿,和莎兰吉斯一样同是郡主身份。可娜菲亚和她父亲一样,为人狡诈狠毒,诡计多端。 “尤黑王一直想把娜菲亚献给珈诺尔,与其联姻;这样一来,他便可顺理成章的封官进爵,晋身为国丈!而其此次的手段比以往更为卑劣!竟然置舍尔墨生死于不顾,在弥青王军队的伙食中下毒,令其无法赶往兑成救援;还派人跟踪你,并借机向珈诺尔参奏你通敌叛国之罪。而后,还唆使朝臣将你们巴骞王一家全部都给抓了起来,收关于天牢了!!”吉雅赛一脸凝重地说道。 “你说什么,我爹和我娘都被抓了!”莎兰吉斯晓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马冲到尤黑王府,把这个心如蛇蝎的女人乱剑砍死!! “莎兰吉斯,吉雅赛不能在大牢内过多停留,我要先走了,你要小心,我会再找时间来看你,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吉雅赛向莎兰吉斯匆匆请辞,她要赶紧回房去了。 吉雅赛有一张绝美妩媚的脸庞,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一颗善良纯洁的心;可在这充满勾心斗角的王宫内,她究竟该如何生存? “公主真是好兴致,散步散到牢房来了。”还未出大牢几步,一个阴冷娇媚的声音便直钻吉雅赛的耳朵,令其打了一个冷颤。而此人便是擅用心机的娜菲亚郡主,其惯用暗器手指剑,常乘人不备暗杀之。 吉雅赛当即停下脚步,缓缓转身,低首道:“吉雅赛见今夜月色皎洁,才出来走走。” “哦,是吗?可本郡主怎么觉得今晚的月色有些暗淡无光呢?”娜菲亚凑近吉雅赛,挑眉道。 “郡主,夜深风寒,吉雅赛还是先回房了。”吉雅赛声线微颤,轻柔地说道。 “先前本郡主拾到一物,不知是否是你的婢女珂玛朵所遗落的?”娜菲亚十指芊芊,把玩着一根五彩珠链,嘴角斜扬低说道。 “嗯?这是珂玛朵手链,怎么会……”吉雅赛定睛一看,发现这根手链确实是珂玛朵之物,诧异之余其心邹然飞速地跳跃起来;脑海中也不断地闪现出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这手链会在娜菲亚手里?难道……难道珂玛朵已遭不测? “不知郡主找珂玛朵去做什么?”吉雅赛立马试探地询问道。 娜菲亚见吉雅赛如此紧张的模样,甚是欣喜得意。 “本郡主想借用珂玛朵几日,还请公主不要介意,像此等衷心的奴仆,娜菲亚定当好好疼爱。”娜菲亚凑近吉雅赛,邪笑地说。 “娜菲亚,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吉雅赛担心珂玛朵的安危,一时情急地就冲着娜菲亚大声嚷嚷了起来。 “呃——”吉雅赛话音刚落,只见娜菲亚猛地挥动右手,掐住她的脖子,甩出指剑直触其娇嫩肌肤。 “吉雅赛,你虽贵为公主,但你的地位比古拉城外的贱民还要卑贱,居然敢在本郡主面前大吼大叫,信不信本郡主现在就杀了你!”娜菲亚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手指用力使劲掐她的脖子。 “吉雅赛错了,还请郡主不要伤害珂玛朵……放了她……咳咳咳……”吉雅赛被掐的脸色苍白,快喘不过气来了。这时,娜菲亚才很不情愿地放开了手。 吉雅赛的颈项则被勒出了一道道红印,一时都提不上气。 “阿咔齐,好好护送公主回房!免得不小心又做错了事!惹恼了天王!”娜菲亚继而目露凶光,大声命令道。 “是。”只见娜菲亚的贴身侍卫便一把反手抓了吉雅赛。 “郡主,吉雅赛求你放过珂玛朵,郡主……”护卫阿咔齐领命后,立刻用刀挟持娜菲亚的背部,带其离开此地。 正文部分 第8章尤黑王府 尤黑王府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珂玛朵被绳索悬绑在半空中,身上处处是深深的鞭痕,白色的衣衫血迹斑斑,头发凌乱不堪,而今仿佛已经昏厥。 娜菲亚双手交叉于背后,一副狂傲神气的姿态;轻轻举手一挥,只见看管牢房的士卒立马把铁门打开了。 “昏厥岂不是太无趣了吗?”娜菲亚眉峰高挑地冷邪道,继而提手一挥,那一桶冰冷的水立即泼在了珂玛朵伤痕累累的身躯之上。 “呃啊——”疼痛中,珂玛朵恢复了意识。 “与本郡主作对,通常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娜菲亚凑近珂玛朵的身边,用食指挑起她的下颚,静静地欣赏着其惨烈痛苦的表情。 “珂玛朵早在无意中听见你指使手下在弥青王的军队里下毒,要嫁祸给莎兰吉斯,预谋铲除巴骞王一家的时候,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只可惜,老天不开眼,恶人坏事最尽却没有得到应有的报应!” 珂玛多她先前冒险去向加诺尔禀告,却不幸被尤黑王在殿外给抓住了。 “可恶——!”娜菲亚当即恼怒地咆哮道。随即,她还拿起粗重地藤鞭,重重地朝珂玛朵身上挥去。 珂玛朵死不足惜,可她却放心不下公主,吉雅赛。 “皇后,珂玛朵无法兑现对您的承诺,珂玛朵以后恐怕不能再陪伴公主,不能再保护她了!不过,珂玛朵就算去了阴曹地府,我也会阴魂不散地来找娜菲亚索命的——”珂玛多满嘴血渍地仰天怒吼道。 娜菲亚见她临死都一副毅然效忠的模样,显得十分气愤! “好,很好!本郡主就亲自送你去地府找你的皇后!”说罢,娜菲亚猛一甩手,快步走到铁门外,提起暗藏飞剑的右手。 继而,锋利尖锐的刺剑一触即发,娜菲亚犹如狩猎之人,精准的对准其咽喉直射了过去。 霎时,剑剑命中。 晃眼,血腥鬼魅的一夜随晨风逝去。 都城天王殿上,众臣均等候于此,恭迎尊驾。 “天王驾到!”宣令官高昂喊话。 “天王威震四方,古拉称霸天下!”众人高亢有力地齐喊声,实乃振奋人心,气势非凡。 珈诺尔昂首阔步间,权倾朝野之霸气显然;一席紫色尊袍加身,王者之风凛凛。洒脱豪迈的端坐于尊王宝座,两腿开阔稳踏于金殿之上,其势极具威严震慑旁人。 开阔庄严的朝殿,金碧辉煌的奢华布置,独具匠心的木雕工艺,彰显着帝王华贵尊荣之气。 殿上,各王均对如何处置巴骞王一家有所争议,良臣与奸臣皆互攻不让,众说纷纭。 “够了!”珈诺尔纵然起身,其眼眸甚为犀利,恼怒非常。 继而,殿下一片寂静。 “骞黑王也好,弥青王也好,令舍尔墨深陷单国大牢的本王决不宽恕!尤其是巴骞王竟敢背叛本王,必当重罚!”珈诺尔怒吼道。 “众臣听令!本王赐骞黑王全家一干人等五日之后均处以烈刑,弥青王则连降三级,派守城门三月,以儆效尤!”珈诺尔说罢,便愤然拂袖而去。 此令一下,鬼星神都内外均人心惶惶,古拉子民更为巴骞王一家暗自扼腕叹息;自古小人得志,奸臣作祟,无奈忠良腹背受敌,惨淡收场。 风狂蚀云,雷嚣猎月;残花枯竭,春逝难回。 ——紫云殿 “娜菲亚拜见天王。”娜菲亚柔声细语,颇为甜美。 珈诺尔一心牵挂舍尔墨的安危,根本无暇顾及旁人,深邃冥想中并未听见。娜菲亚轻盈挪步,悄无声息地来到珈诺尔王座边,静静地观察其俊美硬朗的容颜。 半晌,珈诺尔举手提杯,欲饮一口香茶。 “天王,请用。”娜菲亚适时的嫣然一笑,举杯迎君。 珈诺尔接过娜菲亚手中的茶杯,浅抿了一口。 “天王,舍尔墨应该不会有事的,依照现在单国的国力,想要和我们古拉抗衡,并非易事,相信单王不会做如此两败俱伤之事。”娜菲亚贴近珈诺尔的脸颊,娇媚缓慢地说道。 “今夜,你可留宿紫玉宫。”珈诺尔冷漠的别过头,淡淡地说。 留宿紫玉宫?紫玉宫是……娜菲亚惊讶之余,心里万般高兴。而能有幸得到天王钦点,留宿紫玉宫之人,必是日后妃子之人选,这怎能不令娜菲亚激动雀跃? “本王还有要事,你先下去吧。”珈诺尔严肃的翻阅奏章,随而命令道。 娜菲亚立即委身告退。 而留宿紫玉宫这个消息立马传遍了王宫上下,娜菲亚的身份又再次得到升华,气焰越发高涨。 娜菲亚狂妄之余,正往大牢的方向迈进。 “莎兰吉斯,你敬仰的男人今夜就是我娜菲亚的了!哈哈哈……哈哈哈!”一路坏笑疾走,娜菲亚很快就来到关押莎兰吉斯的牢房;其姿态甚高,眼放邪光的凑近铁杆,随即猛一挥手,示意其余人等一律回避。 莎兰吉斯见其这副来者不善的架势,根本不屑理会,她默然的坐在水泥地上,视而不见。 “莎兰吉斯,本郡主知道你不怕死,不过这一次不单单只有你死,巴骞王府上上下下都会陪你一起死,真是热闹的很呐!”娜菲亚故意拉高音调说。 什么?王府上下都被判了死罪?爹,娘! “娜菲亚,你实在太阴毒了!珈诺尔只是一时被你蒙在鼓里,他日真相大白,你们尤黑王府一定没有好下场的!”莎兰吉斯青筋暴起地咆哮着,双手还穿过铁杆的空隙,胡乱挥舞着;她好想要掐死她,掐死她! “我的阴毒也需要你配合才行,如果不是你擅自盗用你爹的军令,我又岂能一箭双雕?珈诺尔又怎会深信不疑?可谓是,自挖坟墓,怨不得人!还想向珈诺尔邀功受封,简直痴人说梦!”娜菲亚仰头一阵狂笑,丑态毕露。 莎兰吉斯突感心痛,锥心般的刺痛! “爹、娘,是莎兰吉斯对不起你,是莎兰吉斯害了你们!!”骤然,莎兰吉斯昏厥在了地上。 正文部分 第9章民间传说 ——单国 万俟远已押舍尔墨回城,其队伍威武浩荡,傲然正气如鸿。 一路上万俟归心似箭,马不停蹄的想赶紧向皇上复命,也好早日回府守候爱妻亡灵。 九星玄城,亢金殿。 巍巍宝座,九五至尊,权倾朝野,万民诚服。如此高高在上,如此呼风唤雨的权位,又怎不令人世代追逐? 单佑霖身着龙袍,气宇轩昂的正坐于龙椅之上,皇家风采尽现。 “万俟将军守城有功,又一举擒获舍尔墨青王,朕特封万俟为镇国大将军,并赐黄金万两,良田万亩。”殿上,单佑霖赐封万俟连跳三级以表犒赏。 各大臣继而恭喜连连,称赞之词不绝于耳;然而万俟远心中却并无丝毫欣喜之意,他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谢皇上。” “皇上,舍尔墨虽被擒,但其毕竟是珈诺尔的亲弟弟,如何处置还需慎重。而依微臣之见不如派议和使前往古拉议和,签订两国邦交之协议,暂缓杀戮,还安于民。”蔡大人当即上前一步提议道。 “签订两国邦交的协议?” 单佑霖顿时眉头紧蹙地思索了下,说道:“古拉王现在已经烈马难驯了,难道蔡大人以为他会真心与我们议和么?依朕看,议和只不过是给了珈诺尔暗中刺杀朕的机会!” “两国相交多年,百姓流离失所,倘若再战亦只是两败俱伤。而邦交协议明者虽为议和,但实则亦是为我国缓存兵力之计。协议中,我们可提出交换值守边界处各方一个城池,谁若不遵邦交协议,此城之内的士卒皆由他国处置。更可公示天下,两国子民皆不得入他国之城。如此这般,两国相互牵制,想必至少能暂时还安于民。”蔡大人再次进言。 单佑霖和重大臣听罢,皆陷入一片寂静。 “退朝,明日再议。”之后,单佑霖便一脸忧容地提步离开了。他单手背于身后的踏足于白玉桥,凝眉眺望远方。这风景何其旖旎,怎奈何心情却如此沉重。 树成荫,瀑如云,忘凡尘,赏紫烟。 能否?可否? 就在单佑霖沉思之时,元公公前来禀报,说是宋太傅求见。 宋太傅学识渊博,见多识广,是单佑霖年幼时的老师。对其成长为如今独当一面,睿智沉稳的君王实在功不可没。一身灰色朝服,一股浓郁的文学气质,宋太傅当即向单佑霖行君臣之礼。 而之前,宋太傅被单佑霖派往瑶城给地方学士授课,昨日才方回城内。 “宋太傅此次瑶城一行如何?”单佑霖当即关切地问道。 “回皇上,现今的瑶城不仅民富安康且人杰地灵。”宋太傅一说瑶城就赞不绝口。 “哦?那宋太傅可有为朕招揽到贤能之士?”单佑霖继而挑眉问道。 “回皇上,这贤能之士到不急着说,老臣还有一件更有趣的事。”宋太傅,当即眉飞色舞的卖起了关子。单佑霖当即急不可待了,于是他便叫宋太傅快快道来。 “老臣在途径瑶城一座偏僻的村庄的时候,经过一家打铁铺,老臣见其手艺不凡便进去叨扰了几句。从而得知,在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宋太傅顿了顿,继续说道:“相传二十年前,有一位铸造名匠为打造了一把凤首箜篌。其音色空灵,飞絮飘无,弹指间仿佛天界之声,美妙动听之余更洗尽凡尘。” “哦,那定是一把旷世好琴了。”单佑霖听罢,附和道。 “是好琴,但不仅仅只是一把好琴。”宋太傅嘴角斜扬地卖起了关子。 “哦,此话怎讲?宋太傅还是快快说下去。”单佑霖当即催促道。 “传闻,这个铸剑之人非但铸艺精湛,其武功更深不可测,江湖中更难逢敌手。还有就是,此人身边有一位红粉知己,这位知己喜好研究武功脉络,而转用于改编吸纳自成一派。听说,她留下了两部名叫《雪中莲》和《碎灵决》的内功心法,其心法涉及玄黄天地之术,异常玄妙。”宋太傅一脸肃然地正色道。 “《雪中莲》、《碎灵决》是什么样的心法?”单佑霖好奇地问道。 “据江湖传言,这两本心法秘笈被伪装成了两本乐谱。它们外观看似是一本简单箜篌曲谱,但实则却是记载着高深的内功的心法秘笈。而此心法又共分两部,每一部又分为上下两册一正一邪。其中,一本名为《雪中莲》记录的是调养生息,续命返魂的疗伤心法。另一本名为《碎灵诀》收录的乃是极其阴邪的幻遁之术。”宋太傅走进单佑霖说道。 “哦,那看来那把所谓的‘旷世好琴’也确非只是一架普通的琴了……”单佑霖当即揣摩道。 “皇上果然聪颖过人。那两部心法内的武学,倘若凝气于指尖用那把凤首箜篌的琴弦发力的话,便可通过音律瞬间杀人于无形。就算你有再深厚的功力,恐怕都难以抵挡超过两个时辰,就算是千军万马也只能成为其琴下亡魂!” “换而言之,那把琴实乃一把绝世神兵。”宋太傅话音未落,单佑霖便当即插话道。 “不错。老臣曾想,倘若我单国能拥有此琴和那两本秘笈的话,岂非所向披靡?他古拉国更不堪一击,无所畏惧。但可惜的是,那两位年轻人已经死了,江湖中也不知道这把琴和那两本心法秘笈在哪里。”宋太傅颇觉可惜地说道。 “死了?他们两位能铸造出如此绝佳的兵器,参研出如此玄妙的心法又怎会年纪轻轻就死了呢?”单佑霖万般困惑地说道。 “听打铁铺的老汉说,像是被邪教之人暗杀而死,而那个邪教也就此消失匿迹了。所以,这琴谱和琴的事也就沦为传说。究竟是真是假,亦无从考证……”宋太傅立马回道。 正文部分 第10章夜半飞贼 深夜丑时九星玄城东门。 东门出口的通道上,禁卫军们高度警惕的站岗巡逻,严密保护着皇城的安全。而其中有一名禁军特别小心谨慎,他一直用锋利的双眼扫视着宫内四周的一举一动。 忽然,只觉一个人影在城墙上晃动,速度飞快的直奔宫门。 嗯?飞贼?真的有贼敢到皇城里来偷盗?他还居然能如此无声无息的潜进宫中又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逃窜至东门?可见其轻功真是相当了得啊!哼,可惜有我骆祺在,简直休想! 随即,骆祺猛地起跳直追黑衣人而去。其脚尖轻踩瓦片,身行如风。很快就连翻了几个跟斗,便漂亮的落在了那名飞贼的面前。“夜闯皇城是死罪!”说罢,骆祺剑出鞘,极速向其挥舞过去。 黑衣人并未持任何兵器,他只好赤手空拳的与其较量。其步伐移位的相当诡异,身体还不停地旋转,闪躲极快。这是什么武功?竟如此杂乱无章又无懈可击?好,既然如此就莫怪我不客气! 只见,骆祺两眼一横,举剑向天运内力于剑柄,再用力向下一挥。顿时,犹如千万只蝙蝠急涌而来,剑招极其迅猛晃眼,实难招架。这一招乃其骆家剑法第七式“千蝠蚀云”。 黑衣人只能运气于掌心,不停地用内功抵挡。这是什么剑法?这么厉害!还是先绕开他为好。想罢,黑衣人立马纵身往下一跳,而这一跳却招来了禁卫军的围剿。 “抓住他!”骆祺大吼一声。黑衣人见如此阵势,还是束手就擒的好。于是,他眼珠子一转就乖乖停手了。随即,那冰冷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打斗中,黑衣人一直蒙着面,不知其真面目。而今,骆祺便威风凛凛地凑近他预备揭开他遮住了大半个脸的黑面巾。黑衣人则气定神闲,瞳孔中所传递出来的眼神更闪耀着无比的锋芒。 骆祺一把撕下了他的面巾。然而,当面巾离开他的脸庞,顷刻间,所有人都为之愕然了!良久,骆祺才如梦初醒般地行礼道:“卑职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么会是皇上呢!骆统领一边下跪,一边喃喃自语。 “朕居然不知道宫内竟有如此高手。”单佑霖盯看着骆祺,非常惊喜地搀扶其起身。 此时,骆祺悬于半空的心总算是掉落了下来。可是,他真的不知道皇上此举究竟为何,便很直白的问:“敢问皇上,您这是?” “朕只是勘察一下宫内的戒备是否森严。”单佑霖单手背于身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他对这个叫骆祺的侍卫可谓是十分欣赏。 心中,更有了另一番思量。 次日,辰时,风巽殿。 单佑霖急召万俟将军议事。 “万俟将军,朕特封你为议和使,明日即赶赴古拉国,不得有误!”单佑霖言辞坚决地说道,不容反对。 “皇上,对于议和外交之事万俟恐怕难当其责!”万俟远满脸忧容,连忙推脱。杀敌护国方可,参政议案实不敢当。 “你和古拉郡主交过手,朕认为……你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单佑霖皓齿半露,举手放于万俟肩膀之上,调侃着说。 嗯?皇上竟然知道此事?顿时,万俟远的脸色有些僵硬,深怕其怪罪他放走了莎兰吉斯。 “万俟将军,此次一行,你能说服珈诺尔议和也好,不议和也好都无妨。”单佑霖单手背于身后,嘴角斜扬地说道。 “这……”万俟远有些不解看着单佑霖。 “朕自有用意。”单佑霖继而说道。 万俟远听罢,便不再多问。 “万俟远,朕很庆幸你生在单国黄土。好了,你这就去准备吧。”单佑霖说着,便把密函交给了万俟。 “是,臣告退。”万俟远领命后,便离开了。 当晨曦再次踏来,万俟远便再次率军,浩浩荡荡地前往古拉国。而单佑霖则乔装出宫,来到了瑶城。与其同行的,还有那日被当“贼”抓住他的骆统领。 前晚,单佑霖被骆祺“抓”到了之后,对其尽忠职守的严谨态度十分欣赏,便在次日秘密召见了他,还交给了他一个任务。 那个任务就是:陪他走一趟瑶城。 而来瑶城,是为了打探宋太傅口中那个民间流传的“凤首箜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