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第二章:老道炼宝   (ps:第二章到第四章本来是第一卷的三章,由于衔接不谨,所以放在了作品相关中,希望大家能够看看,这里面有一些伏笔。)   此刻,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华夏古国中国湖北省着名旅游景点神农架十万古森深处,一个身着玄青色道服、腰挂一柄三尺青锋的须发皆白的道士,正悬坐在一个半是碧绿色、半为朱红色的奇异的翻着微波的深潭上,双手指掐阴阳诀,诀间悬浮一圆润溢彩的素青色玉石,原来是玄机子正在努力地用心火——九天玄火,祭炼自己渡劫将要用到的法宝——乾坤镜。   话说这深潭着实奇异,一半碧绿、一半朱红,颜色奇异不说,且看那两条在潭中心扭曲交错的阴阳鱼,就着实让人不得不感慨自然的造化之神奇。   仔细察看,就会发现此地竟然是一个天然的太极两仪大阵,暗含太极生两仪之造化大道,附带迷幻功效,因此一般人根本就不会发现这里会有这么一个深潭。   玄机子正是因为自觉参透了这天然阵法的玄奇,观看此潭有感而发后才想着去祭炼乾坤镜的。   作为玄门在当今世界的唯一的传人,玄机子不得不说是背载着现在各界武林人士的希望。如果能够渡劫成功,敲碎两千多年来无人能打破的神话,那么玄机子不仅能圆了自己一直在苦苦追求的武破虚空之梦想,也无疑会对激励江湖后学追求武道极限起到很强烈的推动作用。   自从半年前玄机子从冥冥中感应到自己的天劫一年后将要来临并把这个消息昭告天下时,武林各界人士都纷纷解囊献宝,就是为了让玄机子能够祭炼一件威力强劲的法宝,以便能让玄机子法破虚空,敲碎大多数武林中人认为碎灭虚空已经成了一种传说、不可能重现于世的谬识。   在这一刻,各宗门各派别皆放弃了利益的纠纷和权利的争夺,都在为着一个共同的目标——为玄机子筹集炼器材料而努力。   在正邪势力的共同支援下,玄机子终于筹够了祭炼乾坤镜的炼器材料,于七七四十九天之前开始在这内蕴天然阵法太极两仪阵的冰火潭上开始祭炼乾坤镜,距离那功成圆满的九九八十一天的圆润之境已是不远。   由于玄门衰破,很多玄妙绝奇的修炼秘籍,都不明所以地逸散了。玄机子在没有可能找到上等的炼器炉的情况下,只能用心火在体内祭炼法宝,以抗天命,以争长寿。好在玄机子体内的真火已经达到了九天玄火的级别,与那雷劫含噙的九天雷火只有一线之差,一般的炼器材料应该都能熔炼。   乾坤镜是以天外陨石中的铁源为主料,以金刚精和玄冥石等为辅料炼制而成的镜体法宝。镜体初成后,玄机子还要在乾坤镜中注入自己数千年来领悟到的俗世双情——喜与悲之真谛,以喜情为阳面,以悲情为阴面,加以凝炼,暗合太极生两仪之造化大道。   此后,还要在镜体的阴阳两面圆心处各开一个豆大小口,以释放阴阳二气所用。最后,还要在镜轮边缘开足二百四十度的齿口,可以释放阴阳交泰而产生的混沌之气,用以攻击、防御或困敌。   器成以后,玄机子还需要让乾坤镜吸收冰火潭中的阴煞和阳煞之气,并用珠穆朗玛之巅的冰源和地心火附近的火源加以引导、激活,使得阴阳两面的豆大小口各呈现出墨黑色泽和朱红色泽,加以固化阴阳两面之属性,这时乾坤镜方能称得上威力超绝。   乾坤镜祭炼成功以后,既能够用阴面对抵武林正道所修持的纯阳真气,又能够用阳面来对抗武林邪派的阴寒真力,还能够用来抵抗玄奇的自然绝境中的混沌之力,端的是绝妙无比,威力无穷。   玄机子想,即便自己不能够凭借乾坤镜破碎虚空,至少也可以凭借乾坤镜扛过天劫,最终也可以凭借它一统江湖,最后做一个逍遥的俗世的武林盟主,岂不快哉!   阴阳诀间悬浮着的圆润溢彩的素青色玉石的色泽,逐渐地黯淡下去,慢慢地竟然变得如同空气一般通明,形迹难辨。   只见玄机子手指在空中勾勾画画,诀印蓦地一变,那玉石径直朝冰火潭急落而去。那玉石下落时看似速度极快,落水时竟是悄无声息,原来是被玄机子注附了一定的玄气来控制的缘故。   剔透如水的玉石触水的刹那,系挂在玄机子柳青色的腰带上的空间袋,张口吐出一颗色泽斑斓的玉石。玄机子诀印又一转,便把那斑斓玉石笼罩进了诀印之中,指影攒动,赫然又恢复了阴阳诀的指势。   为了祭炼乾坤镜,玄机子可以说是做足了准备,下足了血本。这些斑斓溢彩的玉石都是玄机子平生所制,就是为了迎接终将要来临的上天的愤怒——天劫。且不说这些玉石都是质品上佳的有价无市的玉晶造就,光说那数百年来积屯的玄气想想都让人头脑发晕,端的是难以想象。   正值午夜,鬼门关大开,黑无常和白无常正在拿着招魂幡,掐着聚魂印招引那些新死之人的魂魄。   “奇怪,明明招魂薄上写着有一个叫木炷的孤儿今天凌晨死于酗酒和他人蓄意谋杀,怎么招魂幡却丝毫感应不到他的鬼混呢?”白无常摇晃着招魂幡,指凝招魂决,颇感疑惑地对身边的黑无常询问道。   “真的,竟还有这等奇事,难道是我们来晚了一步?”黑无常颇感无奈的说。   “他们阴鬼宗真是太嚣张了,总是与我们地府争夺这些阴魂,以至于现在地府的杂役根本就不够使。要不是现在人们的素质普遍偏低,进入地狱就要做上三四年的杂役,还能勉强凑合,恐怕阎王大人们根本不可能置此事于不顾。”白无常愤愤地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说来也是,他和黑无常也是有命令要遵守的,每个月的月底必须要上交一定数量的阴魂,以便保持地府中的人口数量。   不知道什么原因,最近四五个月好像专门有人跟他们作对似的,在阳间搜捕新死之人的魂魄,让他们的办事效率急剧下降。如果不是这两人以前多搜集了一些魂魄供自己驱使,恐怕完成自己的分内之事就是一个挑战。   “阴鬼宗是新近兴起的一个宗派,拿着一种类似招魂幡的法宝在俗世间大肆搜聚魂魄,听说是在听一个唤作玄机子的道人的差使。这道人应该有点来头,听说好像还关系到地球的万年古劫。”黑无常小声地呐呐道。   “真的关系到地球的万年古劫?”白无常震惊地询问,“怪不得阎王们都对此事虽说是感到非常的愤怒,却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还有假,这是我一次偶然的机会在秦广王书房外听到的,当时地藏王菩萨也在场。”黑无常小声地强调道,“我们还是别议论这件事了,还是赶快聚敛阴魂吧。”   “好吧,这些事还是让那些大人物去考虑吧。”随后白无常也晃起招魂幡,专心捉起鬼来。  作品相关介绍 第三章:爱的缘起   木炷的女友王嫣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没有顾及木炷的感受直接登上了自己姑丈的宝马车,虽然自己是在为木炷和她两个人的前程和未来考虑。   因为王嫣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姑丈的门户之见非常深,极其疼爱自己的姑丈是万不会同意自己嫁给一个没有任何社会关系基础的孤儿的。又因为王嫣真的非常喜欢木炷,并且曾经与木炷有过“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约,王嫣早已经在心中把自己定位为木炷的妻子,正如木炷早已经在心中把王嫣定位为自己的妻子一样。   王嫣不是没有想过给木炷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把事情向木炷解释清楚,然而不巧的是木炷的手机在上个周末他们一起坐公交车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扒手给摸走了,至今还未补添一个新的。   不是因为没有钱,而是因为木炷想等到工作稳定下来后用自己的工资买一个,也算是能有点纪念意义。虽说现在木炷的钱也都是自己挣来的,然而做苦工挣的钱跟做公司的高层挣的钱花起来感觉肯定是不一样的,木炷心想。生养在富贵人家的王嫣本想帮木炷买一个好一点的手机的,但是一想到木炷那好强倔强的性格,便把那还没有来得及生长健全的想法给扼杀在了心窝内。   王嫣虽然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少女,却由于家族古老的关系,从小就接受了非常传统的教育,因此是一个颇为传统的女生。让一些人难以置信的是,她非常钦慕古代历史上的或者小说传奇中的贞烈女子,时常幻想那些完美的爱情,坚定不移地相信那些古老的传说并且坚守着自己曾经许下的誓言。   正是因为这种古旧的心态,王嫣看到周围同学如同游戏一般的分分合合的恋爱,时常都为之叹息,不知道是叹息他们不明晓爱情的真谛,还是在叹息自己无法找到一个与自己一样“痴情”的伴侣。   木炷的出现不得不说让王嫣的眼睛为之一亮,想起他们的初见,王嫣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如同三月春阳一般的温馨。   那是四年前一个冬日的早晨,阳光和煦,北风呼啸。   他们学校周围新开张了一家滑冰场,男生五元、女生三元暂租一双旱冰鞋,时间不限。凑巧的是这两个人都花钱暂租了一双滑冰鞋,在那个阳光明媚的冬日的早晨走进了同一家滑冰场。   木炷是跟两个室友一块去的,其中一个便是在毕业聚会酒桌上劝酒的王伟。那是木炷第二次滑旱冰,木炷第一次滑旱冰还是在高中二年级的时候,也是陪同学一起去高兴的。事实上,同学们确实是玩的非常高兴,不仅仅是因为滑旱冰滑的非常的尽兴,还因为看他这个免费的“小丑”为他们表演摔跤的节目看的尽兴。木炷倒是看得开,只要哥们们玩的高兴,自己摔几跤又有什么关系,再说自己只有经得起摔跤,才能够如同哥们们一样在滑冰场中来去自由、尽显风姿。   滑旱冰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的精湛的,那么木炷的滑冰技术也就可想而知了,实际上穿上鞋子以后的木炷连站起来都是一个困难。   王嫣就不一样了,在她那个强势而又规矩众多的家族中,滑旱冰与其他诸如足球、篮球、乒乓球等的活动一样是一个家族子弟必备的技能,从刚学会走跑的时候就会有专门的老师进行专业的指导。虽然家族对于女孩子的要求没有男孩子那么高,但是因为王嫣天性好强的缘故,竟是学的比那些男孩子都不遑多让,甚至让有些家族的男性子弟都自愧不如,无脸见之。   是以王嫣一穿上溜冰鞋,就迫不及待地向滑冰场中冲去。那天王嫣穿了一件火红色的羽绒服,仿佛穿花蝴蝶一般在人群中穿来穿去,姿态优雅,美丽动人,让人在冬天里仿佛能感受到春天一般的温暖似的。   不乏一些轻佻的男孩故意上来搭讪,甚至还有一些男孩子故意往她身上滑撞而去。不过由于王嫣的技术比较高超,这些挑衅都没有被她放在心上,并且那些故意挑衅她的人都被她一一巧妙地避闪开了。   然而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滑冰的行列,王嫣再也难以凭借她那有限的技术来避闪那些无限的骚扰。在避闪不开那个非常讨她厌的男生的滑撞的情况下,她选择了退而求其次,有意地滑撞向在一旁摇摇晃晃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滑冰菜鸟的木炷。   就在王嫣认为自己就要与坚硬的水泥地表来一个狠狠地亲密接触的时候,她不可思议地发现那个在自己眼里一文不值的滑冰菜鸟居然放弃了扶地支撑他自己的身体,反而从背后迅速地把那只快要着地的右手伸出拽扯住了王嫣即将要作空中漂移的身子。结果王嫣凭借自己超绝的滑冰技术险之又险地躲过了一次有可能骨折残废的劫难,木炷却结结实实地摔出了一个严重的小腿骨折。   那制造事端的青年看到出了这么一个意外,连忙滑到边道,换过自己的鞋子后就立马逃之夭夭了。   缓过神的王嫣赶紧滑过来,想要把木炷扶起来,却发现本来就不会滑旱冰的木炷根本就不可能站立在滑冰鞋上了。王伟和另外的一个室友看到木炷出现了状况,也都匆忙赶过来帮忙,最后在两个室友的帮助下木炷被换上了自己的鞋子,并且被送进了医院。   王嫣认为木炷受伤完全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是以也坚持陪木炷去了市医院,检查过后是严重的小腿骨折,需要住院。检查的医生非常疑惑,故而问木炷为什么受了这么严重的创伤依然不喊疼,木炷皱了一下眉,仿佛是没有想到检查医生会问到这个问题一样,呐呐地说:“爷爷从小就教导我说:‘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何况是这么一点小伤痛?”   医生好像是感受到了木炷语气中的不悦,也没有再说什么。然而王嫣却暗暗地记下了木炷所说的话,因为“男子流血不流泪”也是他们家族对子弟的基本要求之一。王嫣难以想象木炷的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居然能够教导出能够与她的家族教导出来的子弟一样的孙子。   由于内心的愧疚,王嫣在木炷住院期间常常去看望木炷,两个人经常作一些语言上的交流。   当王嫣问木炷为什么会不顾自己的安慰而去帮助她的时候,木炷说了一番让王嫣非常感动的话:“即便是一个满脸麻子的凤姐,我也会舍身相救,更何况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爷爷曾经告诉过我,如果能够以自己的受伤拯救一个即将受伤的人,就要毫不犹豫地去做。因为那样的话就会有两个人会感到快乐,施救者所获得的快乐远大于他因救人所遭受的伤痛,所以说他快乐;被救者因为自己获得拯救而心中充满感激,不免对这个社会有一些正面的看法,是以他也是快乐的。反之,作为一个旁观者而不去施救,我的内心一定会为之愧疚,受伤的人也一定会对这个社会心增敌意,是一个得不偿失的错误做法。”   通过交流,王嫣了解到他们两个居然是同一个学校的,只不过以前无缘相识而已。他们两个还发现他们还有这共同的爱好——文学和财经,并且发现两个人都有着非常健全的人格和异常纯粹的品格,是以木炷痊愈后,他们依然保持着交往的关系。   随着交往的深入,木炷越来越欣赏王嫣那贵而不骄、富而不奢的特性,王嫣也越来越欣赏木炷那贱而不卑、贫而不微的特性,随后两个人便正式地以男女朋友关系交往了起来。又因为两个人都比较低调的原因,到如今虽说已经交往四年却极少有人知晓。  作品相关介绍 第四章:生死相随   王嫣想,对一个普通的不相识的人都能够如此尽心,并且心灵能够如此纯粹,木炷的品性也可以说是百里挑一的了。既然木炷对一个普通人都能够如此地尽心尽力,那么对于相恋了四年的王嫣肯定是没话说的。王嫣认为自己赌对了,四年来的感情投入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万不能被姑丈的回归家族给搅黄了。   望着镜子里自己绝美的脸颊,王嫣心里不免一阵小得意,即便是她,也免不了女人天生特有的俗气——爱美之心。王嫣知道木炷之所以喜欢自己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有一副天使的容貌,主要是因为两个人有共同的语言并且对很多事情都有相似的观点,但是王嫣知道木炷也是经常为能找到一个美丽的自己作女朋友而自豪的。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悦耳的手机铃声把念想着木炷的王嫣拉回到了现实之中,王嫣拿起放在了梳妆台上的oppo-a121款的手机,解锁后发现是自己的闺蜜李秀云打过来的电话。   王嫣没有多想,随手按接了电话,便听到了话筒里传来的李秀云那少见的严肃的语气:“王嫣,我现在有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希望你能顶得住。”李秀云的语气颇为诚恳,看上去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一样。   还以为经常喜欢与自己开玩笑的李秀云又在与她开玩笑,王嫣半是责备半是玩笑的说:“到底有什么事情?你再给我胡扯八道,我就挂断了呵!”   “别别别,快别……。我这回真的没有跟你开玩笑。这次是真的,我主要是害怕你从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李秀云委屈的声音从听筒里传过来,语气里的担心和焦虑没有一丝造假的痕迹。   王嫣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件事起来,因为她知道李秀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的人,看来是真的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发生了。王嫣一想到这,就想到了木炷,心想是不是木炷因自己没有搭理他而一气之下发生了什么了什么状况。   不敢再想下去,王嫣弱弱地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如此大惊小怪?”   李秀云好像是豁出去了一般,捋了捋腮边的头发说:“你的男友木炷昨天晚上因为酗酒而在夜间死去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市医院中。”李秀云吐了一口气,好像终于完成了一项非常伟大的使命似的。   说来也是,作为好朋友,李秀云实在是不忍心看到王嫣为木炷的死去而担心难过。然而,同样作为好朋友,李秀云也不想让王嫣被蒙在鼓里。并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王嫣迟早都会知道这件事情的。如果到那时候,王嫣知道自己这个好朋友知情不报,一定不会原谅自己的,李秀云心想。再说,李秀云还不想失去一个像王嫣这么好的朋友,是以考虑再三后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王嫣。   王嫣原本嬉笑嫣然的脸颊蓦然变得苍白起来,好像是新近粉刷的白泥墙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她怎么能够接受刚才自己还在念想的男友木炷已经于昨晚变成了一具无知无觉的尸体呢?   手中的手机再也不能呆立在她的耳边,从忍不住颤抖的王嫣的手中滑下,径直地朝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冲刺而去。啪的一声响,落在地上的手机由于棱角着地竟然被摔得四分五裂开来。   李秀云听到了手机落地的最后那声响动,之后话筒中便是一片死寂。   “唉,但愿你能快点从这件事情的阴影中走出来。”李秀云叹了一口气,心中祝愿着自己的闺蜜。   “是我,都是我,一定是因为我没有理他,木炷才会酗酒而亡的。是我,一定是因为我没有理他,一向严于律己的木炷才会毫无节制的饮酒,以至于最后死亡的。”王嫣在心中呐喊,喉头不自觉地颤抖起来,眼圈刹那间变得通红,一声若有若无的哽咽飘荡在王嫣的一呼一吸间。   在镜子面前坐了一会儿以后,王嫣不得不接受了这样一个对她来说非常残酷的事实——木炷确确实实地已经离她而去了。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的闺蜜李秀云由于非常清楚自己对木炷的极其关怀的态度,所以王嫣认为李秀云是不敢拿这样的事情来开自己的玩笑的。   这短短的一会儿对于王嫣来说却仿佛如千年一般的漫长,长过了她所活生过的今世今生。王嫣毕竟是王嫣,就那么一会儿,她就仿佛恢复了平静一般。这平静里面隐藏着王嫣的一个决心,孕育着王嫣的一个大决定——要成为木炷的新娘,纵使木炷已经死去,也要与之生死相随,一如他们的誓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王嫣换上了那件她与木炷初见之时所穿的羽绒服火红色一般颜色的短衫,又仔细地对着镜子把斜挂在睫毛和淌流在脸颊上的泪水用天蓝色的棉布毛巾除去,最后给自己补好了妆。对着镜子看了许久,感觉自我满意后,王嫣对着镜子嫣然地笑了笑。即便木炷已经不再人世,王嫣也决定一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美丽的新娘,一个幸福的新娘,一个能够获得自己的丈夫原谅的新娘。   像往常一样地别了家人,王嫣在路边打了一个的,径直朝市医院赶去。等到出租车停在市医院的大门前时,王嫣一改往日的节俭,付给了司机一百元红票,并且坚持没有让司机找零,并且还再三地感谢司机能够送她过来。   也算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做的一件善事吧,毕竟以后都不可能有这种机会了,王嫣心想。   来到市医院的问询处,王嫣非常礼貌地问道:“请问一下今天早上送过来的那个酗酒而亡的青年学生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玲看着一身打扮得靓丽无比的王嫣,不免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过由于职责所在并且受到王嫣礼貌的感染,还是非常礼貌的回答道:“你说的是哪个叫木炷的大学生吧,他可不是仅仅因为酗酒而死的。”   “哦,那他是怎么死的?”心底感到非常狐疑的王嫣问道。   “酗酒是一方面原因,还因为他在半夜时分受到了极度的惊吓而导致的喉道收缩、闭塞,以至于被不能及时排出来的口腔内的秽物堵塞气管窒息而死。”刘玲非常专业地在一脸认真神情的王嫣面前解释道。   王嫣压住了心中的难过,极力装作镇定地问:“那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刘玲并没有直接地回答王嫣的问题,反而问道:“你是木炷什么人,是他的直系亲属吗?”   “不,我不是,我是他的同学。请问他现在在哪,我能不能看他最后一面?”王嫣有点埋怨这值班医生没有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不过想到这是人家的工作职责所在,便也就放下了心中那本来就不是很强烈的怨气。   “他在负一层103停尸房五号床上放着,如果没有直系亲属过来认领,一个星期后我们医院将会对其尸体进行自行处理。你可以去看看他,不过不要呆太长,因为停尸房里开的冷气会让你这柔弱的身板受不了的。”刘玲说着,就扯出一张纸来,接着说:“来,先作个登记,进停尸房需要登记。”   见到要登记,王嫣便假装扭捏地说:“还要登记啊,那我还是不去看他为好,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说着,王嫣不等刘玲反应过来就跑出了市医院。   如果作了登记,事情就会变得很麻烦,她家族的人安插在医院中的眼线一定会向自己的父亲汇报。准备偷偷进入的王嫣又一次进了医院,直接向木炷所在的停尸房摸索而去。   走在通往负一层的楼梯上,王嫣心中忐忑不安的同时,还感到一阵无法言明的喜悦。是啊,她就要成为心中的那个他的新娘了,即便他已经死去。负一层由于多数是停尸房,所以没有多少人出入,周身缠绕的死气让王嫣感到一股股阴寒和不安。但是一想到躺在停尸房里等着自己的木炷,王嫣又壮起了胆子,继续向前方走去。   最后王嫣终于找到了负103停尸房,犹豫了片刻,她推开了那扇银灰色的铁门,进去后又随手把门掩了起来。铁门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响声和停尸房里特有的死气及医院中特有的药水气息让王嫣心中感到了一阵发慌,不过她还是坚定地向五号床走去。   停尸房里仿佛因为来了活人的缘故,变得更加阴冷起来,仿佛是要把这唯一的活人给同化成死人一般。王嫣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一步一步地朝我五号床接近着。当她看到五号床边露出的自己所熟悉的白色衬衫时,王嫣反而笑了,就好像一个历经红尘的女子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又恰似一个遭夫抛弃的怨妇得到了丈夫的原谅。   王嫣最终匍匐在五号停尸床的床边,揭开那惨白的掩尸布,丝毫不厌恶木炷那青白色的骇人面色,紧紧地搂住了木炷的脖颈。   十五分钟过去了,进了停尸房的王嫣没有出来;半个小时过去了,进了停尸房的王嫣还是没有出来;一个小时过去了,进了停尸房的王嫣依然还没有出来;一个时辰过去了,进了停尸房的王嫣仍旧没有出来……。   王嫣逐渐感觉自己的手脚都麻痹了,搂抱着木炷的双臂都没有了知觉,一股股制冷机里冒涌的阴寒正在一点一点地蚕食自己的生机。最后王嫣感觉自己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在梦中木炷和她在阳光明媚的春草地上向彼此跑去,最后相拥到了一起。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一章:醉生梦死   “木炷,别喝了,哥几个都知道你的情分到了。”在一个围坐了六个稚嫩年轻人的圆形餐桌前,王伟对着一个微醺的白净青年解劝道。   “没事,今儿个高兴,你就让我尽性不行吗?”   木炷丝毫不听死党的劝阻,再一次往自己面前的塑料杯斟了满满一杯啤酒,一仰头便把酒抽进了胃腹之中,随即胡乱地夹了一筷头咸菠菜,胡乱地放进嘴里,胡乱地咀嚼着。   还未等菠菜粉身碎骨,木炷又端起了还未放落到桌面上的盛满了“雪花啤酒”青绿色的细颈粗腹玻璃瓶,又给自己右手扶着的塑料杯侧滑着杯壁倒了满满一杯。   王伟听到木炷这么说,看到木炷如此放纵自己,也是颇感无奈。王伟同时还感到非常诧异,搞不清为什么一向非常自律的木炷今天晚上为何会如此地不知节制。   明天就是他们毕业生离校的日子,大学四年仿佛是一眨眼间就如箭矢离弦而去一般将要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在这光阴的箭矢即将离弦之际,穴居一屋之内四年之久的的六人聚在了这家小餐馆,为的就是叙叙四年来的情分,谈谈即将面临的别离。   百分之九十九的毕业者都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暂且不论工薪如何,也总算都端到了一个临时的饭碗。   木炷出身于SICHUAN一个偏远的小山村,由把他捡拾回家的爷爷养教长大,没有什么社会背景,是一个不知父母之情为何物的孤儿。   如果不是随身携带的龙形玉佩上镌刻着“木炷”二字,木炷甚至都不会有一个正儿八经的名字。抚养他成长为人的老汉告诉他,那玉佩是他一见到木炷的时候木炷就戴在脖颈里的,说不定跟他的身世有关。   老汉没上过学,不识得玉佩上的字,就一直唤木炷叫作狗蛋,说是叫得贱些好养,木炷也没有反对。不过上高中以后,木炷便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木炷,初开始一直希望有亲人能够把他认领。这么多年过去了,却是没有什么动静,木炷也渐渐地死心了。   他的专业成绩又一般般,再加上不擅于与人沟通,所以一直都没能找到一份工作。   虽说专业成绩不是很好,但是木炷利用闲暇时间自修了证券学,并且优秀地通过了几次正规的考试,成功地拿了些许比专业证书更加有用的证书,混口饭吃已经不再是一个让他感到揪心的难题。   再说,即便没有那些证书做媒,木炷相信凭借自己强壮的身体也能养活一个温馨的家庭。三年前把他抚养大的爷爷去世后,木炷就是靠着自己的体力做兼职赚钱,来供应自己读念大学的。如果不是做兼职占去了很多学习的时间,木炷也不会没有在自己所学的专业“国际商务英语”上闯出一番名堂。   木炷显然不是为了工作发愁而借酒消愁,也很明显不是为了扛不住朋友之间的离别而借酒浇灭别恨离情。   木炷没有告诉几个哥们的是他有一个相恋了四年的女友,并且那女友就在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说会与他生死相随,说他去什么地方发展她也会跟着一起去。木炷非常爱自己的女友王嫣,感觉王嫣虽说是富豪家走出来的千金却一点儿都不显得霸道,还感到王嫣虽说是长了一副天使的面孔却一点儿都不自持自傲。木炷最喜欢王嫣的一点就是:王嫣不像一般的女孩子那样拜金,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爱慕虚荣,永远都是一脸素颜,不事雕琢却美艳绝伦。   然而就在今天早晨,木炷亲眼看见与他温存了四年的王嫣在他的注目下跨进了一辆“宝马”车里,并且情态很是令他感疑。   “王嫣,不是说今天一块去‘森林公园’玩吗?你这是要去……”木炷眼看王嫣就要进入车身,紧忙走上前去,呐呐地问道。   王嫣身形明显地抖动了一下,不过仍然义无反顾地钻进了那黝黑发亮的“宝马”车里,偎依进一个满脸笑呵呵的中年男子的怀中,一脸的幸福甜美相,竟是回都没有回应木炷一声。   一想起今天早晨抓捕到的画面,木炷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还感到极度的憋屈。他怎么都想不到与之相恋四年的女友会离他而去,也怎么都想不到一向视金钱如粪土的王嫣居然也会是一个本质上爱慕虚荣的女孩,最后免不了落入那些坏叔叔们的爪牙之中。   “你已经喝了不下一打啤酒了,并且之前也喝了一些白酒、劲酒、红酒之类的,差不多就行了。哈……?”   “我真的没……没事,王哥你……就让兄弟我……今天……今天……喝个尽兴,好……,好不?”   王伟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木炷是自己同室四年的好友,同时也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之一。不是吝啬那几个酒钱,一想到木炷已经喝了那么多,王伟不免有些犹疑了起来。   “老……,老板,再搬……,搬一件啤酒过……,过来!”木炷向包间外扯着嗓子吆喝道。由于酒精麻醉了神经,木炷的嗓音变得轻轻飘飘、抖抖颤颤起来,如同一团被抖动着不停地颤栗着的雪白的棉花。   “好嘞……,小哥稍等。”说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围着灰蓝色围裙的中年男子弓着腰身搬了一打啤酒进来,并把啤酒贴靠着桌子腿放好。   店老板弓着腰身,抬起尖细的如同细长的春柳叶的双目,成缓坡度V字形横卧在成缓坡度倒V字形的粗短眉发下,释放着讨好的谄媚的神采,随即说:“今儿个是最后一次聚餐了,小哥们一定要尽兴哦!”   王伟厌恶地摆摆手,示意让他出去,并没有用话语回应他的意思。   店老板仿佛已经习惯了这般待遇,显得一点也不介意,弯吊着身姿退出了包间,随手带上了门。   木炷把第二件啤酒喝下肚时,已是不省人事,趴在餐桌上一动也不动。王伟付过饭钱,喊木炷回去的时候,居然听到木炷迷迷糊糊地说:“你们先走……走吧,我再过……过一会儿自己回……回去。”说完,木炷如同死狗一样,趴在餐桌上是真的一动也不动了。   当王伟和同寝的几个好友正准备把木炷背回去的时候,木炷居然又清醒了过来。清醒了过来的木炷没有让人背他,扶椅贴墙地往饭馆外踉跄地走去。走到路边的栏草边,木炷忍不住蹲下吐了起来。吐过胸腹中的秽物后,木炷感觉小肚子内舒爽多了,便站起来向寝室走去。   木炷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喝的有点多了。不过,一想到女友王嫣今天早晨的表现,那一种在那个中年大叔怀中幸福温存的样子让木炷心生嫉妒的同时还感到极度的委屈、不甘以及愤怒。想到这,木炷感觉就算喝死也不会再有人像王嫣一样来关心自己了,死了或许就能一了百了了。   木炷脑海里一片混乱,如同粘浓的石浆似的。最重要的是,木炷已经喝到走路都不能够走稳了,东倒西歪的。木炷想尽快赶到寝室,以缩短在路上行走的时间,便加快速度向寝室飞速走去。   回到寝室,木炷连衣物都没有脱,鞋子一甩,便爬进了被窝,很快便进入了梦乡。木炷没有想到的是,就是这样的一次醉酒,就是这样的一次噩梦,夺走了他的半条性命。   恍惚间,木炷来到一个漆黑的楼道口前,不知通向什么去处,黑幽幽的如同通向第十八层地狱的阶梯一样。木炷顺着漆黑的楼梯缓缓往上攀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二楼。二楼灯火通明,一片繁华,仿若天宫的夜市。   木炷看到正对着漆黑色的楼梯口的是一家理发店,便迷迷糊糊地走了进去,迷迷糊糊地被洗了头,迷迷糊糊地被剪了发,最后又迷迷糊糊地付了钱。付过理发费十块钱后,木炷准备下楼,便向那漆黑如若兽口的楼梯口走去。   还没有走几步,一个长得妖里妖气、打扮的男女不辨的的邪魅青年走了过来,喊叫住了木炷。木炷转过身来,发现他是自己刚才所进的理发店的伙计。   那青年伙计问木炷:“你付过钱了吗?”邪魅青年语气里的质疑不置可否。   “我付过了。”木炷不知道已经付过钱的自己是因为受到了楼梯内那诡异情境的影响,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语气竟然有点懦懦的,也许那漆黑的楼道真的已经在木炷的心里种下了阴影。   “你真的付过了吗?”那伙计更加不耐烦地向木炷吼道,仿若是在斥责一个孩子似的。   木炷还来不及回应,就看见那伙计踏着传说中的七星步向他飞驰腾挪而来,并且双手快若啄食脱兔的鹰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的前胸袭来。由于那邪魅青年出手过于疾迅,木炷感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用眼神捕捉到哪邪魅青年的指痕,只能在暗淡的昏黄的灯光下捕捉到星星线线的残影。   更加恐怖的是,就在那邪魅青年的手掌将要印上木炷的前胸之时,木炷骇然发现那邪魅青年的双眸陡然间变幻成了湛蓝色,幽幽冷冷的让他震骇得毛骨悚然,不觉间脊背上已经出冒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窗外飘来一丝一缕若有若无的黑气,那黑气从木炷的鼻腔盈盈钻入,经由天突穴、璇玑穴、华盖穴、紫宫穴以及玉堂穴来到木炷的膻中穴,蜷缩成了一颗绿豆籽大的铅银色的疙瘩,封住了木炷体内头部和躯干之间的血液循环。与此同时,木炷随即感到前胸膻中穴附近一阵奇痛夹杂着一阵奇痒钻毛入髓,让他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睡在上铺的木炷的身体随即剧烈地抖动起来,双手不断地在衣衫内胡乱抓挠着自己的胸膛,喉咙也忍不住暴烈地抖颤起来。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木炷的喉头往嘴里涌射,又从嘴里喷射而出,洒在木炷雪白色的衬衫上,如同片片娇艳的红玫瑰开放在湛蓝色的天穹上。   一粒夹杂着黑色光晕的的黑红血滴溅碰到木炷脖颈间挂着的龙形玉佩上的龙嘴边,蓦地消失不见,一丝黑色的线性魂芒乱麻般的抖跳,终究没有逃脱被净化殆尽的命运。龙形玉佩散发着光芒,自主地飘向空中,向窗外的空中歪歪斜斜地逃去。   就在那黑色魂线燃烧殆尽的瞬间,男寝外的草坪中卧伏的一道黑影闷哼一声,径直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现在的大学生真是的,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年纪轻轻的就酗酒死了怪可惜的。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自己的家人想想吧。”刚进市中心医院实习的刘玲看着躺放在“挺尸床”上的木炷,惋惜地自言自语道。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二章:诡异状态   阴风呼啸,暴雨倾盆,木炷佩戴过的龙形玉佩闪烁着萤虫一般的光芒,在漆黑如墨珠的雨幕中缓缓地向前浮动着。每隔四五分钟,这玉佩都会停留在湿漉漉的枝叶间,黯淡了约摸十多分钟的时间后,仍旧摇摇晃晃地向前飘摇而去。仿佛这玉佩停留下来是为了休息、补充元气一样,没有人知道它将前往何方。   如此一来,这玉佩只有大约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赶程,其余的时间都用在了恢复元气上面。   木炷沉寂了许久的魂灵终于有了一丝波动,脑海中仿佛是平静了万年的深潭被投入了一颗鸽蛋大小的石子般,激荡起圈圈突兀有致的波纹。当这波纹越来越强烈,抖动的越来越剧烈的时候,最终终于达到了正常人类的脉搏一样的频率——七十二赫兹每分钟。当脑海中的思绪的波动达到与曾经的自己脉搏跳动频率率相一致的时候,木炷就像是做了一场长长的梦又苏醒了一样,记忆如同柔波般缓缓荡漾。   不过这记忆仅限于一些先前的记忆,最近两三天的记忆仿佛被裹了一层蚕茧,不能被木炷清楚地感知。眼前的情景也朦朦胧胧的渐渐地映入木炷的眼帘,逐渐地落入木炷的感知之中。   一眼如晦的漆黑和一股阴寒的潮湿侵神入魂,木炷感到极度的不解和揪心。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处在这样的一种境况中,同时也感到自己正处于一种极其的不舒服的状态中,感到寒风阵阵,心旌摇曳。这夏夜里对常人来说非常爽身的风却如同风暴一般呼啸在木炷的感知中。木炷感到极度的不解和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在这么的一种境况中,同时还感到自己正处于一种极度脆弱并且极其不舒爽的状态中。他的记忆还停留在几天以前,因为龙形玉佩怕他经受不住身死的打击而破碎了本就很脆弱的魂灵,便把他这两天的记忆给封印了起来。   “啊哦,我怎么会在天空中飞翔?”木炷看着自己周身陌生的环境,瞅着一颗颗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在暴风雨中只能分辨出团团黑影的树冠,不由得惊讶地呼喊出来。   “这不是在做梦吧?”木炷疑惑地自言自语地道。木炷想要去伸手捏自己的指肉以证实自己是在做梦还是处身在现实中。不料正要去掐捏自己的指肉的木炷又是大吃一惊,惊出了一脊背的冷汗。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哪里去了。   木炷蓦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身体,他看到的只是一块龙形玉佩正在歪歪斜斜地向前飞翔,而那玉佩赫然正是他从小佩戴到大的龙形玉佩。木炷尝试了几次,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控制那玉佩的走势,感觉神灵和思绪都仿佛是被囚禁于一个弹丸大的球体之中,完全无法向那玉佩发号施令。   木炷现在几乎完全可以肯定一定是因为自己看玄幻小说看得太多,又做这些稀奇古怪的梦了,索性便欣赏起自己的处境来。可怜的木炷全然不知道自己正是因为做了一个噩梦同时又遭到恶人的构陷而彻底地失去了自己的肉体,竟爽性在这狂暴风雨里体会起自然地风情和飞翔的刺激,甘之若饴起来。   夜半的深林并无什么出奇之处,在常人看来是不可能看到什么东西的,不过好在木炷并没有看览风光的意思。木炷陶醉于其中的是自然的风雨声,淅淅沥沥地如同一支美妙的妻子,让木炷想起了即将与自己结婚的女友王嫣。风声,雨声,鸟虫的鸣叫声仿佛都活了一般,跟着木炷的想象都跳了起来,如同十八妙龄的少女跳的胡旋舞一样。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的时间,龙形玉佩又停了下来,停在一棵梧桐树倾斜的枝干上,莹莹如玉的色泽如同烧断灯丝的白炽灯灯光一般瞬间黯淡。木炷无法知道为什么这玉佩会停了下来,不过他并不着急,耐心地等了起来,毕竟他只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梦。   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边的晨曦已经已经如同去掉面纱的姑娘的脸,在霞光的鼓吹下愈加显得柔和而又静美。木炷感觉自己这梦做的真够扯淡,太阳都快出来了,看来自己也就快要醒了。   “嗷呜……。”一声从灵魂中爆发出来的闷哼,木炷的灵魂如同煮沸的江水一样蹦跳着、颤抖着,泛着泡、打着转。随即一些记忆如同盛开的二月鲜花一样在木炷的脑海里绽放开来:阳光明媚的早晨,女友王嫣丝毫不顾自己在她身后的呼喊而欣然地跨进了一辆黝黑发亮的宝马车并且依偎进一个中年男子的怀里,一脸的幸福甜蜜相;星光灿烂的夜晚,自己与同寝的好友在校园附近的小餐馆中聚毕业餐,自己不顾死党王伟的规劝傻愣愣地灌下两打二十四瓶啤酒;漆黑如墨的午夜,梦中那邪魅青年对自己步步紧*,睡梦中的自己因为气血不通,秽物塞喉而吐出鲜若梅花的血点;胸前的玉佩发出一阵耀眼的圣洁光芒,摇摇晃晃地向窗外漂移而去,之后便是脱离了闹市,进入了自己完全陌生的丛林深处。   木炷震惊地看着一朵朵在自己的脑域里绽放的记忆之花缓缓地理清了纷乱的思绪和如麻的记忆,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失去肉体这个残酷的几乎让他难以承受的事实。记忆如铁,容不得他不相信。   “不是说人死如灯灭吗,自己这种诡异的状态算是怎么一回事?”木炷心里纳闷道,“难道我这是在机缘巧合之下达到了神识不灭的境地?”   “这个世界一般的人死去确实如同灯灭一般魂飞烟灭,不过有了老夫的庇护,你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魂飞烟灭的。”一声苍老的声音在木炷的神识中激荡开来,语气强硬有余却显得气力不足。   “谁,是谁在跟我说话?”木炷警惕之心大起,惊恐地望向自己的周身,一脸惊恐地神色一览无余。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如果你不想连这么点脆弱的神识都随风湮灭的话,就要好好地配合我。”苍老的声音更加虚弱地驳斥道。   “我不是已经死了吗?要不,怎么会连一副身体都没有?”木炷疑惑地弱弱地反驳道。   “如果你那都叫做死亡,老夫我这种存在方式又算的了什么?难道你敢说老夫只不过是一块龙体形态的玉佩?”苍老的嗓音回答说,轻蔑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哦,我知道了,你就是我从小戴到大的玉佩。”木炷恍然大悟地叫道。   “屁话,才刚告诉你不要唤我玉佩,这么快就忘了?真是‘朽木之墙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废话少说,我们又该出发了。”说着,龙形玉佩又泛起白莹莹的光芒,向前方摇摇晃晃地漂移过去。   “喂,那我该如何的称呼你啊?”木炷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然而他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玉佩载着木炷缓缓地向未知的地方继续飘去。   柔和的日光下,那玉佩的形体渐渐地模糊起来,慢慢地看辨不清了,仿佛是融进了空气中似的。?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三章:身世来历   远离了都市的吵闹和喧嚣,耳畔中一阵虫唱鸟鸣,龙形玉佩载着木炷在青葱浓郁的树丛中缓缓行去。   不过没有过多久,木炷就感觉一阵莫名其妙的疲惫之感钻入心尖,神智也难以再继续保持清醒,便模模糊糊地沉寂下来,仿佛是进入了睡梦中一般。   “这小子,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最好的朋友欺骗自己、构陷自己、谋害自己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就当作是对这小子的考验吧,龙九天心想。   龙九天也很是郁闷,他原本是七彩大陆木家家族族长木凌风的坐骑和亲密伙伴,地位颇为尊崇,连一般的长老都不能与之匹敌。   龙九天原本是龙族的五长老,因为年轻时受到了木凌风的蛊惑一不小心成为了他的坐骑。不过好在木凌天对他非常好,完全没有因为他是坐骑而有所看轻他,并且在族中给了他尊崇的地位,所以龙九天并不以沦为他人的坐骑为耻,相反还经常为遇见到木凌风而感到庆幸。毕竟掏心的好伙伴并不是那么容易寻得着的,无论是什么种族。   木凌风得知自己最喜欢的小儿子木翔为自己新添了一个孙子,便让老伙计龙九天前去把自己的乖孙子接过来让自己高兴高兴,并且还把自己亲自为孙儿准备的护身宝天龙玉交给了龙九天,并且嘱托龙九天一见到他的孙儿就给他戴上。   让所有人都不曾想到的是龙九天在前去的途中遭受到了魔宗宗主阴蚀天的暗算,因为正魔两道一直都在竭力地维护和平共处的局面,一般情况下魔宗宗主这种绝世强者是不屑与做偷袭这种勾当的,况且偷袭的还是三大正道巅峰强者之一“生灭杀”木凌天的坐骑孙子。   在超绝强者的偷袭之下,带着木炷回返的龙九天根本来不及变换本体就被阴蚀天一掌给拍的肉身爆裂。就在那阴蚀天想要伸手抓抢木炷——木翔的儿子之时,缓过神来的龙九天的神识便幻化成了一缕精芒快速地钻进了木炷胸前佩戴的天龙玉中,随即那玉佩幻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刺向如水一般透明的虚空。虚空中陡然出现了一个大洞,乌黑黑的,如水上的急速旋转的漩涡,疯狂地把木炷吸扯进去。   还没有等燃烧过灵魂之火破碎虚空的龙九天缓过神来,一阵耀眼的白光又把木炷往漩涡的另一方向撕扯而去,把木炷从洞中喷射而出,如同元宵佳节放的对空烟花一般。喷射而出的木炷如同一颗对地导弹般向地球射去,如果放任这种速度不加阻挠必将把木炷摔得稀巴烂。   龙九天不得不再次燃烧所剩不多的灵魂,几乎耗费全部精气才保得住木炷平安地缓缓地降落在一片柔软的春草地上。就这样,身份显赫的木家子木炷便降临到了地球上。   而那魔宗宗主阴蚀天想要捏碎虚空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得知木炷落向了哪个空间。毕竟他还是第一次接触木炷,还没有来得及识别木炷的神识特性。虽说他很清楚龙九天的神识特性,然而龙九天为了保全木炷神识爆炸后十不存一,又加上黑洞和白洞组成的虫洞的阻隔,阴蚀天一时恍惚就错过了极短的瞬间,没能亲手抓获木炷。   虽说没有百分百完美地达到预期的成功,却也除掉了一个未来的隐患,阴蚀天心想。因为传闻说木家新生子居然是罕见的金、水、火、木四属性,一旦修炼有成必将又为魔宗添一大敌。试想一下,如此天赋,再加上如此身份,此后木炷的成就必定不凡,阴蚀天岂能留得他的存在。   眼看着木炷遭受到虫洞的蹂躏,料定其必然尸骨无存,阴蚀天长啸一声,快然退去。   如今如果不是眼瞅着木炷突然遭受灭顶之灾,面临着魂飞烟灭的危险,龙九天也不会用才恢复了五层的精神力来协助木炷的神识逃脱。木炷再次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神清气爽,神识之中还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迷你版老翁正在笑呵呵地看着他。   “你是谁?”木炷傻愣愣地警惕地问道。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小小娃娃这么没有记性。”熟悉的苍老的声音激荡开来,语气较之先前却是更加鲜明可感,更加中气十足。   “啊哦,你是住在我玉佩里面的前辈。你知道我们现在在哪儿吗?”木炷望着玉佩四周歪倒的几百个玉瓶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龙九天呵呵地笑着道,“只不过吞化了如此多的神元以后,我已经恢复了十层的神识,并且顺便把你的神识给稍微的固化了一些。小子,你现在是不是感到神清气爽啊?”   “谢谢前辈,不过我不能一直都这样吧?没有肉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算是个什么东西?”   木炷虽然听不懂龙九天话语里那些神元、神识之类的古怪的名词,但是并不愚笨的他也知道龙九天所做的一切都对他有益,便又问起了自己的处境。   “如果你不想报仇雪恨并且一辈子平庸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把你送回家,把你交给你爷爷。”龙九天芝麻大的眼睛精光四射,调侃似的回道。木炷不能再保持平静了,不曾想到这神秘老者居然能够送自己回家。   家对于木炷来说是一个多么亲切和揪心的字眼啊。家不仅会让木炷想到那椽破屋里拾荒爷爷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精心无比的爱护,而且能让木炷念起自己看到别人的父母疼爱那些同龄的孩子时他心中的凄楚和无奈。   可是,木炷并没有询问龙九天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错以为龙九天所说的家就是自己儿时与拾荒爷爷一起住过的那椽破屋,谬认为所说的自己的爷爷也是指自己那已经死去的没有享过一天清福的拾荒爷爷。木炷更加关心自己的死因,难道自己不是因为酗酒过度而死的吗?   只见木炷诧异地询问:“我不是酗酒而亡吗,难不成还会有人陷害我不成?”   “当然是有人陷害,你看看这些就明白了。”龙九天一说完话,就在木炷的眼前挥了挥手,木炷便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层精神力织就的水幕,张张画面若能够影片一般闪换:梦中出现的邪魅青年偷偷地塞给死党王伟一个洋瓷白玉瓶,瓶口塞一红布塞,并在王伟的耳边耳语数句。王伟眼神变幻闪烁,最后仍然点了点头;神情恍惚的王伟趁木炷如厕之际,拔掉洋瓷白玉瓶的红布塞,倒出一颗黑红色的枣颗大的药丸,放入了木炷的酒杯中,然后往酒杯里注入了满满的一杯啤酒;女友王嫣与梦中出现的邪魅青年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前微笑着相互拥抱,那邪魅青年望向王嫣的眼眸中张狂飞扬的爱慕之色丝毫不加掩饰。并且他们的身边还站着那个开着宝马车把王嫣从自己的面前接走的中年男子,王嫣分明喊他叫作姑丈,邪魅青年分明喊他叫作爸;自己嘴吐鲜血的同时,男寝寝楼外的栏草边一个黑色的身影猛烈地颤抖起来,最后轰然倒地。   看过这些闪烁跳跃的画面,木炷有点不确定起来,显然没有想到与自己相知相交了四年的死党王伟会是谋害自己的凶手。木炷不由得想起自己感觉到的木炷这一段时间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想把他当做小孩子一般来关心,好像随时都在担心他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一样。   木炷依然不敢相信那是王伟害的自己,因为他不相信他们四年多的感情是如此轻易地被敲碎。木炷注意到了王伟在邪魅青年的面前闪烁的神情,没有放过王伟那一刹那间的犹豫,想一定是有什么言不由衷的苦楚,否则王伟是一定不会轻易地出卖自己的,更不用说是来害自己了。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四章:噩耗碎魂   多年的下层生活已经使木炷深切地认识到弱肉强食是这个社会最基本的生存法则,从流动的画面中那邪魅青年望向自己的女友王嫣的不怀好意的眼神中木炷也非常清楚地明白了自己死亡的真正原因。   唯一让他感觉到异常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在大学四年里唯一交心的好友王伟也参与到了谋害自己的事情当中,这不免让一向以爱憎分明自居的木炷有些不知所措。   就算再蠢、再傻,木炷通过这两天一系列离奇的经历也猜测到了自己的身份的特殊之处,并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先前在玄幻小说中看到过的通天彻地的神技和玄奥无比的功法不仅仅只是一种供人娱乐的虚构之物。   同时,木炷无论是通过之前看到过的玄幻小说,还是通过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切身感受,都能深切地感受到实力的获取与自身所付出的努力是成正相关的。   既然上天已经给了木炷这种与天争命、与命运相搏斗的机会,木炷觉得自己就应该竭尽自己的全力与天相抗,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想通了了这些,木炷睁开了紧闭了许久的双眼,却发现龙九天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溢着一种忧心的闪躲。   木炷还以为龙九天是在为自己担心,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安慰龙九天说:“前辈,你不必为我担心。我如今已经想通了,既然上天已经给了我一次与天抗命的机会,我就一定会竭尽自己的全力,闯出一个属于我自己跌天地。”   龙九天心中一震,显然是没有想到木炷能够如此快地坚定自己成为强者的信念。   要知道信念这种看似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正是很多事情成功与否的关键,更是与天相争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必要条件。   不过,龙九天心中的忧虑并没有因此而有所消退,反而变得有些更加浓烈起来。因为他认为既然木炷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在心中树立起对修炼的强大的信念,那么这无疑可以从某一侧面反映出木炷是一个事事都要追求完美的完美主义者,更不消说关乎自己私人感情的大问题。   龙九天很难想象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友王嫣也如他一样已经死去的话,会不会有什么过激的反应。   心细如发的木炷显然也察觉到了龙九天眼神中压藏不住的忧虑,便颇感迷惑地问道:“怎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是的,小子。希望你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不会发疯。”龙九天顿了顿舌喉,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木炷:“如果我所料不错,你的女友王嫣也已经身死。”   木炷显然有些措不及防,没有想到这噩耗来得如此措不及防,如此突兀。   迷你版的木炷本就接近透明的神识之体陡然间变得更加虚幻透明起来,仿佛是一缕随时都会随风飘散的青烟一样。   蓦然间一阵水波似的激荡从木炷的神识之体上荡漾开来,木炷的神识之体就像磕击在土墙上的新煮鸡蛋的表皮硬壳,刹那间裂成了柔丝牵连的碎片。碎片变得越来越多,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幻化成为缕缕尘烟,消散在呜咽的山洞的阴风中。   与此同时,木炷的脸表呈现出一种非常狰狞的神色,从脐下三寸的丹田之处升起的蜂蜇一样的疼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嚎啕出来,却已经是再也难以吐出任何的声音。木炷扭曲的脸表颤抖着,荡漾着如水波一般的波纹,最后竟是逐渐地皲裂开来。龙九天显然没有想到木炷居然会有如此剧烈的反应,竟是差点没有把自己的神识丹田震碎开来。虽说龙九天早就料到木炷很有可能会发疯,但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內憋一口怨气的木炷把自己*到了神识破裂、魂飞魄散的危险边缘。龙九天来不及多想,旋即身形一晃,便就地转起了圈来。随着转速的激增,龙九天那浓郁的神识之体瞬间便幻化成了一团奶白色的云雾,嗖的一声朝木炷的神识之体的周身笼罩而去。那团奶白色的云雾一接触木炷那即将崩溃的神识之体,便仿若是遭受到了稀释,须臾变得淡薄了几分,而木炷体表的裂痕却慢慢地变短、变窄了,不过并不见任何裂痕消失的迹象。   细密的裂痕如同黑线织就的渔网,织缠着木炷晶莹如玉的神识之体,情态颇为可怖。   虽说龙九天的神识之体所幻化成的乳白色云雾依然在变淡,但是那些情态可怖的线状裂痕还是没有任何消退的趋势。   就在龙九天感到越来越不济的时候,静躺在圆台上的龙形玉佩忽然光芒大作,耀眼的白光照向那些还未启封的装有神元的洋瓷玉白玉瓶上。   就在那耀眼的白光接触那些还未启封的洋瓷白玉瓶之时,洋瓷白玉瓶瓶口的红布塞突然自主地被那些瓶口吐了出来,一股黑色的精气从那些瓶口逸散出来,好像要逃走似的,在透明的空气中扭曲着、蠕动着,仿若是白色的A4纸上蠕动着的墨线。   然而那些黑线还来不及脱逃,便被天龙玉上射照过来的白光给裹卷了进去。   被乳白色的光华辐照过的黑丝似的神元发出嗤嗤的声响,竟也慢慢地变得晶莹透明起来,仿佛是被同化了一般。那些变得晶莹起来的神元同时又疯狂地吸收着山洞中的灵气,如同黑洞似的豪取掠夺着洞中的灵气。   不多久,山洞中的灵气就明显不够那些透明起来的神元吸纳了。那些透明起来的神元仿佛是有灵性,伸出线状的触手,直击山洞石壁上镶刻着的散光溢彩的宝石,一股股乳状物从触点向神元涌去,就像横七竖八的吸管杯注入了牛奶。   当所有的神元丝线都被乳白色的灵液充满的时候,山洞石壁上那些珠光宝气的宝石都变得黯淡了下来。唯有散发着萤虫似的光晕证明着它们曾经的辉煌。   天龙玉伸出的光芒触手急剧回笼,那些覆盖了乳白色灵气的神元丝线便幻化成了乳白色的云雾,在木炷和龙九天的神识之体的周身涌动着、翻滚着。   随着那些精纯的填斥这乳白色灵气的神元的滋润,木炷体表的黑线般的裂痕终于有了一丝变淡的迹象,最后竟是慢慢地淡去了,须臾只剩下浅浅的痕影,片刻过后便什么都消失了,仿佛那些裂痕根本就没有出现过似的。   木炷的神色也变得舒缓下来,神识之体也变得更加凝视丰赡起来。木炷神识之体周身的乳白色云雾剧烈地翻腾,分离出一团,在木炷的对面飘落下来,抖动着凝出一个人形的神识之体,可不就是须发齐胸、眼若芝麻的迷你版龙九天。这一切看似缓慢,实则也就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看着逐渐平复下来的木炷,龙九天悬吊者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不过心中不免仍旧是一阵后怕。   如果木炷出了什么意外,他也就甭想好过,毕竟龙形玉佩只认得木炷。   无主的天龙玉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买龙九天的面子的,因为没有肉身的龙九天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使得天龙玉认他为主的。   其实,龙九天非常清楚,即便他有着形体,也一定不能获得天龙玉的认可。没有木家的血脉而去巧取木家的宝物,最后只能是落得个偷鸡不成反遭殃的下场。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五章:真正死因   龙九天没有再让自己想下去,因为为木炷修复神识之体让他本来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的神识又亏损了不少。龙九天盘膝坐下,掐了个聚集灵气的诀印,随即恢复起自己的神识之体来。   木炷醒来的时候,发现龙九天正在担心地看着他,心里不免涌出了一股感激之情。想到这些天龙九天对自己的照顾,木炷感激的同时又有些疑惑,不知道龙九天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如此细心地照料自己。   看到龙九天那略显惨白的脸色,木炷还是决定确认一下自己和龙九天的真正身份。木炷知道先前的自己实在是太激动了,并且深切地意识到太过感性并不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反而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我想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和你的真正身份,现在你应该是不会对我隐瞒了吧?”木炷故作冷漠地问道。   “这件事情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告诉你的。”龙九天呐呐地说。   思忖了一会儿,好像是在组织自己的语言似的。   龙九天摸了摸它那虚幻的齐胸胡须,神情和蔼地说道:“你是七彩大陆大家族木家三少爷木翔的儿子,我原本是龙族的五长老,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成了你爷爷的坐骑。你爷爷虽说实力超绝,被列为正道三大巅峰高手之一的“生灭杀”就是他,却对我自从相识以来便以礼相待,因此你叫我一声龙爷爷也不算委屈了你的身份。”   木炷还想问什么,龙九天却打断了他:“如果还是关于你身世的问题,你还是不要再问的好,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以后你自是会明白的。”   木炷并没有因此而放弃了询问,仿佛自己不敢相信是被死党王伟陷害的命运,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友已经死去的事实一般,接着木炷问道:“你能保证你给我看到的那些画面的真实性吗?”   “当然能保证那些事情的真实性。其实,那些画面不是我所感知到的,那是你爷爷为你炼制的天龙玉所录制的。天龙玉里含有记忆阵法,会自主地记录那些与你有关的人和事,然后选择有用的储存起来。即便不相信我,你也不应该怀疑你爷爷的实力。”龙九天颇为肯定地回答道。   “记忆阵法不是只能见到事情的发生经过才能记录吗,天龙玉是怎样记录它没有见到过的事情呢?”木炷想到自己曾经看到过的玄幻小说里的有关记忆阵法的认识,疑惑地问道。   “这就要说到你爷爷的独门绝技了。你爷爷他在灵魂的造诣上有很独到之处,能够把窥探人灵魂的秘术镌印进阵法。为了你这个还没有见过面的孙子,他老人家可真是耗费了心思,想了很长的时间才把那种秘术种进天龙玉中。这样一来,一旦遇到有损你安全的信息,天龙玉就会自主地储存。”龙九天一脸崇拜之色地说道,看来对于木凌风他也是由衷的佩服。   木炷看了看自己脖颈下悬挂的天龙玉的虚影,不免出了神,没有料到自己一向没有在过意的玉佩竟有这么大的来头。   龙九天又把木炷遭受魔宗宗主偷袭的事情向木炷说明了一下,木炷一直都看起来很淡然,好像是在听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一样。   木炷默默地消化着自己听到的消息,心里却是很难平静。他想起了龙九天提到过可以把他送回家,但是在这个世界他还有很多的割舍不下的事情。   虽说抚养他长大成人的拾荒爷爷已经身死,与自己相恋四年的女友王嫣也已经丧命,和自己相交四年的死党王伟背叛了自己,但是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明了,自己的大仇还没有得报。   缓了缓神,木炷又向龙九天恭敬地说道:“我想知道王嫣是怎么死的,你可以告诉我吗?”   龙九天这回倒是没有刻意隐瞒,解释道:“她是在你的尸身前冻死的,大夏天的穿着短衫的她去冷气开放着的停尸间看你,一直没有再走出来。”   一粒晶莹的眼泪从木炷的神识之眼中流了出来,耸动的喉头诉说着这个男人极其难忍的悲恸。随即,木炷甩了甩头,好像是要把这种不堪忍受的伤痛甩掉一般似的。   “此事暂且不提,你知不知道那邪魅青年交给王伟的药丸是什么?”木炷想到王伟往自己的酒杯中放的药丸,不解地问道。   “说到那药丸,就不得不说那新近兴起的阴鬼宗。这个宗门以祭炼阴魂为手段,制造一些药丸或者傀儡,来达到敛财的目的。”龙九天想了想,接着说:“那邪魅青年给王伟的药丸叫作控梦丹,顾名思义就是能够控制人做什么样的梦的一种丹药。”   木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向龙九天确定道:“照你这么说,之前我所做的一系列的噩梦都是遭受这种丹药的*控了。”   “你要是这么说也未尝不可,当然跟你平常爱看玄幻小说也有一定的关联。”顿了顿,龙九天接着说:“不过,这并不是导致你死亡的直接原因,还记得倒在你寝楼外的那道黑色的身影吗?”   “哦,难道这其中还另有玄机?”事关自己的身死之谜,木炷想要弄个水落石出。   “最后一颗控梦丹中含有一丝厉鬼的魂魄,那藏身寝楼外的黑色身影正是那邪魅青年收买的一个阴鬼宗的弟子。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你有天龙玉保护,恐怕他现在已经被反噬致死了。”龙九天娓娓道来。   “既然有天龙玉的保护,我又怎么会因此而死亡呢?”木炷想到自己玉佩的神奇之处,不免疑惑地问道。   “这就不得不说天龙玉一个缺陷了,每逢月圆之夜天地间至阴至邪之时,天龙玉都会陷入沉寂,失去所有的功能。”龙九天如数家珍般地说。   “为什么,难道爷爷他老人家还没有掌握炼制之法吗?”木炷忍不住地问道。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你爷爷悟透了天地间的大道,才故意为你的天龙玉留的缺。据你爷爷自己所说,宝物一旦过于完美,就会难以*控,甚至会反噬其主,最终酿成血光之灾。再说,如果威力太过逆天,老天也会降下天罚把它摧毁的。”龙九天一说到自己的老朋友,就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崇敬的神采。   木炷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心想也是,试想一下,如果宝物太过逆天,那么人们就会过分地依靠宝物,又何谈得上修炼自身的力量呢?   再说,由于贫富差距过大,出身阶层太过悬殊,太过逆天的宝物本就是一种制造不公平竞争的存在。   “木炷,龙爷爷希望你能记住,上天对于天下所有的人都是公平的,家世越好往往遇到的艰难险阻也就越多。你此次遭受陷害,虽说与魔宗宗主阴蚀天的偷袭有直接的关系,又何尝不是上天因为嫉妒你而降下的天罚呢?”   龙九天语重心长地接着说:“你要记住,机遇与挑战是并存的,这也是为什么那些庞大的家族能够保持昌盛的原因。路走的太过顺畅了,身体也就越容易懈怠,成就也就可想而知了。生于大家族,往往也就意味着接踵而来数之不尽的斗争,没有一颗坚定的信念是不可能达到武道的极致的。”   木炷看到龙九天眼神里饱含的期许,眼神愈加坚定起来。经历了这么多,木炷知道自己是时候成长起来了。事实上,木炷不知道的是,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成长了起来,至少不会再感性地行事了。   龙九天看着木炷坚定的眼神,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初遇到木家族长木凌风的情形。一样坚定的眼神,差不多的落魄模样,最后却是凭借自己的坚韧和努力,一举支撑起一个庞大的家族。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六章:苦情主凶   赵仁义卧坐在土黄色的真皮沙发上,犀利的目光透过盘旋在他面前的圆桌上的如乡村炊烟般飘渺的茶气,凛冽地望向躬身在桌子另一边的肥胖粗壮的大汉,威势*人地眼光仿佛是要把那大汉给敲碎似的。   那大汉终于挺不住这如刀芒一般的审视的割刮,扑通一声跪在了那圆桌前,声泪俱下、肝胆俱裂地央求道:“赵少,我真的不知道王嫣小姐什么时候出去的。再说,王小姐要外出,我们这帮小的也管不住啊。”   赵仁义正是那在梦中步步紧*木炷的邪魅青年,此刻他看着那粗壮大汉在自己的面前哀求嚎啕,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好像那大汉不是在向他求情似的,不过那一刻也不曾离开那大汉的犀利眼光却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他心中的愤怒。   “赵少,我承认这次是我失职。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地效忠于你的。赵少,看在小的这么多年随你出生入死的份上,你一定要给我一次机会啊……!”肥大突兀的肚子几乎就要挨着大理石地面了,那肥胖大汉知道此刻自己命悬一线,顾不得什么情面求起一声不吭的赵仁义来。   “来人,拉下去,按规矩办。谁要敢有半分留情,小心你们自己的项上人头!”赵仁义仿佛是一只突然醒过来的怒狮一样,对着门口咆哮起来。   门口立即出现几个魁梧有力的青年,迅速地小跑进来,一起把那肥胖青年抓拖出去,完全不顾那粗壮大汉的哭涕交流的求情。   “赵少,饶命啊;饶命啊,赵少……!”在声声让人忍不住心生悲怜的求饶声中,粗壮大汉被脱离了门口,不多时便是连那哭喊也听不见了。   赵仁义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颅,仿佛是害怕会流出眼泪似的。他没有想到,自认为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王嫣居然会为了木炷的死亡而殉情。   是的,木炷是赵仁义指使人谋害的,但是赵仁义无法忍受的是王嫣的殉情。赵仁义一直都认为王嫣和他爱着她一样,也是深深地爱着他的,只不过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会与木炷交好的,没有想到王嫣会把这份感情当真了。   虽说赵仁义也玩过很多的少女,有的是真心实意爱着他、愿意随他一生一世的,有的是陪着他挥霍、玩弄生活的,还有的是他通过强势手段强取豪略过来的,还有的是单图他的钱财、看似对他痴情无比却暗自瞅向他口袋里的钱的。   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如同王嫣一样真真正正地从灵魂上俘获赵仁义的。正是因为爱,赵仁义才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侧面追求王嫣,想间接地让王嫣的注目从死亡的木炷身上转移到他这个表哥身上。   再说,玩过了那么多的女孩之后,赵仁义这么多年也感到疲惫了。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追求过女孩的他也想堂堂正正地谈次恋爱,却没有想到被自己一直定位为追求对象的王嫣却是就这样因自己的疏忽而死去了。   正在悲伤慨叹的赵仁义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围绕着他打转似的。赵仁义不免感到一阵心寒,立即对着呆立在房间里的侍者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自己个呆一会而。”   侍者们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退出的人恭敬地带上了门,确定门关好了以后才渐渐悄步退走。大家都知道赵仁义正在怒火头上,是以没有一个人敢去触犯他的霉头,行退之间比之以往更增了几分小心。   赵仁义满脸张煌之色,快步走到房门口,又把紧闭的房门从里面反锁,旋转几圈又反锁住,再三确定后才来到一张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前。那山水画上风月皎洁,赫然正是一副苏轼游赤壁的图景。   只见赵仁义把那张画取下来,又在那先前被山水画掩着的墙壁上摸索敲击起来,并且右耳贴在墙上,好像在听什么声音似的。   就在赵仁义想要用手推捻那一方墙壁时,一道门突兀地从墙壁上显现出来。赵仁义一时不察,差点没有跌倒进去那突然出现的门里。   赵仁义抬起头来,发现一个一身裹着黑色布衣的消瘦矮小的老者正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着他。   连忙躬着身子,赵仁义对着那老者谄媚地笑道:“师尊你是否已经恢复了,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弟子,弟子一定尽心为你办到。”   此时的赵仁义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先前为王嫣的去世深切悲恸德人不是他一般。不是说赵仁义为王嫣哀痛是假,只是因为他太过惧怕自己的师尊了,所以不敢在师尊面前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是以,赵仁义把那份伤痛深深地压藏在自己心灵的最深处,全心全意地应付起面前的老者来。   那老者呵呵地笑道:“多亏了你给为师找到了这么一个安静的僻所,否则恢复实力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赵仁义连忙不失时机地讨好说:“为师尊做事本来就应该是身为弟子的小子的本分,就怕这凡尘俗物入不得您老人家的法眼。”   “好了,别卖乖了,我还不是道你的那点心思。”接着掏出一个洋瓷白玉瓶,扔给了赵仁义。   赵仁义连连称谢,小心翼翼地接住那洋瓷白玉瓶。当看到那谁给你面写的蝇头小字——“一柱擎天”之时,赵仁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猥亵起来。   “对了,你师兄最近在忙些什么,见了他的话让他过来叫我。”枯瘦老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暗自窃喜的赵仁义说道。   赵仁义虽然早就料到老者会问自己关于自己师兄的事情,但是当事到临头之时,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枯瘦老者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请师尊恕罪,师兄他……,师兄他……。”赵仁义支支吾吾,看来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枯瘦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呵斥道:“有什么屁快放,不要给你点好气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赵仁义知道自己的师尊喜怒无常,便把自己请师兄谋害木炷以及自己的师兄已经毙命的消息告诉了老者。   老者显然起初并不相信自己的大徒弟竟然会在凡人之中意外身亡,但是他看到赵仁义那张皇的神色,有感觉赵仁义不像是在想自己撒谎,并且深信自己的只是在名义上的小徒弟不敢想自己撒谎。   老者暴怒,随手一拍,竟把那雪白的墙壁拍出一个洞来,尘土飞扬,颇为恐怖。   赵仁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显然是吓得不轻。连哭带涕地向老者求情,比刚才向他求情的粗壮大汉都要可怜三分。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三分用处的份上,我这一巴掌拍的就不是着墙壁,而是你那蠢驴一样的脑袋!”老者显然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他的大弟子与自己也没有多少的情分,毕竟江湖人士对生生死死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便没有对赵仁义做什么。   “谢谢师尊不杀之恩。师尊你有什么吩咐,告诉弟子,弟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赵仁义对着枯瘦老者说道。   “尽快帮我准备五百万现金,我今天就要用。”枯瘦老者显然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张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赵仁义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地抖了抖,不过随即就强忍了下来,仿佛是害怕自己的师尊看见一般。   “我一定会尽快帮你筹到,你且在这歇息歇息。”说着,赵仁义走到圆桌前,伸手就要去给自己的师尊斟茶。   “不用了,日落之前我再来找你。我先去看看你师兄身死之地,看看有什么玄机没有。”枯瘦老者说完话,就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径直朝窗外跳了下去。   赵仁义看到老者消失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免为自己招惹了这个煞星而心生难过起来。这怪不得赵仁义心疼五百万,五百万在他家族的财产面前或许只是沧海一粟,然而赵仁义自己支配的金额还是要受到家族的限制的。 第一卷:前尘往事 第七章:乡路茫茫   木炷按下自己心中的悲恸的不解,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暗暗生气了报仇雪恨的想法。木炷天性并不是一个好杀之徒,但是事关自己生死,则又要另当别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然而在捕食那些相对弱小的存在之时,也应该作好应对那些变强的大以后的先前的弱小者的报复。   心知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报仇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甚至离开天龙玉和龙九天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生存的能力。显而易见的是,龙九天对自己还是非常爱护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而对自己有所不满。想到这点,木炷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爷爷来,没有料到他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让堂堂的龙族五长老心甘情愿地沦为他的坐骑。   “如果我想报仇,你会帮助我吗?”木炷看似在询问,语气却更像是在恳求。   “好小子,你都这样说了,你龙爷爷我还有什么可推脱的吗?”龙九天一脸慈祥地笑容,乐呵呵地说。   龙九天心里很为自己的老朋友感到高兴,因为他发觉木炷无论是从天赋和信念上来说都堪称可造之材。虽说龙九天与木炷相处也不过短短的几天,但是老成精的龙九天很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精准性。   木炷一脸不好意思地羞笑,赫然没有想到心中的想法居然会被龙九天一眼看穿。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放心,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帮助你完成报仇的。”龙九天向木炷保证道。   仿佛是害怕木炷不相信自己似的,龙九天又补充说道“况且,如果不把你的这个心魔除去,到了你爷爷面前,我这张老脸该往哪搁啊?”   木炷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木炷诚恳地说:“龙爷爷,我还小,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恐怕要劳教您老多多指教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尽管说,尽管批,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龙九天心里流出了一股暖流,心想果真不愧是木家的种,举止投足之间颇有自己的好搭档木凌风当年的风范。当年也正是因为看上了龙九天善纳谏言优点,龙九天才决定;离开龙族,跟着木木凌风去闯荡天下,最后又机缘巧合之下沦为了木凌风的契约伙伴。   但是这次龙九天显然没有打算有所保留,真如刚才木炷劝说他的那样,毫无顾忌地说:“虽然我千年来的经验比你要丰富的多,但是既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一些重大的决定还是要你自己下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成长,才能够真正地适应这个社会,真正地去适应我们将要回去的那个社会。”   木炷没有想到龙九天还真地如同自己向他说的那般直接,不过想到龙九天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不懂得传统的说话七分水分三分实质的艺术,也就坦然了。再说,龙九天这样做无疑对自己的成长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木炷心想。   木炷一直都注意一个细节,龙九天总是在话语中流露出要回家的意思,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能够回到家族之中吗,木炷一直都很疑惑。   “龙爷爷,你一直都说我们回家,见到我爷爷以后怎么着。难不成,我们真的还能够回去吗?”木炷问道。   “本来,我也不确定能否回到七彩大陆,但是现在我基本上能够确定我们确实是能够回去。这也是我们之所以会被天龙玉带到这个山洞中的原因,不过还有一些事情要准备好才能回去。还有,你不是还要报仇吗?”龙九天解释道。   “怎么是天龙玉把我们带来的,难道不是你带我和天龙玉到这个地方来的吗?”木炷迷惑了,显然那没有想到一块小小的天龙玉竟然能够把他和龙九天的神识之体带到如此远的距离。   “我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把你们带到如此远的距离?”龙九天自嘲似地笑着说。   “说起来你爷爷也真够宠你的,为了你不惜牺牲掉自己的一缕神识。不过他注入天龙玉中的神识只具有指引作用,而我恰巧有幸得传了使用之法,为的就是让我趋吉避凶把你安全地带到他老人家面前。不过显然他没有想到能隐瞒住自己的神识波动的超绝前者魔宗宗主会放下身段偷袭你,想来你命中也该有此一劫。”龙九天说罢,无奈地叹了叹气,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叹息,还是在为木炷叹息,亦或者是在为自己的老友百密一疏而叹息。   木炷恍然大悟,伸出虚幻的神识之手摸了摸同样虚幻的神识之头,呐呐地再次问道:“那我们具体都要作哪些准备,才能回到你所说的七彩大陆呢?”   “具体该怎么做,天龙玉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只是说玄机自在此洞中。至于该怎么去做,还要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龙九天呵呵地笑着说,显然等着看木炷的笑话。   木炷暗骂自己蠢笨,自己应该想到这茬的。皱起了虚幻的川字眉,木炷颇感无奈地望了望周身。   “希望你不要误解你爷爷,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龙九天仿佛害怕木炷对自己的爷爷有意见似的,不放心地提醒道。   “我不是在怪爷爷,也很理解他老人家的苦心。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行走,又该如何去寻找回去的路径呢?”木炷无奈地耸耸虚幻的肩膀,很是难堪地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即将教你怎么去控制自己的神识之体,还有控制天龙玉的方法一并都要传授给你。你学会了这些,自然就能够去寻找我们的出路了。”龙九天理所当然的神色让木炷在心中一阵鄙夷,心想什么都不说清楚,还要让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能找到回去的路呢,你就不害怕我找不到返回七彩大陆的路吗?”木炷看到一脸欢笑的龙九天,挪揄地说。   “其实以前我也不相信你,但是我更加相信你爷爷,你爷爷他都不担心你能否回去,我还需要担心吗?况且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也很看好你。相信自己,你一定会成功的。”龙九天为木炷加油道。   木炷心中一阵无奈,心想看来龙九天对自己的爷爷已经迷信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心中对自己的爷爷的魅力更加好奇了。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用的什么迷魂汤,把龙族的五长老给浇灌的如此忠诚。   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爷爷让木炷对龙九天口中所说的家族和那神奇的七彩大陆更加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能够造就像自己的爷爷那样的英雄呢?木炷不免对那未曾真正生活过的世界充满了期待。   “你先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在我传授你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达到心寂的状态。所谓的心寂就是指‘心无所欲,心无所求;一心专用,绝无二念’。要知道,要想报仇雪恨,就要先放下自己心目中的仇恨,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才是硬道理。”龙九天半是解释、半是教导地劝解道。   “时间就定在两天后吧,你这两天要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思忖了片刻,龙九天把传授的时间定了下来。   “龙爷爷,我一定会谨记你的教诲的,并且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木炷眼神中和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坚定让龙九天心中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