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识
权倾天下:庶女谋天(紫汐)
时辰已过三更,整个万安城都陷入了蒙蒙夜色之中,寂静的街道上有淡淡的雾气,中秋节尚未到,已经有了些许寒气,灰蒙蒙的夜空中没有一点星光,密布的烟云中只有一轮新月隐隐约约能看出轮廓来。
冷清的街道上缓缓走来一手执纸扇的年轻公子,华美儒衫随风飘舞,一头长发用白绫随意扎起,额前尚留几绺碎发半遮眉眼,只是这公子脸色略显苍白,仿佛大病初愈一般,最重要的是,这公子居然有着一张足以令天下少女都羡慕不已的绝美脸庞,只怕这千黎国的第一美女月千娇见到他也会倍感压力。
男子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意,唇畔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悠然自得的在路上一边欣赏着朦胧的夜色一边缓步前行,手中折扇不时的摇动两下,好不自在。
正在此时,一阵急风忽起,随着一声尖锐的呼哨声,二十几个黑衣人将这绝美的公子围在了中央,为首的一名黑衣人冷冰冰的道:“云公子,我家主人请您过府一叙,请随我们走一趟吧!”
被人团团围住的绝美公子没有丝毫的惊慌,唇畔间的笑意中只是略带了一些无奈,“莫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在下似乎与北堂静并不是很熟,如此几次三番的请我去王府不知意欲何为啊?”停顿片刻不待黑衣人开口便又接道:“家中侍儿怕是早已等急了,回去这耳根子估计是又不得清静了,就烦劳各位大哥行行好,别再挡着去路了。”言罢也不管双方正剑拔弩张中,便旁若无人的分开几名挡在自己前方的黑衣人,提步想走。
黑衣人头领莫言探手去抓云非的肩膀,嘲弄道:“云非,你以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还能溜之大吉吗?”心中不由暗讽有第一侍卫之称的无语,每次抓这只滑不留手的小泥鳅都是无功而返,唯一一次成功的还是云非主动送上门的,而无语本人则是被这臭小子命人抬回去的,原来所谓的第一侍卫也不过如此!正思忖着,一道利箭破空而出,直取自己的哽嗓,情急之下,他顾不上云非,身形变化,弯腰低头,躲过了致命的一击,待站起身来时脸上的冷汗也下来了,那一箭好险,若是再慢了半分,只怕自己早就死于非命了。
箭随人到,自西面房顶上噌噌噌窜出了一票人马,为首的是个俏丽女子,手执弓箭,很显然,刚才那一箭就是她发的。
“来者何人,为何要伤我等性命?”莫言寒气逼人的道。
那俏丽女子的面色比他更冷上三分,声音低沉的道:“他的命是我的,你们不配!”
莫言一听他嚣张的话不由心头火起,暗箭伤人本已为人所不耻,见她更是无丝毫的羞愧之意,反倒咄咄逼人,当下也不再多话,探手直逼来人的命门。
两方人马见头领都打了起来,纷纷过来帮忙,刹那间,双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
云非站在这群人中间显得格格不入,看看这面,又看看那面,无奈的叹了口气,若说莫言无语是阴魂不散,这宫思净就是狗皮膏药,粘上了就别想再甩掉,看到他们两方打的正热闹,想想自己的处境,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的脚才迈出一小步,一道利箭呼啸而来,在接近自己的瞬间,一道劲力化开了攻势,擦着他的脖子落在了地上,箭上的绿光无不昭示着这上面淬有巨毒。
云非倒是没有在意这箭上的毒,只是若有所思的看向了不远处的树上,刚才那道劲力十足的叶子就是从树上发过来的,看来这里还有高手,看此人的武功似乎不低,只怕莫言和宫思净联手都未必是他的对手,不过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深藏不露呢,看他出手救自己,似乎不是要自己命的人。
此番出宫解决了周羽大哥的后顾之忧,也算是圆满,却不想自己的行踪竟然暴露在有心人的眼中,北堂静也罢,宫思净也好,看来是有心了。
云非抬手摸向箭尖擦破的颈项,不觉疼痛,手指上沾了少许血液,他凑到鼻尖嗅了下,淡淡的幽香,有丝迷人的味道,是“云落”,专门为他研制的极品毒药。
他暗自摇摇头,叹息着,看来“思净天”的大小姐宫思净对他真是恨之入骨啊,这位江湖第一美人因不堪他的拒婚屈辱,在招亲当日便对去“思净天”的所有江湖人士宣告:不杀云非,誓不罢休。
正回想着过去的事情,宫思净已经飞身来到了他的面前,莫言紧随其后也赶了过来,看到云非并未受伤,莫言的心稍稍放下了点。
“云非,当日你当着整个江湖人的面如此羞辱我,今天是想一走了之吗?”宫思净拦住了他的去路,恨恨的道。
云非无奈一笑道:“宫阁主,在下当日也并非有意为之,你何苦这样苦苦相逼?”
宫思净冷笑道:“不是有意为之?那你又为何去接了我的绣球?既接了就该知道缘分天定,你当众拒婚让我成为天下人的笑柄,现在一句不是有意为之就想小事化了,你别做梦了!”
云非苦恼的摆弄着手中的折扇,当日这绣球的确是落在了自己手中,可是也绝非自己有意接住,若说起这事来自己还满腹委屈呢,走路看个热闹也会被人算计,若非有人故意借绣球抛出之际暗送内力打向自己的胸口,自己说什么也不会出手接住,哪成想,就是这一接的瞬间,就造成了今天的误会。
宫思净见云非迟迟不说话,心头火起,怒道:“你这是无话可说了吧?”
云非看着她满眼杀意的看着自己低叹道:“那宫阁主究竟要怎样才肯放过在下,还请给个明示!”
宫思净冷森森的道:“你若真想将此仇化解了也好办,只要你随我回思净天,任我处置!”
莫言看不下去了,今天王爷交待自己的可是务必要将云非带回去,此时若云非真的答应了这个女人,自己岂不是要空手而回,那又如何向王爷交待?想到此他冷声道:“想要带走云非先过了我这关再说!”
说话间探手抓向宫思净的手腕,这一招分明是少林绝学鹰爪力,若此招得手,宫思净的手腕势必会被捏碎。
宫思净看到莫言再次出手急忙避开,刚交手的时候便已经知道此人功夫不可小觑,现下不敢稍有大意,怒骂道:“敢阻本阁的路,你找死!”言罢手中的软鞭有如灵蛇一般缠向了莫言的颈项。
宫思净本是用毒行家,暗器功夫更是独步天下,只是近身作战略显薄弱,即便如此,两人交手,亦不落下风,只是想要取胜倒也并非易事。
两人打得热闹,云非却看的头都大了,正在发呆之际,一道身影迅速的接近了自己,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有如天神一般站到了自己面前,男子眉眼间带着森森的冷意。
原本正在激战的宫思净和莫言见有人接近云非,都抽身赶了过来,飞身形拦在了那人面前,刚刚还不死不休的两人此时倒是团结一致,生怕被人渔翁得利。
莫言手中钢刀一震冷笑道:“又来一个搅局的!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把人带走,你做梦!”
男子冷眼看了看两人不屑的道:“就凭你们俩也想拦住本主的去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只见他衣袖一挥,一时间风沙四起,萧萧落叶随风而动,尘沙逼得人眼睛都无法睁开。
一瞬间,两个人被震得身形不稳,腾腾退后几步方才稳住身形,待稍稍睁开眼睛再看时,哪里还有人在?
没有人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只听在夜幕深处抛出一句冷冷的话来:人是我展逸带走的,想要人来紫扬山庄吧!声音不大,却似乎就在每个人耳边说话一般,听到的人无不感到胆战心惊。
莫言无奈的望着茫茫夜空,心下暗自后怕,以此人的功夫,想要取他们的性命只是弹指间的事,看来他今天心情不错,并没有要了他们的性命,该说是幸抑或不幸?
紫扬山庄?展逸?这个名字是现在江湖谈之色变的恶魔代名词,因为展逸的出现,紫扬山庄由原来的名不见经传成为今天的天下第一魔庄,之所以称它为魔庄,是因为紫扬山庄里的人个个是亦正亦邪的人物,尤以庄主展逸为最,他可以在一晚之间将碧云轩内八十几条人命视如草芥,也可以马不停蹄的奔走三日夜,只为救下一名小男孩儿,所做的事情很多都是凭自己的意愿,不管其它人如何说如何做如何看,自此江湖人士对紫扬山庄是既怒且怕。
近些年来,由于庄主亲自掌舵,整个山庄的势力迅速扩大,实力也渐渐雄厚,让各大门派惶惶不可终日,想要除之而后快又怕自己没有能力,反倒惹来杀身之祸,也正因为紫扬山庄的的庞大,使得江湖各大门派倒是紧紧的联合起来,想尽早能够将其除掉。
待两人都离开后,莫言与宫思净的争斗也就不了了之了,没有了争斗的核心,两个人也没有新仇旧恨,再打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莫言率先带着人离开了。
留下的宫思净则眼神冰冷的注视着云非消失的地方恨恨的道:“该死的云非,怎么又和紫扬山庄扯上了关系,若不是展逸从中作梗,我宫思净早已经让他血溅五步了,可恨!”
宫思净身后一名绿衣女子轻声道:“小姐,别忘了,他还中了毒呢,说不定没走多远他便毒发而死了,就算她侥幸解了毒,那也是会扒了他一层皮的,也算是解了小姐的心头之恨了,别再生气了,咱们回阁吧。”
宫思净脸色稍缓了缓,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至此,整条街道才再次回归了宁静。
云非一路上只字未讲,只是把展逸和紫扬山庄的消息整理了一下,一盏茶的时间左右,两人已经跑出了几十里地,眼前出现了一座大山庄,气势宏伟,俨然与千黎国的皇帝行宫媲美。
展逸放慢速度,待到山庄门前才脸不红气不喘的放下一路未语的云非。心里也开始慢慢搜索这个飘逸男子的情况。
落雪宫并非是他所创,所谓落雪宫不过是一处住所罢了,本是云非的安身之所,后来由于他救了不少的江湖异士,那些人便自此跟了他,从此以后,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形成了一股势力,而这些人经商的,从医的,江湖魔头,大侠义士无所不有,在各地的生意、门众、医馆、钱号等等也都以落雪宫的名义做事,所以,渐渐的,落雪宫便成了江湖上有名的一个门派。
云非这个人更是神秘,自他在落雪宫定居后的事情比较详细,而在此之前,这个人就像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一样,毫无线索。只知道他医术了得,似乎比江湖上有不死之神的肖成泰还要高明,但是他不开医馆,也不卖药救人,更不研制什么圣药,行踪不定,经常让宫里的人鸡飞狗跳的寻他,宫里英雄侠士都知道他不谙武功,因此每日最大的事情就是看住这个滑不留手的小泥鳅,这就是云非所有的情况。
江湖人对他的了解仅有这些,而他也只查到这些而已。
正文 第二章 不期而遇
展逸正在思考之际,云非已经打量着紫扬山庄,门口两只石狮威风凛凛的守着大门,朱漆大门上两个金色铜环,铜环上同样是两只狮子图案,门楣正上方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紫扬山庄”。
云非伸手推门,仿佛是在自己家中一般不客气,怎奈门就是纹丝不动,他有些着恼,手脚并用的连踢再打着朱漆大门。
正在他努力的和门较劲之时,门却自里面打开了,他一个没注意身子前倾险些摔进去,好在门口有一位如门神一般壮硕的大块头接住了他,不过来人似乎没那么好脾气,怒吼了一声:“什么人这样嚣张,找死!”
云非姿势不雅的趴在人家身上,摸了摸被撞疼的鼻子,没好气的回了句:“没事长这么硬做什么,快撞死人了!”言罢,才懒洋洋的从人家身上起来。
来人的火气立即被挑了起来,抬手便要向他胸口拍去,只听一声断喝:“霸刀,住手!”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站在一边看好戏的展逸。
被称做霸刀的男子生生的收回手,脸色完全黑了下来,怒瞪了一眼还在一旁揉着鼻子的云非,恭敬的朝站在一边的展逸说了句:“少主,您回来了,我命人去准备酒菜!”便退了下去。
展逸嗯了一声便随霸刀向庄里走去,此次月裳之行颇有收获,心情舒畅,路遇这个谜一样的男子也就顺手管了次闲事,说不准这个云非还会给自己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想着这些也没管在一旁委屈的如小孩子一般的云非,反正他知道这家伙一定会跟在后面。
果然,云非放下不停摸着鼻子的手,打开手中折扇,在人家后面颠颠的跟了去。
进了庄院才更能体会什么是别有洞天,左手边是一条迂回曲折的回廊,廊下是淙淙流水,水里种着各式莲花,可惜的是现在不是花季,不然一定会为这小桥流水增添一份诗意。
回廊迂回百尺处有一八角凉亭,亭内有一张石桌,四张石椅,靠东方有一弯拱小桥,水塘四周种植着茂盛的树木,西侧是一片开阔的空地,看起来似乎是平时用来练习武艺的地方,两侧有兵器架,正南方是一幢三层高的红色建筑,正上方一块匾,上书几个大字“紫扬轩”,它的正对面便是山庄的大门。
廊下流水淙淙,偶尔几尾锦鲤浮出水面,呼吸新鲜空气,水面渐渐浮出一只大乌龟,这可让云非瞪大了眼睛,也不管是身在何处,伸手便去抓,乌龟一见上面乌云罩顶,刚刚露出水面的脑袋马上又缩了回去,云非用力过猛,失去了平衡,乌龟没抓到,自己却“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塘里,好在池水不深,他落汤鸡一般从水里站了起来,甩了甩湿淋淋的头发,咕哝了一句“又不是要吃了你,跑什么跑嘛!”言罢努力的从水里爬了出来,八月的凉风一吹,不由得让他打了几个寒颤,走到了展逸跟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扒起了人家的衣服。
展逸一愣,旋即一个闪身避开了他的狼爪,不悦道:“你在做什么?”
云非连打了几个喷嚏,鼻音浓重的回道:“难道你就让我这样在你这里做客吗?”浓浓的不满语气。
展逸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看浑身湿透的云非,讽道:“我家的乌龟咬你了不成,你抓它做什么?”
“谁说它不咬我我就不能去抓它的?我又没想吃了它,只是想和它说说话,它做什么跑的那么快,害我掉进了水里,乌龟是你养的吧?它是你们山庄的吧?你是庄主吧?整个山庄都归你管吧?那我不扒你的衣服扒谁的衣服?”云非理直气壮的嚷道,还一副委屈万分的样子,皱紧了一张小脸。
“你……简直不可理喻!”展逸被他似是而非的话绕得头晕,这都哪跟哪啊?怎么话一到了他的嘴里就全变了样呢?他的话听起来的确没有一处是错的,可是有这么联系的吗?不过这话却又让他无从反驳,他怎么觉得今天路过救了他自己做错了呢?这样的人会对自己的大业有所助益吗?又或者自己根本就是高看了他,想他落雪宫那么多亦正亦邪的人物他都能轻松的收服,定是有些手段,难不成他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
“我不可理喻?那你说说看我哪里说错了?”云非不依不饶的问道。
正在两人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霸刀已经命人送来了酒菜,恭敬的摆在了八角亭的石桌上。
云非闻着香味便寻了过去,也没管人家让没让他吃,毫不客气的大块朵颐起来,饭菜堵住了他的嘴倒也忘了自己满身的湿了,吃相好不狼狈,活像饿了几百年一样。
展逸锁眉看着他在那风卷残云一般吃着他的饭菜,调笑道:“堂堂落雪宫宫主难道是边境难民不成,看你人倒是满优雅的,怎么这吃相就像一只被饿了许久的狼一样!”此时他倒真的有几分相信眼前的这个少年不会武功了,看他刚才那般狼狈的样子,若是真的想隐藏实力,便是会做戏了。
“宫主又怎么样?宫主就不是吃饭长大的?我又不是庙里的菩萨不吃就会饱!”云非嘴里含着一只鸡腿口齿不清的回道。
“你这小子不要太过分,你当少主宠你便可以肆无忌惮?我扒了你的皮!”霸刀早就看不下去他的行为了,气急的吼道。
云非转头看向一边长得如黑金刚一般的霸刀,眼睛弯成了月牙形,嘴里不停的吃着东西,也没让他乖乖闭嘴,“这位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宠我了?况且这个宠也该是对你家少夫人吧?莫非你觉得你家少主有断袖之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妨直说出来,何必这样拐弯抹角呢?难道你偷偷的喜欢这位仁兄?那你大可放心,在下虽然贪嘴,不过不干净的东西我是不会吃的!”说完还冲脸黑的不行的霸刀挤眉弄眼,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展逸的脸立刻上了一层冰花,隔着几里地都可以冻伤人,他不悦的看向属下,虽然明知道云非是有意难为自己的属下,但是这话怎么听着都不顺耳。
霸刀看主子沉着脸,慌忙跪倒在地“少主,我绝无此意,这小子根本是无理取闹,少主不要听他污蔑属下!”
展逸点了点头暗示自己明白,“你先下去吧,我有事和云宫主谈。”
霸刀忐忑不安的退了下去,回头狠狠的瞪了还在大吃的云非一眼。
云非一头雾水的看了看展逸,自己斟了一杯酒,又开始埋头苦吃。
“云宫主当真是令人意外,看现今江湖,落雪宫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不谙武功又只会惹麻烦的宫主呢?云宫主莫不是在这里同展某打哈哈吧?”展逸有意试探,刚才救他之时那一箭虽未要了他的命,却划破了他的颈子,那支箭自己也看过,淬了巨毒,这一路上,云非没有吃过任何解药,却不见有毒发的迹象,这里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能挑起这么大一份家业的人,自己怎么都无法相信他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只怕是真人不露相吧。
“惹麻烦?这怕是无从说起了,难道说像个小姐一样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呆在家里绣花就不惹麻烦了?人不找麻烦麻烦也会自己找上门的!至于展庄主说在下打哈哈那就更是冤枉了,在下可没有求着展庄主带我来庄上做客,难不成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便是同你老兄打哈哈了?”云非不客气的回道,这个展逸的语气中充满了试探,自己岂会听不出来,只是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今日他出手救自己到底是有意为之还是巧遇,自己心里也没有数,只能顾左右而言它。
展逸颇为欣赏的看着这个绝美的少年,他的回话虽说犀利,却是避重就轻,武功的事情他不提,惹麻烦的事也是轻轻带过,反倒和自己打起了太极,就算眼前的人真的没有武功,单凭他这份头脑,自己也不能轻易放过他,更何况他的落雪宫还有那么多的高手,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今天这人算是救对了,至于如何同他套交情就要看自己的了,“云宫主真是爱说笑,若不是我出手,只怕此时你已经成为箭下鬼了,就算是云宫主不记着我的恩情,至少也不要将展某当成是敌人吧?我若不带你回庄,只怕你此时不是北堂王府的座上宾至少也该是思净天的阶下囚了,怎么?不打算感谢我吗?”
云非微微一笑道:“不知展庄主想要在下拿什么感谢呢?你看我一介穷酸,要钱没有,要命还只有半条,拿什么报答您老人家呢?如果展兄不嫌弃的话,云某便依了展兄的心意,以身相许如何?”言罢他站起身来,对着展逸一番的挤眉弄眼,手也不规矩的搭上了人家的肩头,可是他眉眼间的笑意却是昭示了他的存心。
展逸看到他故意为之倒也不气,反而心里面有些暖暖的宠溺,甚至刚刚看他那狼狈的吃相有丝的心疼,这种异样的感觉从一见到他的那刻开始就一直萦绕心中不去,莫非真如这小子所说一般,自己有断袖之癖?想到此处,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鼻尖处也浅浅的蒙上了一层薄汗,他轻抬手急急的拍掉他那不安分的手,又抹了下额角的汗,脸色发红心砰砰乱跳,声音有些发颤的道:“贤弟说笑了,我想贤弟也不至于只是这样流于表面的感谢在下吧?若是真有心,就请贤弟记下这份情,他日若真在下遇到什么难处,还请云宫主及贵宫上下不要袖手旁观才好。”
云非心上一紧,看来他是想放长线钓大鱼,人情债是最难还的,此人很不简单,若真有一日他找到自己跟前,只怕绝非易了之事,只是今日的情算是欠下了,谁让自己懒散呢,让他钻了空子,若不是早已感觉出他的存在,也算准了他不会袖手旁观,自己怎么也不会站在那里等死,唉,合该是自己的错啊,“这是自然,看在展兄好酒好肉的款待上,若真有一日兄台没饭吃了,尽管来找在下,山珍海味没有,鱼肉白菜,包子馒头管饱,你看如何?”
他绝口不提今日相救之事,却只是避重就轻的说吃喝,展逸岂能听不出来,不过听他言语间的意思也并未拒绝,只是若是事情当真关乎落雪宫生死,只怕他未必真的肯帮忙,包子馒头管够,呵呵,搭上他展逸这条线,再想全身而退,只怕也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了,不管如何,今日这份情他认了,想想以后便要和这个绝美的少年有不少的接触,他的心情便好了起来,正待说话,却见云非脸色惨白,冷汗也渐渐的自额角流了下来,心不由得缩了起来,看来他病的不轻。
云非暗叫一声不好,看来今天受了凉,老毛病又来“探望”他了,此地不宜久留,今天身上没有随身带着救命的药丸,想到此处他匆忙起身,旋身便向门外奔去,临行前留下一个绝美的笑容朗声道:“展兄,在下酒足饭饱,该谈的报恩之事展兄也应允日后再说,在下有急事,就先行一步了,他日再会!”
展逸被他搅乱了心绪又见他痛苦难当放心下不,怎么肯放他走,一个纵身便追了过去,本以为应该轻松抓到他,没想到他却如同泥鳅一般滑了出去,展逸心里犯疑,江湖上不是说他不谙武功吗,为什么看他的身法是绝顶高手呢?轻功路数出神入化,连自己所学的“飞花步”都无法与之并行,他就如一个谜一样深深的吸引了自己,这下就更不能让他走了,打定主意的展逸使出了浑身解数紧追不放。
一路疾行的云非渐觉胸口疼痛加剧,呼吸也越来越不顺畅,又强行提了一口真气想甩掉紧追不舍的展逸,怎奈后面的人就是不放手,追了快半个时辰了,如果是平时自己可以轻松甩掉他,不过现在真气渐渐涣散,内力无法聚集,速度明显不如往日,正在焦急时刻忽听前面有人喊:“无忧,是你吗?”
云非心里一喜,是归隐桥来接他了,想必是久寻不到他急了,亲自出来找他了,忙答道:“隐桥兄,正是在下,快来救我,后面有坏人追我!”
说话间归隐桥已经来到了近前,抓住他的肩膀四处查看,嗔怪道:“你怎么就不能有一刻的安宁?伤到哪里没有?”
此时展逸也追到了近前,看到归隐桥的出现有些讶异,据说此人功夫堪称现今武林第一高手,做事从来都是随心所欲,不知怎的却死心塌地的跟了云非,还当起了他的管家。
他倒是一直想会会这个传说中的高手,与其两人多出几句废话再打,不如直接逼他出手,想到此处也不多言,直取云非的咽喉,他知道,归隐桥绝对会出手。
正文 第三章 各怀心事
果然不出所料,归隐桥将云非带向一边,回手迎上展逸的锁骨手,两人斗在了一起。
展逸的锁骨手被归隐桥一式繁星碎给逼开,展逸面上略带了丝笑意,回身一式虎啸云垂直逼向归隐桥的檀中大穴,归隐桥也不敢稍有大意,急忙抽身避过,手上运起了五成内力,一式关山断梦劈向了展逸的脖颈,这一招也是有意在试探他的内力,所以并未出全力,看得出来,他也只是在试探,并未真的用尽全力,展逸弯腰缩头,脚下也没闲着,轻提内力,一式神龙摆尾踢向了归隐桥的小腹,归隐桥平地而起,空中一个跟头翻过,双脚直取展逸的后心,展逸不慌不忙闪身形避过,袍袖一挥,顿时飞沙走石,风云变幻,一股强劲的掌风真劈出去,归隐桥不紧不慢的轻挥衣袖,暗自也运起了内力,迎向了这一掌,瞬间天昏地暗,强劲的内力将树上的叶子一并卷起,哗哗作响,这一式两人都使出了八成内力,倒也不分伯仲,两人面上带着淡淡的欣赏,注视着对方。
云非则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观看,两人缠斗了数百回合未分胜负,不过可以看出来,两个人都未使出全力,更多的只是试探。
忽然自茂林中冲过来一人,紫衣紫袍,面若冠玉,鼻直口正,又一翩翩佳公子闯了过来,见到两人高深的内力不由万分欣赏,起了收归己用的想法,一边朗声说话一边冲进了战团,“二位英雄何故如此?什么事情停下手来大家好商量,住手住手!”
可是还未等接近二人的身影,便被一道凌厉的掌风给撞飞出来,说来也巧,刚好卡在了一棵树杈上,可是压力太大,树枝在拼命自保的摇晃几下之后又断了开来,跌落在地,啃了满嘴的泥,所幸并未伤到筋骨,不过却是灰头土脸的,脸上也擦破了皮,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下脸上的灰,这一抹倒好,将整张脸弄得红的红,灰的灰,看上去倒觉得半人半鬼。
他有些不信邪的再次冲了过去,可是这次没那么幸运,被展逸一脚给踢在了胸口,本来这一脚是踢向归隐桥的,怎奈他不长眼的往前冲,这一脚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不过他人却是再次飞了出去,嘴角也隐隐的渗出了血迹。
老天好像觉得不够热闹一般,丛林深处又闪出一人,急忙接住飞出来的紫衣男子,只是这一脚的力度不轻,后来之人虽说接住了紫衣人,却被带的又迅速向后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刚要站稳却又被一道劲风给扫落在地,两人齐齐的跌在了地上,两人一同起身也不知是凑巧还是怎么,两人的头碰在了一起,这一碰也是不轻,撞的再次向后仰去,好在两人身上都有些功夫,在地上前后摆了许久方才稳住了身形,两人的头上倒是隐隐的现出了红色,想来过一会便会肿起个大包来。
稍作调整,后来的人见紫衣人伤情不重,这才抬眼打量起还在打着的两个人,不由心内暗惊,只是被掌风波及,便将人撞飞了出来,可见两人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再见两人的身形变幻自己根本无法看清,就更确定了,这二人只要其中之一就能将自己和东方汐浪送到阎罗殿去。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堂静,他听人回府说云非被带去了紫扬山庄便和正在府上做客的东方汐浪前来,想把人带回去,东方汐浪也就是先前加入战团的紫袍男子。
北堂静偷眼瞄了下在一旁脸色苍白的云非,又看了看还在缠斗的二人不由计上心来,反正自己的目标只是云非而已,管他们打不打,自己带走人是正事,想到此处急急的来到了云非的面前,意欲将人带走。
展逸与归隐桥两人虽然在打,但是眼睛却一直在瞄着云非这边,一看有人冲向他,两人同时住了手,直接飞向云非,就这样,后来之人与他们二人仿佛约定好了一般整齐的站在了云非的面前。
展逸和归隐桥很有默契的同时挡在了云非面前,归隐桥此时才有时间将自己的外衣解下披在了云非的肩头,真是难以想象,他又怎么会弄得一身湿,仿佛一只落汤鸡。
北堂静着恼的看向两人,虽然心里发虚,可是面上却一味强撑着,嚣张的冷哼一声道:“你们两个是找死吗?敢挡本王的路?”
展逸冷哼了一声:“找死?能杀爷的人还没出生呢,就凭你,也配!”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这个满脸色相的王爷靠近云非,此时说起话来更是敌意浓浓,好似什么东西要被这个男人抢走了一般,心里直犯酸。
“二位何必为此小事斗气,我想这其间定有什么误会,大家何不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先前加入战团的紫袍男子东方汐浪打着圆场,并不时的看向各不相让的双方,这北堂静只说是出来找人,可是问他找谁,又三缄其口,自己不放心就跟了过来,直到此时他方才明白,是为了他们口中的云宫主,想到此,他不禁好奇的看向这个惹事的根苗,这一看不要紧,待看清了云非的容貌,他不禁愣在了当场。
北堂静还要说话,却被东方汐浪给拦了下来,看着两人森冷的面孔,又想想刚才东方汐浪两次被打飞出来,心里发虚,也没再多言,只是臭着一张脸握紧双拳立在了一边。
云非脸色苍白的将手伸向一直冷着脸未语的归隐桥,马上两粒翠绿色药丸放到了他的手上,随之一股奇香飘浮在空气中,他迅速的将药放进了口中,那厢,归隐桥已经将一个水袋放在了他的手上,并略带责备的轻声道:“连救命的药都能忘记,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毛病。”虽然是责备,却能听出这其间无尽的关心。
云非笑笑的道:“这不是你来了!”
“若哪日我来的不及时岂不是要害了你性命?万万不得再有下次!”归隐桥无奈的嘱咐,虽然他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这样的事情出现已不是一次两次了,唉,真不知道这宫主是哪根筋不对,自己的命好像不是命一样。
云非笑而不语,同时看向那道紫色身影,而东方汐浪也正以探寻的目光看向他,云非看到他此时狼狈的样子不由一阵想笑,脸上被摔的青一块紫一块的,鼻子刚才和北堂静一碰此时也流出了血来,乍看之下差点分辨不出五官来,可是再次细看却是心里一震,暗想,他怎么来到了这里?十年了,整整十年没有相见了,不知道他可还记得自己,虽然心里万分惊讶,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依然挂着浅浅的笑意。
“不知云宫主是哪里人?家中可否有亲人失散?”东方汐浪颤声问,眼睛直直的盯着笑意浅浅的云非,十年了,他没有一时忘记,那个他生命中最鲜活也最让他痛的生命,十年前的消逝,让他痛不欲生,难道是老天怜他一片真心,又将他送回自己身边了?此时他早就忘了身处何处,眼睛里只有那张酷似母亲的脸。
云非眸中一抹伤痛闪过,他还记得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东方王爷难不成有亲人失散?”他轻笑,不答反问。
“宫主很像在下自小失散的弟弟,已经十年了,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东方汐浪叹道,往事一幕一幕浮现在眼前,不由得一阵心痛,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当年是他亲眼看着他下葬的,又怎么会死而复生?看来是他糊涂了。
云非看着他落寞而又失望的眼神,有丝丝痛楚,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好不好,不过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想必已经放开了很多吧,他双手抱腕,歉然的道:“真抱歉,在下唐突了,提起王爷伤心事,还请王爷恕罪!”
“哪里话,我能在此与贤弟相遇才是缘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把酒谈天岂不快哉?”东方汐浪提议道,他始终不死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自己与云非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想再多了解一下有关他的事,就算他不是自己的亲人,自己也交定了他这个朋友。
旁边站着的三个人见两人相谈甚欢可不高兴了,北堂静先压不住了,他本就不想带东方汐浪来,可是他非要跟着自己,眼下见他对云非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兴趣不由心里酸味直冒,冷声道:“云非,和我们走一趟吧,聚众斗殴,这个罪名今天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
展逸十分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不屑的道:“想带走他也得问问你能不能过了我这关!”
北堂静被他激的火起来了,就算自己论武功不是他的对手,可是也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自己的面子,特别是云非面前,强自镇定扫了他一眼道:“你是想与朝廷作对?官家的事你也敢插手,本王的大队人马马上就到,你若想凭一己之力与本王为敌,本王不介意送你个全尸。”
展逸哈哈大笑,笑声震得耳朵发疼,归隐桥忙护住云非运气抵抗,这天禅魔音可是会要人命的,看样子,展逸是起了杀机。
云非暗叫不好,若再这样下去,北堂静与东方汐浪都活不了,先不管北堂静这人难缠与否,东方汐浪万不能有事,毕竟他们是血肉至亲,想到此处他解下腰间的紫玉笛放在唇边,清越的笛声悠然响起,渐渐的压过了那令人欲呕血的笑声。
北堂静和东方汐浪正心里难受的紧,几欲喷血,听到那段笛声似是好受许多,方才明白过来,若不是笛音解救,只怕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当下心里大骇,这个展逸当真是厉害,他若想杀两人只是弹指间的事,此等高手,若是当真发狂起来,只怕不好收场。
云非一曲笛声过后看众人都恢复了常态,放心不少,展逸收了笑声,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他刚放下的心此时却又提了起来,看来这个男人别有用心啊,一曲清心乐解了天禅魔音,却也将自己高手的身份暴露无遗,虽说自己不是有意隐瞒,可是眼下来看,却让人感觉是存心了。
眨了眨眼睛看看四周的人,有些无奈,这群人除了东方汐浪都剑拔弩张的互不相让,看来只有他来做这个合事佬了,“落雪宫距此不远,不若就到我宫中一聚吧!”
北堂静自然是千百个愿意,只要能和云非在一起,哪里都一样,东方汐浪本就对云非存着兴趣,自然也不落人后,而归隐桥本就是落雪宫中的人自然要回宫,只有一脸阴晴不定的展逸未表态。
“展大庄主,您老人家是与我们同去呢还是回紫扬山庄请您开启尊口给个回应可好?”云非调笑道,这家伙还真耐得住,就是不发一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哑巴呢。
展逸冷着一张万古不化的冰脸思忖,今天这群人物都来头不小,无论哪个都对他将来大事会有一定的影响,今日和他们同去提前了解一下彼此的实力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而这个总是一张笑脸的云非,更是深藏不露,刚刚那一曲清心乐,若不是以极强的内力催发,根本破不了天禅魔音,这样的高手自己怎么会错过呢,他将来如果能协助自己,那自己就是如虎添翼,更何况自己对他的兴趣是前所未有的大,好似错失了今天这个相聚的机会便要失去了自我一般,今天这种情况想将他带回紫扬山庄是不可能了,那倒不如去会一会这群人中龙,思虑再三,他点了点头。
云非一脸好奇的看着展逸,眉眼间的笑意扩散到了整张脸上,“展大庄主,您老人家吃了苦瓜?在下记得刚才吃饭时没见有这道菜啊?我宫中的酒菜不少,今天这顿饭是否还了展庄主的人情?”言罢也不管人家是不是气得脸发绿,便大笑了起来,真是奇怪,又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去喝酒而已,怎么感觉他像是要赴刑场一般的万般无奈呢?
“闲话真多,带路!”展逸不理会他的无聊话,深知自己斗口绝对不是这坏小子的对手,与其让其它人看笑话,还不如自己不理他,让他自己去唱独角戏。
云非不理会他的不悦,一边带着众人向落雪宫的方向走,一边继续惹这只随时会炸毛的老虎,“某人不知道今天是吃了什么苦东西,不只脸是苦的,连这说话都是苦的,一会儿到了宫里一定要让听雪多准备点甜食,不然把苦味传到了酒里就不好了!”他好像和展逸杠上了,反正就是处处针对他。
展逸不搭话,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看他的样子似是非常隐忍。
云非可能是戏耍够了,也可能是大发慈悲放过这可怜的男人了,总之他不再打击展逸,转而看向归隐桥,轻声道:“隐桥兄,你且先回宫里去把厨房的几位师傅叫起来,准备几道菜再备几壶热酒,我们稍候就到!”
归隐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云非,今天的清心乐他见识了,看来自己还是不了解这孩子,就单单刚才那一首曲子就足以断定,他武功绝对在自己之上,只是眼下不适合问这些事情,还是等回宫后再仔细盘问吧。
看了看几个各怀心思的男人,他意志坚定的摇了摇头,“你这个大宫主不回宫,宫里人哪个会睡下?知道你一出去回到家里就会像个饿死鬼,听雨听雪两个丫头早就让厨房准备了饭菜,不知道热了几次,就等你回去,再说,这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我也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这!哪有到人家家里吃饭还嫌慢的,菜若没做好就让他们等等。”他以众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回道,后面几句话就是说给那几个人听的。
都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到了这儿却偏偏相反,是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几个人听了归隐桥的话似乎都没听见,紧紧跟在云非后面,虽然没有一个人说话,但是全都各有所思。
一路无话,一群人在云非的带领下来到了外人一直好奇的落雪宫,门口早有几个人在等候,一见一身狼狈的云非都急切的冲了过去,刹时,将云非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可有受伤”、“怎么如此狼狈?可是受人欺负了?”、“这颈子上的伤是哪个不长眼的弄的?和哥哥说,我去平了他!”、“怎么回来的如此晚?是不是哪个不害羞的东西又不让你回来?”
七嘴八舌的问候声令在场的其它人都目瞪口呆,很难想像这些婆婆妈妈的人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和魔头。
云非一一解答了大家的问题才将后面的三个人带进了宫里,七弯八拐的将他们带进了醉风林的轻风阁,嘱归隐桥等人先照顾三个人,自己随贴身侍女听雨听雪去换衣服。
正文 第四章 暗潮汹涌
展逸、北堂静和东方汐浪三人在归隐桥等人的引领下一一落座,不过一刻钟宫中侍女便将酒菜一一上齐,云非也换好衣服赶了过来,在主人位上落座,吩咐侍女为众人斟酒,待杯中酒满方起身为众人介绍:“展公子,北堂王爷,东方王爷,想必你们已经相识了,我就不一一介绍了,这两位是在下的异姓兄长,归隐桥和左子风,这三位是在下的姐姐,柳若香、叶唯和肖紫依,相识即是缘分,来,我们先干一杯。”言罢,举起酒杯邀众人共饮。
东方汐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目光却一直未离开云非,太像了,虽然十年未见,但是却有种恍如昨日才见过一般,“云公子,今日一见你我甚是投缘,为兄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可否答应?”
“东方王爷还是叫我无忧吧,公子过来公子过去,听着怪别扭的,东方王爷有什么话但讲无妨。”云非眼神复杂的看了眼东方汐浪,殊不知这一眼里包含了多少的情绪。
“如果无忧愿意,可否叫我一声大哥,你我便结成异姓兄弟!”不管云非到底是不是十年前已经入土为安的他,还是他只是人们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落雪宫主,今日既然能让他们相遇便是上天对自己的一种补偿,他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云非有一刹那的恍惚,好像看到了十年前的他,眼神虽只是一瞬间的游离,却被另两个时刻关注他的有心人看见了,一个是展逸,一个是北堂静,展逸端起酒杯若有所思的看着二人的表情,而北堂静只是眉头微皱的一会看看东方汐浪,一会看看云非,看来这两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大哥,小弟敬你一杯!”云非端起酒一饮而尽,东方汐浪也是豪气的一饮而尽,二人相视而笑,这一个眼神已经让这两人的命运紧紧的联系了起来。
归隐桥对这几个人可是戒备万分,脸上一直没有表情,眼角的余光不时扫一下三个人,喝了一杯酒后他微微一笑目光对上了三个人,微微眯起了眼睛低沉的道:“听说二位王爷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东方庄主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谪仙人物,不知今日到访我落雪宫是何原因,我想不会只是饮酒交友这么简单吧,大家都是明白人,何不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事恐怕就要问问北堂王爷了!”展逸不屑的哼了声,很自然的将矛头指向了北堂静。
归隐桥的眼中瞬间暴出了一抹冷光,转瞬即逝,微微斜眼看了下北堂静,心里起了几分反感,这个人从一见面就将自己的王爷身份挂在嘴上,显在脸上,说话从来不走大脑,只会一味的耍横,倒不是有脑子的人。
众人也将目光投向了北堂静,大有不给出个合理的答案便势不罢休的意思。
“呵呵,本王只是想邀云宫主到王府上小住几日,并无恶意,况且人没请到,反倒让展庄主将人劫了去,而且还‘教训’了我的侍卫不是吗?”北堂静咬牙道,想把烫手山竽丢给他一个人,休想,莫言被他打伤这笔账他还没和他算,迟早有一天他会连本带利的将债讨回来,众所周知,他北堂王爷可是有仇必报的人。
展逸不以为意的道:“我只不过是帮了云兄弟一个小忙而已,在下看到的可是你的一群奴才意欲将云兄弟强行掳走,难道这就是你北堂王爷的待客之道?”
“我的属下只是想救云宫主而已,何来强行一说?难道让我的属下眼睁睁看着中了剧毒的云宫主死于非命?倒是你,怕是别有用心吧!”北堂静也不示弱,言语句句犀利,刚才窝了一肚子的火,他的心里十分不平衡,若不是刚才那惊魂的魔音让他还心有余悸,只怕此时早就掀桌子骂他祖宗了。
这句话刚说完便如同炸了营一般,归隐桥等人怒目看向北堂静,柳若香、叶唯和肖紫依三个人早就围到了云非身边,七手八脚的开始检查着他的全身上下,左子风也命人去请大夫。
归隐桥看向展逸和北堂静两人,这两个人一个城府甚深,一个是只会用强的没脑王爷,目光扫了两人一眼,颇有深意的道:“我家无忧是好性格,不过这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负,我们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虽然不济,也不会任我家无忧被人暗算还无动于衷!”言语中满是敌意,刚刚与展逸那一番试探性的打斗他也心里有些数了,这个男人与自己的武功不相上下,心思可不简单,若是从这方面来讲,只怕自己还得略逊一筹呢。
不管怎么样,这两人也绝非善类,就算今天的事情当真是巧合,只怕也是有心的巧合了,自己这一番不硬不软的话也算是和他们划清了界限,也说明了自己的底限。
云非头大的苦笑道:“几位姐姐,我没事,你看我现在好好的哪像中毒的人嘛,再说,我自己不就是大夫吗?你们难道忘了我的医术可是没几个人可以比得上的?”
他抱歉的看向展逸和北堂静,“二位仁兄莫怪,我这几个兄姐是太关心在下了,还请海涵。”自己是中了毒,可是无论是这宫中之人还是今天这三位,没人知道他的体质特异,百毒不侵,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句两句话能说的清的,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口中食,若是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那他就成了解百毒的抢手货了,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估计人人都想把他给生吞活吃了。
归隐桥半是责备的看着他的脖子,“怎地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本来身子就弱,每日出去乱跑也就罢了,还弄得一身的伤回来,你如果能爱惜下自己身体,我们这些人也就不用这么担心了。纵是再好的大夫能医得你的身,能医得你的心吗?”他太了解这小子了,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安静下来,而且从不会关心自己的身子,对别人倒是关爱有加,就是不知道怜惜自己,因为这事不知道被宫里的人骂了多少次,劝也不听,骂也不听,真是拿他没办法。
归隐桥深深的看向云非,他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何以现在惹上了这三个人?不知是别人的有心还是他的无意了,自己是这宫里最稳重冷静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再冷静也坐不住了,毕竟他们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真要跺跺脚,不是江湖大乱便是朝野大乱。
刚刚被挖起来的神医百里笑正在给他处理伤口,本来就翘着的白胡子此刻翘的更高了,一边包扎着伤口一边嘟囔着:“你这臭小子又惹到哪家的姑娘了,这手下的可不轻,如果中途不是有人把这凶器打偏了,你小子这条命可就没了,箭上这毒也够霸道的,先把这紫清丹吃了,我再去研究研究这毒怎么解!”
老头的话还没说完,胡子就被个性冲动的肖紫依给一把抓了起来,怒吼道:“你这老头胡说什么,这小子好好的怎么就会中毒呢?中的什么毒,你还不快给他解了?他要是有个差错,你看我不拔光了你的白胡子!”
“你这小妮子快放开老夫的胡子,哎哟哎哟,痛!”百里笑忍着痛一把扯回自己的胡子,一边揉着被扯痛的下巴,一边怒道:“你这小丫头怎么老是扯老夫的胡子,我还不知道快点给这小子解毒,可是现在还没配出解药,怎么给他解毒?这毒叫云落,是思净天的宫思净研制的新毒药,我还没有找出解毒的方法呢。”
叶唯愤恨的拍了下桌子,提起宝剑便要向外走,被云非一把扯了回来,“叶姐姐哪里去?”
“我去找这小蹄子要解药,顺便平了思净天这个贼窝!”叶唯恼恨的道,谁都知道落雪宫一向与人为善,云非更是公认的好人,虽然他的身份有些神秘,不过这并不能当成是别人杀他的借口,小小的一个思净天有胆子捋虎须,就要有平虎怒的勇气,今天就算她不去找他们算账,落雪宫也自会有人去找她们讨回公道。
云非嘴角扬起个好看的弧度,眼睛弯成了月牙状,“好姐姐,你看我不是没怎么样嘛,解药我早就吃过了,只是这颈子上擦破了点伤而已,什么毒是我不能解的?估计宫小姐现在正在家中思过呢,您就高抬贵手铙了她吧,一个小女孩儿,说出去岂不是说我们落雪宫以多欺少,以大欺小?”言罢还不忘轻摇着叶唯的手臂,讨喜的道。
归隐桥按下欲闯出门的叶唯低声道:“小唯,你太冲动了,先坐下,有事我们回头再说。”
叶唯愤恨的坐在了椅子上,心里老大的不情愿,不过她也知道,此时谈这件事似乎不太合适。
东方汐浪目不转睛的看着云非的小动作,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太像了,他每次有事求他的时候也是这样摇着自己的手臂,眼睛里闪着可怜的光芒,嘴里软软的叫着哥哥,一刹那的闪神,他竟脱口而出:“妃儿,想死哥哥了。”
众人奇怪的看向他,云非弯了眉眼笑道:“东方兄,你怎么了?可是想起了你的弟弟?难道兄长的弟弟叫东方非?”
东方汐浪忙收回心神,脸变得通红,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在下失礼了,只是刚看到云兄弟和叶姑娘便想起在下小时候和弟弟一起时的情景,一时情不自禁,万望各位海涵。”言罢拱手向在场的各位深施一礼。
众人各怀心事的含笑回礼,又吃喝了一阵,归隐桥见云非脸上有了倦色,便起身向三人施了一礼道:“各位,今天的时辰不早了,不如我安排三位休息下,明日再聚如何?”
东方汐浪与北堂静相视一眼,点头道:“那就劳烦隐桥兄了。”
展逸淡淡的望了望在场的几人,稍作犹豫便答应了,于是三人在归隐桥的安排下,各自去休息了。
展逸临行前深深的看了一眼云非,他竟然说自己吃了解药,只是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从他中毒开始一直到现在,除了归隐桥给他的那药他再没吃过任何药,看来是他的身体有自行解毒的能力,一个体质特异又深藏不露的高手,有点意思,他究竟为什么如此费劲心神的隐藏自己的实力呢?莫不是也同自己一般有着不能言说的过去?云非,我展逸此生第二愿便是解开你身上所有的迷团,等着吧,总有一天我要将你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边云非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而归隐桥、左子风等人此时却没有心思睡觉,今天这一场看似平常的酒宴,实则暗藏玄机,三个在江湖朝堂之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不约而同来到落雪宫,绝非喝酒交友这么简单,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走进了归隐桥的房间,他们要好好商量下。
正文 第五章 不知所终
脾气火爆的叶唯一进到归隐桥的房间便怒道:“今天这三个人绝不简单,想他们三个不是朝中权贵便是江湖异人,无缘无故的怎么就找上了无忧?还有思净天的那个小蹄子,不就是没有同意她的婚事嘛,几次三番的来挑衅,这不是明摆着和我们过不去吗,无忧这小子也是,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受人青睐,这女人爱他也就罢了,怎么一堆的男人也都缠着他不放,先前那个北堂静我就有些耳闻,可是问起这小子他又什么都不说,你们也知道,他的嘴比蚌壳还紧,他要不想说的事,就算是逼他也没用,真是急死人了!”
“谁说不是,什么事情他都不想连累我们,可是他又怎么能了解我们的心情,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闪失,我敢保证江湖一定会掀起新的一轮腥风血雨,不只我们几个会疯掉,就连归隐江湖多年的那些人士怕是也要重出江湖为这小子报仇,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他是我们的魂,只有他不知道!我想我们有必要和他好好谈谈了。”相对冷静的左子风叹道。
肖紫依恼恨的道:“思净天不能再纵容了,虽然无忧这小子一直没有和我们说起宫思净这小蹄子几次三番的下毒害他的事,不过我在几个月前已经派人在暗中调查了一下,她已经不只一次对无忧下手了,宫思净因为无忧的拒婚着恼这事江湖众所周知,她的情况让人同情,可是这不是她派人暗杀的借口,如果再这样下去,她当真还以为我们没人了!”
“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小唯、紫依,你们的性子也太冲动了,刚才是什么场合?就算是再生气,也不该在那三个人面前如此作为,我们宫里的事情自有我们自己处理,何苦要弄的人尽皆知,难不成你们还怕他们不了解咱们不成?”归隐桥有些责怪的语气让肖紫依和叶唯两人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几个低下头的人,无忧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和他们说,虽然自己心里也有好多疑惑,可是想来他不说自然有他的道理,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罢了,还是等他自己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大家吧,自己没必要去掀他的底,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他也不例外。
“那你想怎么处理这件事?”几个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人人都知道归隐桥的脾气是宫里最好的一个,平时不愠不火的,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想是宫思净的事情也把他给惹毛了,今天才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归隐桥抬眼望向窗外的月光,沉思了一会才又开口:“解散思净天是势在必行的,至于宫思净,我想小惩大戒也就罢了,子风,一会你去百里笑那里,向他要些能使人失忆的药来,我想这样的结果是无忧最能接受的,如果我们伤了宫思净甚或杀了他,他会自责死的。”虽然宫思净的行为令他很着恼,可是却也不忍心对其痛下杀手,这件事说来无忧也是有些责任的,当众拒婚,宫思净颜面扫地,焉能不恨?
“隐桥,我很担心一件事,不知道我的感觉对不对?”左子风面色沉重的道。
“你是想说今天这几个人的事吧?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小小的一个思净天不足为惧,今天这几个人倒是比较棘手,北堂静和东方汐浪目前看来敌我不明,而且我感觉无忧和东方汐浪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无忧看着他的时候好像是似曾相识一样!对于无忧的过去,我们一无所知,这孩子也不肯向我们说,也许是过去的事情给他带来太多的伤害了吧,所以这件事情处理起来比较麻烦,轻了重了都不好办,至于那个展逸,他对落雪宫绝对是个威胁,他这些年来的动作太大,动机却不明显,紫扬山庄和我们落雪宫的实力不相上下,今天试探了一下他的武功,与我不分伯仲,不过此人心机深沉,绝对超出你我,无忧又……自保能力太差,我想从今天起就让宫里的高手轮流保护他吧,两个人一岗,要寸步不离,这孩子太不安分,总是想往外跑,也不知道他每天怎么有那么多精力,没一刻闲着。”归隐桥条理清晰的分析着,最让他头疼的就是无忧的安全,如果他能听话一点,凭着宫里的这些人,江湖上想要伤他的人那是自寻死路,可是这孩子就是不会安安静静的呆在宫里,就算要出去也会想尽办法把保护他的人甩掉,对自身的安危从来不在意,虽然现在知道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可是若真的单枪匹马的乱闯,难保不会出现危险,双拳难敌四手,这个道理人人都懂。
“可是有几个人能跟住他啊?这小子每次都会把人给甩掉,别说两人一岗了,我想就算十人一岗也会让他给溜掉,头痛。”柳若香无奈的摇着头,看向众人的表情是十足的郁闷。
“如果说我们分成明暗两岗呢?看他能甩掉这些影子不!听雨听雪那两个丫头是最离不开那小子的了,而且黏人的功夫也是一流的,让她们俩寸步不离的跟着他,绝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武功差了点,我们暗中再派两个高手时刻跟着,我想总不会出问题了吧?”左子风灵光一闪,笑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听雨和听雪那两个丫头别的不行,黏人的功夫绝对是江湖第一,如果是黏着这小子,正中她俩的心意,看他怎么甩了她俩。”叶唯也笑逐颜开,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其它几个人也都赞同的点点头,归隐桥眉头依旧皱的死紧,考虑良久才开口道:“那就这样吧,子风,一会你去把人手的分派安排一下,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最重要的就是保护无忧的安全,宫里的其它事情我会交给苏逸,各地的分堂我也会抽调一些人手回来,暂时把生意上的事放一放吧,反正以目前的财产,就算落雪宫所有人都不做事,也够我们老死了。”他苦中作乐的情绪也感染了其它几个人,众人也都无奈的笑了笑。
正在几个人准备下去安排接下来的事情时,一声尖锐的叫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冲了出去,声音无疑是发自云非的长忆阁,待几个人全部冲到长忆阁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东方汐浪、北堂静和展逸也早已经赶到了现场,正与一群红衣人混战着,归隐桥焦急万分的叫来浑身是伤的听雨问:“听雨,无忧怎么样?”
“听雪正在保护他,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隐大哥,你赶快派人过去吧,刚才来的人太多了,我一直在和他们缠斗,不知道有没有人进去!”刚那一声叫就是听雨喊出的,看得出她的伤不轻。
还未等归隐桥吩咐,肖紫依、叶唯、柳若香、左子风和展逸都向内院冲了进去,归隐桥拿出碧玉箫放在嘴边,一阵急促的乐声响起,顿时落雪宫内一片灯火辉煌,这是宫内的暗号,这样的乐声响起就代表着出了事情,宫内所有人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着宫内红影乱闪,归隐桥知道双拳难敌四手的道理,所以才叫醒宫内所有的人,而且现在还没有看到无忧出现,他实在是担忧,暗号传出他也迅速的加入了战场。
顷刻间落雪宫内的人纷纷赶到加入了战团,梅翎凡、周羽、凌霄寒、杨慕天四人各带领一方人马靠近归隐桥,梅瓴凡焦虑的道:“无忧怎么样?”
“还不清楚,子风他们几个进去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出来,想是不太顺利,你们几个和宫内的人处理这里,我进去看看。”归隐桥早已是心急如焚,看到大队人马赶到,便飞身跳出战团直奔内院。
这群红衣人仿佛打定主意要云非的命一般,一波一波的往长忆阁方向闯,几个红衣人冲出了人海赶到了长忆阁门口却被凌霄寒挡在了门口。
凌霄寒嬉皮笑脸看着几个人道:“来来来,让贫道给你们看看运程如何,呀呀呀,不好,你们几个有血光之灾啊,不出一刻,你们必定死于非命,赶快把钱财交出来,阎罗王那里不收阳间钱财的,你们留着也是无用,不如让老道帮你们存着,也好帮你们在阴曹地府打点打点,免得受那油煎之刑。”
那群红衣人哪受得了他的胡诹八扯,纷纷冲上前来意欲解决了他了事,还等着回去向教主请功呢,在他说话间,几个人已经出手了,一把鬼头刀迎面向他砍来,另一个人的枪尖也到了胸口,其余几个人的武器也纷纷刺向了他的周身各处,形势万分紧急。
可是凌霄寒却不见惊惧之色,脸上的皮肉略有颤动,左手捏了一个斩妖诀,抬手格开了迎面的鬼头刀,右手捏了个郁风诀缠住了对方的枪尖,眼见着周身其它空门已经让给了那几个人是避无可避了,只见他捏了一个通灵诀,自袍袖中飞出了一只仙鹤,仙鹤遇到空气瞬间膨胀起来,足有半人高,两只翅膀一扇,那几人的武器便划了几道不甚优美的弧线飞了出去,仙鹤的嘴上也没闲着,奔着众人的眼睛便啄了过去,这一下若是真的啄上了,那人便要瞎了。
其中一人大叫一声,“魔道异术!”急忙抽回手中剑,护住自己的眼睛,听闻魔道异术乃是一位飞仙的老道士的独门秘诀,这种异术没人说得清是怎么回事,往往在打斗中会伴有异兽来帮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现在看来倒是所言非虚了,那仙鹤遇到空气竟然能瞬间长大,而且攻击力不容小觑,眼前这个邋里邋遢的男人到底是人是仙?
凌霄寒见竟然有人认出他的异术眼珠一转笑道:“你这倒霉孩子,知道就知道吧,还瞎嚷嚷什么?”说话间,抓起腰间别着的鸡毛掸子便朝那人的后背打去,这一下说轻吧,打得人家皮开肉绽的,说重吧,倒也没用多少内力,只是皮外伤,他一边打着还一边骂着:“我叫你嚷嚷,我叫你嚷嚷!”
那人被仙鹤和凌霄寒逼的没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几个同伴此时已经向里间走去了,根本没理会他的死活,不由暗自恼怒,作为一个顶尖杀手而言,这样被人戏弄当真没脸。
凌霄寒正玩的开心呢,那厢左子风赶了过来,拦住了另外几个人,手中的剑冷森森的指向了扑过来的十几个红衣人,回头大骂凌霄寒道:“你个死道士,光顾着玩了,人都快进了内室了,你还玩!”
几个红衣人看着锦服男子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左子风不屑的剑尖一挑,一阵冷风乍起,众人只感觉脖子后面一阵凉风,再看地上,一地的头发让几人头皮发麻,这剑要是砍在了脖子上,他们哪还有命啊?
凌霄寒不服气的回头撇嘴看了看左子风,“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去,就知道耍酷,你那把破铁要是再准一点,那十来颗狗头就掉下来了,老道我可不想看见一群和尚念经,赶快把他们打发了去,我还得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倒霉孩子呢,没空理你。”说话间手中的鸡毛掸子还在一下一下的抽打着那毫无还手能力的红衣人。
左子风看着面前的几个人心里那个气啊,自己是好心好不好,没想直接了结了他们,敢说自己家传的宝剑是破铁,等一会看自己不把他的衣服捅上几十个洞解解心头之气,“老道士,你看我一会不把你扒光了喂你的老乌龟就算我左子风无能。”
凌霄寒翻了个白眼,坏笑一声道:“你早就是个无能的人了,你哪次把我扒光过,还不是被我的鹤老弟追的满山跑,就会说嘴,老道奉陪。”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好不热闹,可着实气坏了几个红衣人,真当他们是病猫了,几个人看准了空隙再次出手,刀枪再次刺向了左子风,只见左子风手中剑微颤,一式寒水扰心齐齐扫过众人的胸口,瞬间剑影纷飞,一时竟看不清有几把剑在动,仿佛漫天都是剑影一般,待一式过后,左子风眼睛里的不屑更重了,那些红衣人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他收招了,再看自己全身哪还有一件衣服在,一群人赤身裸体的站在长忆阁门口,现在全身上下只有那块遮脸布还在。
凌霄寒状似羞涩的用手蒙住了眼睛,只是指缝却刚好将眼睛给露了出来,两只贼眼滴溜溜转,“唉呀,我说小风,你怎么这般调皮,他们的身材会有我好吗?光溜溜的在这里让人观赏当真让人羞死了!”
左子风横眉冷对的看着几个人,大有你再敢动试试看的架式。
那些人哪还有时间去打架啊,此时都捂着重要部位傻站在那不知所措了,这种羞辱他们几辈子都没经历过,脸色涨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
凌霄寒似乎还没出够气,手中的鸡毛掸子上下翻飞,把个红衣人的衣服打的支离破碎,也没多少避体的了。
这厢打的热闹不说,单说归隐桥进到内室大吃一惊,所有人都没了踪影,房间里面一片狼籍,定是经历了一番打斗,他循着血迹一路跟了过去,现在宫里面的事情他已经没有时间去管了,相信他们四个也应付得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云非。
梅翎凡等人和红衣人打得难解难分,眼看着归隐桥进去也有一炷香的工夫了,可是还不见出来便知出了事,看到几个人还在手下留情冷森森的吼道:“你们两个别玩了,速战速决,无忧那边出事了,留下一个活口,其余人等一概杀无赦。”本是邪教出身的梅翎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在他的意念里但凡是惹到他的人只有一个下场——死。
得到命令的宫里人放开手的去杀,形式一下子就逆转了,之前他们手下还留着情,要不是云非个性不喜杀戮,就凭落雪宫的人,定是无人敢惹,宫里的人都敬着云非,不想让他为难,才各自收敛光芒,对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梅翎凡是被惹火了,才下令开杀戒,想是他心中焦急,也才会下此命令,谁不知道他是最宠云非的一个,就算是云非想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想方设法给摘下来,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定不会违背云非的意愿,下令开杀。
红衣人见落雪宫的人下了杀手,逼得他们步步后退自知不敌,想退出去,可是这些高手岂能让他们如愿,迅速的解决掉残余人等,凌霄寒手上的鸡毛掸子也打的快秃毛了,最后一下用掸子的尾部轻点了那红衣人的穴道,将他定在了那里,嘴里还嘟囔着,“可累死道爷了,我叫你小子说胡话,这回知道道爷的厉害了吧!”
那人见被生擒意欲咬破口中的巨毒自杀,可是被眼尖的梅翎凡迅速捏住了他的脸颊,掰开他的嘴,将藏在牙齿中的毒囊给取了出来,冷笑一声道:“想死,没那么容易,敢欺负到我落雪宫头上,我让你生不如死!说,你们是谁派来的?”
红衣人见有如死神一般的梅翎凡心下一寒,可是还是扭过头去硬着脾气不去理会他的话。
“不说?好啊,那我们就好好玩玩,看你的骨头有多硬,爷有的是手段收拾你!”梅翎凡有如阎罗一般的冷笑道,“周羽,带他去密室,好好‘款待’我们的客人。”
周羽眼睛冒火的看着红衣人,他今天要破例去折磨人了,作为人人敬仰的江湖大侠多年,他还不曾体会怎么去折磨人呢,不过云非的失踪,让他已经方寸大乱了,把身体里面最嗜血的一面全部激发了出来,他一言不发的带着红衣人去了密室。
正文 第六章 不识庐山
这厢不表,单说云非等人回到内室休息后,听雨听雪便在旁边守着,“听雪,你说公子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这颈子上的伤,看得人心有余悸,如果这暗器再准一点,公子岂不是没命了?”听雨担忧的整张小脸都皱在了一起。
“不知道,只是从席间他们的谈话中知道和思净天的人有关,好像是宫思净那坏女人暗算了公子,看得我心疼死了!”听雪一边替熟睡的云非掖了掖被角,一边回道。
“谁不心疼呢,肖姐姐、柳姐姐和叶姐姐差点儿冲去思净天杀人了,咱们公子可是人见人爱的俏男儿,就不知道怎么桃花劫那么多,多少女人为了他心碎神伤啊?可是咱们公子岂是那些庸脂俗粉能配得上的?要我看啊,咱们公子就算配个公主都委屈了!”听雨骄傲的道。
“听雨,你是不是也喜欢上咱们公子了?呵呵,要不要我和公子说说,把你收了?”听雪满脸坏笑的看着听雨。
“哪个女人能不喜欢咱们公子的,你敢说你不喜欢吗?不过我的喜欢可不同于其它女人的喜欢,我是纯粹的欣赏,像公子这样的谪仙人物,不是我能喜欢得起的,我只是公子救回来的一个小丫头,心甘情愿的陪在公子身边一辈子,看着他幸福就是我一辈子的福份了,我可不敢有其它的奢求。”听雨爱怜的看着床上的云非,心里涌现了无数的思绪。
“我也是公子救回来的,我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如果当年不是公子救我一命还让子风大哥教我武艺,我现在怕早是怡红院里迎来送往的窑姐了,所以啊,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报答公子,伺候公子一辈子,守着他,看着他。”听雪也不无感慨的道。
“你们两个小东西啊,连睡觉都不让我睡安生,听雨听雪,你们两个虽然是我救回来的,但是你们有自己的人生,不要什么事情都把我摆在第一位,谁说听雨只是个小丫头,我们听雨可是我的小宝贝啊,听雪你也一样,就算当时我救了你,可是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啊,你和听雨一样也是我的宝贝,你们俩啊,是我这辈子的宝,从现在开始,不许再低看自己了,从我救你们的那天起你们的命运就改写了,你们不只是我心中的亲人朋友,更是这落雪宫里不可或缺的一分子,我们就是一家人,懂吗?”并未睡着的云非爬坐起来点了点她们两个的头,语重心长的道。
“公子,吵醒你了,对不起,我们错了。”听雨听雪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云非,这下好了,她俩的心事都让公子听见了,羞死人了。
“有什么对错的,你们是我的姐妹,以后有什么心事就该早和我说,我可不想成为你们的困扰!”云非一只手揽过一个,两人都趴在他的肩膀上,“你看,这样多好,以后你们两个别公子公子的叫了,都叫我一声哥哥吧!”
听雨听雪眼眶有些湿润的道:“要叫也是你叫我们姐姐吧,年纪还没我们大,怎的就想着占便宜?”公子怕是这宫里最小的一个了,可是总想攀个大辈,让谁都叫自己哥哥,有时还耍些小孩子脾气呢,想起公子的孩子气不觉笑出声来,刚温情默默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好好好,姐姐就姐姐,那两位姐姐可不可以给小弟弄点吃的,我有点饿了。”云非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讨好的看向两个人,眼睛弯成月牙状,皮皮的样子仿佛一个半大孩子。
“公子,你才刚刚从饭桌上下来好不好?怎么就又饿了?”听雨无奈的翻着白眼,他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像个饿死鬼投胎,而且嘴巴还挑的很,菜不合胃口免谈,好在宫里有一流的厨子,要不他可能天天都要饿肚子了。
“刚刚都只是喝酒而已,那么多人在,我怎么好意思吃嘛,再说了,他们做的东西哪有两位姐姐做的清粥小菜好吃呢!”云非讨好的道。
听雨听雪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他还会不好意思?那才是天下第一的奇事呢,也许别人不知道,不过她们俩可是心知肚明,公子吃起饭来活像一只饿狼,全没往日的翩翩风采,那样子就像是难民一样,每次她们俩都是又好笑又无奈的让他慢着点吃,可是作用不大,他还是该怎么吃怎么吃,“好好好,你等下,我出去给你弄几个小菜,让听雪在这陪你说说话。”听雨好脾气的道,说完便出了房间。
“俏俏呢,今天怎么没见到他?”云非一边四处看着一边问听雪。
“那小家伙不知道跑哪里去玩了,弄得一身是泥的回来,我刚给他洗过澡,小意正在想办法把他弄干,估计一会就过来找你玩了。”听雪拿了一件羽衣披在了云非身上,他体质异于常人,受不得半点凉气,偏又不懂得照顾自己,所以她和听雨基本上无论什么时候手里都随时带着御寒的衣物,以防万一。
两人谈话间只见一道雪白的光影向云非窜了过来,云非嬉笑着接住那团白色物体,笑道:“你跑去哪里玩了?是不是又跑出去找媳妇去了?”原来他抱住的是一只白色雪貂,刚他们谈论的也就是这个小东西,两年前云非在影雾山闲逛,无意间发现了被猎人的陷阱套住的雪貂,腿上还受了伤,本着治病救貂心诚善的原则,他救起了雪貂,并且治好了它的腿伤,没想到这小东西灵性十足,自此以后便不离他左右了,他将它带回了宫里,反正宫里的人手多,多一个小东西也不会多什么麻烦。
雪貂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般,亲昵的用自己的小舌头招呼起了云非的脸,云非便如同小孩子一般和它玩了起来,这也基本上是他每天必修的功课了,哪天如果这小东西不来烦烦他,他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公子,你又和它玩起来了,小心它又耍赖今天晚上和你睡,你知道的,俏俏可是最喜欢钻你的被窝了。”听雪看着一人一貂玩的不亦乐呼提醒着云非,宫里人都知道,俏俏最喜欢赖着云非,经常半夜从自己的小窝里面爬出来偷偷溜进云非的被窝里,一人一貂在一张床上睡着。
云非亲昵的用鼻尖顶着俏俏的额头,笑道“不妨,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抱着它睡也暖和些。”
两人一貂说说笑笑的过了近一炷香的时间,听雨推门走了进来,将做好的小菜一一摆在了桌子上,云非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就像饿狼见到了猎物一般两眼放光的直扑向了桌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不过一会功夫就风卷残云一般将饭菜一扫而空。
听雨和听雪收拾好残汤剩菜之后便服侍云非上床休息。
云非刚刚钻进被子里面,一群红衣人突然闯了进来,听雨听雪反应迅速的提起了剑挡在了云非前面道:“公子,你先走,我们来处理这里的事情!”言罢便与红衣人交上了手。
可是红衣人太多了,听雨听雪两人顾此失彼,不多一会两人便到处是伤,不过两个人像是约定好了一样,拼死将红衣人向外逼退,云非早已从床上跳了起来,看准时机将手中的七幻散洒了出去,这种药是他新研制的,只要是闻到的人就会慢慢的浑身无力并且出现幻觉,同时身形迅速的来到了听雨听雪身边,将两粒解药塞进了她俩的口中。
不过片刻,红衣人便身形涣散的退出了屋子,听雨一手执剑追出门外一边叮嘱着听雪道:“保护好公子,我去召集人手。”
“放心,只要听雪有一口气在,一定会保护好公子。”听雪一边护着云非退向内间一边回道。
云非第一次皱紧了眉头,今天的来人他心里完全没有概念,而且看得出他们只想取他的性命,别无他想,如果不是接到了死命令不会下如此狠的手,可是他最近并没有与人结怨。
忽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天残教的人?红色是天残教的杀手特有的标志,如果是这样他就不意外了,他渐渐舒展了眉目,看到一脸紧张的听雪道:“雪儿,你去看下听雨的情况,这里不要紧。”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两个小瓶子,交到了听雪手上,“这个蓝色瓶子里面的是迷迭香,闻了之后会人事不省,这药在封闭的空间里面效果才好,不过只要吸到一点也会四肢无力,能暂缓他们的攻势,隐桥他们一定正往这里赶来,只要能坚持一会就好,这个绿色瓶子里面的是迷迭香的解药,你快去救小雨,迟了她会有危险。”
“不可以,公子,他们的目标是你,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听雪苍白着小脸坚决的道,如果她把公子一个人扔在这里,就不是听雪了,谁都知道公子是这落雪宫的一宝,更是这宫里的顶梁柱,别看他平时嘻皮笑脸的,可是遇到大事的时候从来都是他在拿主意。
“雪儿,听话,快去救小雨,我和你保证我没事。”这小妮子怎么这么难说话,云非无奈的笑道。
“公子,你不用再劝雪儿了,我是不会放你一个人在这的。”正在说话间,门被砰的一声撞了开来,又一队红衣人闯了进来,直奔云非杀了过来。
云非将蓝色的小瓶子打开身形一转不知道怎么就闯到了红衣人的中间,同时手中发劲,将瓶中的药粉迅速的散了出去,听雪身前几个红衣人已经将她围的水泄不通,云非变幻身形,手上也没闲着,轻点几人的穴道,只见几个人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探手一抓听雪的肩膀道:“走。”而屋内其它人闻了迷迭香的红衣人此刻也早就迷倒在地。
混乱中那只小雪貂早就钻进了云非的怀中,此时只露出了一颗小脑袋怯怯的看着外面,云非本想从前门出去看下听雨的情况,无奈又一批人冲了进来,外面的厮杀声也更甚了,归隐桥的箫声响了起来,他知道听雨应该没事了,可是这斗室之内的人却是越涌越多,思绪一转他带起听雪身形飘逸的从后门飞了出去。
听雪此刻已经看傻了,跟了公子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公子有这么好的轻功,平时隐桥大哥不知想了多少办法让他修习武功和轻功,怕的就是混乱中他一个人落单,有点武功和轻功对逃生有点帮助,无奈的是他就是不用心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可是今天见他施展轻功如此纯熟才知,原来公子早就学的炉火纯青,可是公子的轻功又不像是缘自隐桥大哥,甚至可以说比隐桥大哥的轻功更胜一筹,这是怎么回事?
正文 第七章 初露锋芒
云非带着听雪飞身奔向了后山,落雪宫后面便是一座青山,山中有一条清澈的溪水,当年云非就是看中了这里的青山绿水才把家安在了这里,听雪现在还没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貌似弱不禁风的公子,待到甩掉了后面的追兵时云非停下身形,口中喃喃自语道:“松花畔秋夜偶成,气爽声干云更轻,朦胧山影夜方生。兼程不必伤回雁,化土何须泣落英?星比灯红秋月暖,水如霜白大江横。我心所向皆空阔,一片苍茫万种情。”一时心潮如涌,有些感慨。
“公子,你说什么?”听雪缓过神来,转着晶亮的眼睛好奇的问道。
云非颔首看向还依在自己身上的听雪笑道:“终于回神啦?”
听雪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道:“只是不知道公子何时有这么一身的好轻功,有些失神而已,公子见笑了。”
云非看着脸红得像霜打过的枫叶一般的听雪笑道:“我从来没说过自己不会轻功啊,只是人有些懒散而已。”
听雪有些奇怪的看着云非,公子今天好像有心事呢,虽然他的眉眼间还是含着笑意,可是那笑容却好像很苦涩,宫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公子以前的事,每日里看着他眉眼含笑,却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偶尔的发一次呆,问了他也只是摇着头把话题岔开,依然笑脸迎人,“公子,你是不是有心事?”
“当然有心事了,我在想什么样的男子能配上我家的雪儿,雪儿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该嫁人了。”云非不是没想过给听雨和听雪找个合适的人,可是这两个丫头整天缠在他的身边,别的男人连看都不看一眼,隐桥还曾戏谑的让他把她们两个都收了,如今这两个人都到了嫁人的年纪,他是该好好为她们打算打算了。
听雪正要开口回话,嘴一下子被云非捂住了,手指凑向嘴边示意她不要出声,听雪会意的一言不发,并睁着大眼睛四处观察,可是她什么也没看见,云非也没和她说什么,只是手探向了她的腰间,轻轻一带便又腾空飞起,真奔山的深处飞去,大约行了有五里路左右才将她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将她放了下来,“刚才有人追来吗?”
“听声音步履凌乱,而且身上带有迷迭香的味道,可能是他们追来了,你先留在这里,我出去布个阵法,让他们自己转圈去。”云非眼睛里闪着戏弄人的诡光,他不喜杀生,不过可不代表他会妇人之仁。
听雪一听急了,她可是专门来保护公子的,现在怎么反倒成了公子保护她了?“公子,不可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出去冒险,要去我们一起去。”
“小雪儿放心,我没事的,你只要好好的呆在这里,不出去乱跑就行了,我和你保证,半炷香的时间我就回来。”云非安慰的摸了摸她的头发道。
“我……我不放心,公子你还是带我一起去吧,怎么说我也能保护你啊?”听雪着急的道,虽然刚才公子的轻功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可是如果追兵真的到了,光有轻功也跑不掉啊。
“小雪儿,刚你知道有追兵过来吗?”云非轻点着她的头问。
“不……不知道,可是……”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云非就打断道:“别可是了,你想想,你听不到的声音我都可以听到,这代表什么?”
听雪眼睛一亮,欣喜的道:“公子你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算你聪明,现在还有疑问吗?”云非眉眼中带笑的看着满脸欣喜的听雪,知道他会武功有那么高兴吗?
听雪一脸憨笑的道:“没了,那公子快去快回,估计隐桥大哥他们也快赶来救我们了。”
云非一个漂亮的旋身飞出了山洞,转眼间已经行出了有二里路,随手从干枯的树木上折下一些树枝,按照五行八卦的生死位布起了一个灵迷阵,这个阵不会要人命,不过会让人永远也走不出去,如果不是一位通晓玄门的人是走不出来的。
布完阵法的云非闪身飞出了阵外,又折回了山洞,听雪正翘首以待,见云非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不过准备了一肚子的问题现在全冒了出来,“公子,你这么好的武功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隐桥大哥教你武功时你怎么会表现的那么笨的?为什么你都不用武功呢?别人追杀你的时候也见你没有反应,你就不怕他们真的杀了你吗?你的师父是哪位高人啊?你用的轻功好美哦,我都没有见过……”
还未等他说完云非便开怀大笑道:“小雪儿,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什么时候你和小意一样成了问题宝宝?”
“我好奇嘛!我所知道的公子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可是今天才知道原来公子的武功早就出神入化了,轻功更是绝顶,连带着我飞那么长时间都脸不红气不喘的!”听雪喳喳的如同一只小麻雀,看得云非一愣一愣的。
“第一个问题,我没说不代表我不会,武功嘛,急难之时拿出来用用就好了,不用到处和人家说我会武功吧?第二个问题,如果我不是表现的那么笨,你们会一个一个的笑翻了天吗?那样宫里不是少了很多乐趣?第三个问题,不是我不用武功,而是不需要我动手,你看你们把我保护的这么好,哪里能用到我自己出手呢?第四个问题,别人追杀我的时候我能跑掉为什么要和人打架呢,很累的,如果不是真的想杀我的,那就更没有意义了,既然不会杀我,还打来打去的,麻烦不?第五个问题,轻功是师父传的,名字叫百叶舞秋风,小雪儿,还有问题吗?”云非一一解答着听雪的问题,他知道如果他不把这个问题宝宝的问题一一回答清楚,今天耳根子就不用清静了。
听雪听得一愣一愣的,好长时间才再次反应过来,“还有一个问题,你刚说去布一个阵,是什么阵啊?”
云非以手拍额,唉,看来今天是真的不用清静了,听雪这丫头回去一宣扬,整个宫里的人都会和她一个反应,全成了问题宝宝,看来他有必要回去开个自我介绍大会了,不过现在还是先把这个小麻烦的问题一一解决了吧,“这个阵嘛,说来话长,简单点就是五行八卦中衍生的一个阵法,名字叫灵迷阵,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迷路,走不出来。”
听雪像看着稀有宝贝一样看着云非,眼睛一眨不眨的,终于在看了一炷香又一盏茶时间之后恢复了正常,“公子,我还有一个小问题……”听雪脸红红的道,她知道今天她的问题是好多,不过今天的变化太大了,就像是有个男人和你说她是女人一样,太令人惊讶了。
“你是想问宫里的人如果进了灵迷阵怎么办吧?”云非好笑的看着脸红红的听雪,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了,也难怪她会这样,估计一会宫里其它人来了也会和她的反应一样的,哦,想想就头痛啊。
“你怎么知道的?公子,你是不是还会一门心法叫读心术啊?”听雪下巴差点儿掉了下来,连她想什么公子都能猜到,这……这也有点太邪了吧?
“我不会读心术,不过你的问题都挂到脸上了,看你一会傻笑一会皱眉的,不是担心宫里的人是什么?”云非看透了她的心思道:“放心吧,俏俏已经跑回去了,它会带着隐桥兄他们过来的,这小东西可是灵性的很,我走了一次它一定会记得的。”他可是十分信任这只小雪貂的,因为之前他曾经摆过阵,结果这小东西蹲在他的肩膀上看了一次就走了出来。
听雪这次更加讶异了,从来不知道俏俏还有这个本领,天啊,她今天看来要发呆一天了,想要一下子消化这么多东西还真的很难。
正在发呆的听雪和笑看着她的云非听到了洞外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无忧,你在里面吗?”是归隐桥的声音。
还未等回话,雪貂已经跳上了云非的肩膀,亲昵的蹭着他的脸,云非拉着听雪出了山洞,来人正是归隐桥,后面还跟了展逸和龙腾,原来归隐桥闪进内室的时候展逸和龙腾也跟了上来,龙腾在进落雪宫之前是专门寻人的,只要是活着的人无论你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出来,就是因为他掌握了太多人的行踪被人下毒暗害,本已气息奄奄的他巧遇外出游玩的云非,结果被云非所救,也因此让他看透了世态炎凉归隐于落雪宫,成为落雪宫的一个管帐先生,刚才归隐桥的箫声召集宫里的人他知道出了事,而且箫声急切,肯定与云非有关,他才迅速的赶了过来。
“隐桥兄,龙大哥,展庄主,有劳了,我们没事,宫里现在还好吗?”云非看着一脸焦急的两个人和满腹心事的展逸,看来,今天有人要发飙了,隐桥的箫声召集了宫里所有的人,他这宫里的人可是正邪人物都有,只要扯上他云非,个个都敢拼了命,头一个就是梅翎凡,想必现在宫里已经大乱了,只要被抓到的人露了口风,明天就会有一个教派自江湖上消失了。
归隐桥和龙腾一点也不担心宫里的事,这落雪宫看似貌不惊人,不过内里的高手可是不计其数,如果不是云非的软磨硬泡让所有人都各自有各自的别院,并且把暗哨都给撤了去,说是让这里就像一个大家庭一样,和平常人家一样,就凭那几十号人想进入落雪宫,根本是痴人说梦,“放心,宫里的事情有其它人处理,那些杀手死的死,抓的抓,都已经没事了,现在他们正在清理长忆阁,我们回宫吧。”
云非脸上的倦意浓浓,看看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点了点头,一行人向山下走去。
正文 第八章 往事重提
待众人回到落雪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明,云非本想和众人说大家都洗洗睡吧,可是看着大家满是心事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他知道如果他不想说,就算是宫里的人再怎么想知道真相也不会逼他说出来的,暗叹了口气,是该让他们了解一下他的过去了,尽管有些事情他并不想提起,不过还是有必要和大家交待一下的,“各位兄弟姐妹,我想今天你们一定有很多的疑问,就像今天这群红衣人的来头,还有为什么我会毫发无伤的站在大家面前,我想今天是该和你们说下事情的始末了,如果各位有兴趣了解的话,我今天会把压在你们心里许久的疑问通通说出来。”言罢向听雪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倒茶,眉目间一点愁绪煞是惹人心疼,虽是嘴角边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怎么看都是让人心痛的无奈。
听雪会意的退了下去,听雨虽然有伤在身,可是依然陪伴在云非跟前,今天的公子有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一般,让她好不心慌,云非怜爱的看了一眼疲倦的她,本想让她去休息,可是看她的样子似乎不可能了,也罢,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紫色的小瓶子,交到了听雨的手上,无奈的笑道:“傻丫头,把这药先吃了,看你这一身的伤,让人心疼的,待会听完马上下去休息,再让百里笑那老头给你好好看看,别落下什么病根,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公子放心,不妨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听雨听话的拿过他递过来的药瓶,倒出了两粒吞了下去,只要是公子给的东西,他们从来不会去问是什么,反正她家公子的医术当今无二,吃了他给的药一般都会药到病除,而且公子的药通常都是芳香扑鼻,不像其它的药一样苦的人难受。
听雪带着一干下人给众人依次上来了热茶,宫里的人纷纷落座,听雪此时也安静的站在了云非的身后,回到宫里的公子好疏离啊,好像心里的某根弦正在回荡着,眼神中有些涣散,仿佛陷入了无尽的困扰之中,她好担心这样的公子。
“今天的这批杀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天残教的人,至于为什么会与他们结下仇怨要从10年前说起,我的师父是个隐居深山的一位世外高人,他老人家不想再搅进武林的纷争,也不想让我向外人提起他的名字,我就不说他老人家的名讳了,我师父一共有三个徒弟,我是他的关门弟子,可是却得到了他老人家的全部真传,虽是好事,可是也引起了两位师兄的不满,大师兄倒是个本分老实之人,虽有不满,不过也不曾与我为难,二师兄本身就是心术不正之人,五年前已经被师父赶出了师门,师父本想废了他的武功,可是念其年岁已经不小,除了一身武艺又别无他长,便让他出了师门,没再难为于他,不曾想他不知悔改也就罢了,还私下成立了天残教,一心想致我于死地,这段宿怨已经结了10年了,这本是我个人的恩怨,不想让诸位牵连进来,没想到,还是连累了大家。”云非幽幽的道,虽然他的话说得简单,可是眉目间的隐忧可以看得出,这段往事绝不像他说的那样轻松,想必他定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吧。
归隐桥目不转睛的盯着云非看,虽然他依然唇畔含笑,但是想想也知道他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10年前啊,他还只是一个8岁的小娃儿,正是在父母怀中撒娇的年龄,那个时候便要为自己的生死担忧,想想都令人心酸,“你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想想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你救回来的,如果没有你,今天哪里还会有我们这些人呢?其实你应该早把这些事情告诉我们的,至少不会像今天这样让敌人打个措手不及,你也差点儿成了人家的砧上肉。”
“无忧,你这话说得就太伤咱们大伙儿的心了,我们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你能豁出命去,这落雪宫中如果没有了你,这魂还在吗?”叶唯接过归隐桥的话道,这宫里的人都以他为中心,虽说这小子一天没个正形,而且宫里的什么大事也不见他拿个主意,整个一甩手掌柜的,可是如果真的他有了什么闪失,这落雪宫就彻底的散了,谁都知道这些正邪人物能聚在一起而且相安无事都是因为他的存在,少了他这些人真的会疯的。
“无忧,你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出了事我们会是什么反应吗?难道说堂堂一个落雪宫连自己的宫主都保护不了?我不敢说不在宫里的其它人,但是今天只要有人伤了你分毫,这宫里的每个人都会变成嗜血成性的混世魔王,还说什么牵累不牵累,要知道我们这些人能活着都是你给了我们第二条命,所以别说是连累我们,是我们心甘情愿的保护着你,这是我们终生不变的使命。”梅翎凡邪气的道,目光游走在众人中,今天的事情太过蹊跷,恐怕这宫中也有不可信任的人,他这番话既是发自肺腑也是想试探下宫里的人,宫里虽然守卫全部撤掉了,可是他当时不太放心,所以他又派了暗岗,知道这件事的人没有几个,今天这些人可以完全无声无息的躲过他的眼线,很显然是有了内线,避开了他的耳目,同时有个缺口让他们可以顺利进来,不过这个人是谁他还没有弄清楚。
肖紫依哽咽的道:“无忧,你常说我们是一家人,难道我们能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别人屠害都不管吗?我们做不到,过去的事情你不想说也就罢了,可是以后你有我们这些人陪在身边,我们就不会让你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
云非有些迷茫的看着众人,他相信这些朋友说的句句肺腑,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让他们参与进来就可以的,可是看着大家为自己舍命舍家他于心何忍?看着珠泪点点的肖紫依等女子,又看了看眼睛赤红的男儿们,罢了,既是缘分,就让大家生死与共吧,他会尽全力来保护大家的安全,“是我的不是了,从此以后我们大家生死与共,不丢下任何一个人。”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听雪,戏谑道:“雪儿,把你今天的所见所闻说一下吧,我相信你快憋疯掉了!”
“公子,你就会取笑人家,不过今天真的是像做了一场梦一样,你们知道吗?我们公子才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弱书生,他呀武功深不可测,轻功更是绝顶,只不过他太懒了,都不想自己动手的!”听雪叽叽喳喳的道,虽然说嘴上没承认云非的话,不过这话却说到她的骨子里面去了,她是真的快憋疯掉了,这么大个秘密她可是第一个知道的,好兴奋哦。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把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这小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难怪他每次都会毫无忌讳的往外跑,把宫里人弄得鸡飞狗跳,原来他是自信满满的,倒是他们有些小题大做了,足足过了有一盏茶的时间众人才回过神来,这个消息真的是太震撼了,众人似乎有些明白他的行踪不定了,原来他并不是有意给宫里的人添麻烦,只是他这个人闲不下来,众人又没有问过他是否有武艺防身,只是看他文弱的样子,便一致认为他没有自保能力了,这可真是天大的误会啊。
“好你个臭小子骗了我们这么长时间,连隐桥教你武功时你都没有向我们坦白,还故意装笨的怎么学都学不会,你……真是气死我了!”叶唯虽然表面上怒发冲冠的,实际上心里却美的紧,本来她就觉得云非什么都好,就是缺了点自保能力,现在好了,听听雪这么一说,大家心里的一个担忧倒是解了。
“公子说了,他没说自己会武功不代表自己不会,是因为你们没有问,至于为什么会不用武功是因为你们把他保护的太好了,不用他出手,而且打架很累!”听雪火上浇油的道,嘿嘿,今天公子估计要惨了,她相信肖姐姐、柳姐姐、叶姐姐会把他给骂死的,不过看公子每次被这三位姐姐骂的时候好可爱哦,今天有好戏看了。
柳若香眼睛冒火的冲着云非吼道:“臭小子,你真当我们是一群没脾气的小绵羊了是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你都敢瞒着我们,还让我们担惊受怕的看着你,你就只是因为嫌累就……就把我们给蒙在鼓里,我……你真是气死我了!”气到快失去理智的柳若香一改以往温柔如水的模样,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了,看她的样子差点儿要上去揪住云非的耳朵像教训自己家孩子一样教训他了。
面对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攻势,云非只有赔笑的份,谁让他和他们在一起两年了,都没有和他们说起自己的往事呢,现在他是知道什么叫做自作自受了,眼睛瞟向了归隐桥,每次有事情他都是找归隐桥来帮自己解围的,这次也不例外,不过这次好像没什么反应,看来今天所有人的气都大了,怎么办啊,云非心里七上八下的,难道连最宠着他的人都不再管他了吗?还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自作孽不可活”啊。
众人该发的火发的差不多了,才把云非给放了,等到所有人都说累了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云非一边和众人赔着笑脸,一边看向梅翎凡,看他一直眉头紧锁,知道他们两个人想的是一件事情,不过这件事情有些棘手,这宫里的人个个都是自己信任的人,他不想去怀疑任何一个人,可是事实就是出了内奸。
梅翎凡安插暗哨的事情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见罢了,总要让他们有些安全感才是,如果什么事情他都不许估计有人会发疯的,可是在那么严密的防守下天残教的人可以直接闯进他的内院,这事情不是太蹊跷了吗?从事情一开始他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没点破而已,眼下看着左子风、归隐桥和梅翎凡三个人各怀心事的样子,他知道不久的将来就要有新的事情发生了。
正文 第九章 谁是内奸
众人看着云非一脸疲惫的样子不忍再苛责他,虽说他没有和大家讲他自己会武功的事实,不过也是情有可缘,所有人一见到他弱不禁风的样子第一认识就是他是个文弱书生,这样的想当然造成了今天所有人的认知,从没有人去问过他是不是有自保能力,出师何人,而云非这个人懒得出奇,大家不问他也就落得清静的不讲,他说的也不无道理,难道见到一个人就要和人说自己是武林高手吗?事情想起来有些啼笑皆非,就是这样的阴差阳错,让所有人都被自己给骗了两年。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都折腾了一晚了,让无忧休息吧,你们看他的黑眼圈都跑出来了。”柳若香气归气,可是心里还是疼他疼得紧的,看他一脸的倦色心里不忍,和众人说道。
这宫里谁都知道云非的体质异于常人,受点寒气休息不好都会病上好长时间,也就把批判大会就此结束了,左子风看了听雨和听雪一眼道:“小雨,你今天就好好休息吧,让雪儿照顾无忧就是了,你的伤也要好好休息的。”
“我没事的,我可以照顾公子,你们放心好了。”听雨着急的道,她才不想和公子分开,“这点小伤吃了公子的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的精神比以前还要好呢!”
云非无奈的翻着白眼,这孩子还真当他给的是神药啊,才这么一会就好了?“小雨,有雪儿在就行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了,看你这一身的伤我都心疼,听左大哥的话去好好休养。”他语重心长的道,又抬眼看了看几个女子,一脸讨好的笑道:“今天有点体力透支,那个什么,我可不可以再吃点东西啊,叶姐姐,我想吃你的醉香鱼,柳姐姐,还想要你的杏花酿,肖姐姐,能不能再给我做份让人看了就流口水的佛破界啊?”
三位女子看着他讨好的样子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可是嘴上仍不饶人道“贪吃鬼,怎的就知道吃?”
“谁让三位姐姐的手艺那么好,把我的馋虫都给养坏了,只要几天不吃就会闹我,会肚子响,流口水呢?”云非厚脸皮的样子非但不惹人厌反倒让所有人都笑开了花,也难怪,像他这样的俏男儿,有哪个人能抗拒得了呢?
“好好好,你且等等,我们这就去,不要我们做完你却会周公去了!”柳若香好脾气的道,要说起她们三个人如果说是别人这样要求那准是讨打,可是如果对象是云非那就另当别论了,别看这小子看似弱不禁风的,可是却能把这宫里的每个人都吃得死死的,让人心甘情愿的听他使唤。
云非眉眼都笑弯了,“放心,我的馋虫现在正闹着呢,不会睡着的。”又看了看众人也都是口水直流,便吩咐听雪让厨房准备膳食大家一起享用。
不过一会功夫饭菜准备好,众人开始大快朵颐,折腾了一晚全都饿坏了,每个人的吃相都不怎么好看,全没了往日的斯文,用过膳之后该休息的人都去休息了,梅翎凡、左子风和归隐桥三个人相互使了个眼色也要退出去,云非淡笑道:“梅大哥,隐桥兄,左大哥,你们三个先且留步,小弟有事和你们商量,小雨,雪儿,你们也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们。”
听雨听雪乖巧的退出了房间,梅翎凡、归隐桥和左子风三个人有些诧异,难道他也看出了什么?这件事情如果他要是知道了,便有些棘手了,云非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肠太软,什么事情都不喜与人计较,不过既然他也看出了问题,也不能避开他就是了,三个人眉头紧锁,有些头痛的与云非进了长忆阁,分宾主落座后便都不言语了。
云非看着三个人眉头不展的样子有些好笑,难道他真的那么妇人之仁吗?最起码的防御意识他还是有的,“三位兄长,可是在想谁是这宫里的内奸?”
梅翎凡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小子如果事事糊涂也就罢了,偏又聪明绝顶,什么事情想瞒着他恐怕是白日做梦了,头痛的道:“无忧,这次事情你就交给我吧,反正你乐得清闲。”
“哈哈哈,梅兄,怎么感觉你好像很苦恼一般,放心,我不喜杀生,不过不代表我有妇人之仁,一个人如果不懂得自我防范,那才是给身边的人带来灭顶之灾,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安插暗哨的事情?我只不过是不喜欢麻烦,想让大家都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以前不喜欢杀生那是因为那些人对我来讲并没有生命上的威胁,可是天残教不一样,他们可是一心想要我的脑袋并且想通过我得到师父的真传,如果在这事上我再无动于衷的话就不是云非了。”云非的眼中闪动着令所有人都没见过的异光,虽是笑意融融,却杀气浓浓,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一面,让在场的三个人好不震惊。
“无忧,你是不是还有事情没和我们说?”归隐桥隐隐感觉到云非虽然淡笑如初,可是眉宇间的恨意却是渐渐浓烈,这孩子从不曾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这还是他第一次见。
云非叹了口气,往事如绝堤的洪水一般涌了出来,难道就有这么多人想至他于死地吗?甚至不惜牺牲掉无辜人的性命,母亲、师父还有朝儿,这些都是他最挚爱的人啊,他不要这宫里守着他爱着他的人再为了他无辜受难,反击是必然的,“三位兄长不必担心,我没事,我们来说说正事吧。”云非避重就轻的道,“我想你们也都有所怀疑,这宫里虽然表面看似没有什么,却是暗卡重重,可是今天的杀手能够避开梅大哥安插的暗哨轻松闯进我的内院,你们心里都有数了,而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又少之又少,所以不难猜出这宫里有了内线,至于究竟是哪个人我虽然没有证据,不过心里也有了些数,现在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左子风一愣,连他们都没有目标的事情这小子是怎么知道的?“你认为会是谁?”梅翎凡和归隐桥也都有些纳闷儿,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三个只是知道出了内奸,不过具体是谁还不知晓,三个人把目光都对准了云非,这小子未免也太神了吧。
云非成功将视线转移了过来,不再追问他以前的事情,不过今天的首要事情也的确是要找出这个人,他就像一个枕边杀手一样,令所有人都心有余悸,“这件事情不难想到,今天虽然事情发生得很突然,可是还是有迹可寻的,你们想一想,自从隐桥大哥发出了信号之后谁是第一个赶来的?而且不是从他的别院方向赶过来的,当时所有的人都休息了,整个宫里面都是一片黑暗,而又有哪个别院的灯火一直是亮着的呢?所有赶来的人全是从梦中惊醒,身上的衣服定是随手穿上,哪会有那么整齐呢?看看你们三个就知道了,另外知道暗卡的人少之又少,又是谁有通天本领能知道今天的防守情况的?”云非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自己都有些不想相信,表面看似那样仁义的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梅翎凡、左子风和归隐桥三个人恍然大悟,虽然当时情况混乱,可是他们还是注意到了一个人,特别是归隐桥,当时他吹箫的时候宫里除了长忆阁之外还有一处灯火是亮着的,而且箫声刚刚响起他便第一个冲了过来,就算是以最快的速度他也不可能从被窝里面爬起来在穿好衣服后就在片刻之内赶过来,难道真的是他?
“杨慕风,这个表面仁义,实则奸险的小人,我要去杀了他。”左子风冲动的提起剑便要冲出去,被梅翎凡拦了下来,“你且别冲动,听听无忧怎么说。
归隐桥也劝道:“子风,你先别急,现在只是凭着当时的情景推断而已,不要误了大事。”
左子风愤愤的将剑扔在了桌上,怒道:“还有什么可想的,只要想起那满嘴仁义的伪君子我就想剁了他!”
“左大哥,休要急,他毕竟已经和我们朝夕相处了近两年,而且这也只是我的推断而已,还没有证据,我们不能冤枉了他,我想还是看看再说吧。”云非笑笑道,这样的事情他已经经历的麻木了。
归隐桥也是强压心中的怒火,不过他也知道云非的话句句在理,如若真的冤枉了他,岂不是让他寒心?“无忧,你想怎么办?”
梅翎凡低下头若有所思的道:“放心,我会找人看着他的,如果他再有什么小动作,我一定杀了他,到时他也没有什么可冤枉的了。”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梅兄,你不是关了个人在密室吗?我想今天晚上有人会耐不住的,今天早上用膳之时看他一脸的焦躁,心神不定的样子,我想他是怕那个人会认出他吧,如果我估计的没错,他会趁今晚去解决那个红衣人。”云非轻摇手中的折扇,眼神中闪现了一抹冷光。
“也好,来个人脏并获,也省得他叫冤。”梅翎凡恨恨的道,想当年杨慕风也是经无忧的妙手回春才保得一命,没想到今天却恩将仇报,反咬了他一口,真是一只白眼狼。
归隐桥看了看一脸倦容的云非有些不舍,“好了,让无忧休息吧,他累坏了。”说来也怪,别看这宫里个个是高手,提起哪一位都是当今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拉出来都能独挡一面,可是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还是云非在拿主意,就算是再怎么棘手的事情他也都能条理分明的给处理掉。
“嗯,就到这里吧,我守在外面保护他,你们也都下去吧,隐桥和子风你们也都累了一晚了,听紫依说你们都一晚没睡了。”梅翎凡起身向三个人说道。
“翎凡,你还有事情要处理,让我守在这里吧,可要看好了密室中的那个红衣人,万一让人灭了口,可就是死无对证了。”归隐桥道。
“也好,那我去处理那边的事情。”梅翎凡言罢起身出了长忆阁,左子风不放心归隐桥一个人守在这里,便也留了下来。
云非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现在就算是有人拿着剑顶在他们的喉咙上他们也不会离开半步,所以也就不再浪费口水劝他们去休息了,“二位仁兄,你们就在外间也小睡一会吧,我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还有四只眼睛对着我看,那样我会睡不着的。”他调笑道,既然不能劝他们出去就让他们在长忆阁休息下吧。
左子风和归隐桥无奈的翻着白眼,这小子总是这样,从来不让人盯着他睡觉,“你是不是睡相不好怕我们看到了笑你啊?”气愤渐消的左子风调笑道。
“是啊是啊,总之你们两个睡在外间就可以了,别在我眼前晃,晃得我睡不着就麻烦了。”云非耍无奈的道。
归隐桥和左子风大笑,原来他也有怕人看的时候,笑归笑,两个人还是听话的走了出去,一晚没睡,人都有些疲倦了,出去打坐一下也好,晚上还有事情要处理呢,还有三个外来客人要提防,要打起精神呢。
正文 第十章 赖着不走
日当正午,云非从床上爬了起来,迷迷糊糊的叫道:“雪儿,现在什么时辰了?”
听雪早就候在了床前,笑道:“公子,你醒啦,刚过午时,怎么不多睡一会?时间还早。”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羽衣披在了云非身上,时已近中秋,天气逐渐转凉,每年的这个时候她家公子都会害上好一段时间的病,所以她总是会多为他加件衣服,以防他着凉。
“我是还想再睡一会儿,可是我的肚子不配合啊,都在打鼓了,小雪儿没听见吗?”云非一边调笑着听雪一边整理着衣服,时间不早了,不知道隐桥兄三人将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看似平静的落雪宫此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他可不想自己的一时贪睡而耽误了正事。
听雪大大的翻了个白眼,为啥他家的公子总像是喂不饱一样,刚刚醒来就又叫着肚子饿了,“公子,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怎么总是叫饿?”
云非轻捏着她的小脸儿,笑道:“小雪儿,你难道没听过民以食为天这句话吗?”
听雪无辜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嗔怪道:“可是你也太能吃了吧?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嚷着饿,好了,我先给你去打水洗脸,肖姐姐他们早就去给你准备吃的了,就知道你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吃的!”听雪一边帮云非梳理着头发,一边向外面叫道:“隐桥大哥,子风大哥,你们两个进来吧,公子起身了。”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便闪了进来,正是左子风和归隐桥二人,看着云非脸色有些苍白,担忧的道:“无忧,你的脸色很不好,还是好好休息吧,宫里的事情我和子风去处理。”归隐桥忧心忡忡的道。
左子风也点头表示赞同,看到云非的脸色,他也着实担忧,毕竟他的身体不好是宫里出了名的,虽说现在大家都知道他功夫了得,可是身体却不见强壮,如果他真的病倒了,这宫里还不炸了窝。
“你们看我的样子像有病吗?放心吧,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不过你们放心,我的身子我自己心里有数,另外,昨天宫里来的两位王爷一位庄主还没走呢,我这个当主人的总不能连面都不见吧?这传出去不还说我们落雪宫不懂礼数啊?”云非一边洗脸漱口一边条理分明的和他们两个辩道。
左子风有些无奈的道:“你怎么总是这样固执呢?每到这个季节,你总是会病上好长一段时间,看你现在这样子,就是发病的前兆了,管他什么王爷庄主的,又不是我们请他来的,我和隐桥打发他们走也就是了,至于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让翎凡去处理好了,你难道还不相信他的能力?”
云非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个一脸凝重的江湖英雄,状似受不了的道:“二位兄长,你们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成是久病缠身的娇弱小姐?你看我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是要挂了的人吗?你们就不要小题大做了,另外我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并不是我不信任梅兄,只是不想让事情太扩大,如果事情真如我所料,我敢向你们保证,那个人绝对不会有生还的机会,做了几年的好兄弟,我不想事情走到那一步。”
“可是你这个样子我们很是担心,什么事情都没有你的身体来的重要,至于那个人是他自己把自己送进了死路,该怎么处理我想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我们知道你心肠软,可是你要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懂吗?”归隐桥语重心长的道。
正在谈话间,外间的珠帘掀起,肖紫依、叶唯、柳若香、听雪和听雨几个人依次走了进来,手里提着食盒,三个人不约而同的住了嘴,这件事情如果让这几个女人知道就当真是宫里炸了窝了,别人不说,就是叶唯一个人就会直接提上她的宝剑去宰了杨慕风。
将饭菜摆好,几个人依次落座,席间无非谈了些最近宫里发生的趣事,听雨的伤是几个人中最重的,吃罢了午饭云非便让她下去休息了,其余几个女子收拾了残汤剩饭,便也都下去了,肖紫依、叶唯和柳若香三人本想问下归隐桥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可是都让云非给支开了,三个人一人去给他酿酒,两人去给他买果子。
云非、左子风和归隐桥三个人一起走向了栖凤楼,昨天的三位客人便是住在此处的,时间已过未时,这做地主的总要前去问候一声才对。
展逸依然是冷着一张脸爱搭不理的样子,东方汐浪和北堂静此刻却是聊的热火朝天,见云非等三个人进来,便全都起身拱手道:“无忧,你总算来了,我还当你想不起来我们三个人了呢?”北堂静率先开口道。
“怎么会呢,三位是我们落雪宫的贵客,云某怎么敢忘记,只不过昨日夜里宫中出了点事故,想必三位也已经知道了,展庄主不是还亲自到山上去接的在下吗,怠慢了各位还请海涵。”云非客气的道,眼睛依次扫过三个人,这三个人如果说毫无害处的怕是只有东方汐浪了,北堂静虽说并无恶意,不过一直缠着他也不是办法,终有一日会出大问题,至于这个亦正亦邪的展逸,他可是无半点把握,他来此到底有何目的,落雪宫和紫扬山庄到底是敌是友目前还不明朗,和他的相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这大概只有老天知道了,不过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和展逸之间绝对会有事情发生,而且会是超乎自己想像的事情。
“哪里哪里,无忧太客气了,说起来昨夜的事情没有帮上忙,倒是我等的不是了,不知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到为兄的府里去休养一下,依为兄看,这落雪宫似乎不太安全,像昨夜的事情如果不是众人赶到的及时,贤弟岂非丧命于此?”东方汐浪有些迷茫的道,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他看到云非这张脸的时候,他总是会有种错觉,他的妃儿又回来了,可是现实却又让他很迷惘。
“东方兄哪里的话,无忧与在下毕竟是旧识,而且也到我的府上住过几次,我想还是让他到我的府上休养一下吧,他可是很认床的,你说是不是,无忧?”北堂静慌忙抢道,他让东方来这里是帮他把云非带到自己身边的,可不是让他把人抢走的,他们四方王虽说平日里交情甚笃,可是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绝不会让步的。
“我想二位误会了,昨天的事情的确事出突然,不过落雪宫以后一定会加强防范,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至于二位的相请,我们心领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们这落雪宫也不可一日无主啊,你说对吧!”归隐桥不软不硬的拒绝道,笑话,让他把人带走,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谁不知道他们落雪宫宫主容貌天下第一,比女子还要美上三分,看着这个满脸不怀好意的北堂静,他心里就不舒服,若不是相传他的王府里侍妾成群,他当真会以为他断臂呢。
云非看着东方汐浪的眼神有些恍惚,虽然笑意不减,可是眉目间的一抹轻愁还是落入了展逸的眼中,这两人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日后若成大事,头一个绊脚石便是这京中的四方王,如果能有此人相助岂不是省掉了许多麻烦?看来若想牵制住这个东方汐浪,首先要做的便是把云非收服了,云非的落雪宫更是藏龙卧虎,如果真的能得他相助那可真的是如虎添翼,展逸暗自盘算着,表面却不露声色,静静的观察着每个人的神色。
“隐桥兄言之有理,倒是我等的唐突了,只是在下与无忧一见如故,有些失理了,还望见谅。”东方汐浪眼中一片失望,虽然他知道云非不可能是当年的妃儿,可是他还是宁愿相信是上天怜悯他,将妃儿以另一种方式赐还给他。
北堂静很是不满的道:“这落雪宫到底是你说的算还是无忧说的算,怎么他本人还没有说去还是不去你就替他给拒绝了呢?难道我堂堂北堂王府会比不上你这区区的落雪宫?王府里名医成群,良药成山,怎么就比不得这里?我堂堂一个王爷都可以抛下宫里的事情不管,难道你这落雪宫会比皇宫的事情还忙吗?说什么落雪宫不可一日无主,我看根本是你有私心!”他一番激烈的言词可当真是惹恼了左子风,眼看着他就要出手,云非急忙拉住他的袖口暗递了个眼色,示意他不可,随后将目光调向北堂静,笑言道:“北堂王爷言重了,我这宫里的是家事,您处理的是国事,怎么能相比呢,不过,王爷也定是听过家和万事兴,如果这国家里每户百姓都能家和万事兴,那岂不是国之大福?我们落雪宫也是国之一子,不想让当今圣上和贵为王爷的您为之操心,而我这宫中近来恰有事情发生,不想为国添麻烦,不也是为您北堂王爷着想?隐桥兄也许说话过于耿直,如果得罪了王爷我在这里给您赔不是了,还请王爷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与这计较!”
云非的一席话让北堂静无从反驳,只能暗气暗憋,气得袍袖一甩,不再言语,东方汐浪忙出来打圆场,“各位兄弟,今日我们只谈家事,不谈国事,既然贤弟已经说了宫中有事,那我等也留下来看能否帮上忙,也好略尽绵帛之力,希望贤弟不要拒绝。”
左子风冷哼一声,低声道:“说什么帮忙,只怕是别有用心才是!”
归隐桥暗中推了他一下,示意让他别再火上浇油,看来今天这三个人是不会离开这里了,而且大有在这宫里长住的打算,虽然那个展逸一直没有开口,不过看他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真是有些难办,呵呵,云非这人哪样都好,就是总会惹上一些来历不凡的人,而且这些人往往都是目的不明,是敌是友都搞不清楚,这让他很是头痛。
云非见三个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不能开口赶人吧,那也只有让他们自便了,宫里正值多事之秋,还是要先处理了才行,这几个人暂时还是没有威胁的,就随他们便吧,“那就多谢三位兄台了,小弟正是求之不得,我会让家人将三位安置好,如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不要怪罪。”说起瞎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云非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东方汐浪,继续道:“这宫里有些急事还要小弟去处理,就先不陪三位兄长了,我略备了一些酒菜,一会让这宫里的几位伯伯来陪众位一同尽情把酒,小弟先行告辞。”言罢,向三个人一拱手转身离开了栖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