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谁反悔谁是王八蛋!
何金贵这辈子结过四次婚,有三个都怀过他的孩子。
第一次结婚的时候何金贵也就16岁,而和他结婚的对象叫桂兰。
那天金贵从蟒蛇谷打猎回来,猎狗阿狼跟在他后面。
在经过村头玉米地时,金贵瞅见里在忽忽晃荡,顿时警惕起来,好像发现了猎物,猎狗阿狼也是一副戒备的模样。
金贵小心翼翼的靠过去,想看看是什么猎物。
扒开玉米叶后,他瞪大了研究,他看到李树林那个混蛋竟然在桂兰身上趴着,还在一动一动的……
何金贵有些发懵,这俩人怎么在这里打起来了?
桂兰生就一副好身材,细皮嫩肉,十分漂亮,何金贵很喜欢看她。
所以看到李树林欺负桂兰,何金贵就火不大一处来,狗日的打女人。
不过他又一想,人家是一家子,打不打架关自己啥事?
所以他转身就准备走。
咔嚓……
一转身,踩断一棵玉米秆……
李树林吓得一哆嗦,立马就看到了何金贵。
桂兰也是一阵慌乱,赶紧往自己身上撕扯衣服,俏脸红彤彤的跑了。
李树林没有尽兴,十分恼火,骂道:“金贵你个狗日的干啥?”
何金贵说:“你管我干啥,这又不是你家地盘?你为啥打桂兰?小心我告诉俺爹。”
何金贵的爹是黑石山的村长,大事小事都操劳。
树林的态度立马就软了下来,反正桂兰也跑了,他就拉过何金贵,讨好的说:“你看你这是干啥,咱都是一家人,我是你姐夫,大不了等拜七的时候让你去。”
金贵听说让他拜七,顿时高兴坏了,赶紧说:“那咱说好了,谁反悔谁是王八蛋!”
“谁反悔谁是王八蛋,但这事你不能往外说。”
何金贵乐颠颠的保证:“放心吧。”
拜七是什么?
这是个恶心人的规矩,也不知道哪个没脸没皮的人创造的。
但凡是要嫁人的姑娘都要经历这一关。
通俗点说,黑石村因为山高水远,人们对知识了解匮乏,大姑娘更是对夫妻那点事啥都不懂,所以要找有经验的人教,而且必须是男人。
一般情况,这个男人就是姐夫!
基本上是出嫁前一个月,把俩人关在一块七天,这个七天里,俩人就研究这事。
娘家人都不管,还要好吃好喝招待。
这可是大事,如果新婚夜新娘没有让新郎满意,是要被鄙视的,严重的可能会被赶出家门。
就是这么一个烂规矩,传了祖祖辈辈,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也没人在乎自己的新娘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做姐夫也都很期待自己的小姨子出嫁,他好去拜七,姐姐也会觉得选中自己的男人她脸上有光。
何金贵没有结婚,但家里给他找了个童养媳,叫香草,是李树林的亲姐姐。
虽然俩人还没夫妻之实,但何金贵肯定会是树林他姐夫。树林结婚,拜七这个责任自然要落在何金贵身上。
金贵并不知道怎么拜七,虽然活了十几年,但对男女那点事一点都不懂。
他在琢磨这事,拜七要怎么拜!
忽然一阵尿急,金贵脱了裤子就开始解决,正解决到一半,忽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
“哟,这不是金贵嘛,你干啥呢?”
金贵吓了一跳,赶紧提上裤子,回头一看,原来是大憨的媳妇张兰芳。
张兰芳可不得了,是一朵村花,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让很多少男都痴迷。
何金贵看到她有些害羞,但还是问道:“我打猎去了,兰芳嫂,你干啥去?”
兰芳嫂说:“你大憨哥想吃包谷了,我来掰两个。”
金贵红着脸说:“那你赶紧去掰吧,我先回家了。”
说完他就要跑。
张兰芳一把拉住他:“哎,金贵,别走啊,你刚才捣鼓啥呢?”
兰芳嫂眼神闪烁,盯着金贵,这小子已经长大了,但还没和香草那个,刚才看他在他拖着裤子,难道是在自己玩?那不行,玩出毛病了咋整!
何金贵说:“撒尿啊,咋了?”
兰芳嫂瞥了一眼地上,果然看到一滩水,这才明白,原来是误会。
金贵有些怕芬兰嫂,尤其是她那笑容,看上去渗人。
这张芬兰可不是什么好媳妇儿。
虽然长的漂亮,但也十分的荡,她偷汉子的事谁不知道?十里八乡都传遍了!
不过这也不能乖芬兰嫂,主要是他丈夫大憨早年受过伤,瘫痪了,那东西也不能用了。
守活寡的滋味不好受,她肯定耐不住!
金贵主要是怕她把自己给吃了,所以想赶紧开溜!
“芬兰嫂没啥事我先走了。”
金贵说完就直接跑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兰芳嫂就喜欢调戏童子鸡,哈哈大笑:“等你跟香草圆房的时候告诉嫂子,嫂子教你咋做。”
听她这话,何金贵跑的更快了。
到家把东西收拾好,香草递过来湿毛巾,小声说:“你过去看看吧,咱爹找你,说给树林拜七”
香草就是金贵未来的媳妇儿,也是树林他亲姐姐,也不过才十七岁。
香草她爹叫李栓柱,这老家伙觉得养闺女是给别人养的,所以就给了金贵家,让俩人订了娃娃亲。
香草陪着金贵一起长大,是未婚妻也是姐姐,对金贵非常的好。
一听说爹老子传唤,金贵赶紧进了上房。看见他爹何老庚和他娘刘金兰坐在中堂的靠背椅子上。
刚才树林过来了,说要金贵去帮他拜七。
可是金贵的年纪还小,才刚刚十六。他们打算过一年等金贵过了十六岁再说。
不要说金贵是李树林的姐夫,就是邻居邀请“拜七”,也必须得去,这都是互相帮衬的事,都是邻里邻居的,难保没事求人家。
金贵爹何老庚有些作难,金贵根本就不懂这些东西。
就他这傻乎乎的样子,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别说调教了,不被调教就不错了。
金贵娘说:“他爹,你倒是教教孩子啊?他啥也不懂,别拜七的时候让人说咱的不是。”
金贵爹老脸一红,对金贵娘说:“我咋教?我当爹的能叫儿子和人家闺女上炕的事?这不是胡扯嘛!要教你教!”
金贵娘说:“这……我咋教啊?要不然,让兰芳过来教吧。”
金贵爹就点点头说:“中!”
黑石村女人出嫁有姐夫来调教,男人自然是交给嫂子了,谁让她有经验呢?
不过金贵家就他自己,所以就只能求拜邻居了!
说好以后,金贵娘就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兰芳家,把儿子需要调教的事情跟兰芳说了一遍。
听金贵娘说完,兰芳嫂抿着嘴巴吃吃吃的笑了,最后一拍膝盖说:“婶子你放心,这事教给我了,肯定办的稳稳当当的。”
兰芳嫂可是高兴坏了,这小子可是童子鸡,倒是便宜自己了。
看来这小子确实是成年了。
兰芳嫂只恨爹妈把自己多生了好几年,嫁给了大憨这个废物,白白错过了何金贵这样的白面书生。真是太可惜了。
………………
大憨的媳妇兰芳,十八岁的那年嫁给了村东头的李大憨。
那时候大憨还没有被石头砸中腰,还非常的健壮。
新婚的夜,就把芬兰嫂弄的鬼哭狼嚎。
整个村的人都被惊动了,以为出了贼,男人们更是义愤填膺的拿着家伙冲了出来。
出门以后才明白,原来是人家夫妻俩在搞那事,根本没贼。
所以大家伙最后都相视一笑,继续回家睡觉了。
兰芳嫂的嚎吼叫声让鼠辈们都不敢露头,以至于村子里猫都没老鼠捉了。
可是大憨后来出事了,兰芳嫂每天也都是愁容满面,很少笑了。
晚上睡觉,她都是抱着枕头,然后开始各种幻想。
慢慢的她顶不住寂寞,学会了偷人…
大憨整天也是唉声叹气,但他没办法啊,他已经废了,心里也是愧疚的很,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管她。
不过这事也让他颜面尽失!
自从兰芳嫂的风流韵事传到大憨的耳朵里以后,大憨几乎不怎么出门了,他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快被人烂了。
晚饭以后何金贵走进了兰芳的家,这时候天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秋雨。
一阵秋雨一阵凉,表示着秋天快过去了,冬天眼看就要到来。
打开兰芳嫂的房门,金贵发现里面没人,大憨在炕上睡觉,一动不动,跟个死人差不多。
金贵也没打扰他,就是不知道兰芳嫂找他啥事,既然她不在,金贵转身就想回家。
这时候就听到院子里有人扯开嗓子喊:“大憨,大憨,大憨……”
何金贵耳朵不好使,辨不清方向,仔细听才知道是厕所里传出的声音。
兰芳嫂在茅房,何金贵的脸就红了。
第一卷 第二章 这不是开玩笑吗?
兰芳嫂听到了院子里有声音,就问:“谁呀?”
何金贵知道躲不开了,弄得很不好意思,说:“是我,金贵。”
兰芳嫂的叫声从茅房传来:“金贵你别走,我忘带纸了,赶紧给我拿点纸,冻死了。”
何金贵愣了一下,这都是什么破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但这天这么冷,要是兰芳嫂这样蹲下去,还不真给冻死?
何金贵说:“我也没纸。”
兰芳嫂说:“西屋床下箱子里就有,我忘拿了。就是孩子用过的作业本,拿过来就行。”
何金贵没办法,进屋找了一个作业本过来了。
他别着身子,让自己不忘里看,把纸递过去就想离开。
兰芳嫂接过纸以后拉住了何金贵的手:“金贵你别走,陪我聊聊天,我一个人在茅房蹲着,闷得慌。”
何金贵一愣,知道兰芳嫂还没有拉完:“聊个屁啊!臭的要死。”
“我咋不信哩?你转过身我看能臭死你不!”兰芳嫂的语气十分坚定。
何金贵一回头,直接傻眼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到了。
他的心里激动了起来。
何金贵盯着兰芳嫂惊呆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女人的那里。心里又激动又兴奋,还有点紧张。
兰芳嫂格格一笑:“看什么看?要不要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贴我屁股上?没见过女人拉屎啊?”
何金贵摇摇头:“好像真没见过?咋了?你想让我给你擦?”
兰芳嫂脸一红骂道:“去去去,外面等着去,就知道你小子不老实。”
何金贵白了她一眼:“切,搞的我愿意看一样。我又不是没长!”
何金贵走出茅房,在外面等着,但是脑海里还是不断跳出芬兰嫂刚才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兰芳嫂解决完出来了,笑着说:“金贵啊,多亏你来了,不然嫂子要冻死了,赶紧上屋里坐。”
何金贵走进屋子,这时候大憨醒了,揭开了被子,气呼呼对兰芳说:“黑灯瞎火的你干啥去了?”
兰芳嫂一点也不隐瞒:“我去茅房啊,茅房没纸了,害得我蹲半天,要不是金贵来,我衣服都淋湿了。”
金贵怕大憨误会,赶紧帮着兰芳解释:“嫂子说得对,我确实帮她送纸了。”
大憨嘿嘿一笑:“嫂子拉屎,小叔子送纸?你真不要脸。”
兰芳嫂脸一红:“你才不要脸呢!不就是金贵给我送纸嘛,又不是伤天害理的事,你管得着么?”
大憨说:“金贵,下回她再让你拿纸,干脆连屁股也帮她一块擦了,让她痛快到底。”
何金贵笑笑,根本没在乎。
其实何金贵跟兰芳嫂很熟,即是邻居还是嫂子。
农村的娘们就这样,说话口无遮拦。兰芳经常跟何金贵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经常开玩笑,大憨也不在意。
大憨这人不错,是何金贵在黑石村唯一合得来的人。
知道大憨哥不能下炕,没事的时候何金贵经常来看他,有时候上山打猎,打到兔子山鸡什么的,也让大憨打打牙祭。
大憨爱下棋,何金贵也一样。
二人关系好的很,所以兰芳嫂待何金贵很好。
何金贵问:“嫂子,俺娘让俺过来,你找我有啥事?”
何金贵这么一问,兰芳和大憨都红了脸。
兰芳有点害羞:“俺婶子让你我教你……怎么拜七啊。”
何金贵一愣;“拜七有什么好教的?”
兰芳显得很扭捏,说:“你不知道啊,你还是个童子鸡,女人那里面的事啊,奥妙无穷。”
何金贵没听懂,在他的心里拜七就是那回事,一男一女钻屋子里,就说说话,能有啥好玩的?
一直到后来,他才明白,感情就不是那回事。
大憨很不自然,说:“你嫂子找你有事,你们就里屋谈,别看我,我睡觉。”
大憨拉过被子,蒙住头继续睡觉,兰芳嫂拉住了金贵的衣襟,把他拽进了里屋。
里屋早就铺好了床,一床新被子,都准备的好好的
进屋里后兰芳嫂就开始脱何金贵的衣服。先帮他解开了上衣的扣子。
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躲:“兰芳嫂,你干啥?”
兰芳红着脸说:“嫂子教你怎么做男人啊。”
“那你别扯我衣服啊!”
“笨蛋,穿着衣服咋整?”
金贵纳闷,做男人和穿衣服有啥关系?但他知道兰芳嫂肯定是想占便宜
大憨还在外面呢,这要是被他男人听见,还不活活吃了我???
“不行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大憨哥,大憨哥那么可怜。”
兰芳嫂在金贵的胸脯上拍了一下:“你个傻子,是大憨让我叫你来哩,他那个地方不行了。”
何金贵还是没听明白:“啥地方不行了?”
兰芳嫂脸红得就像秋天里的包谷:“你…………傻啊,就是那个地方,下面的那个不行了。”
何金贵这回听明白了,可还是不懂,“俺娘让我来你家,就是让你教我怎么做男人?”
兰芳嫂说:“是啊,姐夫就是要给小姨子拜七的,男的结婚也要找嫂子调教,这是规矩。”
何金贵觉得好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瞎搞?
“还是算了嫂子,这不是让人戳脊梁骨嘛。”何金贵说着躲着,还系着扣子。
兰芳嫂却不肯放过他,伸手往他腰上摸了过来,说:“谁戳脊梁骨?这是规矩,规矩懂吗,金贵,嫂子稀罕死你了。”
兰芳嫂抱住了何金贵的腰,亲了上去,金贵顿时觉得恶心的不行,满脸弄得都是口水。
按说张兰芳是有名的村花,在黑石村那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儿,很多男人看到兰芳嫂,就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的往上凑。
可是何金贵的年纪还小,根本没有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种事,兰芳嫂的主动,差点吓得何金贵阳*痿,几乎掉了魂。
何金贵不断的往后挪,就差没把墙撞倒了。
兰芳嫂的吻继续在金贵的脸上飞舞,雨点一样,还吧唧吧唧作响。大憨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大憨没有做声,心里还美得不行,好像他占便宜了似的。
何金贵长大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壮实的很。
村里的大姑娘小闺女都稀罕他,暗恋他。
像兰芳嫂这样的,金贵没遇到过,吓得不行。
觉得丢脸丢到家了,这要是让乡亲们和大憨知道了,他还咋做人?
兰芳嫂的声音很小,当然,他不怕外面的大憨听见,就怕何金贵胆怯:“金贵,俺答应婶子了,这事我就得办好,你就听我的吧。”
兰芳嫂一边说,一边拉过何金贵的手,按在了自己身上。
何金贵看大憨还上赶着让自己去,那还怕什么?
他虽然胆怯,但是不敢再反抗了,随着兰芳嫂的手开始移动,画圆。
慢慢的,兰芳嫂解开了上衣的扣子,一道亮光闪过,金贵觉得都睁不开眼了。
兰芳嫂抓着金贵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按。
何金贵的心里很纠结,想把手拿走,又舍不得,不拿走又害怕。
“别,别这样,我害怕…………”何金贵想把手抽出来,可是兰芳死死拉着他的手,拼命的挤压。
一股暖流顺着何金贵的手臂直达全身,他的眼前有点眩晕。
过一会儿,兰芳嫂还是抓着他的手慢慢引导。
何金贵再也受不了拉,就把兰芳嫂推开了,气坏了,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冲了出去。
刚跑出来,后面的大憨就叫了一声:“金贵!你干啥去?”
何金贵没好气地说:“我回家!”
大憨说:“金贵你别走,我有话要跟你说。”
金贵没办法,二次返回了屋子,抬手指住李大憨的鼻子嚷嚷道:“大憨你不是个人,你咋能让你老婆干这事?”
大憨苦苦一笑,拉住了何金贵的袖子,把他按在了炕头上,说“金贵,哥是残废,你就当帮哥的忙,行不?”
何金贵一下甩开了大憨的袖子:“你胡扯,哪有让自己老婆干这事的?你甘心做乌龟王八蛋?”
大憨生气了,怒道:“你叫个屁啊!怕人听不到是不?这是哥残废了,我要是好好的,能轮到你?你别得了便宜卖乖。”
何金贵说:“我没觉得占便宜啊?大憨哥,你告诉我,拜七到底是咋回事???”
大憨语重心长,把金贵拉过来坐下,开始说话。
大憨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男女那点事都告诉了金贵,一直到深夜。
听得金贵面红耳赤,心里激动的不得了!
兰芳嫂就在里屋听着,大憨给何金贵传授经验,她也一句话没丢,全听进了耳朵里,心里难受的猫抓一样。
大憨最后问金贵:“听懂了吗?”
何金贵点点头说:“听懂了。”
大憨说:“那你还愣着干啥?进里屋找你嫂子去啊。她都等不及了。”
第一卷 第三章 因为俺们有这个
金贵说:“不找行不行?我对俺嫂子没感觉。”
大憨扑哧一笑:“也行,反正拜七的时候你加把油,别丢脸!”
大憨冲金贵握了握拳头,为他鼓励加油。
何金贵吓得落荒而逃。
何金贵离开以后,兰芳嫂才出来,脸色凝固,默默叹气。
大憨也是一样,就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大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碰过她了,自从残废以后,兰芳嫂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大憨受伤的时候,芬兰正怀着孕,她舍不得走,因为大憨需要人照顾,苦苦熬了六年,儿子都已经六岁了。
大憨看着金贵的背影叹口气说:“多好的童子鸡啊,可惜了,可惜了……”
从大憨家回来的路上,何金贵还是一脸心血澎拜,不敢抬头看人。
大憨哥的的讲解让他心跳不已,原来根本就不是自己想的那回事。
三天以后,是桂兰拜七的日子。
这一天何金贵换上新衣服新鞋子,等着树林来请他。
金贵娘在一边唠叨,就怕儿子丢了丑:“傻小子,这是大事,别那么猴急,慢慢来,别给人弄疼了。”
金贵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烦不烦。”
其实他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他害怕见到桂兰,可心里又盼着见到桂兰。
桂兰跟他一般大,小时候还是同学呢。两个人平时不怎么说话。
那还是像小学的时候。
那个时候何金贵跟桂兰是同桌,还有他的未婚妻香草,都是一块上学的。
何金贵多次跟同龄的孩子比赛撒尿,看看谁尿得最远,他总是大获全胜,
那时候桂兰跟何金贵同岁,桂兰喜欢看他们比赛,还会好奇,为啥和她们不一样,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蹲着。
她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所以就拉着金贵要求解答。
金贵也是狗屁不懂,就指了指下面说:“因为俺们有这个。”
桂兰很奇怪,就问:“这是啥?”
金贵说:“这是小弟弟,专门撒尿用的。”
桂兰就说:“那把你小弟弟借给我玩玩。”
金贵说:“这东西不能借,割掉了会很疼的。”
桂兰就骂他小气,从哪儿以后不理他,并且说:“俺爹有钱,俺让他给俺买。”
她回家以后就跟娘要钱,要求买小弟弟。
桂兰娘吃了一惊,当她知道是金贵这孩子说的时候,怒火滔天,直接就上门找麻烦去了。
何金贵还记得一群孩子围在一起玩丢手绢的情景。
金贵常常拉着桂兰的手一起转圈,但是这种舞到三年级的时候就不跳了,因为大家开始骂他们没羞,说金贵跟桂兰是一家子。
从那儿以后,金贵见到桂兰就不说话,两个人结下了仇。
每当想起这些事,何金贵就会哑然失笑,那时候真是童真啊。
正在想着呢,树林来了。
今天的树林也穿了一身新衣服,新郎官一样。
因为媳妇拜七,做丈夫的要在边上陪着,而且还得亲自来请金贵。
“金贵,来抽烟。”树林摸出一包玉溪,讨好的上千递过一根。
何金贵说:“我不会。”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咱走吧。”
树林拉住了金贵的手,一前一后进了桂兰的家。
金贵家和桂兰家近得很,一墙之隔,说个话都听的清清楚楚。
来到以后,酒菜早就摆好了,是桂兰娘老早就起来做好的。
何金贵愿意过来,也是为了蹭顿好的。
走过桂兰房间的时候他看到桂兰娘在给桂兰梳头发。
桂兰娘一边帮闺女梳头一边唠叨:“等过完拜七你就不是闺女了,是大人了,得学会孝顺公婆,做一个好妻子,明白吗?”
桂兰不说话,只是羞涩地笑。
树林陪着何金贵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抹抹嘴说:“兄弟,你进屋吧。”
何金贵这心里忐忑的不行,毕竟没经验,他紧张了。
何金贵抹了把汗说“树林哥,我后悔了,你找别人行不行?”
树林一瞪眼:“你说啥?你玩我呢是不是?明明答应了,你为啥要反悔?”
金贵说:“我不是反悔,我是啥都不会啊,不会我咋整?”
树林气的鼻子都歪了,抬手指着何金贵怒道:“你个狗日的,好吃好喝招待你,你耍我玩是吧?信不信老子揍你!”
李树林叉着腰怒视着何金贵,看样子要动手。
何金贵更紧张了,李树林一家子可都不是好惹的。
现在好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自己要走,这不是把人往死里得罪嘛,以后在村里也抬不起头啊。
何金贵还是有点为难,笑笑说“你这不是难为我吗,我真不行啊,我啥都不会,搞砸了闸板?”
李树林不说话了,揪住了何金贵,直接给蹬进了屋里。
扑通,何金贵直接摔倒在地上,把正物理的桂兰吓了一跳。
桂兰娘看他这个窘样,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出来以后还把门锁上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桂兰和金贵两个人。
何金贵看着桂兰娘关住了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干脆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桂兰过来扶他,何金贵触电一样甩开了桂兰的手,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紧张的这样也不是,那样也不是,完全不知所措,就那样傻愣愣的坐着。
该死的拜七,不知道从哪辈子传下来的这种规矩,真他奶奶的别扭。
桂兰说:“你坐。”何金贵就乖乖坐下了。
桂兰说:“你喝水。”
何金贵就端起茶杯喝一口,满头冒汗。
何金贵人长的不孬,穿的也好,和桂兰还是同学。
小时候桂兰就觉得何金贵很好,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帅,她的心就狂跳起来,有点害羞。
何金贵坐在椅子上就像一尊门神,一动不动,唯一的动作就是喝茶。
“金贵,你今年十六了吧?”桂兰见金贵不吱声,知道他害羞,就主动问了一句。
“嗯。”
“你属猴的吧?”
“嗯。”
“那咱俩同岁。”
“嗯。”
“你知道啥叫拜七吗?”
“就是男女那点事。”
“扑哧,”桂兰又笑了:“你那么小,还没跟香草圆房吧,那个事……你会吗?”
“不会,但是兰芳嫂和大憨哥教了我。”
“那你知道接下来咱俩该干啥吗?”
“不知道。”
桂兰脸一红,骂了声:“你个傻子………”
整整一天的时间,何金贵就那么傻坐着,桂兰问他一句,他就答一句,她不问他,他就不吱声,一直到天黑。
何金贵一天的时间喝了五暖壶的水,光见喝水,没见上茅房。
晚上,桂兰娘端过来好酒好菜,何金贵又紧张了起来,借口上厕所,仓皇而逃。
桂兰娘问闺女:“感觉咋样,他都跟你说了啥?”
桂兰说:“傻子一个,他只会说一个子,嗯,其他的啥也没有。”
桂兰娘接下来问闺女:“那他有没有…………碰你?”
桂兰的脸又红了,摇摇头。
桂兰娘就感到失望,说:“这孩子太老实了,老实人是要吃亏的。”
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天何金贵睡了很久。
他不喜欢拜七,,心里不禁想,如果我当了村长,肯定把这破规矩取消了。
金贵娘发现金贵半晌了还没起,冲到屋里就是量扫帚:“你个混球,太阳都晒到屁股了你还不起,不知道还要帮人拜七吗?”
何金贵把被子一拉,蒙住了头,怒道:“我不去!”
“为啥不去?”
“不想去,俺俩又没感情,为啥非要往一块撮合?”
金贵娘不管三七二十一,上来就是一通乱揍。
金贵实在没办法,治好起来,打扮干净,再次来到了桂兰的家。
拜七的第二天,何金贵还是跟门神一样,坐在桂兰家的椅子上,一句话也没有。
桂兰一看金贵没反应,小嘴一撇就哭了,说:“你是不是嫌俺长哩丑?”
金贵赶紧说:“不是,不是,你长哩很好看,一点也不丑。”
桂兰说:“那你还傻坐着干啥?”
金贵问:“那你想叫我干啥??”
桂兰又没啥说了:“你…………你真是个傻子。”
这一天桂兰生气了,男女间的那点事,一个女孩子咋开口啊?
不要说桂兰,就是在门外面偷听的树林都气得脸色发青。真怀疑何金贵这小子有毛病,咋就见到女人不动心呢。
不是何金贵有毛病,何金贵也是有文化的人,他觉得男女之间应该现有感情才能搞那个。
把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女人拉到一起搞那个,那跟牲口有啥区别?
这一天,何金贵傻乎乎的又坐了一天,桂兰气呼呼没理他。
晚上,金贵离开以后,桂兰娘心里还不舒坦,也不吃饭了,直接到何金贵加大喊:“金贵娘,金贵娘,你出来。”
金贵娘把脑袋探出了墙头:“半夜三更你浪*叫个啥,要是想练嗓子,咋不去卖豆腐?”
桂兰娘说:“金贵娘,我问你个事?”
“啥事?”
“你家金贵是不是有毛病?咋就看到俺家桂兰不动心呢?难道有啥毛病?”
金贵娘受不了拉,桂兰娘的意思,分明是骂自己的儿子猪狗不如,他是猪,那我是啥?
金贵娘反驳道:“嚷嚷,你再瞎嚷嚷,你才是猪哩,那是俺娃老实,咋,金贵没有碰桂兰?”
“没有。他傻乎乎哩,往哪儿一坐,跟个木头桩子一样,一坐就是一天,啥也不懂。”
金贵娘可不想别人传言自己儿子有毛病,真有毛病的话,儿子怎么娶媳妇啊?
“放心,俺儿子绝对没毛病,要不就是兰芳没有调教好,我骂她去。”
桂兰娘说:“金贵娘,俺可就这么一个闺女,你赶紧把金贵调教好,桂兰的婚事要是办砸了,我可恼你们家一辈子。”
第一卷 第四章 不知所措
金贵娘说:“你就放心吧,这事教给我,保证这次让俩孩子办好。”
金贵娘好言好语劝走了桂兰娘,转身进了屋。
她进门就把儿子从饭桌上拉了起来,劈头就问:“你咋回事?拜七都不会?太笨了你,这种事咋都不知道?”
金贵气呼呼的说:“我没有跟女人干过那事,你说咋办?”
金贵娘说:“你个死人?你说说你会干啥?女人都搞不定,你还有脸活着?不就那点事吗?到底懂不懂?”
金贵点点头说:“懂了。”
母子俩谈的好投机。
金贵娘说:“只要生米做成了熟饭,她就不会说啥。”
何金贵摸着脑袋喔了一声,进屋睡了。
拜七的第三天,何金贵来到了桂兰家,进门以后他看见桂兰没有起,蒙着被子躺在炕上。
何金贵听到桂兰的呼吸极不均匀,甚至有些气短。
女人丰韵的身子在被子下起伏不定。何金贵激动的不行不行的。
更加慌乱,不知所措了。
冷风呼呼的吹,金贵的心也是上下起伏。
被窝里传来哭泣声,被子晃了起来。
何金贵一下揭开被窝,露出了桂兰那张沾满泪痕的俏脸。
何金贵问:“你哭啥?”
桂兰问:“你身体是不是有毛病?”
何金贵一愣:“没毛病啊,咋了?”
“那你咋……不碰俺?”
何金贵扑哧笑了:“不是我不碰你,咱俩没感情,你早晚是别人的老婆,我碰你不好。”
“那你……要怎么才能碰俺?”
何金贵想了想说:“要不………………咱俩先恋爱吧,恋爱以后再考虑……炕上那点事。”
桂兰就点点头问:“咋恋爱?”
何金贵说:“今天晚上大队部有电影,咱俩先看电影,如果你觉得我不错,我觉得你也不错,咱们再拜七,你看行吗?”
桂兰点点头说:“中。”
两个人又干巴巴坐了一天,这一天还是什么话也没说。
临走的时候,金贵拉了拉桂兰的袖子,小声说:“晚上我等你,村头的小桥头,不见不散。”
桂兰点点头,脸蛋就红了。
何金贵出门就钻茅房里,差点弄一裤子。
桂兰在后面扑哧一笑:“活该,谁让你吃那么多香蕉。”
晚饭过后桂兰打扮了一下,特意洗了洗脸,偷偷走出了村口,果然发现金贵等在哪儿。
何金贵主动过来拉了她的手。
桂兰感到浑身热的不行,像个木头人跟在他后面。
她没和男孩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心里七上八下的。
那天树林把她按倒在玉米林里的时候,她就觉得很舒畅,其实什么都不明白。
金贵和树林一样,都是山里长大的孩子,都是一样的傻。
不一样的是,何金贵念过书,是个俊后生,文质彬彬,比李树林有涵养。
拉着金贵的手,桂兰的心里热乎乎的,真的想嫁给这样一个男人,夜里陪她睡觉。
来到地方,下面人山人海,桂兰害怕有人看到她跟金贵在一起,就想躲开,可是金贵拉着她的手,整晚上都没有松开。
她觉得所有的人都在瞅她,电影演的是啥根本没有看进去。
放映完,发电机一停,不下十多个姑娘一起欢叫:“老子日你先人!”
其实每次看电影,村里的姑娘都会被那些流氓闲汉摸几下。
山里的姑娘凶悍,娘亲祖奶奶的一阵乱骂。
桂兰也常常被人摸,但是不敢做声。
几十支手电筒这时一同照亮,光柱子捅在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
桂兰尖叫了一声,一下闪在了金贵的背后:“有……有人摸我。”
何金贵的眼睛就瞪圆了,问:“谁?”
桂兰抬手一指:“他。”
看清楚了,摸桂兰屁股的是个年轻的小子,这小子金贵认识,竟然是香草的四弟李小林。
金贵上去抓住了小林的手脖子:“狗日的小林你干啥?”
香草有四个弟弟,分别是李树林,李大林,李玉林,李小林。
那时候还没有计划生育,高栓柱天天跟老婆干那个事,也赶上他老婆能生,一年一个,第三年的时候,呱唧,竟然一炮三响,生了大林,玉林,小林。他们是三胞胎。
正因为是三胞胎,养活不起,他爹李栓柱才把闺女送给金贵做童养媳的。
李小林是李树林的弟弟,李家爷们可了不得,在黑石村那可是一霸。
哥儿四个,加上他爹李栓柱,被人称作黑石村的四狼五虎。
可是何金贵不害怕,第一,何金贵是李小林没过门的姐夫,他们是亲戚。姐夫揍小舅子,那是天经地义。
再一个,何金贵也不是善茬,他常年上山打猎,敢徒手跟豹子搏斗,很强壮。
小林一瞪眼:“那是俺嫂子,管你啥事?”
金贵说:“桂兰一天没过门,一天就不是你嫂子,你摸她就不行。”
小林说:“我就摸了,你能咋着我?这又不是你媳妇?你心疼个鸟啊?”
何金贵一听火冒三丈:“你再说一句?”
“我就摸了,你能咋着?”
何金贵怒不可解,一记重拳袭来,李小林被掀翻在地,嗷嗷怪叫。
何金贵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拳脚相加,把李小林一顿乱揍。
李小林爬起来的时候脸上多了几块淤青,门牙被打活了,他破口大骂:“何金贵你个狗日的,亲戚也下的去手?我回去告诉俺爹,让他揍你。”
何金贵有点想笑,一挥拳头:“你走不走?不走我还揍你。”
李小林知道何金贵的厉害。
何金贵曾经在磨盘山上一只手掐死过一条狼,在蟒蛇谷擒获过一头棕熊,黑石村没有人敢跟他过招。
立刻吓得抱头鼠窜:“你等着,我回去叫上俺哥,非打得你哭爹叫娘不可。”
李小林捂着脸跑了,从哪儿以后跟何金贵结下了仇。并且这种仇恨结了一辈子。
何金贵懒得鸟他,拉着桂兰的手问:“你没事吧?他拧你……疼不疼?”
桂兰摇摇头,脸蛋更红了,她怎么也没想到,何金贵为了她,敢跟小林打架。那样子简直英武极了,心里热乎乎的。
“那咱们回家吧。”何金贵拉着桂兰的手走向了回家的路。
来到桂兰家门口的时候,何金贵松开了桂兰的手,说:“你回吧,明天我不去了,你告诉俺婶子,别准备了。”
桂兰惊讶了,问:“为啥?你……是不是嫌俺……脏?”
何金贵说:“不是,你一点也不脏,你是我见过的,最干净的女孩,我讨厌拜七,这种风俗有点低俗,看不惯。”
桂兰的心里酸酸的,好像失落了什么,何金贵刚要离开,桂兰忽然就扑了过来,一下就扎进了何金贵的怀里,亲向了他的脸。
女孩的呼吸急促,脸蛋像初生的朝霞。随着呼气的起伏。
开始的时候何金贵吓了一跳,那种感觉是惊喜,也是一种无法忍耐的焦渴。
他瞬间明白了过来,深深把女孩纳进了怀里,开始亲她的额头,亲她的脸,,同样呼吸急促,通红的脸颊像鸡冠子。
桂兰就在这样的慌乱和叹息中结束了少女第一次的初吻。
她浑身颤抖,慵懒的身体软绵绵的,心房如同大海上随风颠簸的一叶孤舟。
何金贵毫不客气抱起了她,把手伸进了她的秋衣秋裤,跟那天他摸兰芳嫂一样。
女人丰润白皙的身子光滑柔嫩。男人粗糙的大手摸过去,火辣辣迎在身上,烧得发痛。
何金贵实在无法忍耐了,低头叼住了桂兰脖子下面的纽扣,想把桂兰的上衣剥开,跟上次在玉米林见到树林一样,咬一下桂兰那里。
但是桂兰却把他推开了:“金贵别……别这样,你要是真的想要俺,明天,明天拜七的时候再说,到时候……随你。”
何金贵恋恋不舍放开了桂兰:“那你等着我,明天一早,我准到。”
桂兰羞涩地点了点头:“我等你。”
金贵冲着桂兰摆摆手,消失在了夜幕里。
桂兰整了整衣服,理了理头发,这才推开家门。
进家以后,娘已经睡着了,堂屋里熄了灯,她就回到了西屋自己的房间,
躺在土炕上,桂兰怎么也睡不着了,何金贵这个人温柔,体贴,敢作敢当,是个男子汉。
跟何金贵一比,李树林就不是个东西,他胆小怕事,光顾自己,还嘴馋。
关键是样子难看,树林很瘦,往哪儿一站三道弯,活生生一个美猴王,给他跟棍子,就能保着唐僧到西天取经去了。
就这样把金贵错过去,跟李树林成亲,太可惜了,桂兰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想悔婚。
可是桂兰娘已经收了树林家的彩礼,钱也花光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桂兰在炕上翻过来,再翻过去,她失眠了,只是盼着天快点亮,好见到金贵。
……………………
第四天的早上,桂兰终于如愿以偿了,当金贵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仿佛等了他一千年。这种期盼是等待,也是一种无法抑郁的焦渴。
何金贵关住了房门,一点一点向桂兰靠近,然后抱起了她,把她放在土炕上,笨拙地脱去了她的秋衣秋裤。
期盼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桂兰又惊又羞,装模作样挣扎了两下也就不动了,任他胡来。
第一卷 第五章 你轻点
桂兰没有惊叫,怕惊动她娘,她娘这时候正在堂屋竖着耳朵偷听呢。
女孩子浑身火热,眼睛放着亮光,脸蛋好像火焰那样开始燃烧,神秘和莫名的刺激充盈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的大脑。
何金贵掀开了桂兰从女孩到女人转变过程的第一页。
女人高挑曼妙的身子紧裹在被窝里。
这是上天赐给何金贵最好的礼物,只有那么几天,如果自己不珍惜的话,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以后就永远归属了别人,所以他非常珍惜这个机会,
两个人的喘气逐渐变得粗重。
忽然桂兰笑了起来。
何金贵问:“你笑啥?”
桂兰说:“痒。你轻点。”
何金贵就减缓了动作。
桂兰婀娜的身段展露无遗,稚嫩的肌肤透着晶莹的柔和光辉。
何金贵双臂紧紧搂抱着女人在他怀里抖颤不止。
何金贵没有经历过女人,他只是把大憨哥和兰芳嫂教他的本事一件一件施展出来。
女人的双臂箍住他的脖子,何金贵感到自己都喘不过气来了。
两个人就那么在土炕上翻滚,从这头滚倒那头,又从那头滚倒这头,一条炕席被扯得刺刺拉拉作响。
风停了,雨住了,两个人就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一起瘫软,可还是紧紧抱着舍不得分开。
何金贵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几乎要融化成水了。
那种美妙的感觉像夏天里的一阵骤雨,酣畅淋漓。
过了一会儿,何金贵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又不知道该说啥。
抽搐了很久才问:“难受吗?”
桂兰没做声。
何金贵以为桂兰生气了,可能是自己力气太大,不够温柔,把女孩子弄疼了,又问了一句:“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桂兰还是没有做声。
何金贵感到很奇怪,爬起来瞅了瞅,他发现桂兰的两颗眼珠一动不动,嘴角上有一片血。
那片血是刚才两个人缠在一起的时候,她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撕裂了何金贵胳膊上的一块肉。
桂兰不但眼珠不动了,脸色也变得铁青。
何金贵用手在女孩的鼻子下试探了一下,发现呼吸也没有了。
吓得何金贵头发根发炸,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差点昏死过去。
糟糕,出人命了……该咋办?
他轻轻揭开了被子,往下瞄了一眼,只血糊糊的一片。
俺滴娘啊,捅死人了。
几天前大憨哥给他传授技术的时候,没说这东西能捅死人啊,难道我的跟别人的不一样?咋回事哩。
何金贵害怕极了,桂兰一死自己肯定会坐牢,他头昏脑胀,心乱如麻。
不如……跑吧。
何金贵迅速穿上了衣服,踢开窗户逃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轻轻帮桂兰盖好了被子,窜过了围墙,进了家门。
进门以后何金贵没有通知爹娘,直接从墙上摘下了猎枪,拉上了自己的猎狗,消失在大山里。
何金贵进了磨盘山,在山里整整藏了一年。直到后来桂兰嫁了三次,最后回到了何金贵的家,金贵知道桂兰没死,才敢回来。
何金贵这一走,是他迈出的后悔终生的一步,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为这一愚蠢的举动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种代价让他的一生都在痛苦和忏悔中度过,令他的良心终日愧疚,惶惶不安。
傍晚,桂兰娘端着好酒好菜走进了屋子,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金贵不见了。
炕上的被窝已经放开,闺女桂兰就躺在里面,桂兰娘知道那事儿成了,心里就很高兴。
她把饭菜放在了八仙桌子上,呼唤闺女起床:“妮儿,该吃饭了。”
桂兰没动。
桂兰娘觉得闺女睡熟了,也可能是怕羞,就上去揭开了被子。
这一看不要紧,只吓得三魂归了天,七魄着地滚,一张老脸变得惨白。
他看到桂兰脸色铁青,翻着白眼,闺女已经死在了被窝里。
桂兰娘吓得妈呀一声尖叫:“哎呀--死人了,弄死人了,救命啊----”
她仓仓皇皇爬出了家门,站在大街上丢了魂似的乱嚎,声音都变调了,引得下工的人一阵乱看。
有几个胆子大的,跟着桂兰娘进了屋子,看到了满目狼藉的土炕,还有桂兰光溜溜的身子,什么都明白了。
有人说:“还不快请先生?请刘先生过来救人啊。”
桂兰娘这才想起来去请先生。
她连滚带爬跑到了刘先生哪儿,刘先生正在给人扎针。
桂兰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不由分说,拽住刘先生的胳膊就走。
刘先生也吓了一跳,赶紧问:“桂兰娘,你别急,到底啥事?”
桂兰娘说:“快,救救俺闺女,她跟何金贵拜七,死在了炕上。”
“啊?”刘先生吓了一跳,赶紧抓起了医药箱,陪着桂兰娘急急忙忙往家赶。
刘先生是黑石村唯一的赤脚医生,也是大山里方圆百里唯一的老中医。
他年纪大了,七十多岁,很有经验,人也非常的博学,是黑石村德高望重,见识最广,而又最有经验的老人。
一听说桂兰是找人拜七才死过去的,他就知道发生了啥事。
来到了桂兰的家,刘先生不慌不忙,摆摆手说:“莫慌,莫慌,我看看。”
他从被角里拉出了桂兰的左手,用手腕把了脉,手缕长髯,摇头晃脑,将胡子缕掉若干。
桂兰娘赶紧问:“咋回事,俺闺女还有没有救?”
刘先生的眉头舒展开了,微笑着说:“没事,一针下去,包她醒过来。”
刘先生说着,从医药箱里掏出一个皮囊,皮囊展开,里面是一串雪亮的钢针。
那些钢针身细如银,短的不到一寸,长的不下二尺。
他拉出三根二寸的银针,在桂兰的虎口扎了一针,人中扎了一针,额头上扎了一针。
三针扎好以后,他稳稳当当掏出了烟袋锅子,抓出一把烟叶子,将烟锅子填满,压实,划着火柴点上,吧嗒抽了一口。一股浓烟从长满白胡子的嘴巴里喷射出来。
这是刘先生的惯例,一般诊治结束他都要抽上一袋,证明病人有救了。
桂兰娘的心就放下了大半,
她问刘先生:“俺闺女到底咋回事?为啥会搞成这样?”
刘先生笑了,说:“没事,昏过去了。男人女人第一次,这种事情很正常。男人昏死过去叫脱阳,女人昏过去叫脱阴。所谓脱阳又叫马上风,就是纵欲过度。这是一种假死状态,扎针就好。”
“喔--”所有的人都嘘了口气,这么一解释,大家都明白了,原来是舒服死的。
晚上,所有的人散去以后,桂兰娘走进灶火,帮闺女熬了一碗红糖水,端到了西屋。
趁着送水的功夫,开始对姑娘细细的盘问。
“妮儿,咋回事?为啥会搞成这样?”
桂兰脸红的像绸缎,躲在被窝里说:“俺不知道。”
“那你感觉咋样?是不是很难受?”
桂兰点点头:“疼,就像被啥东西撕裂了一样。”
“那你为啥会昏过去?”
“疼得昏过去了呗。”
从此以后,桂兰对男人产生了一种恐惧感,只要男人在她面前,她就浑身战栗,感到撕心裂肺的疼。
这种心理一直持续了好几年,所以她虽然后来嫁过三个男人,也没让男人碰她一下。
桂兰娘是过来人,看着闺女,想起了自己当初拜七的情景。
20年前帮她拜七的是村头的小木匠。那个小木匠不错,很健壮,有着牛犊子一样的臂膀。
像桂兰这样在炕上昏死过去的,还是第一次见到。
她就感到很奇怪,那事挺美啊,难道金贵那小子跟别人的不一样?超级巨大?
她端来温水,用毛巾沾了水,帮桂兰将血污仔细擦洗干净,然后帮闺女掖好了被子,让桂兰好好休息。
一切收拾好以后,桂兰娘准备到金贵家兴师问罪。
这小子太不知道心疼人了。女人第一次是一道坎,怎么那么不小心?太鲁莽了,非抽他不可。
还没去呢,门开了,金贵娘扭着一对小脚走了进来。
“桂兰娘,桂兰娘!”农村女人嗓门大,窗户纸被震得呼啦呼啦作响。
桂兰娘探出了头:“你喊啥哩?磨剪子嘞还是呛菜刀?就不能小点声?”
金贵娘说:“金贵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是不是在你家住上瘾了?干脆别让俺儿子回去了,给你做倒插门女婿算了。”
桂兰娘一听心里忽悠一下:“金贵没回家?”
“是啊,天这么晚了还不回家,你可小心点,别让他俩粘一块撕不开,产生感情就不好了。”
拜七的男女是不能产生感情的,这个也是规矩。
桂兰娘吓了一跳,立刻明白怎么回事了,不用问,这小子觉得桂兰死了,一定是吓跑了。
她就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金贵娘,金贵娘听了以后也吓了一跳:“有这事?那俺儿子咋办?俺可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有个闪失,将来谁给俺顶孝帽子,摔盆子?你还俺儿子,还俺儿子。”
金贵娘撇着嘴哭了,晃着桂兰娘的肩膀,差点把她晃散架,跟她要儿子,儿子可是他的心头肉。
桂兰娘不乐意了:“俺还没有找你赔俺闺女呢,看把桂兰弄成啥样子了?他那么大个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第一卷 第六章 扯淡!
金贵娘赶紧走进了屋子,揭开桂兰的被子看了一眼,女孩果然血糊糊的,肿起来老高。把金贵娘惊得目瞪口呆。
幸好桂兰没事,这才放下了心。可是儿子不见了,该咋办?
桂兰娘赶紧劝:“估计上山去了,你再找找。”
金贵娘心慌了,一路小跑回到了家,进门就扑向了正在吃饭的老头子何老庚。
拉住了男人的胳膊着急忙活地说:“快点,快点别吃了,你儿子丢了。他从桂兰家逃跑了。”
何老庚听了个莫名其妙。忙问:“咋回事,别急,慢慢说。”
金贵娘把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跟男人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何老庚听了以后哭笑不得。
他赶紧走进了东屋,发现金贵挂在墙上的猎枪不见了,那条忠心的猎犬阿狼也不见了。这才明白儿子是上山去了。
何老庚跺跺脚说:“走就走了,随他去,那么大个人,他丢不了。”
何金贵的失踪并没有引起何老庚过分的惊诧和怀疑。也没有在黑石村引起太大的风波。
何金贵常年不在家,他喜欢打猎,喜欢在黑石山上生活,有时候上山十天半个月都不下来。有时候一两个月都不回家,何老庚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这小子畏罪潜逃了,就非常的生气,觉得儿子不够男人,遇到点事就选择逃走,不是张家的作风。所以找也懒得找。
但是这件事并没有完,几天以后村子里的谣言纷纷四起,越传越邪乎。
也有人说,何金贵常年在黑石山上打猎,吃的是毒蛇,喝的的狼血,他的血液是有毒的。
他跟桂兰拜七的时候,下面的那个东西喷出来的不是液体,而是毒汁。桂兰就是被那些毒汁给毒的昏过去的。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其实农村就是这样,乡下人爱传闲话,而且越传越离谱。
那时候山里很穷,村民们吃过晚饭以后没事做,没有电灯,也没有电视,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不是拉着媳妇在被窝里玩造人,就是东家走,西家串,张家长,李家短,弄点油,借点盐,糖不甜,醋不酸,再就是研究一下谁家的媳妇偷人养汉。
所以农村人很愚昧,也很无知,孩子越生越多,日子越过越穷。
最后,这种谣言终于传到了何金贵的老子何老庚的耳朵里。
何老庚对这些谣言嗤之以鼻,只是淡淡骂了一声:“扯淡!”
再后来,这些谣言香草也听到了,那时候香草还没有跟何金贵圆房,心里害怕极了。
你说哪天如果真的跟何金贵圆房的话,自己的下场会不会像桂兰那样,被何金贵给弄死?
因为这个,香草坐下了病,吃不下喝不下,整天愁眉不展,提起何金贵的名字她就心惊胆战也越来越瘦。
谣言总归是谣言。日子该过还得过。
一个月以后,桂兰出嫁了,堂而皇之嫁给了李栓柱的大儿子李树林。
成亲的那天非常的热闹,全村的人都到李树林家去喝喜酒。筵席摆了好几桌。
李栓柱满面带笑,儿子能娶下桂兰这样的村花,他美急了。
李栓柱可不是善茬,不但能吃,而且很好色,跟村里的很多女人有染。
那没办法,李栓柱才40岁,宝刀不老,正是情致勃发的时候,每天晚上把树林娘弄得狂呼尖叫,女人都有点招架不住。
媳妇不能满足的时候,他就出去偷女人,就是大憨的媳妇兰芳嫂,也上过李栓柱家的土炕。
其实他早就看上桂兰了,这样的女人能生儿子。
如果不是因为桂兰跟自己的儿子树林结亲,他早就找机会把桂兰拖进玉米地里咔嚓了。
看着俊俏的儿媳妇穿着大红衣走进了家门,李栓柱的哈喇子能甩出二里地。
树林高高兴兴拉着媳妇,桂兰红着脸跟在后头。
拜天地很顺利,拜完天地以后,桂兰被送进了洞房。
这天夜里树林喝的酩酊大醉,推开了洞房的门,他就扑向了桂兰。
桂兰吓得心惊肉跳,一个劲的往后躲:“树林,你干啥?走开,你走开!”
李树林笑着说:“你说干啥?你是我媳妇。”
“我害怕,你走开,快走开!”桂兰一个劲的往后退,缩进了土炕上。
其实桂兰心里非常的害怕,一个月前,跟何金贵拜七的时候,他把她弄得死去活来,痛不欲生,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至今还记忆犹新。她心有余悸,想起来就头疼。
树林一看桂兰躲开了,以为她害羞,女孩子就这样,总要躲躲闪闪。
他就脱了衣服,窜上了土炕,上去把女人拥在了怀里:“桂兰,俺稀罕死你了,你知道不知道,俺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快点,咱睡吧,我都等不及了。”
桂兰吓得一甩手,就把树林推开了:“你滚开,我知道你想干啥,我不想死。”
树林一愣:“我没想你死啊?桂兰你咋了?两口子谁不亲热啊?要不然娶媳妇干啥。”
桂兰还是往后退,可是这时候已经不能躲了,她的后背靠在了墙壁上,恨不得使劲把墙壁顶出一个窟窿,小脸蛋煞白,好像看到了招魂的无常。
树林心里一肚子火,估计是何金贵那个混账王八蛋拜七的时候没有调教好,桂兰才这么扭捏。老子日你个仙人板板。
树林把怒气全部化作了对何金贵的怨,可是这么一个美人站在眼前,他难受的不行。
觉得肚子里和胸口有一股火,好像要马上喷射出来,要不然就会把自己给烧死。
他死命的抱住了桂兰,低下头开始亲她的嘴。咬她的脸蛋。桂兰开始苦苦哀求:“树林,你放过我吧,真的不行,我真的不行啊。会出人命的。”
李树林听也不听,他已经被桂兰火辣的身段彻底迷失了心智,只顾抱着女人一个劲的猛亲。
树林的吻划过女孩的脸,桂兰就浑身颤抖了一下。
桂兰被逼急了,一张口,吭哧一声,在李树林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李树林疼的娘啊一声怪叫,松开了抓住桂兰的手。他看到自己的肩膀上出现了一排齐齐的牙印。
“你…………你属狗的啊,怎么乱咬人?”李树林恼羞成怒,简直有点怒不可解。
其实树林在成亲的前一个月也找人调教过,调教他的还是兰芳嫂。
兰芳嫂这次没客气,把她跟大憨当初的招式全部教会了树林,一招没留。
树林那天夜里也从兰芳嫂的身上尝到了做男人的乐趣。
离开的时候,兰芳嫂告诉他:“女人第一次都会害羞,还会有点疼,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会适应,甚至产生反感。但是这都要属于正常反应。随着次数的增多,女人会比男人更需要,小子,努力吧。”
可是今天,树林怎么也没想到桂兰的反应会这么大。
桂兰简直是在哀求了,眼里流着泪:“树林哥,我不是故意咬你的,对不起,我真的害怕啊。”
树林问:“你害怕啥。”
桂兰颤抖着说:“我害怕男人的那东西,会捅死人。”
李树林有点哭笑不得,没听说这东西能捅死人啊,估计是何金贵那一次把桂兰给弄怕了。
树林才不管哪个呢,他觉得无法控制,再不发泄出去自己就会憋死。二话不说就把桂兰按倒了。
女人第一次都是这样,以后时间长了,你不需要她也会像条树藤一样缠着你。
桂兰挣扎着,嚎叫着,忽然就出手,下面飞起一脚,一脚踢在了李树林的鸟巢上,李树林哎呀一声,捂着就从土炕上摔了下去。
“哎呀,断了,你你…………你谋杀啊?”
李树林疼的在地上打滚,嗲呀娘呀的乱叫,杀猪一样,早就惊动了堂屋里的李栓柱和树林娘。老两口跑进屋子一看,吓得目瞪口呆。
儿子趴在地上嗷嗷怪叫,媳妇蜷缩在炕上流着眼泪,衣衫不整。
树林娘惊叫一声:“咋了,咋回事这是?”
树林说:“她……踢我,哎呀好疼啊。”树林还是捂着,一个劲的惨叫。
树林娘吓坏了,赶紧扶起了儿子,拉起来树林的衣服一看,可坏了。
只见树林肿起来老高,已经从中间断裂了,就像一条没精打采的蚯蚓,蔫不拉几的。
树林娘一下就明白了,这是儿媳妇不让儿子碰啊。
你不让碰就不碰吧,踢人干啥?这原装的零件,踢坏了谁陪啊。
树林娘大怒,飞扑上了土炕,揪住了桂兰的头发,左右各扇了一记耳光,把桂兰打得一个劲的惨叫。
打了两巴掌还不解气,她伸出手,在桂兰的脸蛋,胳膊上使劲的拧,只把女人拧得遍体鳞伤,在土炕上直打滚。
“这是要谋杀俺儿子啊?看我不掐死你,掐死你……”
树林娘咬牙切齿,后槽牙都咬出了血,最后拧得累了,就拔下一根大针,在女人的腿上接连刺了几针。
桂兰疼的在土炕上打滚求饶:“俺不敢了,娘,你饶了我吧。”
李栓柱在一边看着,心疼的不行,是心疼儿媳妇,不是心疼儿子。
他上去拽住了树林娘,怒道:“你这是干啥?孩子还小,啥也不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树林娘一瞪眼:“咋了,我打她你心疼了?”
李栓柱脸一红:“谁心疼了,女孩子,打坏了不好。”
树林娘知道男人的鸟德行,早上就发现丈夫看到儿媳妇眼都直了。怒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请刘先生。”
第一卷 第七章 你小点声行不行?
李栓柱这才想起来去请先生。一路小跑跑进了刘先生的家。
树林娘指着桂兰骂道“俺儿子要是有个好歹,看我不撕烂你的小X,把你卖进窑子里当窑姐,让他们千人骑万人跨。”
桂兰吓得不敢作声,哭都不敢哭。
那时候的人还比较封建,黑石村还比较封闭,与世隔绝,公公和婆婆的地位在家里是至高无上的,不容侵犯。儿媳妇早上起来,是要帮着公婆倒尿盆的。
桂兰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虽然何金贵拜七的时候把他弄得死去活来,可是她心里就是想着他。一点也不恨他。
说白了,今天的桂兰就是想悔婚,他不喜欢李树林,而且讨厌树林的一家。
她没有做声,眼泪往肚子里流,金贵,你在哪儿啊?为啥就一去不回头,有人欺负我,你知道不知道。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先生被请来了。树林也被李栓柱背进了堂屋。
刘先生不慌不忙,让树林脱了长裤,看了看。
这孩子伤的确实不轻,当时正在波起,被女人踢了一脚,正中目标。
男人在起兴的时候那东西是非常脆弱的,不能遭受任何重物的撞击。桂兰的一脚生生把树林踢断了,中间的一圈肿起来老高,如果再多用一分力,树林直接变太监。
李栓柱很担心,问刘先生:“我儿子没事吧?”
刘先生无奈的摇摇头:“有救到是有救,但是一个月之内不能那啥,否则还会断裂。”
李栓柱和树林娘心里这才有了少许的安慰。
不能那啥不要紧,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再说以后时间还长着呢,抱孙子也不急于一时。
刘先生从皮囊里拉出了两根钢针,在树林的穴位扎上了针,用于活血化淤。然后又拿出一瓶药面,帮树林敷在伤口上。
临走的时候把药面留下了,告诉李栓柱说:“一天换一次药,一个月包好,跟当初一样。只是记住,千万不能那啥,否则神仙也难救活。”
李栓柱和树林娘千恩万谢,送刘先生出了门。
回到屋子以后,树林娘心里还是气不过,拿起笤帚疙瘩就要冲进儿子的洞房。她准备实行家法。
李栓柱这次慌了手脚,上去拦住了她:“你干啥,咋跟个泼妇一样?桂兰还是个孩子呢。”
树林娘怒发冲冠:“新婚第一夜就敢踢自家男人,这还了得?我非给她立立规矩不可。”
李栓柱一边拦,一边去抢树林娘手里的笤帚疙瘩,说“算了,算了,孩子就是孩子,你跟孩子一般见识干嘛。”
“咋了,我打儿媳妇,儿子都不心疼,哪到你个公公心疼?你是不是看上她了,你个老不正经。”
李栓柱是有名的妻管严,根本不敢跟媳妇叫板:“你小点声行不行?让邻居听见像啥话?别忘了,你也是过来人,你那时候还不如桂兰呢。”
树林娘想了想扑哧笑了,说的也是,当初自己跟李栓柱洞房的时候,还不跟桂兰一样吓得小心肝扑通扑通的?
估计过一段时间桂兰就没有那么倔了,她就扔下笤帚疙瘩,拉着李栓柱进了屋。
两个人脱了衣服上炕,李栓柱叹息不止。
桂兰多好啊,怎么就便宜了何金贵这个小王八蛋?真是一朵鲜花插上了牛粪。
如果桂兰能让他李栓柱去拜七破身,那估计就是…………从一坨牛粪上下来,又插上了另一陀牛粪。
可惜了,可惜了。
树林娘抱住了男人的腰,说:“唉声叹气个啥?你快点,忙了一天累死了。”
李栓柱就抱住了老婆的大肥腰,心里想着桂兰的小蛮腰,把身下的老婆当做桂兰动作起来。
两个人干了一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
应该说李树林是个老实孩子,包扎好了伤口,他想返回,继续陪着桂兰。
既然桂兰不让他碰,那就不碰她好了,反正以后日子还长,可以慢慢来。
树林推了推房门却没推开,因为桂兰已经把门从里面反锁了。
树林就很气馁,没告诉爹娘,偷偷溜进了三个兄弟的房间,想跟他们挤一夜。
三个弟弟一看哥哥进来了,躲在被子里捂着嘴巴吃吃的笑。
树林一瞪眼:“你们三个笑啥?”
老二大林说:“哥,成亲头一天就被俺嫂子赶下炕,你以后会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应该给她立个规矩。”
树林问:“啥规矩?”
大林说:“让她知道男人在家才是天,我要是你啊,就把她按倒在炕上了,狠狠的艹她,还反了她了,敢踢你的命根子,万一踢坏咋办?”
树林说:“你得了吧,我都这样了,还把她按倒?她按倒我还差不多。”
“扑哧。”三个弟弟都笑了,树林就让他们三个往旁边挪挪,上了土炕。
李栓柱家穷的叮当响,除了孩子什么都缺,米缸面缸时常像个体面的寡妇,一尘不染。架不住这么多张嘴吃啊。
前几年最穷的时候,他们哥四个曾经合穿一条裤子,因为出门怕露腚,所以谁出门谁穿。
现在虽说勉强能填饱肚子了,可还是穷,晚上睡觉的时候,哥三个合盖一条被子,被子很短,也很破,上面净是窟窿,露着白白的棉絮,一脚过去就能把被子穿透,从那边看到脚丫子。三兄弟挤在一块冻得直打哆嗦,
李树林没有被子盖,就拉过一条破棉袄搭在身上。下面那个疼啊,疼的钻心。
桂兰的这一记差点把他给煽了,李树林感到十分的后怕,对桂兰心生惧畏。
他觉得有点委屈,别人娶老婆是芙蓉帐暖情投意合,新婚夜把女人弄得欲罢不能,杀猪宰羊般的嚎叫。我却被桂兰一脚踢下了炕,真他娘的倒霉、
以后再跟她亲热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这事儿不能急,得慢慢来。
睡到半夜的时候,他发现二弟大林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悉悉索索开始穿衣服。
树林问:“大林,天亮还早呢,你干啥?”
大林说:“我上茅房撒尿。”
树林没理他,看着大林趿拉着鞋片子拉开了门。
大林确实有点尿急,但是撒尿不是他的本意。
其实躺下以后他就睡不着了,下边憋得难受。
他跟他爹老子李栓柱一个鸟样,早就对桂兰垂涎三尺了。
今天的桂兰非常的漂亮,脸蛋又白又细,就像剥了皮的鸡蛋,一对弯弯的细眉月牙儿一样,让人想起蛐蛐鸣叫的月夜。特别是一对大眼,跟圈里的牛有一拼,活灵活现的。
大林看着桂兰穿着大红衣进门,就瞪直了眼,邻居相隔了十几年,今天他才知道桂兰原来是这么的俊。
树林拉着桂兰手拜天地的时候,露出了女孩洁白细腻的手腕,当真雪一样的白。
农村的男孩虽说心理幼稚,但都早熟。
你说我从前咋就没发现桂兰这么俊?既然俺哥不行了,那就应该我来,要不然早晚便宜了俺爹。
俺爹那个老家伙不是东西,在村里大小通吃。很多娘们跟他有染。俺娘还当做不知道。
上梁不正下梁歪,因为李栓柱的放dang,三个儿子都跟着他学,除了老三玉林害羞一点,腼腆一点,其他的三个都是看到女人就迈不动步的主。
特别是大林,不要说看到女人,就是见到一条母狗,也会多看几眼。
三个月前的一个傍晚,大林从地里下工回来,走在半路上的时候,看到一公一母两条狗在路上干那个事。他当时就气坏了,趁它们干的正欢的时候,一锄头就把那条公狗从母狗的身上杵了下来。
那条公狗吱吱叫着跑远了,母狗却愤怒地瞪着他。大林乐的开怀大笑。
从那儿以后,两条狗跟大林结下了仇,看到他就咬,有次整整把大林追了三条街,一条裤子也被两条狗给撕破了,差点露出ding沟子。
大林摸着黑开了房门,走向了厕所,冲着马桶撒了泡尿。
提上裤子的时候,他往嫂子的房间看了一眼,屋子里还亮着灯。
新婚的第一夜,洞房里的灯是不能熄灭的,一旦熄灭就预示着一对新人不久长。
村里人迷信,在乎这个,所以新婚的第一夜,直到太阳升起来,油灯是不能吹灭。
窗户纸上映出一个苗条的身影,原来嫂子还没有睡觉,大林的心就动了一下。
他系好了裤腰带,蹑手蹑脚来到了嫂子的房门前,轻轻推了推门,发现房门没有上闩,于是轻轻推开了。
桂兰就坐在炕沿上,女孩子闭着眼在打盹,脑袋一点一点,就像一只啄米的鸡。
忙了一天,桂兰也累坏了。
前半夜把树林踢下炕以后,桂兰就很后悔,觉得自己过分了。
说一千道一万,她跟树林是夫妻,已经拜过天地,别管愿意不愿意,她以后都要跟他生活在一起。这就是命。
她就把门闩拉开了,希望树林一会儿推门的时候可以进来。
但是她却把裤腰带打成了死结,枕头的下面放了一把锋利的剪刀,只要男人敢来,她就决定剪了他。
李大林推门走进了屋子,桂兰闭着眼睛,就那么斜斜靠在土炕的被窝上,脸颊上闪着还有擦干的泪水,修长的身材高低起伏,玲珑的曲线尽收眼底。
这让李大林忍不住想起了小学四年级学过的一首诗,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第一卷 第八章 不识好歹
他一步一挪悄悄靠过去,伸手摸在了桂兰身上。
十个男人看女人,其中九个第一眼看的是女人的胸,其次才是女人的臀,第三才是脸蛋。
剩下的一个是近视眼,估计会把女人的脑袋当做胸。
李大林就是近视眼,但是他还没有近视到把女人的头当做胸的地步,所以一下就摸准了。
桂兰因为太累,根本没有感觉到,虽然中间隔着一层棉袄,可是李大林还是感到那种坚韧的感觉。
他疯了一样扑过去,把桂兰按在了身下,一张喷着臭气的嘴巴亲向了女人的脸。
他左手按在女人胸口的同时,右手去撕扯女人的短裤,撕了两下没撕开,却发现裤腰带打成了死结。
这时候桂兰醒了,大吃一惊,开始奋力挣扎。
开始的时候她认为把她压倒的是树林,因为屋子里亮着煤油灯,一眼就瞅准了,原来是树林的二弟大林,桂兰立刻羞红了脸,心里产生了深深的恐惧,她想嘶喊。
“啊----救……”刚刚喊出一句,立刻,大林就用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连鼻子一块堵住。
桂兰憋得喘不过气来,她知道大林想干什么,小脑袋晃过来晃过去,来回的躲闪,羞愧,愤怒,焦急一股脑涌上心头。
大林跟他哥哥树林不一样,他在高家哥四个里体格是最好的,胳膊和腿健壮得就像一头牛犊子,收拾桂兰那是小菜一碟。
孱弱的女人被压在身下,全身被压得挺挺的,动又不能动,喊又喊不出声,她的眼神开始绝望,泪水哗哗流出。
桂兰觉得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影像变得渐渐模糊。
大林亲了几下,结果没亲上,他的唇连桂兰的脸皮也没有碰到。于是恼羞成怒,伸手去扯女人上衣的小袄。
李大林不顾女孩的挣扎,张开嘴巴叼了过去,桂兰继续挣扎,不让大林靠近她。
像泥鳅一样摆过来晃过去,结果大林的嘴巴亲在了床帮上,差点磕掉两颗门牙。
这下大林可不干了,恼羞成怒,猛地挥起巴掌,狠狠扇了桂兰一记耳光,啪地一声,桂兰觉得头昏脑胀,眼前面金星乱闪,脑袋一晕,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大林骑在女人的身上骂了句:“不识好歹,看我不弄死你!”
女人失去了反抗,这次他如愿以偿了。
大林笑笑,毫不犹豫亲向了桂兰的脸,吻向了她的脖子,。
忽然咣当一声,一件重物狠狠击打在他的后脑勺上。
李大林根本没防备有人在背后偷袭,晃了晃,然后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扑到在桂兰的身上,一动不动了,下面也瞬间萎缩。
一股血流顺着大林的后脑滚滚流下,滴在了桂兰的脸上,桂兰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睁开了眼,发现大林的身后站着一个人,那个人非常的英武,身上穿着一件狼皮大袄,手里举着一杆猎枪,大林就是被这把猎枪给砸晕过去的。
桂兰忍不住惊叫一声:“金贵………………”
眼前一黑再次昏了过去。
…………
其实何金贵并没有走多远,他就在黑石山上。
那一天何金贵跟桂兰拜七,结果一枪把女人给捅得昏死了过去,他害怕极了。
那时候的何金贵还是个孩子,没有经历过死人,桂兰的死,等于给了他灵魂重重的一击。
他背着猎枪牵着狗逃进了蟒蛇谷,在哪里躲了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以后才感到了后悔,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这样逃走不是办法啊?男人的责任激起了他内心的忏悔和不安,他感到了深深的自责。
桂兰到底有事没事?会不会真的死了,没听说过这东西能捅死人啊?难道自己的跟别人的真的不一样?
金贵研究了半天。
他发现自己的这根东西跟同类的男孩子没有什么区别,就是大了点。轻轻一碰,它就摇头晃脑的。
何金贵非常的生气,抓住自己的话儿狠狠弹了几下,怒道:“都是你干的好事,现在满意了吧?把桂兰捅死了,我怎么对得起她?咋了,骂你几声你就得瑟成这样?我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听话。…………”
何金贵心里忏悔得不行。
考虑了很久,他觉得自己不能呆在山上了,不能在忏悔中过一辈子,必须回家看了看。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就是到桂兰的坟上烧张纸,也能减少一分罪孽。
金贵领着狗出了蟒蛇谷,但是他没敢回家,而是在村子的外面徘徊了好几天。
他发现李树林家忙里忙外,他们家的人喜笑颜开在准备办喜事,这才知道桂兰没有死,终于吁了口气。
成亲的这天,何金贵趴在一个隐蔽的土坡坡上,看到桂兰身穿大红的小袄,被树林牵着手,进了李栓柱家的门,女孩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他就更加的生气。
不知道为啥,心里酸的不行。
桂兰可是我的女人啊,老子帮她过的七,老子帮她破的身,凭啥就被李树林这王八蛋牵走了?你以为是牵羊啊?
何金贵怒骂着,暴跳着,恨不得把李树林那核桃一样的脑壳砸个稀巴烂。
一股莫名的、模糊的惆怅像一阵炙人的热风一样,在他心底躁动着。
桂兰美丽的身影在他眼前晃动起来,热泪蒙上了他的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长空传来一阵雁鸣,他仰头目送飞去的雁阵,心头忽然涌上一阵自怜怜人的悲哀。
他等啊等,一直等到天黑,心说,如果树林敢欺负桂兰,我就用枪崩了他,打断他的家伙,让他终身变残废。
于是何金贵就摘下了猎枪,瞄准了洞房的窗户,顺便也瞄准了李树林那颗讨厌的脑壳。
何金贵的猎枪是祖传的,双管猎枪,他的爷爷在世的时候这杆猎枪就挂在墙上。
里面填上火药,可以单发,也可以连发。不但可以打铁砂,也可以打钢珠,50米的距离,轰爆一只棕熊的脑袋不是问题。
何金贵靠着这杆枪,踏遍了黑石山的角角落落,那些狼群,棕熊,还有土豹子,看到他无不吓得心惊胆寒逃之夭夭。
四年的时间,死在这杆猎枪下的野狼,兔子还有山鸡不计其数,何老庚也因为儿子练就了一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本事而得意洋洋。
张家常常可以打牙祭,而且狼皮和兔子皮拿出大山,可以卖不少的钱。如果说黑石村只有一家没有挨过饿的话,那就是何金贵家了。
李树林走进洞房,桂兰开始尖叫,最后女孩用力踢断了树林的下面,这些何金贵在外面看的清清楚楚。
心说活该,就算桂兰不踢你,我也要废了你。正好,省事了。
当树林娘拿着大针在桂兰身上猛刺的时候,何金贵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好像那根大针不是刺在了桂兰的腿上,而是刺在了自己的心里。
他犹豫了好几次,真想一扣扳机,把那娘们的肚子打个窟窿出来,忒不是东西。
可是一想到香草,金贵犹豫了,真把树林娘一枪打死,香草是会哭闹的。
这一夜何金贵没走,在墙头外面做了一夜的护花使者,就怕桂兰受欺负。
何金贵在外面瞧的清清楚楚,知道李大林这小子不干好事。
何金贵怒不可解,飞身跳进了院子,一脚踢开了门,举起枪托就把李大林砸晕了。
何金贵的怒火窜天而起,他拎着李大林的脖领子,把他的身子从桂兰的身上拎了下来,当当踢了三脚,然后飞身扑向了桂兰。
“桂兰,你咋了,醒醒,快醒醒啊。”何金贵一边轻声呼唤着桂兰的名字,一边帮女孩把衣服合拢了起来,裹住了她。
桂兰终于悠悠转醒,一眼看到金贵,“哇——————”就想哭。把何金贵吓了一跳,赶紧用手堵住了桂兰的嘴巴。
“嘘————你小点声,李家的人还在外面呢?原来你没死啊?”
桂兰眼里含着泪,一下扎进了金贵的怀里,眼泪黄河决堤一样流个不停:“金贵,一个月了,你去哪儿了,你就那么狠心把俺扔下不管?你好狠心,好狠心……”桂兰一边说,一边紧紧抱住金贵的腰,张嘴巴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何金贵没有动,忍受着剧痛,脖子上被桂兰咬了两排齐齐的牙印,他说:“我以为你死了,非常的害怕,所以就逃走了。”
“那你为啥又回来了?”
“因为你没死啊,你没死我就不用坐牢,不用赎罪了,对不起,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
何金贵也紧紧抱着桂兰,两人贴在一起,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对断肠人。
抱够了,何金贵说:“桂兰,我稀罕你,咱俩走吧,我带你走,咱们进山去。”
桂兰一听,竟然把何金贵推开了,迷惑不解地道:“你是说,咱俩…………私奔?”
何金贵点点头:“李家没有好东西,统统都是混蛋,在他家你会吃亏的,我不想你受欺负,还是跟我走吧。”
桂兰却犹豫了一下,摇摇头说:“俺不。”
金贵问:“为啥?你不喜欢我?”
桂兰说:“不是,你拉俺走了,那香草咋办?香草跟俺一样的可怜,还有,俺毕竟是树林明媒正娶的婆娘,就这么走,那树林咋办?”
何金贵怒道:“到现在了,你还想着他?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第一卷 第九章 想桂兰想的睡不着
桂兰说:“有,俺心里有你,可是咱就这么走,咋向两边的爹娘交代啊,村里人会骂俺放dang。”
金贵一摊手说:“那你说咋办?”
桂兰说:“金贵,你等着俺,俺跟树林离婚,然后你再说服香草,如果香草不稀罕你,俺就跟你走。”
何金贵想了想,说:“那好,我等着你跟树林离婚,目前也只能这样了,放心,彩礼的钱,我来出,只要树林家答应,我立刻带你走。”
桂兰点点头说:“好。如果这事成了,俺就把身上的小红袄拿出去放在院子里晒,你看到俺的小红袄挂在院子里,那就说明俺跟树林离婚的事有眉目了。”
现在的桂兰一改刚才的愁闷和苦恼,脸上竟然绽出了笑色。
不知道为啥,看到金贵她就看到了阳光,觉得以后的日子充满了希望。
何金贵说:“那好,我回山里去,继续等你的消息。”
桂兰觉得奇怪,问:“金贵,你整天在山上转个啥?那黑石山有啥好转的?”
何金贵神秘莫测一笑:“保密。”
天亮的时候何金贵走了,桂兰把他送出了门外。
临走以前,金贵把昏迷不醒的李大林拖出了洞房,扔进了厕所,还在他的头上浇了一泡尿。
李树林是太阳升起老高才苏醒过来的,醒来以后摸摸脑袋,纳闷了半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是在嫂子的房间吗?昨天晚上还差点把桂兰咔嚓了,怎么会在厕所?
不会是昨天喝多了吧?难道我扑桂兰的身上是做了个梦?真他娘的过瘾。
觉得浑身脑袋疼,结果摸了一把血,无端的头上多出了一个窟窿出来,把大林吓得几乎震精。
他没有感到过分的惊诧,以为自己喝醉了,栽倒在茅房里,头上的窟窿是在青砖上磕的。
还好没有掉进茅坑里,要不然就淹死了。
接下来的日子比较平淡,何金贵返回了黑石山。桂兰继续呆在李家。
桂兰一直想把跟树林离婚的事情提出来,可是根本不知道怎么跟李栓柱张口。
自从洞房哪件事以后,李栓柱和树林娘竟然带桂兰非常的好,整天笑脸相迎。有啥好吃的也紧着她。
树林娘就是这么个人,脾气像火药,一点就着,看到儿子被媳妇踢伤,当场就火了。可火气呢下得也快,一瓢水就浇灭了。
那天夜里,李栓柱跟老婆讲明了婆媳之间的厉害关系,两口子还干了些不三不四的事儿。
干完以后,栓柱说:“现在跟从前不一样了,早晚咱们会变老,会落进儿媳妇手里,你将来靠谁?还不是靠儿子和媳妇?
行不来春风,盼不来秋雨,你对桂兰好,桂兰将来就会对你好。聪明的,就对桂兰好点,说不定明年咱们就能抱孙子。”
一听说有孙子抱,树林娘就很高兴,拍了一巴掌,赞道:“这还像句人话,你咋恁聪明呢?”
树林娘不再对丈夫生气了,何况夜里她那么一粘,而且劲头足着呢,没有半点儿凑合。
第二天她就拌了一锅疙瘩汤,用碗盛好,还吹到不凉不热,端到了儿媳妇面前,开始在儿媳妇面前装孙子。
桂兰看到两个老人整天笑脸相迎,比亲爹妈还亲,就很难开口。事情就那么拖啊拖,一直拖到过完了年。
刚刚破五,大队部传来了消息,说是隔壁的大山里要招收矿工,到窑里去挖煤,每天能挣两块钱。
于是李树林和村里的其它男子一起决定出外打工去……
他已经跟三个兄弟在东屋挤了整整一个月,一个月来从不敢睡媳妇的屋。
因为树林的小鸟儿没有复原,虽然缺口长住了,可轻轻一碰,那个地方还是钻心的疼。
伤口比刘先生预计的要糟糕得多,至少半年的时间,树林不能干那个事儿,要不然还会掰折。
明天就要出发了,李树林一宿没睡……想桂兰想的睡不着。
树林知道明天这么一走,少则大半年,多则一两年都不会回来。
桂兰的身子,将彻底浪费在床单上,再也无法耕耘,最冤的是……他还没有破掉女人的身子啊。
李栓柱之所以安排儿子去煤矿打工,第一是为了多挣点钱,好还上树林跟桂兰成亲的开销。
再一个,反正儿子不能跟桂兰同房,出去散散心也好,眼不见心不烦,他看不到桂兰,心里就不会想那个事儿,伤也好得快点。
以后花钱的地方太多了,现在应该趁着年轻力壮多挣点票子回来。下面还有三个和尚头等着呢。
剩下的哥三个,都要娶媳妇,都要过日子,不能老在一个被窝里对花枪玩啊。
金钱是最实在的东西,欢爱终归是上不了场面的……
这天夜里,李树林憋得不行,老想着桂子。
他的心就鼓涨起来。
李树林趁着三个兄弟睡着的时候解开了裤子,看着蚯蚓一样蔫不拉几的话儿,叹息不止。
你啥时候才能抬头啊?不会这么垂头丧气一辈子吧?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就在旁边,碰又不能碰,忒他娘的没天理了。
后半夜的时候,李树林做了个梦,他看到桂兰笑津津站在他面前,女孩的身上没穿衣服,脱得流光水滑,身上的皮肤也流光水滑。他就搂住了女人的腰,女人也勾住了男人的颈。
那知道亲的正带劲,忽然,旁边的大林踢了他一脚,一脚把树林给踹醒了:“哥,你啃我脚丫子干啥?”
树林这才知道是南柯一梦。他还纳闷呢,亲了半天,原来亲的是大林的脚丫子,我说咋这么臭?
……………………
村里的鸡已经叫了,黑石村就骚动起来。
需要上煤窑的人们都陆续起床,开始做早饭,收拾行李,一家家的炊烟慢慢升起。
树林的娘和他爹李栓柱也起来了,老太太给儿子炒菜,李栓柱忙着准备干粮。
行李收拾好以后,他就去敲四个儿子的房门:“树林,起了,该走了。”
“哎,我知道了爹。”李树林提着裤子从东屋出来,癔症着脸,先上茅厕拉了一泡尿。走出茅厕的时候,往桂兰的屋里看了一眼,桂兰还没有起。
李栓柱当然知道儿子的心事了,就咳嗽一声说:“你去给她告个别吧。”
树林点点头,去敲桂兰的房门:“棒棒棒,棒棒。”
“谁呀?”桂兰在里面喊了一声,声音不大。
树林说:“我,树林。”
桂兰打开了房门,脸蛋先红了一下:“树林哥,啥事?”
树林说:“今天我要上煤窑去了,这一走说不定年下才能回来,我会……想你的。”
桂兰的脸更红了:“树林哥……我……你别这样,我不值得你想,我考虑很久了,咱们俩…………”
本来桂兰想说,咱们俩离婚吧,可话到嘴边话又咽了回去。
树林出去打工进煤窑,煤窑里很危险,活着进去,你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兰芳嫂的男人大憨,就是山洞塌方的时候,被一块石头砸中了腰,才落下的残废。
她只好说:“你小心点,你身体不好,别干太重的活儿。”
桂兰虽然不喜欢树林,可她觉得树林这人不是很坏,至少比他二弟大林强得多。再说离婚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树林说:“桂兰,我是出去挣钱,等我有了钱,我让你过好日子,给你买耳坠,买项链,买镯子,都是纯金的,你……等着我。”
桂兰摇摇头:“你说的这些,我用不着,树林哥……你路上小心点。”
树林心里一酸,好想张开双手抱一下女人的小腰,生离死别总要有个表示,可是他刚刚靠过来,桂兰就后退了一步,还伸出手把他推开了。
树林很扫兴,说:“我走了……等着我。”
桂兰没有做声,也没有点头。看着树林拎着行李走出了家门。
桂兰没有去送他,只有李栓柱把儿子送到了村口,村口已经有一大批年轻人等在那里了。
李栓柱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说:“小子,好好干,你的那个地方不算个事,根本不影响干活,记住,伤好以后赶紧回来,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李树林点点头:“爹,你帮我好好照顾桂兰。”
李栓柱说:“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还有,记住伤好以后别上那种脏地方去,那个地方会染上病。”
李栓柱说的脏地方是指大城市的歌厅,还有娱乐城那些地方。万一儿子带一身病回来就遭了。传染给儿媳妇咋办?
儿媳妇如果有了病,传染给我咋办?
我有了那种病,传染给俺老婆咋办?
俺老婆有了那种病,全村的男人还不都跟着遭殃?
李栓柱知道,他老婆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在村里找女人,他老婆大白梨就在村里找男人报复他。
树林娘的绰号叫大白梨,。
这外号是当初跟她过七的男人传出来的。
大白梨上过村里一多半男人的炕,其实她和李栓柱都知道自己不干净,只是两口子谁也不说谁。
树林点点头走了,村里的其他男人也在跟家里人告别,难分难舍,生离死别,很多人难过地流下了眼泪。
树林离开的那天是正月初六,年还没有过完,走的时候还有一声鞭炮,在村里的小桥头上炸响。
第一卷 第十章 他欺负我
这是他跟家人见的最后一面,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李树林离开十天以后,开始了繁忙的农耕时期……
其实年前就立春了,庄家人就这样,大年初一忙着相互祝贺拜年,初二走亲戚,初三祭祖上坟,初四闲暇一天,刚刚破五就迫不及待下地干活了。
那时候生产队还没有分开,人们想趁着这空闲,先把自留地干出来再说。
桂兰作为新媳妇,也不得不下地了……
犁地翻土这样的重活儿,公公和小叔子可以唱主角,李栓柱把老二大林留下来,就是图他有把子力气。
老三玉林还在上学,夏天才能毕业,老四小林身子骨弱,在家里打个杂喂个牲口什么的。
烧火做饭是婆婆的事情,下种施肥这样的轻活儿就落在了桂兰的身上。
桂兰这段时间很纠结,她想跟树林离婚,可又不知道怎么跟公公开口。
再说金贵真的能带她走吗?他的童养媳香草可喜欢金贵了。
香草十分的漂亮,一点也不比桂兰逊色,身条的比例却绝佳,往那儿一站就像一颗亭亭玉立的小树,样子又文静,是黑石村数一数二的漂亮女孩。
香草是何金贵指腹为婚的媳妇,桂兰听说过完年等金贵满十六岁的时候,就要跟香草圆房。而且金贵的爹何老庚已经屁颠屁颠的在筹备婚事了。
嫁过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哪怕你没有跟男人洞房,那也是个残花败柳。香草可是黄花闺女啊。
万一金贵嫌弃我咋办?再说香草还是树林的亲姐姐。她不能跟姐姐抢男人啊?
跟金贵分别的这几天,桂兰想了很多很多,她觉得应该委屈自己,成全金贵和香草。
她实在拿捏不定,害怕自己害了金贵,害了香草,也害了树林,到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于是桂兰就拼命的劳作,想借着累忘掉这些烦恼,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干活的时候,有四只眼一直没有离开桂兰,一双眼是树林的爹李栓柱,一双眼是是树林的二弟李大林。
李栓柱和李大林是爷俩比j8,一个鸟样,都喜欢桂兰。
李栓柱看着儿媳妇苗条的身材,哈喇子能甩出去二里地。
他口里喊着号子,迈着轻盈的脚步,把鞭子抡得震天响,“驾……驾…………”牲口都赶偏了,
他儿子大林更不像话,故意脱了上衣,露出一身鼓鼓的腱子肉,在嫂子的面前展现了一下,他还弯弯腿,使劲鼓起手臂,显出了二头肌,很像个健美运动员。
发现桂兰没理他,他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桂兰的后头,一边拿铁锨平着山沟,一边打趣地问:“嫂子,俺哥不在,晚上你憋得慌不?”
婶子嫂,正该聊,就是说,婶子跟侄子,嫂子跟小叔子,在农村打情骂俏不算个事。像咱俩好啊,一块睡觉吧,这都是嘴边的话,因为这样显得亲切,所以大林在桂兰面前就很放肆。
桂兰是新媳妇,脸皮薄,腾地就红透了,像山里的苹果。忍不住骂了声:“去你的!!”
大林一看桂兰没反对,就乘胜追击,说:“嫂子,俺哥不在,如果你觉得被窝冷,晚上的时候我就帮你捂被窝吧?”
桂兰受不了拉,抬腿踢了他一脚,骂声:“滚!闭上你的臭嘴!”
李大林嘻嘻一笑,躲出去老远,:“我才不呢,你要是跟对俺哥那样,一脚踢断我的话儿,我就绝后了。”
桂兰知道大林在逗她,觉得很委屈,红着脸冲李栓柱喊:“爹,大林他欺负我。”
李栓柱瞪了儿子一眼:“你给我老实点!没出息的家伙!!”他就冲手掌吐一口唾沫,深深剜儿子一眼,扶住了铁犁把子,继续赶牲口。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因为有桂兰在身边,高家爷俩干起活儿来龙腾虎跃,仿佛有使不完的劲儿。
中午的时候,树林娘过来送饭,提着罐子,走进地头招呼爷儿三个吃饭。
李栓柱和李大林看到有吃食,跟狗看到红薯皮一样屁颠屁颠摇着尾巴冲了过来。
大白梨摆开碗筷,舀上了饭菜,拿出了窝窝头,亲手端在儿媳妇面前:“妮儿,累不?”
桂兰摇摇头说:“不累。”
“吃饭,吃饭,家里条件不好,将就着吃点吧。”
也不是什么好饭,就是红薯,窝窝头,咸菜,小米汤。
桂兰娘的手艺不错,还在锅沿上贴了几个苞米饼子,烤得焦黄焦黄的,很好吃。
高家爷俩吃饭没德行,吸吸溜溜声音很大,饿死鬼投胎一样,恨不得拧掉脖子,把米汤往肚子里倒。
这让桂兰想起了生产队的那两头叫驴,叫驴喝水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
桂兰说:“娘,忙活了一晌,你也累了,吃点吧。”
树林娘说:“你吃,你吃,我在家吃过了。”
桂兰娘在说瞎话,其实她根本没吃。
农村的女人就这样,有什么好吃的都紧着丈夫和孩子,等他们吃饱了,剩多剩少是自己的,有呢,就吃点,没有就等下一顿。有时候能饿上好几天。
农村女人总是一如既往的伟大,那种伟大是生活所迫,也是一种心甘情愿的忍耐,看着丈夫和孩子们健康,她们不吃饭也乐意。
树林娘把饭送到就走了,李栓柱趁儿子没注意,偷偷往桂兰的手里塞了半个玉米饼子,桂兰脸蛋红红的,不好意思接在了手里。
她吃完以后,李栓柱擦擦嘴问:“桂兰,饱了没?不饱,再弄……”
桂兰的脸红的像块布:“爹,我饱了,都紧着我了,你呢?”
李栓柱就长叹一声:“我跟你不一样,你身娇肉贵,我是从大跃进过来的,那时候啊,吃的是树皮草根观音土,照样挺过来了,现在虽说条件也不好,可饭菜管够,妮儿啊,嫁给树林,让你受苦了。”
桂兰的心里就很感动,含着泪水说:“不苦,不苦………………”
……………………
桂兰陷入了纠结。
大白梨和李栓柱越是对她好,她越是不好意思提跟树林离婚的事情。
李栓柱和树林娘都不是省油的灯,跟村里很多男女睡过觉,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可虎毒不食子。
李栓柱是喜欢儿媳妇,有时候只恨自己早生了20年,没赶上跟桂兰相同的时代。
那种无耻的事情,李栓柱做不出来。
吃饱喝足,继续劳作,牛吼驴鸣声,鞭子的啪啪甩动声,赶牲口人的吼叫声,再加上不远处几声狗的犬吠声,好一副和谐的乡村交响曲。
山坡上翻起了黑黝黝的泥土,压抑了一个冬天的泥土终于得到了晾晒,冒出了呼呼的热气。
太阳落山以后,夜幕笼罩下来,桂兰才跟着栓柱爷俩回到了家。
晚上,她躺在被窝里,怎么也睡不着了,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有了需求,觉得身上痒痒的,那个地方很难受。
恍惚中,他看到何金贵走了进来,金贵还是那么的英俊……
桂兰一下就惊醒了,发现身上还是完完整整的。
桂兰的心里砰砰跳,哎呀,我这是咋了……
她的脸红彤彤的,心跳不止,也有点害怕。
为啥自己非常想要?为啥何金贵上次弄她的时候那么的疼,而且疼并快乐着?难道男人跟女人非要干那个事不可?
这时候她非常的想何金贵,恨不得他立刻出现在面前,一下扎进他的怀里。
可她知道这不可能,何金贵已经进黑石山很久了,干着急没有用,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裤子湿了,桂兰觉得没脸见人,后来想想,赶紧爬了起来,必须要洗洗裤子,要不然明天咋穿啊?上面黏糊糊的。
桂兰打开房门,赶紧烧了一锅热水,这时候公公婆婆睡得跟死猪一样,小叔子的房间里也静悄悄的,传来一阵鼾声。
她把热水倒进木桶里,没敢点灯,跳进了木桶里……
被热水包裹的感觉真的好舒服,好像金贵的手……
她慢慢撩起水,两只玉手划过脖子,掠过锁骨……
要是金贵立刻出现该有多好啊,就是弄死我也在所不惜。
也不知过了多久,水都快凉成冰的时候,她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哎呀,我这是咋了?
她赶紧从木桶里钻出来,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珠,慌乱地穿上了衣服。
桂兰把那件脏衣在木桶里洗干净,放在了煤火边,这才钻进被子睡觉。
可是她怎么也不知道,就在她洗澡的当口,一双眼睛正在窗户外面死死盯着她。
外面的人口水差点砸到脚面,眼睛跟狼一样放着绿光,双手扶在窗棂上,差点把整个窗户给掀飞。
那个人就是李大林。
这段时间李大林夜里一直睡不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嫂子就睡在对面的东屋,哥哥又不在家,不知道嫂子闷得慌不,憋得慌不?自己是不是应该去安慰她一下。
整整一个月,脑袋上的窟窿才痊愈,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又春心泛滥了。
夜里偷偷爬起来,想听听嫂子睡着了没有,需要不需要人暖被窝。
他把耳朵竖在窗户上,紧贴着窗户纸,听到里面哗哗的响,立刻明白嫂子在洗澡。他还听到嫂子在喊何金贵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声音很轻,像是在说梦话。
大林立刻明白了,喔——这娘们外面有人,还是忘不掉何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