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相亲结婚 我叫姜军,事情要从我和我妻子认识开始说起。 姜军这名字是我那个爱下棋的爷爷给起的,我妻子叫白雪,是经家里人介绍认识的。 我大学毕业之后,在一个广告公司当职员,朝九晚五,日子勉强过得去。家里的爸妈对我的工作还算满意,做人嘛,不需要大富大贵,有一个体面的,能养活自己的工作,挺好。可是唯一有一点,爸妈一直催促着我,希望我能够早点结婚,让他们抱上孙子。 其实,每个父母都是这样的心态,可以理解。 我妈妈和白雪的妈妈是在我们洛川市人民公园的相亲角认识的。 大家也知道,现在的相亲角,哪有几个年轻人去光顾,都是一些希望自己闺女儿子早点结婚的爸妈自发组织的。 其实,我在大学的时候,交过一个女朋友,双方家长也见了,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结果因为房子还是吹了。 和前女友分开有一年多了,我倒是不着急,可是急坏了我老妈,天天拿着我的照片往相亲角跑。我也是没办法,跑就跑吧,也算给她退休的老年生活,找了一个差事干。 没想到,老妈还真给我跑成了一个。 我和白雪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我们双方爸妈操持的。 地点约在了人民公园附近的一个咖啡馆。 我们到的时候,白雪和她妈妈还没到。坐下来之后,老妈开始嘱咐我,待会儿见到人家主动点儿,有礼貌,别像个木头似的…… 我一心想回家继续补眠,只是不耐烦的点着头。 十分钟左右,白雪和她妈妈才姗姗来迟。 第一次见到白雪,就让我眼前一亮,长发白裙,面容姣好,一进门,门口的空调吹乱了她的长发,她下意识地拢了拢,那一刹那,我觉得她像是仙女下凡了一样。本以为现在女孩子的照片不可信,但是一见到真人,发现白雪她真的比照片上还漂亮。 我主动示好,帮白雪拉开了椅子,坐下之后,白雪妈妈不停地夸我懂礼貌,以后结婚了一定知道疼老婆。 不过白雪对我似乎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我第一感觉,自己是没戏了,不过双方妈妈都在场,接下来这个局面,我还是要硬着头皮苦撑着。 点了两杯咖啡,两杯果汁,又各上了一份甜点。 白雪这个时候才开口问我:“你带简历了吗?” 我当时一脸蒙逼,我他妈是来相个亲,又不是来找工作,我带毛线的简历啊? 可是我老妈却笑脸相迎,从包里掏出我的简历递给白雪,说:“带了带了。” 白雪妈妈也从自己包里掏出一份白雪的简历递给我,说:“小伙子,你也看看我们家闺女的资料。” 我诧异的接过白雪的简历,扫了一眼,是挺好的,28岁,大学本科,金融管理专业,在洛川市开了一家茶叶店,叫“天饮茗茶”。简历上还写着她有一个哥哥,但没说具体做什么工作。 白雪看着我的简历,笑道:“呵呵,还是一个25岁的小弟弟哈。” 的确,我是25岁,听白雪的口吻,好像有点不屑于姐弟恋。 这个时候,白雪妈妈插话道:“女大三,抱金砖,你看多般配。” 白雪瞟了她妈妈一眼,阴阳怪气地说:“好啊,是挺般配的,那就选个日子结婚吧。” 我一听,顿时傻眼了,这相个亲,怎么他妈跟闹着玩似的。 白雪妈妈脸色一怔,推了一下白雪,说:“你看你,这婚姻可不是儿戏,怎么着也要先相处一段时间,你了解了解一下人家,也让人家了解了解一下你。” 说完,白雪妈妈随即又转换成一副笑脸,对着我问道:“小伙子,你看看我闺女怎么样啊?” 当着他们母女俩的面,我能说不好吗,只能强颜欢笑,说:“挺好的,挺好的。” 随即白雪妈妈和我老妈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借口离开,留我和白雪尴尬地坐在对面。 我转头瞧了一眼离开的俩人,牵着手,倒像是真成了亲家。 白雪对我挑了挑眉,说道:“不好意思啊,结婚的事,我妈催我催的紧,刚刚脾气有点坏,不是针对你。” 我微笑点头说:“我可以理解,我在家也是整天被我爸妈催。” 两个人聊到被家长催婚,算是找到了共同话题,咖啡续了两次杯,谈笑风生之间,一切还算顺利。 临走的时候,相互留了电话和微信。 回到家,老妈还给老爸炫耀,说她在门外看的清清楚楚,我和白雪聊的很开心,我和白雪的事情,准成。 老妈问我意见,说实话,我也觉得白雪这个女孩子挺好。 不过唯一一点,我总感觉和她门不当户不对。她自己事业有成,经营着一家茶叶店,年入百万,而我就是一个小广告公司的小职员,一个月拼死拼活,拿了五千块。 老妈倒是很乐观,说事业有成的女孩子根本不会计较钱,她自己赚的钱还花不完呢,这种女孩子要的是男人的一颗心,用心对她,迟早拿下。 接着还不忘嘱咐我以后多跟白雪联系,培养感情。 依照老妈的指示,我基本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每天都会给白雪打个电话,即便不打电话,也会在微信里闲扯几句。 三个月后,白雪突然给我提出来,结婚。 我是处在一个犯懵的状态的,求婚这件事,不应该都是男生提出来嘛。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帅气风趣幽默虏获了白雪的心,她已经破迫不及待地想要快点和我终成眷属。 我带着窃喜跟我爸妈说了这个事情,爸妈自然高兴。他们巴不得我早点结婚生子,何况是和白雪这个年轻貌美多金又有事业的女人。 说到谈婚论嫁,白雪私下里跟我说,考虑到我们家的经济状况,房子车子都有她来置办,她要我一个人就可以。 我爸妈还算明事理的人,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虽然白雪能赚钱,但是也不能让她破费。最后爸妈拿出他们老两口一辈子攒下来的二十万块积蓄,十万当成彩礼给了白雪爸妈,十万用作装修费,把婚房精装了一遍。 结婚的酒店是白雪定的,婚庆司仪等等杂七杂八的事情她也没有让我费心。 婚礼上,同事朋友都说我福气好,我也觉得一定是自己上辈子拯救了全世界,才让我这辈子遇到了白雪。 可我他妈最后才发现,这他妈就是白雪的一个阴谋。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结婚第一天晚上的洞房花烛夜,老子连床都他妈的没碰着! 正文 第2章 总有理由 闹洞房的一众亲友离开之后,天色已经很晚,我们双方的家长对这个婚礼,都很满意,四个人有说有笑,离开婚房,留我们小两口,好好交流感情。 我和白雪站在门口,目送着爸妈们离开,关上门,我就开始忍不住对白雪动手动脚。 但是白雪却一把推开我,说我满身酒味,她不喜欢。 没有办法,我只好到浴室冲了一个澡,等我裹着浴巾出来,准备展现男人雄风的时候,白雪已经关上了卧室的门,在里面反锁。 我敲门,白雪在里面懒洋洋地应着,说忙了一天了,很累,想早点休息,另外,还说我满身酒气,不愿意和我睡在一张床上,让我睡客厅的沙发。 我能告诉你们,老子新婚第一夜,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晚? 没错,他妈这说起来都是泪。 第二天一早,白雪说店里有点急事,要赶去店里看看,连早饭都没吃。 我也没有心思吃饭,万恶的资本家,只给老子结婚当天放了一天假。 到公司之后,同事们都调侃我,说过了新婚洞房花烛夜,还有心思来上班,是前一天晚上在床上没用力,还是根本就没有爬上去床? 我只能强颜欢笑,骂着这一帮拿我开涮的混蛋。 晚上下班回到家,一直等到夜里十点多,依旧不见白雪回来,我有点担心她的安全,于是给她拨了一个电话。电话里白雪说她有应酬,晚上可能不回家了,让我早点休息。 我他妈的就这样坐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孤苦伶仃地守着空房。 一连两天,夜夜如此,她总有各种理由不回家。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怨妇,不对,怨夫。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怨夫。 第三天的晚上,白雪她终于回家了。我带着兴奋又激动的心情,给她准备好拖鞋,浴缸里替她调好水温,趁她洗澡的工夫,我亲自下厨,做了一个不算丰盛但很用心的烛光晚餐。 等白雪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不冷不热地告诉我,她吃过晚饭了。 我恨的想抽自己耳光,我他妈怎么那么贱。 躺到床上,我提出,想和她过夫妻生活。 但白雪一句话差点把我噎死,她说她大姨妈来了,不方便。 顿时,我对天长啸,欲哭无泪,有一种摔头找不到硬地的感觉。 看我状态不佳,白雪起身,抱着枕头和被子,说让我睡卧室,她去睡沙发。 得,卧室还是你的,沙发归我。我带着一个男人该有的尊重和保护女性的态度,悻悻地离开了卧室,又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一连一个星期,她都再以大姨妈来了为借口,可是,我他妈又不是一个傻子,卫生间的垃圾桶,我翻了无数遍,根本就找不到用过的姨妈巾。我明知道她在给我撒谎,可是她即便撒谎也不撒的用心一点,各种口味的冰激凌没见到她因为姨妈期忌口。 我憋屈,老子心里他妈的特别憋屈。 掏出电话,我叫了个哥们儿出来陪我喝酒,打算发泄一下。 他叫赵志强,是我的好朋友,绰号强仔,也是我大学同学,在一个宿舍睡了四年。四年的革命友谊,让我们无话不说,无话不谈,彼此都很了解对方,谁喜欢小泽,谁喜欢苍老师,大家都心知肚明。 大学毕业之后,强仔也在洛川市工作,我结婚的时候,他还来参加。 我把强仔约出来喝酒,告诉他我的心事,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无能,总是搞不定白雪,婚都结了,床还没上。这个有名无实的婚姻对于我来说,到底有什么意义? 强仔听我诉完苦,一句话又露出他猥琐的本性。 我一巴掌照他头上扇了一个牛逼闪闪放光芒,骂道:“你大爷的,不管怎么说,我和白雪已经结婚了,那个是你嫂子,你小子给我说话注意点儿。” 强仔连忙抱拳,说:“对不起,对不起,军哥,我刚刚是开玩笑的。” 说归说,诉苦归诉苦,但是喝完酒,家还是要回的。 到家之后,白雪见我醉醺醺的一身酒味,把枕头给我撂在了沙发上,我自然明白什么意思。 但是见到白雪还是这样的一副态度,我彻底怒了,伸手一把把她按在墙上,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掌,贴着墙壁,我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问:“你告诉我,连床都不能上,咱们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姜军,你喝醉了。”白雪想要用力的推开我,但是她柔弱的身体哪能推得动我。 我不依不饶,凑在她的耳边又厉声问了一句:“你他妈告诉我,咱们结婚的目的是什么?” 白雪有点恼怒,对我吼:“你干嘛啊?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大姨妈来了。” 我轻笑一声,右手松开她的手掌,问道:“你不是大姨妈来了吗?” 白雪红着脸颊,骂道:“你个混蛋,你放开我,我刚刚把姨妈巾拿掉,不可以啊。” 我不自然地脑子里忽然想起了强仔的话,对着白雪的嘴唇就吻了上去,一边吻一边说:“我不管怎么样,今天晚上我必须得到你。” 白雪气急败坏地啪地一下,给了我一巴掌,骂道:“你他妈的恶心不恶心啊。” 我被白雪的这狠狠的一巴掌扇的脑子嗡嗡作响,摸了摸自己被打的脸颊,忽然感觉的特别可笑,嘴角一扬起,对着白雪狡邪地说:“这一巴掌打的我更加燥热了。” 说完,我再一次双手捧着她的脸,胡乱的狂吻起来。 白雪被我的状态吓的六神无主,一边推搡着我,一边哭着向我求救。 被酒精的冲击再加上这几天的心有不快,她的求救只会让我更加像一只饥饿了很久很久的猛兽一样,好不容易看到了待宰的猎物! 正文 第3章 心里五味陈杂 正在我尽情的享受狩猎快意之时,突然感觉一阵剧痛,白雪一个抬腿踢,让我咬着牙不得不不松开她。 白雪挣脱了我的束缚,蹲在墙角痛哭起来。 看到白雪痛哭流涕的模样,那一瞬间,理智再一次占据了我的大脑,我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就是一个禽兽,在强迫一个女人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 “对不起,白雪,对不起。我,我不该强迫你。”我站起白雪的对面,忏悔着自己的行为。 但是白雪却起身,回到卧室里,碰的一声,关掉了房门。 我怕缩回到沙发上,心里五味陈杂。 第二天早起上班的时候,白雪还没有起床,我做好早饭,敲了敲卧室的门,告诉她我上班去了,早饭在桌上,让她起床吃点东西。 到公司之后,我一直心不在焉。 临下班的时候,老板突然把我叫到办公室里,说外地接了一个单子,想安排我到那边去看看,大概需要一个星期。因为和白雪的矛盾,我觉的自己近期呆在家里也只会儿让两个人的关系闹的更僵,于是答应下来,这次出差的任务。 中午回家,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发现餐桌上的早饭还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白雪已经起床去店里上班去了。 当天下午,我就去了外地,路上我给白雪打了几个电话,但是她都没有接听,无奈,我又给她发了几条微信。说我要出差大概一个星期,正好趁我出差的这几天,大家都冷静一下。 白雪依旧没有回复我。 出差的工作很顺利,原计划的一个星期,四天半提前完成了任务。 这四天半,我也想了很多,关于我和白雪的事情,我觉得自己太心急了,也许白雪不愿意同房,或许有她的苦衷呢,我决定拿出还没有结婚的时候,我们之间相互尊重的态度,重新博得她的关注。 回到洛川市,把工作到公司里交接一下,已经是傍晚时分。 我在花店订了一大束玫瑰花,想给白雪一个惊喜。 当我悄悄地打开了房门,回到家中,却听到了卧室里有异样的响动,两个女人的声音! 推开卧室的门,眼前的一幕彻底崩坏了我的三观,自己的妻子白雪正在和另外的一个女人在一起。 我感觉自己突然遭受到了晴天霹雳,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我草你妈!” 我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把手里的玫瑰花冲着两个人用力的砸去。 床上,白雪身边的那个女人,我见过,叫张倩,是白雪的闺蜜,我和白雪结婚的时候,她是我们的伴娘。 我就像是一个笑话,这世间最大的笑话,我万万想象不到她们两个会搞在一起。 在我和白雪的婚礼上,张倩代表伴娘讲话的时候,痛哭流涕,嘱咐着我一定要对白雪好,不然她不会放过我。 讽刺,这他妈的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无数的回忆开始回流,让我不觉得想起了一个星期之前,我还没有醉酒强迫白雪的前一天晚上。 白雪到浴室洗澡,她放在床头的手机上来了一条微信,上面写着:“老婆,我想你了。” 等白雪洗完之后,我拿着的她的手机质问她,微信上面称呼她为“老婆”的究竟是谁,白雪当着我的面,用微信回拨过去,电话传来张倩的声音。 “张倩,你一口一个老婆的叫我,我老公吃醋了。他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给他解释一下。”白雪对张倩娇嗔的责怪道。 张倩也嗲声嗲气地说:“哟,姜哥哥生气了,哈哈,怎么着,我们闺蜜之间一些爱称,你还听不惯啊。” 我当时有点尴尬,我是知道的,女生闺蜜之间确实有相互“老公”、“老婆”的爱称,张倩在电话里一开口,我也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当我看到她们纠缠的时候,我他妈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一顶绿帽子,早已经扣在了我的头上。 我把手里的玫瑰花砸到她们两个身上的之后,摔门而出。 洛川市的夜,悄然降临,路边的灯,辉煌通明,街上的行人,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我走在路上,觉得所有的人都在嘲笑我,都他妈的在尽情的嘲笑我,笑我脑袋上那顶绿帽子,还他妈的是自己的妻子因为一个女人给我戴的绿帽子。 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我觉得自己狼狈的像一条野狗。 爸妈住的地方,我是不能回,看到我这个样子,除了徒增他们的担心,别的一点用途都没有。 到街边的超市提了两罐啤酒,我就坐在洛川市的白河边,一口一口的闷着啤酒,吹着夜风,哭的像个孙子一样。 两瓶啤酒干完,我觉的自己心情并没有好点,翻开手机给赵志强拨了一个电话,让他来陪我去买醉。 赵志强还算够义气,半个钟头不到,在白河边找到我。 他看的出来,我心情不好,开口问道:“军哥,是不是还因为嫂子的事情,还没近到嫂子的身?我说你们夫妻俩也真是的,婚都结了快一个月了,该有的夫妻之间的生活也该有了,嫂子也是,还纠结什么呢?” 我哭笑一声,想给他讲白雪出轨一个女人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又被我憋回去了。 我可以跟自己的好哥们说,结婚一个月,我还没有和白雪上过床。但是,我的没有脸面去跟自己的好哥们说,我妻子出轨了,我妻子为了一个女人出轨了,我真的没有脸面说。 赵志强看失落的模样,拍拍我的肩膀,说:“算了,别在意这些事情了,哥们带你潇洒去。” 说完便拉着我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在车上像是丢了魂儿一样,任强仔再怎么给我找话题聊天,一言不发。 出租车停在了一家KTV的门口,强仔拉着我的下车,进到KTV里面,要了一个包厢,服务生把啤酒水果零食送到包厢里面之后,强仔问服务生,有没有特殊的服务。 服务生很谨慎,说他刚来不久,不知道有没有特殊的服务,建议强仔到前台去问一下。 强仔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道:“军哥,今天你放开了玩,我买单。” 我瞟了强仔一眼,没有接话,而是打开了一罐啤酒,闷了一口,目送着强仔跟着服务生一起离开。 过了不到五分钟,强仔身后跟了几位浓妆艳抹打扮入时的漂亮女郎进到了包厢里面。 强仔坐回到我的身边,那几个美女站到我们的对面,齐刷刷地对着我们深深鞠了一躬,异口同声地说:“两位老板好!” 正文 第4章 警察局 强仔一脸坏笑地指着面前的几个美女,对我说:“军哥,你先挑。” 说实在的,见到一群大波长腿美女等待着自己翻牌子临幸,说不心动,那都是屁话。不过想到白雪和张倩的情景,我心里的郁结的情绪,始终无法排遣,根本没有心思。 强仔看我始终不发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挑,那兄弟代劳。”说完,强仔指着其中的两个美女说:“你,陪军哥,你过来坐我这,剩下的你们几个回去吧。” 话音刚落,从面前的一排美女中间,走出来两个,一个坐到强仔的身边,一个坐到了我的身边。其余的人都悻悻地离开了。 美女刚刚坐下,强仔已经开始对他身边的那位动手动脚。 我身边的这位,见我一脸的阴郁,自己倒是主动起来,挽着我的胳膊,亲昵的说:“老板,出来玩,高兴点儿嘛!” 一旁的强仔转头对我身边的那位美女说:“美女,今天晚上把军哥陪高兴了,小费我翻倍给。” 听到小费翻倍,我身边的这位美女更加主动,又用力往我身边挤了挤。已经很久没有一个女人在我跟前这么主动,我仰面靠在沙发上,不知道是该拒绝,还是该迎合。 此时的强仔已经抱着他身边的那个美女,进到了包厢里的隔间之中去了。 我这边好事才刚刚开始,突然砰的一声,包厢门被用力的撞开,从外面冲进来七八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我的心跟着咯噔一下,慌乱的提上自己的裤子,那个美女,也一声尖叫,躲在了一旁。 包厢隔间里的强仔和那个美女也几个两个警察拖了出来。 “穿上裤子,抱头蹲下。”一个警察对着我们喊道。 强仔抱头蹲在我的身边,小声骂道:“妈的,今天出门真是忘记看黄历了。” 身边的一个警察听到强仔的抱怨声,对着强仔扑通就是一脚,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儿。” 强仔顿时安分起来,沉默不语。 我抬头瞄了包厢里的警察,顿时恨得咬牙切齿,今天晚上真他妈的不应该跟着强仔来这里。竟然被扫黄的抓个现行。 被几个警察带到了警察局,盘问了一夜,最后把我和强仔,还有几个从KTV带过来的男人,扔在了一个冰冷的牢房里。 审讯我的时候,问我家属联系方式,我怕爸妈知道这个事情,会一边痛心疾首,一边担心我的安危,尤其是我老爸,本来就有心脏病。于是我就把白雪的电话号码给了审讯人员。 第二天一大早,警局的工作人员点到我的名字,说我可以出去了。同一个房间里的强仔忙问工作人员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去,工作人员白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在警局大厅,我看到白雪和张倩两个人,正在那里等着我。 我看到他们二人,顿时明白,肯定是白雪想办法托人找关系,把我捞出来的,要不然免不了半个月的牢狱之灾。但是,我心里并不感激她,尤其想到她和张倩在床上的情景,我狠的咬牙切齿,恶心的不得了。 在如今社会快速发展的当今,我虽然不鼓励和赞扬同志,但我也不诋毁和污蔑同志,不论男同还是女同。可是我他妈就是受不了,我自己的妻子竟然是一个同志。 我走到白雪和张倩身边,和她们擦肩而过,眼神里充满着怨毒和鄙夷。 白雪快步跟上我,在警局的门口,突然一把拽着我,咬牙说:“姜军,你他妈长本事了,敢到外面嫖。” 我一把甩开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别他妈在我跟前耀武扬威,我嫖怎么了,白雪,咱们结婚一个月了,你他妈让我碰到过你的身体吗?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嫌我说话难听,你们两个趁我出差,苟且混在一起,凭什么我就不能去找个人逍遥自在。” 我的一句话,把白雪怼的哑口无言。 这个时候,一旁的张倩看不下,扶着被我甩的踉踉跄跄地白雪,对我骂道:“姜军,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嘛?” “呵呵。”我苦笑了一声:“我是不是个男人,你要不要试一下。等你玩腻了女人随着来找我啊!” 张倩气的火上眉梢,走到我身前,突然狠狠地给我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妈的,我在心里骂了一句,下意识地一把拽着张倩的领口,伸手想要还过去,最后还是咬咬牙忍下了,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双手把张倩的领口被我抓皱的地方又整理了一下,说道:“我不打女人。” 张倩的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我刚转身离开,白雪突然又在我身后喊了一句:“姜军,你去哪啊?你爸住院了!” 我顿时一愣,停下脚步,转头盯着白雪问:“我爸怎么住院了。” 一旁的张倩,冷笑着阴阳怪气地说:“呵,听说自己的宝贝儿子嫖娼被请到派出所喝茶去了,一口气没上来,心脏病犯了。” 前一天警察问我要家属的联系方式的时候,我怕的就是爸妈担心,结果还是出现了这种事情。我瞪着眼睛慢慢地踱步到白雪的跟前,问:“是不是你告诉我爸妈的?” “谁想到老爷子这么经不起事情。”白雪眼神瞟向一边,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在哪家医院?”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问道。 “一附院。”白雪回答。 我指着白雪,恶狠狠地说:“我爸要是出一点问题,我拼了自己的这条命,也要弄死你。” 我说完,就迅速的在路边叫了一辆出租车,准备直奔洛川市一附院。 张倩替白雪打抱不平,在我身后喊到:“姜军,你他妈的还要不要脸啊,你自己惹的麻烦,碍得着白雪什么事了?要不是看在你们俩结婚的份上,鬼才稀得把你从派出所捞出来。” 呵呵,还是看在我们结婚的份上,老子他妈的瞎了眼,才跟白雪结婚。 我在心里暗骂着,没有再跟白雪和张倩理论。医院里的老爸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我上了出租车,立马招呼一声司机,让他开快点…… 正文 第5章 医院里的争吵 坐上出租车,我脑海里一直脑补着老爸躺在病床上的情景。心里开始有一点自责,扪心自问,把我昨晚跟着强仔到KTV找小姐被抓的事情告诉我爸妈,不是白雪的错,要错也应该是我的错,我明知道爸妈身体一直不好,我还抱着侥幸的心里做这些出格的事情,是我不对。 可是,想到白雪背着我,和她的闺蜜张倩搞在一起,我气就不打一出来,她又把我摆放在了一个什么位置? 一晚上,我在派出所里想了很多。 离婚,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方式,我不愿意把自己囚禁在这个畸形的婚姻里面。 到医院之后,刚一下出租车,正好白雪的妈妈也从另一辆出租车上走了下来。可见,白雪已经把我爸爸住院的消息告诉了她,估计,我找小姐被抓的事情,白雪妈妈也知道了。 我站在路边等了她一会儿,等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还是恭恭敬敬地对她问候了一声:“妈,这大清早的,你怎么过来了。” 毕竟,我和白雪在法律上还是夫妻,我称呼她妈妈一声妈,天经地义。 没想到,白雪妈妈一脸的愤怒,伸手给了我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道:“谁是你妈,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婿。” 我顿时无语,真想和她撕破脸面。我承认我不是什么三好男人,但是她也没有教育出什么优秀的女儿。可是,我的情绪最终还是没有爆发,我不想在一个大马路上,和自己丈母娘争执,家丑还不可外扬呢,更何况,现在我老爸还在医院,不知道正处于一个什么状况。 白雪妈妈打了我一巴掌之后,气呼呼地朝医院里面走去,看她的状态,不像是来看望我爸爸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跟在她的身后,一直到了我爸爸的病房。 当我踏进病房的那一刻,我彻底懵了。 只见我爸爸正昏迷着,带着呼吸机,身上插满了管子,我妈妈正坐在我爸爸的病床边,抹着眼泪。 见到跟着白雪妈妈一起进了病房,又看到白雪妈妈一脸生气的模样,没等白雪妈妈开口,我妈走到身边,又给了我一个耳光,骂道:“这个畜生,你现在能耐了,你非要把我和你爸爸气死你才满意啊!” 我低着头,默认自己的错误。 这一早上也真够绝的,一连挨了三个耳光。 白雪妈妈见我挨了我老妈一个耳光,轻蔑地冷笑了一声,一点不留情面地对我妈妈说:“亲家,不是我说啊,你看看你们教育的什么儿子,我真是瞎了眼,给我闺女选了一个这么样的丈夫,这才结婚一个月,就知道到外面嫖,他到底有没有把我闺女放在眼里啊,结婚的时候,我们家够意思吧,又是车又是房,图的不就是你们家一个孩子吗,这倒好,结完婚,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白雪妈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我算是看出来了,她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从进门开始,关于我爸爸的病情一句话也没有问,一直在说落我的不是。 我妈妈低声下气地一直跟白雪妈妈道歉,口口声声,都在替我辩解,说我本质上不是一个坏孩子,肯定是受到了朋友的怂恿,这才犯下了错误。 可是白雪妈妈根本不依不饶,最后亢心憍气地撂下一句话:“自己孩子骨子里就是一个贱骨头,别往朋友身上推卸责任,我今天来就想问你们一件事,这个日子还能不能过了,不能过,就赶紧离,追我闺女的人可是大把大把的。” 听到这,我顿时恼了,压抑在心里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了,于是对着白雪妈妈冷笑着说:“你骂谁是贱骨头呢,你自己闺女什么样,你回家好好问问她,另外,你也别给我提什么车子房子,更别给我提追她的人大把大把的,当初可是你闺女求着让我娶她的。要离婚是吧,我求之不得。” 我话说到这,白雪妈妈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气的身子哆哆嗦嗦,指着我的鼻子,却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我妈妈在我身上又狠狠地捶了一拳,骂道:“你个混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骂完我,我妈妈就赶紧拉着白雪妈妈离开病房,生怕我再跟她争吵起来。 看着自己妈妈一直委曲求全的模样,我真恨我自己是个窝囊废,这种寄人篱下受人白眼的生活,我他妈算是受够了,就算以后打一辈子光棍,我和白雪这婚,也得离。 看着老妈拉着白雪妈妈离开的背影,我竟一时有点想哭的冲动,但是回头看了看还躺在病床上的爸,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老爸倒下了,这个家,得有个男人扛起来。 我在老爸的病床前坐了一会儿,盯着心电图上起起伏伏的曲线,那一刹那,我真怕老爸醒不过来了,真到了那个时候,我真就成了一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了。 那一瞬间,我才感知到“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那种情况的出现,是多么的可怕。 老妈一个人回到病房里,满脸的泪痕,并没有再责骂我,而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自己生的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的,我能不知道他是不是好孩子,肯定是在家里受了委屈。” 老妈的这一句话,我瞬间泪奔。 看到我坐在病床前哭,老妈抹着眼泪,走到我的身边,我把搂进她的怀里,拍着我的头说:“别哭了,让你爸爸听见,他又该多心了。” 面对老妈的安慰,只会让我心里更加的过意不去。我恨不得她再给我几个耳光,我心里也好受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我趴在老妈的怀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老妈叹了一口气,说:“哪一个孩子都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说啥对不起。不过,军儿,我可跟你说,千万别意气用事,你和白雪真要是离了婚,就是要你爸妈的命。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小夫妻俩,出现了什么矛盾,但是你出去找小姐,这事儿,你做的不对,回家一定要跟白雪好好的道歉。床头吵架床位和,哪有不拌嘴的,我跟你爸爸不也是吵了几十年,不也是过来了。” “但是白雪她……”我话说到一半,还是张不开嘴。 老妈瞪了我一眼,说:“正在气头上,谁也别说谁的坏话。我就看白雪这孩子不错,平时对我,对你爸,都客客气气的,尊敬的很。你在派出所,你爸爸犯病住院,人家一个女孩子先是不嫌脏不嫌累,把你爸爸安置好,交了一个星期的住院费,又慌里慌张的托人找关系,把你从派出所捞出来,你说现在哪个儿媳妇会做的这么妥当。” 老妈的话让我无言以对,可是对着白雪还是恨,恨她对我们婚姻的不忠,恨她因为一个女人,给我带的这个顶金灿灿的绿帽子。 老妈的话,刚刚说完,这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几张片子,走了进来,问:“你们是姜朝阳的家属吧?” 姜朝阳,是我爸爸的名字。 我一听到医生喊我爸爸的名字,我连忙擦干眼泪,起身说:“我,我是姜朝阳的儿子。” 医生看了我一眼,嗯了一声,盯着手里的片子说:“你爸爸现在病情有点不乐观啊。” 正文 第6章 筹钱 “病人本来就有心脏病,经不起什么刺激的,我建议做个搭桥,要不然,再犯病,就更危险。另外,这一次犯病,伴随的有重度的脑溢血,血块挺大的,不建议保守治疗,需要马上手术。你们家属先合计一下。” 医生说完,我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老妈也有点慌了,狠狠地攥着我手,手心里出满了汗。我颤抖着身子轻轻做了一个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够冷静一下,这个时候,我不能慌,我应该成为老妈的依靠,成为她顶梁柱。 我轻轻拍着老妈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我转头对医生说:“手术,我们做手术……” 医生撂下几张单子,神情冷漠地说:“签下字,到收费处交一下费用,我去准备手术室。” 老妈忙问:“医生啊,这大概需要多少钱啊?” 正欲离开的医生回头,皱眉想了一会儿,说:“两台手术加上医药费住院费,以及后续的治疗保养,十五万往上吧,你们最好先准备二十万,怕以后有什么需要。” 二十万,老妈的脸色刷的一下变的惨白。 我结婚的时候,爸妈已经把他们老两口的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这一下根本不可能再拿出二十万。 “你别着急上火,我来想办法。”我一边安慰老妈,一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就开始四处打电话筹钱。 亲戚朋友同事,我问了一遍,结果只凑到了两万块钱。 我坐在老爸的病床前,那一刻,我绝望至极,突然感受到了人性的冷漠。 世故的圆滑,让人们只学会了锦上添花,没有人会雪中送炭。 老妈看我一筹莫展的模样,悄声在我身边,说:“军儿啊,要不先把我和你爸爸的那套房子卖了吧。” “不行。”我当即否决掉:“把房子卖了,你和我爸以后住哪?” 我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心里的意思是,难倒以后,你们要跟我和白雪住吗,我只怕等你们见到白雪的真面孔,两个人会再一病不起,更何况,我和白雪是走不下去的。 老妈见我不同意,也有点急了:“不卖房子怎么办,你爸的命总该要救的吧。” 老话说,一分钱难道英雄汉。可是,我他妈的不是什么英雄啊,而且,这还有十八万的费用没有着落。 这个时候,老妈突然警觉问了我一句,似乎这一问会遭到我的反感,她说:“军儿,要不,你去找白雪商量商量,你们俩毕竟是夫妻,都是一家人,先从白雪那儿拿点儿钱,以后,再慢慢还她。” 老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像是一个孩子,在给大人提一个埋在心里的愿望似的。 我长长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沉思了很久,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很艰难,可是我必须要做出选择。 “我去找她商量商量。”我说着便走出了病房,没有看老妈的眼睛,我怕她从我的眼神里看出那怕一丁点儿的恐慌,老爸在病床上躺着,我不能再给她半分的压力和失望。 出了病房,下了楼,我找一个空旷的角落,给白雪拨了一个电话。 “白雪,我爸手术,还有一大笔费用没有着落,我想从你那里先拿点钱,以后,我还你。” 电话里,我说的战战兢兢,没有敢提昨天晚上她和张倩在床上缠绵的事情,没有敢提我和强仔找小姐被抓的事情,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只想尽快筹点儿钱,把我爸爸送到手术台上。 白雪那边沉默了片刻,回答说:“到家里来。” 她的语气平淡,我听不出半点的情感,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希望能够她那里筹到老爸的手术医疗费用,但是听到她让我先回家,我只能硬着头皮去试一试。 路上,我一直在想,待会儿见到白雪,我可以低三下四,我可以苦苦哀求。 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来经受白雪奚落和刁难。没关系,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我爸,我没得选择。 车子停在了小区的大门外,下了车,我就匆匆地往楼上走。 从兜里翻出钥匙,打开门,却见白雪和张倩两个人都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再一次见到她们两个,我没有了以往的暴脾气,反而冷静地很。 我咽了一口唾沫,当着白雪和张倩的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提钱的事情。 站在门口良久,我有点手足无措。 张倩瞟了我一眼,冷笑道:“呵呵,果然是个窝囊废,早晨在派出所的门外,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趾高气扬的嘴脸,现在知道要借钱了,就没有了脾性。你说这人贱不贱啊!” 我紧紧攥了攥拳头,面对张倩的嘲讽,想想还在病床上不省人事的老爸,我咬牙咽下了这口气。 “还差多少钱?”白雪轻声问了一句。 “十八万。”我声音轻的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张倩噗嗤笑了起来,接话说:“呵呵,你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张倩,却瞧见白雪也轻轻推了一把她,示意她不要多嘴。 末了,白雪从包里翻出来一张卡,放在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里面是20万,密码是咱们结婚的时间,我一直想找个机会给你,但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趁着这个机会吧,这钱你拿走,先应应急。” 我顿时心里一颤,有点不敢相信,白雪会这么豪爽。 “谢谢!”我从嘴巴里挤出这个两个字,伸手准备去拿桌子上的那张银行卡。 一旁的张倩却突然抢先一步,把手按在了银行卡上,笑着说道:“诶,着什么急啊,话还没说完呢。” 我伸出去的手掌,又慢慢地缩了回来,依旧站在白雪和张倩的对面,低眉耷眼地点头说:“还有什么事情,你们说,我听着。” “以后,我和白雪的事情,你少搀和,还有,我们俩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包括亲朋好友,双方父母。明面上,你是白雪的老公,实际上,我和白雪才是真心相爱,你不许对白雪再有半点非分之想。不许再去寻花问柳,要时刻约束自己的行为。作为白雪的老公,你每一次犯的错误,不仅是打自己的脸,也是打白雪的脸。要不然,白雪绕得了你,我也绕不了你!” 张倩的话,是我这一生中最让我尊严扫地的一席话。 我迟疑了片刻,一直盯着她看。 张倩嘴角扬了扬,接着说:“能做到我说的,就把卡拿走。做不到,出门左拐,赶紧去替你们家老爷子筹钱,别在这碍我们的眼。” 正文 第7章 交易婚姻 白雪见我义愤填膺地盯着张倩,不说一句话,突然开口说:“姜军,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跟你结婚,我一直很惭愧,是我利用了你,我只是为了给家里人一个交代,所以,这20万,算我补偿你的。” “补偿?呵……”我无奈地笑了一声。 白雪点点头,继续说:“对,补偿。咱们的婚姻照旧,在我爸妈跟前,你我依旧是恩爱的夫妻。” “白雪,咱们走不下去的,另外,你想用这20万,让我替你骗你爸妈一辈子?她们又不是傻子。” “不,这20万是你一年的。如果明年咱们的婚姻能够继续,你还会从我这个地方再得到20万。至于能不能骗得住我爸妈,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白雪一脸的平静,她似乎看透了我,知道我肯定会答应她的要求的。 我愣愣地站在白雪和张倩面前,一直举棋不定。 张倩给我施压说:“想想你还在病床上的老爸。你不是很迫切地想要这20万吗?现在这些钱就在你的眼前。” 沉思了片刻,我咬了咬牙,伸手把桌子上的银行卡紧紧地攥在手心里。 白雪脸上顿时闪现出一丝不经意地笑容。 张倩见我同意下来,忽然又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跟着把自己的纤纤玉腿,伸到了面前的桌子上,对着我戏谑地说:“姜哥哥,我这里还有10万块,想拿到手,很简单,亲吻我的右脚,银行卡给你。” 看的出来,张倩这是在践踏我的尊严。 我顿时怒火从心中肆意地烧起,一拳直接砸到桌子上,身子向前倾了倾,咬牙切齿地对张倩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以后的路还长,我会让你对今天说过的每一句话后悔。” 张倩也紧紧的盯着我,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闪,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掩嘴说道:“好啊,我等着。” 我转身,从家里摔门而出的时候,早已经泪流满脸。 想哭,也想笑。复杂的心情,感觉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如鲠在喉。我在楼道的墙角,蹲了半天,心如刀绞,一团乱麻。 白雪和张倩的话,就像是一把尖利的刀子,已经把我和白雪的婚姻凌迟处死。 我甚至比不上一个红灯区的坐台小姐,因为我在用自己的尊严和婚姻,来取得报酬。带上枷锁,龋龋独行,用我自己不擅长的方式,和白雪,和张倩,来玩一个我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游戏。我瞧不起我自己。 老妈突然打来电话,说医院那边,催着交费,马上要准备手术。还小心翼翼地问我,有没有从白雪这边拿到钱。 电话里,我让她不要担心,说钱已经到手了,我马上就往医院赶。 老妈这才长长舒一口,一颗石头终于落地,依旧不忘了夸白雪懂事,是个孝顺的孩子。 我没有反驳,只能顺着老妈的话,言不由衷地点头,轻声对着手机,嗯了一声又一声。 回到医院,我及时地把各项费用交完,老爸也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我和老妈坐在走廊上的长凳上,相互攥着对方的手,谁也没有说话,两个人都胆战心惊地等待着…… 四个小时后,天已经黑了,老爸的手术还没有结束。 我和老妈正在焦灼之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到我的跟前。 田甜,我公司的一个同事,比我小两岁,半年前刚刚入职,是一个职场新人。 像我们这种广告人,有的时候因为广告页面的一个字号设置令乙方客户不满意,我们都会被老板骂的狗血淋头。田甜刚入职的时候,不知道被骂哭过多少次,这半年来,算是我手把手带她,她的工作才算慢慢步入正轨。 田甜穿着一身职业装,高跟短裙,白衬衫小西服,提着一兜水果,走到我的跟前,脸色有点阴郁,轻声问:“军哥,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田甜的到来,我很惊讶,上午我四处筹钱的时候,也给她打过电话,我知道她的薪资水平,本来没有报什么希望,但是田甜她听说我爸爸住院需要手术,还是给我凑了五千块,这让我已经很感动不已了。 “你怎么过来了?”我有点不好意思的问。 田甜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说:“上午的时候,我听你说,叔叔住院了,所以下班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加班到这么晚,才抽开身。” 我轻轻点了点头,想不到她会特意跑一趟到医院,我指着手术室,说:“还在手术。” 田甜放下手里的东西,关切地问:“你和阿姨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们买点儿吃的。” “不用,田甜。” 我对着她喊了一声,但是田甜就像故意没有听见一样,踩着高跟鞋一路跑开了。 老妈走到我的身边,警惕地问田甜是谁,和我什么关系,生怕我再在生活作风上出现什么问题似的。 “公司里的一个同事。”我随口说了一声,又坐回到医院的走廊的长凳上。 等田甜带着吃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手术进行的很顺利。 听到医生的话,突然之间,压抑在我心中很久的担子被一瞬间卸掉,我终于可以正常地出了一口气,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我不知道该怎么庆祝,下意识地抱了抱老妈,转身又抱了抱田甜。 田甜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鸡崽一样,浑身僵持,双手垂下来,提着两兜吃的东西,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劲来,在我的耳边,说:“没事了就好,叔叔没事了就好。” 老爸从手术室推出来,还在昏迷,被医生转到了ICU病房,说是先观察两天。 老妈喜极而泣,亦步亦趋地跟到ICU病房的门口。医生不让进,老妈就站在门口朝里面张望。 在ICU病房的门口,田甜把手里吃的东西交给我,说:“军哥,你和阿姨先吃点东西吧,这几天叔叔还需要你们照顾呢。” 我笑中带泪,接过田甜手里的东西,顾不上道一句感谢,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田甜坐在我的身边,拧开了一瓶水,递给我,笑道:“你慢点儿,别噎着。” 我刚要伸手接水,田甜手里的水瓶却被一只手抢走。 我抬头一望,白雪正站在我们的身边,手里拿着田甜刚刚拧开水瓶,对着我笑道:“来,老公,我喂你!” 正文 第8章 打抱不平 白雪的突然到访,让我有点惊讶。 老妈在一旁,生怕白雪看到我和田甜在一起坐着,白雪会多心,于是忍不住上前解释说:“白雪啊,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今天还多亏了你的帮助,要不然这手术费都凑不齐,这个是军儿的同事,听说军的爸爸住院,就过来看看。” 白雪轻轻一笑,似乎满不在乎,但是话语上却不留情面,上下打量着田甜,说:“看着一身上班的职业装还没顾得上换下来,小妹妹应该是一下班就来了吧。” 田甜有点尴尬,故作镇定,缓缓站起身,努力笑了笑,对白雪说:“嫂子,我听军哥说,叔叔住院了,我正好下班路过这里,就过来看一下。在公司军哥帮我不少,我特别感谢军哥。嫂子你别多心啊。” 白雪眉头挑了挑,拉田甜的手,说:“看你这话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能多心什么,我对我老公放心的很。就除了不放心外面的那些妖艳的贱货。” 看着白雪面无表情,故作友好的态度,让我更加的尴尬。 田甜是一心好意来看望我爸爸,白雪拿出当家老板娘的风范,有点宣誓主权的味道。 谁都不傻,话语上虽然极尽友好,但是言外之意,想必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得出来。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只会让田甜更加狼狈,更加的难堪,于是赶紧对田甜说:“田甜这里没什么事了,我爸爸的手术也做完了,你就先回去吧,上了一天的班,也该累了,到家好好休息。” 田甜一一和我们道了别,匆匆离开。 白雪望着田甜的背影,鼻子里轻声哼了一声,坐到我的身边,阴阳怪气地说:“姜军,你桃花运挺旺啊。” 我撇了白雪一眼,当着我妈的面,没有敢发火。 老妈看得出来,白雪似乎有点不高兴,手足无措地走到她的身边,小声说:“白雪啊,你和军儿要是有什么矛盾,千万别动气,商量着解决,毕竟是夫妻。今天上午你妈妈也过来了,你好好给你妈妈解释一下……” “妈,你别这么低三下四的跟她说话,好像咱们家欠她什么似的。”我打断了老妈的话。站起身,拉着白雪就往医院外面走去。 我知道我这样跟老妈说话,应该会伤害到我妈,我也知道,她在不惜降低一个婆婆的身份,来替我拯救这段婚姻。可是这段畸形的,充满交易性质的婚姻,即便不拯救,我他妈的也不会有半点遗憾。 把白雪拉到医院外的广场上,白雪显得很焦躁。 “我都已经答应你们的条件了,你不和你的张倩去缠绵鬼混,你到这里来干什么?你是见我现在不够惨吗?还是就想单纯地过来看我的笑话。”我怒不可斥地对白雪说。 白雪眉头紧锁,咬了咬嘴唇,辩解道:“姜军,你说话凭点良心好吗。住院手术的是我公公,我丈夫的父亲,我怎么就不能来医院看看了。你是怕我打搅了你的好事吧。” “我再给你说一遍,我和田甜没有什么的,就是简单的同事关系。”我咬牙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把头别向一边,不愿意再搭理她。 白雪冷笑,指着我的鼻子说:“姜军,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我老公,把屁股给我擦干净点儿。我不想让我周围的亲戚朋友,家长里短地谈论我老公背着我偷腥。另外,我虽然在婚姻上利用了你,但是我对你爸妈,也是掏心掏肺做到仁至义尽了,你在派出所,你爸住院,你妈在家里一个人不知所措,是我把你爸及时送到医院。结婚一个月,每次见到你爸妈,我对待他们的态度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有数。因为你找小姐被抓的事情,我妈就来医院批评你了两句,你就敢跟她对着干,你把我父母放在眼里了吗?我现在过来,就一件事,今天晚上就算了,让我妈消消气,等明天,你陪我一起回我爸妈家,给我妈妈好好的道个歉。” 白雪说到这,我这才算明白过来。 敢情她也不是来医院看望我爸爸的,是来替她妈妈打抱不平的。她们一家人,果然一个德行。 白雪说完,一个人离开,我远远的看着她的背影,在医院的大门口上了一辆黑色私家车,上车之后,车窗缓缓降下来,张倩正坐在副驾驶上冲我招手。 “两个裱子,就是他妈的两个贱人。”我攥着拳头,恶狠狠的大骂了一句,一脚揣在了旁边一颗绿化树的树干上。 树上的花粉洋洋洒洒,落了我满身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朝我的方向观望了一下,又匆匆离开。 我蹲在树下,抱头失声痛哭。 我觉得自己已经陷进去了一个泥潭,无论我怎么挣扎,都像是一个小丑一样,满身泥泞,供白雪和张倩娱乐。 那一刻,我想放弃我自己,被玩弄于别人的掌骨之间,我可以为了自己颜面和已经被践踏不堪的尊严,佯装自己玩世不恭,是的,我欣然接受这个事实,我他妈的就是这么贱。 可是老妈的一个电话,又让我放弃了放弃自己的念头。 隔着一个住院部,老妈守在老爸的ICU病房的门前,给医院外面的我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跟白雪闹矛盾,家和才能万事兴。 老妈不知道我和白雪之间的芥蒂到底出现在什么地方,只是一味的用她的社会经历和执念,来劝慰着我。 我知道,我并不是一无所有,我还有家,还有爱我的爸妈,所以,我要从这个泥潭里走出来。 挂掉老妈的电话,我擦了擦眼角的泪,又回到了老爸的病房外。 老妈见我状态特别不好,知道我肯定有心事,也没有再多问。 在医院守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我接到白雪的电话,让我陪她到她爸妈家,给她妈妈道个歉。 我跟老妈嘱咐一声,老妈担心的安排我,说要我一定别冲动,无论白雪的爸妈说什么,毕竟是我有错在先。我无奈地点头,强颜欢笑,说没事,我能够处理好。 正文 第9章 跟着白雪回娘家 虽然我嘴巴上说自己能处理好,但是老妈还是看出来,我这是在嘴硬。 从小到大,我的什么心事总瞒不过她,她从我的表情中看的出来,我和白雪的感情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危机。但是因为我的咬牙坚持,她始终没有从我的口中撬出来半分内情。 因为我知道,告诉她真相,并不能对事情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反而会让她更加的替我担心。 从医院离开,我先回家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白雪在家等着我,我们两个见面之后,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一样,把彼此当成了透明人,连个招呼都没有打。 我洗澡的功夫,白雪在卫生间的洗脸台前一边化妆,一边给她妈妈联系,电话里提到我,她妈妈粗俗鄙夷咒骂的字眼隔着手机就能够传到我的耳朵里。我知道,自己陪着白雪回到她妈妈家,接待我的肯定是冷嘲热讽。 我换好衣服出了洗手间,白雪也刚刚化好妆。 精致的小脸蛋,搭配着米色的长裙,她是个美人,这是事实。 我就是因为她的美色迷倒,前仆后继的在她的跟前表现自己,现在想想当初像是上班打卡一样,每天找她没话找话聊,展现自己的幽默风趣,真的是一个白痴的行为。 再美丽的外貌又能怎么样,如今,我再看白雪,她也就是一个蛇蝎心肠的美人,让我提不起一点的欲望,也会无疾而终,她和张倩背着我做出的那些事情,真的叫我恶心。 曾经,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个词!同妻。 讲的就是那些身为同志的男性,或为了掩饰自己同志的身份,或因为家里的压力,像广大的男性一样,娶了一个妻子,但是他们对女人并没有什么幻想,于是就把自己的妻子撂在家里守起了活寡,自己到外面逍遥自在去了。而和男同结婚的女人们,有了一个称谓,叫同妻。 眼下,我是什么?同夫吗? 呵呵,我真的一辈子都不曾想象,我会有一个这么狗血的婚姻。 见我从洗手间里出来,白雪瞟了我一眼,开口说:“待会儿到了我爸妈家,你应该知道自己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是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面。 白雪又对着镜子整了整自己的发型,转头给我说:“现在出发吧。”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也和白雪并排站在镜子跟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白雪的影像,我努力挤出一个微笑,把衬衫领口的扣子又理了理,说:“其实,不考虑家庭背景,不考虑性取向,咱们俩还是挺般配的。” 这句话从我的嘴里,脱口而出,连我自己都震惊,我想不到自己还能在这个时候,开起这种无伤大雅的玩笑。 白雪咯咯笑了一声,又拿出口红补了一下嘴唇上的那一抹妖艳的姨妈红,说:“那又怎样,我不喜欢男人就是不喜欢男人,其实,我不想欺骗你的,还是那句话,用婚姻把咱们俩绑在一块,非我所愿,但是我没有办法。我已经被我妈逼着不知道见了多少男生,如果我不赶快把自己嫁出去,那种每天相亲的日子肯定会无穷无尽。” “见了那么多男生,为什么最后选中了我。”我诧异地盯着白雪问道。 白雪嘴角扬了扬,笑道:“缘分吧。” 缘分,这个两字说的真好,似乎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缘分”二字搪塞过去。 陪着白雪出了家门,她把车钥匙扔给我。 “我开车?”我问。 “你是我老公,开车载着我回娘家,不是你的职责吗?”白雪说着坐进了副驾驶。 我摇了摇头,跟着上了驾驶座。 车子驶出小区,在一个商场停了下来,我又陪着白雪到商场买了一些礼品。在商场里碰到了两个熟人,白雪挺给面子,挽着我的胳膊,一副恩爱小夫妻的模样,场面感十足。 出了商场,我不忘问一句:“白雪,你这个样子累不累啊,见不同的人带不同的面具。” 我这么问,不过希望白雪她能放过我,尽快跟我结束这一段婚姻,好还我一个自由身。 白雪似乎对我话里的言外之意,没有上心,回答我说:“累,做人哪有不累的,你以为我一个人打拼下来的那家茶叶店,很轻松吗?我早已经见惯了世人的各种虚情假意的面孔,我如果不带上面具,我会死的很惨。我从小就是一个比较独立的女生,我不希望我爸妈为了我的事情,整天操心的提心吊胆,所以,我恳求你,帮我演好这一出戏。” 白雪的话让我心里一颤,从认识她开始,她第一次跟我讲起生活的不易,给讲起她对于父母的那种无法表达出来的爱。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却见他满脸的平静,似乎早已经习惯了这样。 上了车,在去她爸妈家的路上,为了打发时间,我多嘴又问了一句:“白雪,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和张倩相比,我到底差在了哪里?我努努力,或许咱们的婚姻还要回旋的余地。” 白雪愣了一下,说道:“你就那么喜欢我吗?我都利用了你,还跟我谈什么婚姻。” “我相信我的眼光,我相信咱们结婚之前,和你联系的那三个月,我相信我的判断,你一定有什么心结没有放下,所以对男人产生了偏见。”我故作高深的像是看透了白雪。 白雪撇了我一眼,冷冰冰地说:“你去泰国做个手术吧,或许,我会回心转意,咱们的婚姻会名副其实。” 我从鼻子里发出了一阵哼声,沉默好久,非常笃定地说:“不管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张倩她都不适合你。” 白雪问:“你怎么那么确定?” 我对她笑了笑,说:“男人的第六感!” 白雪听我这么说,无奈的摇摇头,不再理会我。 因为同在洛川市居住,所以我们很快就到白雪爸妈的家。车子停在了他们家的小区,我和白雪相继下车,再朝楼下走的时候,遇到熟悉的邻居,白雪不忘挽着我的胳膊,跟那些叔叔阿姨打招呼。 上楼,白雪打开门。 此时白雪的爸爸正带着老花镜,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白雪妈妈在阳台上提着花洒,给种的花花草草浇水。 我站在门口,对着白雪的爸妈,弯腰叫了一声“爸妈!” 但是两个人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干自己事情。 面对这种不欢迎,我窘的面红耳赤,这个时候,从里屋走出来一个男人,白雪的哥哥,叫白磊。 我只在和白雪婚礼上见过他,私下里,我听说过有关于白磊的事情,人如其名,是一个败类。 白磊从里屋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笑容,远远的就打招呼说:“哟,妹夫来了,快进屋坐。” 据说白磊不是一个热情好客的人,更何况,我背着白雪,到KTV找小姐的事情,白磊应该从他爸妈的口中听说一二,作为白雪的哥哥,见我上门,狠狠地揍我一顿,都不为过,可是,如今见到我,在他爸妈都不待见我的情况下,还这么对我上热情,让我有点极度的不适应。 老话说的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过,我也只能强颜欢笑,眼下至少有一个人欢迎,总比面对所有冷冰冰的脸,强很多。 但是,我总觉得白磊笑的是那么阴险,让我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再看看白雪爸妈那铁青色的那一副冷漠的脸,从进门开始,我就像是来到了一个难以挣脱的是非之地…… 正文 第10章 冷嘲热讽 白雪的爸妈对我敌意,让我如坐针毡,好在白磊一直在跟我聊天,从天南聊到海北,从学校聊到工作,丝毫没有说起,我和强仔在KTV找小姐的事情,白磊在极力地表现出自己的友好。 我心里更是打鼓,不知道他这么讨好我,想要从我这边得到什么好处。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我的脑海里停留了片刻,就被我抛到九霄云外了,我就是一个一无所有一穷二白的穷光蛋,他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呢?真是可笑。 白雪放下手里的包,到阳台上,陪着她妈妈浇花,嘴巴里也一直跟她妈妈窃窃私语,我在客厅里听的不是太清,偶尔传到我耳朵里两句,都是白雪在替我说好话。 话语中,白雪不想放弃和我的这段婚姻,但是我心知肚明,她为的是什么。 吃饭的时候,白雪爸爸依旧用报纸当着脸,似乎看我一眼,他就会掉价一样。 白雪坐在我的旁边,用脚踢了踢我,示意我说话。 我会意,努力挤出一个笑脸,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于是,从盘子里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白雪妈妈的碗里,说:“妈,你多吃点。” 白雪妈妈一脸不屑的瞟了我一眼,用筷子又把我夹过去的那块红烧肉扔进了垃圾桶里了,冷嘲热讽地说:“我嫌脏。” 我握在手里的筷子停在半空,这么赤裸裸的讽刺,让我骑虎难下。 想发飙,但是拿了白雪20万,要配合她演好这一出戏,不发飙,可是我他妈又心里憋屈。 看我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白雪在我腿上拍了一下,让我冷静。她站起身,从另一个盘子里夹一筷子青菜,放到她妈妈的碗里,笑着说:“姜军,咱妈不喜欢吃这些大肉,太腻了。” 啪的一声,白雪妈妈顿时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子上,白雪爸爸也面前的报纸放下,环顾了一圈。 “小雪啊,你是被这小子灌了什么迷魂汤了,从进门开始,你就叨吧叨叨吧叨的替他说好话,我可告诉你,别怪妈妈没有提醒你,这男人嫖娼,家暴,找小三,都是不能容忍的,有第一次,肯定又第二次。你怎么能这么容易就原谅他了?” 白雪妈妈厉声说着,餐桌上的人,没有一个敢说话的。 末了,白雪也放下筷子,说:“妈,你到底要我和姜军怎么样你才满意?离婚吗?” 白雪妈妈顿时哑言。 白雪接着说:“当初我爸爸在外面……” 话说到一半,白雪没有往下说,我看到白雪妈妈的脸色突然变的很难看,白雪爸爸的脸上的肌肉也微微抖动了一下。我顿时有一种预感,曾经,白雪爸爸一定也做出过对不起她妈妈的事情。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我咬咬牙,没有敢接话,这是他们的家事,我无权过问,更没有义务过问,更何况,我如今也深陷囹圄之中没有办法自拔。 白雪妈妈气呼呼的瞪了白雪爸爸一眼,最后,给白雪意味深长地说:“那个时候,要不是为了你和你哥哥,你以为我狠不下心跟你爸爸离婚。你现在不一样,你们还没有孩子,还没有牵挂。” 这话说一点都不留情面,当着我的面,还在搓使自己的女儿和我离婚。 白磊咬着筷子,静静地看着我们,突然开口说:“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白磊说完,推了我一下,给我试了一个眼色,下巴朝他妈妈的座位上指了指。 我咽了一口唾沫,对白雪妈妈说:“妈,放心,我以后会对白雪好的,不会再发生上一次的事情了。” 白雪妈妈冷哼一声,把屁股下的椅子往外挪了挪,站起身,从餐桌前离开。 白雪表情复杂,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我说:“姜军,你先回去吧,你爸爸还在医院呢。” 我咬了咬腮帮子,知道再接着待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于是点点头,说:“那好吧。” 我站起身的时候,白磊起身送我出门,离开前,白磊拍拍我的肩膀,说:“没事,男人嘛,谁不犯点错误,我妈就是大惊小怪,你别上心。” 白磊的大肚,让我很是惊讶,但是我猜不透,他肚子里到底计划着什么花花肠子。 和白磊道别,出了小区,看到停在小区里的那辆车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车钥匙还在我的手里。于是在楼下给白雪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我听到他们一家人正争吵的不可开交。 白雪让我先开着车先离开。 挂掉电话,我还在想,如今两个家庭都被搅的鸡犬不宁,是该怪我,还是该怪白雪。 我坐进车里,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生活就是这么的让人费解,当我和白雪结婚的那一天晚上开始,我的生活已经像是一团乱麻,我早已经理不出来一个头绪了。 开着车,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老妈还在老爸的病房前守着,片刻不离。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老妈就问:“军儿啊,白雪妈妈怎么说啊?” 我苦笑了一声:“没怎么说,倒是白雪再一直替我说话。” 老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白雪是一个好孩子,你以后,可不能再对不起人家。” 有些事情啊,真不知道该怎么给我这个老妈说起,在她的心里,是认准了白雪这个儿媳妇。为了不让她担心,我也只能强硬着头,说:“好好好,我一定待她好,一定不会再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了。” 因为上一次出差,提前了两天半完成任务,所以老板给我多放了三天假,这三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被抓紧警察局,老爸住院手术,眼下,马上就要上班了,我于是给老妈商量一下,让她先回家休息一下,我在病房前再守一下午,等晚上老妈过来接班,我再回去睡一晚,第二天上班。 直到晚上,老妈从家赶到医院的时候,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开车回到家里,没有吃晚饭,躺倒床上,闷头就睡。 半夜将近凌晨的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白雪的手机号码打过来的,我揉了揉眼睛,接通,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是军哥吗?我是白雪的朋友,白雪喝多了,你过来接她一下吧。” 我应了一声,就赶紧穿衣服,按照手机上给我发过来的定位,我火速到了一家KTV。 匆匆上了楼,找到白雪和她朋友在的包厢,一推门,满屋子的烟味酒味和鬼哭狼嚎的唱歌的声音。 包厢里有五个女生,其中有一个是白雪,正趴在沙发上喝的人事不省,包厢里面我没有见到张倩。 见我进来,其中一个女生站起来,走到我的身边,打着酒嗝,勉强脑子还算清醒,对我说:“军哥,白雪今天心情不好,拉着我们几个过来玩,她倒是自己先喝趴下了,你赶紧把她带回家吧。” 我到了一声谢,把白雪的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但是这个家伙醉的不成体统,连路都走不了了。 老子真是他妈的欠你的,我在心里嘀咕一句,微微弓腰,一手搂着白雪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腿弯,来了一个公主抱,硬是把他抱到了楼下的车里。 喝的一滩烂泥,死沉死沉的,把她抱进车里的时候,我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站在车门前,看着后排座位上躺着的白雪,那一刻,我突然萌生一个邪恶的想法,轻哼了一声,今晚晚上或许是我得到白雪的一个绝佳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