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孩子的父亲是谁 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以命换命,我本来不信的,觉得没那么矫情。 可当我经历二十多小时的阵痛后才生下孩子的那一刻,我信了。那种撕心裂肺疼痛在生死边缘挣扎的感觉,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在闯过一次生命的劫难,宛如重获新生的我,看着孩子平安出生后,忍不住的喜极而泣,可也经不住身体超负荷的疲惫,生完孩子没多久我就沉沉睡了过去。 可却睡得不踏实,总怕睡着了饿着孩子,时不时地就要睁眼看看那粉嘟嘟的一团,才能闭眼又眯一会儿。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一道高亢尖锐的声音将我猛然惊醒。 “南粤,你个贱人,当我们安家好欺负是不是?” 一个愤怒的身影急匆匆地闯了进来,伴随着她的靠近,一个白色的东西向我扔了过来。 我来不及反应,被砸个正着,伸手一摸居然是张纸,我撑着虚弱又疲惫的身体还没来得及看那张纸的内容,就见到了站在病床边怒目瞪着我的婆婆李清然,还有她身后不该出现也是我最不想见的谭雨依。 这两个人的同时出现,让我眉心直跳,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和婆婆的关系并不好,结婚以后一直都处在磕磕碰碰的焦作状态,似乎我做什么都不对,我都要生孩子了,她都还想着要把我这位媳妇给换掉。 昨晚我和孩子从产房出来后,她眼里有的只是孩子,对我不闻不问。 我暗自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小心翼翼的问道:“妈,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干的好事!”李清然一边说着一边指着还在我手里没来得及看的那张纸,她的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气的不轻,也就意味着事态比我想象中的要严重。 “对,好好看看吧,证据都在你手里呢!”一旁的谭雨依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心里莫名的有些慌,迅速低头看向了手中那页纸,排头的“亲子鉴定书”几个大字让我浑身一颤。 上头很多专业的语言我根本看不懂,便直接扫向下段的结论:确认无血缘关系! 简简单单的七个字,让我眼前一黑,犹如被人重重敲了一击似的,头脑嗡嗡直响。 我难以置信的又看了一遍,一个字一个字的看,最终,还是那七个字。 无血缘关系?怎么可能? 我和安骁阳的孩子,怎么会变成没有血缘关系了? 我缓缓抬起头,茫然的看着一脸怒气的李清然:“妈,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说着看了一眼谭雨依,每次她的出现都没好事,这回居然出现这么离奇的事情? “你看我做什么?你以为是我在诬陷你?”谭雨依不服气对着我说道。 这就是赤果果的诬陷! 我总算弄清了谭雨依的真正目的,我强压下胸口的怒火,对李清然耐心解释道:“妈,你别听人胡说八道,我只有骁阳一个男人,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这明显是有人造假诬陷我!” 我扬了扬手里那张随便花点钱都可以买到的纸,看着谭雨依,露出了我打心底里的鄙视冷笑。 谭雨依瞪着我炮语连珠,“我告诉你,我没那么无聊!伯母不过是看这孩子一点也不像骁阳,也不像你才取了他的头发和骁阳做了亲自鉴定,可没想到这孩子还真不是骁阳的,你对得起他吗?” 什么? 我震惊地扭头看向一边婴儿床里那小小的一团,粉色的皮肤,褶皱的小脸,根本看不出像谁,她凭什么说不像晓阳?是不是晓阳的骨肉,我比谁都清楚。 我强硬的辩解道:“不可能!我从始至终都只有骁阳一个男人,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而且——” “砰!”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病房门就被人用力推开,一道高大而熟悉的身影缓步而来,随之而来的是逼人的威压感。 我抬眸看去,安骁阳脸色阴沉,浑身上下带着的狠厉像龙卷风一样席卷而来。 可他依旧很帅,不但一进门就吸引了谭雨依的视线,我甚至还能听到门外护士们的惊叹。 伟岸挺拔的身材,冷峻精致的面容就像是他与生俱来的光环,走到哪都引人注目。 曾经我觉得能和这样的男人结婚生子,是件幸福的事,可现在对上他的眼,我却犹豫了。 他冰冷的眼直直地看着我,眼里的怒火恨不得立即将我撕个粉碎。 我心里一滞,结婚多年,我们一直都相敬如宾,恩爱甜蜜,他从来没有给过我脸色,更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我。 我的心里一沉,难道他也相信了这张纸? “骁阳……”我刚开口,就被李清然率抢先一步开了口。 “儿子,你来得正好,她居然敢背着你偷人,这孩子也不是你的,我们安家的脸都让她给丢光了。” “妈,你们出去,我要和她单独谈谈。”安骁阳的语气毋庸置疑。 李清然和谭雨依虽有不甘,但却不敢反驳,纷纷瞪我一眼就离开了。 房门关上那一刻,安骁阳再次看向了我,狭长的眸子里是溺死人的深不可测,让人窥不到半点情绪。 我心里一惊,但还是撑起虚弱的身体,耐心给他解释:“骁阳,你听我说,她们说的不是真的,孩子……” 可我还没说完,他已经愤怒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将我未出口的话全给堵了回去。 “孩子的父亲是谁?”他低头应测测地逼视着我,狭长的眸子里全是细细的红血丝,不稳的呼吸重重的打在我的脸上,就像是如刀一样的寒风,吹得我满心冰冷和刺痛。 “你!孩子的父亲是你!”我梗着脖子喊道,眼里却忍不住噙了泪花,如果这时候我有体力,我一定会一巴掌扇过去,谁怀疑,我都能忍受,他怀疑,却让我的心疼的在滴血。 我哽咽的说道:“安骁阳,你清楚我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他怎么可能不是你的孩子?” “怎么不可能?”我脖子上的大手一紧,安骁阳几乎咬牙切齿地开口,“拿了我的钱,再给我戴顶绿帽子,把我当傻子一样的玩弄不是很有成就感?” 正文 第二章 莫须有 在他眼中我就是这样不堪吗?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狠狠的扎在我的心上,可是为了我和孩子的清白,我不能沉默。 “你听我说,孩子还小,看不出像谁,但他真的是你的种!再说,就凭这么一张纸,你就否认了你的孩子是不是太武断了?你经商多年,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些所谓的权威在金钱面前有多么的不堪!” “够了!”他蓦然大喝,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脸上全是不耐,“你以为她们在冤枉你?昨晚她们可是当着我的面取的样本,整个过程我都跟着的,不可能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耍手段。” 整个过程他都在? 我心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不出心里到底是受伤还是失望,只是胸口闷闷的,一阵一阵的痛。 一开始他就默许了她们对我的一切猜忌,难道同床共枕多年,他就从未相信过我,一开始就怀疑孩子的身份了? 他都如此想,李清然和谭雨依的计谋怎会不成功? 再说他只是在整个鉴定的过程中跟着,可事先呢?谁就能保证,事先没人动手脚? 他那么谨慎的人不可能没察觉到这件事里的漏洞,可他选择了忽视,选择了质疑我。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就算没有李清然和谭雨依的推波助澜,他也会慢慢发酵,酝酿出恶臭来。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心已经沉到谷底的我只感到浑身一阵阵的疲惫,无尽的绝望席卷着我,我无力的闭上了眼睛,疲倦地敛了所有情绪,不想再看他那怒火中烧,咄咄逼人的样子。 “怎么?无话可说了?”他突然加大了手上的力度,阻断了我的呼吸。 我没有反抗,仍由他眼睁睁地看着我因缺氧而张大了嘴。 “说,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他再一次的质问着。 根本就没这人,要我怎么说? 泪水沿着我紧闭的眼角无声的落下,无法发声也不愿说话的我因为窒息而感觉胸腔闷闷刺痛,缺氧的晕眩席卷我的大脑。 我缓缓睁开双眼,深深的看进他的眸子,从他愤怒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惨白如纸的脸和毫无生气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真就这么交待在了他的手上,可就在我将彻底陷入黑暗的瞬间,他放开了我。 “咳咳……”大量的空气涌入肺部,刺激得我把眼泪流的越发的猛了。 “告诉你的奸夫,别让我找到他,否则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他冷冰冰地丢下狠话后,转身就走,没再看我和孩子一眼。 呵,奸夫?不就是他自己吗? 他怎么不把自己给灭了? 我盯着被他用力甩上的房门,渐渐露出了讥讽地笑容,从无声到大声,大声到疯狂,直笑得自己喘不过气了才停了下来。 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南粤,你怎么哭了?月子里不能哭,会伤眼睛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易长侨居然来了,扯了纸巾温柔地为我擦脸。 我居然大笑的不知道有人走了进来,还这样站在我身边看着我放肆的笑。 我伸手摸到脸上一片湿意,甚至胸前的衣服和被子都湿了好大一块。 我哭了吗?为那样的人哭还真是不值! 我一把抢过易长侨手里的纸巾,狠狠的擦拭着脸上那些不争气的泪痕,随后冲易长侨扬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我听谭雨依说李清然和安骁阳他们联合欺负你,又打又骂的,怕你吃亏,所以就赶过来看看你!”易长侨看着我,满脸疑惑又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不相信地开了口:“她说,说你的孩子不是安骁阳的是怎么回事?” 闻言,我在心里冷笑一声:谭雨依还真是无孔不入,明知易长侨对我有意,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把他给叫了过来,就为了看我的笑话吗? “她胡说的,你信吗?”我现在已经够狼狈了,如果让李清然和安骁阳看到他,岂不让她们更加有话题来污蔑我了? “我当然不信。”易长侨在我的病床边坐下,认真的看着我:“他如果不要这孩子,我要!” 我摇摇头:“这是他的亲骨肉,他怎么会不要。”他的话没让我觉得轻松,反而在难受的时候多了一分沉重,我不知道安骁阳是不是真的不会要这个孩子,现在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或许是察觉了我的为难,易长侨立即转移了话题,打开了他带来的食盒:“你身体还虚,得多补补,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现在的我什么胃口都没有,可身边有个人陪着,多少让我感到有了一丝温暖,所以我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来,尝尝这鱼汤,你之前可是最爱吃鱼的。”易长侨盛了一勺奶白的鱼汤喂到我嘴边,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这样的场景不应该是安骁阳该做的吗?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酸,刚刚擦干的眼泪又泛了出来,我猛的眨眨眼,强忍着将眼泪吞了回去。 “我自己来吧。”我伸手去接,却被他迅速给躲开了。 “你刚生产完,哪有力气,还是我喂你吧!”易长侨固执地将勺子抵在我的嘴边。 我拿他没招,只得张口喝了下去,他见我乖乖的喝了,便露出了温柔一笑。 此时此刻,这样的他,这样的场景,反而更让我心酸不已。 这时,李清然忽然推门而入,看到易长侨的时候,脸上挂满了讥讽:“呵!这么快就找到接盘侠了?还是说,这就是你的姘头?” 这话听的我直皱眉头,刚要反驳,易长侨却又喂了我一口汤,抢先道:“有什么事,吃饱才说,永远不要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易长侨仍就满脸含笑,语气也温和,可我知道他生气了,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张口又喝了一口。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李清然气愤地上前,手高高地扬起,却被易长侨凌厉的眼瞪得僵在了半空。被易长侨吓住了的李清然不敢对他发火就直接把目标转移到了他手里的那碗汤:“我、我让你喝!” 正文 第三章 产后大出血 她突然一巴掌打翻了易长侨手里的汤碗,滚烫的热汤顿时如数全泼在了我的身上,穿着单薄病服的我立马就被一阵火辣辣的剧痛所席卷。 “啊!”我条件反射地下床,弓着背,不让湿透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以减缓被烫着的疼痛。 “你干什么?”易长侨愤然起身,脸色阴沉,浑身上下都带了与他气质不符的狠厉。 李清然被他的气势吓得步步后退,哆哆嗦嗦地看向我,说道:“南粤,你敢让你的姘头打我,骁阳不会放过你的。” 易长侨听了,就要冲上去,我忙拉住了他肌肉紧绷的胳膊,轻轻地冲他摇了摇头。他明显不乐意,可在我的坚持下他还是放松了身体,侧身让道去了一边。 “他是我的朋友,你说话别那么难听。”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心里却在嘲讽着:真要被打了,那也是活该,谁让你的嘴这么臭。 我的话音刚落,一叠纸就朝我的脸上砸过来,纸张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我不由冷笑:李清然你也就这点出息,刚刚不还怕得要死吗?这会儿,对我倒是能耐了。 “哼,把这个签了,我管你们什么关系?”李清然看也不看我,仰着头说道。 我冷着脸,捡起了脚边的那几张纸,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离婚协议”几个大字。我死死地捏着拳头,她就这么亟不可待要赶我么? 我越想越气愤,怎么说我才生完孩子,谁也没有给过我任何一点的关心,就急巴巴的给我按个莫须有的罪名,原形毕露的要赶我走。 我朝着李清然一步一步走去,死死盯着她,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谁的意思?骁阳的,还是是你的?” 或许从没见过我发怒的样子,李清然明显一怔,然后心虚地看向了门外。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人影快速的闪出了病房,虽然她闪得快,我还是看清了,那是谭雨依。 我缓缓收回视线,再度盯着李清然。她究竟有多喜欢那个女人,竟然会在我刚刚生产完就来逼我离婚?我到底做了什么让她那么不待见? 我咬紧牙关,拼命想要稳住自己发抖的身体,可憋在胸口的那股恶气却在体内横冲直撞,无处可去。 我用力将那叠纸砸回到李清然的身上,这时候我还讲什么婆媳尊卑,眼前这个从来不把我当媳妇的女人,也不配做我的婆婆。 我恶声恶气地冲她喊道:“出去,我不会签的,除非安骁阳来求我!” 谭雨依那么想嫁进安家,我死也不会让她如意的。 “你,生了个野种,还敢这么跟我说话,看我怎么收拾你!”李清然被我的态度给激怒了,二话不说就朝我冲了过来。 本就虚弱的我,加上还来不及反应,就被她推倒在地,她重重地坐在我的身上,刚生产完的子宫还没有恢复好的我,被李清然这么重重地一压,顿时痛得我脸都白了,眼看着她的耳光就要扇下来,我只能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准备承受着一记耳光。 可下一秒,耳光没有等到,却听到了易长侨的一声“滚开”的爆喝和李清然的惨叫。我立马觉得身上一轻,睁开眼时,看到了被易长侨一把给推开而摔倒在地的李清然。 “地上太凉,快起来。”易长侨说着就要扶我起来。 “别,别动我,我肚子疼!”我听不到了自己虚弱的声音,也感觉腿间有温热的液体奔涌而出,就像是泄洪一般,来势汹汹,瞬间湿了我的裤子。 心里一惊,我伸手摸出一片鲜红,这是…… 易长侨脸色发白的立即将我跑起放在床上,快速替我按了呼叫铃。 从地上爬起来的李清然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最后还是抱胸站在床边,斜眼睨着我,满脸的不以为然:“女人生了孩子,本就是要出血的,你装给谁看呢?” 我疼得浑身冷汗,根本无暇理她,倒是易长侨抬头横了她一眼,才回头轻声安慰着我:“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我咬紧牙根的强忍着仿佛生命随着血液在不断流失而流失的恐惧感,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他的手。 易长侨反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大,很温暖,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安慰。 很快有医生进来,一看我腿间不断渲染开的血迹,脸色一变,惊叫道:“这是大出血,赶紧送抢救室。” 易长侨二话没说,抱起我就跟着医生进了抢救室,透过他的肩,我看见李清然楞了一下,才拿着离婚协议跟了过来。 门外,谭雨依正等在走廊里,看着我和易长侨时,娇俏的脸上快速地闪过了一丝幸灾乐祸。 易长侨很快就将我放在了抢救室的床上,他一直没有松开我的手,为我打气:“南粤,你要坚强,孩子还等着你呢!” 我没想到他也知道产后大出血的危险性,虚弱地冲他点了点头,盼着我不好的人就在门外看着呢,我怎会让她们如意。 “谁是病人家属,赶紧到护士站去签手术同意书。” 我听见门外有护士在喊,可李清然的回答让我心冷如铁。 “不就出点血吗?用点止血的药就可以了,还做什么手术啊?我儿子可没时间来签字。” 护士大概是被她的冷漠刺着了,一转身进了病房,看到易长侨就没好气的说道:“还不去签字?你守着,她就能好啊?” 我被李清然气得咬牙切齿,呼吸也急了不少,或许是情绪太过激动,身下的血流得更猛了。 “南粤,你别急,我这就给安骁阳打电话。”易长侨顾不得和护士解释,便拍了拍我的手,退出了抢救室。 护士过来给我上血压器,见我脸色不好,浑身紧绷,不由得安慰道:“没见过这么刻薄的婆婆,你要是还想活着看你的孩子长大,就把心放宽点,别让她以后的日子称心如意。” 对,我不能生气,我要活着见她难过。 我长吁了口气,将憋在胸口的闷气全都吐了出来,配合着护士输了血。 正文 第四章 离婚 也不知道安骁阳是什么时候来的,当医生进门给我打麻醉针的时候,我都还听见门外李清然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我就说她偷人了吧,你还不信,看看人家已经等不及抢着来医院伺候了,就你傻,还舍不得跟她离!这次听我的,必须跟她离,让她带着那个野种滚出去,妈再给你找个漂亮又能干的媳妇儿。” 她这是在做安骁阳的工作?可我一直都没听到安骁阳的声音,不知道他到底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够了!”易长侨忍不住怒喝了一声,显然是不想听到李清然再胡说八道了。 “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我告诉你这就是她不守妇道的报应,死了也是活该!”或许是有安骁阳在,李清然这次并不害怕,说出口的话反而更恶毒了。 明明已经打了麻药,可我这会儿却觉得全身上下,哪都在疼,尤其是胸口像被人压了块大石头一样。 “放轻松,留着命出去狠狠教训她。”依旧是之前那个护士察觉了我的情绪,轻声劝慰着我。 我这会已经连冲她点头的力气都没了,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耳朵却一刻不懈怠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李清然,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易长侨的声音明显带着一触即发火气。 “易长侨,你怎么说话的?李伯母是我们的长辈,南粤做错了事,她说两句那也是为南粤好,再说南粤偷人给骁阳戴绿帽子的事,在古代可是要侵猪笼,活活淹死的。”谭雨依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因为有安骁阳在场面,她的声音比平时大了许多,多了些理直气壮。 “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易长侨说话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谭雨依惊恐的尖叫,似乎他真动手了。 听到这里,我知道一直温温如玉的易长侨要动手打女人,显然是被气得不轻。 “安骁阳,放手,别忘了里面正在抢救的是给你生儿育女的妻子!”易长侨怒吼道。 我听出了易长侨愤怒的声音里多了分心痛,这一定是安骁阳护着谭雨依,阻止了易长侨动粗,所以易长侨才会心痛! 我就在这样以直静静地躺着,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声音,心里没有任何情绪,生气吗?不!伤心吗?不! 能够在我处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护着别的女人的男人,我为什么要生气?为什么要伤心?现在的我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一定要活下来!活下来了才能做我想做的事。 恰在这时,医生完成了手术,“好了,送回病房,继续观察。”说完就让护士将我推了出去。 我也由此大大松了一口气,我,终于再一次闯过死亡之谷。 可能没想到我会出来的这么快,安骁阳抓着易长侨的手还来不及松开,脸上的冷凝显露无遗。 他身形高大,在人群中很显眼,即便我躺在病床上,也一眼就看到了他。 他松开了手,转头看向我,深邃的眸子里平静无波,就像是在看路人甲一样,毫无担忧。 我捏紧了双拳,狠狠地瞪着他,失望得早已忘了语言。 很好,在妻子的抢救室外为别的女人大打出手,我是瞎了眼才会爱上这样的男人! 他没理会我眼里的控诉,直接扭头看向了别处。 而躲在他身后的谭雨依,双手抱着他的腰,冲我得意一笑。 “南粤,你现在怎么样?”和医生交接完的易长侨站到我眼前,挡住了谭雨依耀武扬威的脸,也让我心里一暖。 这么些人里,也就他是真心关心我的了。 “我还好。”我很想大声地说话,告诉他不用担心,可我太虚弱了,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 “既然还好,就把这个给签了再走吧。” 李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病床边,冷眼看着我,手上仍旧拿着那份离婚协议书。 还真是一分钟都等不了吗? 我艰难地看向安骁阳,虚弱却坚定地问他:“这是你的意思吗?” 他看了李清然一眼,那一眼里眸光晦暗不明,说不清是赞同还是反对,但很快他就看向了我,两眼深邃无边,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一次,他没有转眸,定定地看着我,沉吟了许久也没有开口。 可我却忽然没了耐心,冲他冷笑一声,接过笔爽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每次我和李清然的矛盾,他都选择视而不见,任由李清然得寸进尺,这样隐忍而屈辱的日子我过够了。为了能早点逃离这一家人,我选择了放弃之前抗衡到底的想法,早点离开。 “推我回去吧。”签完字后,我冲易长侨勉强地扯了扯嘴角,再也没有看那一家人一眼,我也是有骄傲的,要断就断得彻底。 被推走的时候,我不知道安骁阳是什么表情,我也不想知道,更不想看见,从我签字的那一刻,我和他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走廊的距离并不远,但是被易长侨这样慢慢的推着,却也感觉到了时间的漫长,我怔怔的看着不断移动的天花板,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 回到病房,见我沉浸在离婚的失落的里一言不发,易长侨开始陪着我说话,我就这样一直听着听着,也不知道他说了多久,我竟然浑浑噩噩地睡着了。 …… 拿到离婚协议书后,李清然和谭雨依终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安骁阳也没再来逼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更没来看过孩子。 我在易长侨的悉心照顾下,恢复得越来越好,可孩子却不太好,由简单的肺炎查出了先天性心脏病,小小的一团被插上了各种管子,看得我揪心。 我在医院里守了十多天,最终还是没能挽回他小小的生命。 经过失去孩子的痛彻心扉的痛苦过后,我渐渐释然,这样也好,孩子没了,起码孩子不用再受病痛的煎熬,我和安骁阳也就彻底地没了牵扯,从今以后便是天涯陌路。 处理好孩子的葬礼后,我又在医院住了几天才收拾东西,回了南家。 正文 第五章 前夫订婚 父亲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再为我操心,可有人却偏偏不让我如愿。 “有你这样不知羞耻的女儿,南家已经颜面尽失了,你还回来做什么?想让南家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吗?”后妈钟意袁拦在门口,不让我进门。 自从她跟了我爸以后,明里暗里没少给我难看,以前我一直不想爸爸为难,便也没计较,可她这会儿却刚好撞在了我的刀口上。 我一把推开她,冷笑不已:“你算什么东西?别忘了这里是南家,你一个外人在这里撒泼,是不是嫌好日子过够了?” “你说谁是外人?论辈分,我可是你妈!你婚内偷人,连野种都生了,作为长辈,难道我还不能说你两句?”钟意袁站稳脚跟后,又站在我前面,像个小孩一样举手拦着我。 “我要是你,早没脸活了,你居然还好意思回来?我告诉你,我们南家不欢迎你这么肮脏的女人!”钟意袁刻薄的说道。 呵,又一个想赶我走?她有什么资格? 我冷笑着,将行李箱狠狠地砸在了她的脚上,眼看着她疼得吱哇乱叫,我却笑得更灿烂了。 “钟意袁,你给我记好了,这里是南家,我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我说完便拎着行李,直接越过她进了屋。 爸爸正好从书房出来,看见我立即就笑了,依旧和蔼可亲,只是眼里多了些心疼:“粤粤,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让司机去接你啊。” 这才是至亲的人,不问原因,随时接纳我的一切。 熟悉的家,真心实意的关怀,让我鼻头一酸,眼眶忍不住红了。 可还不等我发泄自己的脆弱,就看到钟意袁跑去挽着我爸的手,嗲声嗲气地说道:“老公,南粤她自己做错了事,我作为长辈说两句怎么了?你看,她把我砸得。” 她拉起裙子就要给我爸看她的脚,可我爸却没有理她,而是走过来接过了我的行李。 “粤粤是我的女儿,没人比我了解她的为人,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不客气。”爸爸温暖的大手牵着我,往楼上走去,“粤粤,记住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谁也没权赶你走。” 话虽是对我说的,可明显是说给钟意袁听的,想来刚刚她的那些话都被爸爸听见了。 本来还气鼓鼓的钟意袁,终于消停了,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才转身去了客厅。 爸爸把行李放在角落,叮嘱我好好休息,便去忙公司的事了。 我待在自己的房间里,默默的打量着。这里和我出嫁时没什么两样,干净整洁,显然是经常有人来打扫的,我只需要把带回来的衣服整理整理就好了。 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我开始收拾起来,之后我洗了个澡,正准备上床躺会,就接到了易长侨的电话。于是,我直接换好衣服就下了楼。 可我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谭雨依和安骁阳站在我家门口,看样子是正准备按门铃。 “打扮这么漂亮,是准备去约会吗?”谭雨依的话立即让身边的安骁阳皱紧了眉头。 他冷眼看向了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出轨的妻子一样,犀利含怒。 审视我?他有什么资格这样审视我? 我不由冷笑,那手包挡在了深V的胸口,冲他斥责道:“你看哪呢?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闻言,他的脸色一沉,看我的眼多了分威压,嘴上讥诮地说道:“我摸的时候,你怎么没说要砍我的手?” 混蛋!都特么离婚了,还敢当着他女人的面调戏我! 我怒目而视,昂着头高傲地说:“可惜,你现在已经没那个资格了!” 安骁阳的脸色一僵,眼里快速地闪过什么,最后落在我脸上的视线又是那种神秘莫测,复杂得什么都看不出的眼光。 “男人睡女人,不是非得有关系,有钱也可以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他的眸子犀利而挑剔地看着我,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般。 他侮辱性的言行,让谭雨依暗笑不已,甚至还偷偷地向我挑衅一笑。 敢骂我是出来卖的! 我心里气得都快炸了,可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迷死人的微笑:“谢谢前夫指点,让我明白只和有关系的女人睡的男人,和见母的就上的烂人到底有着怎样的本质区别。” 安骁阳的脸色一暗,随即从兜里掏出了一支烟点上,烟雾缭绕,倒是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以前在我面前可是从来不抽的,看来我还是不了解他。 我收起脸上的诧异,忽略心头的那一点压迎,转眼,看向脸色不好的谭雨依,娇笑道:“难道,他对你不满意,才按耐不住挡着你的面来勾、引前妻?” 安骁阳没有出声,不置可否地看了我一眼,压根没有理会谭雨依越来越难看的脸。 “还没试过,怎么知道哪个好?”谭雨依努力挺了挺她那并没什么起伏的胸,笑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请柬,递到我的面前,“欢迎来参加我和骁阳的订婚典礼。” 呵,还真够着急的!这才离婚多久啊,就忙着另娶新妇了?内心深处有一种莫名的刺痛,但很快就被我给狠狠压了下去。 我笑容可掬地伸手接了过来,看向得意满满的谭雨依,像老朋友一样用请柬拍了拍她的肩。 “搁置了这么久,不知道落满了多少灰尘才能出手,你这行情还真不怎么滴!”我无比嘲讽的说道。 “你——”谭雨依的脸色顿时一变,正要反驳,被我笑着及时打断了。 “既然是费尽心机才成就的好事,我一定捧场,亲自送上祝福!”回头,我又对上脸色不太好的安骁阳,由衷地笑道:“前妻的祝福是不是特别的难能可贵?要不然你怎么也跟着巴巴地跑来跟我讨喜?” 我承认他的出现,让我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了,可也多了口气憋在胸口,闷闷的难受:“既然你安大总裁亲自来讨要,那我定会施舍给你们一点真心的祝福!” 正文 第六章 嫁给我吧 我自愿前去祝福,那是我的大度,可是硬是上门来讨要的,那我就只能当他是乞丐,慷慨大方一回了。 安骁阳和谭雨依可能没想到会被我反将一军,各自的脸色瞬间都变了,安骁阳明显是压着火的,而谭雨依则小心翼翼地看了眼他的脸色,才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怨毒不已。 我没理会他们难看的脸色,把玩着请柬直接关上了门,头也不回地进了车库,用我的实际行动表明了对他们的不欢迎。 走了俩步,我到底还是没忍住心底的不甘,又退回来,看着安骁阳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和前夫你生活了那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夫妻是相互信赖和依存的,可你们却教会了我没感情的婚姻有多冷漠和残忍,谢谢你们教会我什么才是患难见真感情,什么样的男人才可靠!” 我满意地看着他的脸色阴沉如水后,便头也不回地去了车库,将手里那份请柬看也没看直接扔在了垃圾桶里。 想看我难受,做梦! 驱车到达易长侨所在的酒店时,他已经站在门口等我了。见我下车,他立即跑了过来,喜笑颜开。 “南粤,我给你准备了礼物,但你不能偷看,跟着我来。” 他一手捂住了我的眼睛,一手揽着我的腰,扶着我慢慢地进了酒店。 我任他带着我前进,一点也不担心会摔倒,渐渐地,有水流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当有明显湿意落在脸上时,他放开了手。 在我面前的是个小型的人工瀑布,瀑布下的小池底部有用玫瑰花拼写的话:“南粤,让我照顾你一辈子”, 而四周的地上随处可见摆成各种图案的红蜡烛,就连墙上都挂满了气球和彩带,温馨又浪漫。 就在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时,易长侨举着钻戒,缓缓地单膝跪地,温柔而深情地看着我。 “南粤,嫁给我吧!” 我想换做任何女孩都会为这样的场景,这样温柔英俊的男人感动得一塌糊涂,我也不例外。 作为易家的继承人,他背负的不比安骁阳少,可他对我的好却是安骁阳的无数倍,尤其是这段时间,有他的陪伴,我才不至于一蹶不振。 和他在一起,我相信我今后的日子一定会很舒心。 “答应他,在一起,答应他,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身边围满了人,叫我迟迟不答应,竟跟着起哄,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我瞬间回神,却听到心底的另外一个声音,“南粤,你欠他的已经够多了,难道你还要欠他一辈子的真心吗?” 是啊,刚经历了情伤,我根本没有准备投入到一段新的感情里。我感激他给的陪伴和温暖,可那不是爱情,我不能自欺欺人,也不能骗他。 望着他满脸的期待,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艰难地开口。 “我……” “你不能答应!” 忽然,安骁阳不知从哪冒出来,一手拽着我的左胳膊就要拉我走。 我诧异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他不是陪着谭雨依的吗?怎么这么快又出现在酒店里? 易长侨的反应也很敏捷,几乎是在下一秒就伸手抓住了我的右胳膊,和他怒目而视。 “你没资格带她走!” “那就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带走她。” “不可能!” 安骁阳把我扯过去一步,易长侨又立即把我拽回来,我夹在他们中间被扯得整个肩都在疼。 “够了,都给我放开!” 我怒吼着挣扎,却谁都没有甩掉。 被我一吼,他们倒是没有再用力拉扯我,却都不放手,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进行着眼光的厮杀。 我无语了,转头看向易长侨,坚定地说道:“放手吧,我不会跟他走的。” 他伤我那么深,我怎么还会傻傻地跟着他走? 易长侨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我的坚持下缓缓放开了。 “这下你可以放手了吧?” 右手一恢复自由,我就想使劲地甩开安骁阳的手,可他却始终不放。 “安骁阳,你到底想怎样?别忘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我怒了,拍他胳膊的手直接改成抓了,锋利的指甲在他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道鲜红的痕迹。 他却不为所动,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呵,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我仰头嘲讽地看着他,挑衅地开口:“凭什么?” “凭什么你和谭雨依就可以趾高气昂地来邀请我参加你们的订婚典礼,就不许我被人求婚?还是说,你安大总裁心眼太小,见不得前妻离了你后过得更好?” 我从来没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当吼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却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离婚的时候,他没有挽留过,现在我被人求婚了,他又态度坚定地跑来搞破坏,就那么见不得我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安骁阳低低地说道,声音是我没听过的,前所未有的小,里面似乎还隐着一丝伤痛。 呵,还真是笑话!冷心冷肺的男人也会有伤痛? 一定是我听错了。 我仰头逼回眼泪,再次看向他的时候,我已是笑容满面。 “拉着我做什么,还不早点回去陪你的未婚妻,人可还等着你验货呢!” 说完,我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不想再做无谓的纠缠。 “南粤,我们之间做决定的从来就不是你,这一点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 安骁阳捏紧了突然空了的掌心,阴鸷地瞪着我。 是,以前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就连李清然对我一再的挑剔辱骂,我都从没反驳过,可那会儿是我傻才任他摆布。 但从抢救室出来的那一刻,我就决定了不再委屈自己,要恣意地活出自我。 我挽上易长侨的胳膊,回头冲他挑衅道:“别太自以为是,还有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和长侨。” “南粤,你离婚就是要和他双宿双飞是吗?我告诉你,做梦!” 安骁阳怒火中烧,瞪着易长侨的眼凶狠得恨不得立即活剐了他。 正文 第七章 和他断绝来往 不提离婚还好,可他偏偏把离婚扯到易长侨的身上,我终于忍不住冷了脸色,愤恨地盯着他,怒吼道: “安骁阳,我要和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更何况,离婚不就是你和你、妈两人的决定吗?怎么,现在都推我头上了?敢做不敢当?” 在我嘲讽的质问下,安骁阳沉默无语。 “别忘了,你也是快要订婚的人了,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说完,我拉着易长侨就出了酒店,心里却长长地舒了口气,这回,该说的该骂的我都做完了,说不出的爽快。 “南粤,你越来越厉害了!” 说这话的时候,易长侨忍不住摸了摸我的头,温柔的脸上全是自豪的笑容。 “以前的我,顾虑太多,可现在我才明白那根本没必要。” 经历了时间的洗涤,人都会成长的,就像小时候会为冬天穿不了裙子而伤心,现在却觉得人生若没了四季替换就没了色彩一般。 “那刚刚的答案,你想好了吗?” 易长侨双眼发亮地看着我,手上依然拿着那颗耀眼的钻戒。 这问题根本不用想,可我绞着双手,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才会不受伤。 “长、长侨,我……我现在没有打算再开始一段新恋情。” 他终归还是敛了笑容,一脸严肃地看着我,认真地说道:“是不想和我在一起,还是放不下他?” 放不下吗? 可能有些吧,但是我更想好好地舔舐伤口,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些。 “长侨,我没想过和你……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可以依靠的大哥哥。” “好,我懂了。” 他脸色一僵,收起戒指搁在手心紧紧地握着,像是要把它揉进骨血里一样。 “对不起。” 我知道这句话很苍白,可这会儿我已经彻底词穷了,僵在那儿,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儿了。 沉默不期而至,每一分每一秒秒都那么地煎熬。 就在我快受不了的时候,易长侨苦笑着看向了我,温柔地说道: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给你造成了负担!我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我不逼你,但是你也不能疏远我,就把我当哥哥一样依赖,好不好?” 他能这样想真是让我意外,可心里的愧疚却又多了一分。 “好,我听你的!” “饿了吧?走,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他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显得温和优雅,自然而然地牵着我的手,上了他的车。 其实他这样没给我负担,话说开了我心里反而没那么难受了,一起吃过晚饭,还让他送我回的家。 “回去吧,路上小心!” 我冲他挥了挥手,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路边,才转身准备进屋! “啊!” 忽然有人拉住了我的手,短暂的天旋地转后,我已经被人扯到了墙角,狠狠地摔在了墙上。 “救命——” 呼救还来不及出口,我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用力地抵在了墙上。 “闭嘴!” 安骁阳冰冷无温的声音落在耳边,让我安心的同时愤怒油然而生。 “安骁阳,你跟踪我?” 我不敢置信地瞪着他,挣扎得很用力了,他到底想做什么? “你信不信我报警,告你骚扰我的正常生活?” “哼,才离开几天,就敢这么和我说话了?他给你的胆量?” 他抬手掐住我的下巴,逼我迎头看他,脸色狠厉冰冷,“我说过你不能和他在一起,忘了吗?” “安骁阳,你发什么疯?我要和谁在一起你管不着!” 我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双手抱着他的手却怎么也解救不了自己的下巴。 他忽然低头,用唇堵住了我的嘴,我赶紧咬紧牙关,不让他有得寸进尺的机会。 可他太了解我的身体了,伸手捻了捻我的胸,我就身体一软,失了力气,任由他闯进口腔里胡作非为。 他带着惩罚的力度撕咬着我,可我并不觉得他有资格如此对我,所以我干脆吊在他的脖子上,用更大的力气回咬着他。 狠,谁不会? 最终,交接的唇瓣间晕染出了浓厚的铁锈味儿,我们才松开了彼此,俩人的唇都破了皮,倒也分不清是谁伤了谁。 “你们之前给我的绿帽子我可以不计较,但是今后别让我在看到你们在一起,否则我绝不放过你。” 他亲密地抵着我的额头,说出的话却是格外残忍。 谭雨依和他、妈诬陷我就算了,他凭什么这么说?而且我们已经离婚了,他无权干涉我的一切! 我一把推开他,怒气腾腾地横着他:“你少胡说八道,我和长侨之间清清白白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没有?” 他啐了一口血水,满脸嘲讽地看着我,冷笑道,“什么都没有,他会到医院里照顾你?今天会跟你求婚?” “可我没答应!” 鬼使神差的,明明都和他离婚了,我还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误会,嘴比思维早一步做了解释。 “他是喜欢我,可我心里没有他,我们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更没有给你戴绿帽子,这些都是她们诬陷我的。” 我相信他明白我口中的“她们”是谁,明白我的意思。 可他的反应却出乎我的意料,他一把拉住我的手,不敢置信地锁着我,“你说的都是真的?没骗我?” 显然,我们关注的不是同一件事,他对我被陷害的事完全没反应,一点儿也不在乎。 心底涌出一股鸡同鸭讲的无奈感,我转身就要走,却又被他给拉了回来。 “你们之间要真什么都没有,那就证明给我看,以后都不再和他联系,更不能和他见面!” 靠之!说了这么多,他还是不信我,真特么浪费时间。再说了,我凭什么要他相信? 我怒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不客气地吼道:“安骁阳,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说的你信不信无所谓,但是你已经彻底没资格插手我的事了,所以请你以后离我远点,还我一片安宁平和!” 我的态度引起了他的不满,他立即沉了脸色,阴测测地看着我,冷声道: “南粤,你好像忘了,我还没跟你算背叛我的账呢!看来我有必要让你尝尝给我戴绿帽子的后果!” 正文 第八章 求人是这态度吗? 说完,安骁阳扭头就走,留给我一个高大威猛的背影,冰冷无情! 切,谁怕谁啊! 都在气头上,我也没把他说的话当回事,第二天直接回了南氏上班。 和安骁阳结婚后,我并没有辞职做全职太太,也没去安氏帮他打理公司,而是一直留在南氏,帮我爸爸管理着公司。 我本来还庆幸自己不用面对同事们的冷嘲热讽,可这会儿坐在办公室里,我却有些心神不宁。 昨晚安骁阳离开时的狠绝不停地在脑海里徘徊,不知道他到底会怎样对付我和易长侨。 “贱人,看看你做的好事!”就在我准备给易长侨去个电话提醒他小心安骁阳的时候,钟意袁毫不客气地闯进了我的办公室,开口就骂! “钟意袁,把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收回电话,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 “瞧把你能耐的!你偷人得罪了安骁阳,凭什么连累南氏?”钟意袁愤怒地拍着我的桌子,继续高声喊道,“祸是你惹的,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挽回南氏的一切损失!” 安骁阳对付南氏?我怎么没收到消息? “钟意袁别信口雌黄!安氏对付南氏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我软身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试探道。 “安氏已经抢了我们好几个项目了,你却告诉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看着南氏被安骁阳弄垮了才满意?”钟意袁气急,丝毫不顾形象地冲我大吼着,隔着办公桌,我都能看到她的唾沫喷得到处都是。 她负责的是公关部,专门在外面揽项目,如果安骁阳故意抢我们的合作资源的话,我的确是不可能第一时间知道,反倒是她比我先知道。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资格对我张口就骂! 我凉凉一笑,悠哉悠哉地看着她,借机讽刺道:“自己能力不如人,拿不下项目,到我这来发什么疯?有本事就去抢回来啊,你不最擅长抢别人的东西吗?” “你——”钟意袁被我气得不轻,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喘着粗气却说不来一句话,噎了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扬着手想打我。 我冷着眼,恨着她,狠厉地说道:“你打下来试试。” “你等着!看你爸怎么收拾你!”钟意袁大概没见我这么凶过,居然气冲冲地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不怕她告状,但是怕我爸爸为公司的事上火,所以立即让人了解情况,并约了安骁阳中午的时候在利来酒店见面。 等我忙完手上的事赶过去的时候,安骁阳早已经到了。 见我进了包间,他掐灭了手里的烟,不悦地皱了皱眉头:“你求人,就是这态度?” 我看了眼腕表,时间刚刚好,他自己来早了怨谁? “安骁阳,就因为离婚后我没难过得死去活来,你就和南氏过不去,这心胸是不是也太小了点?” 既然他着急,那我也没必要绕弯子,可我的话落后,安骁阳的脸色便沉了。 他拿眼狠狠地瞪我两眼后,居然像召唤宠物一样,冲我勾了勾食指:“过来,我让你看看我的心胸到底大不大。” 直觉不是好事,我摇摇头,坐到了离他最远的位置,隔着一张大圆桌和他遥遥相望:“我们已经离婚了,有什么话就这么说吧!” 也不知是我的态度还是我的话激怒了他,安骁阳的脸色阴沉如水,看我的眼眸锋利如刀:“看来,你是不想要回那些项目了。”话落,他的两条大长腿就绷直了,要走。 但我听他那话,那些项目还能还给南氏,一激动就立马起身,一把拉住了他:“等等,把话说清楚,你莫名其妙地针对南氏,就为了让我求你?” 安骁阳侧头,一瞬不眨地看着我,仿佛我说了多么愚蠢的话,可我却一口气堵在了胸口,憋得生疼。 “好,我求你,求求你放了南氏可以不?”若不是为了南氏,我打死也不会跟他低头! 我一面唾弃着自己的软弱,一面将他拉回了座位。 “说吧,到底要怎样,你才肯放过南氏?”说着,我便要退开,却被他一把拽住了手腕。 他俩眼如火,灼灼生辉地看着我,脸上余怒未消:“是你想让南氏怎样,而不是我!” 我?我当然想南氏好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低声下气地求他? 我突然有种被耍后的恼怒,一把挣开他的手,大吼道:“安骁阳,什么意思?是不是耍得我团团转特别有成就感?” “别以为我好欺负,兔子逼急了还咬人呢,你再得寸进尺,信不信我拼尽南氏也要让你家破人亡?”说完,我拎包,打算开门走人。 转身的刹那,安骁阳却猛地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禁锢着我的腰,不容我再挣扎。 “安骁阳,你——唔”我的怒骂被他的唇硬生生地堵在了喉头,突如其来的吻让我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用力地推拒他。 可惜,他一手搂住我的腰,一手扣着我的后脑勺,力量大得不容抗拒。 我张嘴要咬他,却反而被他捏住了下巴,合不上嘴,任由他的舌闯了进来攻城略地。 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晕眩感袭上头顶,就在我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的时候,他才放开了我。 我像跑了八百米一样,呼哧呼哧地直喘气。安骁阳却像没事人一样,用拇指擦拭着我嘴角,意犹未尽地说道:“忘了昨晚我怎么跟你说的了?” 昨晚? 我拧眉细想,好像他昨晚说要让我尝尝给他戴绿帽子的后果,可这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我凭什么要为此受过? “我没有背叛你,更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安骁阳冲我摇了摇食指,毫不在意的说道:“不是这个。” 他在乎的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我茫然地看向他,不耐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许再和易长侨来往,你要是能做到,今天那几个项目我就都还给你。”他定定地看着,严肃而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在别人看来他的要求不算过分,毕竟我和易长侨只是朋友,可联系可不联系。 正文 第九章 孩子? 可我却沉默了,昨晚才拒绝了他,今天就和他断绝来往,易长侨知道了怕是要寒心了。 见我一直沉默不语,安骁阳似乎也没了耐性,一把握住我的双肩将我提了起来,迫使我和他对视。 他犀利的眸子里似乎还燃烧着怒火,大有我不答应就捏死我的架势。 “怎么?在你心里南氏还没有一个易长侨重要?” “不是,他对我那么好,昨天我才拒绝了他,今天就和他断绝往来,别人还不得骂我没良心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他那双眼睛,居然把心理话都说了出来。 安骁阳冷嗤一声,松开了我,不屑道:“以后他不会有机会来讨好你了。” 我很想纠正他,易长侨不是讨好我,而是真心在关心我,可我知道这话不能说,只得咬唇沉默了。 “说话,别摆出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给我看,再说没了你,他说不定过得会更好。” 对啊,断了和我在一起的念头,他说不定会过得更好! “好,我答应你,绝不主动联系他。”不管怎么说,我始终是欠了易长侨的人情,若是他有事求我,我绝不会拒绝。 安骁阳拧眉,似乎要反对,我却抢在他前面开口了:“我欠他的终归是要还的。” 安骁阳这才展眉,松手,还了我自由,漫不经心地坐了下去:“你欠他的,我来还。” 切,说得跟真的一样! 我不以为意地翻了个白眼,他还为谭雨依差点和长侨打架呢,可从认识到现在他就没为我坐过一件事。 一想起这些,胸口就止不住发酸,我忍不住冷了语气:“没事,我先走了。” 话落,我转身就走,完全不理会他挽留我共进午餐的声音。 可我没想到刚到路边,居然就遇见了谭雨依,不,不是遇见,应该说她在等我。 她看着我从酒店出来,便迎了上来:“我们聊聊。” 她似乎笃定了,我会答应,自信满满的率先进了一旁的咖啡厅。 正好,我也憋了一肚子的话要和她说,便跟着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以后不准和安骁阳见面。” 我真想爆粗口,这两口子的行事作风还真像啊,一样的霸道无礼,安骁阳就不说了,他有让人屈服的实力,可她谭雨依算哪根儿葱啊? “哈哈,怎么?怕他对我死灰复燃、余情未了?”我斜了她一眼,笑得更是猖狂了,“也是,颜值、家世、能力你都不如我,的确是没那个自信。” 谭雨依神色一僵,却很快老神在在地看着我,“话别说得那么满,要不然一会求我的时候会不好意思的。”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凭什么要求她啊? “没睡醒吧?”我嗤之以鼻,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咖啡杯,可谭雨依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僵在了原地。 她说:“只要你离开他,我就把你儿子还给你!” 我儿子?难道当初…… 心口一滞,我怒目瞪向她,有些大胆的猜想滑过心头,却不敢肯定:“你到底什么意思?” 谭雨依见此,终于得意洋洋地笑了:“你是不是以为当初的亲子鉴定是我买通人作假?啧啧,这种把戏怎么可能瞒得过骁阳,所以我早就让人在产房的时候就把孩子换掉了。这样一来,不论他们什么时候坐鉴定,坐几次结果都是一样的。” 我被震惊了,不敢置信地追问:“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既然可以找到孩子偷天换日,那也哭找个孩子来骗我不是吗? “我有没有骗你,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她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后,推到了我面前,里面是一段小视频。 画面上的孩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四处乱瞅,不哭不闹,特别可爱,最重要的是他的眉眼像极了安骁阳,而嘴巴和尖尖的下巴像我。 真的是我和安骁阳的孩子,我捂住嘴,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胸口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我的孩子还在,而且还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多好啊。 视频很快放完了,我想再次播放的时候,被被谭雨依收回了手机,一脸坚决地看着我。 “怎么样?只要你答应我离开A市,我就把你的孩子还给你,一个换一个很公平吧?” 公平? 我的男人还我的儿子,何来的公平可说? 可失而复得的喜悦让我有些迫不及待,并没有计较她的算计,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地回到我身边,别的我无所谓了。 “好,我答应你,但我要先见见我的孩子。” 谭雨依拧眉,纠结了片刻才答应:“好,但是时间、地点得由我来安排。” “好,好,我等着你的消息。”我欣喜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太好了,很快我们就能母子团聚了。 “好好的,你哭什么?” 我沉浸在对孩子的思念里,并没有注意到安骁阳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们桌边。此刻他正猜疑地看着我,又犀利地审视着谭雨依,似乎是在确认是不是她欺负了我。 而谭雨依估计刚刚只顾着和我谈判,也没注意到他的出现,被他利眼一瞪,顿时就慌了,看着安骁阳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就……” “她没欺负我,就是问起孩子的事,我情绪上来,一时没控制住。” 我满脑子都是孩子那张小小的脸,一时嘴快,替谭雨依解了围,可话刚落我就后悔了,安骁阳是孩子的父亲,如果他知道了孩子的存在,谭雨依的阴谋就彻底完蛋了,这不是一句两得吗? “真的?”安骁阳狐疑地来回审视着我和谭雨依,显然是不信的。 这次我却纠结着是让他从谭雨依手里要回孩子后,我再和他打官司呢,还是我直接和谭雨依做交易救出孩子更安全,而一直没搭理他。 倒是谭雨依反应过了,笑着站在了他身边,一脸贤惠:“真的,虽然不是你的孩子,可那也是南粤的亲骨肉啊,我就随口问了问,谁知还这么可怜。” 谭雨依一开口我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她嘴里就没有好话。 正文 第十章 再次联姻 安骁阳顿时就冷了脸色,看向我的眸子像是生了刺一般,可我牵挂着孩子,又无从解释,只得起身,冷热道:“我还有事,不打扰你们约会了。” 话一出口,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根,这话说得怎么那么酸啊? “好啊,你慢走。”谭雨依自然是希望我尽快消失的,所以不等安骁阳说话,就笑意盈盈地和我道别。 虽然没出声,可安骁阳的脸色却缓了缓,看向我的眸子里多了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我哑巴吃黄连,有苦却说不出,拎着包几乎是落荒而逃。 心里想着孩子的事,我也没心事工作,正好下午公司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便直接回了家。 “我们家粤粤虽然离过婚,但是那些事都不是真的,你不要听信那些谣言,要用心去和她交流。”还没进门,我就听见了爸爸的声音。 紧接着钟意袁的声音也插了进来:“是啊,粤粤是个好孩子,我虽然是后妈,但是粤粤对我一直不错。” 不错? 我什么时候对她不错了?我拧眉,推门而进,这才看清客厅里,除了他们,易长侨也在。 可能我的动静有些大了,此刻他们斗不约而同地望向了我,只是表情各异。 “粤粤啊,你的眼光不错,爸爸对长侨很满意,改天你们就去把证给领了吧。”我还来不及说话,就被爸爸的话给吓了一跳,忙几步过去,拉住了易长侨。 “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易长侨礼貌地冲他们打了招呼,才跟着我到了阳台。 “怎么回事?你怎么也跟着他们乱来?” 可能没想到我会这么冲,易长侨的脸色僵了一下,才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但是南氏遭到了安氏的威胁,你爸爸大概是想通过联姻的方式,希望我能救救南氏。” 就这? 我大大地松了口气,歉意地看向他,“南氏已经没事了,你回去吧,不用理会他们。” 易长侨点点头,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回了客厅,只是高大的背影有些落寞。 “伯父、伯母,我还有事,改天再来拜访。”易长侨礼貌的冲我爸爸弯了弯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唉,怎么就走了?吃了饭再走吧。”钟意袁追着去挽留,却被易长侨砰的一声,关在了门内。 “南粤!”碰了一鼻子灰的钟意袁回头,一改刚刚的慈母样,冲着我大吼道,“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南氏都要被安氏给弄垮了?你不肯去跟安家磕头求饶挽救公司,难道不还不让我跟你爸找个人来挽救南氏吗?” 哼,冲安家磕头求饶? 那不就坐实了我婚内出轨,甚至生下奸夫孩子的罪名吗? 我瞬间就冷了脸,不客气地质问道:“我没有错,凭什么要想他们低头?就因为南氏遇到了危机,我就要委曲求全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么做了,南氏今后要如何在商界立足,我们南家的脸面又当如何?” 钟意袁被我反驳得无言以对,竟转身冲我爸发火了:“看看你的宝贝女儿,自己做错事还不知悔改,把你我的一片好心权当做了驴肝肺!” “南粤,我们也是为你好,明天你跟长侨见见,好好谈谈。”爸爸看我的眼,是从未有过的严厉,曾经的和蔼已经销声匿迹了。 “南氏是我一辈子的心血,也是你今后的依靠,你不能就这么让它垮了。” 我知道南氏是他的心头肉,他的心情我理解,但情况还没那么糟糕不是吗? “爸爸,我已经找过安骁阳了,相信我,南氏会没事的。”我笃定地看向他,信心十足地解释道。 可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我的话,双眼空洞地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钟意袁大概也是被我气狠了,端着茶杯一口接一口地喝着,显然也是不信我的。 我有些失落,赌气地说道:“没别的事,那我就先上楼休息了。” 早上,我起来的时候,爸爸和钟意袁早出门了。 想着昨天安骁阳的承诺,我满心以为今天公司里会是喜气洋洋的一片,可进了公司我才知道事情远不是我想的那样。 安氏不仅没有归还昨天的项目,连我们签下的和正在实施的项目一个都没有放过,公司股票更是一路下滑,大有跌停的趋势。 混蛋,敢骗我! 我金办公室后,第一时间给安骁阳拨了个电话过去,可他却一直没有接,我不甘心的再次打过去,他却关机了。 安骁阳,混蛋! 我扔下手机,立刻奔向了总裁办公室,既然求他无果,我只能找爸爸商量对策了。 “爸爸,我——”我推门而进,总裁办公室里却空荡荡的一片,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出来的时候,正好遇到钟意袁从会议室里出来,我忙追上去,拉住她,“我爸呢?” “哼,你还好意思问你爸!”钟意袁冷嗤一声,甩开了我的手,回头气哼哼地看着我,“昨晚你说安骁阳已经答应你放过南氏了,可现在他放过了吗?” “我不和你说这些,我就问你,我爸呢?我要找我爸!” 对于被安骁阳耍了这事,我心里本就烦躁,现在被她一说,我更是暴躁不堪。 钟意袁被我吼得冷了脸色, “你还有什么好横的?昨晚你前脚上楼,后脚我就接到电话说公司出事了,本想找你问问情况,可你爸拦着不让。” 不让? 爸爸他想坐什么? 没来由的,我的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我急切地看向钟意袁,“那他怎么和你说的?接下来,他打算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你不肯向安家低头,那就只能让你爸向他们低头了,你爸当时就让我给安骁阳打了电话,今天要和他面谈。” 面谈? 爸爸还有筹码吗?再说安骁阳摆明了就是在耍安氏,怎么会答应面谈? 我一脸懵逼,却找不到头绪。 似乎很满意我备受打击的样子,钟意袁又继续嘲讽道,“这下你满意了?不但南氏不保,连你爸也要低三下四地求人,南家的里子面子都被你败光了,你个扫把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