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棉棉,尔昌尔识,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筏,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叶浮清常常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她未曾一席红衣立于大殿之上一语拒四国提亲,如果那个时候她和白炎真的两国联姻的话,庚贴上的誓言是不是也是这般美…   而现在他为君,她为敌寇,他坐拥美人笑看万里江山,她生死夹缝艰难生存…   殿外的大雪纷纷扬扬的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一脸笑意的看着大殿上那个龙椅中央的男子,眼中无波无澜,平静的让人可怕,周遭是此刻大气都不敢出的一干大臣,   “果然人只要有了软肋,她再聪慧无双又怎样,再地位尊贵又怎样……”   不卑不亢的迎上那人的视线,叶浮清收起一贯的浅笑,醉人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似再也掀不起任何情绪,轻声道:   “白炎,叶浮清此番输给你,此生无憾矣……”龙椅上的男人看着此刻殿下一脸平静的她,紧了紧手袖中的手,随即淡淡道   “英雄为国自刎亦或是悬尸城门三天?”话落,满殿震惊,唯有叶浮清依旧是那副不浮不躁的模样,   “听说贵国火刑不错,死后一把灰,本国不用大费周折建英雄庙宇贵国也无尸可悬于城门……”转身随前来押解的侍卫离去,只余下一段话飘荡在空中,越发清晰,越发令人难受。   白炎,叶浮清此番输给你,真的不亏,真的不难过,罢了罢了,那些尘封在那条路下的秘密和血腥,都该随着我,随着一国分裂埋于地上,埋于这变化莫千的浩浩江山之中…… 正文 南洲长世子 入夜的冬天,比白天更加寒冷,嗖嗖的寒风一阵阵的吹过,发出咻咻的怪声,远处月光的光亮隐隐显现,却又突然隐没在夜空中,天空顿时浓黑令人心惊和不安,仿若即将有大事发生――天启皇宫内,刺骨的寒风阴嗖嗖的吹过,令长廊下正努力扫雪的两个小太监顿时寒毛竖起,想丢下手中的扫帚离去,却又想到如果积雪未清扫干净的后果,又硬生生的压住心中的恐惧,咬着牙低头快速的清扫,也忽略了远处长廊一闪而过的两道身影,两道身影快如闪电,嗖嗖几下来到一个奢华富丽宫殿,宫殿的主子似乎睡得极早,早早的熄了灯,熟练的放倒门外的侍卫,两人闪身进入,一阵翻箱倒柜,似是在寻找什么东西,良久,两人未找到,相视一眼,欲再找一遍,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两位阁下在找什么?”清冷的声音在殿中骤然响起,两人不约而同朝声音来源看去,只见一黑衣少年优雅的坐在桌前,手中还端着一杯茶,一双迷人的桃花眼在黑夜里显的格外明亮,不屑的看向他们,两人一惊,明白已经被发现,再扭头看向少年,待看清少年脸时,两人更加大惊,随即回过神来,竟也未逃,收回手中的剑,朝着黑衣少年拱手一礼,沙哑的声音低低道“竟不知找错了地方,打扰了阁下休息,还请见谅……”黑衣人面面相觑,有些无奈,今晚怕是走不了了……   “找错了地方?真是足够好笑的理由,堂堂东疆金御卫竟也会找错了地方?”少年抿了一口茶,好以整瑕的看向两人,眸中嘲讽更甚,“既然世子早已通晓一切,而我们也未曾伤到世子半分,还请世子放我们一条生路……”   “呵,放你们?往日听闻东疆金御卫行事狠辣,在东疆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军队,今儿也要来求本世子?未曾伤到半分便可放走吗?那若真要伤到了,两位阁下也要请本世子放过你们么?”话落,少年看向两人嘲讽的目光更加肆无忌惮,东疆金御卫在东疆地位堪比任何一位重臣,万人之上只听令于皇帝,且整支金御卫只有三百人,但个个都是人中好手,以一敌百是真的毫不玄乎,而今,出现在他的房里,还求他放过,真的是……有趣……有趣呢……男子听着少年的话,也不再求他放过,抬眸与少年对视,沙哑的声音难听至极“听闻世子为质十年,十年间绘制了一副地图,大至整个大陆,小到一路山脉地势……”此话未完,已经不言而喻,少年勾唇微微一笑,被寒风吹的有些微微泛红的脸,在黑夜里显得格外的令人眼红心跳,   “阁下说话好不愚蠢,绘制地图此等大事又岂是本世子一介质子能做到的?再者阁下都说本世子是质子,而绘制地图得要这人熟悉整个大陆,得有时间去一步步探查,而本世子这十年间皆于天启皇宫夹缝中生存,又何来时间游遍整个大陆?”听闻此话,男子不语,两方就这样僵持着,男子也不动手,少年也不动,良久,少年站起身,踏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门边,   “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头儿,人可阴险可狠辣,但别愚蠢,十年了,下次让他亲自来会本世子,本世子可是很期待呢……”随即伸手推开门,瞅了瞅门口还不省人事的两侍卫,一脸嫌弃的踏着夜色而去,渐渐消失于黑夜之中……   屋中,一直未说话的男子看着离去的少年,扭头愤愤道“刚才为何不杀了他,他一死,天启逃不了,南洲大乱,届时东疆便可报当年一弃之仇。”男子不语,转瞬隐入黑暗,却在离开之际,看着他道   “南洲沥阳长世子七岁天启为质,横行无忌多年,深藏不露,若是能轻而易举的杀了他,那这南洲唯一继承人的位置便可以换了……” 正文 天下令 悬空大陆天下四分,以中五南山为点,四国东南西北居之,百年前爆发战争,天下群雄争霸而起,战争长达十年之久,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是以,当时天启开国皇帝途中视察民情,不忍再战,是以提出,制出天下令,设四国会议,十年一议,天下令四国轮流持之,持天下令一国不得爆发战争,而余下三国,其中一国爆发战争,天下令持有国便可召令余下两国,攻之,而当时四国因长久战争早已无力再战,不得以允之,为使天下令起到真正的制令,四国帝君于五南山定下血盟誓,四国血誓书以石书形式定于五南山关口,以示后代。   悬空大陆七百五十年,即天启一百二十九年,东疆七十九年,天下传闻天下令在天启被人盗之,天下哗然,东疆皇帝以天下令失,天启护令不利开始进攻天启,天启无奈,天下令又岂能视物,于书信向东疆证实无此事,东疆不理,向天启宣战,天启帝允之。   悬空七百五十一年,两国战争一年,东疆八十年,南洲和亲郡主玉心郡主暴毙,从来持中立态度的南洲突然倒戈,向天启俯首,送上南洲沥阳长世子以表诚意,天启得此助力,东疆节节败退,不得以再次退居。   此战以东疆为先例,四国开始以各国帝皇心意行事,无论天下令在或不在,都已然是改变不了此格局,而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此次四国战争只缺一个引子。   而若天下令真已失之,那便真真成为天下大乱的一导火索。   此刻的天启郊外,依旧黑茫茫一片,叶恒远站在山脚抬头向黑的一望无边的山林看去,伸手搓了搓早已冰凉透红的双手,叹了一口气,“哎,果然不是人干的事……”未有再多停留,扭头看了看四周,随即身子向前跃起,脚腕使力,朝黑漆漆一片的山林跃去……   天启处于西边,入冬的天启没有西江那么冷,却也没有南洲那么四季如春,冬天的夜是漫长的,随着寒风的卷过,天空开始飘起了细雪,抬头看向天空,若不仔细一点,还真不能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雪,紧赶慢赶,叶恒远终于在半时辰后到达了山顶,扶着旁边的大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哎,我说你有病啊?大冷天的找这么一个地方。”涯边的黑衣男子听到身后埋怨的声音,他轻轻转身,大慨二十三,四的年纪,一袭黑衣随着缓缓飘下的细雪,竟泛着淡淡的光晕,黑亮垂直的发用小冠干净利落的束起,微微向上挑的英挺剑眉,一双黑眸不似叶恒远那般明亮,却是在眼眸后藏着令人发现不了的锐利和深隧,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一席锦袖黑衣很好勾勒的着男子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一席身影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淡淡的看着踹着粗气的他,温润的声音淡淡道:   “本想世子在天启为质多年应该不会太好过,竟不想过的不但好,还有些养尊处优。”叶恒远不理会男子的话,站起身,看着男子如玉的脸庞咽了咽口水,随即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花痴,翻了翻白眼,走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站,   “回来不进宫,被你父皇知道了,可要怀疑你图谋不轨了。”男子嗤笑,   “图谋不轨不是迟早的事么?早晚都得知道。”听此话语,叶恒远不由得一愣,却又很快的恢复过来,看着男子从怀中拿出一个似玉佩般的金色东西朝他眼前一晃,   “天下令果然失踪了,呵、怕是连你父皇也未曾想到,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既然有人想大乱,我们便帮帮这个即将大乱的天下吧。”转瞬间,一块历经百年沧桑和连着关于天下未来走向的至尊令牌在男子手中瞬间化成飞灰,随风飘散……   掩去眸中难以言语的复杂情绪,   “既如此,本世子回国之前,就助太子燃一把火吧……” 正文 本爷的脸是你可以看的吗? 天启一百二十九年,天启都城。冬。   天启王朝都城帝京一年四季分明,而今才刚刚入冬就飘起细雪,比以往冬天的雪来的早了些,雪花落地而湿,一点点的浸湿了王宫内院的琉璃瓦,反而让其颜色更加亮丽。   承乾殿内,白于染裹着厚厚的棉被,看着眼前丫鬟托盘里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汁,不由得破口大骂“妈的,叶恒远,老子跟你没完,没完……”周遭侍奉的丫鬟皆摇头叹气,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八次了,不死心呐,不死心,要说为何……还得从十年前说起……   叶恒远,南州皇室小世子,年方十八,天启一百一十九年,四国和平局面被打破,东疆和天启发生战争,东疆皇帝以天下令失之为由向天启宣战,后南洲倒戈,向天启俯首称臣,且送上了南洲唯一的继承人,沥阳长世子叶恒远,因南洲倒戈,东疆最大的助力消失,不得已东疆退居,是以四国之中唯天启独大,战争停止,而当时小世子七岁,白小皇子十岁,天性顽虐的他那时听说邻国送来了一位质子,小皇子天真的跑去问他二哥白礼书,   “什么是质子呀?”白二皇子作为哥哥,不为祸害自家弟弟干净的思想,一摇书扇   “打不死,弄不死,欺负不死的人,有质量的人。”小皇子似懂非懂,于是乎,白小皇子夜探这个有质量的人的寝殿,挥手便冲人呼了上去,二哥说了,打不死的,再于是乎,小皇子被人华丽丽的胖揍了一顿,还被人扔了出去,由此,此梁子结了十年,偏生白小皇子还是一个不怕死的,每月都去找那人,每月都被那人揍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而前不久更是不知死活的在御花园指着那人大叫   “这该死的戴了面具,戴了面具,”还不知死活的伸手便去捏,那人一身黑色衣袍,看着白于染的魔爪,不动不语,只那么静静站着,漂亮的桃花眼眯了眯,结果,白小皇子不出意料的又被揍了,还被揍的很惨,直接扔水池里了,跟着便传来白小皇子得了风寒,众人扶额,仰天叹息,随着年龄增长,那人长的确实过于清秀了些,皮肤确实过于白皙了些,可那也不奇怪呀,人家母后那可是闻名四国的美人儿,人家随了自家母后的长相怎么就戴了面具?易了容了?这不是找揍么?白小皇子老找揍,叶小世子很无奈,闹心的孩子呀……   皱着眉头连续喝了好多碗好多碗黑乎乎药汁的白于染,才抬头便看见了谋害他的凶手带着他的小侍卫,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了进来,还笑得特灿烂,好不容易才平息下去的怒气蹭蹭的又上来了“你,你,你这个混蛋,居然还敢来……”手颤抖的指着叶恒远,叶小世子很受伤,瞧,他就说这孩子天生喜欢找虐,真的,于是,叶小世子笑了,笑得温文尔雅,笑的天真烂漫,   “本爷听说小皇子被人揍了,哦不,是不小心掉水池里了,倍感焦急,前来探望一番,望小皇子早日康复,好来看看我的……嗯……你懂得……”一番话,未曾说完,叶恒远已经连人带骂的被白小皇子撵了出来,随带一句“叶恒远,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宵小之徒,还敢来本皇子的寝殿,滚……”小世子摆摆摆手,绕道走到一旁微微敞开的窗户,一脸微笑的将头伸进去,朝着此刻坐在塌上气乎乎的小皇子笑了笑,“本爷的脸是你可以看的吗?”随即快速将头缩回,还伴带窗户被大力关上的声音和小皇子的一阵阵怒吼,小世子无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看看是不是还在,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转头对自己的小侍卫温和的问道“他居然看出来了?有这么明显么?”承远默默低头,他发誓御爷儿的易容术无人能看出来,真的,可是这白小皇子怎么看出来的,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啊…… 正文 过来本宫瞧瞧 白于染患了风寒,他母妃悦贵妃甚是担心,将白于染接到自己的寝宫亲自照看,一连很多天叶恒远都未曾看到他,心情甚好,带着自己的小侍卫承远于皇宫的御花园逛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某侍卫要吐时停了下来,某侍卫抬头欲问,便看见他家世子正对一簇草丛傻笑,某侍卫疑惑,摸了摸头“世子,你在笑什么?”   叶恒远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随即恢复正常,“啧啧,啧啧,十年了,十年了,本世子在想是不是该回去了?”说完抬眼看向不远处长廊下被众臣簇拥站着的白衣男子,霎时,两人眸光相撞,一个灼热,一个平淡,却又同时移开,叶恒远扬起一贯的微笑,朝前一礼,低声道   “竟不知太子殿下到来,失礼,失礼,”话落,嘴角含笑得看着那人,身上不再是那夜的黑衣,高挑秀雅的身材。衣服是白色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一双墨黑色的眸子深沉如水,一身风尘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长廊下,绝世无双,绝世无双,天启王朝的白炎果然当的起这名,想此,叶恒远还是有点遗憾,替上天遗憾,这么好的一副皮囊竟然给了这个有点不是东西的东西,真是……瞎了……眼了……而再转眼看了看男子一身风尘仆仆?是的,风尘仆仆,叶恒远顿时心中对此人肃然起敬,像,真像,真像千里之外回来的人,果然……会装……   白炎不语,就那么一直看着叶恒远,那天夜里可真是没看清,没看清呀……看着他瞬间邹起又放下的双眉,有些过于清秀的脸,被寒风吹的微微泛了红,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良久,才说一句话来,而此话却将叶恒远连同他自己身后的一干众臣雷的里焦外嫩,   “听说易了容,戴了面具?过来本宫瞧瞧。”一干上了年纪大臣,面面相觑,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这什么情况?他家殿下说的是什么话?都说南洲小世子长了一副小白脸的样,男女通吃,如今连他们殿下都不放过了?果然不是人,果然不是东西。一旁的叶恒远本来还想拍两句马屁的,此时行礼的双手还未收回,瞪大了双眼,果断石化……我去,谁能来提点提点本小爷、这是个神马情况?那天见这妖孽,他挺正常的呀,今个儿是怎么了?天启王朝的人果然不是他们正常人可以揣摩的……   我是新手,有写的不好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包涵,还有另外,这本小说我写了很长时间,可能语言神态都达不到精髓,可我会努力的……   还有,我保证是原创哦,有喜欢的朋友可以加作者QQ:941740914   么么哒。 正文 好久不见,辛苦,辛苦 天启王朝有两大奇葩,一是为质十年,以阴险,奸诈,不要脸三大方策横行于帝京的南洲小世子叶恒远,对此人,众人皆是恨得牙牙痒,却也是不敢怒也不敢言,笑话,连皇子都敢扔水池里的人,被他盯上了还不得死呀。再者说这位小世子长的确实过于女相了些,可人家有一身撩妹技巧呀,帝京多少少女曾大胆扬言非他不嫁,哎,说不得,说不得呀。   还有一位行军打仗样样精,以民心,聪慧,美貌,才能四大优势名扬天下的白炎太子,叶小世子见了他三尺之内必定跑得不留一丝气息,此太子年方二十三,十岁即位,十三岁那年随师出征,行军打仗,一步一脚印从底层做起,十五岁已是一军少帅,十八岁自绘兵书,代帝镇守边疆,二十岁方归,多年来,边疆安宁,天启国力越来越强,用他们天启皇帝的话来说便是“上天赠吾儿无双,得之吾幸,天启之幸,百姓之幸”两人一个天堂,一个尘埃,形成鲜明对比……   天启一百二十九年,四月,春,瀛州发生数百年不遇的洪灾,造成邻边多个县城小郡被淹,白炎太子得皇命离京数月,修提,筑坝,安抚百姓,才得以平复这场灾害,启帝龙心大悦,于宫中大摆宴席为太子接风,启明殿内,宫灯高挑,歌舞声阵阵。叶恒远才坐下去,便听到一声大喝,转头便看见白于染一脸怒气的正指着他,“叶恒远,你这个……”   “卑鄙无耻的宵小之徒是不是?哎,爷儿说你烦不烦啊?这话那天你已经说过了,啊。爷儿知道爷儿是有点卑鄙,是有点无耻,但是那比得上那晚小皇子……”话未完,白于染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风一样的冲过来捂着他的嘴,此刻皇上等重要的人物都还未来,而满堂都已坐满了大臣,叶恒远看话未完,白于染已经从自己的位置上风一样的冲过来捂着他的嘴,白于染一副你别说,你别说,求你了的表情,再看看周遭个个都往这边看,耳朵竖起老长的重臣,心里笑开了花,脸上还是一副被捂住嘴的痛苦样子,天启王朝民风开放,谁家没有点破事儿,尤其还是皇家,皇家多数秘事皆被封住,这会儿能听到有人亲口说出,众臣心里都好奇,可惜,可惜那人是叶恒远呐,叶恒远假意挣扎了下,示意他不会再说了,白于染才放开他,扭头朝自己的位置大步走去,一副小媳妇儿的样,也不闹了,叶恒远很满意,却转眼寻了借口从宴席上离开。   他是质子,全天启乃至四国都明白,这些年纵然天启王朝样样都从接待贵客的礼仪上来,可谁都明白,质子的生活一般都不会太好过,再者说天启做到能让他参加本国宴席已然不错,宴席途中离开对于天启对于他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国已乱,现下时机未到,谁都不敢再发生战争,而那一天,快了,快了。   叶恒远一出宴席,便觉得四周得空气都清新了起来,转头带着自己的小侍卫又慢悠悠的逛起了御花园,小侍卫一阵望天长叹,世子最近怎么了?被白炎太子回来吓出病了吧?怎么最近老喜欢往御花园来,这边想着却还是快速跟上了叶恒远的脚步,一脸马屁精的笑容,“世子,刚才你说那晚十皇子怎么了呀?”快说呀,快说呀,他可是很好奇刚刚宴席上世子未说完的话呢,叶恒远伸手摸了摸承远的脑袋,看着他一副好奇宝宝的表情,   “你想知道?”承远一阵猛点头,想知道,特别想知道,叶恒远一脸意味深长,在承远迫不及待的表情中,笑了笑,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留下一脸懵圈的承远。   良久,叶恒远猛地停下了步子,收起一惯的浅笑,转头看向早已恢复过来快撞上他的承远,   “王宫可曾有信传来?”承远看着难得严肃的叶恒远,连忙伸手将怀中的信拿出恭敬的递于叶恒远,“至世子传信回去已然有三月有余,宫中眼线全断,而王宫此刻方才回信,怕是……”   “怕是变故已生……”话落,承远欲接话,却发现叶恒远又恢复了一向的淡笑,向前方拱手一礼,轻挑的话语响起   “每次都不知太子殿下到来,太失礼了,太失礼了……”白炎不语,深沉如水的眸子紧盯叶恒远   “殿下离京数日,劳苦功高,辛苦,辛苦”手中得信早已不见踪影,白炎看着此刻对着他一脸假笑的叶恒远,仍然不语,叶恒远本就生的极好,笑起来将一双桃花眼映的越发令人心醉,果然京中传言南洲小世子男生女相,果然不是传言,只是这样貌真是……   良久,就在叶恒远以为自己快被风化的时候,白大太子的声音终于响起,“小世子这容貌真是让人想入非非啊,”富有磁性的声音中带一点点魅惑,这男人,声音也怎么好听么?哎,可惜了,话落,转身离去,却在路过叶恒远身边时貌似无意的撇了撇他脚下,徒留一脸假笑的叶恒远和他身后作行礼状的小侍卫看着他一步步离去,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   无人去问白炎作为太子为何不在宴席之中,也无人去问他此番话语的含义,漫漫长夜,只余叶恒远脚下的一缕细末随风飘散在寥寥深宫之中,直至多年以后已然恢复女装的她依然记得那日白炎回京是对她淡淡一语的心悸和这晚皇宫里的满腔杀意和试探……   今天有点兴奋…… 正文 谁家少年梦中呼唤 “清儿,笨蛋,快到王兄这里来。”   “清儿,你快看这是什么?傻瓜,这是王兄送你的礼物。”   “王兄的小清儿呀,小丫头呀,是王兄在这个冬天拥有过最好的雪景呀。”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很久了?   是谁家少年一席玄衣拥着谁家扎着两丫小辫的小孩坐在被梨花围绕的院里?轻轻晃荡着秋千?   又是谁家少年满手是伤将怀中的木玉佩递给谁?   梦里,满天雷声滚滚,大雨未下,雷声已经震耳欲聋的开始响在耳边,谁家小女着红色单衣抱着枕头,赤着双脚,撬开谁家少年的门,胖嘟嘟的脸上都是泪水,一声声叫着,“王兄,我害怕,”   “王兄,我害怕。”   又是谁家少年满脸心疼将她拥入怀中,声声安抚。   还是那个梦里,场景转变,谁家少年满身冰霜,昏迷不醒,梦中声声呢喃,饰骨呼唤,   “清儿,清儿。”   夜已过大半,处于寒冬的天启前些天才停下的大雪还未化完,现今又蒙蒙开始飘起了细雪,叶恒远睁开双眼,梦里的声声呼唤如此真实,仿若就在耳边,心中一阵阵疼痛,伸手抹了一把脸,叶恒远怔了怔,良久,不由得苦笑了起来,   “呵、竟是流泪了呢。”   坐起身,赤着脚朝窗边走去,伸手大力推开窗户,寒风一阵阵袭来,随风而来的细雪落在她脸上,身上,竟未曾觉得有半分寒冷,窗外茫茫一片白色,来这里有十年了吧,看了这里的雪也看了十年,以往天启冬季的每场雪都没有今年这一个冬季的来的频繁呢。   雪景?冬至?雪景?南洲?   想此,叶恒远不免有些恍惚,雪景?南洲?现下的南洲是什么季节?秋天还是如天启一般是冬天?那可曾下雪?那人可看到雪了?可曾看到了?伸出手心接住飘来的一片片雪花,却又在触碰之间瞬时融化,征怔的看着掌心雪花融化留下的雪渍,呵、竟是连这点都留不住了么?   似是过了很久,很久。   抬头看着远方的天空隐约开始泛白,叶恒远收起此刻心中所有情绪,疼么?疼就好,那至少证明自己还活着。累么?累就更好,至少觉得累,接下来便不会再有更多的时间去悲伤和不甘,转身朝里走去,若是留不住,便用他的名字替他好好走这一遭,好好领悟红尘世俗,也好好替他看看这四国天下最后拥于谁手?也替他好好活着,活着才有希望,活着才能为那人带回希望…… 正文 头儿的阁下真是大手笔 因为叶恒远把白于染扔进了水池,让白小皇子感染风寒多日,突良心发现,觉得特别对不起此皇子,于是于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一身乔装带着一直嚷嚷着要出宫见识大场面的某人去了帝京最大的“大场面。”   “叶恒远,你这个卑鄙无耻之人,你要把本皇子卖去哪儿?”叶恒远扣了扣被白于染闹的嗡嗡作响耳朵,鄙视道   “卖你?嗤,就你这样的还不值五两银子?”白小皇子大怒   “叶恒远,我不值五两银子?那你连银子的边边都值不上。”叶恒远瞅了白于染,不再理会,待会儿就有的他闹的了、哼哼。   才刚跳下马车的白于染一脸好奇的看着立于他眼前的“乐春楼”,笑了,左看看,右看看,这可真怪不得他堂堂皇子连青楼都未来过,当今皇上十个儿子,他排行老十,母妃在宫中荣宠多年多年不衰,母妃家势力遍布朝堂,对这唯一的儿子保护的特别好,管教甚严,也不准其出宫,至少未能让皇宫里的那些肮脏手段入了自己儿子的眼,所以多年来这位皇子只能在皇宫横着走,叶恒远拉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白于染向乐春楼里面走去,才走近乐春楼就已跑出数个伙计,点头哈腰的接过马缰,里头的老妪听见叶恒远的声音,领着几位姑娘一扭一扭的走来,娇慎道“公子是好久未曾来了呀,我这里的姑娘可想念的紧啊,”   扭头看了一眼叶恒远身边还在不停张望的白于染,老妪挥了挥手帕,   “公子还带了客了……”叶恒远豪爽的笑了笑,上前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银票递于她手中,   “是啊,是啊,爷儿这位兄弟初来乍到,带他来见识见识,还盼望妈妈给找个更漂亮点儿的姑娘,”说着,又不着痕迹递了一张银票,老妪笑得更灿烂了,叶恒远是这里的常客,对于他的身份她不清楚,可每次都出手特别大方,自然他带来的朋友非富即贵,要是多攀上几个有钱人家的公子,她这里的生意还用愁嘛。   挥手招了两个姑娘过来,叶恒远看着被两个姑娘簇拥着走向二楼雅间还不忘朝他一步三回头的白于染,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好不畅快。   直至半夜,坐在大厅里昏昏欲睡的叶恒远被白于染一声大喝惊醒过来,便看到白于染上身赤裸,满脸通红的拿着酒坛冲了出来,“叶恒远,你给我滚出来,混蛋,竟敢带本皇子来这种烟花之地。”   叶恒远很无奈,他不是一直嚷嚷着要见大世面来着的嘛,白于染声音很大,不一会儿走廊上便多了好多看戏的人,众人嗤笑,嘿,原来还是个雏儿,随着白于染的嚷嚷声越来越大,再看看夜色,叶恒远怕再这样下去,白于染的身份就揭穿了,只得上去一面安抚喝醉的白于染一面不停塞银票给早已一脸不悦的老妪。   杠着一脸不爽还嚷嚷着要他死,要诛他九族的白于染从乐春楼出来,街上行人已然不多,某人将白于染嘭的一声扔进了马车,朝着暗处挥了挥手,承远从暗处显现出身影挥赶着马车,架着马车快速向皇宫的某一角驶去。   叶恒远看着马车越驶越远,扭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良久,方才停下脚步,抬眼看着四周已然站满一群把自己捂的特别严实的黑衣人,叶恒远突地笑了笑,朝着前方一人道“头儿的阁下真是大手笔,竟浪费一百多名精英来杀小爷儿,啧啧,果然是把本世子当高手来看的……”那人闻言,粗犷的声音响起,   “世子爷的命可金贵着呢,百名精英也未必是世子的对手……”是啊,百名精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几次暗杀都不成,若这次再不行,他们回去怕也是活不成了、话落,已率先发起攻击,叶恒远扶额长叹,哎,好好说下话会死啊,动不动就拿命来,拿命来,本世子的命是真的金贵着呢…… 正文 会回来的 此时的南洲王宫,玉阳殿内,上下一片灯火辉煌,一个个手提药箱的太医进进出出,周遭侍奉的人也是低着头各自做着各自的事,直至多时,殿外,一干太医跪满了大殿,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上座的人也一直低着头看不清表情,良久,似疲惫般挥了挥手,一干太医如同得了大赦纷纷行礼告退,顿时满殿只余下了他一人和满殿灯火,侧耳听了听里殿的声响,转而朝着外面负手走去,等在外面的全公公看到南皇出来,恭敬的迎上,正想叫步撵,却听到南皇温厚的声音淡淡传来,   “别叫了,陪朕走走吧。”全福恭敬应道,随即跟上南皇的脚步向前走去,   “现下已经南洲平年一十八年了,小丫头一去就是十一年喽,全福,你说,朕这一生,是不是作恶太多,以至于子嗣凋零,让她小小年纪便远离他国?”全公公心中一惊,那件事是整个叶氏一族迫不得已才作出的决定啊,全福心中知道南皇说的是什么,心中不忍上前欲劝,却又听到南皇继续说到   “全公公,你说阿远能不能撑过这一劫?然后扛起朕打下的江山,你说他会不会好起来?”抬头看到南皇早已停下了脚步,一双锋利得眸子此刻正如一个孩子急需求到一个糖果一般殷切的看向他,全公公心中难受,半垂眼睑,低头恭敬道   “会的,世子会好起来的,郡主快回来了,就能带回希望了,所以世子会好起来的”听闻此话,南皇收回目光,继续抬步向前走去,微微呢喃道   “是啊,阿远他会好起来的,清儿回来了,阿远就会好起来的,清儿,清儿,别让父皇失望啊”。   若是旁人在也定会惊讶堂堂一代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多的是子嗣,而四国大陆之中,南洲皇帝叶启云偏偏是个例外,南皇一生仅此两个妃嫔,一个皇后,一个妃子多年前已经病逝,一个皇后十年前大殿之上怒丢凤印从此深宫独居,另外一个便是后宫之中除皇后之外唯一的一位妃子,南皇一生子嗣凋零,竟除了正宫皇后孕有三子一女后,再无妃子孕有子嗣,而两个儿子竟也早早夭折,如今却也只剩下一个世子身在异国一个郡主才情天下却终年缠绵病塌,寂寂深宫之中,此刻再温暖的声音也抵不过王宫深院里一个父亲盼望自己生病的孩子快点好起来的声声期盼,也抵不过儿女不饶膝一个亲人行走于黑夜之中的孤独背影。 正文 我的人 “额……”   “呲……”叶恒远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腹中的刀子,不免觉得有些难过,难道老子一世英明竟真的要栽到天启的地上儿,死了说不定还不能落叶归根呢,哎,早知道就让承远送完白于染回来了,还瞎勇敢什么?看吧,这下不死也得重伤,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竹林,某人眼眸一亮,哈,打不过,就跑呀,反正现在又没有美女,也不担心丢脸什么的是吧,忍痛的伸手将插入腹中的刀子抽出,鲜血顿时四溅,叶恒远晃了晃,疼得龇牙咧嘴,卧槽,下手这么重,再看看不但没有少还越来越多的黑衣人,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随即下一秒手腕使力,袖中银针齐齐的飞了出去,借此空隙,叶恒远跃起身子脚下轻点向竹林大力飞去,而她低估这群黑衣人,也更加低估了这群黑衣人背后的人,看出叶恒远的意图,刚刚和叶恒远说话的领头人手指一响,已经再有一队黑衣人从叶恒远前方袭来,叶恒远从半空落下,一身黑衣已经被鲜血染红,有些骇然   “阁下的头儿似乎今日必须让沥阳丧命于九泉呀。”那男子被叶恒远点破也不恼,停下动作,沙哑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这黑夜显得格外刺耳,“一朝十年,沥阳世子在这天启长大,能活到现在,也实属不易,殿下还是别挣扎了,我们回去也好交代,”   “呵、你也知本殿下能活到现在不易,那这条命更加不能给你了。”他叶恒远身上背着可不是他一个人的命,就算身死,也绝对不能死在天启,抬手,抽出腰间软剑,   “今日便陪阁下好好玩玩吧,若死能得尔等陪葬,小爷儿也不亏。”   远处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朝这边驶来,却在不远处停下下来,羽风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打斗声,皱了皱眉,扭头朝马车里轻声问道:“殿下,前方有打斗,咱们绕道么?”   马车里的人似在休息,良久,“绕道吧”,羽风得令,驾驶马车掉头,却在掉头之际,一个人刷的冲进了马车,后面还紧跟一大波黑衣人,羽风怒了,居然有人在他面前飞进了他驾驶的马车里,打扰了殿下休息,嗯?休息?休息?某人一恼才想起他家殿下在里休息,伸手欲撩起车帘,准备将某个不知名物体拎出来狠狠的丢地上,却在手触碰车帘之际,被人轻轻一弹,“外面的人一个不留。”羽风愣了愣,朝着暗处挥了挥手,随即立马从四处涌出一个个和他们同样装扮的人围着他们,那群人的头儿看到叶恒远躲进了马车,还突然从四处涌了许多人出来,看向马车的眼眸眯了眯,也顿时明白马车里的人不能小看,再者说这次出行任务,头儿说了,一定不能弄出太大的动静,也更加不能硬碰硬,停下动作,握着剑的手朝前一礼,   “阁下这是何意?”听此,白炎有些温文尔雅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先生伤了我的人,你说这是何意?”黑衣男子震惊之外满是疑惑,这么多情报里,可真的是没这号人物呀,这小世子身份敏感,尤其是在这皇子众多的天启,谁都敢和他有丝毫关系啊,而且听声音是男子,男子?我去,这南洲的小世子难道是断袖?   “阁下是男人,而躲进马车的人也是男子,难不成阁下有断袖之癖?”一番话怒了不是白炎,反而是羽风,   “混蛋,你敢说我家殿下是断袖?”接着某人不等他家殿下有什么吩咐,招呼了自己的人,就动起了手,还不给黑衣人的头儿消化这惊人消息的时间,招招夺命,那狠绝的态度,就像是玷污了他最宝贝的东西一样,马车里的白炎有些无奈――咋都摊上了这么不靠谱的护卫呢?   ――――――莫凉心分割线――――――   有很多朋友看到这,肯定会觉得是男男之间的故事,但是我保证,绝对不是,叶恒远他可是双重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