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诡婴降世 第一章 诡婴降世 我本该和平常的小孩一样,到了一定的年纪上学,找工作,然后结婚生子,但从出生开始,就注定我不能过平常人的生活。 那年冬天,在一个偏远小山村里,我刚一出生,不哭不闹,气息微弱,就像快要死了一般。 接生婆看见这个情况,以为是被羊水呛到,倒抓着我,狠狠地拍打我的屁股,想让我哭出来。 只有哭出来了,肺里进了空气,婴儿才能正常的呼吸,所以说婴儿的第一声啼哭代表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听我父亲讲,那时接生婆打得我小屁股都红了,但我就是不哭一声,气息依然微弱。 接生婆摇摇头,示意我父亲可能没有救了。 当时的医生都是赤脚医生,只能治一些简单的头疼脑热,对于婴儿接生时出现的问题也只能用一些土办法解决。 一家人急的团团转,最后我父亲讲道:“实在不行,去请文先生,死马当活马医吧。” 文先生是我们村里的过阴人,所谓的过阴人就是阴间在阳世跑腿的人,可以和阴间说的上话。 他在我们村里颇有名气,不管是谁家婚丧嫁娶都会找他拿日子,寻龙点穴他也会一点,就是找下葬的地,他是外来人,至于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我们村的,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父亲去把文先生请到家中,他仔细的观察着我的状况,气息微弱,身体有些发凉。 在看来很可能是自己当时身体的各方面的机能在下降,基本已经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 文先生检查我身体的时候,在我后脑勺的位置看到了一个像眼睛一样的东西,黑中泛着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但并未发现什么大问题。 文先生对我父亲讲:“这孩子,看着不像是中邪,周围没有阴灵作祟,按道理现在这个时辰他还不能像正常孩子一样呼吸,不能存活到现在,真是奇怪。” 当时我的母亲听到这句话,加上刚刚生下我身体虚弱,直接晕了过去。 急的我父亲抱着我团团转,山里的人,没什么文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方法,就在这时院子里进来一道士,一身的青色布衣,背了一个打满补丁的布包。 急匆匆的闯进了屋,正当全家人准备赶他走的时候,他突然看到父亲怀里的我,嘟囔了一句:“奇怪。”,说罢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的父亲刚想暴跳发火,“哇”的一声,我大哭出来。 一家人喜极而泣。 父亲见道士轻松的把我救活过来,连忙让他上座:“谢谢您救了我家孩子,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您。” 文先生眯着眼睛审视来人,觉得这可能是个不世出的高人上前作了一辑说道:“谢谢高人出手相救,本人才疏学浅差点误了孩子的性命。” 青衣道士摆摆手:“碰见了就是缘分,哪里有见死不救的道理。”道士刚一说完,突然眉头一皱,看到文先生头上黑气缠绕,掐指一算,知道他命不久矣。 文先生经常过阴沟通阴界,太损福报,而且还可能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等道士成为我师父后,总跟我讲相逢即是缘,从来不会见死不救,而且文先生,本不该这时去世,而是被一些邪祟下了诅咒,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道士开口问文先生:“最近是否走过阴?” “是”。 “是否嗜睡?” “是”。 道士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符篆,交给文先生:“这个符篆你拿好,可保你平安,以后的日子也少走阴。” 文先生诚惶诚恐的接过连忙道谢:“谢谢道长。” 他心里了然,这位高人定是看出了什么,既然道长肯救自己,别的无须多问,眼下还是孩子的性命重要,虽然现在看着没什么事,但以后会如何也说不准。 文先生上前一步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那这孩子以后是否安然无恙,这孩子发病的有些奇怪。” “哎,都是宿命,把这玉佩给他带上。”道士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个玉佩。 玉佩呈圆形,上面雕刻有“暗八宝”,分别是铁拐李的葫芦、吕洞宾的宝剑、汉钟离的扇子、张果老的鱼鼓、何仙姑的笊篱、兰采和的阴阳板、韩湘子的花篮、曹国舅的横笛。 八个图案呈八卦排列,暗合某种大道,到后来我才知道,这不仅是一件辟邪的玉佩,更是一件难得的法器。 “这孩子还没有取名字吧?”道士见我父亲已经把玉佩挂在了我脖子上开口问道。 父亲一边抱着怀里的我一边说道:“一直着急孩子的病来,还没来的及起,道长要是不嫌弃,可以帮我们想一个。” 道长沉思一会问道:“你姓什么?” “姓杨。”父亲回答道。 “那叫杨离三。”道士掐指一算开口道。 “杨离三,那就听道长的。”我父亲听了这名字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还有一事,我想收这孩子当徒弟,当然不是现在带走他,等他八年之后,我来带他上山修炼。”道士缓缓的开口说道。 我的家人此前见道士一个符纸救活了我,心里是万分感激。 救活了我,但并未提收钱,可见这道士是有真本事的人。 让孩子认个师父,以后学点本事,也好养活自己,当时并未想太多,满口答应了。 “道长要是不嫌弃,在家里住几日再走吧。”父亲感激道长的救命之恩开口说道。 道士婉拒了父亲的留客之意,只是交代八年之后会来带我走。 事后,我才知道,当时我师父下山游历,一路风餐露宿,并未有什么明确的目的,那时他饥肠辘辘。看见街上正在迎亲。 一男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的最前面,师父本想跟着队伍去蹭点吃喝填饱肚子,但抬眼看见新郎印堂发黑,师父心想,他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驱除这一类的东西,我师父是手到擒来,既然看见了就要管一管。 师父正准备烧张符篆,突然一孕妇,冲到了新郎骑着的高头大马前面,拿着一个剪刀,直直的就插入隆起的腹中,坐在马上的新郎吓得狼狈滚下马来,迎亲的队伍也停止不前。 孕妇肚子里的肠子胎盘流了一地,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也从肚子里面慢慢爬了出来,那个开膛的孕妇一声不坑,直勾勾的看着那个婴儿,场面甚是诡异。 “鬼上身!”师父当时大怒,本想放它一条生路,没想到它却害人性命,桃木剑斩出,劈在了那个婴儿身上,顿时一股黑气从婴儿身上冒出。 那鬼东西见我师父道行颇深,径直逃窜,在追的过程中,那鬼东西跑到了我所在的村中,当时正赶上我出生,它被吸引过来。 当那邪祟进入我的家中,却突然莫名的消失,但家中却阴气大盛。 师父心中疑惑追赶过去,就有了刚才前面所发生的一幕。 到了八岁那年,稀里糊涂的走上了道士这条路,在别人眼里这好像是不务正业,一个招摇撞骗的职业,但等我真正深入了解的时候,才发现这原来真的是另一个世界。 正文 第二章 入观 第二章 入观 那天刚和小伙伴疯玩回来,一进家门,就看见屋里坐着个道士,背着一个破布包。 以前父母总跟我提起我有个道士师父,要我八岁的时候跟着他上山学艺,当时年纪小,并未放在心上。 进了屋,父亲连忙对我说道:“小三,这就是我平常跟你讲的,在你出生时救了你命的师父,还不过来给你师父磕头。” 我当时极不情愿,看到他来,立马想到他要带我上山,当时玩心大,一直心心念着自己的小伙伴,跟他去了山上,哪里还有人跟我玩。 磨磨蹭蹭的走到师父跟前,跪了下来,半天吐出两个字:“师父”。 师父扶我起来,淡淡的说道:“既然喊了师父,那就跟我上山。” 走的时候,母亲有些不舍,偷偷的抹着眼泪,父亲劝道:“人家曾经救了孩子,不会害咱们的孩子的,你就放心好了,孩子又不是不回来了。” 母亲给我收拾了我要穿的衣服,道士示意我母亲不用带这么多,山上的道观都有。 那年师父带我走的时候,我已经过了八岁的生日,当时依稀记得是春末的样子,气温并不是很低。 谁知这一走竟十二年未回来一趟。 师父当天就带走了我,道观离我们家大概需要两天的路程。 走大概多半天的路程,天渐渐黑了。 “师父,我走不动了。”我磨磨蹭蹭的跟在他后面说道。 师父眉头一皱,看我实在是跟不上,开口道:“去前面村子了借宿一晚。” 我勉强打起精神又跟着师父走了三里多的路,终于看见村口的一个房子亮着灯,师父带着我走上前去,我有气无力的背着母亲给我的包裹跟在师父后面。 敲敲门。 “谁啊?”从院子的屋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老乡,我们是附近清云山上的道士,今天赶路有些晚,回不去了,想在您这借宿一晚。”师父隔着门冲屋里喊道。 “那你等一下,我开门。”屋里穿来一阵悉悉率率的声音。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个中年男人,披着个麻衣外套出现在我们面前。 “是清云观的道士啊,我听说过,那你们进来吧。”中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招呼我们进去。 “对了,柴房有个床板,我给你们拿一被子,你们可以凑合着对付一晚上。”中年男人带我们进了屋。 一进屋,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床上躺着一个老妪,盖着被子在睡觉,外面只留一个充满皱纹的脸,面色发黑,进气多出气少。 中年男子见我们看着床上的人,叹口气道:“哎,这是我老母亲,有哮喘,最近发病的厉害,吃了药也不见好。” 他刚说完,床上的老妪眼睛猛的一睁,吐出三个字:“你是谁?”。 眼睛通红,嘴唇发黑。 “娘,这是清云山的道士,赶路没来的及回去,在咱家借宿一晚。”中年男子给他母亲解释道。 听完,老妪缓缓的闭上了眼,不再说话。 师父见此摇摇头,跟着中年男子去了柴房,柴房里一张薄薄的木板,大小勉强我们两人挤一下。 中年男子安排好我们,就出了柴房,师父对我说道:“一会儿晚上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安心睡你的觉。” 我疑惑的点点头,并不知道师父说此话有什么含义,照听就是。 半晚,我从梦中惊醒,耳边传来两个人的对话声音。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声音很像那个老妪的声音。 “你这鬼物,附在一个死了的老妪身上,有何企图。”老妪刚说完就听师父说道。 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那床上躺着的那个老妪是什么,明明当时还在讲话。 顿时我身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度,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用力裹了裹身上的被子,只露出一个眼睛,即惊恐又好奇的瞪着眼睛望向窗外,大气都不敢出,这对当时一个八岁的孩子来说的确冲击太大。 尽管睁大了眼睛,但依稀只能看见窗外有几道黑影。 啊,的一声,只听阴风阵阵,时不时传来类似玻璃被爪子挠的声音,刺啦刺啦作响。 没过一会儿,看见窗外有又火光闪过,没等我多想,就闻到一股恶臭,一阵干呕,幸亏当时饿着肚子,学道之后我才知道那是师傅在燃烧符篆,驱除邪灵。 只听师父急声念到,南离天火,化三昧,炼。 啊,啊,传来一声一声的惨叫,而后好大一会没了动静。 咯吱一声,门开了,抬眼一看是师父,连忙假装睡觉。 师父走了进来,挨着我躺下了,睡意袭来,自己撑不住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没等天亮,就感觉有人在摇晃我。 “起床了,我们早些赶路,在路上吃些干粮就行了。”师父把我从床上拎了起来。 我极不情愿的起了床,我们走时并未通知那个中年男子。 事后师父跟我讲:“那个老妪早已死了,邪祟一走,那个中年男子早起如果发现他母亲已经死了,正巧又赶上我们借宿,这事不好解释清楚。” 当时我问道:“师父,那个邪祟是个什么东西?” 师父摇摇头并未告诉我。 从那人家里出来之后,师父一直低头赶路,不知道想些什么。 清云观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山上,平常会有一些香火,沿山路拾阶而上,到了道观,不是很恢弘,但藏身于山林之中,也算是一方净土。 跟着师父进了道观,当台中间有个大香炉,高五尺左右,香火缭绕,前面是三清阁,供奉的是三清尊神,元始天尊、灵宝天尊、道德天尊,而后是四御殿,供奉一些大大小小的神仙。 剩下的就是一些厢房,道观里算上我总共有十个人,我师父一脉是“山”字脉,其他师叔或者师兄都云游四方,红尘历练,固定在道观的也就五六个人的样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以后会细细道来。 正文 第三章 初窥道法 第三章 初窥道法 我在这道观中这一待就是十二年,每天五点半起床重复着每天的工作,除草、担水、洒扫殿堂和师弟们做早饭,然后开始枯燥无味的跟着师父识字、念经、做早课、晚课,最奇怪的一点是师父严令我不准回家。 20岁那年,师父让我跟他下山。 “离三,跟师父下山处理些事情。”师父喊住正在扫地的我。 我去师父房间收拾了几件他平常穿的衣服,从厨房拿了些干粮,跟着他下了山。 当时是一个大富人家的儿子,突然失心疯,请了大夫,怎么治也治不好。无奈,他们派人请我师父去看看。 “道长,可算把您请来了,我儿子这几天好像更严重了些,一直胡言乱语。”一个体态颇胖的男子说道。 胖男子衣着华丽,是平常百姓穿不起的绸缎。 “带我去看看。”师父面露严肃之色对那胖男子讲到。 “道长,这边请。”他伸手说道。 我们径直去了里屋,当时正是下午两点多的样子,窗户被糊的严严实实,透不出一丝光亮,床头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背对着我们,面向墙壁,嘴里还在自言自语,不知说着什么。 师父环顾一下昏暗的屋子,胖男子解释道:“孩子现在怕光,闹着非得把透光的地方封住,我们拗不过他,也就给他封上了。” “他可有说过什么?”道士问道。 “就能隐约听到他嘟囔家之类的,道长你可得救救我家强子啊,看他的样子像是中了邪。”他在一旁焦急的讲到。 师父对他讲道:“好,你们先出去一下,这里我和我徒弟来处理,不叫你们不要进来。” 胖男人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说吧,你想干什么?”师父对着床头的男人淡淡说到。 “嘿嘿”两声干笑,缓缓的扭过头来,眼睛泛白,嘴角咧的很大,直勾勾的看着我们,盯的我心里发毛。 “还想继续害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师父说完三张符纸贴在了床头和墙壁上。 床上坐着的强子,突然恶狠狠的扑了过来,墙上的符纸,无风自动,看的甚是吓人,没等我反应过来,师父抽出桃木剑斩向强子。 刺啦一声响,一股黑烟冒出,三张符纸有一张已经燃烧,师父双手掐印,印在了强子的脑门上,强子猛的一下直挺挺的躺了过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从强子身上漂了出来,阴风阵阵,那个模糊的身影刚一显现就想冲出屋去,被剩下的两张挡煞符给挡住。 师父冷哼一声,迈着奇怪的步法,嘴里念念有词,桃木剑不断的在空中挥舞着,带起的风呼呼作响,我感觉整个屋子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黑影见冲不出去,竟转身向我扑来,一副狰狞的鬼脸,看的我后背发凉,我当时哪里见过这场面,慌张的往后退,师父一声厉喝:“舌尖血,保持清醒。” 我急忙咬破舌尖,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噗的一下喷在了向我冲过来的黑影上,此时师父桃木剑已经斩来,只听一声怪叫。 “本不想让你魂飞魄散,但你竟敢去伤我徒儿,如若在反抗,今天是一定要让你灰飞烟灭!”师父大声喝到。 此时的我一身的冷汗,但好歹在道观里耳濡目染,了解一些,强忍着让自己平静下来。 师父双手结印,镇魂印顺势打出,黑影瞬间变淡,最后慢慢变得虚无。 黑影消散,感觉整个屋子的氛围都不一样了,强子还躺在地上,我拿手放在鼻息上,发现呼吸均匀,并无大碍。 “可以让他们进来了。”师父示意我喊胖男人一家人进来。 我把强子抬到床上,开了门。 “道长,我家强子怎么样了。”胖男人进了屋,一脸焦急的问道。 “师父已经把邪祟弄走了,以后让你家儿子小心些,别再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对那个胖男人说道,同时把被封的窗户打开。 “去拿纸笔,我给他开个方子,调理一下,他这次被上身,身体虚弱,不及时处理以后会有后遗症。”师父开口向胖男人说道。 胖男人赶紧派家人,弄来纸墨,师父接过,刷刷几笔,写了几味药材,交到他手上。 他拿出个布包,塞给了我师父,我知道那是一些香火钱,多少我就不知道了。 处理完这件事的当天我们就赶路回到山上。 那一天,才是我亲眼见到师父是如何驱除邪祟,真正接触到有一种叫“道法”的东西。 回到山上,我兴致勃勃的给小师妹讲当时师父是如何斩妖除魔的,自己受到了怎样的震撼。 “你不知道,当时师傅一剑就制服了那个黑影,这是厉害……”我讲的吐沫横飞。 而小师妹天香,此时一脸看白痴的表情开口问道:“师兄,你在这山上十二年,师父是不是什么道法都没教你啊?” 小师妹是清秋子的徒弟,清秋子是我师叔,她是灵宝派老一辈唯一一位女性,擅长“卜”。 “怎么没交我,我这十几年在山上,一直修身养性来着,师父说了,这些道法是术,烧水做饭,上早晚课才是道。”我嘴硬死不承认。 在山上的时候,我们各有各的事情,大部分都严格按照作息规律来,至于其他师叔教给徒弟什么,这是其他人一概不知道的。 小师妹若有所思道:“这次师伯把你带下山,去处理这件事情,看来他是想教给你一些道法,我听我师傅讲,师伯很厉害的,你可得好好学。” 我在这山上的十二年,未学任何法门,学了道法之后我才知道,其实是跟师父修行“山”字脉有关,“山”包含《玄典》、《养生》、《修密》三部分,是修心养性,锻炼身体的秘术。 修炼者心性不过关是无法练好的。 想到自己来山上十二年虽然什么也没学会,道家经典倒是读了不少,师父硬是逼我背了不少的典籍,想到这里神色不免有些黯然,自己何时才能像师父一样,挥手一剑即可斩妖除魔。 师妹见我情绪不太好,神秘兮兮的安慰道:“师兄,你一定能和师伯一样厉害的,不用担心,来日方长,虽然你还没学,但你这十几年是大有用处的。” 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正想回话,突然感觉到背脊骨猛的冷了一下子。 心里一惊,道观内,各路神仙面前难道也有邪祟闹事,这也太猛了吧。 眼前一阵眩晕。 正文 第四章 师父离去 第四章 师父离去 当时整个人都不受控制,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杀!杀!杀! 浑身杀气腾腾。 师妹看见我当时的样子,一愣,还未开口呼救,就见师父赶了过来,脸色异常难看。 猛的冲上前来,手上不停的结着印。 我浑身发抖,感觉是有什么东西被师父硬生生的从身体里抽出来。当时我后背的衣服全部被汗水浸湿,头上直冒冷汗。 再看师父,双手止不住的在颤抖,看来师父对付我身上的东西,也是很吃力,当时在道观内的师叔闻声而来。 “没什么事了,离三这孩子身体出了点状况,我能处理。”师父看着来到的几位师叔,摆摆手,示意他们散去。 “师兄,你没事吧?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有多吓人吗?”小师妹见几位师叔都走了,担心的上前问道。 “没事了,就是身体有些虚弱而已。”我双腿止不住的打颤轻声安慰师妹到。 “离三,你跟师父来一趟。”师父说完向他屋里走去。 我急忙跟上前去,跟师父进了屋。 屋内只有一个茶桌,五把椅子,一个木板床。 “从今天起,我教你‘山’字脉的道法,教你道法不是让你去炫耀,而是惩恶扬善,你自身有些特殊,这些现在给你讲为时太早,记住我的一句话,要无愧本心!”师父坐在椅子上缓缓对我说道。 我连忙给师父磕头跪下,自古以来真正的道法都是口口相传,各种关窍非耳语不传,从这一天起师父才算是真正带我进入道门的世界。 起身烧茶,毕恭毕敬的给师父端上,开口问道:“师父,我来这么久,还不知道咱们灵宝派的祖师爷是谁,咱们道观也没有个祖师爷像,咱们的大靠山是谁啊。” 师父眉头紧皱,半天才开口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 我心中疑惑,但也不再继续追问。 修行的第一件事,还是抄经文,以前的日子也没少抄,但这次却是每天必抄,《道德经》、《南华经》、《黄庭经》、《文始真经》、《阴符经》。 除了抄写经文之外,还得打坐观想,观日月星辰,各路神仙,当然各路神仙的真身法相是除本门之外密不外传的。 自从在道观疑似中邪后,就大病一场,身体异常的虚弱,每天除了修炼之外,还得按时泡药。 那段日子里,师父每天都会给我弄好一大盆的药水,但每次我都发现师父伤痕累累。 “离三,过来泡药。”师父把药给我弄好,我发现师父手上有些伤口,并未在意。 过了一段时间,我发现师父手上的伤口更多了,而且脸色不是很好看。 “师父,你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那次师父给我弄好了药,我开口问道。 师父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出去给别人处理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划到的,没多大事。” 我心里不信,师父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在隐瞒着我。 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等师父出门,悄悄的跟了上去,看看师父究竟去了哪里。 师父出了门径直往后山走去。 我心里一惊,后山明令禁止徒弟们去,去的人轻则受罚,重则逐出师门,眼看着师父就要不见了踪影。 我一咬牙,心想,不行,我一定得把这原因搞清楚,看看师父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而后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越往里走,温度感觉越冷,周围阴风阵阵,心里一阵的发虚,刚开始修炼道法,可别没收服鬼怪,倒把自己的小命丢在这。 看着师父进了一个山洞,我急忙跟上前去,刚一进洞,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等慢慢适应过来,细细观察周围的环境,发现洞中散发着绿色的光,甚是吓人。 师父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我鼓起胆子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在自己耳边吹着风,可等我转过头去看,却什么也没有,心里一阵的发毛。 我在心里默念清心咒,试图驱散那份恐惧,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 继续往前走着,突然我耳边一阵怪叫,猛的一回头,一堆绿油油的眼睛在盯着我。 当时脚底生寒,吓得惊慌失措,惊叫着想向外跑去,但那些东西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闭上眼睛猛的冲了过去。 彻骨的寒意袭来,就像冬天整个人掉进冰窟窿里的感觉。 我当时一阵的绝望,难道自己要丧生于此,脑袋一阵的眩晕。 “三儿,你怎么来了?”迷迷糊糊中听到师父的声音。 而后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后来发生了什么已经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闻到了熟悉的药液味道,发现自己被泡在绿呼呼的药液中。 “你醒了,起来穿上衣服。”师父见我醒来开口道。 急忙从桶中爬出来,擦干身上,换上了干净的道袍。 “师父,我错了,徒儿不应该去后山的。”我低下头给师父承认错误。 “哎!”师父一声叹息开口道:“知道你是担心师父,你就是好奇心太重了,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索性告诉你。” “你可知调理你身体的是什么药?”师父问道。 我摇摇头。 师父缓缓开口跟我解释。 “那药是吸收秽物生长而成,而我们道观的后山正是有大量的秽物。万物相生相克,在外界看来这并不是治病的良药,但对于你来说却是灵丹妙药。” “而想取此草,是要付出代价的,连根拔起之时,需用新鲜血液灌溉,这样才能保持最大的药效。” 原来师父为了我,每天用手指上的鲜血来采药。 当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扑通一声给师父跪下,看着师父伤痕累累的双手,我竟说不出话来,当时觉得以前十二年做一些杂事的委屈一扫而空。 眼里含着泪,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从出生救我,到给我采药,师父给我做的够多了。 在山上一待就是十二年,当时并不理解师父的良苦用心。 我喊了一声:“师父。”觉得有很多话想跟师父说,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师父见我如此,悠悠的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的缘,你叫我这一声师父便什么都够了。” 听师父如此说我哽咽道:“师父,我以后会陪伴在你身边,照顾您一辈子。” 师父摇摇头:“天高任鸟飞,不管是师父我还是你,我们都有自己的追求,今日是用药的最后一日,已经功满,我这就离去。”说罢拂袖而去。 我心里大惊,急忙起身去追:“师父,你徒儿可什么都没学会,你怎么忍心扔下我。” 只听师父的声音传来:“道在心,莫强求。” 等我追出门去,哪里还有师父的影子。 正文 第五章 家父病重 第五章 家父病重 我不知道他为何要离去,又要到哪里去? 立在门口半晌,任由冷风穿过我单薄的道袍。 “师父是真的走了?”我自言自语道。 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他是真的走了,我一阵的恍惚,道法学的一知半解并未精通,我日后该怎么办? 以前师父在的时候从未想过这样的事,当一天道士撞一天的钟,每天抄经,学习道法,从未考虑过以后,突然生活中的一个支柱离去,自己一下子变得茫然失措。 “师兄,你在这啊,这里有一封你老家的信,才寄来的,去你房间没找到。”小见我在道观门前站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 “师兄,你怎么了,怎么看这样子这么伤心。”小师妹看着我满脸泪痕不解道。 “没事,山里风大,吹的眼睛直流泪。”我擦擦眼睛,拆开了信封。 看了之后,心里即愧疚又焦急,上面大意是,三儿,你父亲身体最近不太好,有时间回来看看。 自己八岁从家中上山学道,十二年未回,都是书信来往,我问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回家,师父总是摇头不语。为这事,我曾经偷偷跑出去,但没跑多远就被抓了回来,一顿戒鞭,好几天没能下床,以后我再也没提过回家。 “师妹,一会帮我跟师兄还有师叔他们说一下,说我家里有事,需要回去一趟。”我急匆匆的跟旁边的师妹说道。 “师兄,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师妹疑惑道。 “父亲可能病重了,不跟你多说了,我去收拾行李。”说完我一路小跑到了我的房间,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 正当我起身出门时,看见我桌子上多了几张符纸,我拿起一看,就知道这是师父所画,上面的精气神我可以感觉的到。 “师父,还是放心不下我。”我叹了口气,装进了包里。 如今身上的病全都调理好了,凭借自己在山上修行的强健体魄,连续赶了两天的路。 回到家中,刚进院门,就看到了那个过阴人文先生,四目相对,他明显的一愣。 小时候总觉得他有些阴森,但今天再看,他身上似乎被一股黑气所笼罩。 “三儿,你回来了,快去看看你父亲吧。”文先生说着话,眼神不住的闪躲,像是在害怕什么。 我快步走进屋里,头发已经有些斑白的母亲,一把将我抱住,泣不成声道:“你爹啊,过不去了。” “过不去了?”我心里一惊。 我走到床边,发现父亲正在抽搐,浑身颤抖,口里不断的吐着白沫。 这是癫痫病?看这发病的情况的确是癫痫无疑,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的道行低微,做不到说开天眼就开天眼。 “娘,你别着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你先把院里的公鸡杀掉,我要用公鸡的血。” “好,好。”母亲抹抹脸上的泪,快步走了出去。 没一会,母亲就端了一碗鸡血过来,我接过鸡血,用手沾了一些,念起了师父教给我的咒语,希望能有用,第一次真正实际操作,难免有些生疏。 沾的鸡血有些多,弄得我满手都是,咒语念完,朝自己眉心一点。 果然,看见父亲身上附着一个黄皮子,那真是冤家路窄,你说你附在谁身上不行,偏偏找上了我父亲。 我从包裹里,掏出自己画的符一符纸贴在父亲的脑门上,顿时见我父亲身上冒起了黑烟。 虽然有些作用,但那黄皮子还不走,那可就别怪我心狠,让你灰飞烟灭了。 桃木剑顺势劈在了我父亲的背上,吱的一声,一个黑影从我父亲身上跳了下来,模模糊糊的影子,就是一个黄鼠狼的形态。 几根红线抛出,当时就断了那个黄皮子逃跑的路线,正当我要斩它的时候,它很人性化的冲我作辑,而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我本村头一散仙,一日恶人上门来,威逼利诱让附身,未曾存有害人心,望请道长饶一命。” 当时第一次听到黄皮子说话,心里一愣“这件事有人指使,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 “什么人指使你。”我开口问道。 “不清楚。”黄皮子开口回了一句。 看着床上还未见好转的父亲,心里一阵的嘀咕,按说黄皮子不再附身,应该可以立马醒过来,但现在还是不见一点动静。 我看了一眼那个黄皮子,人间修行不容易,更何况是一只已经没有肉体的黄皮子,对它说道:“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有一个要求。” 说完这句话,那个黄皮子的更恭敬的站着。 “不许再去害人,要是让我看见一次,定让你飞灰烟灭。”我看着黄皮子说道。 黄皮子连忙点点头说了一句:“小心。” 我心中疑惑,并未多想,摆摆手让它走掉。 我上前去检查父亲的情况,看看为何父亲还没有醒,突然父亲从床上蹦了起来。 还未看清,就见父亲冲破了我用红线设下的结界,当时心里一惊。 家里到底有多少个怪东西,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忙快跑两步,一手抓住父亲的胳膊,却发现父亲的脸上浮现出一张类似黑猫的脸,脸上黑猫的毛发若隐若现,眼睛时不时发出绿色的光。 他满脸警惕的看着我。 看来又是一邪祟,先驱除再说。 看它不再逃跑。抬手往父亲胸膛划了一剑,父亲脸上露出痛苦之色。 我浑身感觉不自在,对面是自己的父亲,怎么好下得去手,但转念一想,不把邪祟驱除,父亲还是要受罪,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深吸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提着桃木剑,准备再次斩去,就在这一瞬间,父亲的脸突然变回了正常。 “孩子,这么多年了,你还好吗?”父亲一脸哀怨开口道。 内心某个柔软的地方被击中了,此时的我很想一个拥抱,抱住父亲,躺在他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自己十二年,没有和父母在一起,这份相思之苦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但理智清醒的告诉我,这是个陷阱,它的眼神依稀泛着绿芒,并没有那种慈父看孩子般疼爱的目光,相反它看向你,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仿佛是在看,要到嘴的猎物。 正当我愣神之时,他脸色一变,猛的朝我脖颈咬去,我侧身一躲,同时双手借叉状印向他的小腹印去,脑海中观摩太阳法相,太阳是至阳之力,能驱除一切邪祟。 啪的一声,双手就跟印在了铁板上一样,疼得五指弯曲,用不上力。 我父亲一声怪叫,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来这邪祟也受伤不轻,本来想准备用个更好的办法驱除它,看来这次只能暴力驱除了,想到这,我也不在犹豫。 从包里取出师父给我的一张符,咬破舌尖,一股腥味充满口腔,疼得我直吸凉气,一口舌尖血喷在上面,嘴里念咒,脚下虎虎生风,猛的贴在了我父亲的脑门前。 一声凄厉的叫声,那声音就跟猫被踩了尾巴一样,而后我父亲重重的摔倒在地,不省人事,看来师父的符就是厉害。 一个酷似黑猫一样的身影从父亲身上跃了出来,反手抽出身后的桃木剑刺了出去,只听“噗嗤”一声,桃木剑没入黑影之中,一阵恶臭传来,黑影渐渐变淡。 正文 第六章 鬼婴 第六章 鬼婴 随手烧了一张驱邪符,这才感觉恶臭的气味慢慢变淡,急忙扶起我父亲,他此时气息微弱,进气多,出气少。 本来父亲身体就不太好,要不然也不会被邪灵两次入体,这次恐怕撑不过去了。 人力有时穷,生命到了尽头,不是一般的道法所能延续的,即使一时侥幸成功,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把父亲抱到屋里,平放在床上,给父亲一点点的擦拭身体,看着已经不是很熟悉的父亲,深深的自责,自己十二年都没有尽到一个做儿子的责任,那双因常年农务而开裂黝黑的双手,深深的刺痛了我。 一旁的母亲看着床上的父亲,一直在抹眼泪,我并未告诉母亲,也许父亲不会醒来了。 刚才和邪祟斗法,看着惊心动魄,动作颇多,实则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文先生并未离去,我走上前去鞠了一躬对文先生说道:“谢谢文先生对我父亲的照顾。” 文先生急忙托起我:“不敢当,只是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了。” 我摇摇头并未回答。 “三儿,那现在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文先生说完转身离去。 我本想喊住他,问问他身上的黑气是怎么回事,但现在情况未明,我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就这样我一直守在父亲的身边,夜里两点左右,父亲没了呼吸,我心里像少了点什么一样,眼里的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知道消息的母亲哭的晕过去好几次。 我们母子二人抱在一起,没有说太多的话,一直流着泪,没想到这次回家就只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后事,我找文先生帮忙张罗,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左邻右舍也来家里帮忙。 按照风俗,我要守灵三天,然后入土为安。 棺材就放在我家的堂屋里,到第三天晚上,我实在有些熬不住,在迷迷糊糊的打盹。 突然周围一冷,浑身打了个寒颤,我起身环顾四周,白烛烧的已经剩一半了,白色的布幔在随风飘扬,周围有些安静,这个时候一声狗叫也没有。 看到并无异常,我又坐回位置上,静静的守着。 刚一坐下,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具体是哪里说不出来。 声音! 太安静了,连声虫鸣都没有,我心中警铃大作,走向棺材附近细细的检查,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正当我转过头来,赫然发现一个脑袋像篮球那么大的小孩,在吃着桌上的贡品,双眼空洞无神,皮肤惨白,好像有些虚无。 没有影子! 在屋里灯光的照耀下,他身后空无一物。 这小鬼,难道是单纯的来偷吃贡品?如果真的是这样,可以放它一条生路,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缘法。 正当我思考该怎么应对的时候,那小孩歪着头,冲我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齿,就往棺材上扑过去。 我暗道一声:“不好!”,父亲的尸体把鬼婴吸引过来,人死后,生魂未完全散,含有一丝能量,这鬼婴是来吸取灵魂的。 有我在此,哪有那么容易就让它得逞,一张符纸贴在棺材上,防止起尸,而后嗖的另一张符纸向那鬼婴扔出,还未等符纸接近它,反手拿起身后桃木剑,直指鬼婴而去。 呔的一声,鬼婴像被什么东西烫着了一般,猛的反弹,身上阴气下去一大半,哪里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左手迅速掏出符,往剑头上一插,一阵火光带过,刺向鬼婴。 鬼婴侧身一躲,剑有些偏离位置,刺到它肩头位置,身上阴气几近全无,此时已经没有了当时凶狠的表情,反而多了些恐惧。 让人没想到的事,那鬼婴突然跪地求饶,口吐人语,声音像用指甲划过黑板那样,听了让人毛骨悚然。 “能否超度我,让我入轮回,我再也不想受这阴风之苦。”鬼婴开口说道。 我心中疑惑持剑问道:“你为何不自行投胎去?” “被人炼化了,但还有神智。”鬼婴一脸的愤恨。 有神智的鬼婴不多见,可以说很是难得,大部分是只保留着杀戮和仇恨,听命于炼化之人。 我沉思一会说道:“那这么说,你来此也是有人指使。” 鬼婴点点头。 看来是被某些人下了禁制,不然不可能放心让这鬼婴独自出来,接下来说的太多可能会受到反噬。 也罢,既然碰见了就是缘分,拿出现成的黄表纸,口念往生咒,一手持香,正要度化它。 突然它啊啊啊的在地上打滚,身上若隐若现出现一些缠绕的铁链。 果然有禁制,一张破禁符拍出,这符是师父亲手绘制,配合本门密语,无禁不破,除非施法者法术高于画符者。 刺啦一声作响,鬼婴身上无形的铁链应声而断,我急忙抓住鬼婴的手,让它按在黄表纸上,这相当于古代的通关文书,至于有没有人看,那就不知道了,老祖宗传下来作法的规矩步骤就是这样的。 燃起黄表纸,口中咒语越念越快,这时就体现出我在山中十二年一直诵经背文的功劳来了,跟师父正经学道法之后才发现原来咒语就在经中,只不过还需要辅以其他,才能奏效。 随着黄表纸慢慢烧完,鬼婴的身形越来越模糊,到最后看到一个虚影跪地向我行礼。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心情有些沉重,洗把脸,准备父亲今天的下葬。 我刚收拾完毕,文先生早早的来了,一看见他,我觉得有些异样,定睛一看,感觉他身上的黑气没有了,附在他身上的东西没了。 难道一直附在他身上的是昨天的那个鬼婴?他是那个炼化之人?但看样子他不像有这般手段的人。 我不动神色的说道:“文先生,这些天真是辛苦您了。”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帮帮忙是应该的。”文先生站在院中不以为然道。 下葬的地方是文先生给选好了的,我也不是很重视这个,有一个祭奠父亲的地方就可以了。 天慢慢亮了起来,来帮忙的村民都赶了过来,文先生招呼来人:“时辰可以了,我们去下葬。” 简单的下葬,没有这么多繁琐的仪式,当然我自身是道士,一些该有的东西还是会有的。 忙到日落西山的时候,我跟文先生回到家中,准备留文先生在家吃饭。 正文 第七章 活死人 第七章 活死人 “我就不在这吃饭了。”文先生推脱道。 我想探探文先生的底,不跟他接触哪能发现问题呢。 我拦着他不让出门,硬生生的把他请到了家中,让母亲简单的准备些下酒的菜就行。 “文先生,这十二年过的可还好?”我请他坐下开口问道。 “还是那样,给人算算日子,走走阴,勉强养活自己,我看三儿你是学了一身真本事回来,对付那些邪祟是真厉害。”文先生竖起大拇指对我说道。 我听到这里神色不免黯然,要是厉害我也不会让父亲离世了。 “你在这山上学到什么真传?讲来跟先生我听听,也让我长长见识。”文先生急匆匆的开口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道:“细枝末节,都是一些皮毛,并没有什么大本事。” 我说完之后,明显感觉文先生脸上神色一松,心里警铃大作,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我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师父给我的辟邪符,此符破邪祟,除恶鬼,威力极大,单单是贴在那里就能百鬼避行,更不要说用咒语催动。 “文先生,你看看,这是我在山上学画的符,先生也是这行的人,看看这符如何。”说着我就把符递到了文先生的面前。 此时文先生脸色大变,身体往后倾,连忙开口道:“此符太过珍贵,三儿你还是赶紧收好。” 看到文先生是这样的表情,我心中打定主意,嘴里念念有词,念起咒语,催动符篆,直接贴在了文先生的额头上。 如果文先生没有任何问题,等事后给他赔礼道歉即可,如果真是,那就留他不得,说不定父亲被附身就是他搞的鬼。 符篆刚贴上去,文先生脸上、脖子上、手上顿时都浮现出淡褐色的片状物。 “尸斑!” 我惊呼一声,文先生已经是个活死人了! 怪不得发现他时觉得阴气很重,那个鬼婴也有可能是他的,因为活死人养鬼婴,根本不会受到鬼婴阴气的影响。 文先生此时面色狰狞,被我师傅的辟邪符一贴,不灰飞烟灭也得脱层皮。 他用那长满尸斑的手,挣扎着把符揭了下来,声音刺啦刺啦作响,冒着黑烟。 “本不想这么快撕破脸皮,没想到你竟然发现了。”文先生喉咙嘶哑的说道。 活死人,顾名思义是已经死了的人,但因为种种原因,并未投胎转世。估计是修炼了某种秘法,让生魂强制留在身体内。 一声惨叫从文先生口中发出,突然他浑身周围阴气大涨怒道:“你夺我辛苦找来的鬼婴,又害我尸变,今天留你不得。” 刚一说完,嘴里一股恶臭袭来,我赶忙捂住口鼻,这恶臭如果被吸入体内,一般人也得病个两三天。 “这么说,那鬼婴是你的了?那我父亲是不是你害的?”我此时极度的愤怒。 周围阴气更盛,浓的几乎快看不清对面的文先生。 “哈哈,就让你死的明白一点,你父亲的确是我害的,我早知自己时日不多,凭借一本家传鬼修道法,练成活尸,谁让你父亲曾撞见我尸变的样子,而且正好借他的生魂延续我的生命。”文先生躲在阴气里狰狞的笑着。 听完这句话,我怒火中烧,一剑劈向在阴气浓郁处藏身的文先生的位置。 桃木剑被腐蚀的嗤嗤作响,我急忙抽出,桃木剑要是弄坏了,以后靠什么防身。 此时想到师父之前跟我讲过的,对付活死人,最好的办法是伤其魂魄。 一段禁神咒念出,文先生两眼瞪得老大,试图挣扎,其实在道家法术里,对付鬼魂之类的最厉害的是咒是灭魂咒,此咒一出,邪物灰飞烟灭,可惜的是,此咒太过霸道,有伤天和,已经失传了。 困住了他,怎会让他挣脱开来,脚踩七星步,嘴里咒语急出,桃木剑狠狠的插在文先生的胸口。 此时周围阴气大减,文先生直挺挺的向后倒去。母亲听到动静,进屋来看,看到文先生尸变的样子,大惊失色。 我急忙上前安慰道:“娘,不用害怕,就是他害死我父亲的,他其实早已经死了,是用了邪法才挺到现在。” 母亲一脸的不相信:“文先生多好的一人,怎么会害咱们。” “娘,事实摆在眼前,对了,咱们村子最近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有可能就是这个活尸搞的鬼。”我指了指地上已经死透了的文先生。 “怪事?你这么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总有小孩接二连三的落水身亡,就村口那条河,你没来之前,总共死了7个小孩了。”母亲给我说到,面色一脸的担忧。 我心中疑惑,落水小孩和这活尸有关联吗?明天我去看看。 我把文先生抬到院内,贴上符篆,加上柴火,给他烧了,他家里就只有他一人,他以前是外来户,因为会看事,走阴,慢慢在村子里呆了下来,时间久了也没人在意他从哪来的了。 这次把自己炼成活尸被我烧死,村里的人可能会发现少了文先生这样一个人,但并不会深入的去了解他为什么失踪,这也给我省下不少的麻烦。 次日,我去了母亲说的那个河边,放眼望去,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走到河边,河边的泥有些发黑,周边还散落着一些零散的纸钱,看来前些日子是有人落水了。 正巧看到三个七八岁的男孩在河里游泳,穿着个裤衩在河里打扑腾,这孩子就是淘啊,家长绝对三令五申不准再去河边游泳,越不让干啥越干啥。 “你们三个小屁孩,赶紧上来,你父母不是不让你们游泳吗。”我站在岸边制止到。 一个为首的胖小子开口说道:“叔叔,我们水性好,我一个猛子扎下去,最远能在水下游七八米。” “七八米,你就吹吧,赶紧上来,小心我上你们家告诉你父母去。”我在岸边调侃到,看这几个小孩在水里,的确是水性不错,但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边上又没大人看着,很容易出事。 旁边那两小孩附和着那个胖小子说道:“叔叔,你别告诉我们父母,我们真不是吹,水性好的很,要不叔叔下来我们一起游,你看天这么热。” 三小屁孩也想拉我下水,我八岁之前不知道在这河里游了多少次了。 我一看的确没啥异常,正要转身离去,突然为首的那个胖小子猛的一沉! 正文 第八章 命悬一线 第八章 命悬一线 有情况! 旁边那两个比较瘦的孩子,还未发觉小胖子已经沉下去了。 “快游过来,那小胖子沉下去了。”我一边大喊,一边脱下衣服跳入水里,跳之前,没忘把桃木剑背在身上。 那两个孩子,回头一看。小胖子的确是不见了,吓得两人一阵的扑腾,快速的往岸边游来。 几息的功夫,我游到了小胖子沉底的那个位置,潜入水下,正看到小胖子在水下嘴里不断的吐着泡泡,两只胳膊在胡乱摆着,费力的挣扎,看我游过来,死死的抱着我,想让我把他拉上去。 这样抱着我,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我示意他松开,我会救他,庆幸他比较聪明,松开了抱紧我的手,要然两个人都得交待在这。 看样子不立刻拉上来,他就要呛水了,一旦呛水就会有生命,我快速浮到水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快速的潜入水中。 这时才看清楚,只见小胖子被一个类似手一样的东西抓着脚踝,我使劲的往上拉他,但是那个东西力气太大,我在水里使不上劲。 摘下背后的桃木剑,用剑砍向那个像手一样的东西,但是在水中丝毫用不上力,桃木剑砍到那手上,就跟轻轻碰了一下一样,根本无济于事,所有的步伐,手印根本用不出来。 当时脑袋一阵大,带这个桃木剑下来就是个错误,情急之下,在水中咬破中指,一阵疼痛传来,鲜血呼呼的往外冒,手指往那个水鬼手上一抹,顿时感觉抓着的小胖子一松,立马抓着他,往水面上浮去。 把小胖子拉到岸上,立刻把他倒过来给他控水,按压背部。 “呕”的一声,吐出来一些水草和淤泥,呼吸恢复正常。 我长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救回来了,岸边上就剩下一个男孩,紧张的看着我们。 看来那一个跑去喊人去了。 转眼,看见村口来了五六个人,手里拿着绳子,快速的跑过来,看到岸边的我们缓了一口气。 啪的一声,一个看着快三十岁的女人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小胖子身上说道:“让你不听话,下水游泳,这次要不是你三儿叔叔救你,你就死在这河里了。” 作势还要打,我伸手制止了那个妇女,原来这孩子是小时候孩子王胖墩的儿子,大我六七岁,成天带着我们偷瓜打牛。 “三儿,谢谢你啊。”拿着绳子的胖墩说道,此时的他已经长的五大三粗了,一个人能顶我现在的两。 “这事不怪孩子,这水里有东西,幸亏今天我在这,别人真的不一定能救回来。”我解释道。 “我就说这一直死人,绝对这水不干净。”那个女人开口说道。 “三儿,听说你在外面一直学道,这水里的东西你能处理吗?我们请外面的人也不放心,被骗了也不知道。”胖墩一脸的焦急开口说道。 的确,这些孩子不分个轻重,也不知道哪会没看住,就三五成群的来游泳,这就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 按道理,文先生应该来看过,为什么没有处理,不过文先生已经死了,这件事的原因也就无从查起了。 水里应该是水鬼,在找替身投胎,这个好处理,把它引诱出来,抓住,一把火烧掉就没事了。 怕的是,这不是普通的水鬼,就像日本的河童一样,它会淹死来水里游泳的人,并吃掉他们的内脏或者身体。 这就需要费一番力气,这种水鬼可以说力量出奇的大,吃人内脏,阴气极盛。 “之前淹死的孩子,你们有没有打捞上尸体来。”我开口向村民问道。 胖墩也是若有所思:“也是奇怪,之前的孩子,情况最好的也就是捞到一条孩子下水时穿的裤衩,那几个孩子的尸体一个也没捞到。” “坏了,碰到硬茬了。” 刚听完,我心里咯噔一下想到。 这可如何是好,我在思考着对策,对前来救人的几个村民说道:“容我想想办法,这些天你们就不要靠近河边了,你们也互相转告一下,别再让孩子下河游泳了。” “那行,三儿这事就拜托你了,我们大家就先回去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再来喊我们。”胖墩说完就领着吓坏的小胖子朝村里走去。 我看了一眼现在恢复平静的水面,这件事的确有些棘手,水里一个吃人的东西,这一不小心就容易丢了小命,要是师父在这就好了。 “唉”,我叹了口气,转身往家里走去,现在已经初步有了一个计划,但是如何实施,确保最大程度的成功,我还得需要准备些东西,确保万无一失。 回到家中,母亲还是没有从失去我父亲的伤痛中走出来,整日的唉声叹气,现在她把全部寄托都放在了我身上,而我该去哪还不一定。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的愧疚,多花些时间陪陪母亲。 晚上和母亲吃完晚饭,我躺在床上,思考着如何对付河中的那个水鬼。 用人引诱是不行的,就我这三脚猫的道行,很有可能救不回人来。日本的河童,会袭击在河边喝水的动物或者孩子,但河童怕牛,在这河里用羊即可。 最关键的是,我该如何抓住这个水鬼,师父给的符,还剩下十几张,但是在水里可能不方便使用。桃木剑要想在水里发挥威力,可以祭练一番,用符篆加强一下威力。 正在想办法时,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多弄几盆公鸡血,虽然撒入水中会被稀释,但好过没有,公鸡属阳,以阳制阴,聊盛于无。 家家都养鸡,几盆公鸡血还是可以弄到的。 第二天一早,我就上胖墩家,让他准备需要的东西,再招呼五六个有力气的壮汉,那东西在水下力气出奇的大,我怕两三个人拉不住。 中午十二点,东西准备齐全,我们划了两个小船,一个船上三个人,我乘坐的船上,绑着一只羊,当做诱饵。 把羊浸在水中,露着一个头,不至于被淹死,两只小船漫无目的的在河上划着,看看能不能上钩。船上带着绳子,有的绳子上绑着钩子。 “三儿,咱们划了都多半个小时,怎么还不见个影子。”胖墩满脸是汗的问道。 我们一行六个人划的有些脱力,天气热的背心都湿透了,再划下去,即使碰到水鬼也没有力气抓住了。 我皱着眉头道:“按理说,牲畜它也应该吃的,难道是提高警惕了?” 我们正打算再划一圈,收工回家。 突然水里的羊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咩咩的叫着。 正文 第九章 水鬼 第九章 水鬼 拉着羊的绳索猛的一拽,小船晃了起来,差点把船拽翻,辛亏船上的三个人体重不是很清。 此时我们感觉周围的温度有些冷,在太阳底下也能感觉到的那股寒意。 我扶着船帮,定睛往水里看去,只见羊的周围有淡淡的黑影。 我心中一喜,“就是它!” 我示意胖墩在上面见机行事,我在腰间绑了个绳子,拿着一个系有那种挂猪肉用的大铁钩,此物煞气极重,以煞破阴,而且我还特意祭练一番,身后背着桃木剑。 我刚一跳下水去,刺骨的寒冷,瞬间冷的指间发白,一阵哆嗦。 潜入水中,看到一个黑乎乎的,有点像人一样的东西,在用力的拉着那羊,河面上的船在水里打着转。 得用铁钩勾住它,要是这次让它跑了,下次想引它出来可就难了。在水中,我拿着铁钩,狠狠的朝它的腹部挂去,只感觉刺进去一点。 我急忙从水中露出脑袋来大喊:“公鸡血!”然后迅速潜入水中,防止那水鬼逃跑。 几大包的公鸡血倒了过来,虽然有一部分稀释开来,但还是有大部分落在水鬼身上。 船猛的一晃,水鬼松开了抓着羊的手,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我和水鬼的距离,咫尺之近,他想要溺死我,硬生生扯着我的一只胳膊,感觉要被他扯掉一样,两个船上的五个人,使劲的拽着绳子,不让我被水鬼抓走。 “三儿,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们这边快脱力了。”胖墩抓着绳子焦急的大喊。 我见此,水鬼离我这么近,我的另一只手没有闲着,用绳子一圈一圈的往它身上缠绕。 水鬼一直急着想把我拉的沉入水中,并未在意我用绳子缠绕它。 我见捆的差不多了,单手拿出身后的桃木剑,向他抓着我胳膊的手,刺去,此时的桃木剑已经临时被我用符篆加持过,威力大增。 刺入腥臭的皮肤中,它向触了电一般快速的缩回,松开了我的胳膊,我见此,里面浮出水面,爬上了船。 “继续倒鸡血,把船上带的都倒进去。”我急匆匆的对他们说道。 瞬间五六包鸡血被倒入河中,瞬间船周围的水被染成黑红色,一点一点扩散开来。 “快,继续拉,我用绳子把它缠住了。”我一对两个船上的人说道。 绳子被绷的紧紧的。 “一、二、三。”喊着号子往上拉,正在这时,我看见水面上露出一片皱巴巴的皮肤,底下是一团黑夜。 “露出水面来,就好对付了。”我从包里掏出师父给我的符纸。 口念咒语,一口舌尖血喷在上面,钻心的疼痛,此时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擦拭桃木剑。 狠狠地刺向露出水面的皮肤。瞬间感觉像刺入豆腐一般,轻轻松松的就穿了过去。 “嘎”的一声怪叫从水底传来,皱巴巴的皮肤周围,呼呼的冒着腥臭的黑绿色液体。 顺势将桃木剑又送进去一尺的距离,船上的人瞬间感觉一轻,把这水鬼从水里拉了上来。 我们一行六个人,全部脱力,倚在船帮上,大口喘着粗气。 看见这水鬼的模样,那五个人大惊失色。 全身像一个五六岁的婴儿,浑身都是绿色的粘液,散发这股腥臭,手臂特长,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毛发,不知这是它自己的,还是被害死的人身上的,口长的像人嘴,有着尖尖的牙齿,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血红色的眼睛这是长期吃人的结果,人被溺死是有怨气的,而且怨气比一般动物被吃要大的多。 “三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个拉人的水鬼,这模样好吓人。”胖墩好奇而有害怕的看着拉上来的水鬼。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一会上岸,把它烧掉应该就没事了。”我倚在船帮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这次幸亏找了几个壮汉,有把子力气,要不然真得被拉下水去。 上了岸,把水鬼的尸体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一会,忍者恶臭,找来干柴火,把它烧掉了。 看着水鬼烧成了灰烬,我的心里松了一口气,也算是为乡亲们做点事情,以后母亲在村里也能好过些。 回到家中,母亲见我回来,坐在椅子上开口问道:“之前忙,没来得及问你,这次回来你还走吗?” 听到这里,心痛了一下,父母在,不远游,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不去想,但等母亲真正问自己的时候,却不知该怎么回答。 母亲见我犹疑连忙解释道:“你别多想,我就是问问,你要是还出门,把我这几年做的衣服带上。” 我有些哽咽:“娘,我还没想好,在待些日子多陪陪你,我现在也没什么事。” “那行,你自己看着办。”母亲说完转身进了里屋。 看着母亲因父亲去世而一夜白发和那佝偻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做好晚饭,我和母亲都各自低头吃着饭,藏着心事,这顿晚饭吃的有些压抑,我不知该跟母亲讲些什么,匆匆吃完,收拾好碗筷,准备打坐一会,村里晚上的娱乐活动几乎没有。 还未入定,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急忙起身喊道:“谁啊?” “三儿,是我。” 我一听是胖墩的声音,开门看到胖墩一脸焦急的表情。 “三儿,你快去看看我家小胖,吃晚饭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一个劲的吃,不让吃就闹,力气大的吓人,你给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胖墩急急忙忙的解释到,听的我一头雾水,还是去看看吧。 “你别急,等我去拿家伙事。”说完我跑进屋,拿起了我的背包。 “娘,我去胖墩家一趟,有点事。”顺便朝里屋喊了一句。 “三儿,早点回来。”从屋里传来了母亲的声音。 我快步走到门前道:“走,我跟你去看看,别担心。” 跟着胖墩一路小跑,花了五六分钟的时间到了胖墩家里。 进门一看,胖墩他儿子,小胖子被五花大绑着,一脸狰狞,嘴里不住的喊着:“我要吃东西,吃东西。” 嘴角留着口水,一双眼睛红的吓人。 正文 第十章 心生警兆 第十章 心生警兆 “他一直吃东西,我怕出什么毛病,就把他绑起来了,这小子力气比平时大太多,费了我好大劲才把他绑好。”胖墩在一旁给我解释到。 我连忙蹲下查看,发现小胖子的下眼睑呈现出类似三角形的黑晕,面色有些发青。典型的中邪症状。 “我的娃儿,有没有什么问题?”胖墩的媳妇带着哭腔说道。 我皱着眉头思索该用什么法子合适。 “哭什么哭,别打扰三儿想法子。”胖墩训斥着他媳妇。 我轻声安慰道:“嫂子,这没什么大碍,你们准备些香烛、黄纸和下酒菜,我作个法即可。” 她一听问题不是很大,面露喜色,擦了擦眼睛的泪道:“好,三儿你等着,我去准备。”说完急匆匆走出去。 “三儿,真的没什么大事吗?”站在一旁的胖墩还是有些不放心。 “没事,你儿子就是单纯的鬼上身,可能是河边溺水那天,被吓着了,体内阳气弱,被这鬼钻了空子,附在你儿子身上。”我解释到,说罢掏出一张安神符贴在小胖子身上,顿时他就安静了下来,但一双通红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们。 看得我一阵的发毛,通常这种情况,师父告诉我,一般都是先礼后兵,先跟他商量,不同意再动武。 一会的功夫胖墩他媳妇回来了,拿着香烛,端着猪头肉、花生、炒鸡蛋、几个苹果等一些吃食。 “三儿,你看看这些够不。”胖墩他媳妇走到我跟前开口问道。 “可以,这些足够了。”我接过这些东西,在小胖子面前摆好。 点上香烛,摆上贡品,拿出桃木剑。 低声问道:“你是什么邪祟,为何要附在这孩子身上?” “我要吃饭,要吃饭。”小胖子还在自言自语道,音色有些怪异,像被人掐着嗓子说出来的感觉。 我一声怒喝:“再装傻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浑身气势一涨,桃木剑挥出,单手结印,斩向小胖子。 刺啦一声,一阵黑烟冒出。 “道长,我说……”小胖子全身如筛糠,身体不住的颤抖。 原来这是一饿死鬼,生前是一乞丐,想吃饱的心愿未了,不去投胎,一直处于飘荡的状态中,不知怎的就飘到了我们村子来,见小胖身体虚弱就附在他身上,想要吃饱。 我听了之后顿时明白,附身吃饱这没问题,但是这饿死鬼不知道饱啊,会一直吃,直到附身之人被撑死。 我开口道:“为了你一己私欲就附身在一小孩身上,你这么吃法,会害死他,到时候你还得背上因果,也许下辈子连乞丐也不如。” 被附身的小胖一听下辈子还不如乞丐,立马瞪大双眼,一脸惊恐,可能是前世回想起做乞丐经历的痛事。 我看到小胖子这表情,心想到,被吓住了就好办了。 “我可以送你入轮回,让你下辈子投个好人家不再受饥饿之苦,前提你按照我说的做,如若不听,我一定会把你打的灰飞烟灭,连鬼也做不成。”我手拿桃木剑指着瘫坐在地上的小胖子。 小胖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站在他前面,并未催他,让他自己考虑清楚。 对付这种鬼物的确可以用雷霆手段让其魂飞魄散,之所以没有用,一来太过霸道,有伤天和;二来对小胖子的身体不好,他刚受水鬼惊吓又遭附身,一个不小心,落下暗疾就好了。 “我答应你,但你得让我把这贡品吃了。”他犹疑一会说到,眼睛看着地上的贡品,口水直流。 我看了看小胖子的肚子,不是很鼓,刚才胖墩为了绑他,估计也没少折腾,应该还能吃的下。 “行,这些贡品你可以吃,但要是孩子出了问题,你就等着魂飞魄散吧。”我思考了一下答应他到。 “嘿嘿,我心里有数,不会撑死他的。”小胖子一阵冷笑。 我把绳子给他挑断,他如饿虎扑食一般,冲向了地上的贡品,抓起猪头肉,就往嘴里塞,塞得腮帮鼓鼓的也不停手。 猪头肉还没下咽,另一只手就抓起了一个苹果,张嘴啃去。 一旁的胖墩吓坏了,轻声对我说道:“三儿,这么个吃法不会出问题吧。” 我看了一眼小胖子还在蠕动的脖子,拍拍胖墩的肩膀说道:“现在还没事,你没看见他还咽的下吗?咽的下说明胃里还有空间。” 地上的几盘贡品没一会就被吃干净,最后还舔舔盘子,一丝一毫都没有浪费。看着小胖子圆滚滚的肚子,好像用手戳一下就要破似的。 “吃也让你吃了,也该上路了。”我看着小胖子开口说道。 被附身的小胖站定,一团黑气从他身体冒出,不一会,一个骨瘦如柴的透明虚影出现在我面前。 口念往生咒,摇响铃铛,然后烧了些黄纸,当作他的买路钱,而后虚影变淡,渐渐没有了。 “快,让孩子把吃的吐出来。”我急忙让胖墩扶起地上的小胖子。 我拍打着小胖子的背部,折腾了好一会,总算安稳下来。 “孩子受到这两次折腾,一会我开个方子,你们好好给孩子调理一下,都不是什么贵的药。免得孩子以后落下病根。”我对着正向我道谢的胖墩夫妇说道。 写完了药方,胖墩送我出门。 “回去照顾孩子吧。”说完我转身向家中走去。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心中一冷,像是少了些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