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车祸 书名《爱情的复仇心计》 作品简介: 他是竹马也是控制全国经济命脉的弗兰国际CEO。 她是青梅也是神秘古老家族的唯一继承人。 闺蜜反目,兄弟结仇。 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 为了更好地保护她,查清一切,他在她眼前假装诈死,从此在人间销声匿迹。 她误以为他为了自己放弃了生命,自责不已,决心寻找出自己的父母寻求帮助。 她为了爱情展开复仇心计,完美演绎了商业的倔起。 在一步一步精心策划的阴谋里,她又如何坦然面对。 她勇敢踏步,一步一步靠近最终谜题。 他暗地里护她成长,看着她一步一步蜕变。 她不知所已,以为他是居心叵测的神秘人,处处作对。 他为她铲除一切前进的障碍,用情之深却迟迟不肯露面。 她费尽心思探究他的真实面目,心机算尽却次次以失败告终。 直到最后,他一如既往温柔宠溺地站在她的面前时,她却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去面对这场久别的重逢。 一别经年,她的爱开始迷茫,十年离别的隔阂,她该如何破解? 正文 G市,新城国际分支的赵氏办公大楼内。 “靖姐,帮我查一查这个人的个人档案,尽量详细。” 赵亚科递给助手江靖一份文件,然后起身,走出了大厦。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陪伴她的第二个生日。 娴熟的驾车技术和银色的玛莎拉蒂都彰显了他的高雅气质,谁都没猜到这辆车子竟然径直开到了G市最贫穷的街道。 赵亚科皱着眉,快速地走进了一家精品店,将一串精致小巧的水钻项链打包好,带回了车上。 这条项链,是千古上次用手机给他拍下来的心仪礼物。他托人找了半天,才在这条小巷子里找到了这根水钻。 廉价,卑微。是赵亚科唯一能形容这条项链的词语。 他带着这条项链,一路上停停转转地回到了家。 赵亚科小心翼翼地拿下项链,走到家门口时,仔细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敲了敲门。 房里的人还在忙碌着,一听到敲门声立即“乒乒乓乓”弄洒了不少东西,开门的时候径直钻入了赵亚科的怀里。 赵亚科看着千古身上脸上发上沾满了白色的面粉,皱起的眉突然松展开来,宠溺地将她带进里屋。 修长白皙的手夹过一条毛巾,细细地为眼前的小人儿拭去那些白粉颗粒。 千古享受着这些温柔,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睁大着眼睛央求着:“亚科,这次能不能出去庆祝生日。” 看到她眼里满满的期待,赵亚科不忍心拒绝,只好点头答应。“嗯,不过不能乱跑,必须紧跟着我。” “好。”千古雀跃地跳离他的怀抱,回到自己的屋内,换好衣服。 乳白色的缀边小洋裙配上那双赵亚科为她精心挑选的水晶高跟鞋。千古在镜子前仔细打量,将凌乱的头发扎成马尾垂在脑后。 赵亚科收拾好脏乱不堪地厨房,然后在客厅安静地等着,没一会儿就看到小巧的千古一蹦一跃地向他扑了过来。 他搂过她,空出一只手拿出那条水钻。然后解开袋子,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柔声地问道“喜欢吗?” 千古看到那条已经停售的项链,赶紧握在手中视如瑰宝,高兴不已。“超喜欢啊!”那是很久很久以前一直想买却没能买成的项链,没想到最初的玩笑话,他竟然一直一直记在心里。 赵亚科放下袋子,为千古带上了那条水钻,除了款式较新颖外,也没有什么别的特点了。 不过,只要她喜欢就好。 G市的正午时分,街道上人群稀少。好在这已经是夏末了,太阳比较温和。 千古乐滋滋地挽着赵亚科,到处打量着。自从那次账簿的事件以后,她就蜗居在赵亚科的羽翼下,再也没有好好出过家门了。 好在变化还不大,她还是如愿地找到了茉莉甜品店。 点了两份慕斯西米露和一份提拉米苏,以及三杯卡布奇诺。 原本,苏安然是不想来插一脚的。但是,这都是千古欠她的,她必须吃回来。 所以她还是厚着脸皮来了,所谓人善不可欺,不欺别人欺。 好不容易赖上千古这样单纯善良的女孩,她怎么可以放弃。 今年夏初时,中午阳光明媚。茉莉甜品店里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开幕比赛。 比赛内容不过是谁吃得最多,就能终身免费在店里试吃新品。 热衷于甜品的千古,不顾赵亚科的反对,坚持参加了比赛。 而碰巧路过的苏安然,原本就打算大吃一顿,自然不肯放过这场难得的机会。 比赛举行的如火如荼,原本遥遥领先千古的苏安然,只和千古有了一份蛋糕的差距,其他选手都已经放弃了比赛,有的甚至在旁边为她们两个人拍掌叫好。 骄傲的苏安然怎么肯这样轻易丢弃即将到手的机会,两个人拼命地硬撑着。 结果后来,两个人都没有拿到这个难得的机会。 由于两个人吃得过多,导致双双进了医院洗胃。就这样,冠军拱手让人了。 苏安然气不打一处来,认定都是千古的错。从此赖上了千古,整日蹭吃蹭喝。 嗯,就是这样的孽缘。苏安然心安理得地看着桌面上小巧精致的糕点。 都是她爱吃的,卡布奇诺也是她最钟情的。 “我先开动啦。”苏安然大大咧咧地专注于桌面的糕点,无视了赵亚科深邃幽深的冷漠。 千古大大的眼睛闪烁着,她很开心碰上了苏安然,可是赵亚科好像并不怎么喜欢她。她只好将切成小块的慕斯西米露推到他的面前,巧笑嫣然地看着他。 赵亚科停止了不断打量苏安然的视线,这辈子他都没见过像苏安然一样可以这样厚脸皮的女人。 原本,他和千古难得的一次外出约会,就这样被苏安然打破了,再好吃的蛋糕他也没了胃口。 千古看到赵亚科一脸阴沉,连忙叉了起一块蛋糕,想要塞进他嘴里。赵亚科无奈,只好接过蛋糕,示意千古一起吃。 苏安然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的互动,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身看着千古,倔起小嘴,肉麻地说:“亲亲宝贝,我也要吃慕斯~蛋糕~” 千古看到恶搞的苏安然,只好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差的赵亚科,无奈地笑了笑,叉起一块慕斯西米露送进了苏安然口中。 意犹未尽的苏安然,看着赵亚科越来越黑的脸色,不由得想添油加醋一番,一本正经地说道“小千千,作为世界好闺蜜,我有必要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啊?”千古侧头疑惑地看着苏安然。 “男人,尤其是面瘫的男人,总有那么一些不能说的隐疾。”苏安然顿了顿,特意往赵亚科的方向瞄了一眼,嗯,果然要动怒了。 千古看苏安然说到一半就不肯说了,连忙追问“什么隐疾啊?” 苏安然扯起嘴角,向千古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在她耳边私语。 说罢,千古和她会心一笑。赵亚科被无视的彻底,忍住怒意。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在意苏安然每天乐此不疲地在千古耳边黑他了。 “呐,我吃饱了先走了。”苏安然借机脱身,然后神秘地对千古打了个OK的手势。 苏安然走后,千古就一直低下头痴痴地傻笑着,阳光透进来洒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赵亚科迷恋地看着她,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勾起了一丝好奇:“都说了些什么?”手上吃蛋糕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千古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再三催促赵亚科结账:“秘密噢。” 两个人吃完后,原本计划是直接回家。千古却拉着赵亚科不肯松手,糯糯的声音里充斥着委屈:“不回去,难得出来一次,就再陪我玩玩嘛,好不好?” 赵亚科停下步伐,看着眼前不肯再走一步的千古,看到她一脸的倔强,他只好妥协。 千古于他,就是手心的宝,就是心头的肉。尽管已经是悉心的照顾他也不够放心,除非全世界都只剩他们两个人。 看着在前路一蹦一跳的千古,他忍不住跟着开心,眼光一闪躲,赵亚科就看到远处疾驰过来的大卡车。 他一个箭步将千古拉进怀里紧紧地护着,瞬间卡车就在他们身侧划过。 衣服碎裂的声音在千古耳边萦绕着,一下没有反应过来的她竟然愣住了,直到赵亚科松开了她,她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赵亚科忍着小腹的痛意,拨了拨千古额前的 发,随即拿出了电话“江靖,立马派人到茉莉街第二个路口来,给我查清楚这次事故的背后操纵人。” 千古看到赵亚科左半身触目惊心,衣服一丝一丝地被刮开,翻出了里面鲜红鲜红的血肉,严峻的脸上也带出来了几丝血痕。 更严重的是小腹,虽然赵亚科捂住了伤口,可还是从指缝里渗出了大量的鲜血。 千古顿时红了眼眶,泪珠大颗大颗地坠在柏油路面,最后结了尘。 她知道这次事故的对象又是她,本来他可以完全躲开的,却因为她的一时贪玩,受了重伤。 看到赵亚科泣满汗珠还扯起嘴角安慰她“没事的,不哭,人马上就来了。” 她更加地自责,止不住的眼泪往外掉。 好在江靖这边动作利索,很快医疗队就先到了,随后一支训练有素的保镖也跟了上来,全程保护着医疗队的安全。 眼睁睁地看着赵亚科被担架抬入了医院,千古只能干着急,抹干眼泪坐上了保镖的车,尾随在医疗队后面。 半个月后,赵亚科安全出院。 千古愣愣地待在家看着那扇门,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再看到他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即使再着急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家里踱步干着急。赵亚科,你一定要好好的,如果你出了事,我也无法原谅自己。 这已经是第十一次了,三年来她不断被人追杀,每一次都是赵亚科为她化解了危机,再这样下去,他迟早会被自己害死的。 千古垂下眼帘,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继续留下来还是一个人远走高飞 正文 第二章误会(1) 此时,赵亚科冷静地坐在办公桌上,棱角分明的五官映入江靖的眼帘,黑曜一样幽深的眼里尽是冷漠,薄唇轻启:“查出来这次事故的原因吗?” 江靖摇摇头:“警局是说司机违规醉驾上路才导致的事故。可是经过我的调查,司机的背景和住址以及最基本的资料都被人抹去了,就好像不存在这个人一样。” 赵亚科闭眼,“那他本人呢?”冷彻骨髓的声音。 江靖低头,毫无情感波动:“死了。” 呵,毁尸灭迹吗? 赵亚科叩着桌面,翻了翻最近的文档。其它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唯独财务管理部的数据波动有点大。 江靖看着赵亚科专注的样子,刚想离开,又想起上次他让她查的文档资料,轻敲了敲赵亚科的桌面。 “说”赵亚科头也不抬,紧盯着那组数据。 “嗯,您上次让我查的人结果出来了。” 赵亚科坐起身,仔细地听着。 “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所有数据都很普通。”江靖走到办公文柜面前,抽出一叠文档,放在赵亚科眼前。 赵亚科拿起来,翻看了几页,就皱起了好看的眉。 不可能,按他的判断,这些资料绝对是造假了。苏安然,那个女人费尽心思接近千古到底是为了什么? 三年前,千古还是初入职场的黄毛丫头。 不知道人心险恶,也不懂人情世故。因此,得罪了不少达官权贵。 在一场被人计划好的酒宴上,她的酒里被下了迷药,那时身上躁热的她单纯地认为自己只是喝醉了。 她要走,那些人却不肯,执意要她陪酒。 就在药物发作时,身为竹马的赵亚科救了她,她的意识还算清醒,挣扎着张开了视线,映入眼帘的就是皱着眉的他。 朦胧中,他把她送去了私人医院,因此逃过一劫。 后来,他却辞去了她的工作,将她圈养在他的羽翼下,不肯再让她涉入复杂的商圈。 她乖巧地听了话,从此寄居在他家,一住就是三年。 千古并不知情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也不想探究,多久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父母了。 自从她成年后,就好像再也没有了联系,就像不曾出现过一样。 可是,她还是一路磕磕绊绊地走过来了。 她停下了那些远去的回忆,现在这样就好,他在就好。 千古起身,无法不去想赵亚科为她受伤的事,三年里第一次出门径直去了苏安然家,之前她给千古留了地址,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住处。 苏安然此刻正惬意地躺在床上,享受着被窝的温暖,就被一连串的敲门声吵醒了。 她气极,拖拉着毛毯就走出了卧室,刚想咒骂就看到门外不知所措的千古。 赶忙将她拉了进来,看着身躯单薄的她,连忙将身上的毛毯覆盖在了她的肩上。 苏安然钻进被窝,看着在一旁垂头的千古。 愤愤不平道:“是不是赵亚科那个面瘫欺负你了?” 千古摇摇头,勾着头看着脚尖,不语。 苏安然拿出镜子放在苏安然面前,恨铁不成钢地教育着:“肯定是他,你看看你一脸憔悴的样子,别回去了,除非他亲自来接你回去。” 她赶紧摇了摇头,抬头哀求道“安然,能不能帮我找一份工作啊。” 苏安然听到这句话,就猜测到千古终于肯想明白了,决定常住她家了。 兴奋地抱着千古,激动地说:“有啊有啊,你等着。这个星期…不不不,明天!最迟明天,一定帮你找到一个轻松又可靠的工作。” 终于可以重新回到职场了,这样就不用再依靠他了吧,千古想。 也许,留在他身边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好。 她想还给他安静的生活,所以在这个时候她选择了离开。 自从有了工作以后,她的时间被苏安然安排的紧。所以才会觉得,一个月仿佛眨眼的一瞬。 千古将自己垂下的发丝重新拨向耳边,认真地写着企划案。 一丝不苟的认真态度,让苏安然都不好意思前来打搅,只能百无聊赖地在远处干瞪着眼。 “千古”苏安然轻声地唤着,然后示意她看向窗外。 千古颔首,却定格了娇小的身躯。 她看到赵亚科挽着那个巧笑嫣然的女人,两个人说笑着上了同一辆车,格外刺眼。 她回头,垂眸,安静地作着企划案,刚才清晰的思路,在一瞬里被打乱了。 再也无心工作,停下笔。 苏安然走过来,合上她的文件。 “干嘛?”千古不解地问 苏安然气不打一处来,拉着她边走边说:“你说干嘛?去找那个花心的男人问问清楚,他到底几个意思啊!都一个月来了,一通电话都没有!” 千古一愣,甩开了苏安然的手“不去。” 苏安然没想到一直温婉的千古,竟然会甩开她。 手心残余下来的温度确切地告诉了她,她的千古有脾气了。 只是,为什么还是不肯面对,是害怕还是厌恶。 苏安然眼睁睁地看着千古离去,既然她不想追究,她也只好陪她沉默。 也许,还要再过一段时间让她自己好好看清,才能真正结束那段往事。 千古收起桌上的文案,刚才发生的一切彻底扰乱了她的思绪。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新欢吗?那她在他身边待了三年是不是就不重要了。 赵亚科回到公司,拿出报表,财务数据被改动的很明显,他还真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 既然错误犯得这么明显,他就陪玩到底好了。 苏安然,你又到底是来做什么的,真的仅仅只是保护千古的吗?你还能城府多久,一个月了也没有一丝行动。 还有和财务报表漏洞同时出现的那个女人,为什么她会知道赵氏集团内部出了问题。呵,有意思了。 联姻吗?也未何不可。 只是,千古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相信我。等所有的事情办完后,我一定会回来。 赵亚科看着桌面千古和他的合照,目光变得温柔起来。嗯,为了你,我做什么也愿意,哪怕你对我反目。 只是他走后的这几天里,她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枪林弹雨的世界。 苏安然呆呆地坐着,看着正在整理文件千古,这一个月来,她看到了千古工作的一面。 那个温婉安静的她,在工作上却是不服输不后退的。 可是,那种毅力,那种拼命,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赵亚科? 苏安然不敢揣测,如果赵亚科再回来,那她是该阻止还是该退出。 很多很多她本不该插手却又插手了的事,到底是为了谁。 这一场默然无声的战争里,她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她开始有了迷茫,就像很久以前的自己一样,困在漆黑的无底洞里,无助地等待着别人的救赎,最终被抛弃在时光深处。 千古和赵亚科又何妨不是如此,两个人在痛苦里厮缠,却迟迟没有结果。 一个接一个的伤害,又能持续多久?苏安然不再去想那些无关的事,只好将自己遗忘在时光里。 次日清晨,苏安然拉起窝在被窝里偷偷睡懒觉的千古。 “千古,起床啦,今天商场大促销,再不起来就要排队了。” 诱惑无果,苏安然不死心,掀开了千古的被子,却看到千古佝偻着身体瑟瑟发抖,苍白的脸上冒着一连串豆大的汗珠。 苏安然一懵,赶忙帮她盖好被子,然后半蹲在床前,轻声询问:“怎么了?” 被窝里传来千古柔弱无力的声音:“肚子疼。” 苏安然急了:“是不是昨晚吃坏了东西?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千古咬牙,支吾了半响才回答:“不是,是那个…” “嗯?哪个?”苏安然迷茫地看着千古,杏眼里尽是惘然。 千古涨红了脸吐出了一句不完整的话:“那个…老朋友…” 苏安然才恍然大悟,赶忙起身,叮嘱千古:“等我,马上回来。” 深秋时节,阳光总是柔柔地泛着白光,街上有点清冷。 苏安然裹了裹身上单薄的大衣,出来的有点急,竟然忘了骤然下降的温度。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比较近的商店。苏安然在货架前挑了挑,找到了适合千古的老红糖。 转身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躯挺拔的男人,尽管只是背影,但是他身上优雅的气质和胜者的淡然,苏安然永远也无法忘记。 沐一阳,那个在她最需要时伸出手援救了她的人。 还是不敢上前打扰,毕竟自己看上去还是那样的落魄。 回过头,苏安然畏缩的结了帐,离开了商场,回去的时候却心不在焉。 千古看着快溢出来的红糖水,连忙唤回了苏安然的魂魄。 “苏安然,出去一趟魂都没了?老实交待,到底发生什么了。”说完,千古接过苏安然递过来的红糖水,慢慢啜饮。 在袅袅的水雾里,千古看到苏安然黯淡下来的杏眼,似失望似悲伤又仿佛夹杂着一丝愤怒。 很少看到这样的苏安然,她到底有什么她不知道的过往。千古思量,却不知从何想起。 苏安然朝着她微微一笑“没什么,搭讪帅哥被拒绝了呗,过几天又是一条好汉。” 千古装作清楚的样子,故作轻松地说:“要一直像这样,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噢~” 有的事,不问不想也能明了。就像她和赵亚科,就算没有那个女人,她们也走不到最后。 所有悲伤痛苦的来源也不过是一个情字而已。 再怎么掩饰,也无法淡忘心里的伤,它就像一根卡在你心底的刺,叫你痛不欲生,却又拔不出来。 正文 第三章误会(2) 千古无聊地躺在床上,她已经被苏安然禁止外出了。因为两个人的需要,苏安然还是要外出买些生活用品。 百无聊赖之下,千古迷迷糊糊地打开了电视。电视机闪烁了几下,好像是坏了,千古晃了晃手上的遥控器,然后使劲按了按。 却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猛然惊醒,盯着大屏幕。 “…新城国际这次的金融危机,导致了G市最大集团的赵氏集团陷入了经济僵局,CEO赵亚科表明,他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挽回局面,恢复赵氏集团的盛世。据此有人透露,他将和一向低调行事的蒋家千金蒋晴进行经济联姻,使赵氏集团渡过危机…” 千古丢掉手中的遥控器,起身迅速地穿好衣物,磕磕绊绊地出了门。 她要去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她在他心里算什么? 为什么,一个月里就物是人非。曾经他信誓旦旦的承诺又算什么? 忍着小腹传来的阵阵疼痛,千古咬咬牙,坐上了taxi,苍白的小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一连串的泪珠。 赵亚科,等我。 G市新城分支办公大楼内,赵亚科紧皱眉头。预料之外,他没想到蒋晴这么快就行动了。 该死,赵亚科愤然。还是提前了,可他却又无能为力。 千古,我该怎么办? “赵总,我们该启程了,蒋晴小姐那边已经开始议谈了,我们将预计在今晚七点准时到达会场。”助理江靖好心提醒着。 “嗯。”赵亚科收敛起那些不知所谓的伤感,恢复了深邃的目光。他要尽快解决赵氏危机,才能重新回到这座城。 他看了看手机,没有她的来电。最终还是错过了。 也许这一次的离别,两个人会相隔天涯,再也回不到从前。 千古,我走后你还会一个人独自伤心吗? 赵亚科上车,再也没有回头。前路漆黑迷茫,他该何去何从。 千古到达新城后,下车。旁边疾驰而过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千古下意识地转身,看到车窗里一脸漠然的赵亚科。 她追了几步,却体力不支瘫倒在地,所有委屈,痛苦在瞬间化作泪水在脸庞发泄。 江靖不忍,询问身旁的赵亚科:“…赵总…” 赵亚科严峻的话语打断了她:“走。” 他闭上眼,任由心里悲痛宣泄。他不敢再看她,多看一眼,他就多一分贪恋。而现在,为了她的安全,他已经不能再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千古赶忙掏出手机,拨打那个她一直不敢拨打的电话。 一通又一通,都是无人接听,那根最顽强的神经也在此崩溃,冰冷的柏油路上,沾满了湿冷的泪。 她就那样颓废着,不肯起身。当苏安然找到她时,她已经虚弱地晕倒在地。 昏迷前,她满眼涣散,无力绝望地对着苏安然说:“他走了…” 苏安然第一次看到如此脆弱的千古,仿佛即将破碎的洋娃娃,那么地不堪。 到底承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这样歇斯底里。 她轻轻搂着她,将她送去了医院,在她耳边轻语:“没事的,我还在,一直都在…” “没事的,安亚然。我还在,一直都在。” 苏安然猛然惊醒,看着身旁的熟睡的千古。起身,揉揉肩。 昨晚将她送来医院安顿好后,自己也疲惫不堪,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啊~真累!”苏安然吐了口气,拿好包包出了医院,看来是要长住了,生活必需品还有早餐,嗯,好多东西要买啊。 噢,她差点忘了,还要拿住院证明给千古办请假条。 真麻烦。苏安然跺跺脚,又返回医院。 在经过千古的病房时,她特意进去看了看。千古已经醒了,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目光依旧是黯淡的,空洞的。 她心疼,不敢再离开她一步,生怕她又擅作主张跑了出去。 苏安然将她扶起,柔声询问:“想吃点什么吗?” 千古才清醒,愣愣地看着苏安然,摇了摇头。 苏安然无奈,她不知道千古会这么地脆弱。仅仅是赵亚科的离开,她就已经失去了半个灵魂。 “傻,千古你怎么这么傻。”苏安然看着她,喃喃。 千古似乎听到了她的话,垂下头,轻轻地啜泣起来。 苏安然坐在她身旁,环住千古,轻轻拍着她的脊梁,靠在她的耳畔“哭吧,放声哭出来就过去了。” 千古再也忍不住,渐渐地啜泣成了悲泣,她难过,她委屈。 她负错了情,成了被抛弃的人。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被失望淹没。那些梦,也随着赵亚科的离去一一破灭。 可是,她却恨不起来,只有伤心只有难过。 苏安然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千古,不由地想起了那个男人,她又何曾不是被抛弃的人。 她以为可以和他厮守,却不曾想他爱的另有其人。她不过是他生命的过客,不过是随手养大的宠物。 现在,她成了弃品,一个人还是跌跌撞撞地闯出了一片天地。她无从得知当年的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因为,自从那次的离别,她们再也没有过认真的交谈。 现在,千古也重蹈覆辙了她的道路。这么伤心,这么决绝,一如当初的她。 两个受过伤害的人,紧紧相拥,互相舔舐着彼此的伤口。 那些过不去的过往,那些过不去的记忆,被紧紧握在手里,不肯消散。 错爱了一个人,错过了一座城。究极一生的终爱,千古成殇。 苏安然松开了千古,将她肆横的眼泪擦了干净。然后问道:“有没有好了一些?饿吗?” 千古扯起嘴角,点了点头。 苏安然将千古额前凌乱的发丝理好,语重心长地说:“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 “嗯。”千古心头一暖,好在在这个泛黄离别的秋季还有她。 如果不是苏安然一直以来的照顾,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没有苏安然,她早就心灰意冷了。 苏安然麻利地拿起包对她说:“你好好休息,我去给你请假顺便买点吃得。” 千古赶忙阻止,可怜兮兮地说:“我好了,不用请假了,我想回家。” 苏安然思索片刻,还是答应了。也许,让她忙一点,可以分散她分手的痛苦。 苏安然向医院办理好了千古的出院手续。赵亚科的事,她也只能帮她帮到这了,一切都要看她自己的意愿。 她不希望千古和她一样,一次错过,后悔了一辈子。如果,千古真的放不下当初,她也会摒弃前嫌,帮助她将赵亚科重新追回来。 苏安然和千古出院后,两个人来到了她们初次相遇的茉莉甜品店。 对于她们这两个最容易受到感情创伤的人来说,甜点是最适合疗伤的东西。 甜甜的腻腻的软绵绵的触感,让她们心情大好。 这家甜品店,不仅仅是她们疗伤的地方,还是见证了她们友谊的地方。 真好,原来她们两个人都是这么地倔。 千古眯着眼,趴在桌上,仰视着苏安然,这种感觉真好。 苏安然看着这样猫态的千古,眼里也盈满了幸福,是啊,如果能一直这样多好。 苏安然摸了摸千古的发,然后宠溺地说:“不能吃太多了。”然后看了看钟,已经八点半了,“我们十一点还有个会议要开。” 千古赶忙起身吃着手中的慕斯西米露,含糊地应了应声。 苏安然笑了笑,偏头看向窗外,视线随着笑容却一起定格住了,他还在G市。 身边还是少不了那些花花草草,苏安然苦笑,收回视线,带着千古结账离开了。 千古感觉到了苏安然的变化,却不敢开口询问,也许她的心里也和她一样,有一个不可触摸的赵亚科。原本的好心情再次消散,两个人一路上都沉默着,周围寂寂无声。 回到家后,千古冲了热水澡,浑身舒坦了不少。 至于苏安然,回来后就不在状态。千古甚至在想要不要给她请个假。 她刚想询问,苏安然就露出了少有的狠毒的目光,推开她,径直出了门。 千古刚想追出去,却又转念一想,停下了脚步。也许,苏安然并不希望她插手她的从前。 她回到家里,收拾好了自己的文案,径直去了公司。 苏安然来到甜品店外,拨通了那个早已烂在心底的电话号。 手心里或许是因为太过紧张,沁出了温热的汗珠。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您好…” 原来,一直都是空号啊。她猛然清醒,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果拨通了她又该怎么解释呢? 她想她是疯了,苏安然转身,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一个厚实温暖的怀抱。 他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她永远不会忘记,下意识地环住眼前男人的腰身,再也不肯松手。 沐一阳无奈地笑了笑,低头看着怀里的苏安然“还是这样地小孩子气呀!”,说完顿了顿,问道:“之前气势汹汹地是在找我吗?” 苏安然松开手,瞪着眼前笑的灿烂的男人,故作不屑地说“不是。” 沐一阳不说话,额前的碎发随着秋风飘动。他拉过苏安然,走进了甜品店。 点了一份提拉米苏和一份卡布奇诺放在苏安然面前。 他还记得她的喜好啊,苏安然窃喜,却又不敢溢于言表,只好纠结地看着面前的蛋糕。 沐一阳看着苏安然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忍住笑意,问道:“怎么?不喜欢了吗?” 苏安然看着他,半响摇了摇头:“之前来这里吃过了。”两个人相互沉默着,苏安然首先打破了寂静。 “你怎么会突然回来G市?”他不是一直都在法国陪着他的心上人吗? 沐一阳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窗外,无心地回答着“受人之托回来的吧,嗯…她的心不在我身上。” 那样的淡然,看不出一丝黯然神伤。仿佛在述说着别人的故事。 还是一如既往的老样子,“回来多久了?”苏安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着,全然忘记了公司里的会议。 沐一阳也愿意和她这样聊着,就像很久以前的她们,感情单纯而真挚。 “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G市的变化有点大,竟然让我找不着东南西北。”沐一阳讪讪地笑着。 “是啊,很多东西都改变了。”苏安然垂下头,看着桌面的提拉米苏。 又是一阵沉默,沐一阳突然夺过了苏安然的手机,在她手机里存入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然后拨通了自己的电话。 苏安然反应过来,沐一阳已经放下她的手机,坏笑着走开了。 边走边说:“亚然妹妹后会有期,有事可以CALL我。” 苏安然眼睁睁地看着沐一阳上了车,然后离去。她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去挽留,好像所有的借口都不够她所用。 看着手机里那串电话号码的备注--一阳哥。 果然还是一直把她当妹妹吗?沐一阳,能不能不要把我当妹妹。苏安然看着桌上的提拉米苏和卡布奇诺,都是她第一次学会做的甜点。 也是她情窦初开时,第一次送给沐一阳的生日礼物。 正文 第四章误会(3) 像他那般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提拉米苏和卡布奇诺的寓意连在一起就是“带我走,我爱你。” 所以,自从那次以后,沐一阳将她们两个人的界限划的更清楚。每次都要在她名字后面加上妹妹两个字,甚至要求她喊他哥哥。 她不肯,瞪着眼咬牙和他辩解“你叫沐一阳!我叫安亚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你捡回来的。” 沐一阳每每都要装作伤心好一阵子来疏远她,她从小就聪明,当然明白沐一阳想甩开她,她怎么肯? 两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长大了。苏安然曾经以为,也许她会一辈子待在他身边。 却没有想到,沐一阳真的有了爱的人。 不仅仅是喜欢,她确定是爱。 她第一次看到沐一阳为了一个女生抽烟,也是第一次看到沐一阳为了一个女生动怒。 一直淡然到没有脾气的沐一阳生气起来,却是那样的可怕。 再想起来,苏安然也是心有余悸。 不肯再想那次的场面,那些话一直萦绕在她的梦中,让她一直备受煎熬着。 蒋晴,那个温柔又妩媚的女人。十六岁时就勾走了沐一阳所有的温柔。 认识沐一阳的人都知道,能让沐一阳暴跳如雷的人也只有蒋晴了。 可是,沐一阳却从来不在蒋晴的面前动怒,总是一个人偷偷地去酒吧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喝酒买醉。 然后捅出大篓子,和对方拼得个你死我活。 谁能知道一个外表安静如斯的男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疯狂。 也许这就真正的爱吧,五年了,沐一阳离开她三年,却陪了蒋晴整整五年。 沐一阳,是什么让你放弃了坚持五年的感情。 你完全有能力去阻止蒋晴的联姻,为什么却放弃了,逃避到了G市。 再次相逢,苏安然已经没有了喜悦,更多的却是悲戚和不解。 沐一阳以为三年了,安亚然已经淡忘了她对他的朦胧的喜欢。 却没想到,这种喜欢却一直在发酵着。一直到现在成了不可收拾的局面,他只好一直逃避着她。 第一次久别的相逢竟然还是在这个城市,缘分么? 也许。 十年前,他十一岁,随着父母一起来这座参加安氏夫妇的悼念会。 就在那个时候,碰到了糯糯的安亚然,她显然受到了惊吓,一直低垂着头。 在别人的口中,他得知了安亚然是个孤儿,她的父母也就是安氏夫妇,在一场经济危机里扛不住压力,双双自缢。 他看着可怜的她,心生怜悯,央求父母收留了她。 从此,她开始黏上了他,直到这种依赖的感情开始变质,成了男女口中的情爱。 他不希望她伤心,开始躲避着安亚然,直到她离开。 也许,他心里再也容不下了第二个人。她们都以为他是无故喜欢上的蒋晴,却不知道他和蒋晴相遇的故事。 什么时候的事呢?好像是更早之前,沐一阳回过神,看了看时间,他该走了。 安亚然,好好生活,我不是你该喜欢上的人。 也许,这辈子,我都要在她的掌控之下,这也是我自愿的。 蒋晴,注定是我生命里不肯放下的心结。所以,安亚然,我期盼着我们的再次相逢,你会以什么样的姿态出场。 胜利者?失败者? 沐一阳勾起嘴角,看着远方,那些波澜不惊的云层下面,到底演绎了多么精彩的战争,他无从得知。正是因为这层神秘感,他才如此地兴奋。 蒋晴,你到底安排了什么样精彩的故事。 千古开完会议之后,直接回了家,没有留下来写企划案。 她有更重要的事,一回到家,没有看到苏安然,打了个电话。 苏安然看到千古的来电,急忙接通“我马上回去,你要吃什么吗?我给你带回去,也省得弄午饭了。” 千古看她没事,随便应付地回答了几句“随便吧,你看着点买。” “嗯,那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后,千古打开了电视,还是那个频道。 她刚想换台,就看到关于赵亚科的消息。 最近关于赵亚科和蒋晴联姻的消息已经散播了出去,即使她不想再和赵亚科有联系,可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要去打听关于他的消息。 赵亚科,你最近还好吗? 法国巴黎,新城总部办公大楼内。 江靖安静地立在赵亚科身侧,看着从门口走进来的妖娆妩媚却优雅高贵的女子,她就是蒋晴吧。 赵亚科双眸一冷,让蒋晴不禁停下了脚步,不愧是老大看上的人。 光是眼神就震摄了她,蒋晴微微一笑,笑的惑乱众生,却依旧入不了他的眼。 她不慌不乱地走到他跟前,将一叠文件放在他眼前,说:“赵总裁,能不能请你的人规避一下,毕竟这些话不适合公之于众。” 赵亚科看了看身侧的江靖,示意她回避。 江靖看到赵亚科的神色,点了点头就合上了门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安静地为赵亚科守着。 赵亚科松了松紧系的领口,斜坐在办公椅上,冷冷地看着蒋晴:“说吧,到底什么事?” 蒋晴娇媚一笑,不语,坐在赵亚科身旁的办公桌上,拿起文件,丢给赵亚科。 嗯,这女人,果然是有目的地接近他。 她也是这次计划中的一个棋子吗?赵亚科皱眉,如果不是,她又是哪边的? 蒋晴看着赵亚科渐皱的眉头,以为是他对合同的不满,也只是微微一笑地带过,让人捉摸不透。 “为什么要和我联姻?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赵亚科皱眉。 蒋晴靠近赵亚科,俯身在他耳畔“当然有好处,只是,这不是你能管的。” 赵亚科推开蒋晴,恶心的胭脂味。蒋晴一愣,随即邪魅地笑了笑就离开了。 江靖看着门被打开了,和蒋晴擦肩而过,就看到赵亚科一脸的厌恶。 她将桌上的文件重新理好,叠整齐放进文件夹里,站回原来的位置,语气中和地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赵亚科头疼地揉揉太阳穴,摇了摇头说“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江靖依旧是不变的表情,继续问道“嗯,需要帮忙吗?” 赵亚科平复了下心情,“暂时不用,现在还不到时候。” 看蒋晴的态度,赵亚科知道这场联姻注定凶多吉少。输赢另当别论,就怕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新城国际的金融危机的根源又是什么?为什么会连累到赵氏集团? 虽然说两家是有密切的交易往来,却不至于波及范围这么广。蒋家既然都平安无事,赵氏应该也不会为此垮台。 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可是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蒋晴? 赵亚科刚冒出这个想法就被扼杀了,新城国际还不至于因为一个小小的蒋晴来制造这样大风险的经济危机。 一切都没有思绪,还有两天就要筹备婚礼了,难道他和她注定要错过了吗? 赵亚科停下思绪,也不知道沐一阳那边怎么样了,不靠谱的家伙,从小到大就没帮他做成过一件事。 修长的手指在办公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最后还是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拨打了几通,未果。赵亚科料到沐一阳会以这种方式来躲避他的检查,不紧不慢地将沐一阳最近的财务报表发给了沐老太。 十分钟后,赵亚科的电话就铃铃作响。他知道,一定是沐一阳。 “赵亚科!你要不要这么卑鄙!@&#…”沐一阳直接一通电话非常不客气地将赵亚科问候了一遍。 赵亚科很有耐心的听完,和蔼可亲地问道:“一阳,我托你办的事还顺利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才回“嗯…还好…” 不要想也知道,沐一阳又没有记住他当时的叮嘱,赵亚科咬牙切齿:“沐一阳,你信不信我把你年终的报表发给沐老爷子?” “别啊,赵亚科你要是敢给,你那些破事我也就帮不了你了。”顿了顿,沐一阳又恢复了一本正经,严肃地说“还有,我必须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你那…咳…心上人的好朋友,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沐一阳觉得有必要告诉赵亚科,苏安然的真实身份,否则以后要是出了事,他绝对逃脱不了嫌疑。 赵亚科思量再三,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沐一阳:“嗯,一早我就调查了她的身份,却什么也调查不出来。我也怀疑过,可是如果她真的想要害千古,应该早就可以动手了,没必要等到以后,所以我排除了这种可能。” 沐一阳摇了摇头,既然查不出来,那就查不出来好了,他也不想趟进这谭浑水里。 “没威胁就好,应该也不是什么小角色。有她在,哪还需要我啊!”沐一阳故作轻松。 毕竟,此次来的目的不在于此。这里也没有他什么事了,而且还有一个人在一直等着他。 赵亚科不放心,千古在三年前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不快,远远不是一个苏安然可以解决得了的。 “我还是需要你暗中帮助,万一苏安然没有顾及上她,她必定凶多吉少。”赵亚科再三叮嘱。 沐一阳权衡了下利弊,还是决定暂时放下蒋晴手头上的任务。 如果千古有闪失,他沐家也别想好过。 正文 第五章 误会(4) 风起云涌下的千古并不知情,那些就缠她也不想明了。 千古淡然地关上电视,等待着苏安然回来。 苏安然提着大包小包,回到了家,使劲敲了敲门,她已经没有空余的手来开门了。 千古以为苏安然又没有带钥匙,刚想教育她,却发现苏安然买回来了一大堆衣服和零食水果。 很显然,这些都是给她的。苏安然夸张地倒在千古身上,扒拉着有气无力地哀怨“我要累死了,你知道吗?这么重的东西,都是我辛辛苦苦从千里迢迢之外拖回来的。” 千古将苏安然扶到客厅沙发上躺下休息,然后小跑着将那些大包小包一一提了进来,笑着调侃“谢谢亲亲宝贝,要不奴家以身相许吧。” 苏安然立马坐起来,坏笑道“好呀!” 千古瞪了她一眼,在她身旁坐下,开始盘问起上午的事 “今天上午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的事就,还没找你算账呢?!不准嬉皮笑脸的,赶紧坦白从宽…” 苏安然翻了翻白眼,打断千古“抗拒从严,是吧!” 看到一脸不满的千古,苏安然赶忙解释,“是这样的,今天我碰到了以前的负心汉。然后就去问了个明白,顺便蹭了点吃得喝得,你就打电话来啦。” 千古一脸的怀疑“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啊,我苏安然一言即出,驷马难追。”苏安然拍着胸膛,给千古作了保证。 千古刚想继续问下去,就被苏安然的哈欠声打断了。 “啊~不说了,我好困,要休息去了,晚上记得叫我起来吃饭,还有记得试试那些衣服,不合适就告诉我,我有空就拿去换掉。” 说完,苏安然就拖拖拉拉去了卧室,蒙头趟进了被窝。 “苏安然!那是我的房间!你给我出来!”千古咆哮,为什么她会有这样拖拉的闺蜜,衣服都没换,就直接躺进了她的被窝! 苏安然哪管这么多,这两天因为千古和沐一阳的事,她已经心力憔悴了。 一头栽进被窝,就睡着了。 千古看着劳累过度的苏安然,帮她轻轻盖好被子,她住院的时候苏安然也没消停一下,是该好好休息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不让苏安然操心,才能真正地独立。 赵亚科保护了她三年,她是一直都知道的,她捅下了多大的篓子她也是明了的,当年查出来的那些秘密的账单至今还在她的手里,不敢泄露也不敢丢弃,一直藏着掖着。 如果,再来一次,她一定不会多管闲事,一定不会那样鲁莽。 继续这样懦弱地活下去,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千古开始了迷茫,因为她的懦弱,她失去了最深爱的人。因为她的懦弱,她连累了最亲近的人。因为她的懦弱,她只能一辈子苟且偷生。 如果不是她,赵亚科也不会被逼联姻。如果不是她,苏安然也不用日夜不离身地照顾她。 而这一切都是她的错,都是她造成的恶果。 这天,法国巴黎市中心格外热闹。 稍微懂点商业信息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蒋家千金的婚礼。 谁又知道这场婚礼下到底策划了什么样的阴谋。 明眼人都知道赵亚科是被逼无奈才入赘的蒋家,无关情爱。 可是这场婚礼还是必须进行下去,否则必定会弄得满城风雨。 赵亚科看着外面热闹非凡的境况,却无心再演下去。 蒋晴看着一脸漠然的赵亚科,走到他跟前,亲切地帮他理着领带,轻声细语地要挟道“今天的结婚典礼要是在你这出了意外,你们赵氏集团连阎罗王也救不回来了。” 说完,松开手,对着赵亚科妩媚一笑,让旁人羡慕着这对璧人的恩爱。 苏安然看着G市,满城的赵氏集团的喜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千古,只好陪她坐在家里,关闭了一切电源。 千古假装无谓地说:“没事的,安然。” 苏安然摇摇头:“我比你更清楚眼睁睁看着被深爱的人抛弃的痛楚。”那种痛就像钻入心窝的蚂蚁,蚀心蚀骨,却又挥之不去。 千古咬唇,将自己蜷缩起来,头埋进两膝。 怎么会难过?他离开了自己才能生活的更好啊,应该祝愿才好。 这样他才可以好好施展自己的商业才能,不用再有顾及。 千古,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将赵亚科禁锢在这方天地,他适合更广阔的天空。 连自己都被自己说服了,她本来就不配拥有赵亚科的爱情,像这样一直不联系,他该生活的多好。 嗯,放弃吧,我不适合爱情,千古喃喃。 苏安然看到再不作声的千古,只能安静地陪着,她注定不能和赵亚科在一起。 她捅下的篓子太大,赵亚科还没有那个实力来护她周全。 就连她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破洞,她已经尽了全身的力气来保护她暂时的安全,可是依旧心有余而力不足。 三年前,有对夫妇帮助了她将新城国际一步一步发展壮大,直到后来的巩固。 两年后,那对夫妇笑着离开了巴黎。告诉她,去G市寻找千古,并要求她好好保护千古。 她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她,为了减轻影响,她改头换面,换了新的名字,换了新的身份。 并且精巧地安排了她们的邂逅,然后一直留在千古身边,在暗地里调查出了千古的身世,结果却平淡无奇,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可是,在一天又一天的相处里,她却又发现有不少人想要害千古。 而且,并不是要致千古于死地,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她问过千古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千古也将所有的事告诉了她。 千古曾经在一所较大的集团里工作,却不小心撞破了商业机密,所有有关联集团间的不法勾当都记录在一本账簿里,如果泄露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偏偏要揭穿这些污垢的集团,将账簿偷偷藏了起来,然后设法离开。 一直到了现在,事态的严重性超乎了千古的想象。 那本账簿就像棘手的山芋,苏安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赵亚科既然有能力保护了她三年,就不可能会轻易地认输放弃。 为什么新城国际会突发金融危机,就连苏安然也没有查清楚。 她不相信谁可以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理由就是赵亚科是故意放出赵氏经济危机的消息,并且故意入赘蒋家。 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就那么确定,她能将千古保护到毫发无损吗?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婚礼即将开始。 沐一阳看着快速旋转的钟表,嗯,差不多是时候出发了。 他昨天晚上刚到的巴黎,就为参加他陪伴了五年的心上人和他从小结拜兄弟的婚礼。 “靖姐,我昨天吩咐的事准备好了没有?”沐一阳 江靖点点头,赵亚科派她来协助沐一阳,却不想,沐一阳居然想要劫持婚车。 那联姻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放出消息而已嘛? 江靖没有时间想这些,离婚礼进行还有一个小时,这个时候,赵亚科和蒋晴恐怕都还在化妆师那。 由于赵亚科的路线和蒋晴的路线是东西相反的。所以,即使蒋晴那出了状况,也和赵亚科没有什么联系,可以很好地脱逃责任。 此刻蒋晴这边已经准备好了,挽着赵亚科的手腕巧笑着上了车 不知道,沐一阳已经在第二个街口为她准备了一个超大的惊喜。 赵亚科上车后,转了转手腕上的珠宝手表,这次不过是为了弄清蒋家的目的,才散播出赵氏集团经济危机的消息。 因为之前猜测新城国际和苏安然脱不了关系,所以他赌了一把,赌苏安然会帮他将这个谎话进行到底。 结果,他赌赢了。 而更加出乎意料的是,蒋家这边已经耐不住了性子,竟然真的打算从他下手。 虽然不知道她们的具体计划,可是却分清了敌和友。 现在还有一个人,她说的游戏又是什么?和他又有什么联系。 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头绪,他需要将所有的记忆重新组合,再仔细分析。 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等…再等等… 蒋晴看着车窗外的盛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竟然给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无奈地笑了笑,这就是她的夙命。从她出生那天,就注定了她不能拥有自由。 诺大的蒋家,只容得下男人的生存,女人不过都是用来摆布的棋子。 她早在十年前就被蒋暻国安排好了这一生,没有退路,也没有选择,这就是蒋家女人的结局。 谁让她偏偏出生在这个家庭,谁让她偏偏就是女儿家。 蒋晴苦笑着看着车窗里映射的自己,强装出来的笑容让她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幸福的。 沐一阳看着从远处缓缓行驶过来的纯白色的兰博基尼,微微勾起嘴角。 他将他大红色的法拉利横在街道中央,让江靖在后面堵住后面的路口。 蒋晴感觉到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立马回过神,就看到了浅笑安然的沐一阳。 她开了车门,走到沐一阳的跟前,“啪”的就是一巴掌。 “沐一阳,我警告你,我们之间没有可能,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蒋晴恨恨地瞪着沐一阳,刚想走开,就被沐一阳拉住了手腕。 沐一阳迎上她的视线,定定地看着蒋晴,下一秒他的唇已经紧贴上了她的唇。 仅仅只是一秒,蒋晴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沐一阳,惊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跟我走,我带你离开蒋家!”沐一阳将蒋晴扯进怀里,一个公主抱,就将她带离了这个街口,她第一次没有反抗沐一阳的温柔。 两旁的人群已经沸腾了起来,她却已经无心去关注。 她抬头,就看到了沐一阳俊秀的脸庞。五年了,他整整陪了她五年。她怎么会一点都不动心。 她紧紧贴着沐一阳的胸膛,不争气地眼里顺着白皙的脸颊滑下来,打湿了沐一阳的衣衫。 今天,就让她叛逆一次吧。也是…最后一次。 沐一阳看着怀里紧闭双眼的佳人,眼里盈满幸福,是他的就该一直是他的,怎么可以嫁给别人。 赵亚科坐在车内眯着狭长的双眼,说不出来的魅惑。 这个时候差不多了。 玛莎拉蒂缓缓地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城堡前停下,赵亚科扫视了四周,没有看到那抹纯白的车影,很好! 蒋暻国一家看到风光不再的赵亚科,也不愿搭理,象征性的点头示意就先走进了婚礼现场。 赵亚科微笑着回敬,也跟着走进了教堂。宾客还没有到齐,时间一点点流逝,蒋暻国已经坐不住了,可是蒋晴还是没有出现。 正文 第六章 误会(5) 突然,有个侍从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进来,在蒋暻国耳边窃窃私语。只见蒋暻国脸色由红至白,青筋暴起。 众人开始不满,就算你蒋家权大势大也不能以结婚为由玩弄他们。 原本安静肃穆的教堂瞬间热闹起来,赵亚科冷眼看着哄乱不堪的现场,仿佛在看一场笑话。 蒋暻国自然也不傻,首先怀疑的就是赵亚科,余光落在赵亚科身上,扫视了一番,甩袖离场。 蒋晴睁开眼看着眼前空荡荡的Aimi游乐园,连忙从沐一阳怀里挣脱开来,兴奋地丢开碍脚的高跟鞋,踩着嫩绿的青草地就跑了进去。 多么梦寐以求的地方,在她还是三岁的时候就向往的地方。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沐一阳,瞬时绯红了双腮。垂下水眸,一排密集的睫影洒下。 沐一阳看到蒋晴在诺大的银白色摩天轮前停下了脚步,微微勾起性感的嘴角,狭长的桃花眼里尽是魅惑。 他一把拉过蒋晴就坐了上去,暗中的操作员就缓缓开启了机器,蒋晴看着缓缓启动的摩天轮,兴奋不言而喻,双眸紧紧看着玻璃窗外,生怕错过些什么。 沐一阳左手撑着下颚,啃着修长白皙的手指,额前的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他迷恋地看着蒋晴的侧脸,磁性的嗓音从唇齿之间溢出:“你知道摩天轮的传说吗?” 蒋晴回过头,迷茫地看着沐一阳。她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商业培训,完全和世外隔绝,偶尔出门应酬才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 沐一阳神秘地说:“传说一起坐摩天轮的恋人最终会以分手告终,但当摩天轮达到最高点时,如果和恋人亲吻,就会永远一直走下去。” 说完他慢慢靠近蒋晴,直至蒋晴羞红了脸,他才嗤笑地别过头。 虽然,在别人眼里,她是风情万种的女人。但是沐一阳知道,她不过都是被迫假装出来的虚假外表而已。 他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处境,即使她百般不愿接受他,他也愿意为她固守着寂寞。 蒋晴赌气地再不愿看他,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到达了最高点时,摩天轮却停止了转动。 蒋晴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沐一阳:“你是帮着他的?” 沐一阳斜靠在座椅上,安静地仰头看着厢顶。“不是,我不是任何人一边的。” 蒋晴放下疑虑,继续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随心,我不是也帮过你吗?”沐一阳收回视线,看着蒋晴。长手一够,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 蒋晴顿时煞红的脸,想要挣开沐一阳的禁锢,却再次被沐一阳吻上了柔和的唇。她愣愣地看着沐一阳,甚至感觉到了沐一阳卷长的睫毛扫过了她的鼻翼,留下滚烫一片。 沐一阳松开呆滞的蒋晴,摩天轮重新启动缓缓下降。 再等蒋晴从之前的温润中回过神时,她的身体已经腾空,沐一阳像之前一样将她抱在怀里,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蒋晴知道他想将自己送回去,搂着沐一阳颈项的手不禁紧了紧。 “怎么?你不是想要回去吗?我不会阻止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沐一阳察觉出身上的蒋晴不安的变化,不由得放缓脚步。 “嗯”蒋晴低低地埋着头,不再作声。 沐一阳停下脚步,看着怀里沉默着的可人儿,在嫩绿的草地上将她轻轻放下。 蒋晴抬起头,看着慵懒地躺在她脚边的沐一阳,也跟着躺了下来。 那场婚礼她不去了,就算被抓回去今天也要留下来,她不想继续后悔了。 湛蓝的天空之下,两个人安静地躺在绿草盈盈的土地上,安之若鹜。 蒋暻国离开后,径直去了书房,来到书架前抽下一本书,对面的墙壁就被打开了,是一间暗室。 他鹰眸里闪烁着一丝恶毒的光芒,黑暗下显得格外地狰狞。 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暗室的正中央有一个固定的铁笼子,里面躺着一个人。 似人又非人。 蒋暻国走近笼子,看着里面瘦弱皮包骨的女人,放肆地大笑起来。 女人害怕地瑟缩着,使劲往笼的另一边逃窜,一次又一次拼命地挣扎,指甲断裂陷入漆黑的皮肉里,汩汩地流着泛青的鲜血。 “贱、人,看看你的女儿和你一样地下贱!给你们丰腴的生活你们不要,偏要出去勾引男人!都是你们逼我的。”蒋暻国停下笑容,一如既往的狠辣,他蹲下,将旁边放置的辣椒水一一泼在了女人身上,“还记得我说的吗?她跑了你就要承担责任,哈哈…这辣椒水都是为你特制的,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说完就走了出去,留下笼里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叫着。 赵亚科坐在休息室内安静地等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只要今天蒋晴不出现,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大堂里的人已经坐不住了,不少人都开始在找借口离席。蒋暻国脸色越来越黑,没人知道蒋晴去了哪。 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可是迟迟没有消息。 沐一阳看着旁边躺着的蒋晴,雪白的婚纱让她褪去了平日的妩媚,纯净如水。 如果能一直这样,他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蒋暻国派出的人缘着沐一阳走过的路一直追查到底,甚至派出了军犬,按照蒋晴身上的气味进行追踪。 暗中协助沐一阳的江靖,发现情况不妙,立即拨打了沐一阳的电话。 “沐一阳,你听我讲,现在立刻找地方躲好。还有将蒋晴身上的气味找东西掩盖住,千万不能被蒋暻国抓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我会尽快派人来协助你们。”说完江靖就上了车,挂了电话。 沐一阳听到江靖严肃的口吻,立即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下来套在蒋晴身上,将她带进了附近的Scream鬼屋。 “快点把婚纱脱掉,换上我的风衣。”沐一阳转过身去,不再看里面的蒋晴。 蒋晴知道事态扩大了,赶忙褪去了婚纱,套上了及膝的白色风衣。 “好了。”蒋晴跑着将婚纱丢到了摩天轮上,同时沐一阳已经下令让操作员启动摩天轮,让它一直旋转。 他和蒋晴开始向旅游观光的大山里跑,地形复杂可以为他们拖延更多的时间。 “啊。”蒋晴赤脚被尖利的石头咯出鲜血,沐一阳立即停下,将她抱起,继续向山里深处奔跑。 蒋晴靠着沐一阳的胸膛,安静地听着沐一阳急促的心跳,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他在她就心安。 沐一阳抱着怀里的蒋晴,没命地跑着,却不觉得多累,好像怀里抱着的就是整个世界,让他不愿撒手。 蒋暻国的人顺着蒋晴留下的气息,一直追踪到了Aimi游乐场的摩天轮下,看着军犬一直狂啸,只能一个一个看着摩天轮转下来,然后一个一个地检查。 半响才看到蒋晴脱掉的婚纱,暗道中计,让军犬继续追捕。 在大山入口处,军犬闻到了蒋晴留下的血液,蒋暻国收到消息后,即刻令所有人包围了整座大山,分头寻找蒋晴。 此刻江靖的人已经在了路上,她不知道沐一阳此刻在哪里,和沐一阳断绝了联系,只能顺着蒋暻国的人继续追踪。 沐一阳和蒋晴找到一处隐秘的洞穴,他将她放下,仔细检查了洞里,干燥温和,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立刻从外面找来了大量枯叶铺垫在洞穴里面,扶着蒋晴坐了进去。 顺便采来了不少枯枝落叶遮住了洞口。 蒋晴看到坐在身旁的沐一阳,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靠了靠,她害怕了。 沐一阳感到了身旁的人儿在颤抖,将她搂进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轻声安慰道:“别怕,我在。” 蒋晴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黑暗里沐一阳身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将她包裹着,给了她反抗蒋暻国的动力。 两个人沉默着,彼此做着彼此的后盾,互相汲取着温暖。 还能坚持多久,沐一阳看了看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只能安静地等待江靖的救援。 时间接近了傍晚,气温开始了急剧下降。好在洞穴密闭着,两个人紧紧相依,并没有消耗多大的体温。 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了“希希簌簌”的脚步声,沐一阳皱着眉,无法分辨对方到底是敌是有,只好安静地等待,尽量不被发现。 想着想着,抱着蒋晴的手又加重了几分,他绝对不能再让蒋晴回到蒋家! 蒋暻国那样的畜生不会轻易放过蒋晴的,沐一阳垂下眼眸将头埋进蒋晴的颈项,他真的不想蒋晴再被受到虐、待。 他五岁那年,由于贪玩逃课,跑到了蒋家花园偷采花朵。 看到了稚嫩可爱的蒋晴,那时侯她还小,小到不懂好坏,看到贸然闯进来的沐一阳以为是她新的玩伴。 他看呆了,从来没有和她一般好看的小女孩。她有一头漂亮乌黑的长发,卷翘的眉睫,圆润亮堂的眼眸,嫩藕般的四肢,微翘的鼻梁,粉嫩的唇齿,一阙一笑中都带着魔力。 仿佛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陪她玩女孩家的游戏,将辛辛苦苦采摘下来的花朵,全部交给她编成花环。 看着她无虑地笑着,就像最漂亮的精灵。 可是,蒋暻国突然闯了出来。看到了幼小的他,不由分说就打骂着拉扯蒋晴的头发进了房屋。被保安拉出去前,他看到蒋晴绝望的眼神,他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将她带离蒋暻国的魔掌。 当他再次来的时候,她却不在了,蒋暻国一家都搬迁去了法国。 可他还是没有放弃,带着那份喜欢,一直努力着。 而这一天,也终于来了。 正文 第七章误会(6) 蒋暻国知道今天完不成了婚礼,全面封杀了婚礼的各个路口,严禁消息外露。 所有人都心慌地住进了城堡的各个房间,一律被禁足外出。 赵亚科则被单独和蒋暻国一起禁锢起来,在找出蒋晴之前,蒋暻国是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不仅如此,他还被禁止与外界沟通,就怕消息从他口里外露。 倘若这次婚礼是因为蒋晴导致的失败,那蒋家不仅要给赵氏集团足够的流动资金,还要面临着严重的股市危机。 也就是说,这次的婚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蒋暻国辗转了几次,让部下给蒋晴带去了几句话,他就不信蒋晴会不顾那个贱女人的生死,独自逃跑。 赵亚科感觉到蒋暻国的神态变化,微蹙眉头,好像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在他的掌控之外。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可眼下的情况他只能坐着,不能轻举妄动。 希望沐一阳和江靖那边可以顺利会合。 在夜晚的催促下,蒋晴越来越感到恐惧,她深知背叛了蒋暻国的后果。 生不如死地成为被虐,待的人偶。 瑟缩进沐一阳的怀里,竟然昏昏沉沉地在害怕中睡了过去。 沐一阳看着缓缓如睡的蒋晴,让自己打起精神,只要过了今晚就行。在那之前,他们要一直藏着。 外面的江靖随着蒋暻国派来的人跟随到了山路口,看到被包围的大山暗叫不好。 人数比她想象之中还要多得多,现在去增派人手已经没有时间了。 只好赌一把,她现在手上有14人,加上她15人,目测蒋暻国那边有30-40人左右,只好分头行动减少攻击范围。 三个人一组,刚好五组。蒋晴下令,悄悄潜移在暗处,尽量不外泄自己的目标,遇到落单的人就直接抹杀,不能留活口。 如果发现了沐一阳和蒋晴的踪迹就将他们带出山,然后在外面发射红色撤退信号弹。倘若被袭击围攻,立刻发射黄色警戒弹雾,能跑就跑,不能跑等死。 看到烟雾后所有人立即远离那块范围,以防剩余的组队碰到围攻。 再则碰到了沐一阳被围攻,立即发射绿色求救信号,所有人都前去支援,必须将他们带出去。 “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禁止使用手枪!出发!”江靖身为女子却不怯懦,让所有在场的男人都士气大涨,若连一个女子都比不过,还有什么脸面在特队生存下去! 五行人开始逐个击破,渗入大山深处。蒋暻国这边的龙头老大啊森纳带着十二个人进入深山开始进行地雷式扫荡。 一路上,江靖的人相互配合没有引出多大的乱子,同时也在暗地抹杀了对面三四个落单的人。 论实力来说,江靖这边的特队老兵们更胜一筹。 论人数来说,两边数量却太过悬殊。目前还没有查清啊森纳那边有没有带枪火,如果带了他们的胜算就更低了。 为了最大可能留下这些老兵,她不得不减缓前进的速度。 江靖这组一路上都畅通无阻,不禁让江靖心生疑虑。 按照她查出来的资料,啊森纳为人狡猾奸诈且多疑,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多的漏洞。 江靖停下前进的步伐,示意回退。 就在退回去的30秒后,她们前路100米处突然出现了啊森纳一群人。 啊森纳看着对面的女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在挑衅他第一雇佣兵的称号吗?竟然派个女人来,真特么窝囊。 江靖起身,知道自己和啊森纳一行人实力悬殊,在对方暴露实力之前不敢贸然行动。 只能停下潜移,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仰头对上啊森纳的视线,她也有她的骄傲,怎么可以现在就认输了。 啊森纳看着对面倔起的女人,一身黑色夜行劲装,修长的身材凹凸有致,高高扎起的马尾,更显年轻利爽。 高扬的小脸,精致冷漠,漆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丝毫感情,让啊森纳疑惑:这样的尤物怎么会跑来战场? “小姑娘,我劝你现在趁我心情还好就赶紧回去,三个人还想和我抢人?简直是自寻死路。”啊森纳眯着锐利的双眼,粗狂的声音就回荡在幽深的深山里。 他从来不打女人,尤其是这样有骨气有胆量的女人。 江靖从他的语句里听出来了,啊森纳对自己的实力太过自负,这就是他的唯一弱点。 “是吗?我怎么不认为我这是自寻死路。”她犹豫不决后还是决定了拼一次,输赢成败就在此一举。 啊森纳嗅到了阴谋的味道,警惕起来,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小姑娘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胆量,但是在绝对实力的压制下,你那些小计谋已经早被识破了 ” 说完啊森纳挥了挥手,一组又一组的老兵都被捆绑起来放在他的脚下,看到了江靖后,一个一个低垂着头,他们都被啊森纳算计了。 在杀第四个人时,啊森纳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人数的减少,打着搜查蒋晴的幌子追捕他们。 所有的老兵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时,已经全部被啊森纳逮捕了。 江靖没想到啊森纳竟然反应力如此强悍,再次超出了预料之外,给了她一个很大的反击。 “怎么样?”啊森纳得意地看着眼前孤傲的女人,得意地笑了笑。 江靖嗤之以鼻,媚眼闪过一丝决绝:“也不怎样,三个人照样杀你。”说罢江靖迅速掏出泛着淡淡银光的手枪,直指啊森纳的首级。 旁边两个人看到江靖的反应,连忙也跟着拿出了同式样的手枪,瞬间人群静谧了下来。 啊森纳无奈地举起双手,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女人,你做得很好。” “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别给我耍花样,否则别怪我枪炮不长眼!”江靖大喝一声,粉唇轻抿。 啊森纳略有趣味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不是他怕死。而是,他终于发现了一个对他来说很好玩的猎物。 江靖护送十四个老兵撤退后,独自留了下来。直觉告诉她,啊森纳是故意放他们离开的。 不然,早在她掏出手枪的那刻她就死了,第一雇佣兵的实力不是她一把手枪可以比拟的。既然不想害她们,那就好办了。 她不再畏缩地跟在啊森纳队伍后面,而是光明正大地在山上开始了搜寻工作。 啊森纳的助手Tom发觉了江靖的潜入,刚想派人逮捕,就被啊森纳打断了。 Tom疑惑地问道啊森纳:“为什么让她跟着?” 啊森纳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也不回应也不说话,让不明事理的Tom看得一头雾水。 江靖灵巧地在山中穿行着,找了许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沐一阳和蒋晴的身影,开始担忧了起来。 啊森纳看到已经跑到他们前面的江靖,不由得露出一丝奸诈的微笑,即刻就下令到Tom立刻放出蒋暻国让他们带来的消息。 江靖看到啊森纳在后面和Tom交头接耳,不由得开始警戒起来。 “蒋小姐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做出选择,第一是抛弃那个女人独自逃生,第二就是回去继续当你的蒋家千金。” Tom开头喊了起来,继而漫山遍野都传开了这句话。 江靖暗道不好,她必须阻止蒋晴,不能让她落入蒋暻国一家的手里。 啊森纳看着江靖半响,和身旁Tom轻语了几声,然后悄无声息地跟在了江靖身后。 沐一阳听到了外面的声响,立即捂住蒋晴的耳朵,可还是晚了一步。 蒋晴立即挣脱了沐一阳的禁锢,要往洞外跑。沐一阳见状立即扯住她,几乎是吼着出了声:“蒋晴!你给我冷静!” 蒋晴不知何时白皙的脸庞上已经落下两行泪,第二次绝望地看着他:“放我走,我要回去,要不然她会死的!” 沐一阳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安慰道:“没事的,我陪你回去,我还在…我陪你回去。”一记手刃打在蒋晴的脖颈,蒋晴闷哼一声就昏睡了过去。 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沐一阳才踢开洞口的枯枝,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江靖听到了沐一阳的声音,就在附近,她加快了步伐,迅速地向他们接近。 啊森纳轻松地跟在后面,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有趣了。 这个任务不完成也罢。 江靖看到不远处的两个人,立即停下了脚步,迅速向后方丢下黄色警戒雾弹,然后跑到沐一阳身边,将情况简单地告诉了他。 刚想走,不料身后的啊森纳已经在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们了。 江靖将他们两个护在身后,眼眸里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想带走他们,打过我再说!”说完江靖从靴子里掏出两把匕首,就冲了上去,示意沐一阳带着蒋晴先跑。 啊森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单手接住了江靖的攻击,将她紧紧禁锢在怀里,看着江靖倔强地瞪着他,他再不忍地笑了出声:“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和我斗?” 江靖反肘打在啊森纳胸膛上,却没有任何有效地逃脱方法,她放弃挣扎,冷眸轻垂:“师兄,许久不见,就这样以礼相待吗?” 啊森纳轻轻松开江靖的手,恢复了以往的端庄肃穆。 正文 第八章误会(7) 啊森纳随即爽朗地笑起来,然后松开了江靖的手腕:“师妹急着投怀送抱实在让为兄受到了惊吓。” 江靖退离他一米远,双手还持着锋利的匕首作防护状,问道:“说吧,你今天到底想干嘛?” 啊森纳看到对面警惕的江靖,粗糙的手指抚了抚额,无奈地回答:“我亲爱的小师妹啊,你就不能把为兄想得善良一点吗?” “呵,第一雇佣兵啊森纳奸诈狡猾从不做无用功,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江靖语气又冷了几分。 啊森纳见她如此执着,只好无奈地道出实情:“师傅让我此次带你回去,赵氏那边他也会亲自去拜访。” 江靖听完收起匕首,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说来话长,你先和我回去复命,我在路上和你慢慢讲。” “嗯。” 接近凌晨,婚礼城堡内依旧很是热闹,蒋晴一直没有出现,倒是蒋暻国一直进进出出。 他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从耋翁那请了经验老道的雇佣兵前去帮忙,可是都快接近了天亮,那边还是没有传来丝毫的讯息。 赵亚科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没有任何情感的变化。 只有等待,漫长到一个世纪的等待。 沐一阳将蒋晴带回了他的私人别墅,全欧式风格,宣布了他的奢华。 “对不起,让我自私一次,我不能让你回去。”沐一阳低沉地看着还在床上深睡的蒋晴,害怕她有过激的反应,只好连夜坐在床边静静地守着。 彼时,苏安然已经熟睡了过去,千古却无心睡眠,事情发展太突然,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接受。 也许是没有办法接受吧,那个一直温柔的男人,一个月前还陪着她一起过生日,眨眼就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抚上赵亚科送给她的项链,幽蓝的水钻镶嵌在玫瑰花芯里不停地闪烁着,好像一股幽泉,冰冷的触感,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走了,千古闭上眼,她的心已经乱了。 轻轻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抓住最后一丝温暖,昏昏入睡。 凌晨一点、两点、三点。白露未希,清冷的空气里弥漫着飘渺的水汽,丝丝寒彻入骨。 “哈哈哈哈,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小贱、人!”高大的身影持着一把生锈的小刀向蒋晴慢慢逼近,她惊恐地喊着“不要…我不会跑了…不要…”一边慌乱地往后退…一直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眼看腥臭的小刀即将向她刺过来,沐一阳就将她拉扯醒了。 她睁开恐慌的眼眸,紧了紧扯着沐一阳的双手,脸庞两行的泪迹证明了她受到的惊吓。 蒋晴的指甲已经深陷进沐一阳的手臂,衣袖上已经渗出一丝丝血珠。沐一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却迟迟没有开口。 少时,蒋晴才缓缓地回过神,无助地看着沐一阳,现在的她脆弱的不堪一击。 那些受过伤害的阴影每每都会出现在她的梦里折磨着她,让她从来没有享受到过一个安稳的觉。 她松开了手,“嘶”沐一阳却倒吸了一口冷气,皱了皱眉。 蒋晴才彻底惊醒,看了看自己手指上殷红的血液,才恍然发现沐一阳手上的伤口,连忙起身摸索着床头柜上的纸巾,将沐一阳的衣袖轻轻解开,一一包扎好。 沐一阳原本困乏的心情也消散了,看了看钟,差不多,该带她回去做个了断,必须尽快将她带走。 他抚了抚她的发,温柔地轻语:“昨晚抱歉,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等会儿你洗漱好,我就陪你一起回蒋家。” 蒋晴乖巧地点了点头,沐一阳出了房门,留下她一个人。 她起身迅速穿好衣物,拿起桌面上的车钥匙,恢复了以往的高傲冷艳,即使再落魄她也不能将沐一阳拖下水。 蒋家,一汪深不见底的泥潭。沾染了一点污垢,就注定要深陷泥潭不得自拔。 沐一阳来到三楼寝室,沐浴更衣好后,迟迟不见蒋晴从房里出来,担忧她劳累过度昏了过去。 直接撞门冲了进去,才发现里屋已经人去楼空。 为什么?难道一切的柔情都是伪装出来欺骗他的吗? 沐一阳拿出电话,却又不知自己接下来要干嘛。去追她吗?不了,他放弃了这个念头,直挺地向柔软的大床上倒下,鼻翼间还萦绕着她的气息,闭上好看的眸子。 既然,你想走,我放你自由。 蒋晴熟练地驾驶着这辆法拉利,褪去了昨日的清纯柔弱,骨子里散发出的妩媚妖娆,即使素颜也有着倾城容貌。 这样大的城市她那样渺小微不足道,偏偏那个优秀温柔的男人将自己视为珍宝,让她想要抛弃一切跟他逃到天涯海角。 可是,他还有安逸的生活,她也还足够清醒。 错一步即是地狱。 那些美好的结局,她曾经也怀揣过无限的羡慕。 现在那种天真很早就被遗忘在了无尽的残酷里,就像沐一阳从来都没有走进她的心一样。 她告诉自己,那一幕幕,不过是善意的伪装。 那些敷衍组建起来的坚强成了她的保护伞,一步一步走下去,最后睥睨天下。 天亮,赵亚科冷笑地走了出去。宾客也都一个个地接涌出门,蒋暻国这次注定失败而终。 当蒋晴走进来时,城堡已经冷冷清清,只剩下蒋暻国一干人。 “呵,我的好女儿,你终于知道回来了?”蒋暻国坐在城堡中央,大笑起来。 蒋晴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多余的辩解的话:“她呢?” “她?”蒋暻国起身,走到蒋晴面前抬手就是重手一巴掌下去,蒋晴被晃倒在地,半张脸都红肿起来,嘴角被撕裂沁出了腥红的血丝。 蒋暻国不放过,蹲下身狠狠地捏着蒋晴的下颚,阴沉地说:“我要让你亲眼看着她慢慢在我手心里折磨致死。” 说完走了出去,留下蒋晴一个人瘫坐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好笑的世界,眼泪早就干涸了化在笑声里,回荡不绝。 只要他敢下手,现在所忍受的一切,她就要他加倍奉还! 赵亚科一步一步地走进巴黎机场,初阳照映在他的肩头,他的脸庞,他的发。 一缕一缕,就像胜者的加冕。 蒋暻国,你能闹出多大动静,我就能多快弄垮你。 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那些承诺由他守护。 上午十点左右,千古揉揉惺忪的眼睛,推开压在她腰间的双腿。 起身走到阳台上,看了看远方。飞机在头顶的上空呼啸而过。 是你回来了吗?赵亚科。 打断自己的思念,扯下那根满怀憧憬的项链,向远处狠狠一丢。 如今,他已经远在法国,而她只能像个傀儡全身而退。 清冷的秋风将她单薄的身体吹得瑟瑟发抖,却再无法移动一步。 她害怕自己一动,就忍不住去寻找那根项链,她和他唯一的联系。 她的思念早就配不上他,却还是像中了毒一般上瘾。 苏安然将一切看入眼里,假装着刚睡醒,慵懒地喊着“千古,我要喝玉米粥。” 千古才反应过来,回到厨房,忙碌起来。 苏安然叹了口气,她又何尝不是这样,以为切断一切联系,就可以忘记一切温柔的往事。 不过都是无用功,只能让自己更加后悔。 弄到正午,千古才从厨房里出来,不仅弄好了玉米粥,还有不少菜,都是昨天带回来没有弄的菜。 千古满脸笑意地迎上洗漱完毕的苏安然,催促着她去吃饭。 然后独自一人去了洗手间洗漱,叮叮当当忙碌了一中午,两个人安静下来时。 门外铃声响了,苏安然警惕地看了看千古,“我去开门,你在这等我。” 在苏安然开门的那瞬间,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原本应该在巴黎洞房的那个男人居然出现在了她面前,也好,这样千古就不会再伤心了。 赵亚科径直走进了房里,高大挺拔的身影就那样出现在了千古的面前。 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一样,他安静地在她身旁躺下,枕着她的两膝,困乏地睡了过去。 千古愣住了,微颤着身体,不可思议地抚上他的发丝,温热柔软的触感。 不是幻觉吗? 大颗大颗的泪,再次涌出来。赶忙轻轻拭去,他好像很累的样子,她不能打扰他休息。 万一,她不够好让他再走了怎么办? 苏安然看着喜极而泣的千古,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她拢了拢大衣,静悄悄地出了门。 果然还是要将项链找回来才好。 沐一阳,蒋晴还是被你带走了吗? 法国巴黎,蒋家千金婚礼当天被陌生人抱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嗤笑着这场闹剧。 那些被关押的宾客,也陆陆续续撤走了在蒋家的股份。 一夜之间,蒋家的权势瞬间倾塌了不少。 关于赵氏集团的危机,已经查证出只是乌龙,但导致的经济问题,还是需要蒋家提供的流动资金进行回转。 在风头上的蒋家,只好割下血本,将钱汇入了赵氏集团。 只是乌龙吗?沐一阳不置可否。 蒋晴,你到底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为什么要回蒋家? 正文 第九章暗渡陈仓(1) 赵亚科一睡就是一天,一直到傍晚太阳落幕时分才迟迟醒来。 一睁眼就看到坐着睡着也不安稳的千古,长长的睫毛上还挂有未干的泪珠。 他缓缓起身,修长白皙的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泪,柔柔的吻轻轻覆盖在千古的额头。 千古身体轻颤,早在赵亚科醒时她就醒了,不敢睁开眼,害怕那些都是错觉。 扑进赵亚科怀里,将头深深埋进赵亚科的臂弯,轻轻地啜泣起来。 赵亚科抿着薄唇笑了笑,还是这样的爱哭啊。 “你…这几天…去哪了?”千古扬起头哽咽着质问。 赵亚科卷拨着她的发,凑近她的耳畔,邪魅地回答:“帮两个人牵红线去了。” “噢,那你干嘛不告诉我。”千古撅着粉嘟嘟的红唇瞪着赵亚科。 “告诉你就演的太假了。”更何况,你身边还有个未知的苏安然。 赵亚科重新将千古搂进自己的臂弯,额头抵着她的发,轻语:“不会离开你,也不会背叛你,你就是我的王。” “如果,有一天我再次离开了,一定是被迫无奈地离开。你不要伤心,不要难过。我没有不要你,没有讨厌你,我的心脏永远地交给你。” “天地很大,人海如云,可我们还是相遇了。我爱你,爱了整整1/5的世纪,可是这还远远不够,一个世纪也不够。” “千古,你要记住,假若所有人都离开了你,再也没有人可以保护你的时候,你一定要坚强地生存下去,不能再哭泣,不能再颓唐。我会在前面等你,一直等到白发苍老,等到沧海成桑田。” 千古不愿再听下去,挣扎开赵亚科的怀抱,哽咽起来:“我不要你等我,我也不要你离开。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走,就是你不可以。赵亚科,你凭什么在带走我所有的心思后说离开。” “不管前路多艰难,不管我多坚强,我都要你一直一直陪在我身边。” 赵亚科就那样不冷不淡地看着她,低沉着沙哑的嗓音回应道:“嗯。” 真的…不会离开吗?谁又能预知未来呢? 两个人沉默着,直到苏安然开了门,将两个入神思考的人拉回现实。 “面瘫,为了补偿我,你赶紧做饭去,我有话和千古说。”苏安然拖拉地走进客厅,看也不看一眼赵亚科,径直将千古拉进了卧室。 千古跟着苏安然进了房间后,苏安然就从包里掏出了那根被她丢弃的项链,小心翼翼地戴上她白皙的颈项。 “以后好好保管知道吗?不见了会后悔一辈子的。”苏安然自顾自的说。 千古轻轻握着那根来之不易的项链,点了点头。 “来,给我一个离别的拥抱吧。”苏安然巧笑。 “你也要离开吗?” 苏安然敲了敲千古的脑门:“你还住我家啊,不和面瘫回去了?” 千古捂住头,可怜兮兮地说:“那你会离开我吗?” “当然不会啦,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当真?” “那是,我苏安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赵亚科和千古吃完饭后,就径直回了家。 熟悉的记忆,千古恢复了活力,不知忧愁地蹦着跳着,让赵亚科的心情也跟着好转了起来。 转眼就迎来了初冬,千古醒来时看看了窗外白茫茫地一片,煞是好看。 也不顾身着的单薄,就直接踩着地毯,打开了乳白色的木窗,伸出小手,看着雪花飞舞,旋转,最后消失在她的手心。 她喜欢雪,南方的天气总是温暖湿润的,难得可以看到这样的鹅毛大雪。 所以总是向往干燥多雪的北国,一片一片的雪花像优雅的芭蕾舞者,盛开在洁净的天空,无休止地旋转。 赵亚科从厨房走进来时,看到在窗口踮起脚尖玩弄雪花的千古,连忙找来大衣,将瘦小的她收进怀里,伸出大手揉捏着她冻得通红的小手。 千古低头看着两只手傻傻地笑着,赵亚科顺手关上窗户,将她重新抱回床上。 “笑什么这么开心?”他坐在她身旁,问道。 千古一愣,抬头就看到凑过脸来的赵亚科,顿时脸上飞上两片腮红,滚烫滚烫的:“啊?没什么没什么。 ” 赵亚科看到满脸通红的千古,修长的手抚上她的额头,“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千古赶忙拿下那只大手,使劲甩了甩头,她怎么可以告诉他,她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躲开赵亚科的视线,钻进了被窝再也不肯探头出来。 赵亚科无奈地走出房间,边走边说:“今天吃完早饭就可以早点出去打雪仗了,嗯,千古你记得看好家噢。” 说完就坐在餐桌前开动了早餐,都是千古爱吃的食物:紫薯面包和热牛奶。 千古听罢,赶忙掀起被子,快速地找到几件保暖的毛衣和雪地袄套在身上。 赵亚科听到卧室里的动静,抿了抿薄唇,不紧不慢地喝着牛奶,吃着面包。 洗漱完毕的千古改去了往日的拖拖拉拉,狼吞虎咽着丰盛的早餐,吃完最后一片面包时哽咽着拍了拍胸脯。 赵亚科无奈,递给她温热的牛奶,一切完毕后,两个人就携手走了出去。 由于是偏僻的私人别墅,极少有人经过,再加上一晚的时间,大雪已经堆积过了脚踝。 白花花地一片,反射着耀眼的光,千古挣开赵亚科的手心, “亚科,下一个南方的雪天你就娶我好不好。”她雀跃着对着天空呐喊。 赵亚科笑着看着她,眼里却掺杂了一丝忧伤。 他走到她身边,趁她不注意轻轻地对着她的柔软吻了下去,突入袭来的吻,让千古失了分寸,愣愣地呆着不动。 雪花纷飞着,在他们的头顶飘飘扬扬,落了一层白雪。 一个绵长甜蜜的吻,算不算最好的回答。 如果,再也等不到那天,那我们就去北方,去一个大雪纷飞的国度。 赵亚科停止了对她甜蜜的掠夺,弄掉她发上的积雪,温柔地叮嘱“不要着凉了。” 千古安安静静地点了点头,脸上再次浮上两片滚烫。 再也无心看雪。 “轰隆隆”,巨大的空气撕裂声从两人头顶上空传来,金属螺旋带来的强大气流掀起大风,一阵一阵掀开了地上厚厚的积雪。 赵亚科拉着千古后退了几米,给头上诺大的直升机让了个空位。 千古拉住赵亚科的手臂生怕他再次离开她。 直升机停下以后,江靖利索地跳了下来,随后一个五官刚毅棱角分明、身强体壮的男人也跟着跳了下来。 两个人跳下来以后并没有直接向赵亚科走来,而是站成两边让出了一条道。 赵亚科微微勾起嘴角,向前走了两步:“耋翁,多年不见还请别来无恙。” 半响,直升机里才传来老者爽朗的笑声:“哈哈哈哈,好小子,还是你懂我。” 千古定睛一看,不知何时,直升机上已经站着一个五、六旬的老人,一身白衣翩翩,加上长长的胡须就好像世外隐士。 虽有老态,却精神抖擞,背脊硬朗。轻轻一跃,也下了直升机。 千古差点惊呼出声,万一摔了怎么办。 江靖和阿森纳跟在耋翁身后,默不作声,神色淡然。 “我们上去说”赵亚科恭敬地给耋翁让了道。 于长于少,他都应该尊敬长辈。 于恩于怨,他更应该尊敬恩人。 耋翁看了一眼千古,一猜便能猜出,眼前娇小惹人怜的女人,就是当年让赵亚科放弃了世界第一大集团的弗兰国际的女人。 他抚了抚花白的胡须,轻轻啜了一口茶水。 赵亚科让江靖摆上一盘残局。 老人信手于棋盘上落下一子,赵亚科在一旁低声沉吟片刻,恭敬的将红子車向下移动一格,真正的高手过招向来是高低立见。 老人赞赏的笑道:“不错,现在的年轻人能这么快就破解出来很不容易了。” 赵亚科回道:“耋翁才果真让人佩服,这种残局,能像耋翁这样风清云淡的态度的能有几人。” 老人但笑不语,片刻后说道:“可是即使知道破解的方法也不一定会就能赢得这盘棋。” 老人抬头不出所料看见赵亚科的眉头微蹙,接着说道:“就算这車走得这步位置正确,可是毕竟是单刀直入 ,一旦我从中路切断你的后路,你又能奈何。” 手中手起棋落,以当头炮截断了車的退路。 赵亚科同样打着哑谜:“可是我如果不走这步棋,同样进退两难,对于我想守住的东西,绝不会畏畏缩缩。” 耋翁却大笑道:“什么叫畏畏缩缩,什么叫守住,心有旁鹜向来是兵家大忌。一时的逞能得意从来不会笑到最后,你该知道何谓瞒天过海,暗渡陈仓,这些事莫非还用我明说吗?” 赵亚科答道:“您的意思是…。” 耋翁道:“当前的形势这应该是最恰当的方法,当然,最后的决策权还是在你手上。” 赵亚科沉默不语,一盘棋子一番话已经扰乱了他的心神。 千古在一旁看得云里雾里,什么瞒天过海,什么暗渡陈仓? 正文 第十章暗渡陈仓(2) 耋翁看到旁边手足无措的千古,示意她过来。 千古在再三确认耋翁叫她的时候,糯糯地走了过去。 虽说是老者,浑身上下却散发一股王者的风范,威严不可欺。 耋翁上下打量了她许久,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一颗泛着青绿冷光的翡翠玉珠放置在她的手心。 沧桑却遒劲的声道:“见玉如人。倘若出了什么事,我的两个宝贝徒弟任由姑娘调用。” 说罢看了看还在沉思中皱眉的赵亚科,随即也摇了摇头。 “无心之成,有心之结。”说完就走了出去,江靖和啊森纳也随后跟了出去。 千古迷茫地看看耋翁再转头看看奇怪的赵亚科。 最后视线停留在双手之间,那颗泛光的翡翠,饱满圆润,中心有极小的空洞贯穿而出。 她将自己脖颈间的项链拿下,轻轻将那颗翡翠玉珠串起来,很好看。 千古悄悄地在赵亚科身旁坐下,怯怯地问:“亚科,能帮我带一下项链吗?” 赵亚科回过神,看到拿着项链的千古,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温柔地安抚她接过项链,拢起千古脑后散下的发丝,认真地为她扣上链扣。 千古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赵亚科抚了抚她的发,安慰道:“没事,下一盘棋而已。” 千古不信,拉着赵亚科的手不放:“那你告诉我,你们在聊什么?” 赵亚科无奈地笑了:“就是怎样帮助你对付那些坏人啊。” 千古认认真真的思量,歪着头煞是天真的问:“那有办法了吗?” “嗯,所以你要好好配合噢,不能再问了,再问别人就知道了。”赵亚科吓唬着千古,然后再不作声陷入沉思。 千古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乖巧地钻进赵亚科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慵懒地睡着了。 雪花依旧飘着,似乎没有了尽头,要将整个世界都覆入冰冷的雪地。 蒋晴扯动着绑在手腕上的铁链,冰冷刺骨的触感磨破了娇嫩的肌肤,渗出的血液瞬间凝结。 她脸上的泪已经冻结成冰棱,却依旧没有感觉疯狂地用自己的血肉拉扯着铁链。 面前,她的妈妈,那个温婉美丽的女人,现在骨瘦如柴,瑟缩地躺在她面前嘶哑地哀鸣。 一桶又一桶刺骨的冷水交替着滚烫的热水淋在安韵雅身上,直到安韵雅再也没有了动静。 “蒋暻国,你个畜生!”蒋晴恨恨地瞪着他,眼里迸发的绝望,愤怒全部融合在了一起。 蒋暻国听到蒋晴的辱骂,不怒反笑:“终于知道恨了?哈哈…”他走进蒋晴,伸手一掌狠劲掴在蒋晴的脸上,恶狠狠地说:“倘若还有下次,我会让你和地上那个贱,人一样,不得好死。” 蒋晴已经感觉不到了疼痛,全身上下已经习惯了疼痛,甚至疼痛到了麻木。 她舔了舔嘴角的血丝,血腥的味道在她嘴里弥漫开来,抬起低垂的头,将混合着血水的唾沫吐在蒋暻国脸上,随即大笑起来:“人渣!哈哈哈哈” 她想她是疯了。 蒋暻国阴狠地命人拿出皮鞭,皮鞭上带有一根一根细小的铁丝作成的肉刺。 每每抽打一下,肉刺上都勾破了蒋晴单薄的衣服,直直勾穿了她的皮肉。 她依旧笑着,笑得渗人。蒋暻国命人将那些用在安韵雅身上的辣椒水拿了过来,对着蒋晴的头顶直直地倒了下去。 瞬间那些被肉刺勾破的伤口瞬间皮开肉绽,终于忍不住声哀鸣了起来 。 所有的伤害所有的愤怒所有的怨恨都掺杂在悲鸣里。 蒋暻国看到那些伤口被低温瞬间结冻了起来,蒋晴整个人都成了冻人,再也一动不动,保持着仰天的模样。 妈妈,对不起,我没能为你报仇。 蒋暻国,如果还有来世,我要你生不如死,要你家破人亡。我要折磨着你,生生世世。 因为暴风雪太大,江靖不得不被迫降停直升机,由于今晚被迫停降,机舱内粮食不足,她和啊森纳还要去寻找足够的食物,来渡过今晚。 “这样大的雪,你就在机舱内陪着师傅,我一个人去就好。”啊森纳阻挡了想要跳下去的江靖。 江靖依旧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让开。” “女人,就你这三角猫的功夫,出去只能拖延我的时间。”啊森纳挑眉,不爽地看着江靖。 耋翁无奈地捋了捋顺胡须笑了笑:“让她一起去吧,历练历练也好。” 江靖得到准许,利落地跳了下去,迅速地向远处跑去。 啊森纳也紧追其后,两个人开始了竞赛。 由于风雪太大,两个人没走多远就迷失了方向。 不过为了防止找不到回去的路,两个人均在雪地上洒了特制的红色药水,雪地上瞬间化开了两条殷红的道路。 近十分钟,两个人终于开到了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 只是…江靖和啊森纳同时停下了脚步。 前面的场面有点让江靖难以接受,而啊森纳则很淡定地走上前。 新鲜的血液染红了白雪地,地上蜷缩着一个跟火柴棒一样的人,已经分不清了年龄和性别。 啊森纳皱着眉靠近了那个人,伸手试探,却毫无气息,已经死了。 江靖指了指啊森纳身后的十字架,十字架上的是个女人,仰头看着天。 长发上沾上的鲜血已经凝固成了痂,身上凌乱不堪的衣服和绽开的鲜红的血肉像江靖和啊森纳诉说着她遭受的酷刑。 啊森纳将铁链一一扯断,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裹住了这具冻人,他感受到了这个女人微弱的心跳。 江靖赶忙上前,她在医疗上还算有造诣。 走进一看,依稀能看清眼前的女人,竟然是蒋晴。 赶忙也脱下风衣层层将蒋晴裹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 “赶紧送人回直升机上,否则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了她。”江靖催促着啊森纳。 耋翁听到远处两人的脚步声,急促而又匆忙,脚步不似走时的轻盈,可能有事了,连忙放下梯子。 啊森纳首先带着蒋晴就上了直升机,将她轻轻放在柔软的坐垫上,暖气慢慢从伤口渗入。 体温是回复了,江靖皱了皱眉,伤口太严重了,体温回复后,伤口就要开始脓化了 况且,全身上下都是这样严重的伤。 耋翁在旁边看着,叹息地摇摇头,是谁会对女子下这样的重手? 啊森纳赶紧翻了翻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面有他自己特制的金创药,每次受了重伤,他都会使用一点点,效果却很好。 只是药材原料很珍贵,他身上也只有一小瓶。 江靖斜睨了他一眼:“能用吗?” 啊森纳忍住脾气,微笑道:“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没有” 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蒋晴你再忍住。 一点一点地撒药,啊森纳心疼地不再去看江靖的动作。 包扎却很麻烦,由于全身上下都是大小不一的伤口,皮肉也是外翻的。不能包扎得太紧。 江靖忙得满头大汗,接近半夜才帮蒋晴弄好,可是情况还不够乐观。 上半夜好不容易呼吸逐渐平稳起来,后半夜却突然全身滚烫起来。 伤口也开始有了脓化的趋向,江靖又不得不将她身上的纱布一一拆下,重新上药消毒。 直升机上,所有人忍住饥饿和干渴,将最后一壶热水留给了蒋晴。 啊森纳将热水打湿毛巾递给江靖,两个人一夜都没闭眼,为蒋晴退烧。 耋翁也在半夜亲自驾驶直升机,冒着暴风雪向C市进发。 一夜的忙碌,保住了蒋晴微弱的呼吸。只是,伤口情况还是不理想。 半个月后,G市的全欧式别墅内,沐一阳看着正在播放的消息一动不动。 上面刊登了一则醒目的消息:蒋家千金蒋晴,于十一月二十六号被神秘人掳进深山老林中,不知所踪下落不明,现已确认死亡,由于涉及私人原因,相关警方拒绝透露死因。 突然,沐一阳发红的双眼紧盯着电视,紧握双拳,青筋爆起,一拳打在显示屏上。 不顾玻璃刺穿手背的疼痛,直接向外冲了出去,他要和蒋暻国拼命! 为什么那天他没有阻止她,为什么那天他没有陪在她身边,为什么那天他没有追上她的步伐… 而苏安然和赵亚科看到消息第一反应,就去了蒋家门口候着,凭沐一阳的冲动一定会大闹蒋家,就算同归于尽也会让蒋暻国一家来还蒋晴的一条命。 沐一阳已经失去了理智,拿出了许久不用的手枪,来到蒋家门口。 一脚踹开了未关紧闭的大门,苏安然刚想进去阻止,就被赵亚科拦住了。 “没用的,不打一架他不会清醒过来,适时帮忙不要让他受重伤就好了。”赵亚科紧皱眉头,蒋晴的死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家仆闻声连忙赶了过来阻止,却被沐一阳一拳打翻在地。 蒋暻国和其夫人闻声下楼,就看到气势汹汹的沐一阳。 他刚想开口,沐一阳已经拿出了手枪,二话不说打穿了蒋暻国的左膝。 看情况不对,蒋暻国就想逃跑,随手将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人推下楼,就拖着受伤的腿跑了上去。 沐一阳踹开掉下来的女人,一步一步慢慢地向蒋暻国逼近,他要他在深深的恐怖中折磨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