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第一章 是谁下的药? “顾云深……疼……” 陌生的大床上,秦夏末紧紧的皱着眉头。 她早已累极的昏睡了过去,可是睡梦中仍不安稳,断断续续的呓语着昨夜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回忆。 昨夜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宛如梦境一般,让她有点迷糊的揉了揉眼睛,小脸晕红的怀疑自己是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 Kingsize的床下四下散落着的衣物,空气中还残留着没有散去的情欲气息。 整个儿一副火辣奔放无须遮掩的一夜情现场! 秦夏末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眼睛,震惊的完全说不出话来,慢了半拍才察觉到身侧凝视已久的深沉视线。 那视线不知道已经凝视了她多久,却让秦夏末在意识到的一瞬间心如擂鼓,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怎么?有胆子下药爬我的床,现在却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 男人餍足的声音在极近的地方响起,不喜不怒的语气令秦夏末更加紧张的如坐针毡。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学着鸵鸟一样恨不得将小脑袋扎进沙子里,支支吾吾的应了一声。 这样子十分的可怜可爱,可男人却坏心眼的不许她逃避。 一只修长完美的手不容抗拒的伸到了她的面前,稍显粗糙的掌心重重的蹭过了她的脸颊,又强硬的抬起了她的下巴。 秦夏末无计可施,只好被动的抬起眼来,在男人英俊的面孔落入眼底的同时,又狼狈的别开视线。 昨晚的事情她已经不能记得太清,却还记得男人突如其来的热情和强势霸道的亲吻。 对了,他刚才说,是她给他下了药…… 秦夏末猛地意识到了什么:“顾云深,我不是故意要……” “不是故意?” 顾云深唇角不易察觉的笑容顿了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秦夏末惊慌失措的望了他一眼,悄悄攥住了被子的一角。 她沉默的样子令顾云深不自觉的皱紧了眉头,突然话锋一转的淡淡开口:“秦夏末,你煞费苦心的跟我上床,究竟有什么目的?” 顾云深说这句话的时候,俊美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表情。 唯独眼中的冷芒像是要将秦夏末生吞活剥了一般,桎梏着她的手指力道也不自觉的加大,叫秦夏末连求饶都忘记,只是弱弱的哼了一声。 大有秦夏末不给他一个答复,就要等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秦夏末的小脸因为过了分的紧张而逐渐苍白,菱形的红唇紧闭着,许久都没有说出任何与交易和条件有关的字眼。 顾云深的视线幽深冰冷,自始至终没有从秦夏末的脸上移开。 渐渐地,他仿佛被冰封了的眸子透出了一星半点的暖色,像是极满意秦夏末长久的沉默,而情不自禁的微微勾了勾唇角。 与此同时,秦夏末心跳的极快,闭着眼睛在心里快速思索。 目的? 是了…… 秦夏末心中惨然一笑,顷刻间明白了顾云深的用意。 他是故意要这么说,故意将昨晚发生的一切限定为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 毕竟他的未婚妻是陆瑾月,是京城人人艳羡,她可能永远也无法相提并论的天之骄女。 秦夏末藏在被子里的手悄悄的握成了拳头,拼命抑制住了夺眶而出的泪水,睁开眼时努力的勾出了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意。 “顾云深,我想要……” 秦夏末话未说完,顾云深漆黑的瞳孔刹那间重重收缩,一星半点的暖意在惊涛骇浪下消失无踪。 就连他桎梏着秦夏末的手指也不自觉的抖了一下,随后嫌弃的丢开了手去。 也就在这同一瞬间,卧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温柔恬静的声音不请自来:“云深哥哥,你昨天说要给我的生日惊喜……” 伴随着手包落地的声音,秦夏末脸色惨白的僵在了床上,又迅速扯开被子将自己包成了蛹状。 被人捉奸在床本来就已经是令人极其羞耻的事情,更别提来的人还是她的亲表姐,顾云深指腹为婚的未婚妻——陆家大小姐陆瑾月。 “谁准你进来的?” 顾云深面无表情的望向了来人,丝毫没有为眼下的一切解释的意思。 陆瑾月妆容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愕然,仿佛接受不了这么沉重的打击一般,纤细如柳絮一般的身子晃了晃。 或许是受到的打击太大,以至于她竟大胆的忽略了顾云深的质问,泫然欲泣的抿着唇看向了秦夏末的方向。 “为什么?夏末……我是待你哪里不好了,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住在陆家这么多年,衣食住行没有一样是比我差的,你明明知道云深哥哥是我最爱的人,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呢?” 说完这番话,陆瑾月像是生怕秦夏末反应过来一样,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现场。 而顾云深早在陆瑾月指责她的时候就已经穿戴整齐,三分钟内恢复成了那个令京城一半少女魂牵梦绕的男人。 黑眸森冷的在秦夏末单薄的身影上划过,席卷了滔天的怒意扬长而去。 秦夏末觉得自己不过一个愣神的时间,下面就传来了前后两声跑车的轰鸣,之后所有的声音都销声匿迹了。 他一定是去追陆瑾月了。 刚刚还抵死缠绵过的大床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而另一边,顾云深面无表情的驾驶着一辆黑色卡宴,与陆瑾月背道而驰。 他的侧颜英俊冷凝,掌握方向盘的力道大的似乎要将其扯断,是不容错认的高贵阴沉。 街道上人来车往川流不息,这已经是极其危险的车速。 扑面而来的狂风吹散了他额前细碎的发丝,遮住了他眼中深不见底的冷凝。 秦夏末那脆弱的仿佛一触即碎的身影再一次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顾云深凉薄的唇嘲弄的勾起,急促的轻笑了一声。 呵…… 好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秦夏末! 还以为许多年前的教训已经足够她学乖,却没想到她对他从始至终都只是利用而已! 昨夜的疯狂和缠绵现在想来何等可笑,他还记得他如何反复怜爱了紧张兮兮又强装坚强的秦夏末,食髓知味般无法自控。 她身上的每一个痕迹,都是他亲手给与。 这样说来,她为了她的目的,的确付出了不小的努力。 那么他也不在乎回去听一听,听完做完之后,他与她——再无关联。 于是车水马龙中,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天际。 第一卷 第2章 第二章 不准再见他 秦夏末在顾云深的浴室里收拾好了自己,出来的时候正好接到了陆瑾月的电话。 “秦夏末,回陆家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半个小时之后,牛仔裤白T恤的秦夏末面容苍白的从计程车里钻出来,行动之间带着隐隐的痛楚,格格不入的站在了陆瑾月的玻璃花房中。 “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不对爸爸说。” 陆瑾月正在修剪面前的玫瑰,此刻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秦夏末的眼神是再明显不过的嫌恶。 “看在你我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张机票,在我和顾云深有了宝宝之前,你再也不要回来京城了。” 闻听此言,秦夏末心中闷闷作痛,执拗的抬起眼睛狠狠瞪她,这陆瑾月在外人面前有多么温柔美丽,在她面前就有多么冷酷恶毒。 “凭什么!” 让她将最爱的顾云深让给这样一个女人,是真的无法甘心。 “你父母的骨灰,还摆在我陆家的保险箱里。” 风淡云轻的一句话,却轻而易举的击溃了秦夏末六年来的所有努力。 秦夏末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这一瞬凉的透了。 第三次了。 这是陆瑾月第三次用这个无往不利的杀手锏来威胁她。 顾云深的音容相貌,和他抽身而退时的绝情一一在脑海中闪过,秦夏末闭上了眼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挣扎着在她最厌恶的女人面前挤出了一句解释来:“汤里的药,不是我下的。” “是吗?”陆瑾月精致的面容直到此刻才终于带了点得意,她优雅的和秦夏末对视片刻,连声音都带了些许笑意:“傻丫头,难道我还会自己下药,用最爱的顾云深来陷害你吗?” 陆瑾月的笑容渐渐转冷,手中精心侍弄着的玫瑰花被她死死的掐在了掌心,顺着修长的指尖流下鲜血般的殷红。 “秦夏末,你值得我那么做吗?——去还是不去,我现在就要你的答复!” 半晌之后,秦夏末只觉喉中腥甜,压抑不住的咳嗽一声。 到了这个时候,她反倒是微微的勾起了唇角,望向陆瑾月的眼神晦暗不明。 那眼神太过锋利,仿佛利刃一般轻而易举的剖开了陆瑾月的心思,叫后者几乎维持不住端庄的模样,咬牙切齿的逼问:“你竟然敢吓我!死丫头,你去还是不去!” 秦夏末闻言垂下了眼帘,长长的睫毛掩映了漆黑瞳孔中那复杂到令人窒息的思绪和情感。 良久之后,秦夏末再一次的微笑了,看向陆瑾月的眼神洞察人心:“陆瑾月,你这么急着逼我离开京城,是不是因为你很怕我?” 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拳一般,陆瑾月的脸色刹那间青白一片,她咬紧了下唇正要回击,却见秦夏末无可无不可的点了点头,竟然是说过那句话之后就要转身离开了。 她心中悚然一惊,顾不得身份追问:“你——你连你父母弃尸荒野都不在意了?” 那个逆光而行的纤细身影稍稍停顿了片刻,却始终没有转过身来。 末了是一个带着淡淡讥讽和笑意的声音。 “陆瑾月,如你所愿。” 三年之后。 时钟滴滴答答的指向了夜晚十点,这是顾云深今天最后的一个局。 私人会馆——水天一色中人声鼎沸,今夜有资格在此相聚的,都是京城中的一流人物。 “云深哥哥,白二少真的是好些年不见了呢,是不是都有个三四年的光景了?” 陆瑾月一边笑着,一边亲昵的坐在了顾云深的左边。 她穿着一袭JesusdelPozo出品的淡紫色晚礼服,精良的剪裁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完美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顾云深并不奇怪陆瑾月的到来,见此也不过是微微点了点头。 他本来并不是个爱说爱笑的性格,沉稳到了连动怒都很少有,此刻见了陆瑾月这一身分外出众的装扮,话语中也不过是带了些暖意:“瑾月,你今晚很美。” 陆瑾月心中重重一跳,忍不住的绽放出了笑靥,可是在触及到顾云深那过分冷清的眸子时又转为了深深的不甘和苦涩。 她不动声色的敛下眸子,转瞬间又是温柔得体的模样,柔柔的追问:“云深哥哥这么说,就是说瑾月以前都不美的咯?” 这撒娇弄痴的模样本来是叫人厌恶的,可是经由陆瑾月做出来,却轻而易举的叫四周大半的贵公子软了骨头,唯独顾云深还是一副冷漠睿智的模样。 就如同此刻,作为被陆瑾月青睐的对象,他也不过是冷冷淡淡的回了一句:“瑾月,不要胡闹。” 陆瑾月早就已经习惯了与顾云深如此相处,这会儿轻笑了一下也不过分纠缠。 一双美眸随随便便的将视线撒了出去,一眼便看到了今天姗姗来迟的主角。 而顾云深原本是很随意的望了过去,却也在同一瞬间眸色暗沉,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胸膛中的心跳渐渐轰鸣。 他想,他是看到了秦夏末。 不远处,灯光的聚焦点,一位雅痞气质的青年男人笑眯眯的同京城一众故友嬉笑问好。 这男人本身长得并不如何英俊,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虎牙酒窝一并展现,放荡形骸的样子叫人如何看都不觉厌烦。 而他身边的女人果然如同传言中一般美丽妖娆,此刻端着酒杯含笑寒暄,看样子竟是顷刻间就已经融入了白夕夜的社交圈。 顾云深神色冷峻的旁观了许久,只不过是他自己认为的许久。 事实上在认出了那女人就是秦夏末之后,他几乎第一时间便站起身来,大踏步的走到了秦夏末的面前! 秦夏末刚刚喝下了一位青年才俊递上来的香槟,纤细的手腕就被人恶狠狠的捏住。 她忍不住的痛哼了一声,精致的水晶杯在她手中跌落,视线无害的从握在自己手腕上那修长的手指一点点的向上望去,直至那放大了的俊颜蓦然闯入了她的视线,才有些惊愕的微微张大了眼睛。 第一卷 第3章 第三章 白夕夜的秘密 仿佛她早就已经忘记了世界上还有这样一个男人一般。 随着水晶杯粉身碎骨的声音,人声鼎沸的会所因为顾云深一人隐而不发的怒气而顷刻间变得落针可闻。 其中一些曾经见过秦夏末的,则是不约而同的重重倒抽了一口冷气。 秦夏末这个名字在某种意义上而言,远远比陆瑾月要来的如雷贯耳。 她对顾云深的心思就如同司马昭之心一般,早已经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而眼下,顾云深面如沉水的几下扯碎了秦夏末精致的袖口,捏着她的手臂翻转,认认真真的查探过她两只手臂的内侧。 入目之处皮肤柔软洁白,如同上好的瓷器一般,叫人不由得想起了三年之前那一夜的荒唐与放纵。 那一夜之后,他还是从陆瑾月的口中,才得知了秦夏末蓄谋已久的目的落空,决绝的只身一人跑去了国外。 在确定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证据之后,顾云深这才眸色深沉的丢掉了秦夏末的手腕,那动作快到仿佛嫌弃,好像刚刚强行握住对方的人并不是他一般。 “秦夏末,你为什么回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前,他黑眸凛然神色冷酷,并没有给她留半点颜面的打算。 秦夏末心中涩然,迎上了周围幸灾乐祸的视线。 可是最终,她也只不过是将顾云深丢开的手腕揉了揉,扬起了小脑袋不以为然的瞧他,笑出了一口亮闪闪的小白牙。 “顾先生,请问……我们有这么熟吗?” 言下之意,就是她是否回来,又何需向他禀告了?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秦夏末被他身上风雨欲来的气势压的小脸微白,却还是抿紧了唇,同顾云深展开了无声的对抗。 而陆瑾月直到这个时候才晃过神来,连忙笑意温柔的挤在了顾云深的身边,一边娇滴滴的靠近了他的怀里,一边极为优雅的对着秦夏末勾唇浅笑:“夏末,你回京城来,怎么都不和我这个做表姐的打个招呼?” 她的话到这里停了一停,姣好的面孔有了一丝显而易见的哀伤:“还是表姐过去有什么做得不对的,让你生气了,所以才不来见我?可就算是那样,我爸爸每天都念着你,你总该回去看望一下舅舅。” 短短几句话,就已经将秦夏末的‘不忠不孝’历数了一遍。 秦夏末听到这里,视线终于从顾云深身上移开,对上了陆瑾月充满鄙夷与厌恶的视线。 三年不见,整个京城都变了样子,唯有陆瑾月对她的态度一成不变。 她心中冷哼,脸上却也一样挂上了甜美的笑容:“表姐说的哪里话,我当然是准备马上去看望舅舅的,只是托人为舅舅求的极品玉料还得过几天才能送到,所以才在这耽搁了。” 顾云深听了这话,眉心的褶皱不自觉的加深。 陆瑾月的父亲喜欢玉雕,秦夏末知道,他自然也是知道的。 一块极品玉料的钱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算什么,可唯独一个没有靠山的秦夏末,又是如何付得起呢? 意识到秦夏末为了一块玉料而可能付出的种种代价,顾云深漆黑的瞳孔中迸发出了不加掩盖的怒气! 秦夏末身不由己的被顾云深带到了大厅西侧的小花厅。 来往的侍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在一片顾先生的问好声中,所有人都被赶走,房门被暴怒的男人重重摔上。 秦夏末纤细的身体刚刚一颤,就已经被顾云深用力的抵在了墙上。 随着顾云深更进一步的靠近,灼热的气息扑在了她的耳边,叫秦夏末如同被烫到了一般,狼狈的别开了头去。 三年不见,顾云深的英俊分毫未改,并且更加的具有侵略性。 “你和白夕夜是……什么关系?” 顾云深突然开口,叫秦夏末猝不及防的啊了一声,懵懂的眨了眨眼睛:“什么关系?” “秦夏末,你是要在我面前装傻吗?” 顾云深凛然黑眸中的怒气更深,看着秦夏末的样子仿佛欲择人而噬。 秦夏末激灵的再次打了个冷战,想要说的解释在舌尖上转了转,还是悄悄的咽了回去。 “在国外的时候他帮了我很多,我非常感激他,而且……” 秦夏末说到这里,长而翘的睫毛垂了下去,不堪摧折般颤了颤。 顾云深听了这话怒极而笑,嗓音因为压抑而变得沙哑:“你知不知道他去国外干什么了?” “我知道。” 出乎他意料的,秦夏末垂着小脑袋尽可能的躲避他的视线,但是这个问题却回答的毫不犹豫:“他是去戒毒没错,可他并不是不好的男人……” 这样的辩解叫顾云深更加的心头火起。 他捏着秦夏末的手指不自觉的加重了力道,令秦夏末微微皱紧了眉头,却还是强忍着不吭一声。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替他说话?” 顾云深漆黑的瞳孔缓缓移动,在触及到秦夏末因为疼痛而皱紧了的秀眉时,原本捏着秦夏末的手微微一颤,如同碰到了什么病毒一样匆匆甩开。 再开口时,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尊贵:“你很在乎他。” 秦夏末放在身侧的小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在顾云深意味不明的逼视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在国外的三年,她过得显然并不太好。 从顾云深的角度来看,只觉得他刚刚捏住的手腕太过纤细了,像是柳树柔嫩的枝条,稍不注意就可以轻松折断。 所以当秦夏末颤颤巍巍却还是坚持点头的时候,他开始庆幸自己片刻前就已经松开了她的手。 秦夏末极不自在的抿紧了薄唇,视线从睫毛下投射出去。 她偷偷的将掌心的汗水蹭在裙子上,小心翼翼的问:“顾先生,我能走了吗?” “白夕夜吸毒的事情,你不想要别人知道吧?” 顾云深狭长的双眸锁定了秦夏末,风淡云轻的道:“毕竟他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 第一卷 第4章 第四章 残酷的交易 秦夏末像是被他话中的意思吓到,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许久之后,她不敢肯定的眨了一下眼睛,那样子天真懵懂的引诱着别人摧毁的欲望。 顾云深性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唇边勾起笑意越加肆意:“没错,我是在威胁你。” 秦夏末眼中浅浅的光亮陡然熄灭,她几乎是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才语带苦涩的跟上了顾云深的话题:“你要我回到国外去,不要再回来了吗?” 她自问自己直接就提到了顾云深最可能在乎的事情,却不料更加的激起了对方的怒气。 三年之前的顾云深就已经很不好懂,三年之后的他更胜从前。 这让秦夏末无所适从的努力往后靠去,可身后就已经是冷冰冰的墙面,只好如同壁虎一般紧紧的贴在那里。 幸而顾云深的怒气只是转瞬之间,就再一次的伸手抬起了秦夏末的下巴,逼着她和他对视:“我还缺个泄欲的女人,既然你回来了,我也不用再找其他人。” 秦夏末薄唇微启,一双水眸猛的睁大,是不可置信的模样。 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但是内心还是忍不住为了顾云深的话而雀跃了一下。 顾云深是不会缺女人的。 难道说…… 可惜,秦夏末的期待仅仅延续了短短的瞬间。 顾云深形状优美的薄唇就已经吐出了冰冷无情的话语:“反正你也无处可去。” “……好。” 她顺从的垂下了眼眸,忍住了眼中即将滑落的泪水。 顾云深却像是不愿意再多看她一眼,将一张房卡塞进了她的手里:“碧水园A栋。” 说完这句话,顾云深打开房门,高大修长的身影转身离开。 秦夏末呆呆的握着手中还带着温度的卡片,沿着墙壁慢慢的滑落下去,默然的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他没有说让她什么时候去,她也不敢问。 房门再次轻轻一响。 “夕夜……” “秦夏末,值得吗?” 二人独处的时候,白夕夜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定定的看着秦夏末强颜欢笑的模样。 “值得。”秦夏末抬起小脸,勾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笑容:“夕夜,你不是一直奇怪我是怎么样坚持住活着回来的吗?” 白夕夜的确非常疑惑,此刻却因为猜想到了什么而默然无语。 “比海洛因更让人上瘾的,唯有爱情。” 她轻轻的笑了一下,眼中是不容置疑的决绝与坚定。 “夕夜,他是我的瘾。” 秦夏末本以为,她收了顾云深的房卡,就会很快有再见到他的机会。 可是对方却仿佛是根本忘了还有她的存在,足足三天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第四天的时候,秦夏末拿到了迟来的玉料,在白家司机的陪同下敲响了陆家的大门。 陆瑾月的父亲——陆国忠匆匆的迎了出来,先是谢过了白家的司机,又随意的让自己的妻子接过了秦夏末的礼物,这才皱着眉头将秦夏末仔细的审视了一番。 片刻之后,他的眉头皱的更紧,和妻子交换了一个叵测的眼神。 “夏末,你回来了这是好事,可是你一个未出嫁的姑娘,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和白二少搅在一起?” 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是说秦夏末不够自爱,才跑去找男人鬼混。 可秦夏末脸上的笑容分毫未变,反倒是梨涡浅笑着回答:“我和白二少男未婚女未嫁,有些好感才在一起相处相处,舅舅不用多心。” “你想嫁入豪门倒是小事儿,可白家哪里是那么没有眼界的人家?怎么着也是轮不到你的,要是你做了什么错事惹怒了二少,岂不是要我们陆家都跟着受牵连?” 舅妈白眼一翻,摔摔打打的将秦夏末送的檀木礼盒重重的丢在了沙发上。 “你也是个大姑娘了,那些不知羞的事情还是不要做了。既然你这么想要嫁人的话,舅舅给你做主,安排了几个相亲对象,你从明天开始就去见见吧。” 秦夏末对于这样的对待已经习以为常。 所以她并没有拒绝陆国忠的提议,反倒是乖巧的点了点头:“我听舅舅的。” “嗯。”陆国忠这才露出了点笑模样来,只是那张国字脸怎么看都令人难以亲近,他满不在乎的对着秦夏末挥了挥手:“你上楼歇着去吧,你的房间让我改了书房了,谁知道你还要回来呢,先将就一下,明天我找人收拾收拾。” 秦夏末从善如流的又一次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沿着楼梯往二楼去了。 “书房又不是没有沙发,还收拾什么?”等她走到楼梯拐角的地方,舅妈的话不阴不阳的传入了秦夏末的耳朵里:“身骄肉贵的,一看她那假清高的模样我就生气,真当自己是秦家大小姐了?” 后面陆国忠附和着说了什么,秦夏末已经听不清了。 她信步来到了三年前自己栖身的地方,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推开了房门。 里面的一切早已焕然一新,即便早就预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秦夏末还是忍不住的神色一冷,神情漠然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不自觉的拿起了那张房卡把玩。 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与顾云深之间的关系就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了呢? 是从她压抑不住对顾云深的爱意? 还是陆瑾月的那三次威胁开始? 正当秦夏末铭心自问究竟是哪里出错了的时候,房门却被人重重的推了一把。 那声音吓得她一个激灵,赶紧下意识的将房卡塞进了口袋里。 “是谁?” “表妹你回来了?快让表哥看一看,这些年在国外过得怎么样?” 属于青年男人急切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好表妹?快点开门。” 房门又一次的开始了剧烈的摇晃,彰显了门外之人少之又少的耐心。 秦夏末抿紧了薄唇,几步上前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个年轻风流的男人。 陆瑾月的弟弟,她的表哥,陆睿晟。 第一卷 第5章 第五章 人渣表哥 陆睿晟在看到秦夏末的第一眼,神色就忍不住的开始变换。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的扫视过了秦夏末前凸后翘的身材,惫懒的眼神如同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变得闪闪发亮了起来。 秦夏末堵着门口不让他进去,皮笑肉不笑的说:“表哥,你看也看过了,是不是可以让我休息了?” “夏末,你干嘛这么冷淡?”陆睿晟的审视被秦夏末打断,很是不爽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仗着身高抬手就搡了秦夏末一把。 要不是秦夏末早就准备,恐怕这一下子就正好推在了胸上。 “表哥,我要休息了。” 秦夏末怎么可能读不懂陆睿晟眼中的遗憾,话一出口就试图重新将房门关好。 陆睿晟却不肯叫她轻易逃走,不费吹灰之力的伸手抵住了房门,眼神垂涎的与她谈笑:“好表妹,我比白二少也差不了什么,你……” “陆睿晟,我是你的亲表妹,你是不是疯了!” “那有什么?”陆睿晟垂涎三尺的咽了下口水:“我又没打算把你上出个孽种来,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啪!” 一声脆响过后,秦夏末眉目森冷的收回手来,同时一气呵成的抬脚踹在了陆睿晟最男人的部位。 陆睿晟喉咙里压抑着一声惨叫,整个脸充血的迅速涨红,捂着下身好像虾米似的倒在了秦夏末门前,痛的汗如雨下:“你……啊!秦夏末你找死!” “你活该!” 打了陆睿晟,陆家暂时算是待不下去了。 秦夏末回房间取了自己的手包,捏紧了裙子跨过虾米似的陆睿晟,匆匆的跑下楼去。 她的样子非常慌张,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一样,连发丝都凌乱的叫人吃惊。 刚到楼下,就听到了陆国忠带着一丝丝献媚的声音:“顾先生,还麻烦你特意送瑾月回来。” 这三个字叫秦夏末狂奔的脚步顿时钉在了地上,想要默不吭声的走出门去,却已经处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夏末,你怎么又这样的没规矩!”陆国忠没想到秦夏末匆匆的跑出来是因为什么,只是忙着在顾云深面前抹黑她的形象:“要是让你父母知道,我这个做舅舅还有什么脸去地下见我妹妹!” 秦夏末神色淡然的听了陆国忠的胡言乱语,抬起眼来往顾云深的方向瞥去。 依旧是一如既往的俊朗。 他高高在上的坐在客厅中的主位,手中把玩着她送出去却被人嫌弃了的玉料,无瑕的侧颜不怒自威,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窘境一般。 训完了秦夏末,陆国忠再次换上了一脸热切的笑容,一边指挥着妻子帮顾云深泡茶,一边颇嫌弃的瞧了瞧顾云深手中的玉料:“云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这有不少上等的收藏,这块乌漆墨黑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矜贵的东西。” “哎,什么矜贵不矜贵的,这可是夏末报答你这么多年养育之恩的宝贝,只要她有这个心啊,就算从地上捡块石头送来,我都是开心的。可惜啊,不是自己亲生的,就是再怎么操心教导也……” 秦夏末的秀眉微蹙,站在原地垂下了眸子。 “这的确不是什么好玉料。”一片寂静中,顾云深的声音低沉磁性,特别清晰。 陆国忠静悄悄的和陆瑾月交换了一个眼神,眼中都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可不是,夏末这孩子……” “但那只是针对玉料来说。”顾云深缓缓的抬起了眸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陆国忠的话语。 把玩着玉料的手指微微收紧,顾云深正大光明的将那玉料放入了自己的口袋,面无表情的说完了后半句话语:“因为这是一块古玉,论价值来说,六位数肯定是不成问题。” 他说完,好像亲眼看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情一般,清冷的勾了勾唇:“不过既然陆伯父并不喜欢,我收下,也算不上夺人所爱。” 陆国忠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极为诧异。 就连陆瑾月也不可置信的往秦夏末的方向瞪了过去。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秦夏末在陆家过得是怎样寄人篱下的日子。 可她却偏偏送了这么名贵的礼物,难道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 诡异,实在是诡异极了。 场面一时寂静,除了陆国忠不知如何是好的干笑之外,就剩下了从楼上状若疯狗般冲下来的,陆睿晟来势汹汹的质问:“秦夏末,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跳着脚吼完这句话,才迟钝的接受到了自家母亲恨铁不成钢的视线。 陆睿晟随着那视线看去,在触及到顾云深眸色暗沉的眼睛时,立刻无意识的后退一步,僵硬的傻笑着:“顾先生……您怎么在这?” 第一卷 第6章 第六章 他的怒火 陆瑾月浅笑着站出来救场,轻而易举的将陆睿晟的失态一笔带过:“你小子,云深哥哥还不是为了你的事儿来的,你上次求他帮你撤销你的案底……” 一说到正事,陆国忠也忘记了之前的尴尬,陪着笑脸点头道:“没错没错,顾先生是特意为了你这臭小子来的,还不快谢谢人家!” 一片祥和的气氛中,秦夏末不语不动的站在一旁,尽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直到顾云深看见秦夏末神色一动,才回过神来冷淡的开口:“那件事情……” 陆瑾月不愿意秦夏末听到陆家更多隐秘,赶在顾云深开口之前抢着道:“夏末,这是我们陆家的私事了,你是不是应该回避回避?” 秦夏末早就不愿意在这里多留了,听了这撵人的话也没什么反应,当即转身出了别墅大门。 可她自己不在意,却不代表别人也如她一般不在意。 碍眼的人终于立场,陆国忠的笑容都更加愉快了几分。 顾云深却在秦夏末转身的一瞬,终于不再遮掩的,正大光明的看向了她纤细的背影。 直到秦夏末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合上的门扉阻隔了顾云深的视线。 “我不会去办,谁都不准去办。” 轻轻巧巧的一句话,掐断了陆睿晟未来人生的所有可能。 以至于顾云深都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可包括陆瑾月在内,每个人都像是根本没有听懂一般,茫然的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陆国忠的妻子——身为母亲的王艳最焦急自己儿子的未来,壮着胆子追问:“顾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云深却连哪怕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她。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来,神色冷然的推门而去。 留下身后陆家人慌慌张张的乱作一团。 秦夏末漫无目的的沿着马路出发,亦步亦趋走的并不快。 这条路的尽头是京城著名的别墅区之一,来往的名贵跑车川流不息。 所以当秦夏末意识到街对面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已经停在那里很久的时候,忍不住的歪着小脑袋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是车坏在半路了吗?虽然这样的豪车并不容易出现质量的问题,可是也说不准…… 况且车里的人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动静,也不见附近的拖车公司来,还是说驾驶的司机出了什么事情? 在管不管闲事之间犹豫了半分钟,秦夏末就小心翼翼的穿过了车流,瘦白的小手敲了敲墨黑的车窗:“您好?请问您还好吗?” 车门瞬间打开。 秦夏末微微的松了口气,刚要为自己的多管闲事而抱歉,一只大掌就陡然从车中伸出,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用力一扯的将立足不稳的她拽进了车里,然后引擎轰鸣着扬长而去。 一声惊叫在看到男人熟悉的身影后,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顾先生,你……” “闭嘴。” 秦夏末整个人贴在真皮的座位上,尽可能的想要离身边阴晴不定的男人更远一些。 在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之前,跑车就已经停在了一处欧式别墅前。 顾云深肩宽腿长的快步疾行,眨眼间就上了三楼,压根没有等等秦夏末的意思。 赶在顾云深回手关上房门的最后一秒,秦夏末险而又险的冲进了房间,双手伏在膝盖上大口喘息。 等到她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就见顾云深风淡云轻的脱了西装,转身走进浴室中去了。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顾云深围着浴巾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秦夏末胆战心惊又异样可口的模样。 看见他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方式出现,叫秦夏末几乎是瞬间扬起了小下巴,一双水眸波光流转的与他对视,努力维持着她岌岌可危的尊严。 这举动叫顾云深喉中发紧,眸色顿时一暗。 秦夏末此刻与顾云深的距离不过三四步而已,这样近的距离之下,令她一眼看穿了顾云深眼中属于男人的霸道和残酷,叫她几乎是咬紧了牙关才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 是了,她来这里并不是自愿的,而是顾云深用白夕夜的秘密威胁了她。 想到这里,秦夏末眼中光芒闪烁,抿了抿唇低下头去,小小声的说:“顾先生,你……” 顾云深漆黑的瞳孔陡然收缩,心中刚刚升起的一丝柔软被冷硬取代。 顾先生,又是顾先生。 似乎自从秦夏末回国之后,对他的称呼就自动自觉的变成了这分外疏远的三个字。 秦夏末却半点没有发现顾云深的怒气,她捏着自己裙子的衣角,鼓起勇气将话补充完整:“我来做你发泄欲望的工具,你就不会将白夕夜的事情说出去?” 这话实在太过羞耻。 令秦夏末鼓足勇气说完,就已经脸红的不成样子。 顾云深隐而不发的怒火在这一刻濒临顶点。 可越是五内俱焚,他英俊完美的脸上就越是带出了一抹冷酷森严的笑意。 那笑意落入了秦夏末毫无防备的眸子,吓得她无意识的后退了一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她已经被男人一下子扛到了肩上。 下一秒,她身不由己的,被人丢到了那欧式宫廷风格的大床上。 即便身下是云朵一般的柔软,秦夏末仍然被摔得眼前一花。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薄纱的及膝长裙,裙摆因为男人粗鲁的动作而向上翻卷,露出了秦夏末白皙如玉的双腿。 男人的手指检阅一般的按在了她的裙摆上,似乎是嫌弃用脱的太慢,干脆毫无顾忌的一把撕开。 直到这个时候,秦夏末才满脸通红的晃过神来,下意识的伸手盖住了自己衣衫不整的下半身,执拗的抬起眸子瞪着他:“等等,你还没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顾云深薄如一线的唇缓缓勾起,居高临下的身影将秦夏末整个人笼罩其中。 “当然是白夕夜的事儿……” 第一卷 第7章 第七章 他的暴虐 顾云深听了,唇角的笑意更加冰冷。 这是他第三次在秦夏末口中,听到白夕夜这个名字。 每一次,秦夏末都好像很紧张似的,怕他真的会做出一些对白夕夜不利的举动。 以至于现在她乖乖的躺在这里,明明畏惧又不敢逃开,拼尽全力的和他对峙,也全部是为了保护那个叫白夕夜的男人。 “我不会答应你。” 顾云深纡尊降贵的抬起手来,掐住了秦夏末小巧的下巴,逼着她同他对视。 秦夏末万万没想到顾云深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反悔,一时之间愕然无比的望进了顾云深的眼睛:“为什么……” “秦夏末。”男人垂下了眸子,语气寡淡的充斥着轻蔑:“是谁让你以为,有可以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说完这句话,顾云深再不看秦夏末怔愣哑然的小脸。 他干脆利落的收回了手,一气呵成的扯碎了秦夏末身上仅剩的衣物,向来冷然的黑眸中,有情欲的火焰缓缓升腾。 下一刻,没有任何的亲热和爱抚,只是例行公事一般,俊美无俦的男人面无表情的……占有了她。 疼…… 秦夏末心中一冷,狼狈的闭上了眼睛,洁白的贝齿死死咬住下唇,不肯丢人的痛哼出声。 那样委屈又坚强的神情,一点不落的落在了顾云深的眼中。 不只是秦夏末不舒服。 这样的举动惩罚的意味大过了舒服,就连他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并不觉得好过。 他稍稍放慢了速度,俯下身亲吻了秦夏末白皙的脖颈,慢慢往下的品尝着她的甜美。 最初的疼痛过后,秦夏末只觉得头脑发热,神志昏昏。 她的身体似乎有了自我的意志一般,不受控制的被顾云深稍稍温柔了的动作勾出了无尽的热意,不顾她崩溃了的理智,热烈的享受着男人的触摸。 可是顾云深却像是故意的一般,从不肯安安静静的停在一处,让她彻底的得到满足。 这叫秦夏末忍不住揪住了身下的床单,一双水眸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眯着眼睛去看那尊贵漠然的身影。 她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了一般,软绵绵的没了力度,听着都叫人面红心跳:“顾云深……” 男人的动作有了瞬间的停顿。 “你叫我什么?” 他不肯动,黑眸凛然的凝视着秦夏末晕红的小脸,慎之又慎的重复:“再说一遍。” “顾……云深……” 秦夏末不解的睁开了眼睛,像是不明白男人这么问的用意。 下一秒,狂风骤雨般的力道将她淹没其中。 …… 顾云深终于得到满足的时候,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然擦黑。 秦夏末满面羞红的裹着床单,一蹦一跳的朝着浴室出发,躲在其中半天才再次出来。 房间中还残留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荷尔蒙味道,而那个令人脸红心跳的男人已经不见了。 她顾不得考虑为什么顾云深那样洁癖的男人会选在这个时候不辞而别,只是匆匆的拾起了自己被撕碎了的裙子套在身上,努力想要用手遮住泄露的春光。 也不知道顾云深是怎么撕的,叫秦夏末团团乱转了半天,还是无济于事。 没办法,她只好大着胆子跑去翻了房间中的衣帽间。 恰在此时,房门被人节奏性的敲响。 秦夏末吓得浑身一颤,赶紧穿好了顾云深的衬衫。 定了定神,她壮着胆子去开了房门。 外面的走廊空无一人,唯有一个精致的小托盘放在那里。 看到那托盘上的物品,秦夏末原本还带了些笑意的眼眸瞬间转为了苦涩。 她默不吭声的蹲下身子拾起了那些东西,抬头看了看走廊上的摄像头,毫不迟疑的将那两粒白色的药片吞服下去。 之后,她也没有再回到房间之中,而是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华丽森冷的别墅,没有再回过头。 别墅内的监控室内,顾云深面前占据了一堵墙的屏幕上,正反复回放着秦夏末走出房间到离开别墅的全过程。 他的指尖正燃着一只香烟,烟雾袅袅升起,遮蔽了他所有流露在外的表情。 这一天,秦夏末没能回去陆家。 她搭了计程车到了白夕夜的私人公寓,窝在沙发上小口缀饮着一杯热茶。 比起顾云深那里乏善可陈的男装,身为花花公子的白夕夜这里的存货要多得多了。 秦夏末换上了一身BonheurChanel的新款裙子,神色淡然的听着小客厅中传来的对话。 跟着,一个妩媚生姿的女人气哼哼的从白夕夜的卧室里闯了出来,路过秦夏末的时候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这才踩着那十厘米的高跟鞋窈窕而去。 白夕夜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后面跟了出来,原本带着笑意的目光落在了秦夏末的身上,顿时皱起了眉头。 他快步走到了秦夏末的身边,垂眸看了她肩膀处不小心露出来的一小片红肿,声音严肃的问:“是顾云深?” 没等秦夏末回答,他就自己给出了答案:“没错!能让你这么隐忍的,肯定是他!” “这样不行!秦夏末,你曾经那么对他……顾云深心狠手辣在京城都是出了名的,他会把你折磨死的!” 白夕夜的警告,叫秦夏末的神色微微一敛。 她这才慢慢的从茶杯上抬起头来,一双水眸中满是动人心弦的笑。 “熙夜,我这次回国来,除了调查清楚我父母的车祸,重建秦家之外,就只剩下顾云深这一个目的了。”她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神色波澜不惊:“上次拜托你的事情,查出眉目了吗?” 白夕夜颓然的在秦夏末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很是头疼的按压了额角,轻声道:“当年的人做的很干净,被判为交通意外之后很快交钱保释了。至于你父母留下来的遗产,光是现金就不少于八位数,更别说你父亲继承的土地等等……” “这么说,我猜对了?”提起父母的死,纵然已经时过境迁了很久很久,秦夏末眼中仍然有极深的伤痛一闪而逝。 第一卷 第8章 第八章 陆殿英的生日 过去她在陆家寄人篱下的时候,唯一不准提起的,就是有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 那个时候她曾经试图搞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却只是被陆国忠打着不想让她继续伤心的旗号,刻意隐瞒了下来。 她十三岁家破人亡,十四岁进入陆家,至今已经足足十年。 十年前的事故想要沉冤昭雪,没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力,是万万做不到的。 所以当她第一眼见到顾云深,知道顾云深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的时候,她是刻意去接近了对方的。 只是后来…… “夏末?夏末!”白夕夜大喊大叫的唤回了秦夏末的注意力,将一份资料扔在了面前的茶几上:“这是陆家现在的市值,除了你那个当军区司令的外公陆殿英在后面鼎力支持之外,基本上就是个止步不前的状态。” 秦夏末拿起了那份资料,一页一页的翻了过去,视线定在陆瑾月的名字上愣了愣:“堂堂的陆家大小姐,竟然也放下身段去经商了?” 白夕夜闻言一摆手:“哪有,她最开始作为星辰娱乐的艺人出道,走的是影视剧的路子。现在网络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去年才刚刚接了个青春偶像剧的女三号,听说风评也很不错。” 这消息还是秦夏末第一次听说。 叫她若有所思的笑了笑,抬头凝视着白夕夜认真发问:“你说,我要是也作为艺人出道的话,和陆瑾月比起来如何?” 白夕夜愕然的眨了眨眼睛,才明白秦夏末指的是什么。 “好吧……”他靠在沙发上呻吟了一声,很没辙的对着秦夏末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 “首先当然是……”秦夏末说到这里,神色淡然的弯了弯唇角:“不过最优先要处理的,果然还是我外公明天的七十大寿吧。” H省军区司令陆殿英的七十大寿,在京城七十里外的一处庄园举行。 秦夏末昨晚同白夕夜商议了许久才去睡觉,今天起得稍微晚了一些。 赶到庄园的时候,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都已经到齐了,陆国忠作为最受陆殿英宠爱的小儿子,正携着自己盛装打扮的妻子忙里忙外,脸上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在一众豪车之间,秦夏末搭的计程车红黄相间特别显眼。 可她本人却是半点不在乎的,顶着众人看笑话一般的视线,直接走进庄园里面去了。 中式风格的大厅中人声鼎沸,作为寿星老的陆殿英高居首位。 隔着喧闹的人群,陆睿晟心有所感的迅速抬起头来,在半空中截住了秦夏末的目光。 他那原本还和善的笑容一瞬间变得狠厉,遥遥对着秦夏末比了个中指,又悄悄的附在陆殿英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秦夏末微垂了眸子,果不其然很快就感觉到挑剔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跟着听到陆殿英那严厉冷淡的声音:“你来了。” 秦夏末脸上的笑容立刻甜美起来,声音婉转清亮的祝贺道:“夏末祝外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陆瑾月虽然美丽大方,却也是碍着身为女人而不怎么受陆殿英重视的,此刻袅袅婷婷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含笑对着秦夏末道:“这么有心来看外公?就……空着手来的?” 昨天顾云深的反应,陆瑾月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 而秦夏末再一次的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会儿却只是深深的看了陆瑾月一眼,不急不忙的从自己手中的包包里抽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盒子。 陆瑾月眼眸一冷,唇角的笑容僵硬起来。 秦夏末也不着急打开盒子,单单只是拿着那盒子俏生生的站在那里,笑眯眯的讨喜道:“这是我费了很大心思才得到的,希望外公不要嫌弃。” 陆睿晟最看不得的就是秦夏末出尽风头的样子,这会儿假惺惺的起哄道:“我的好表妹真是有孝心,说话还这么谦虚,怎么着也是爷爷的七十大寿,难道还想滥竽充数的混过去?” 秦夏末眸中却划过了一丝笑意,当即微微一笑,在所有人的面前打开了盒盖。 玉白的衬布上面,并没有大家想象中那般五光十色的东西,只是一尊婴儿拳头大小的淡绿玉佛。 唯一难得的,是这玉佛周身都带着微妙的刻痕,浑然一体却又神秘莫测。 单看那玉的质地,造价没准也不比那盒子高出多少。 可偏偏秦夏末的神色郑重其事,令众人只好睁大了眼睛仔细观瞧,片刻之后才有个疑惑的声音响起:“这是不是元光大和尚的欢喜佛?上面微雕了地藏菩萨经的那一座?” 秦夏末又是一笑:“这位先生好眼力。” 这就是默认了! 被夸奖了的男人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听说这元光大和尚佛法非凡,他开过光的物件都是有价无市,更别说他亲自微雕的玉佛,秦小姐的确是费心了。” 此言一出,就连陆殿英都忍不住的和颜悦色了些许,对着陆睿晟吩咐道:“夏末有心了,快,去给爷爷拿来看看。” 陆睿晟百般不情愿的,上前接过了秦夏末手中的礼物。 在二人相对而立的瞬间,陆睿晟恶狠狠的压低了声音咒骂一句:“贱人!你去死吧!” 秦夏末面上的笑容半点不改,如同没有听到一般,把陆睿晟气的七窍生烟,可是当着大家的面前也不能出手教训,只好咬牙切齿的站回了陆殿英身边。 陆殿英双手接过那玉佛,仔仔细细的捧在手上看过一回,毫不迟疑的夸赞道:“好,果然是元光和尚的东西,很好。” 秦夏末风淡云轻的受了这番夸奖,似笑非笑的对着陆睿晟挑了挑眉头。 陆睿晟的五官都扭曲到一块去了,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尤其是一想到顾云深轻描淡写的断送了他的前途,更叫他握紧了拳头强笑道:“爷爷,我的礼物还在酒窖里放着呢,我这就去给您取来。” 陆殿英看过了玉佛,叫过管家来妥善放置,听闻此言不赞同的一摇头:“不是有佣人吗?” 第一卷 第9章 第九章 酒窖遇袭 “他们一个个都粗心大意的,要是万一摔破了我的礼物,我可不就被夏末表妹比下去了嘛。” 陆殿英神色淡淡的,拉过陆睿晟的手拍了拍:“傻小子,你能来爷爷就很高兴了,留在这里对你有好处。” 他的话到这里顿了顿,视线在距离最近的陆瑾月身上划过,信手一指人群之外的秦夏末:“让她去吧。” 陆睿晟喜上眉梢的溢出了两分笑意,又赶紧假正经的板起了一张脸。 “那……那好吧,夏末表妹,你可别摔了我的礼物,否则我可要唯你是问哦。” 这俏皮话中隐含着的意思,令秦夏末顷刻间开始怀疑礼物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但是这指派既然是陆殿英亲自开口,她也只好乖巧的点了点头,暂且走一步看一步了。 顾云深到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秦夏末匆匆离去的身影。 他还没来得及看得仔细,对方就已经轻轻巧巧的出了大厅,不知道往哪里去了。 满堂喜庆的气氛随着顾云深的现身,更是达到了另一个顶点。 就连身为寿星老的陆殿英都站起身来象征性的迎了一步,爽朗大笑道:“小少爷,你今儿个可算是来迟了!” 这称呼用在身高腿长的顾云深身上,似乎是很不合时宜的。 可是在场所有人却全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只因顾云深的将军爷爷还活着的时候,总是这么揶揄的叫自己唯一的孙子,其中的宠爱之意不言而喻。 时间一长,京城老一辈的,倒是有大半随了这个叫法,哪怕顾云深的爷爷都已经去世数年了,可这个称呼还是传了下来。 即便陆殿英话里根本没有一丝责备的语气,陆瑾月还是赶紧的拨开人群蹭到了顾云深身边,不依的撒娇道:“爷爷,云深哥哥平日里忙得厉害,那么大的集团全要听他一个人的,你就原谅他嘛。” “哈哈,这丫头真的女大不中留,爷爷还没说什么呢,就心疼自己的小情郎了!” 陆殿英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膀,欣慰无比的看着面前这对璧人,一脸慈祥的大笑起来,前来的宾客自然也都凑趣的陪着笑。 一时间宾主尽欢。 顾云深神色平常的开口:“云深代表顾家,祝陆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祝寿词太过简短,简短的如同敷衍。 令陆瑾月面上的笑容微微一凝,垂下头去不敢多言。 只因为在场的每个人都清楚,陆家能有今天的盛景,靠的全都是顾云深那个将军爷爷的提拔,才让原本只是个警卫兵的陆殿英一步步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在老将军活着的时候,顾陆两家交情不浅,虽然大多数都是陆殿英上赶着讨好,可老将军也的确破格对待了自己这位老下属,并且在一次意外之后,答应了让唯一的孙子顾云深选择一位陆家的女子为妻。 话虽这么说,顾云深也确实是按照老将军的意思与陆瑾月年少相识,但是他要改了主意的话,那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顾云深对冷场并没有太多的想法,他只是挥了挥手,就有一位青年才俊笑呵呵的站了出来,代替他宣读了礼单。 “顾云深,赠陆家老太爷顾家旗下云腾集团千分之一干股,手续已经全部办妥,还请老太爷不要嫌弃。” 此言一出,满场皆静。 云腾集团的前景,在场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假如说秦夏末的礼物贵在用心的话,那么这顾云深就是真的富可敌国,才能轻而易举的给出这么大的手笔。 从这一点上看,大概陆瑾月这个未婚妻当的实在讨喜,才能令顾云深舍得如此一掷千金。 陆瑾月的小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夺目的光彩,:“云深哥哥,我好喜欢你的惊喜!” 顾云深垂眸看了她一眼,极淡的勾出了个笑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 秦夏末离开的时间似乎已经足够长了。 就算她在陆家不受欢迎,可这是陆殿英的生日,她作为外孙女儿,怎么也该留到最后才对。 心中隐隐升起的不安叫顾云深微微蹙起了眉头,对陆殿英抱歉道:“不好意思,我要去打个电话。” 另一边,庄园内有名的葡萄酒窖中,秦夏末正在与三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对峙。 她的背后紧紧依靠着存放葡萄酒的架子,阴森的冷光模糊了她的眉眼,同时照亮了对面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那不加遮掩的淫笑。 “老大,这小妞性子倒是挺野的嘿,等一会儿能不能我先尝?你看她干干净净的,没准还是个雏儿也说不定呢!” “是谁派你们来的?”酒窖内的温度极低,秦夏末的牙齿都有些打颤,却还是沉静如水的面对着即将到来的危险:“或者说,他出的什么价码,我愿意付给你们双倍。” “啧,你是给不起的。”其中的‘老大’颇为遗憾的啧了啧舌,对着其他两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虽然联系他们的人并没有提到这小妞还会两手自由搏击,可是他们三个大男人以逸待劳的拖着,就算耗也要耗尽秦夏末的体力。 更何况…… 电流声毫无预兆滋滋响起! 转眼间,那小巧的防狼器就已经准确的打在了秦夏末雪白的手臂上! 她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连惊叫都来不及,就已经浑身酥麻的倒在了地上。 “嘿嘿,还是高科技的力量好用。”那精瘦的男人急不可耐的冲上前来,伸手就拉开了秦夏末的脚腕,:“今天哥哥们让你当一回女主角,老大,给这小妞拍的好看点,人家说了要高清,可别拍不清楚压咱们的价。” “你动作快着点,上完了再划花她的脸,打晕了咱就走人。” 秦夏末被电击的浑身发麻,此刻感觉到那雪亮的刀锋沿着自己的脸颊滑动,男人肮脏的手指如同毛虫一般摸上了她的肌肤,心中悚然之余只剩绝望。 之前被砸破了头的男人嘿嘿冷笑,瞧准了好位置正要下刀! 第一卷 第10章 千钧一发 却只觉身后一股大力陡然袭来,令他茫然失措腾云驾雾般飞了起来,砰的一声一头撞上了实木的酒架! 那酒架被他撞得大幅度倾斜,上面摆放着的酒瓶如暴雨一般噼里啪啦的砸了一地,势大力沉的叫那男人连哼都没有哼出一声,就已经奄奄一息的晕了过去。 而趴在秦夏末身上摸索的男人也在下一秒被人一脚踢飞出去,重重的砸在了冰冷的地面上,来人似乎还不够解恨一般,上前一步将他踹成了滚地的葫芦。 唯有那个距离不远不近的老大见此情景,吓得连手中的单反都掉在了地上,看着秦夏末无法动弹的躺在那里,想到雇主的要求,只好咬紧了牙关从腰带上抽出一把同样的藏刀来,二话不说的对着秦夏末就扎了过去。 这一刀势大力沉,分明是冲着秦夏末的性命去的。 秦夏末无力移动却看得清楚,心知已经来不及了。 她心中惨笑,灵动的水眸眷恋的紧紧追随着来人颀长利落的身影。 假如这就是她一生中最后一幕,或许也算得上死而无憾了吧。 却在此时,一只十指修长的手从半空中鬼魅般伸出,自上而下稳稳的握住了锋利无比的刀刃! 仿佛不知疼痛般狠狠握紧,一道血痕顷刻间蜿蜒而下。 灯光照亮了他英俊无暇的面容,却照不亮他眼底无尽的黑暗。 老大双手一抖,他自问已经是个恶贯满盈的罪犯,身上不多不少也有两三条人命,却从未感受到这男人身上一般,犹如实质的杀机。 他在这一瞬间无比确定,在他对那个女人动手的时候,这贵公子一般倨傲的男人……是真的想要杀了他的。 死亡的威胁叫他双手一软,甚至忘记了自己才是手握凶器的那个人。 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怎能容得下半分犹豫! 刹那间尺长藏刀竟已被对方空手夺了过去! 他紧张万分的咽了咽口水,瞳孔缩成一线,张口拼命求饶:“不……” 男人薄如一线的唇微微勾起,反手握住了藏刀的刀柄,刀锋凝了森冷的光线,挥舞间倒映了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眼。 那一刀…… 快如闪电疾驰而下——!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骨裂的声音令人牙酸,顾云深大概是天生的心狠手辣,虽然没要了这人的命,却是一刀几乎砍下了他半个肩膀。 刀刃卡在骨缝中,血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那男人的惨叫仅仅维持了一瞬,就两眼翻白的失禁着晕了过去。 满室葡萄酒的清香与尿骚血腥混合在一起,闻起来令人作呕。 秦夏末被电的说不出话来,所能做的只有震惊的睁大眼睛,目睹了顾云深出手的全部过程。 她并不意外顾云深有这样好的身手,毕竟家学渊源在那,就算顾云深选择了从商,骨子里流淌的依然是属于军人的血。 她意料之外的,只是顾云深最后那完全出于泄愤的一刀。 惊才绝艳的一刀。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控制着不听话的身体从地上坐了起来,又挣扎着想要站立。 一双手恰到好处的搀扶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像是抱着一个大号娃娃一样提供支撑,让她可以勉勉强强的依靠在男人身上。 那双手上面的血渍染红了秦夏末的裙子,叫她颤抖着用指尖去摸,又在碰到之前胆战心惊的停下了动作。 那伤口太深太重,叫秦夏末一瞥之下,觉得自己甚至看到了顾云深的骨头。 “啊……”秦夏末的热泪滚滚而下,整个人疼的打起了摆子。 她以为自己一定是惨叫了的,可实际上那声音蚊子似颤抖着出口,就已经失声的再吐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字眼。 哪怕是她即将被人凌辱的时候,哪怕在戒毒所里暗无天日的三年,她都没有这一刻般惊慌失措。 男人漠然安静的让她依靠,浑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只是随便用西装裹了,不准她再看。 秦夏末咬紧了下唇,知道这并不是痛哭流涕的时候,忍了又忍再开口时,嗓音沙哑的只剩气音:“医院,顾云深,快去医院!” 顾云深闻言仍然不动,他慢条斯理的审视过秦夏末脸上纵横的泪水,突然感到了一丝甜入心头,令人战栗的快意。 于是他很是愉快的微笑了,黑眸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的表情,镇定自若的发问:“疼吗?” 秦夏末的手指抓不住他,几乎快要跪倒在他身前,颤抖的抱着他的腰缩成了一团:“疼……” 她顿了顿,像是终于无法忍受了一般,彻彻底底的溃不成军:“顾云深……我好疼……” 他的神色淡然,是仍然没有动容的模样。 下一秒,伸出手去将她拉起,逼着她同他对视。 “我欠你的,这下都还清了。” 秦夏末双眼通红的凝视,简直不能理解他说这话的用意。 男人的声音磁性低沉,慢慢勾起一抹猖狂霸道的笑。 他一字一顿不容抗拒。 “剩下的,只有你欠我。” 顾云深话音刚落的瞬间,听到酒窖中巨大声音的佣人们跑去找了管家来。 纷乱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 顾云深面无表情的,一把推开了秦夏末。 紧跟着是所有人慌乱的声音:“顾先生!这究竟是怎么……” “报警,快叫救护车!” “庄园里的医生呢!快来给顾先生做应急处理!” 吵吵闹闹的声音不分先后的窜入耳中,秦夏末神情恍惚的靠着另一排酒架,看着顾云深如同众星拱月般得到了最好的照顾。 她紧绷了很久的神经一松,一声不吭的晕了过去。 …… 午后时分,秦夏末浑身酸痛的悠悠转醒。 阳光暖暖的透过窗帘,四周是一片洁白的冰冷。 半梦半醒的,秦夏末下意识的瑟缩了一下,苍白的小脸因为紧张而带了点潮红,狠狠的皱起了眉头。 要不是身下床铺的感觉非常松软,几乎以为是回到了那不见天日的时光。 这个发现叫她默默地松了口气,脑海中立刻划过顾云深身受重伤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