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贱人   “贱人!”   一声刺耳的漫骂,从她步入家门那刻,尖锐而无情地传来。   一个陌生的女人美艳的脸庞,掩映在夕阳余晖下,无比的狰狞。凌乱的衣衫,遮掩不住她身体的颤抖。犹如一具美丽惨败的躯壳,却怒红了脸,向她扑来。陡然间,扬起手‘啪’狠狠给她一巴掌。   “贱人!梁雨宸你这贱人!你以为嫁了晟烨,你就了不起?你以为做了总裁夫人,就能逼晟烨甩了我?”   梁雨宸只是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抿着齿缝间渗出的血丝。蓬松卷发凌乱地扑打,那副黑框眼镜下,似隐似现的面颊上,烙下两道指甲划破的血痕。她一声不吭,只是听着,听着女人大喊,“梁雨宸,你知不知道,我每个月要靠晟烨给我的钱,来养活我生病的弟弟?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晟烨,我就一无所有?”   “比老公有钱的,很多。”梁雨宸只是平淡回答,无波无澜,言简意赅。有点沉默,有点冷漠,有点好脾气。被小三逼到门口甩巴掌,却还毫无正妻的气场。只是拎着蛋糕,想从她身边走过去。   “梁雨宸!你以为每天跟晟烨朝夕相处,他就会爱上你吗?他的情人,每月换一打,永远也轮不到你!”   “所以,你被换了吗?”梁雨宸很单纯地问,似乎很大方,还从钱包里掏出仅有的两百元买菜钱,递给了小三。“不知道老公究竟给没给过你分手费,这些是补偿,谢谢你帮我照顾老公,真的谢谢。”   “梁雨宸,你是真的无知,还是在故意羞辱我?”   “没有。”   女人将钱用力摔回去,似乎愤怒的早已忘了自己是名牌大学毕业,担当形象设计师的知识与涵养。一把扯住梁雨宸的头发,借助身高的优势,用膝盖凶狠地踹着她肚子。然后尖叫着,把梁雨宸推在地上,用高跟鞋跟连击她肚子好几下,才揪住她刘海嘲讽,“贱人,如果晟烨真的爱你,就不会跟你结婚三年,你却连他的孩子都没有!如果他真疼你,就不会看着你被打。醒醒吧梁雨宸,你也是他的玩具,他床上的玩具。不同的是,我只是暂时,你是一辈子,要被他玩弄一辈子!”   女人发泄完后,快步离开,只剩下梁雨宸缓缓爬起身,目光投向那个庸懒倚向门框上一直看戏的男人。   足有一八五左右的身高,在夕阳掩映下,像渡上了金,浑身上下散发着高贵神秘的气质。   风靡杂志封面的俊美脸庞,轮廓完美,眉目如画,蕴着某种独特邪味。一件简约的白衬衫,领带凌乱,裸着古铜的胸膛。看似沉稳地挺立那里,却无处不散发着妖冶性感的魅惑。   他就是她的丈夫乔晟烨,今年27岁,乔氏集团总裁。年轻有为,风流多金,睿智精明,宛如妖孽一样的男人。在那华丽的似笑非笑间,道尽了致命的温柔,可只有她知道,那只是危险的冷漠。   他向她勾了勾手指,梁雨宸缓步走了过去。带着浑身的伤,将盒蛋糕递过去,贤惠说,“老公,今天是你生日!”   乔晟烨大手一扬,将她亲手订作的蛋糕无情推摔地上。然后,微覆薄茧的大手,抚着她受伤的脸,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淌下鼻血,无动于衷地奚落,“老婆,你受伤了。真可怜,怎么不还手呢?”   “没关系。”梁雨宸只是仰起头,想控起血,却被他攫住下巴,逼迫她必须,让他看清她此时的表情。   “以后踢开那些难缠的女人,只需要提老婆的名字,就会有这么精彩的结尾吗?哈哈,你果然没白娶。”乔晟烨奚落着,嘲讽着,似乎嗜好在她伤口上撒把盐,看着她无助落泪的凄楚模样。可惜梁雨宸,只是淡淡地说,“原来,我只是、你的挡箭牌。”   “怎么,我伤了你吗?”乔晟烨诱huò双唇间,兴起玩味,深邃睿智的眸底,有抹厌恶与怨恨,却敛于深处,无人察觉。   “没有。”梁雨宸迎着他的目光,平淡回答。   乔晟烨忽然眸子一凛,松开大手嘲弄,“进去,把你的脸给我洗干净。今天我生日,想收的礼物,只有一个,就是今天晚上,别让我看见你的脸。”   他的口气很平静,平静的尤其无情。带着冰冷,带着鄙夷,带着结婚三年后,一如往昔的无情。   看着他开着车离开别墅,梁雨宸才用手指堵住鼻血,抚着被划伤的脸。蹲下身的刹那,腹部传来一阵腹痛。她只是拾掇起了被他脚践踏过的蛋糕,忍住疼痛低咒一声,“该死的!” 正文 第2章 做女人的权利   蹲在那里,很久,很久,没有站起来身。心在告诉自己,只是受了点伤,一点点伤,对梁雨宸而言,只是蚊虫盯咬。   咬住牙霍地起身,将满手的蛋糕,‘啪’狠砸向对面墙壁,在黄昏下那片白,映出触目惊心的诡异。黑框眼镜脱落向微肿的鼻梁,露出那双琉璃般明丽锐利的眸子,迷离狂野的犹如波丝猫……   夜幕降临时,一如晨曦初上,悄无声息,无人观赏。霓虹灯的光彩,笼罩整个T市,虚晃的暗影下,无数斑斓的泥印,是雨水初下后残余的痕迹。夜空是无垠的漆黑,没有半颗星星。可徐徐垂落的雨滴,却像一颗颗钻石铺盖地面,在雨痕中勾勒出一片璀璨的银色。   门外,小雨淅淅沥沥,空气中散发着栀子的花香。窗口有盆栀子花,花盆右壁,是放大的结婚照片。照片中的男女,妖孽与天使,好象幸福的相拥。如今,却是应征的那一句“貌合神离”。   大概同床异梦,就是他们三年婚姻的真实写照。不需要任何笔墨描摹,独属他们的爱情。因为,那是一片空白。   客厅中,梁雨宸只是独自吃着蛋糕,看着墙壁的时钟晃动到22点左右。   铃——铃——铃——   电话忽然响起,打破一室沉静,梁雨宸只穿着那件他穿剩的白色衬衫,洗过澡的她,在镜子的掩映下,除了那不和谐的黑框眼镜,似乎透着骨子性感。   “喂,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她尽心地询问,冷淡而婉约,犹如一朵小心翼翼绽放的百合花,任他蹂躏,却言听计从。   “今晚,我不回来了!早点睡,老婆。”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的有点刺耳。话筒中,依稀能传出女人的娇嗔与埋怨,鬼都知道,他又在出轨。   似乎已经习惯,梁雨宸只是点头应允,“那好,我去把门锁上。老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上班,晚安。”   “老婆……”   乔晟烨透过话筒的声音,很磁性,很耐听,似乎夹杂着酒后那股魅惑,令人沉迷其中无可自拔。“如果空虚了,就出去找个男人。随便一个男人,只要能安抚我寂寞的老婆……”   “晟烨!”   “你不是喜欢吗?你不喜欢在男人身下,享受做女人的权利吗?老婆,别像个处女一样单纯,我知道,你不是第一次!”   乔晟烨的话总是如此温柔,如此致命,一次次刺伤她的自尊。梁雨宸半响,才淡然反问,“你笃定我不是处女,所以嫌我脏?”   “哈哈……”   一阵笑声过后,乔晟烨讥讽地问,“难道你是吗?”   梁雨宸只是敛下眸子,却没有回答,然后道了句‘晚安’,将电话第一次主动挂断。她能想象,乔晟烨此时的惊讶。但此刻的她,似乎也懒得去顾虑,她亲爱的丈夫,到底会不会对她起疑?   抬起头来,继续看着那张结婚照片,只是嘲讽冷哼,“这就是婚姻吗?”   黑框眼镜将她脸庞衬托的那般娇小,似乎有点凄凉。像被抛弃在家的闲妻,穿着他的衬衫,感觉他的体温。可惜,她只是笑了。不是绝望之笑,而是异常美丽自信的笑靥,从唇角缓缓地蔓延。   她不知道他的丈夫,为什么娶她,为什么恨她?她不想知道,更不必知道。那只是无意义的陈芝麻兰谷子,一如去年冬天冰箱里那几瓶忘记名字的酒,管它是法国,德国,还是国产,喝都喝过了,还能怎样?   既然三年前,她的第二个‘母亲’,那么着急地赶她出家门,那她就嫁!叉子叉起最后一块蛋糕,她抬起眼眸,目光深邃庸懒地看着门口那位冒着大雨找她算帐的不速之客。只是礼貌地说,“请进!”   “梁雨宸,你这个贱人!晟烨呢,晟烨去哪了,你把他藏哪去了?是你让他甩了我,是不是,你逼的?”   大雨中落魄的女人,看起来还是盛气凌人。和早晨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听着她刺耳骂声,找茬地打算大打出手。梁雨宸只是指着门,礼貌地说,“关门!”   女人‘啪’将门关上,然后凶狠地扑过来……   而后,门外的雨一样的下,屋子内传来一阵阵尖锐的惨叫声。惨剧正在延续,每分每秒,都惨烈无比。大约十分钟后,本以为是柔弱的梁雨宸走出来,可被丢出去的,却是那找茬的外遇女。 正文 第3章 我喜欢你这样   “啊!”女人惨叫一声,鼻青脸肿地被摔在雨中。不敢置信地看着撑着伞,走出来的女人,这真的是,那个没用的总裁夫人?   梁雨宸缓缓蹲下身,攫起她下巴,红唇散发出璀璨妖红的光芒。优雅地将一张纸,砸上她鼻子,告戒道,“私闯民宅,诽谤辱骂,故意伤人,如果可以,我还可以加你两条——敲诈勒索和杀人未遂!在法庭上,我会让你,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去为你的晟烨蹲大牢。女人,你确定,你还要挑衅我吗?”   “你、你到底……”   “他们,都说我是刽子手。专门喜欢用刀子割偏心脏半寸,一点点放血,看着活人挣扎成死人的过程。你好,我叫梁雨宸,是市面上所说的隐形律师!”   “你!你!你!”   “这是你的医药费,三秒内,滚。”   女人一听,忙爬起来快步向雨里跑,似乎见鬼一样不敢回头。   “等等,亲爱的,会帮我保守秘密吗?”   女人拼命地点头后,拖着伤体,连忙逃窜。因为此时的总裁夫人,已经全然列入妖女的翘楚。尤其摘下黑框眼镜的瞬间,那一张漂亮令人屏息的脸,还一双冷漠野性的眸子,骨子中流露的危险与性感,令飘落的小雨,都为之惊叹。   手指自然地插探进凌乱的卷发中,抬起眸的刹那,依稀听见耳畔传来提醒,“BOSS,他回来了。”   大约十分钟左右,乔晟烨才跌跌撞撞从门外回来,带着一身熏人的酒气。甩开皮鞋的刹那,跌向门框上。半响,才扶着墙壁,顺着浴室中哗哗的水声,寻着那阵沐浴乳的香气,‘砰’地整个身体如同山,猛然间撞向浴室门上。   隔着道门板,都依稀能闻到,他身上那浓烈的酒味,刺的情不自禁想打喷嚏。此时的梁雨宸,只是收敛锋芒,在浴室中洗澡,借以躲避,夜晚跟他的正面冲突。   三年来,他每周顶多在家例行公事地留宿一晚。每次,她都是躲在浴室中,边洗澡,边处理case,等他熟睡后再上床。或许,他笃定她,跟别的女人一样,都是男人玩剩的东西,极端廉价。   浴室的水声,越来越淅沥,好比外边下着的雨。氤氲的水气,蒸腾在门上,看不清楚门里门外。他们,只是同一个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梁雨宸舒服地躺在浴缸中,把玩掌心电脑,眯起瞳眸正开始处理case时。门外忽然传来‘啪’‘啪’敲击门板的声音,很用力,很用力。“老婆,开门!老婆,开门!开门!把门打开!打开!”   梁雨宸微怔,眸子忽然一凛。顿在键盘上的左手手指,扣动着那枚象征婚姻的闪耀钻戒。心念,他喝醉了!   “老婆,开门!快点开门!”乔晟烨大力敲着门,将西服领带随手扔地板上。扯松衬衫领口,露出古铜色肌肤,浑身上下被雨浸透,散发着愈妖孽性感的韵味。   ‘啪——’   他似乎在拆门,果然,他疯了。在他27岁生日这天,醉的一塌糊涂这天,乔晟烨凭借蛮力,将门生硬撞开,身体跌撞进朦胧温热的浴室。   梁雨宸猛然一惊,忙伸手去抓眼镜,却被他晃悠扑过来的身体挡住。那双修长冰冷的大手,蓦地钳住她下巴,端倪那张,孤傲漂亮的小脸,还有那双细细弯弯的桃花眼。   “你是谁?”乔晟烨宛如九尾妖狐的眸子,嗜血成狂,借酒精而愈见妖冶。   “老公,你弄痛我了。”梁雨宸靳靳鼻,难过地躲闪。   “我才看清楚,原来老婆你,是长成这副模样。我竟然让这么漂亮的老婆,孤零零三年。我果然,暴殄天物。”乔晟烨懒懒凝视她,唇角勾勒起华丽的似笑非笑,唇瓣间露出些许的玩味。即使醉了,可他还是那般优雅,那般无情,那般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只是,此时的他,却将长指温柔探进她湿漉的卷发中,沿着后颈,将她拉近自己,将她整个身体拉出浴缸。   “老公,你喝醉了,你先出去,等我换好衣服,马上扶你回房休息。不是说今晚不回来吗,酒后驾车很危险的。”听着梁雨宸喋喋不休的话,乔晟烨只是手沿她身体曲线画下半个弧线,揽在怀中,在她唇边喷洒灼人酒气。   “不用,我喜欢你现在样子,很美,很美……”他嘲讽地挑眉,‘砰’将他推向墙壁的镜子上,生硬地抓痛她白皙的肌肤。令她清楚地感受,做乔太太不止是羞辱,还有该尽的‘义务’。 正文 第4章 温柔而妖冶   “别紧张,我当然不会对你家暴,对这么漂亮的老婆,我舍不得!只是老婆,你要记住,当你一无事处,连情fù都不如时,起码,该尽好的职责。”乔晟烨的嗓音磁性动听,可话却如锥子般刺进她骨肉。大手狠按在她受伤的小腹,看她皱眉却不吱声,残忍地将膝盖顶上去,将她猛然压向镜子。   受力过重的缘故,镜子忽然破裂,一片碎片扎进她光洁的脊背,明明渗出鲜血的眸,他却故意视而不见。只是优雅抬起她下巴戏谑,“被老公抱,让你这么痛苦吗?真可怜,可是老婆,你会满足我的,是吗?”   他是温柔的,致命的温柔,却是像撒旦一样残酷地折磨她,让她腹背落下疤痕。然后勾起狡黠的笑,被酒精熏陶的迷魅冷冽的眸子眯的狭长,薄唇猝不及防,吻住她艳红双唇。   “唔……”   梁雨宸瞪大瞳孔,凝视近在咫尺这张俊美风华的脸。   这不是他们的初吻,三年来零零碎碎,他吻过她十几次。每次都蜻蜓点水,羞辱点住,毫无诚意。这样肆无忌惮的吻,却是有史第一次。梁雨宸只是被他优雅压在那面破碎的镜子上,流着血,攥着拳,隐忍着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任他尽情地挥霍作为男人的兽欲与权利,三年的婚姻,撒旦的吻痕,宛如地狱花的美丽与无情,冷漠地昭示着,埋葬的心跳!   “砰——”   沉醉的他,将梁雨宸丢进大床,随即压了上去。   “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乔晟烨含糊不清地低笑,温柔而妖冶,却埋首于她脖颈间,噬烙下一连串青紫的吻痕。破壳的优雅,化成狂野,像一团焚烧的火焰,愠怒与怨恨,情yù与理智,早已分不清孰真孰假?   “因为我爱你,哈哈哈……”   听着他磁性森冷的笑声,梁雨宸缓缓合上双眼。脚趾一勾,红唇一咬,便是任他为所欲为而不推不拒。半响,似乎感觉底下躺着一具木乃伊,还寒的难以融化。乔晟烨才无趣扬起唇瓣,嘲讽翻身下去,撂下一句,“我需要的不是充气娃娃,等你熟练了,再来勾引我!”   梁雨宸只是右眼撑开一丝缝隙,若无其事地拨弄头发,准备去关灯。“晚了,早点睡吧,老公。”   “梁雨宸!你完全没脾气吗?你没有感情变化吗?你是死的吗,你是僵尸吗?你不知道我恨你,我在折磨你吗?”终于乔晟烨第一次借酒,卸去优雅伪善,对她情绪失控了。顺手抓过相机,开始拍了起来。   “老公,你干什么?”梁雨宸忙拉被子遮掩,楚楚可怜看着他。可惜乔晟烨却冷魅地半掀她被子,拍下照片。然后,指尖弹动相机,观摩里边美丽的相片,寒冷噙笑,“当然是当作今晚的纪念,传到网上,让你深陷艳照门。嘘,别紧张,我会PS掉你半边脸,让你保持神秘感。”   然后,又是‘砰’的一声,他带着相机,摔门而去。他宁可酒后飙车,也不愿面对一块毫无知觉的木头!   当那散发着性感与妖冶气息的男人,消失在门口后。梁雨宸只是低头淡瞥了眼脖子上明显的吻痕,嘴角漾起一抹嘲弄冷笑,似乎对着离去的乔晟烨冷冷叮咛,“别死在路上,因为收尸,我不喜欢。”   然后,快步走向衣橱,随手敛条黑色连衣裙,前襟大荷叶设计,下摆是超短外蓬的夜宴款式,黑丝袜,十公分高跟鞋,一件粉色开衫,手指插探发间猛然一甩,性感明艳的犹如午夜盛开的郁金香。   伴着高跟鞋响,她捷步走出别墅。‘啪’门外及时撑起一把雨伞,一位高个子帅哥儒雅守侯门外,微长的头发残有浓郁的艺术气息,可短款的甲克,却有种西部牛仔的野性。英俊的脸庞,在雨中有种罕见的清新与俊秀,眼底有丝淡淡温柔。整个人看起来谦恭有礼,尤其对梁雨宸。 正文 第5章 只是忍耐   “Boss,你没事吧?”男人关心地问。   “没事。”   “可照片的事……”   “随他,抛或者不抛,看他是否有利可图。别把商人想的太感性,他们理性起来,绝对不是人。”梁雨宸似乎丝毫不在乎这一点点小插曲,只是红唇微抿,坐进车里。只是提醒他,不要吃没用的醋,花没用的心思。   “对注定要一脚踢开的人,根本不必在乎。就算他今天是个咖,明天,也只是个球。你需要做的,只是忍耐!开车——”   “是,BOSS。”   云翼缓缓将车开向T市最有名的夜店场所,然后撑伞引路。梁雨宸高跟鞋碾着雨坑,在嘈杂中,找处角落盘腿坐下来。端起一杯烈酒,转动杯身,眯起精锐野性眸子,冷然环顾四周,卷发偶尔拂过面颊,有种颓败狂野的韵味,招徕着无数目光。   就在此时,一个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过来,将杯中的酒‘噗’猝不及防泼向梁雨宸。加冰的酒液,顿时淋去画好的妆容,在一阵错愕中,男人破头大骂。“我认得你,你就是那个让我倾家荡产的妖女!你竟然还敢出门,还敢露面,老子有今天,都是你这贱人害的!”   “你……”云翼刚要动手,梁雨宸的手却拦了住。目光如琉璃,投向那醉后张狂的男人,不急不缓地接过纸巾擦着脸,嘲讽启唇,“现在你又多了一条,蓄意闹事,人身攻击!一无所有不是最惨,惨的是,你还要欠国家的!云翼,帮他记下来,这一杯酒泼我脸上,多少精神损失费够赔。”   “贱人!你害我倾家荡产,我不会放过你。”   “哦,恐吓?你大可以严重点,使点暴力,三年以下,十年以上的刑期,其实不算长。”梁雨宸揉揉眉梢,明确告戒他,离开庭吃官司只有一步之遥。只要他敢,她就愿意,送他去大牢。   “你……你……臭娘们,今天跟你同归于尽。”   “抱歉,让你破产了。”梁雨宸忽然站起身,从钱包里捻出一张十元钞票,大方地砸他脸上,当作泼酒的回报。“这是打车费,补偿你的!”   男人已经气到手发软,身后起来几个男人似乎是同伙打算动用暴力。梁雨宸退开两步,让云翼来解决。   昏暗的角落里,有一双宛如镶嵌于寒夜里星辰的眸子,一直盯着梁雨宸,眸底兴起些许玩味。粗糙的手指捻着半根雪茄,磕动着烟灰。半响,以浑厚低沉的嗓音,缓缓地开口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梁雨宸只是双腿交叠,优雅坐在椅子上。像夜店女王般性感野性,却也有总裁夫人的高雅气质。冷漠而朦胧,如一团雾中盛开的睡莲。将悲欢离合掩于眸子深处,让自己看起来,毫无空隙可钻。   摇晃着酒杯,点了杯红粉佳人,浅啄着,欣赏着眼前混乱的打斗景象。不忘用脚踢踢脚边摔破的酒瓶,叮咛老板,“老板,记好损失,一会儿由那几位付帐哦!”   老板忙点点头,跟着战局,精打细算着。梁雨宸只是百无聊赖地把玩指甲,有些不耐地提醒,“还有,报警!记得,由你做证,我完全是出自防卫!”   老板连连点头,似乎被她那双迷离漂亮的眼眸催眠了一样,言听计从。   “贱人!”趁云翼难以抽身,挑事的男人‘啪’一巴掌狠狠挥来。顿时,五纸巴痕烙在脸上,火辣辣地灼烧,痛的她别过脸去,久久抬不起头。半响,抿抿嫣红双唇,微吐一口唇舌间的血丝,梁雨宸回手,一个酒瓶甩了过去。一声巨响后,男人额头开裂,酒瓶变成碎片坠地。   “你……”   男人惊慌倒退,顿时懵了。料不到一个弱女子,下手这么狠。没错,她的手向来不留情,因为情,是留给该留的人,其他人不配!梁雨宸芊长手指捻去唇瓣间血色,眯起冷冽眸子,拾起一串钥匙回头,笑靥如花,“老板,刚刚的也照由他赔!还有你,最好打个120,否则血流光了,脏了这里的地!”   待梁雨宸离开后,昏暗不清的视线中,那双黑翟石的眸子始终熠熠深凝。指尖抚过浓密双眉,深邃的眸光包罗万象。薄薄的唇微抿,带着狩猎的气息,玩味地她离去的背影重复,“她到底是谁?”   “不太熟悉,不过够野性!需要我帮你查出,她的资料?”旁人的俊美男人,眉清目秀,涓涓眸光,被长发掩映,宛如极品小受般端着酒杯回着。 正文 第6章 我太累了   他嘴角衔着雪茄,缓缓从唇间吐出动人的烟圈,“尽快,我要知道她的一切!从没见过看起来受重伤的小猫,牙齿却这么尖利。这个女人,我要定了!”   隐于迷朦角落中的冥少,始终神秘不见,未曾露面。只是雪茄熄了,散出淡淡烟草与古龙水搀杂的男性气味。手指轻在台上扣动,眉锋一凛,刚闹事的几个人,同时被踩在脚底下生不如死。   ——   “Boss,你的伤……”云翼以担忧的眼神,看向梁雨宸。即使足够冷酷,可她还是遍体鳞伤啊!   “没事,送我去医院。”梁雨宸只是静静地倚在车门前,看着车窗外淅沥的雨,似乎这世界都与她无关。车停在医院外,她不准云翼跟过来,只是独自冒着雨跑进去。打开病房门,看着那个沉睡三年的男人。   缓缓走进去,落座他床边。为他擦擦脸和手臂,修剪指甲,放一束淡雅的花。然后坐下来,静静地看着他,即使他什么也听不见,还是在他耳边唤着,“爸……三年了,你已经睡了三年了,累了吧?”她捏着他的肩胛,为他疏松筋骨,“累了就醒来吧,醒了宸儿给你包爱吃的饺子!睡够了就醒来吧,我等了三年,忍了三年,也哭了三年,这一次就别让我哭了好不好?”   “爸!别让你娶的女人,得逞太久,起来帮帮我,起来帮帮我好吗?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她趴在他胸前,泪水便那般簌簌地滑落,所有的委屈与疼痛,在一瞬间流泻了。“别丢下我一个人,再陪我十年,就再陪我十年,就算这样躺着也好。爸——我想你了,宸儿想你了,你听见了吗?”   低低的哭声,从病房中传出,凄婉的痛,无奈的呼喊,一手撑起梁家的天,隐忍着丈夫的报复,继母的篡夺,从身到心,早已伤痕累累。她不奢求一切,只要,别失去一切,别失去唯一的爸爸。   不知不觉,就呆到了天亮。直到东方渐白,晨曦初露,她才悄然离开病房。刚走出几步,电话铃铃响起。按下接听,话筒里传来磁性悦耳的话音,冷冽而温和,有丝诡谲无度。“老婆,还没起床吗?”   “恩,老公,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梁雨宸只外套件风衣,边向跑车走,边温婉体恤地关怀。而此时医院三楼上,乔晟烨正站窗前,看着那抹熟悉的背影,凝视那双细高跟,似笑非笑勾起薄唇,“是啊,很不舒服!”   因为他似乎看见了,她的老婆,昨晚夜不归宿……   “昨天晚上出了点车祸,右腿膝盖轻微骨折。老婆,你不打算来医院慰籍我吗?”乔晟烨立在窗口,静静凝视那抹俏影,唇瓣缓缓勾起一抹诡谲魅笑。   “你在哪家医院?我这就过去!”   “德、仁、医、院。”当这四个字,伴着悠闲戏谑迸出双唇时。乔晟烨玩味的弧度加深,攥着手机,直视前方。看着那卷发撩人的女人,迷朦脊背偏转三十度。脚尖侧转,伴随肩膀向身后缓缓探来时。   那一刹那,他屏住呼吸,心跳暂缓,笑靥僵持,紧张却又期待,想看看他眼睛里那个细高跟的窈窕艳女,到底是不是她贤惠无知的老婆?   “BOSS!”   在那一瞬间,耳畔忽然传来告戒,“别回头!他在三楼窗口!”   云翼犹如警铃般的话,顿时让她转身的动作,停顿下来。刚偏出的脚步,顺势跨出。连贯弯下腰,拾起地上被丢弃的发圈。然后华丽扭头,继续昂首挺胸潇洒走出。   “老婆,你在干什么?”   “刚从菜场回来。老公你等等,我去叫司机,马上去医院看你哦!”电话果断切断,可梁雨宸维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红唇继续开开合合。   “难道真是我看错了?”乔晟烨在三楼窗口,看着冷艳女郎一直跟谁讲着电话,直到进到陌生男人的车里。冷风拂动那凌乱风情的头发,车窗内她回眸一瞥,微微一抹妖媚笑容,冷傲而狂野,被一根根不规矩的头发遮掩的越朦胧不清,便越是令人心跳加速。   那似有似无的一瞥,宛如勾魂的妖女,瞬间产生巨大的磁场。即使纵横花丛间的乔晟烨,也一样不能无动于衷。   “妖精!”他随口丢句,便撤离窗口。耸肩嘲弄着,“我怎么会把她联想成我的木头老婆,可笑!” 正文 第7章 温馨的代价   “幸好没被发现,否则BOSS,你这辈子也逃离不了乔家的户籍簿了!”云翼长吁一口气,被刚刚的虚惊惹的冷汗涔涔。   而梁雨宸只是淡然一瞥,勾起红唇,讥诮掏出一面镜子,看着镜中反射出的自己。冷笑着,“最后一个月!乔大少奶奶的身份,再帮我一个月!梁氏的股份,收购多少了?”   “大概百分之三十!”   “一个月内,必须凑够百分之四十!我不会让我爸一生的心血毁了,三年的婚姻,我要连本带利,一起索回!”梁雨宸指甲刮着镜子,‘啪’精准抛向车窗外的垃圾箱中。扣上墨镜,裹紧风衣,冷持叮咛,“把这份秘密文件,快递给梁氏的齐董事。有他海外偷税,走私车和嫖未成年少女的把柄。他手里百分之八的股份,会不转让吗?”   跑车一路开着,梁雨宸持续倚在车窗前。闭着双眸假寐,优雅而清冷,浑身散发着浓郁却含毒的幽香。   大概半个小时后,车兜了一圈。她回到别墅,换下性感洋装。套件波西米亚大长裙和家庭妇女的针织开衫,戴着黑框眼镜,来到了医院。打开病房门时,气喘吁吁地扑过去抱住床头的乔晟烨,“老公……”   乔晟烨低眉,嫌恶推开她。看她泪眼汪汪,好似随时欲掉泪,俊美的脸庞便笼起一丝不耐,却极力掩饰于华丽笑靥中。   “怎么办老公,是不是很痛?”梁雨宸小心翼翼地抚向他右腿膝盖,眼窝淤起水汪汪。黑框眼镜遮掩下,楚楚可怜,尤其的娇小。   乔晟烨点着头,伸出拇指攫取她下巴,摘下碍眼的眼镜,妖冶戏谑,“怎么办?你说呢老婆?要怎么才能让一个受伤的男人比较不痛?怎么才是从一个女人身上得到最直接的补偿方式?恩?”   他的目光游移于她双唇与锁骨间,暧昧的眼神,有着赤条条的勾引与奚落。宛如摄魂妖孽,眸深冷冽,气息却无比灼热。   “我……”梁雨宸低下头,默默地走向他脖子边。凑过去,好象初恋少女般羞赧地亲了下他耳唇。   “只有这样?”   “还有……”她小心翼翼在他惹眼的面颊上,‘啵’亲了一记。那烂漫的神态,用手捂脸的青涩,非但没得到乔晟烨的满意,反而换来无情嘲弄,“除了让人倒胃口,你还是这么让人想睡觉!去削个苹果吧,别在病人面前,当个摆设!”   听完,梁雨宸顺从走过去,细心削起苹果。不须臾,病房里传来浅浅的酣声。乔晟烨疲惫地睡了,氛围瞬间降冷几度。水果刀瞬间将苹果横削两半,她咬两口,走了回去。来到他头顶,手探向他脖子,竟有一种掐下去的冲动。   可手到那处,却停滞了下来。猛然甩了甩头,她刚要抽回。那双修长大手,却猝然抓住她手腕。猝不及防一拽,她便跌进他胸膛。忽然听到属于他的怦怦的心跳,还有低哑温柔的那声“宝贝,别走!”。   “宝贝,别走!”   ——   仿佛一个无助的孩子,慌张地抓住她的手,即使她奋力挣扎,他也一样不撒手。修长漂亮的手,就那样一直霸着她的手不放,有点霸道,有点无赖,可却执著的像初恋时青涩纯真的少年。   “宝贝,别走!”沙哑的嗓音,温柔的呼唤,带着深切的疼痛。那无法克制的心跳,在刹那间急如鼓。喷洒的气息,在她抬起来的脸间徘徊,吹动了飘逸的卷发。像是有种灼热的体温,将她包裹,将她融化,将她掐死他脖子的冲动击溃,将她冰冷的心掀出一丝波澜。似乎在他的胸膛间,在这十指交握中,有种有别于乔晟烨的温柔。   “老公?”梁雨宸试探地问他,却只听见他怦怦的心跳,像诱huò着也一起疯跳。就在她为他这似乎深情的呼唤微微动容时,却听见他口中呓出的是——“宛儿……”   那深深切切的挽留,那缠缠绵绵的十指相扣,这狂风暴雨般的心跳。不是为结婚三年无微不至的妻子,而是那叫“宛儿”的女人。   “宛儿?”梁雨宸念着,觉得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但她的脑袋通常不装废品!听了,忘了,然后用力抽出被他攥紧的手指。   “我不是你的宛儿,更不想当你的宛儿。”她眸色冷漠,瞬间摆脱刚刚的迷乱。律师的感性细胞,就像每年的台风,没有几阵,来去匆匆。她无暇去当替身,更无暇去感伤,他的心里,是否有她?这三年的朝夕相处,他是否对她,曾有一点点的动容? 正文 第8章 租一个男人   很显然,没意义的事,她不喜欢做!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干点实际。可是刚要起来时,乔晟烨的手,却再次把她拉了回去。   这一次不止撞向胸膛,而是整个身体,呈弧度跌上床,正好压在他那具饶算健美的身躯上。想挣起来,头发却正好刮他衬衣的纽扣上。正拨弄间,他不安一翻身,她便顺势被他禁锢在怀中。   头枕在他手臂上,嗅着他淡淡古龙香水的味道。蜷缩在他半压的身体下,被他抱着,呵护着,在凌乱的衬衫间,找寻出一种像真正夫妻一般的亲密。被他呼吸缭绕,被他鼻尖磨蹭,像只小猫被占有,被温柔以待,这种她从未奢望过的温馨单纯,令她呆怔。   “你……”   “嘘!”他的呓语,都是温柔的。没有欺侮辱与陷害,没有泪水与隐忍,他把她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而这一刻,她除了奢侈地享受,他昏沉时的错觉。只有唇瓣无形上扬,除了冷笑,还是冷笑。   “乔晟烨,你真是混蛋啊!”   梁雨宸凝视他好看的眉宇,默默呢喃。拿着对其他女人的温柔,不管不顾地折磨她,这么不公平的事,却好象有罪的是她!   或许是习惯了,再大的刺激对她而言,都是灰与尘的微粒。心不自觉跳动过后,又是如死灰般的平静。猫一般的庸懒侧躺,在他胳膊上为所欲为,只把他当成一只硬邦邦的枕头,如此而已。   调整姿势,她百无聊赖凝视他风靡诱huò的脸。看着冷汗从他颊边滚落,直到润湿唇瓣。那两瓣唇,很薄很薄,薄的透出性感韵味。只是听说,唇薄的男人,都是薄性,他确实一点不厚道不假。   这样看着,忽然发现,他睡着的时候很温柔,没有那么多恶劣、戏谑的表情。以律师的专业挑剔眼光判断,他确实,够俊美出众!   就那样不知不觉地看着,不知何时也睡着了。待醒来时,发现乔晟烨正手撑着头,挂在头顶,庸懒玩味地看着她。   “醒了?”他忽然压低头,在她唇间恶意啄下一吻。   梁雨宸揉揉惺忪眸子,乖巧点下头。半响,刚要迷糊爬下床时,忽然脚踝被他大手抓住。“老婆,这种场合,你最好还是别来挑衅它。”   看了看她脚蹬的敏感地带,她顺势收腿,却因为血气不足,起来时脚非但没收敛,反而脚滑地‘啪’一脚踢了过去。   “梁雨宸!”一声闷哼过后,乔晟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索性踢了,她起来时,又冷不防补他一脚。然后看着他半跪床边,弯下腰咬牙切齿。梁雨宸才扑过去,小声追问,“老公,你要不要紧?”   “你说呢?我捏捏你这里,你要不要紧?”   看着他那般负气,尴尬而难言地流着冷汗,梁雨宸当即果断喊,“医生,医生,我老公那里被……”   乔晟烨一把捂住她嘴巴,将她捞了回去,在她耳边压低嗓音,危险警告,“老婆,你想我明天因为这个登八卦头条吗?你想死在我手里吗?”   连伪善的温柔,都懒得假装。此时乔晟烨,怒气早已掩饰不去。见他如此生气,梁雨宸只是不急不缓地帮他揉着胸口,“老公不气,不气,一下消肿就不痛了。”   “你明白它的状况吗?”   “肿了?断了?呃,对不起老公,我去叫医生……”   “梁雨宸!!!”   这是乔晟烨三年来,第二次不顾伪善绅士的表象,对她失控大吼。梁雨宸只是蜷缩地跪在那里,帮他揉胸口,一遍一遍,温柔舒缓,任他宰割。只是唇角,些微衔起抹冷艳笑靥,邪邪的,若有若无……   因为伤势不重,只是轻微骨折,医生建议乔晟烨回家修养,梁雨宸便独自帮他办了出院手续。虽然凭借乔氏的财富,乔晟烨的冠冕身价,亲戚朋友不计其数。但从住院到出院,他却谁也没通知。病房里,除了一束快凋零的花,一篮水果,就只剩下一个‘糟糠之妻’为他忙前忙后。   “老公,你扶着点我的肩。”梁雨宸半蹲下身,推好黑框眼镜,头发挡住半边脸。拍拍瘦弱的肩膀,拉着他的手臂绕过她脖子,坚持撑着他出病房。   在回廊间,她左手拎着大堆药品,右手扶着他精腰,整个身体靠向左侧墙壁,看起来娇小可怜。走到楼梯口,看着一阶阶楼梯,她皱了皱眉,有点为难。 正文 第9章 神秘的男   看着她搔头的姿势,他以为她会向他求饶,求他找司机来,代替她扶他下楼。可梁雨宸却只是咬咬牙,继续拍着那瘦的骨头架子一般的肩说,“老公,我来背你!没关系,你靠过来,我能禁的住!”   乔晟烨目光玩味地停在她双肩上,修长大手一拍,似乎都抖的厉害。竟然还敢夸海口,说她能禁的住?薄唇微勾,充满嘲弄,乔晟烨并没因为她的逞强而对她怜惜,反而故意把结实的身躯压上去。   “啊!”梁雨宸猛然把住扶手,被压的腰差点折断。半响,感觉他硬邦邦的前胸,贴向她后背,才调整好姿势,吃力地背他下楼。   死命扶着扶手,撑住身体重心,一步步向下走。似乎背上,背着一座山,喘气越来越不均匀,只差吐出血来。   “老婆,你还好吗?”他稍微低下头,凝向她苍白小脸,目光庸懒,揶揄地问。   “恩。”   “我是不是很重?”乔晟烨明知故问着。   “不重,刚刚好。”   听着她逞强,他故意将粗重的手臂压向她后颈。却没料到,她身体那么柔软,才一下便如柳枝般快要折断。受力过猛的关系,膝盖一软,身体重心不稳,瞬间呈掏空式跌下去。幸好他大手及时扣住她小腹,将她搂了回去,才避免滚下楼梯。   “小心点老婆,你影响了我心跳!”乔晟烨在她耳边,意味深长地丢下句,便勾回她脖子无情补充,“别加重医院的医疗负担和清洁负担,没用的人,是没权受伤,也没权弄脏这么干净的地板的。”   听罢,梁雨宸只是敛下眼眸,继续背着他,没什么怨言。即使他故意压她,她还是用她被玻璃片划伤的背,背着这个嗜血恶魔。   将他背下楼梯后,继续搀扶他,走出医院。撑起一把雨伞,几乎把伞面都让给了他。而她大半淋在雨外,向街道对面蹒跚走去。   “梁、雨、宸。”   乔晟烨心底默默地念叨,这三个字,意味深深,韵味犹长,却毫无感情。婚姻三载,他对她,还是此刻才近的能看清,她鼻梁上滴答滴答淌的汗,还有淋在细嫩皮肤上的雨滴。伸出手指,用拇指指腹替她捻去。便在那一瞬间,她抬头,他低眉,四眸相对时,一种微妙的感觉在萌芽。   似乎有一抹罕见的温柔,从他细长的他桃花眼里悄然渗出。转瞬间,又恢复妖冶冷冽,还有勾弯的唇角,那抹似有似无的华丽笑靥。   有一刹那,她眯起眸子,特地回避他的视线。然后调整雨伞,自己淋的狼狈不堪,却不让他淋到半下。   不知道为什么,不想迎对他灼热的视线。更不想,得知他恨的来源。尤其不想,他对她有任何改观。就这样维持原状,直到结束那天。可梁雨宸还是鬼使神差地问出那个名字,“宛儿……是谁?”   听到“宛儿”二字,乔晟烨眸子忽然冷若冰霜,唇瓣勾起最极致致命的冷笑。他扳起她削尖的下巴,嘲讽反问,“你真的不记得了吗,我的老婆?”   梁雨宸只是微微一瞥,摇摇头。   乔晟烨嘲讽的笑越来越冷,也越来越森冷,却没有意愿,继续跟她讨论这个话题。只是‘啪’将她利落推出伞外,甩去一打钱,砸在她脸上,放肆羞辱,“如果你对我心中的女人不满意,觉得这段婚姻,让你受了委屈。那就带着这些钱,去找个男人,随便一个男人,当你的情人,弥补你的空虚寂寞。”   “老公……”   “把钱拣起来,然后,从我眼前消失!”乔晟烨优雅打开车门,将雨伞向地上一扔,却没有给她。只任她在雨中淋雨,弯下腰一张张拣着钱,嘴角噙着危险冷笑。他就那样嗜血,那样无情,开着车追逐着她,看着她按照他的指示,在路边,像个站街女一样顾盼。   “对不起先生,我要租你!”梁雨宸随手抓住一个走过来男人的手腕,将钱直接塞进他手心。看都不看他的长相,只是大胆开租,满足她老公窥探的要求。   淅沥的雨滴,打在男人撑起的那把黑色雨伞上。她躲在底下,冷瑟缩着双肩,等待着男人的反映。他没丢弃钞票,却也很是漠然。没有一般男人的惊愕与疑问,只是维持走来时贯有的沉默。   即使伞外电闪雷鸣,跑车一辆接着一辆急驰,嘈杂的声音,还是掩不去男人喉结的微动和粗重的呼吸声。 正文 第10章 跟我走   似乎有感觉,他在看她,探询而玩味,宛如猎人的气息。那两道视线,从头顶投来时,灼热的令她无形间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甚至让她不敢抬头。   这个男人身上,有种摄魂的魔力,比乔晟烨更强大的磁场。就在那沉寂的几秒,不但感觉不到缓解,反而招徕更深的压迫感,让她忍不住想要放弃。心念算了,何必质气,在乔晟烨心中,她足够没出息了,何必多此一举?   “抱歉,打扰了!”   可正当梁雨宸想要退缩时,那只大手,却反扣住她手腕,将她猝然间带向自己,手顺势搂住她细若无骨的腰。一股男性气味,夹杂淡淡烟草味,随即侵入她鼻中。却出奇的,一点也不难闻。   “女人,我已经接受了你的邀请。所以从这一刻开始,你丧失了撤回的权利。”低而浑厚的声音,每个字都有着无法忽视的气势。即使听起来漫不经心,戏谑不羁,可却是缓而有力,冷峻霸道,像死神无形的宣判。   “你!”   梁雨宸缓缓抬起头,看向那把黑色雨伞下,傲然屹立的男人。第一眼的印象,就像神秘降临的雕塑。高大的身躯,健美的体魄,黄金勾勒的身体比例,透过湿衣服微露的胸膛和若隐若现的腰腹,结实不夸张的肌肉线条,完美有型地呈现。   只是简单一件黑衬衫,领口拉低,微松着纽扣,随意搭配的皮带。一条亚曼尼长裤,一双Gucci皮鞋,手腕间是一块黑色卡地亚手表。不是时下亮色系的虚浮,却有着最简约尊贵的气质,令人不由注目。   只可惜看不清楚他的脸,五官轮廓都在那副墨镜下神秘掩盖。削短有层次的头发,在浓密双眉间扫动,只能看见那两片薄而性感的唇,勾勒起邪佞圆弧。在这不合适宜的雨天,他的面容,似乎是一个谜,更增添了一种雾中花的神秘感。即使冷漠如她,都忍不住聚起眸光,看向这个桀骜不凡的男人。   他粗糙的手指,只是随意抬起她下巴,凝视她云淡风清的小脸,缓缓开口,“我还是喜欢,你不戴眼镜的时候。”   听出他口吻里那丝熟悉与猎狩,梁雨宸愈见后悔,随手拦下这个男人。只三言两语间,就感觉矮下半寸,足以证明,这男人,不是她惹的起的,还是趁早知难而退。“对不起先生,我有老公了——刚刚只是我和老公之间,闹的一点不愉快,不过还不至于外遇出轨。所以,钱请你收好,人,就不租了,只是一场玩笑而已。”   男人沉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钱随手一抛,身体霍地倾向她,附她耳边低语,“可我、没当成玩笑!我也不喜欢,有人跟我开玩笑,尤其是女人!”   “想被你老公,发现你的真面目吗?如果不想,就跟我走——”他的声音很低很低,低而浑厚,沉而有力,并不粗声大声,却听的不寒而栗。像着魔了一样,她一步也不能动,只能任他搂住她腰枝,像对待所有物一样拉走,丝毫没有陌生人间该有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