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钓鬼

　　别人钓鱼我钓鬼，钓鬼并不难，带上杆和“诱饵”，到东江河边像别人那样正常钓鱼就行了。
　　钓鬼有什么用？鬼的魂魄可以制成丸子，人和鬼吃了丸子可以强身健体，有病治病，无病去灾。动物吃了能开启灵性，你跟它讲话它跟你汪。
　　我的职业？
　　二流地段里有个叫吉田大厦的地方，下面有一排店面，大多是卖建筑的，唯独有一间装修不起眼的诊所，那就是我的。
　　不用想，之所以会在这样的一个地方开诊所完全是因为这里便宜。在我租下这个店铺之前这店铺曾经死过两次人。
　　第一次，男店主劈腿小姨子，老婆带人过闹事，不小心把老公打上天了。
　　第二次，一老人盘下这店，住了大约三天，心脏病死了。
　　第三次，这店就没人敢盘下来了。
　　在我眼里这些都是正常死亡，在别人眼里是这店铺有问题。在做生意的人眼里，这店铺绝对不能碰，碰了不倒霉就不错了，更别说赚钱。
　　于是我以一个极低的价格盘下了这间店，做起了我的小买卖。
　　我不是医生，只卖药。
　　自从我师傅教我一点皮毛之术后我学会了钓鬼，之后我发现了鬼可以合药做成丸子的秘密，于是我就在这里了。
　　每每用药丸赚了钱的时候时候我不得不感概我的聪明。
　　我的师傅叫张大成，我师傅的师傅，太师傅是刽子手，也就是古代刑场里砍人脑袋的人。
　　一脸胡须，身子魁梧，手臂粗壮如一般人大腿，手持大砍刀时那威猛的模样小孩看了准吓哭。
　　行刑时，太师傅一手端起碗喝了大口酒再喷洒在大刀上，手起刀落，咔嚓一下一颗脑袋就在地上滚着。
　　我师傅张大成是村里唯一的先生，能抓鬼杀鬼，他的本事自然是太师傅传下来的。
　　其实太师傅原本也只是个普通人，只是穷困的他最后选择了极少人会去做的刽子手。
　　至于为什么那么少人做？那也是有传说和根据的。
　　比喻说刽子手砍人脑袋砍多了，煞气太重注定孤独终老，不能娶妻，生不了儿女，就算有儿有女也注定早死，不光如此，作为刽子手的人注定是短命的，死的时候都很悲惨。
　　在那个朝代一般人都不会选择做刽子手，也就除了实在穷的没办法的穷人，最后不得不咬咬牙去做。
　　我的太师傅从成为刽子手开始利用自己和狱卒的关系在牢狱里认识了不少奇人异士，其中就有会法术的道士。
　　之后不久他就学会法术，可即便如此……
　　事实上该在刽子手身上出现的都在他身上灵验了。
　　太师傅在30岁过后没几天，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晚上发疯死了。
　　死的时候模样极惨，浑身是血呀！
　　血淋淋的，连眼睛都挖出来拿在手上，任由眼窟窿不断的流血。但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死，还在走路，向着刑场的位置走去，来到刑场后对天叩拜，三叩九拜后自挖心脏死了。
　　鲜红的心脏落地的时候还在跳着，令人触目惊心……
　　这些是师傅告诉我，之后他就一命呜呼，交了我一点本事，不上不下的吧，还留了本书。
　　闲来没事我就看书，倒也从里面学会了点东西。比喻将鬼的魂魄制成丸子。
　　我的药丸号称能包治百病，什么头痛、发热、感冒什么的都是碎碎的。
　　我的药丸就是你被人打成重伤倒在地上起不来只要吃一颗，保管立马活蹦乱跳的。
　　我的药丸就是那些被癌症缠身失去希望的人只要吃一颗，第二天保管都是希望。
　　我的药丸还能让笨的人变聪明，让傻子不傻，让丑女变美女，让……
　　但是我的药丸卖不出去。
　　我总结了，应该有两个原因。
　　第一就是药丸名不好听：狗不理药丸。
　　第二就是功效太多，别人都以为我忽悠他。
　　所以我痛定思痛，决定把药丸名叫大力丸，把功效改为一颗能令人重镇威风的丸子。
　　结果，大卖！
　　第一天来我这里人有一百多个，瞬间挤满了我的药店。
　　第二天没人来了，我纳闷的时候下午来了一堆人，是昨天买药人的家属来找我算账的。
　　说他们谁谁谁吃了大力丸“流鼻血”住院了，要我赔钱。
　　我就纳闷了，我的药丸怎么可能吃出鼻血来？我认定他们是来讹诈我的。
　　直到有一满脸通红的男人把我拉到角落里哀求我帮他降火，说他身体浑身发热，二弟也撑起了伞，睡了好几个女人，可一天一夜了，还没下去。
　　现在他实在是受不了，感觉自己要爆炸了，一定要让我帮他降火，不然告的我裤子都没得穿。
　　这个时候我才醒悟过来，他们是受不住这药效……
　　最后我认赔，把我好不容易存的钱赔了个精光，连店也关了。
　　今天的我还在卖大力丸，只是成了江湖郎中，就是那种穿街走巷，手拿白布黑字长幡的郎中。
　　这个年代当然不兴这样，也很少走脚的，不过为了达到吸引人的目的，我就是这么干的。
　　如今我来到北江河边休息，看到潺潺流水我拿起杆子就去钓鱼……
　　额，是钓鬼！
　　大力丸的功效被我降低到最低，一只鬼做成的丸子大约可以合100个这个的大力丸，所以总体来讲我不缺鬼丸子，但如今既然有时间，依照我性格，未雨绸缪也就又开始钓鬼了。
　　鬼和鱼差不多，越钓越精，一般的诱饵他们不咬，非得搞点又香又好的料他们才咬。
　　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鬼最喜欢女人了。
　　女人的头发、女人的内内、女人身上的味道等等都可以合成诱饵，这些都是鬼喜欢的“料”。
　　比喻有次一男的来找我要大力丸，我见他旁边女朋友长的娇美动人，于是提出要一个丸子一条女内内，于是内内到手后去钓鬼，不一会就钓到一只。
　　钓鬼并不容易，比钓鱼难上百倍不止。
　　我钓的鬼都是水鬼。
　　也就是那些死的时候尸体浸泡在水里无人认领，因此而积生怨念，尸体浮在水面上并且要面朝月亮吸收了好几晚幽月余晖的尸体最终才能化为水鬼。
　　所以要做水鬼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是每一只水鬼都很厉害，尤其是在水中，是为霸王的存在。
　　好在水鬼的数量并不多，不然这江河中每一年得死好几百上千人。
　　数量少，也就让我这个以钓鬼为生的人越活越艰难，有时候三天都钓不到一只鬼，那种守三天看三天河流最后毛发都没有一根的感觉别提多令人沮丧了。
　　别问为什么不钓其他的鬼，我只想说水鬼一旦上岸，实力骤减，实力和狼狗差不多。
　　对付“狼狗”的本事我还是有的，所以只要我不下水，钓一只是一只，轻松无比。
　　“林丹，今天你又来了？”钓友陈伯出现在我身旁，在距离我三米左右的地方摆放工具，开始摆弄钓竿。
　　附近的钓友每一天都会出现在江河两边，不过按照规定彼此间是需要间隔一定距离的，不然就占了别人的“窝”。
　　这个窝其实就是鱼窝，一般钓鱼的人都会在钓鱼之前用一些引诱鱼过来的食物把附近的鱼引到自己垂钓的位置，这一个范围的鱼就是属于他的鱼窝。
　　好不容易自己辛辛苦苦打的窝被别人抢了，这种占便宜的人可是在钓友里最不受欢迎的。
　　不过在这一方面我倒是没在意，毕竟我钓的是鬼，没有什么窝不窝的。
　　“陈伯。你就别取笑我了，是看我做了三天空军，觉得我第四天还来这个位置显得毅力过人？”我苦笑说道。
　　陈伯忙摆手说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现在很少年轻人像你这样来钓鱼的，你看看身边的，哪一个不是大叔、大伯的。”说完他指了指我身旁的其他人。
　　刘叔和张大爷纷纷看向我，冲我笑了笑，也认同了陈伯的话。
　　他们三人是距离我最近的人，也是每天看我做空军的人，不对，我在这里应该是空军司令，认识我这个司令的人可不少。
　　“年轻人就该好好工作赚钱，钓鱼这些事只适合我们这些退休没事做的。”陈伯开始往水里投鱼料诱饵，他这是准备整鱼窝，等把鱼聚集过来再垂钓，上钓率就可大大提高。
　　“可不是，我像你这个年纪可不会钓鱼误事，这是不务正业。”张大爷也开口道。
　　还没等刘叔说话，我连忙开口说我这几天休假才来，平时该工作还是得工作。
　　后面的话少不了念念叨叨，这几个大叔大爷的喜欢和我唠，一见到我就是这样的场面。
　　他们唠的愉快，我内心不爽。于是乎我收了工具，美曰其名是打点一下五脏庙，事实上我就不应该白天出来钓鱼。
　　以前我都是半夜来钓鱼的，半夜水鬼多。
　　只是半夜水鬼上岸的话还是有点猛，所以才选择在光天化日下钓他，好歹上岸了太阳都能晒掉他一大半的实力。
　　算了，对比起这三天里张大爷几人的念叨，我还是宁愿晚上再来钓鬼。



正文 第2章  夜钓

夜钓，一般的人都不会这样做，我是例外。当然也有少部分人喜欢夜钓，比喻为了避开白天高峰而选择夜钓的钓友们。
　　夜钓的情趣要比白天更好，因为人少竞争小的缘故所以上钓率高，鲤、青、鲫、鲇、黄颡等底层鱼几乎是遇到什么钓什么，一样都不放过。
　　于是乎晚上也有三五个人成团夜钓的，鱼上钩的愉快感让他们不时发出得意笑声。
　　笑声打破了宁静江边，倒也平添几分生气，令我绷紧的身子变的轻松。
　　要知道我钓的是水鬼，这东西到了晚上邪乎着呢。
　　钓上岸的时候这东西有了形状，和水猴差不多，遍体长毛，红目黑面，力气很大。
　　这个时候它才刚上岸，力气不小，最邪乎的是它的速度非常快。
　　肉眼压根就看不到，明明在你面前突然一下就消失，然后可能出现在你身前或者背后，一旦被他抓住你有九成的几率会被它带到水里去，接下来是什么不用想也能猜测到了。
　　对比白天钓上岸没形状，有太阳照射可令其动弹不得，这两者实力相差悬殊，危险也更甚。
　　可是一想到张大爷几人嘻嘻哈哈说我空军，念叨我一事无成，是废物。
　　咬咬牙，我还是认了。夜钓就夜钓，猛一点就猛一点，咋好歹我也是先生，自我防御和对付鬼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诱饵是一条内内，从猥琐大叔手上买来的。
　　诱饵不能用新的，必须要人穿过的，只有这样才能沾有女人的气息，才能吸引水鬼。
　　我这人一不偷二不抢，更不可能偷偷摸摸去小区里偷别人的内内什么的。
　　诱饵就需要通过购买的方式获得，反正我生活的小区里有不少大叔喜欢干这事，其中的高手就是猥琐大叔。
　　“又一条，爽呀！”
　　旁边不远5个夜钓的人欢呼着，我看过去，嘴角也有了几分笑意，快乐是会感染的，他们如小孩一般的模样确实令人轻松。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有个女的向那几人走去，之后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商谈什么。
　　也许是站街女吧。
　　什么东西春风吹又生？除了草，还有这些美少女。
　　这已经是每一座城市的特色，不论在什么地方必然都会遇上这些姿色漂亮的美女为你提供非常贴心服务。
　　前提是，你得有钱。
　　女人长的确实好看，黑色长发微卷在身前，瓜子脸白皙皮肤大眼睛，还有那股文静脱俗凡尘的气息，比起范爷都要多几份味道。
　　至于她的身材，三个字：大、大、大。
　　看到这里我知道她这笔生意做不成，理由很简单，长的漂亮，身材又好，叫价肯定高。
　　估摸是属于五星酒店级别的，出来兜揽生意实在是有些不对路，毕竟外头这些野的顶多两百就成。
　　果不其然，美女很快和那5人告别，抬头张望，看到我向我走来了。
　　我内心一紧，转头继续钓鬼。
　　她要是问我，我该怎么拒绝？不能表现出价格高自己出不起的样子，这样多丢人？那我就应该表现的正人君子一点，直接……
　　“帅哥您好，我想问你……”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去买水去了，一会回来。”我直接开口道，内心大定，亏我能想出这样的好办法来委婉拒绝。
　　再看美女，她一脸懵懂，眨眨眼回头看了看四周，又看着我才说：请问你刚刚有见到一个下巴有颗黑痣的40多岁大叔吗？
　　下巴有颗痣……
　　我去，这姑娘说的大叔不正是卖女内内给我的猥琐大叔？！
　　我看向眼前的美女，小心翼翼询问她是不是住在那边不远的大公寓。
　　她点头说对呀，还问我是不是也住哪。
　　我内心是凌乱的，又怎么会有心思听她现在和我在说什么？
　　美女是来找大叔的，很显然，大叔偷的内内就是眼前美女的。一旦美女抓到猥琐大叔，大叔肯定会供出我来，这让我以后怎么抬头见人？
　　夜色黑，城市灯光虽然璀璨夺目但是想把我此时的表情变化照的清晰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美女并不知道我在思索什么，直到她来到我面前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和我说话我才回过神，看着她。
　　她眼眶有泪，看起来真要哭了。
　　内内被人偷了，这种令人羞辱的事情肯定让她很焦急，这种感觉就像被人侵犯了一样……
　　我同情她，我想用胸襟温暖她的破碎的心，想用双手拥她入怀告诉她没事，有我呢。
　　啪！
　　我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我都在想什么呢？我必须得和猥琐大叔扯清关系，也要和美女扯清关系不能让她知道我也住在大公寓，不能让她知道我和大叔有什么交际。
　　“美女，我想过了，你说的那个大叔我没见过。”我认真说道，说完有意躲开她，开始认真的钓鬼。
　　只可惜，现在没办法认真，这美女就在我旁边，一直看着我，看的我心发虚。
　　我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看我，难道发现我鱼线下面水底沉着的是内内？还认出是她的？
　　这不可能吧……
　　钓鬼是有讲究的，比喻不能让那东西浮上来，必须沉下去还要沉底，所以钓的时候是有一块比较重的铅来沉底。这就能保证不会把那东西浮上来引人瞩目。
　　再说现在好歹是晚上，即便水面看起来波光粼粼但事实上肉眼大部分看到的是黑黑的，连线的颜色都分辨不出来，更别说看清水底下面是什么状况了。
　　“美女？你没事吧？”心虚的我终于忍耐不住，开口了。
　　美女娇滴滴的，楚楚可怜看着我说我担心我爸。
　　啊，担心你爸呀？我内心长舒一口气，之前我还以为她识破了我的苟且勾当。
　　“不是，谁是你爸！大叔？”我侥幸的同时突然醒悟，猛然看着美女问道。
　　“恩，刚刚我说的那人是我爸，他精神有点问题，已经10多个小时没回家，我担心他出事，可是我什么都做不到，我……”
　　美女说到失落沮丧，令我内心男人气概大盛，想好好保护她。
　　丢下鱼竿我走过去坐下，看着瘦小无助的她在用手搂着她的肩膀说道：“会没事的，别担心太多，大叔是个好人。”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想的是猥琐大叔当时和我做交易的时候说好5元一条内内主动降价，4元给我。
　　我断定大叔是个好人。
　　美女很难过，似乎也对我产生了依赖和信任，头微微靠来。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我皱眉，心道又是什么鬼来找我拿药？
　　这股气息我太熟悉了，比我身上的味道都要熟悉。
　　该死的鬼！
　　“我爸以前是正常的，可是不久前他说他见鬼了，于是才变的精神有异常，可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呢？我爸肯定是因为受到打击才变成这样的。”
　　美女开口的时候我苦笑，谁说没鬼？身后正有一只呢。
　　“先生，请问你现在有空吗？”那鬼开口。
　　我回头白他一眼，难道我现在像是有空的样子？
　　鬼惊愕，随即对我说道歉，低头后退到一边等着。
　　这些鬼都要尊重我，在他们面前我活着比在人群里活着更有尊严，因为我的药丸是唯一能治病的药。
　　只可惜呀，不能从这些鬼身上刮点油水，不然我早发了。
　　按理说买卖这东西必然是有收入的，我的药丸在鬼界可是垄断性的，完全可以漫天开价。但是师傅说过，不能跟鬼要钱，帮助鬼必须要免费。
　　虽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我还是照办。
　　“这个世界是有鬼的。”我说了句。
　　美女坐直瞪眼看我：“怎么可能！”
　　“真有鬼。”我认真说道。
　　美女看了我好一会，之后身子向我靠近，神神兮兮看四周忐忐忑忑说道：“这、这不是真的吧？”
　　我说你有没感觉到有些凉飕飕的？
　　话说完，之前那只鬼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来到美女身边，阴冷的气息和阴森油然而起。
　　美女牙齿上下一磕开始哆雷咪发梭，双手抱住我的手身子依靠在我身前颤声说你是骗我的。
　　美女入怀的感觉原来是那么的好，柔软舒服，富有弹性……
　　我沉浸其中。
　　那鬼更卖力了，发出依依呜呜的声音。
　　啊！
　　美女吓了个半死，身子死往我怀里钻，这个时候我就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任由她整个身子贴在我身上，身子抖着，摩擦摩擦。
　　舒服！
　　我长叹一声，双目望天高，体内火焚身。
　　这只鬼不知道什么时候顺眼多了。
　　我突然明白当初师傅为什么要让我免费帮鬼了，鬼也会知恩图报的嘛。
　　美女抱紧我让我变的约束，不过我还是趁机拿出药丸丢向鬼手中。
　　鬼连忙接住药丸，张嘴把丸子吞下去后闭目深呼吸，不一会脸色变的比之前好看，最后才冲我露出笑意，鞠躬后退，身子渐渐变的透明。
　　鬼走了，阴冷的气息也消散一空。
　　美女还死死的抱着我，脸贴在我胸前不敢张眼。
　　“走、走，带我走，鬼，有鬼！”
　　我苦笑，双手举起有些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好，最后看着她颤抖的身体我一手摸着她的长发轻抚，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背安慰她，告诉她没事，其实世界上没有鬼。
　　“没鬼？”美女身子闪电一般离开我的身体，非常严肃的看着我。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好呀！你个骗子！”美女蹭一下起来，甩手就是一巴掌。
　　还好，我躲开了。可是美女也气急败坏跺着脚走了。
　　我追过去：“别走，我不是骗子。”
　　“你不是骗子？对，你是大色狼！你刚刚就是想占我便宜！”她咒骂我，甩手继续走。



正文 第3章  死人了

说我什么都可以，就是能把那三个字和我挂钩。
　　我拦下她，正色问她“我怎么成大色狼。”
　　“你要不是大色狼为什么说鬼来吓我，不就是想占我便宜？你这样的臭男人多了去。”美女生气。
　　“谁是臭男人？不信你闻闻？”我又道。
　　美女脸红，碎骂你不要脸。但是之后没再说话，看模样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你是做什么的？”我问。
　　从她的性格看来应该是秘书文员那一类的，但是她很善良，没有职场女性的职业感，所以这她不是文员。
　　“你猜，猜到了我给你微信号。”她怪笑道。
　　“有提示没？”
　　她摇头。
　　我先打量她的仪态再回想当时闻到她身上独特香气的时候还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我知道了。”
　　美女惊呼：“那么快？”
　　“你是护士。”
　　我在她身上闻到了来福尔马林的味道，这种气味属于医院的，也只有长期在医院里工作的人才会身上弥漫，经久不衰。
　　之所以没猜测她是医生，那是因为她善良单纯，和医生的干练冷漠完全是一回事。
　　她满脸惊讶已经告诉我答案。
　　“你真是太厉害了！居然知道我是护士！”她嘴巴都合不上，伸手又对我说道：“我们都还没自己我介绍呢。你好，我叫李静，龙华人民医院的护士。”
　　“林丹，自由职业者。”
　　我和她握手，她的手软无骨，入手温暖令我忍不住拿捏了下。
　　李静连忙抽手，低头，脸红，羞答答如玫瑰。
　　我们沉寂好一会才在之前那几个夜钓的人笑声中恢复过来，李静问你也来夜钓？
　　我点头说对，闲来无事晚上出来钓鱼，明天就可以少买一样菜了。
　　李静被我的话弄的哭笑不得，连忙说道：“感情你钓鱼就是为了加菜？”
　　“不然你以为呢？”我反问一句。
　　李静直接说我无语了，你这完全就是糟蹋了钓鱼的真正意义。我一听，诧异看着她，照她这意思她也喜欢钓鱼？
　　一问，果然是。
　　她说她小时候就喜欢钓鱼，因为她爸爱钓鱼。说到她爸的时候脸色再次变的沮丧，她说：“我担心我爸……”
　　我还想安慰她，说没事之类的。不过现在我倒是更想知道她爸遇鬼的事。
　　“静儿，你说你爸见鬼才变的精神有问题？”
　　“我爸是龙华人民医院的保安，有天值夜班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在走廊里走来走去，于是好奇去问，可是喊了很久那个人都没应答，当我爸去拍这个人肩膀的时候看到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李静说道这里沉默了，之后才说自从那一晚之后她爸就病倒了，嘴里一直念着鬼、鬼鬼。
　　看来是真遇鬼了，没有五官的鬼显然是只捉弄人的鬼，本身是没恶意的。
　　“看来叔叔是真看到脏东西了。”我道。
　　其实看到也是很正常的，在医院里每一天都会有人结束自己的生命。
　　正常死掉的人可以顺利投胎转世，冤死或者本身就口含怨气而死的会徘徊在人间，停留在医院里害人。
　　医院也是一个轮回的地方，有人出生，有人死亡，无形中也就等于一个小地府，阴气最重，诡异的事情最多。
　　就好比在外头你能感受到炎热，汗流浃背，可是一旦进入医院，越往里走就越是感觉到凉快。
　　这股凉快其实是阴气，是阴冷。
　　进入了地府里面，能不凉快吗？
　　说是地府点都不吹嘘，在医院里邪的事情多着呢。
　　还没等我说话，我突然听到鱼竿响铃的声音。
　　短促的一下，等我再听的时候没了。
　　这响铃声是我鱼竿传来的，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我在钓鬼！
　　响铃那一刻我背后冷汗琳琳，毛骨悚然。
　　有鬼碰诱饵了，但是和过去的不一样，这次我没守鱼竿所以很有可能那东西已经上岸了。
　　钓鬼不是钓鱼，他们可不是咬钩等着你往上扯。
　　通常是用诱饵引他们过来，这个时候我会看着水面，当铃响的时候也代表他们来了，铃一响会惊吓到他们，这个时候他们会在水面上浮头看看是什么。
　　这个时候就等于上岸了！
　　可这一次我失责，错过了鬼浮头的机会，也就表示接下来有两个可能。
　　第一是他浮头后又沉入水底。第二是他已经上岸，至于在什么地方我也暂时不清楚。
　　“林丹，你脸色不怎么好，是不舒服吗？”
　　我猛回头朝她笑说：“没事，就是以为有鱼上钩，结果失望呀。”
　　李静点头，并不懂的样子。
　　这个时候和她说那么多做什么？鬼上岸，那可是要害死人的呀！
　　我连忙赶过去，我怕鬼浮头先看到人，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可就惨了。
　　还好没有，水面平静，水流微微荡让。
　　我讪讪笑了，还好没事……
　　尽管如此我还是将鱼竿拿在手上，以防水鬼突袭。
　　鱼竿是柳树杆，是师傅留给我治鬼的宝贝。有着比柳枝更强大的功能，柳枝是打鬼一次，鬼矮一寸。
　　我这柳树杆打鬼一次，鬼矮三寸，再打鬼一次，鬼都要魂飞魄散！
　　鬼上岸我不怕，大多也是依仗这特殊的“鱼竿”。
　　巡视四周的时候我看到之前夜钓的5个人开始收拾东西走人。倒数第二个人似乎收获最多，走路都比别人慢，很沉重的样子。
　　也对，技术好。
　　不对。
　　就在这个时候我再次回头看着那几人，我明明记得夜钓的人是5个，但是刚刚我看到的是6个？
　　不对，我一定是看错了！
　　倒数第二个人走路的样子……我才想起来，那不是满载而归所以才走路沉重，而是后面那个人后背背着水鬼！
　　我再次回头看，只不过那几人已经消失在我的视野。
　　李静问我怎么了，而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你在这里等我！”
　　丢下这句话我连忙追过去，如果真的是水鬼，那个人会死！
　　李静在后面喊我，我没理会，现在只想着救人。
　　很快我来到他们离开的地方，地上有一排脚印的水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该死！真的是水鬼索命来了。
　　焦急之余我跟着脚印跟上去，短时间里水渍是不会消失的。只不过等我追出大约二十米左右的时候线索断了。
　　没理由。
　　我一路跟来，水鬼在那人后背上又怎么可能突然间消失？除非……
　　我惊愕之余看向四周，旁边有草丛，我发现一只白色的运动鞋，孤伶伶的“躺”在草丛边。
　　再抬头，草丛有一部分压弯腰，里面有东西。
　　我犹豫后往前走去，先看到一条腿，然后是下半截身体，之后是整个人。
　　死了。年约30岁的样子，脸白的下人，双目瞪大像金鱼眼鼓起来，肚子也涨的像孕妇。
　　更主要的是，他全身湿漉漉。
　　是刚刚那个人，被水鬼害死了。
　　死了一个，但是没有水鬼的踪影，其余的四个人……
　　我再次转身追出去，事态严重，再晚一点那四个人也都会死的。
　　没有水渍没有脚印，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到什么地方找。
　　啊！
　　远处传来李静尖叫出声，我连忙奔跑过去，远远看到李静惊恐的后退，似乎看到了什么。
　　“怎么了！”
　　我来到的时候也顺着李静的目光看到路边形态各异但是无不是金鱼眼，双目瞪大死不瞑目的尸体。
　　还是全身湿漉漉，肚子鼓胀，尸体下边是大面积的水渍，就像他们刚从水里上岸一样。
　　“天、天呀，怎么、怎么那么多死人？”
　　李静脸色也是白的吓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发抖。
　　我知道事态严重，但没想到水鬼下手那么快。如今见李静身子发抖，呼吸急促怕是吓坏了，我忙过去，用手捂住她的眼睛。
　　不能再让她看，再看下去很有可能会吓破胆或者引发心脏病。
　　三具尸体太吓人，双目瞪大的时候就像活着一样，看着人，诡异的笑。
　　哗啦。
　　另一边传来水声，有一道人影在远处河边里站着，用手在打水面。
　　距离有点远，我也没看清。直到那个人身体笔直一步一步向水里走去。
　　“不要！”
　　我大喊一声，那人停下脚步，好像回头看着我。而我看清楚了，不光一个人看我，是两个！
　　在那个人的脑袋后面还有一颗脑袋，毛茸茸的，像猴子一样，他正对我笑着……



正文 第4章  协助调查

　　地上躺着的这些死人是刚刚那几个夜钓的人，如今每人脸色发青，双眼充满血丝，全身僵硬，身上湿漉漉的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
　　只有我知道他们是被水鬼弄死了，我想的没错，鱼竿响铃的时候水鬼已经浮头，当时他看到的是这几个人，所以他们都死了。
　　地面一大滩水迹，在水迹的右下角有脚印走出，先是完整的脚印，然后是半只脚印，最后没了。
　　那是水鬼走过的地方，看方向是沿着河流去的。看来他杀了这几个人之后回到水里去了。
　　李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张声，之后扭头不敢再看了。
　　我重新回到这几具尸体前，尸体有点浮肿就像打了针水，用手指去点尸体任何一个部位都会溢出水份，从肌肤中渗透出来。
　　这水鬼是来找替身的。
　　和之前说的一样，水鬼大多是心有怨念又面朝月亮吸收阴气最终才成了气候，所以水鬼全都是厉鬼。如今水鬼上来找替身，大大的不妙呀！
　　通常水鬼喜水，潜水中等食。若有人下水在其地盘四周，这人必然会被水鬼拽拉到水底蚕食，吸了魂魄丢了性命。
　　但是水鬼也上岸，上岸的水鬼是要找替身，水鬼也会变本加厉变的更为凶猛彪悍。
　　师傅书中记载水鬼是厉鬼中最为厉害的一种，尤其是找上岸杀人取替身的，不可碰。
　　但偏偏现在这种事情却被我碰到了，更该死的是我出现在这里，水鬼很有可能会误认为我在坏他好事积怨与我，恐怕他现在就在某个地方看着我。
　　我心惊，抬头看。
　　什么都没看到，只是那种被人盯着后背的感觉让我毛骨悚然。
　　完蛋了，这水鬼真盯上我了。
　　“警察……”恍惚中听到李静的声音，我回头看，好家伙，她报警了。
　　“不要报警！”我站起来阻止，只可惜这个时候她已经挂了电话。显然，已经报警了。
　　李静一脸茫然看着我说：“不要报警？”
　　她有她的疑惑，我只想说这女人太笨了。
　　地上几个人都是被水鬼害死的，警察来了也做不了什么事，找凶手什么的更是笑话，难不成鬼杀人还会留下指纹什么的？
　　所以最终我和她都将被带到警局，会成为嫌疑人。
　　李静追问我原因，我也只好耐心的解释，告诉她今晚我们都别想回家了。
　　事实上我是对的，随着警车过来，我和李静被隔开，问我话的是个女警。
　　“姓名。”
　　“林丹。”
　　“工作。”
　　“待业。”
　　“为什么半夜出现在这里，是你发现尸体的吗？能具体说说当时的情景不？”
　　“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夜钓，期间和李静认识，当时……”
　　女警脾气不怎么好，见面的时候板着脸，问话的时候语气生硬，好像欠她钱似的。
　　不过这女警长的不错，尤其是那差点能将警服撑爆的东西格外的引人注目。
　　“照你这样说这几个人的死和你无关咯？”女警问。
　　我点头说道：“警察同志，这件事绝对和我无关，我还差点被绊的摔倒呢。”女警虽美丽，不过我还是不喜欢和他们扯上关系，更不想被带到警局关上几天。
　　总之我得撇清和尸体的关系，水鬼已经把我当成下一个报复的目标，我得先下手为强。
　　我也没想到今天会闹出这样的事，所以身上就只带了鱼竿，对付水鬼的话还不够好看。
　　“这是你的鱼竿？”女警问。
　　我说对，然后女警喊同事过来，把我鱼竿拿走了。
　　“为什么拿我鱼竿？”我不让，女警说：“心里没鬼为什么怕我们把凶器拿走？”
　　“凶器？！”我傻眼了。
　　这女警有问题吧，什么时候我鱼竿成凶器了，更该死的那是我现在唯一能对付水鬼的武器。
　　“别装了，这件案子肯定和你有关系，虽然还没搞懂你是怎么杀了这几个人的。”
　　女警的话让我稀里糊涂的，更让我生气，这女警明显就是新手，瞎搞！
　　“你是新来的吧？怎么一口咬定这件事和我有关？”我为自己正名。这太欺人太甚了，是我长的太善良了。
　　可是女警不和我急，淡淡分析她的证据。
　　她说凶手没有留下指纹，尸体没有明显的伤痕，但是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他们瞪大眼睛证明死前他们很痛苦，眼神里有恐惧证明不是自杀的。这里就只有你和那个女的，你觉得一个女人要杀死这几个男的可能性有多大？
　　女警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看着我，接着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机会就在你面前，你要是乖乖交代事情经过也许可以少判几年，不然你是要黑发进，白发出了。”
　　她这种哄骗小孩的话又什么可能让我上当？可前提是这件事是水鬼所为，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警察同志，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没杀人，不信你问我朋友，当时我们在一起。”我指向李静。
　　李静被另外的警察审问，并没留意到我这边。女警却不怀好意看着我，招手让人拿了样东西过来。
　　透明袋装着的，里面恰恰是条内内。
　　看到这里我心灰意冷了，那是之前钓鬼用的内内。
　　“调取监控看到你曾经丢过这个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你的？但这是女士内内，你该不是想告诉我你穿的也是这种吧？”女警得意说道。见我不说话她义正言辞道：“你这种人是好人吗？还敢说这件案子和你没关系？还有，你不是待业，你是个江湖郎中，卖的是狗不理丸子，之前还差点弄出人命被举报，你是有前科的人，就别装纯了。”
　　女警的刁蛮厉害让我浑身无力，再继续下去鬼知道她会不会再查出什么，所以我什么话都不说，只要他们找不到证据，那么迟早会放了我。
　　“说话呀！你不是很会狡辩的吗？”女警继续得瑟。
　　“你信鬼不？”我开口道。
　　她愣了会，笑着说道：“相信呀，我信你个鬼！”说完她对旁边的同事道：“带回去！”
　　就这样，我被押到警局，关在一个让我感到非常压抑的小房间里。
　　这里不通风，有些暗，狭小压抑，感觉非常不好。
　　来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李静还在被问话，看到我的时候一脸恍惚，之后我就来到这里了。
　　这也表示只有我一个人被抓。
　　明显是性别歧视，男的有攻击性，是力量的象征，所以命案自然落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不担心我会被判刑，我担心水鬼现在出现在我眼前我该怎么办。
　　他吃了那几个人的魂魄，实力大增，依照厉鬼的秉性他会变本加厉的蚕食，之后会来找我。
　　在这种情况下我是任他宰割的命……
　　我不甘心！
　　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先生，和师傅一样本应受人尊敬，镇鬼除妖替天行道广积德，现在看来我为鱼肉，任鬼宰割了。
　　内心沮丧的同时我警惕四周，先看到了一面玻璃墙，我想女警和她的上司应该就在那头看着我吧。
　　门开了，女警进来了。
　　只有她一个人，手里拿着本子和笔，过来的时候把这两样东西丢在桌子上，转身先给自己倒了杯水再来到我面前坐好。
　　她不说话，光喝水，饶有兴趣看着我，似乎在告诉我她大把时间和我耗。
　　“我不是凶手。”我开口道。
　　女警点头：“所有被捉的人都这样说。”
　　“我真不是凶手！”我语气加重几分。
　　女警笑了，她说我不是警察你信不？
　　我知道和她没办法沟通了，她内心认定我是犯人是凶手。
　　她一直在看着我，似笑非笑在告诉我她吃定我了。
　　“你有病？”我想起当时她喝水时喉咙缓慢的场景，当下问女警。
　　她白我一眼说：“你才有病。”
　　“不是，我说你喉咙痛？失眠焦虑？我可以治你。”女警面容姣好，就是脸色差了点，还有颗痘痘。所以她最近失眠焦虑，主要原因还是喉咙引起来，喝水缓慢证明疼痛。
　　女警脸色微微一变，脸色阴晴不定。
　　“我是江湖郎中。”我解释。
　　女警脸上多了几分释然，松了口气说道：“你真能治？我可告诉你，我这喉咙痛已经痛了半个月，什么医生都看过，没用，还是没治好。”
　　“能，一个丸子的事。”我道。
　　狗不理丸子可不一般。
　　女警脸色变了变，嘲笑道：“算了，就你那吃了让男人只抬头不低头的东西，我怕吃了受不住。”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的狗不理丸子绝对能治疗你！”为了和她攀点关系，能让她尽早释放我，我也是拼了。
　　女警依旧不理会我，冷笑着说你就省口气吧，要说话就把你怎么杀害那几个人的事告诉我，只有这样才能帮到你。
　　她刚说完小房间里刮起一阵风。
　　女警说凉快。
　　可是我就不是这样想的了，恐怕，有东西进来了。
　　门关着，窗关着，有风？
　　“你还是老实交代吧，免受皮肉之苦。”身子靠在椅子上享受凉快的女警道。
　　我盯着她身后看，眉头紧锁。



正文 第5章  帮个忙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我开口道。
　　女警正爽快了，不以为然说：“我相信，相信你就真的鬼了！”说到这里她厉声道：“别和我废话，老实交代，对你还，对我也好。”
　　这女警长的挺美的，绝对的制服的诱惑。
　　只可惜脾气不咋的，不然我倒是可以考虑爱上她。
　　现在看来算了，那个大就无脑，还脾气臭，我怕以后我受不住。而且她和李静的温柔善良一对比，完全相反。
　　“喂，你看哪呢！”女警双手拍桌，蹭一下站了起来欺身对我吼了一声。
　　坏了，我刚看的太出神，肆无忌惮却被她识破我是看她的……
　　就在我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小房间里刮起一道阴冷的风，接着好端端的天花板开始滴水，滴答、滴答，一滴又一滴的水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并且掉落，从门外一直到里面，如今真滴在我眼前的桌子上。
　　“怎么漏水了？”生气的女警被这一奇怪的现象弄的有些糊涂，抬头看着水滴落的位置，皱眉。
　　恰恰这个时候有一滴水滴落在她深渊一般的事业线上，水珠在殷实的某个高地凝聚不散，最后滑落到深部。
　　我惊愕了，咽口水。
　　女警忙站起来跺脚半弯腰用手去掏，边掏边跳，说好冷，像冰一样。可她却不知道此时我看到的一片波涛澎湃和如纱的遮掩。
　　咕噜！
　　我听到自己咽口水的声音。
　　女警丝毫没感觉我这只饿狼的存在，她在用手去抹水珠，警服扣太紧，她就解开扣子。
　　原本前两颗没扣的她直接解开第三颗，红色衬托的星光直接出现在我眼前……
　　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犯人。
　　好景不长，这女警也不笨蛋，立马发现了我的存在。于是她连忙双手抓紧衣服，怒目看着我骂道：“流……氓！”
　　占尽好处的我收敛营养不良的模样，咳嗽两声道：“喂，警察同志你不要诬陷好人行不行？我怎么了我？”
　　“你偷看我身……偷看！”她语塞，脸蛋上多了两抹红晕。
　　见她哑巴吃黄连的模样我笑了：“我看是看了，但不是偷看。你说我长了两只眼睛，你又在我面前做出那样的动作难道我还把自己眼珠子挖掉？所以不是我的错，错在你，你故意给我看的，摆明就是在陷害我。”
　　“你！”女警怒指我，可惜话还没说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好了，别激动了，还是等我帮你治病吧。”我错开话题。说话的功夫眼睛斜眼看着天花板。
　　如今还在滴水，证明水鬼就在上面。
　　但是他没有出现，我又没有钓鱼竿在，在这种情况下我也只能静观其变。
　　可以肯定的是这水鬼是个色胚，刚刚故意弄滴水落在女警那个地方就可以知道。所以当时不光我看的爽，那水鬼也是。
　　有了这一个结论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引他显出真身。
　　“滚蛋！你的丸子我才不吃，我就是咳死都不吃！”她还在生我的气。
　　“不吃拉倒，我的丸子一个一万，一般人想吃还得掂量自己的钱包。”我高傲道。
　　“一万？”原本高冷的女警瞪眼看着我。
　　“对，一万。”
　　“来一颗？”
　　我：“……”
　　最终我还是给了她一颗，同时让她帮我把鱼竿给我。她答应了，鱼竿在我手上。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手里拿着丸子端详，左看右看，之后说道：“不是老鼠药吧？”
　　这女人是占了便宜还卖乖，我的狗不理丸子名字不好听，但确实有市无价。单一个重振男人威风就远远超出这个价位。
　　“那我吃了？”见我不说话她也不好意思再问，如今兰指捏着丸子准备往樱桃小嘴里放。
　　我说你吃吧，死不了。她这才张嘴把丸子放入嘴巴，红唇烈焰，小嘴上下轻咬，一下一下，轻轻的咬，就像吸什么似的。
　　我又看呆了，这女人是个尤物呀！
　　“美呀！”
　　就在此时一道不协调的声音从天花板的位置传来，垂涎三尺，充满魔性。
　　是水鬼！
　　我毫不犹豫将手里的鱼竿对着声音传来的位置捅了过去。
　　啪的一声，鱼竿结实的打在天花板上。但是没有如愿的传来水鬼的惨叫声，那鬼狡猾的很，居然溜了。
　　女警瞪眼看着我说：“你干吗？吓死人了！”
　　我笑了笑说：“打鬼。”
　　“打你个大头鬼！你还真认为世界上有鬼呀？”她没好气说道，说完又开始咬丸子，慢慢的，舌头灵活，嘴唇湿润诱人。
　　我就想不明白，丁点大的丸子她怎么就吃的那么慢。
　　女警终于吃完丸子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不一会她顿时瞪大眼睛，显得差异无比。
　　“好了！我的喉咙不痛了，还很清凉的样子，居然真的好了！”女警欣喜说道，之后还哈哈大笑，又假装咳嗽几声来试探自己的喉咙是不是真好了。
　　看着这里我轻笑，自然是好了，试都不用试。
　　“天呀！神医！”女警对我竖起大拇指。
　　我很受用，微闭着双手背靠椅子摆出一副自认为仙风道骨的神态。
　　只可惜还没等我享受完女警脸色一变，身子“定”了。
　　说是定住，其实是除了眼睛会转，嘴巴会说，身子动不了，就像岛国的定时器一样定住女优，之后自然是嘿嘿嘿。
　　只是女警动不了不是岛国神器的作用，而是水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女警出手了。
　　见此我暗道不好，双手合十，双目闭上再猛的一张。
　　我滴个乖乖！
　　开了天眼的我看到女警身后有只骨瘦如柴面目坍塌的水鬼正闭眼对着女警白皙的脖子嗅，那一副陶醉嘴巴满是哈喇子的模样实在令人看了恶心。
　　见我看着他，水鬼仇恨看我，龇牙裂齿对我发出警告。
　　“你、你给我吃的什么丸子呀，我怎么动不了了！”女警带着哭腔说道，眼睛都有泪水了，又说道我脖子怎么凉凉的，好像有东西在摸我。
　　她急，我也急。
　　其实也确实有东西在摸她，水鬼的爪子在一下一下抚摸着她白皙好看的脖子呢。
　　那水鬼是想和女警交媾！
　　这水鬼原本是想对我出手的，只不过见到女警后开始垂涎女警美色，于是转移了目标。终究到底还是我害了女警，我没理由坐视不理！
　　“大胆！再动一下她休怪我灭了你魂魄！”我怒目对水鬼道，手中鱼竿被我横拿在手，如拿长枪一般。
　　女警看着我说你干吗，什么跟什么。我没理会她，一直盯着水鬼看。
　　水鬼阴恻恻笑着道：“坏我好事是要死的。”说完他伸出长长的舌头在女警脖子上舔了舔，脸上满是欣喜。
　　“啊，谁舔我！”女警惊恐道，身子发抖。
　　看的出来她很害怕，也羞涩，想躲闪却躲不了，羞辱和耻辱让她死的心都有了。
　　我看到这里也急了，手中鱼竿毫不犹豫出击，对着水鬼满是邪恶的脸打了过去。
　　女警以为我对她出手，惊呼一声闭眼。
　　水鬼躲开了，身子后退，笑呵呵的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女警身子可以动了，直接瘫痪坐在地上，娇喘起来。
　　水鬼没走！
　　我拿着鱼竿警惕看着四周，怕他偷袭。
　　女警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我身前惊慌说道：“真、真的有鬼？”
　　我苦笑：“刚刚你没感受到吗？”
　　女警不说话了，脸色苍白。
　　啪！
　　停电了，小房间里漆黑一片。女警吓的尖叫一声，双手抱紧我，嘴里喊叫。
　　我让她安静，于是小房间里针落可闻。
　　是水鬼在搞鬼！如今我全身绷紧，冷汗琳琳。
　　这水鬼凶猛呀，我都替自己捏把汗。最主要的是这水鬼还贼聪明，如今不知道玩什么把戏。
　　停电也是他整的，他要做什么？趁黑偷袭？
　　“啊！”
　　外头传来一道惨叫声，接着是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各个不同人的声音。
　　有人说怎么停电了，有人说是小高的声音，更多的是奔跑的脚步声。
　　“小高死了！快！把门关上不要让凶手跑了！”一警察高喊道。
　　外面变的吵杂起来，各种声音和桌子椅子倒地的声音接踵而起。
　　水鬼杀了外面的警察？
　　我沉思那鬼东西到底玩什么把戏，他的目标应该是我和女警才对，为什么要多生事端？
　　外面的吵杂声和这里的安静变显得格格不入，不一会有人向这里跑过来，一束强光灯照射过来。
　　“谁？”那人道。
　　女警先开口说是我，那人才收了灯，开口说道：“原来是丽丽，你怎么在这里？小心点，小高被杀了，我们正在找凶手呢。”说完他打量我一眼，满满的警惕。
　　丽丽说知道，那人这才走了。
　　他一走丽丽就转头看着我说：“别光站着呀，快点做点什么！”
　　我双手一摊，现在还能做什么？
　　等！
　　那水鬼安的是什么心我都不知道，贸然行动只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包括她也是。
　　就在此时我拍了拍自己脑袋，骂自己笨死了。
　　不管水鬼搞什么，我可以钓水鬼出来呀！
　　正常情况下水鬼在水里所以我也在水里钓水鬼，但是钓鬼其实并不分场合的，现在也可以钓。
　　“你有换洗的内内吗？”犹豫再三我对丽丽道。



正文 第6章  悚然

　　丽丽仿佛看怪物那样瞪大牛眼睛看着我，好半天她才说道：“你想帮我洗内内？”
　　我白她一眼：“我是要抓鬼！”
　　“抓鬼？”她有些畏惧说道。
　　我点头。
　　丽丽脸色恍惚，似乎再次感受到身子动不了被什么东西摸被什么东西舔的场景。
　　所以很快她就转身走人，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条粉色的内内。
　　“这是、是我昨天的……”她道，说话的时候看都不敢看我。
　　我暗道这次丢人了，以前钓鬼用的诱饵都是通过别的手段得来的，没人知道。现在直接开口对着女人要这东西还是第一次。
　　这种感觉就像自己被人看光，从此以后再也没办法抬头做人一样。
　　可是情况危机，不这样做的话不光我，她也有危险。
　　内心挣扎，也有些难为情，不过最后我还是开口说道：“没洗的吧？”
　　为了确保钓到这只水鬼我不得不保证“诱饵”是有效的。
　　丽丽点头，一脸羞涩。
　　熟练的把粉色套好，鱼竿一放直接对着右手边的角落丢去。
　　警局里灯火还没恢复，把粉色丢在昏暗的偏僻角落是最好的选择。这和钓鱼是一个概念，往往阴湿昏暗的水域里藏的鱼才是好家伙。
　　鱼竿甩出去后我静静的等待起来，只是身边的丽丽耐不住了，询问我在干吗。
　　“钓鬼。”我说道。
　　她张开嘴巴，半天没合上。
　　外头奔走相告，也有人开始紧密布防试图抓到凶手。只有我知道凶手根本就不存在，只有凶猛的水鬼。
　　“能钓鬼？”丽丽开口问。
　　我恩了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现在可是非常时刻，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那水鬼的道。
　　“丽丽，你还在呀？”之前用强光灯照射的人回来了，这次还是用强光灯照射，先是射丽丽，然后是我。
　　本来就黑，被强光这样一照，眼睛能看到就只有一片蒙光色。
　　所以即便这人来了两次，我还是没能看清楚他的模样。
　　丽丽恩了声，说我在审犯人。
　　她应该也看不到这人模样，不过他们是同事，能听出声音是谁的。
　　“小高被杀了，你要提防一点。”那人道。
　　丽丽应答说好，那人走了。
　　“那个人是谁？”一连来两次，表示那个人很关心丽丽，估计是对她有好感的人。这让我不得不开口询问。
　　她说是同事，人挺不错的。
　　“只是同事？”我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都能感觉出来他的特别关心。
　　丽丽说你想什么？他比我大20岁！
　　听到这里我长松一口气：“原来是大叔……”
　　就在此时我感觉到异样了，对方是谁，和丽丽有什么关系我什么那么紧张？
　　内心嘀咕后我将注意力集中在角落，我想以丽丽的天姿国色，它的内内理应充满诱惑力才是。虽然我不懂鬼是用什么分辨这种诱饵的好坏，但是越漂亮的女人使用的东西就越能引他们上钩。
　　我们屏住呼吸，丽丽紧张后双手捏住我的衣角，扯紧，揉着。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之前凶悍的模样，就是个软弱需要人保护的小女子。
　　都说女人善于伪装，表现越强大的女人就越是脆弱。想到这里我用手拍了拍她肩膀让她淡定。结果这女人又发威了，冷声说道，你干吗摸我。
　　我：“……”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刚刚也是色迷心窍，居然以为她已经成为温驯的小绵羊，所以才想着占便宜的。
　　我错了，但是又不想和她斗嘴。恰好，鱼线受到一股扯力，鬼上钩了！
　　我激动的开始收线，用力一扯。
　　先是一条粉色的内内向我这边飞来，同一时间飞来还有一张枯瘦而狰狞的脸！
　　是水鬼！他是跟着内内一起飞过来的，如今双手伸出想将内内抓在手，只是当他看到我之后咬牙对我扑来，试图用黑色指甲的利爪对付我。
　　我是迎头就给了他一棒！
　　鱼竿将水鬼敲的原路飞出去，只听到他哎哟一声，身子飞入黑夜中消失不见了。
　　四周又是死一般的寂静，让我全身绷紧。
　　一边的丽丽正看着她的粉色内内发呆，见我看着她，她连忙低头，又扭头看别处来掩饰她的尴尬。
　　“你站在这里，鬼跑了，我要找到他。”没时间让我留恋她的美丽，当下我让她站在原地，独自追鬼去了。
　　水鬼喜水，第一时间我冲向的位置就是厕所。刚跑到走廊碰上大叔了，他低头走路，我猛跑，于是我们俩人撞一起。他跌倒，我坐地上。
　　“谁呀！走路不带眼睛呀！”大叔摸着撞击的地方嚷了句，然后用强光灯照我。
　　我单手遮光，喊话是我，我是丽丽旁边那个人。
　　“是你呀？”大叔站起来了，一手拍屁股一边拿强光灯照着我向我走来。
　　“大哥，别用灯照我行不？”我连忙道。
　　我眼泪都被照出来了，也难受。估摸等他灯一关，我要成瞎子。
　　事实上我确实“瞎”了，他关灯我眼前一片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
　　我还在让自己适应这种瞎，就在这个时候我右手一轻，鱼竿被人抢走了。
　　“哎，我鱼竿！”我焦急道。
　　鱼竿不见了，这让我怎么对付水鬼？
　　我想追那个人，奈何双眼黑，走两步直接鼻子撞墙上，痛死我了。
　　我不敢动了，生怕往前走多一步掉坑里，往后一步撞墙上。
　　“该死！”我咒骂起来，这一次是真失算了。
　　好不容易我的眼睛恢复过来，等我想追人的时候走廊里空空荡荡的，压根就不知道该追谁。
　　倒是外面挺热闹的，依稀还听到有人死了之类的话。
　　管不上那么多了，我依旧向厕所里跑去。
　　厕所门虚掩，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里面还有一股冷意弥漫在外，令我起一身疙瘩。
　　我有八成把握水鬼在里面，还有两成估计水鬼已经走了。
　　被那大叔耽误了那么久，水鬼逃跑也是正常的。
　　我敢肯定他会找水源是因为被鱼竿敲中后他身受重伤，没有水源来帮他疗伤的话就等着变矮。再打一棍，估摸要变小鬼了。
　　我在外面等了一会，没见什么异常后我才慢慢进去。进去的时候双手打姿势，念口诀。要是水鬼扑来首先就赏他一个五雷掌。
　　除了鱼竿我就这压箱本事了，谁让我师傅学艺不精，我太师傅又是半途学道。总的来说我们这一脉也不是什么正统，和茅山等派根本没法比。
　　水鬼不见了。
　　地面全是水在流淌，几个水龙头也都开到最大不断出水。滴水是天花板上面滴下来的，那是水鬼当时趴着的位置，所以残留着水源。
　　这水鬼也是狡猾，看来今晚要想找到他是不可能的，连钓他都成问题了。
　　鬼比鱼精，上过一次当肯定不会上第二次。
　　出了厕所我往回走，去找丽丽，路途中我停了下来。
　　“不对！”我暗道一声。
　　如果水鬼走了，抢我鱼竿的人又是谁？
　　不好！那家伙没走，他肯定是对丽丽下手了。
　　丽丽的内内是最好的证明！
　　我一路狂奔，警局里恢复用电了，可是等我来到这个如今灯火通明的小房间里看不到丽丽的身影。
　　真被我说中了，水鬼已经出手。
　　水鬼主要还是依靠水源，在陆地上行走对他来讲是极度挑战的。我追出去，见人就问有没看到丽丽。
　　没有水源能带走丽丽，所以水鬼只能蛊惑丽丽按照他的指示到达指定地点。
　　河边！
　　也就是当初我钓水鬼的位置。
　　“丽丽？刚刚她从这里走出去了，怎么了？”终于有警察回应我，一脸警惕看着我道。
　　“坏了！”看到他指的方向正是去河边的路线我焦急说道。
　　没人注意到我的惊恐，连这个警察也是。因为警局里确实死人，就在大门口有个浑身湿漉漉皮肤渗白的警察躺在地上。
　　肚子有点鼓，看来喝了不少水。皮肤除了白就是皱，也证明他被水浸泡很长时间。
　　我匆匆扫了眼也没在意是谁，但是我看到了他手里的强光灯后疑惑起来。
　　他是大叔？
　　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个。
　　看来之前抢我鱼竿的就是他了，他是被水鬼弄死的。
　　想到这里我脊梁发冷。
　　怪不得这个大叔来来去去走了好几趟，看来从那个时候他就被水鬼操控着，来回走目的就是为了伺机出手呀！
　　“小伙子，你找丽丽做什么？你是谁？”就在这个时候有个老警察主动上来询问。
　　见我疑惑他补充一句：“我是丽丽她叔，我看你一脸焦急，该不是我家丽丽出事了吧？”
　　姜果然是老的辣，警局突然停电又突然死人，他是感觉到有些异常了。
　　“叔，丽丽要死了，你要是想救她的话就把那尸体背上，跟我走！”我指着尸体道。
　　老警察望了眼，犹豫不定。我已经没时间再等，拔腿出了警局。
　　吉尼斯世界纪录里在水里能闭气的人能达到15分钟左右，游泳健将普遍是3分钟上下，类似丽丽这样的普通人，能在水里闭气2分钟已经通天。
　　没有时间让我耽误了。



正文 第7章  友谊的小船

　　奔跑中感受到背后有呼啦呼啦的喘气声，等我回头，我勒个去，全是警察！
　　“大爷的，该不是发现我是犯人来抓我的吧？”我暗道，又加快速度。
　　虽然我不承认我有罪，但是我确确实实是被押着进警局的，现在在外面跑，容不容易被当成逃犯？第二天新闻头版：逃犯被十余名警察擒获，获刑无期……
　　不过当我看到警察里有人背着大叔尸体后我才渐渐放慢脚步，看来是丽丽他叔带着人来的。
　　“走呀！”她叔从我眼前掠过冲喊了句，于是乎十几名警察也都从我眼前呼啦跑远，剩我一人有些回不过神。
　　最后我扭头看着跑远的众多警察同志，咬牙，一个字，跑！
　　来到河边了，众多警察在她叔指挥下站好队，随时听从我吩咐。
　　她叔是成精的人，居然猜测到丽丽是真出事，所以也不废话，只丢给我三个字：救丽丽。
　　起初她叔是准备让这些警察四处搜索的，以他们警察的觉悟和逻辑估摸也知道丽丽这次的危机和水有关。最后我制止他这样做，让她叔将这些警察平均分配，各守一个方向。
　　这样做是为了驱鬼，鬼也怕人，怕人的阳气，尤其是阳气重的人。警察从事的是打击罪犯的工作，一定意义上阳气本身就比普通人要盛，所以对鬼有威吓作用。
　　我就是要将水鬼往我需要的方向逼，再用大叔的尸体作为诱饵。
　　我还是要钓鱼，这次诱饵就是大叔的尸体。
　　他是被水鬼弄死，死不瞑目所以怨气很重，将他投放在水里保准能成为水鬼。那水鬼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知道这个大叔成为水鬼肯定是会找他算账，这也就让水鬼不得不出来处理这件事。
　　短时间里没有别的办法让水鬼浮头，除了这个。
　　她叔依照我的吩咐开始指挥人，可以看出来她叔在警局人缘还不错，众人对他非常尊敬，基本她叔说东就没人说西。
　　尸体被放在水里，浮沉飘荡，随着水浪在水中时高时低的荡着。
　　为了避免水鬼多疑，我和她叔距离尸体比较远，沉住气等待着。
　　“小伙子，你和丽丽是什么关系？”她叔悄声问我。
　　等待是枯燥和寂寞的，她叔在这个时候问我话也对，并没引起我的异常。
　　只不过，当我回答完他问我的第三十六个问题后我内心就纳闷了。
　　她叔是不是话有点多了？
　　正常情况下我的侄女要是遇到这样的事我肯定会心绪不灵，十分担心。
　　可是她叔不同，除了之前背尸体的时候显得焦急，来到这里后他反而安静，压根不担心侄女出事。
　　“林丹，你不考虑找个女朋友？”
　　她叔的第三十七个问题来了。
　　我看着他，突然没勇气和他呆在一起了。
　　“叔，女朋友这东西得讲缘分，缘分来了，挡不住的。”我解释道。
　　我尽量让自己耐心，尽管自己并不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
　　“考虑考虑我们家丽丽，我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人很乖，很听话，长的也漂亮。是警花，当初追求她的人从街头……”
　　她叔做媒婆，居然让我追丽丽！如今我满脑子都在想着她叔是不是丽丽亲叔了。
　　“叔，亲叔，咱还是先救丽丽吧。”我打断他的话说道。
　　她叔愣住，之后才恍然大悟道：“对！人还没回来，这万一要是不回，说了也是白说。”
　　我：“……”
　　我把她叔支开了，名义上是找丽丽，事实上我受不了他念叨。
　　再说他在我旁边也帮不上忙，失去鱼竿的我等同被人卸了两胳膊，直接对上水鬼我都有些底气不足。他要是和我在一起，准出事。
　　时间一点点过去，河边非常的安静，连点异常的水声都没有。
　　莫非水鬼还没下水？
　　这种安静完全不对头，不得不让我怀疑。
　　我常年钓鬼钓的都是水鬼，所以对水鬼还是了解的，眼前这种情况和我知道的有所不同。
　　想到这里我回头观望，去看身后的大马路。
　　我滴个乖乖！
　　我真的看到丽丽了，正横穿马路而来，这让不少车辆紧急刹车或者让道，造成路面一片混乱，碰撞事故多起。
　　这也就算了，撞车的人看到丽丽一身警察制服也是敢怒不敢言。而让我惊恐的是在丽丽身旁，她叔居然在。
　　“丽丽，你没事吧？你怎么不理叔叔我？”她叔在她旁边关心开口询问。
　　“丽丽？我是你叔呀。”见没反应他再次开口道。
　　其实这个时候她叔说什么都没有用，她已经被水鬼控制了，浑身湿漉漉，走过的地方都是水迹。她的手上还拿着鱼竿，这都足以证明。
　　“叔，你让开。”丽丽距离河边还有20米的样子，我要拦下来。等水鬼带着丽丽下了水，这可就不是闹着玩的。
　　我右手平坦，左手食指咬破，殷红的血珠凝聚，我用血珠在自己右手手心写了个雷字。
　　我要使用五雷掌，血字一个雷，威力可增大数倍有余。
　　面对现在的水鬼，不出狠招不行呀！
　　我已经看到水鬼了，他就趴在丽丽身后，双手抱着丽丽的腰，脑袋贴着丽丽的脸龇牙裂齿看着我。与此同时丽丽也龇牙裂齿，满目狰狞看着我。
　　丽丽瞪大眼睛张嘴向我冲了过来，在她身后水鬼正玩牵扯木偶那样操控着丽丽，他的手抬起，丽丽的手就抬起。他脑袋一歪，丽丽的脑袋也歪向一边。
　　奔跑中我的右手一直放在身后，那是用来赏赐水鬼的，自然不能被他看破。
　　“让你多管闲事！”丽丽吼了句，声音有女有男，令人听了悚然无比。
　　旁边的她叔早傻眼了，身子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嘴巴都忘记合上。与此同时我已经和丽丽撞上，她一手掐住我的脖子再用力一甩，我这个一百多斤的大男人就这样被她甩出去。
　　最后是屁股落地，砸的我生疼。
　　还没等我缓过劲，丽丽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得意一笑，单手将我提起来，又是一甩。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在她甩我出去的时候双手拿住她的手死死不放，一时让他无可奈何。最终她停了下来，咧嘴看着我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家伙，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是什么！”
　　说完她奔跑起来，来到河边提着我就往水里灌，哗的水声成了我的全部，之后是咕噜噜的喝水声，
　　这水鬼是异常的凶猛，之前美艳的丽丽在我眼里也变的狰狞万分，不敢再爱。
　　好在即便我被灌入水中依旧没忘记将自己的右手举起来，以防浸水失效。
　　我恨呀！
　　我恨我师傅不争气才学了这一点本事，弄的平生第一次和鬼交锋的我落得如今这下场。
　　以往钓鬼是钓鬼，可是这鬼也没今天这只凶猛。再说了，水鬼上岸如狼狗，我只需要拿起鱼竿对着他敲几下也就完事了。
　　像现在这种直接交锋，并且还是选择了最有利鬼的黑夜，我也是为服了自己。
　　这完全就是找死，就像现在。
　　咕噜噜……
　　想到这里我再次被提起来灌入江河中，挣扎时又喝了几口水，肚子撑大难受，我想我再也喝不下去了。
　　又被提起来，这一次是剧烈咳嗽，鼻涕都咳出来了。
　　玛德！下次我再也不让鬼欺负我了，死我也要学多几分本事，壮大自己呀！
　　咕噜噜。
　　可怜的我又被灌水了，现在我都开始意识模糊，依稀中看到了我师傅，那混蛋在远处对我招手是准备带我飞天呢。
　　不！
　　我咬牙，在水鬼又一次提起我对着我虐笑的时候我右手掌一巴掌拍向他额头正中。
　　五雷掌一出，手心闪烁出一道浅浅的红光，红红艳艳让人触目惊心。
　　水鬼吓呆了，惊恐失措大呼不要！
　　只可惜接下来是他惨叫的声音，五雷掌印在水鬼额头的时候只见一股黑气从他额头飞了出来，紧接着黑气从他眼睛、鼻子、嘴巴……全身上下都开始冒着黑气。
　　黑气由缓而急，随着黑气消散的速度加快，水鬼惨叫声更厉，哇哇的喊叫，回荡在寂静的城市中，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蓬！
　　爆炸了，水鬼整身体身消云散，化为灰烬。
　　这水鬼被我拍的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了。
　　丽丽在这个时候身子定住，双眼一翻失去力量直接倒在地上，我也恢复自由，蹲着猛咳嗽，吐出一口又一口水。
　　要死了，听说这江河经常有人把死猪丢进去，不这水带了多少细菌，我喝了那么多口会不会英年早逝？
　　我不能死，一辈子和女人内内什么的打交道，连女人大腿都没摸过。就这样死了可不行，见到阎王我都喊冤！
　　“嘿嘿！”就在这个时候耳边突兀传来一道非常不协调的声音，就像一只冤魂不散的女鬼。
　　我吓的猛回头，结果看到丽丽正捏着嗓子说话。
　　额……
　　“想跑？还好我抓住你了！”说话的功夫我被上了手铐，她站起来拉着我就走。
　　“哎，不带这样的呀，我刚才救了你的命，你怎么能恩将仇报！”我愤怒了。
　　这女的也太不知趣了吧，怎么能这样，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呀！



正文 第8章  附骨之疽

　　女人说我们没有友谊的小船，之后我在她叔惊愕的表情中被带走了。同样惊愕看着我的还有听到水鬼最后发出凄厉惨叫声围过来的人群。
　　总之，这一次我是丢脸丢到家，以后还让我走行走江湖？
　　再次回到小房间，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场景，还有眼前一改常态的熟悉女警。
　　她先把我关在这里并没询问我，过了许久后换了身干爽便服的她才出现。
　　长袖运动服，白色的短裙，吹口气就能飞起来的那种。她就这样不协调穿扮出现在我面前。
　　“说！那些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就算穿着令她多了几分青春靓丽，可依旧改变不了她这种胸大无脑式的问话。
　　我说：“大姐，之前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事情真的和我没关系。你大可以调查，随便你怎么查，但凡是我林丹做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不是我做的，我死都不会承认。”
　　“哟，倒是有几分骨气。”她笑了笑道。
　　这笑容有点假，令我内心担忧。
　　据说老虎也是这样笑的，所以眼前这母的老虎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也被底。要是她来个栽赃嫁祸什么的，这辈子我算是完了。
　　我努力回想什么地方得罪这个姑奶奶，因为我很确定现在她这样对我是因为我得罪她了，她在报复我。不然的话这事应该完结了啊！
　　她双手抱胸在我身后走来走去，不时发出冷冷的哼声。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扯开嗓子道：“来吧！要杀要剐明着来，老子不和你玩了！”
　　丽丽也不搭理我，来到我身前屁股一提坐在桌子上面，短裙撩起露出一片白。
　　我眼睛挪不开了，定在这一片白腿上。
　　“我问你最后一次，人是不是你杀的？”她道。
　　现在她的声音就像远处飘来，飘渺回荡，如天籁之音。
　　“不是。”我机械性回答，脑海回荡着另一个声音：为什么大腿可以那么白……
　　“你说你会钓鬼，这是真的吗？”天籁之声再一次响起。
　　我毫无掩饰的意思，回答是。
　　“钓鱼就要用、用那个东西？”
　　“什么？”天籁之声说的有些含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那个内内？”
　　这一次我听清楚了，点头说是，女人天生属阴，体质和男人相反，易招鬼。所以女人使用的东西，尤其是脏东西最能吸引鬼，内内、内衣、唾液、毛发……要想钓鬼就务必要用到这东西。
　　“这、这都可以？”天籁之声低声道。
　　“是的，可以。”我如实回答。
　　这个时候的我沉浸在一种非常轻松的状态，整个人如梦如幻，天籁之声问什么我就答什么，丝毫没有掩饰和撒谎的意思。
　　这种状态到那大白腿突然消失在我眼前而消失，我打了个激灵，心想我刚刚是被催眠了？
　　我愕然抬头看着丽丽，她背对着我，半许她才说道：“你可以走了。”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了，粉色内内。
　　刚刚她问我的话基本都是围绕这个展开的，所以她是想确定我是真的需要她的粉色，还是故意的。
　　“你可以走了，留在这里是想吃长期饭吗？”思绪中丽丽转身看着我，语气生冷。
　　我下意识看了眼她的大白腿，心想可惜了。
　　这一走，我和她之间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意继续待在这个地方。
　　我起身离开，出去的时候还停了会，最后大步往外走。
　　这件事虽然有起伏，不过总体来说也没什么。今后我还能过我的日子，继续钓鬼卖丸子。不过经历这件事之后我想我得将师傅留给我的书翻出来好好看看，照今天这种情况下去，早晚会被鹰啄了眼。
　　“等等！”我刚走出没多远，丽丽喊住我。
　　我回头说道：“同志，你这是反悔了？”在我看来她突然喊住我肯定就没好事，所以我也不必留情。
　　结果非我所想。
　　“你的丸子有多的吗？”她说道。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内心那个后悔呀。
　　当时杀水鬼的时候我怎么就忍心将他杀了呢？好不容易搞到手将他炼制成丸子也不知道多好。尤其是我已经好几天没有钓到鬼，丸子就剩十颗不到。
　　“怎么一脸为难的样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我、我又不是不给你钱。”她忐忑说道。
　　她是误会我了。
　　“有，还有呢，不要钱，送你一颗。”我拿出一颗丸子交给她。她没有接手，说道：“我现在没那么多钱，等下你陪我下班，我取钱给你吧。”
　　“庸俗！谈钱做什么？我们关系好，免费送你狗不理丸子也不是事。”说完我把丸子递过去，但是她不接。最后没办法，我拿着她的手，扳开，把丸子放手心。
　　她想抽开，我拿的更紧，这个时候我才感受到她的手是那么的柔软嫩滑，比摸豆腐都还要舒服。
　　我拿着，她也没反抗，我享受着，她也没说话。
　　直到她叔神出鬼没出现在我们两人中间咳嗽一声才吓的我忙抽手，丽丽也被吓的抽手，如今她抬头看天花板，双手放前面，放后面，不知所措。
　　我也是如此，只不过我的内心是欣喜的，因为我的手上还有丽丽的余温和余香。
　　闻一闻，香！
　　“还闻？！”她叔瞪眼看着我道，吓的我规规矩矩，站直身子，手放背后看着他。
　　丽丽也是如此，站直了，昂首挺、挺胸……
　　真大。
　　我斜眼看过去，最终还是被她叔挡住了。他不愧是男人，我想什么做什么他都知道，所以他是毫不留情的阻断了我的任何想法。
　　男人何苦为难男人？
　　她叔对我说道：“林丹，我可是盯着你的。之前我和你提议这件事你不表态，现在打我家侄女的主意了？你是贪图美色的吧？”因为他是凑到我耳边说的，所以丽丽不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
　　即便如此我也是脸上通红，像贼被抓住一样。
　　“叔，我、我没有。”面对他，我胆颤心惊。据说每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面前总会有一个棒打鸳鸯的人，我想我要是能和丽丽走在一起，她叔就是那个人。
　　不行，我得讨好他。
　　先过家长那一关，再过女人这一关。所有的爱情都是长征，都是西天取经需要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所有的苦难过了方可修成正果。
　　“叔，你、你在说什么！”丽丽喊了句，凑到她叔身边低声不知道说着什么。
　　我竖起耳朵偷听，功力不够最终什么都没听。倒是她叔突然尖叫一声，吓我个半死。
　　“真的？”她叔瞪大眼睛看着丽丽。
　　丽丽点头，她叔猛然扭头看着我，蹭蹭向我走来。
　　坏了！
　　我看到这里心想丽丽肯定把粉色内内的事情说出来，现在这个家长来找我算账的。
　　结果非我所想，他不是来找我算账的，而是要丸子来了。
　　“这大力丸真那么有效？”他拉我到角落和我交头接耳道。
　　“有。”我点头应答。
　　“能重振男人威风？”
　　“能。”
　　“来一颗。对了，药钱不？”
　　“不用。”
　　……
　　肮脏的交易就这样完成，得到丸子后的她叔拍了拍我肩膀，亲切道：“小林子，我把我侄女交给你了，她要是没伺候好你，欺负你你就告诉我，叔始终站你这一边的。”
　　额。
　　她叔走了，走的时候叮嘱丽丽要好好和我过，还称赞我是个好男儿。
　　这个丸子花的值了。
　　丽丽则是一头雾水看着她叔走远，然后又一脸茫然看着我，说了句：“你给我叔灌迷魂药了？”
　　我摇头，表示我的清白。哪怕现在丽丽还在低声说：“这太反常了我叔从不说别人的好，今天倒是头一次听到。”
　　“那是因为我人好。”我插了句。这句话引来丽丽翻白眼一个，之后回到正题，她说不能白要我的钱。
　　“没事，真的免费给你，算是你今天帮我忙的报酬。”我顺口道。
　　不过明显我提了不该提的事情，于是我们俩人都尴尬起来。
　　“搞什么？谁没关水龙头，水都流到这里来了！”外头有人喊话，显得没耐心。
　　我低头看，皱起眉头。
　　水也流到这里，我脚下都是水，湿答答的。
　　“奇怪，怎么都是水？”丽丽也嘟囔一句。
　　“快点叫人去看看，警局都要被水淹了，到处是水，是谁忘记关水龙头了吗？”另一个人粗声粗气说道。
　　我变的毛骨悚然，只因为我突然明白为什么警局里到处是水了。
　　水鬼，又有水鬼出现在警局。
　　我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也还没看到这水鬼在哪，可如今这种情况确实是水鬼上路，水淹金山寺。
　　“鞋子都湿了，好讨厌呀。”身旁的丽丽抬脚，厌恶看着水渍道。
　　我就没像她那样厌恶水渍而是拉着她的手就走。
　　我已经确定是水鬼来了，因为我感受到了一股刺骨寒冰的冷意，那是鬼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冷气息。
　　我拉着丽丽奔跑的时候那股阴冷气息接踵而至，如附骨之疽。
　　该死的。
　　奔跑中感受到气息又靠近我几分后暗骂一句，我回头，一张只有白色眼睛却没有鼻子和嘴巴的脸印入我眼前。



正文 第9章  二飞

水鬼！
　　我的猜测没错，水是水鬼的介媒，有水他才能从江河之中来到警局里面，水流经的地方就是水鬼的活动范围。
　　这一水鬼肯定是刚刚跟着来的，是刚刚我们在江河中杀水鬼的时候将他引上来的。
　　我们人有亲戚朋友，估摸这货也是那水鬼的远亲近邻。
　　出了警局，水面没水渍，那只飞扑过来的水鬼也消失不见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还在跑，尽量远离有水的地方，连公园都不行。
　　丽丽跑的气吁吁，跑不动了。
　　“怎、怎么了？”她双手顶着膝盖喘气道。
　　“水鬼找上门了。”我也有些累，还好近段时间拿着幡走江湖，也算是练了点腿力才没让自己丢脸。
　　丽丽惊恐，好一会才回过神说道：“水、水鬼？不是已经解决了吗？”
　　我苦笑说道：“这次来的是亲戚。”
　　“啊？！”
　　我们找了个地方坐下，丽丽一路念叨鬼也有亲戚之类的话。
　　“我怕。”她说她想回家，但是回家后害怕。
　　作为男人，我义不容辞的做了她的护花使者。我们坐上车，一路向西。
　　“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车内气氛比较闷，想起她又和我拿了个丸子，于是我问道。
　　这东西确实能给我带来价值不菲的收入，前提是得有人相信。
　　实话说，自从我拿着幡走街串巷压根就没有收入破百的。
　　丸子虽好，信的人少。都把我当成骗子充满警惕性，更别说吃下我这个陌生人手里的丸子。
　　最终收入还是来源老爷爷、老奶奶，听到我的丸子能保健康能降血压，然后象征性的买了几颗。
　　一颗50元……
　　所以和丽丽说丸子价值上万，那都是吹的。不过这不妨碍丸子的功效和强大，眼前的丽丽就是最好的证明。
　　收她万元我心虚，干脆不收。同时我也得感谢她，她的事例告诉我，我的客户人群定位出错了。
　　不应该走街串巷见人就问要不要丸子，而是针对性的，专门对类似丽丽这样的女性群体展开服务，解决她们的生理上的一些问题。
　　女人妇科病多呀！
　　今天大姨妈，疼痛耐不住。明天小姨妈，异味难受羞见人，后天大小姨妈一起来，那个更惨了。
　　健康和金钱，我相信现代的人会选择健康，金钱倒是次要的。
　　还有一点，现在女人有钱，都是男人疼着捧着的。
　　说要买衣服，几百上千元的，买！
　　说要买化妆品，几百上千元的，买！
　　说去做个护理，几百上千元的，买！
　　买买买！
　　一个双11双12让多少男人想拉着女人的手，剁了。
　　这是一场没硝烟的战场，把银行卡藏好，把信用卡吞进肚子去。可最终还是敌不过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辛辛苦苦一年收入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以现在的女人是女王，还是有钱的女王，绝对是我卖丸子的好对象。
　　丽丽开口了，她说要丸子是预防万一，这仙丹一样的东西不能少。
　　我看着丽丽痴呆幸福的模样内心一片激动，总算遇到一个识货的人，这些年遭受到的不公和委屈化为了爱，让我对丽丽多了几分倾心，看着她诱人的红唇真想嘴过去。
　　当然，为了不被扇巴掌我还是忍住没干这事。
　　“到了。”车子停下，师傅说道。
　　我给的钱，即便口袋里就只剩余36元，但是男人的风度不能失。
　　下车后我傻眼了，大爷的，这不是我住的小区吗？
　　“我住六楼，走吧。”她说了句。
　　我又大爷了，我也住六楼！
　　这个小区算不上豪华高档，每个楼层就两套房，可以说是门当户对的那种。所以丽丽也住六楼，那么就是我对面？
　　依稀记得我搬到这里住的时候几乎没见过对面住的人是谁，知道倒是知道住的是个女的，因为每次出门都能闻到里面传来的幽兰香水味，当时我还在猜想里面住的女人又是什么狐狸精。
　　不要怪我太直白，住我这栋楼的女人十个九个都是站街或者做别人小三的。毕竟这里房租便宜，很适合她们居住。所以每次猥琐大叔偷偷给我“诱饵”的时候我从没有愧疚感，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侵犯良家妇女那样的心理。
　　但是现在有了。
　　之前是李静，现在是丽丽，她们都是好女人，可是她们的……
　　“走呀，光站着做什么？还有，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的。”丽丽带头，见我迈不动脚于是说道。
　　“什么事？”我精神恍惚，心虚造成的。
　　“和我住一起的还有人，是我姐妹，也许你认识。”
　　见她说话神神秘秘的，我倒是好奇她嘴里说的我认识又是什么人。
　　于是我怀着好奇的心理来到我住的楼层，我住的房间的对面。
　　之后我又带着惊讶无比的表情看着给我开门的女人。
　　李静！
　　见到她的时候我脑海浮现了两字：双飞。
　　美丽的李静，美丽的丽丽，我这是艳星降世，月老牵线乱搭了？
　　“啊，是你呀，林丹！”李静见到我的时候也兴奋的很，说话的功夫扑了过来，给了我一个拥抱。
　　穿着睡衣的她，没穿防弹衣的她给我送来了一片柔软还有舒适。平生第一次被女人主动这样抱着，我的手都不知道放什么地方，就这样僵持，久久没动。
　　李静松开了我，笑着说道：“我就知道我的姐妹不会为难你。”她说完看向丽丽，我也看向丽丽，但是感想却和她大不相同。
　　感情一开始李静就给我求饶了？但是为什么我却遭遇了丽丽的冷声冷语和差一点的严刑逼供？
　　我看向丽丽，直把她看的低头，不敢见我。
　　这女人，绝壁是滥用私刑，故意这样整我的。
　　都说朝中有人好办事，我现在也算是有人了，按理进去走个形式就该放出来。问题来了，走个屁形式呀！
　　李静欢快的像只小鸟进屋去给我泡茶，我把准备走人的丽丽拉住，凑到她面前笑着说道：“姑娘，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脸色尴尬，强作笑容说道：“什、什么怎么回事。”
　　“你知道的，你姐妹刚刚说的话我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要是我把事情告诉她，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威胁道。
　　“你……”丽丽惊恐看着我，之后又生气说道：“你敢！”
　　“我怎么不敢了？”
　　丽丽挣扎说道：“你、你敢我、我就把你丢牢里去。”
　　面对她这种空洞的威胁，我哈哈大笑。
　　丫的还想关我？想都别想了！
　　“林丹你怎么不进来？”里面李静探头道。
　　原本我和丽丽僵持的状态得到缓解，我们俩人都笑着回应：就来。
　　李静泡茶有一手，正宗功夫茶，一杯清水承上，一道清香扑鼻，入口香醇口齿留香。
　　这茶，顶好！
　　“怎么样？茶还好喝吗？我很少泡茶的，今天为了你，破例了。”李静端着茶杯优雅轻笑对我道。
　　我内心激动，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给我暗示什么。
　　“肯定好喝了，对吧？”丽丽插话，似笑非笑。
　　原本好端端充满暧昧的气氛荡然无存，这货就是个大灯泡！
　　“好喝，和你人一样令人舒适、舒服。”我还是礼貌性的回答道。至于旁边这个突然变成巫婆一样的丽丽，我给予不理会对待。
　　“还和人一样舒适？讲话也太那个了吧，说的和我家静儿睡过一样。”丽丽又来了一句。
　　我愕然，李静脸红，低头不敢见我。
　　我开始厌烦这个女人了。
　　她是属于那种可爱的时候可爱，不可爱的时候非常可憎的女人。现在她是对我有意见了，所以才这样的。和之前粉色内内一样，只是现在我不知道又有什么地方得罪她。
　　“好拉好拉，别这样。林丹我跟你说，我和丽丽从小玩到大，我们是好姐妹。她呀，刀子嘴豆腐心，心直口快要是有什么说不对的你也别生气好吗？对了，你不是说你也住这小区吗？你住哪？”
　　还是李静会说话，让人听了心情舒畅。
　　“问你话呢，猪哥。”丽丽白了我一眼。
　　猪哥，见到女人双眼发直，和猪一样的男人。
　　所以我回她一句猪女，接着才告诉李静我的租期到了，明天搬走。
　　“那么巧？静儿一问你你就到期了？你该不是想和我们住一块吧？”
　　那个讨厌的女人冷笑着说道。
　　我想我肯定又有什么地方得罪她了，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她对我那么冷。
　　明明刚刚还挺好的，一下就这样，冷热交替也有个时间吧？她不同，说翻脸就翻脸，小船翻了还可以翻，实在让人难受。
　　不过我没因此退让，直言道：“要不要我把合同拿给你看？”
　　说这话我是心虚的，因为距离合同到期还有一年九个月二十一天。
　　那孙子包租公忽悠我说住的越久优惠力度越大，很有可能免租一半。这可是住一年送一年呀！
　　玛德，结果我租两年才免了我100元……
　　“林丹，要不你和我们住一块吧，房租我们平摊，反正这房子挺大的，也有房间给你住。”李静说道。
　　天呀，我要真的双飞了！



正文 第10章  鬼上门

　　“静儿，你真让这只狼住进来？”丽丽第一个反对。
　　我早已经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于是上演了可怜兮兮的一幕，说没事，大不了露宿街头或者到网吧靠厕所的位置睡几晚，因为上个月的工钱没结，现在没钱找新房子住……
　　我话还没说完可爱的李静打断我的话说道：“不行，怎么能露宿街头？而且那网吧乌烟瘴气的你要真睡那样的地方身体多令人担心呀？”李静扭头看向丽丽哀声道：“我的好丽丽，你就同意嘛，大不了林丹的房子我给。”
　　丽丽白了我一眼，显然是不愿意答应的。我趁机说道：“狗不理药丸，一万一颗哟。”说话的功夫我斜眼看向丽丽，这彪悍的女子脸色变了变，咬牙了。
　　我就不信她不妥协，老祖先说的好，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家伙占了我便宜还不给我识趣点？
　　“好、好吧，不过等他有钱了让他立刻出去住。”丽丽妥协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李静抱着丽丽连忙道谢，说姐妹是我最大的财富，谢谢姐妹谅解等等。
　　丽丽笑的不自然，被李静抱着的时候还不忘记瞪我两眼。
　　那两眼的意思也简单。
　　第一眼是警告我不要对她们有非分之想。
　　第二眼是告诉我她只妥协这一次，下次不客气了。
　　没事，我是个遵守诺言的人，说结工资有钱就走。问题是我都没工资，这辈子都别想结工资了……
　　就这样，我成了幸福的男人，从单身汪变成了有衣服穿的汪。但是同居两天我才意识到，就算我成了有衣服穿的汪，可依旧改变不了汪的命运。
　　第一天晚上李静在她枕室里横躺着喊我，我过去了，在大门外看到两条大白腿两进去的勇气都没有。
　　不是我对大白腿没兴趣，是因为做贼心虚。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我才合租第一天就原形毕露的话岂不是代表以后连看的机会都没有？
　　事后总结：当时就该上，管它三七二十一的，上了再说。
　　第二天晚上丽丽电脑坏了让我进去修，我进去修了，又是两条大白腿在被单外，上半身锁骨露出，那样子就像没穿衣服，只用被单遮盖。
　　我滴那个天，这是上天对我这种单身汪的惩罚吗？为什么非得一连两天来这套？偏偏我又不能毛手毛脚！
　　我得维护我的形象，我还想长期在这里住呢。
　　那个时候也没心修电脑了，手上干活，眼睛透过前面的镜子盯着丽丽的一举一动，隐隐中还看到被单缝隙里一片红，也不知道是眼花还是她穿的就是红的。
　　内心备受折磨，就是如今想一想也是口干舌燥，心猿意马的难受。
　　就两天，感觉身体被掏空了一般。现今我林丹瘫在沙发上，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
　　两女的看着我，她看她们的，我想我的。我又一次总结了，隐隐有阴谋在里面呀。
　　一连两天，天天都是晚上，偏偏都有大白腿，大尺度……
　　“咳咳。”李静咳嗽两声，打破沉寂。
　　漂亮的女人就连咳嗽都那么好听，那么好看，醉人哟。
　　这是我住进来的第三天了，一大清早还在睡觉的我就被她们俩人喊出来，说有重要的事情宣布。
　　“丽丽，你说还是我说？”李静看着丽丽道。
　　一身警察制服英姿飒爽的丽丽双手抱胸看着我，然后我又看着她的双手隔壁的地方，心想为什么会那么大？
　　“你说吧，我赶着上班。”丽丽丢下一句话快步走，丢下李静有些尴尬，之后才看着我说：“林丹，有件事我要先和你道歉的。就是这两天晚上我们是故意试探你的，主意是、是我出的，希望你能原谅我。”
　　她说的那么含蓄，又低着头，一看就知道是撒谎了。
　　“是你姐妹的主意吧？”我反问。见李静躲闪，我就知道我没冤枉人。当下我又道：“我过关了没？”
　　李静点点头：“过了。你是好男人，我就知道，是丽丽她非要……”她忙捂住嘴巴，显然说漏嘴了。
　　这女人，简单天真。
　　“不是，我说丽丽非要我今天陪她去逛街，她肯定在外面等我，我出去了。”傻女人慌慌张张的圆谎，然后还真的出门了。
　　硕大的房子就剩我一人，我也没事干，拿起鱼竿去钓鬼。
　　手上就剩几颗狗不理药丸，我得搞点原材料才行。上一次夜钓的事让我心有馀悸，反正我是不会夜钓了，这鬼太凶猛呀。
　　钓鬼，又遇到陈伯、张大爷一伙。
　　“林丹小子，你怎么又来了？我昨天还和张大爷说你找正经工作去了。”我一来就被陈伯他们逮住，又是劈头一阵话语。
　　还好，我都有些习惯，也就笑了笑没做理会。
　　生活像苍蝇，你不去招惹苍蝇，苍蝇来招惹你。虽然陈伯他们不是苍蝇，但是他们确实围过来了。
　　陈伯说：“林丹呀，我看你也是钓鱼发烧友，闲一天就手痒，做空军都要钓鱼这一点确实很不多。这样吧，我们几人准备把毕生的钓鱼技巧教给你，怎么样？”
　　我想说不怎么样。
　　但轮不到我说，他们已经主动起来。
　　他们毫不客气的翻我的包，拿我的鱼竿，告诉我抛竿该怎么抛，打窝怎么打，只是当他们从我包里翻出几条女人内内和内衣后，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变了。
　　我想找个洞钻……
　　晚上我“林丹瘫”在沙发上回想白天的事依旧窘的不行，如果可以愿时光倒流，我愿意倒一次。
　　只是没有如果，所以今天之后我再也不敢在这江流附近出现了，我忘记不了他们当时看我的眼神。
　　“静儿真说陪我逛街？”我回来的时候丽丽已经在家了，她在做饭。
　　这也是我和她们同居时最大的好处。
　　这个女人虽然不怎么滴，又彪悍，但是她厨艺好，这真没得挑。她的菜色色香味俱全，尤其是口味，吃一口恨不得将整盘都端在自己面前独享。
　　“问你话呢。”见我没回答她又道。
　　现在我满脑都是陈伯他们看我的眼神，一想到以后没办法抬头做人我哪有什么心情理会她。
　　不过她问了又问，我还是告诉她今早上的事。
　　其实我也担心李静，那么好的一个姑娘我可不想让在她身上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
　　所以我站起来往外走，说着：“我去丽丽工作的地方找她。”
　　丽丽应了声，继续忙她的事。
　　我停下来了，耳尖的我听到了水龙头泄洪一般的声音。这声音将房子里的安静打破。
　　“拜托，水费不用钱吗？”我回头看丽丽，心想这女人不懂勤俭持家，以后哪个男的要。
　　我的话刚说完立马就被她反驳，说你才浪费水，我在做饭，哪有时间去浴室开水龙头？
　　“不是你开的？”我疑问道。
　　“废话嘛，我又不是鬼，难不成还……”
　　丽丽说到这里住嘴，低下的头也慢慢抬起来，瞪大眼睛看着我。
　　她想到的也正是我想到的。
　　滋滋。
　　明亮的房间灯光闪烁，忽明忽暗。
　　丽丽惊恐出声：“林、林丹，我们该怎么办。”人也向我走来。
　　现在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
　　水声哗啦啦，越来越响，伴随着水在地面流淌的声音，感受到鞋子湿我才注意道水已经溢满在整个房间，还在不断蔓延着。
　　“去把鱼竿拿给我。”我低声对身边的丽丽道。
　　她回我一句什么时候了还拿鱼竿。好在她是警察，逻辑不差，所以想到了我是用鱼竿对付这只闯进来的鬼。
　　她去拿鱼竿，她刚走，原本好端端的丽丽身子突然前倾飞了出去，就像有人在她背后推了她一把。
　　“小心！”我扑过去，但依旧阻止不了丽丽的身体甩出去，还好，最后砸在沙发上面倒也没什么大事。
　　我稍稍松了口气，继而猛然喊了句：“出来！”
　　水，鬼，来的是水鬼。
　　很显然，是之前跟过来的水鬼。这两天我还在奇怪为什么没有动静，现在看来，那水鬼一直在伺机出手。
　　水鬼出现了，就在我脚下一水流中钻出一颗脑袋，接着身子拔地而起，和我一般高，看着我。
　　白色的眼，苍白带着黑气，伴随着轻度腐烂的脸庞。
　　我被惊住了，大气不敢踹。
　　水鬼脸往我这里凑了凑，我身子微微后仰，同一时间手在背后对着丽丽做出拿鱼竿的动作。
　　我被水鬼锁定了，现在我的任何轻举妄动都会引起她不要命的攻击。
　　水鬼以一个从高往下看的姿势对上我，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
　　水鬼身上死老鼠一般的臭味让我难以忍受。还好水鬼接下来没有任何动作了。
　　我试图开口来拖延时间，还没等我开口水鬼的身子迅速的收缩，像她从水流里出现一样，缩进水流中，不带一点水花。
　　她就这样消失了，往外流的水突然收缩，退向浴室，再由水龙头流走。
　　地面干干净净，除了有点湿以外，一切都没发生那般。
　　“这水鬼来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