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午夜的学校公厕 校园传说一向是人们热议的话题,有人说都是天方夜谭,可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是真那么干净,又怎么会传出这么多事来? 抛开校园怪谈不说,关是发生在社会中的一些新闻,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真实新闻一:南方某高中学生打牌,仅因为玩斗地主欠同学一千多元,竟在深夜时倒柴油纵火杀人,几名同学被送往医院急救,一人死亡。人们都说这欠钱的学生简直是丧心病狂,我们先不谈,看下个新闻。 真实新闻二:某高中学生,由于老师自愿为其补课,认为老师打扰到自己假期看小说的计划,竟携带三把短刀,在办公室里将老师割喉,又连捅多刀。如此自私自利,恩将仇报之事,是人能做出来的? 校园惨案,几乎每年都会发生几起。人们都说花季少年冲动,可这些少年做出的事情,却是叫人头皮发麻,用令人发指形容也不为过。 正常人,能做出这种事?其实那些令人发指的案件,也许真不是正常人做出来的。 我今天就想说说自己在校园里遇见的事情,为避免麻烦,人物我都会使用化名,因为曾经当过兵,做任何事都有计划的习惯,我为它起名为——午夜女厕的婴啼声。 退伍之后,我找不到工作,在朋友的介绍下,我去了一所卫校做学校保安。待遇不高,但也乐得清闲。唯一的缺点就是学校建在县周边的坟山旁,距离我家挺远,我觉得这也没事,这年头只要是学校,大部分都建在坟山旁,因为地价便宜。 学校领导给我安排的工作很简单,别让陌生人进入学校就成,另外每天晚上睡觉前要巡逻一次,免得遭小偷。其余时间,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睡觉都没问题。 但有个最重要的条件,就是绝不能进操场旁的厕所。领导说这句话时态度很严肃,我有问过为啥,他解释说那厕所准备拆除,如果在那方便,清洁问题会很麻烦。 我也没意见,反正保安室里就有厕所可以使用。 上班第一天,所有事情都挺正常的。卫校的小崽子们比较调皮,挺多女生喜欢染发,穿得也很开放,喜欢站在校门口跟一些流氓混子聊天。我也没管,只要那些小流氓不会进来就成。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等深夜时,学生们已经回宿舍,我也拿起收拾东西想去巡逻。 正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道女人的声音,说想要出去。 我疑惑地打开窗户看看,发现外面站着个女孩,她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得犹如大病初愈,眼睛却都是血丝,红红的,好像刚哭过的样子。她还穿着一身白色宽松长裙,长到都拖地了。 我估摸着女孩可能是在寝室里受了委屈想跑,这种事还挺正常,就劝说晚上不能出去,先回宿舍睡觉,有什么明天说。 女孩听我说不能出去,也不再与我讲话,转身就轻飘飘朝教学楼后面走去。我心里嘀咕现在的孩子挺没礼貌,随后整理好出去巡逻的东西,等再转头看向外面,之前那女孩已经不见了踪影,外头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这小女孩走得还挺快,估计是躲在教学楼某个地方哭。 学校的夜晚特黑,我还挺担心小姑娘,打算一会儿如果碰见,让那女孩赶紧回宿舍睡觉。 可等我逛完一圈教学楼,也没看见女孩的人影,我估摸着她已经回宿舍睡觉。 我又去操场上巡查,可等来到操场,我却又看见了那穿白色长裙的小姑娘。 她此时正在旁边厕所的那一块漫步,看情况好像是想进厕所。我想起领导说过的话,连忙就朝那边追去,对女孩喊着说不能在这上厕所。 可这女孩却仿佛是聋了一般,依然朝厕所里走去。我就朝她追去,她的速度比较慢,前脚刚进厕所,我后脚就跟了进来,说不能在这使用厕所。 然而我却傻眼了。 在这黑漆漆的厕所里,哪里有白裙女孩的人影。我惊愕地揉揉眼睛,发现她确实不在。这惊得我头皮发麻,女孩进来才两三秒,我就已经跟进来了,她却在我眼前凭空消失。 我下意识往厕所外边看,却发现外面那条路特别黑,仿佛一切都被黑暗吞噬,就连路在哪儿也让人看不清。 寂静的厕所里,只有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我试着用手电筒去照外面的路,却发现依然是漆黑一片。 手电筒的光亮竟然没法照亮黑暗。 忽然间,厕所里面传来一阵啼哭声,这哭声先是很轻微,随后慢慢加重,听着特别像小婴儿的哭声。我壮着胆子往前走一步,用手电筒往茅坑里照了照,哭声戛然而止,我看茅坑里干干净净的,哪有婴儿的影子。 我怀疑可能是自己听错,可等刚放心一小会儿,那哭声忽然响彻整个厕所,此时听着就如同是从我身后传来。我吓得双腿一软,连忙就朝外面死命逃去。 在当兵时,我们教官说过,除非是生死一搏的情况,否则千万别和自己未知的对手做斗争,能逃就逃。 那哭声我压根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此时事情又诡异的很,哪有仔细检查的胆量。 风声在我耳边呼呼作响,我在这片漆黑无比的路上死命逃跑,等跑到操场上,耳朵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才缓慢停下来,同时下意识往后看去。 就是这么一瞧,吓得我浑身发抖。 我看见那白裙女孩不知怎么又出现在厕所旁,虽然隔得很远,但我能感觉出她正在看着我。我吓得心里哆嗦,慌乱跑回保安室里将灯都打开,坐在床上不停地抽烟。 这一夜我都在担惊受怕,哪里还睡得着,等天空泛起鱼肚白时,我那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等清晨时,介绍我来这的朋友来看我,还帮我带了早餐。我想跟他说昨晚的怪异事件,又觉得他不可能会信,就没说出口。 我们吃着早餐,朋友说他以前也在这家学校做保安,后来被开除了,就介绍我过来。我问他是怎么被开除的,他叹口气说是背黑锅。 他告诉我,被开除的前一天晚上,学校里有个女孩来找他说想出去,他不让。结果第二天,人们发现女孩昏倒在操场旁的厕所里,下身全都是血。 原来那姑娘竟然是自己在厕所里做药流,只是失败了,大出血导致昏厥,等人们发现时已经没气。学校领导想找个被黑锅的,就将他开了,说他如果前一天晚上有认真巡逻,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我听得感觉心里发毛,问那女孩长啥样。 朋友说挺好看一姑娘,脸色苍白,披头散发,重点是穿了件很长的白裙。 我顿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正文 第二章 教学楼里的自虐女孩 朋友口中的那个白裙女孩,与我昨天晚上碰见的十分吻合,我甚至开始怀疑,昨天晚上我是不是撞鬼了。 可在这时,朋友却摇头叹息,说那女孩还挺可爱的,死了可惜,小小的很玲珑,就到他肩膀。听见这话,我总算松了口气。 因为我遇见的那个女孩比朋友说的要高,差不多能到我这朋友的鼻子,从身高可以判断出来,昨晚那女孩并不是朋友口中所说的死者。 等朋友走后,通宵的疲惫让我睁不开眼。好在学校保安要做的事情也不多,等学生们都上课后,我就躺在床上睡回笼觉,一直睡到下午才精神许多。 到了晚上巡逻时,我警惕地往外面看好几次,昨天那白裙女孩今晚并没有过来。此时我已经安心不少,昨天虽然事情怪异,可仔细想想,虽然我有听见婴儿的哭声,但根本没见到。当兵的时候班长说过,任何事情都要眼见为实。 但我的心里还是有点慌,在晚上巡逻时,我有意避开了操场那边的老厕所,甚至那一片操场我都不敢去巡逻。 而事情在我巡逻教学楼的时候,发生了变故。 当我到教学楼顶层巡逻时,我听见走廊深处传来一阵怪异的声音,好像是有谁在抽打什么东西。我下意识关闭手电筒,轻手轻脚地朝走廊深处走去。随着我的深入,那声音也是越来越响。 一直走到走廊最里面,我才确定声音是从顶楼最里面的教室传出。我蹲在窗台下面,小心地探出半个头往教室里看。 教室里挺黑,但里面的应急照亮灯开着,因为每晚我都会去将总开关关掉,第二天早晨再打开,以免浪费电,所以每个教室的应急照亮灯都是亮着的。 在微弱的灯光下,我看见教室里有个女人的身影,此时她正背对着我。令我吃惊的是,这女孩竟然没穿上衣,只穿了一件黑暗中看不出是牛仔裤还是休闲紧身裤的裤子,再下面就被附近的桌子挡住了。 她的头发长到肩膀处,虽然灯光很暗,但也能看出她皮肤雪白。女人手上正拿着一根藤条,时不时会抽打自己的后背,那怪异声音就是她抽打后背所发出的声音。 女人背上已经满是伤痕,有些是旧伤,有些则是她刚打上去的轻伤,她的后背已经被抽出血,但她还是没停止。 这是怎么回事? 我曾听说过某些人有受虐倾向,莫非这是一个有受虐倾向的女子? 正在这时,女人的身体却忽然动了。她围着自己身边的课桌在绕圈走,眼睛却是死死地看着课桌。由于她走动时离开了遮挡的桌子,我这时才看见她的双脚,我惊愕地发现,她竟然是踮着脚走路的,而且踮得很夸张,几乎脚掌是竖着直线踩在地上。因为挺黑的关系,我看不清她的脸。 我没来由觉得后背一阵冰凉,女人的诡异动作让我想起了昨晚遇见的那个白裙女孩。 这个学校,绝对不正常。 我下意识想要离开,俗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若是还待在这儿,恐怕会给我招惹不少麻烦。可就在这时,女人的下一个动作却让我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只见她竟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在微弱灯光的照耀下,小刀被照得满是寒光。我心中大惊,连忙就冲进了教室,大吼着说不要乱来。 看这女人的动作,万一她想自杀怎么办?虽然我感觉诡异,可做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要我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自杀,我办不到,哪怕我还不确定她是否想自杀。 女人被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凑近的关系,我这时候也看清了她的脸。她五官长得很秀气,皮肤特白,跟昨天的女孩有点像。不过相比起昨天的白裙女孩,她的眼睛却是要漂亮许多,里面也没有血丝,而且五官并不是很像。但看她的年纪,约莫只有十七八岁。 看见我冲进来,女孩下意识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惊慌地后退两步,那脸上满是惊恐之色。我连忙劝她把小刀放下来,千万别想不开。 谁知道听我说后,这女孩竟然是下意识看向自己手里的小刀,立即单手捂着胸朝我这边冲来,举起那小刀要刺我! 我心中大惊,面对女孩的攻势,我下意识就一个侧踢踢向了她的脑袋。这小姑娘哪里是我的对手,她甚至没反应过来防御,而是傻傻地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头吓得大叫。此时我想收回脚已经来不及了,正好结结实实地踢在了她的脑袋上。 女孩顿时摔在地上一动不动,好似昏过去了一般。我心中觉得纳闷,这一脚虽然挺用力,但要踢昏她也不容易,难道这女孩是被吓昏的? 此时的情况很尴尬,我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孩,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我叫人过来,那这情况简直就没法解释。一个上身没穿衣服的女孩,一把折叠小刀,打人的藤条,最重要的是女孩还被我踢昏过去了。到时候我恐怕的有口难辩,只能给自己惹麻烦。 可若是带回保安室也不合理,被人看见可就是名誉受损。带去医院也不行,人家肯定会问女孩到底怎么受伤的。 无奈之下,我只能先在教室里找一会儿,终于找到了女孩脱下来的衣服,就放在一个桌子的抽屉里。我先将女孩的折叠小刀踢到一边,随后亲手给她穿衣服。那内衣毕竟是女人家的东西,我不会给人穿,只能再塞回抽屉里。 我给女孩套上衣服,虽然心里抱着非礼勿近的想法,可还是难免碰到一点。那入手柔软的感觉让我脸上烫烫的,心里很不好意思。 等穿好衣服,我抱起女孩往外面跑,准备去外面开个房间再看情况,此时我心里感慨万千。 这叫什么事儿,过来当保安保卫学生,却偷偷把昏迷的女学生带出去开房了。 正文 第三章镜子上的诅咒 可能是因为卫校不干净的关系,旁边一条街都是小旅馆。我过去开房时人家也不要身份证,但老板却是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看着我。幸好我还没转正,那保安服也没发给我,否则人家肯定要报警。 这小旅馆里没有双人房,我只能开了个单人房。房间挺差的,就一张床,一个电视加卫生间,不过便宜,一晚就六十元。 我将女孩放在床上,随后坐在一旁心烦意乱地抽着烟。等女孩醒了,我该怎么跟她解释?现在将人家身体看过了,还把她踢昏了,现在又带她来开房,肯定是解释不清。 于是我想得很清楚,一旦女孩醒来,我立即就跳楼,反正这里是二楼。我带她过来开房,也只是为了确定她平安无事。 忽然间,女孩的身体动了一下。我下意识要跳楼,却发现她只是翻个身,随后用背对着我。这也让我放心下来,看来女孩并没有被我踢出什么事儿,否则也没法转身。 为了安全起见,我立即就起身离开小旅馆,走时顺带将门锁上。这真是怪事儿,一个小姑娘,好端端的为啥要做这些事情? 回到学校,我打开校门,正要进入保安室,却看见保安室内有个人影在晃动。我疑惑地打开手电筒照向黑暗的保安室,发现里面啥都没有。 奇怪,刚才明明有看见人影晃动,难道在保安室的私人厕所里? 我走进保安室打开灯,连忙就朝着厕所走去,打开厕所门后,里面却也是空无一人。正在这时,我忽然感觉身后吹起一阵凉风,连忙下意识往身后看去,但身后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我没来由觉得心慌,因为窗户是关着的,我刚才进来时因为担心有小偷,也顺手关门了。在门窗关闭的情况下,为什么会有凉风吹起? 我怕得很,连忙就朝屋外走去,当我跑出屋外,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回过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么一回头,差点把我魂都吓没了。 在保安室里,昨天的那个白裙女孩正站在里面。她那满是血丝的眼睛睁得很大,瞳孔死死地盯着我。而在女孩怀里,抱着个装在襁褓里的婴儿,那婴儿的脸我看不太清,但能看见上面全是斑斑血迹,十分渗人。 我吓得拔腿就跑,飞快地翻出学校大门,哪里还敢回头。 惊怕的我一直跑出整条街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刚才那场景还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烟,想抽根烟冷静一下。摸了几下,我感觉口袋里好像有异物,疑惑地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张卡片。 这卡片通体白色,但是在卡片中央,却是写着一行让人头皮发麻的鲜红字体。 星期五的晚上十点,你会死。 这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我原本就快速跳动的心脏差点跳炸。卡片是什么时候进入我口袋的,我丝毫不清楚!而我是什么时候招惹到那个白裙女孩,也完完全全不清楚! 我今晚是不敢回保安室睡了,就又在外面开了个房间,心慌意乱地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白裙女人的事情。 此时我感觉不能再沉默,就拿出手机给朋友打了电话,将这件事情与朋友仔仔细细地说了。 他在听过之后,先是沉默几秒,随后与我说,会不会是因为他当初没给白裙女孩开门,所以就得罪了她。如今那女孩死后怨气不休,就开始找保安的麻烦,正好我也在当保安,于是就找到我头上。 当朋友这段话说完,我俩都是沉默了几秒钟,因为这段话很明显,我们已经不将那白裙女孩当人看。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我叹口气,问他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说先不要慌,自己以前有个战友,在退伍后就开始做侦探,专门研究这方面的事情。朋友说现在就打个电话给那侦探朋友,明天一早带我去见他。我自然说好,就约好第二天早点见面,忍着害怕睡了。 朋友是很关心我的,第二天早上七点,他就来到宾馆叫我起床。我立即就爬起床洗漱一番,与他一起出了门。 那所谓的侦探朋友在市区内租了个工作室,想必是有钱的主。那工作室在一个小区的十楼,坐电梯上去后,我按动工作室的门铃,很快就有人开门了。 那是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年轻人,他身高挺拔,约莫有一米八,长相挺俊俏的,脸上带着令人感到温暖的和睦笑容。男子很干净,给人的印象不错,他先是给我朋友一个拥抱,随后自我介绍,说叫赵六白。我也连忙自我介绍,说我叫陈平。 一番客套过后,赵六白便将我们迎进去,坐在沙发上让我将事情仔细地说一遍。我便将事件娓娓道来,朋友也一直在帮我补充,听过我们的话语后,赵六白点燃根中华香烟,似乎是饶有兴致地沉思一番,之后很严肃地说了一句话:“世上不可能有鬼,只要调查一番,就能查出真相。” 我问那该怎么办,赵六白仔细地思考一会儿,他说出了几个疑点。第一是女孩的身高,两个女孩身高不相符合,但如果真是鬼魂,不排除她是踮着脚的这一说法;第二是校领导的问题,那校领导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但却不肯细说。 分析一番过后,赵六白说这个事情他可以接,但要五千块钱,因为是朋友的关系,只收些可能要用到的成本价,等事情结束再给。我知道这肯定是实诚价,就感激地同意了。而赵六白的第一个意见,就是让我回去跟校领导坦白,看看他会怎么做,到时候再汇报。 回到学校,我立即就去找前天接待我的领导,说出了想辞职的想法。 校领导问我辞职原因,我就将昨天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他说先考虑考虑,就坐在办公桌旁一直沉思,我也坐在旁边等。 等思考几分钟,校领导用很温和、甚至有点接近于恳求的语气告诉我,他说自从那女孩出事,学生们喜欢传谣言,一时间学校里传出许多恐怖怪谈来,引得学生们人心惶惶。若是我才刚上班就离职,难免会被某些有心的学生拿来做文章,到时候会影响孩子们的学业。而且学校已经找人来解决,估计今天中午就会来,让我只管放心。我听着觉得好奇,不明白是找了什么人物来帮忙。 既然校领导都这么开口,我只能暂且先回去工作,因为昨晚没睡好的缘故,我困得不行,回到保安室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听见有铁门被砰砰砸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睛,我看见有个穿着运动服的中年男子在外面砸铁栏杆,此时天色很亮,应该是中午。 我连忙爬起来,问那男人找谁。他说是学校找他来的,我想起校领导的话,赶紧热情地将男人迎进来,然后通知校领导。 校领导很快就来了,他热切地跟男人握手,随后指了指我,说我会将事情说清楚,自己还有会议要开。中年男人摆摆手说没事,校领导连忙就走了,仿佛把这男人当瘟神,不愿与他多说话。 中年男人却不介意,他大大咧咧坐在床上,从桌上拿起我的烟点燃,慢悠悠地说道:“我姓张,名轻尘,是个道士。你就将知道的与我说清楚,至于那女娃的资料,学校方面早已给我。” 我心里大惊,难怪之前那校领导说两句就要走,原来学校竟然是找了个道士来解决麻烦。这要是让上头知道校方迷信牛鬼蛇神,恐怕这学校的领导们全都要卷铺盖滚蛋。而这时候,我也愈发肯定那校领导肯定有问题,否则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 张轻尘似乎看出我心里所想,他让我不要介意。张轻尘说,跟道士和尚们打交道的都是达官贵人,喊着扫除牛鬼蛇神的也是他们,表里不一。我想想也是,记得当大官的,还有做商人的,大部分都是佛教或道教的忠实信徒,否则少林寺也没法赚这么多钱。 我便将事情都告诉张轻尘,不敢有半点隐瞒。他听过之后,忽然拍一下大腿,说我已经惹上麻烦,不该闯入那厕所。我被吓得不轻,连忙问是怎么回事。他却让我自己去厕所照镜子两分钟,就能知道原因。 我疑惑地走进保安室厕所,对着镜子仔细地看。镜子里的我十分正常,哪里有张轻尘说得这么夸张。 我跟张轻尘说没什么事儿,他说那是因为不够近,镜子感觉不到我的阴气,让我凑近一点。此时我就凑近了一些,可就在这时,异变发生了。 在这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镜子上,竟是忽然就出现了四个大字,那四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内容更是令人头皮发麻——还我命来。 这情况吓得我跑出厕所,连忙问张轻尘是咋回事。他严肃地与我说道:“那时你看不见那个婴儿,是因为……它那时正趴在你背上。后生,你已经被上身,如果不赶快去除,恐怕有大麻烦。” 我吓得一跳,求张轻尘救我。他沉思许久,说道:“今晚我要去找那白裙女孩,恐怕没法帮你。你也别慌,还是有办法的。等天黑后,你找个安静的地方走台阶。每走一步,你就轻轻地说句出来。到时候如果那婴儿从你身体里出来,千万别慌,你还要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下来,每走一步,你就说句走开,这样就能保你安然无恙。记住,你只能说这些话,千万别说其他任何话语。” 我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若是说了,会怎么样?” 他露出个怪异的笑容,随后冷笑着说道:“若是说了,只怕你小命不保。” 正文 第四章 半夜走楼梯 张轻尘在对我嘱咐一番后就离开了,说是要去买点对付白裙女孩的东西。在他走后,我立即就给赵六白打电话,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他。赵六白听过之后,他先是思考一番,再与我说道:“我心里已经有些想法的轮廓,你先按照他说的去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自然只能说好。 等夜晚学生们晚自习下课回寝室后,张轻尘还没回来,我寻思着他是不是吹了牛最后却不敢过来。 这时,学校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我走出保安室一瞧,顿时有些发愣,这正是我昨天带到宾馆去的那个女孩。 她依然是穿着昨天的衣服,脸色有些苍白,而见到我之后,她先是咬咬嘴唇,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后却还是说道:“保安,我能进来吗?” 若是换做其他人,我会要求出示学生卡。但这女孩我还能不认识吗,连忙就尴尬地打开门让她进来,此时我就解释,说昨天是怕她自杀,所以才突然动手。 女孩没说话,她静静地思索一会儿,随后很尴尬地问我:“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对我做什么?” 我连忙用手指天说绝对没有的事儿,若是不相信,可以大胆去医院检查。她低声说怎么可能去检查,最后很认真地跟我说,若是不将她在学校里自虐的事情说出去,她也会对我昨天带她去宾馆的事情保密。 我正怕这个麻烦会惹上我,就连忙说好,绝对不会说出去。 女孩咬咬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就直接进学校了。我坐在床上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惹上麻烦事儿。 过了约莫半小时,张轻尘终于姗姗来迟,他买来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有道符,有黑狗血,有铜钱,说是对付白裙女孩要用。我问是否需要我帮忙,他摇头说这东西由不得新人帮忙,否则只会添乱,让我只管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就是。 张轻尘还给我递来一张道符,说这是护身符,散发着阳气,让我走的时候用双手抓着,可以护着阳气。若是脏东西要对我不利,立即贴到那脏东西的身上就行,能保我平安。 安静的台阶,学校里自然有,那就是教学楼外侧的楼梯。那楼梯建立在学校楼建筑的侧面,若是一个不小心翻下去,那就是坠楼的危险。学校平时是不允许学生走的,但也不会锁死,因为那个是安全通道。 今天是阴天,光线非常黑暗,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偌大的校园寂静一片,时不时会响起一声怪异的碰撞声,却说不清是从哪儿传来的。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随后忍着害怕的情绪,迈出第一步。 在这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的环境里,我哪怕已经放轻脚步,声音却也是响得吓人。我心中一颤,默念着世上无鬼,嘴里则是有些颤抖地念道:“出来。” 不知怎么的,我这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是因为太过害怕,中气不足。 我又踩出一步,嘴里默念着出来,心中的恐惧再次增加几分。人们经常说害怕的事情做多了就不会害怕,但还有一种相反的情况,就是那恐惧愈发加深,压缩得越来越厉害,令人毛骨悚然。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也没法退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走。慢慢地,我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冰冷,后背也是传来些一样的感觉,好像有冰水滴在后背上那般。 我下意识摸了摸后背,衣服上却很干燥。为了安全起见,我将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却发现背上湿漉漉一片。原本我以为是不知不觉出了冷汗,可等在昏暗的环境下一看手,却是吓得我魂都快飞了。 那是一片鲜红的血迹,在昏暗的夜色里,诡异得渗人。 正在这时,我感觉后背传来阵阵刺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我背里爬出来了。 我惊慌地脱去衣服,光着膀子继续往上走,嘴里念着出来出来出来。此时我是真怕后背会爬出个婴儿,万一它捂在我衣服里爬不出来,那岂不是要害死我么? 我不停地告诉自己,世上是没有鬼的,世上是没有鬼的。而就在这时,我忽然觉得后背多了一丝重量,非常轻,但却有个东西确确实实地趴在我背上。 我吞了口唾沫,小心而谨慎地回头,顿时吓得双腿一软。 在我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张婴儿的脸,那脸上满是鲜血,正对我露出狰狞的怪笑…… 正文 第五章 午夜走楼梯 第五章:午夜走楼梯 一个婴儿活生生出现在自己背后,那是什么感觉,简直就如同世界要崩溃一般。我险些就尖叫出声,但我脑海里一直记得张轻尘说过的话。 他说过,只要说了其他多余的话语,那就是死路一条。 此时我心跳快得简直要炸开,却也只能忍着恐惧转身,随后开始下楼。我颤抖地迈出步伐,嘴里很轻地说道:“走开。” 这声音仿佛不是我的,很是沙哑,甚至断断续续夹带着一些尖锐。就在这时,一道婴儿的笑声忽然响起,令人毛骨悚然,浑身都打了个寒颤。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继续往下走,每走一步就说声走开。刚才我约莫是走到教学楼的四楼,离一楼还有很远的距离,我多么想让自己走快点,但怕嘴巴跟不上。 因为恐惧的关系,我不敢回头看,这么一路走到一楼,我立即就朝着保安室那边狂奔,同时还用手不停地拍打后背,但什么都没拍打到。这时候我才敢回头看看,却吓得差点没了魂。 婴儿确实不在我的背上,可他现在却是漂浮在空中看着我,那诡异的笑声忽然变得更加响亮,我哪里还敢多看,疯狂地跑回保安室,坐在床上瑟瑟发抖,不停地抽烟。 张轻尘此时还没回来,我因为害怕,立即给赵六白打电话。他可能是在睡觉,电话过了几分钟后才响起。赵六白问我情况如何,我连忙将事情快速地说了一遍,他说知道了,然后约我明天上午九点,在市区内的一家咖啡店见面,说自己已经解开些谜团,到时候演示给我看。 我想问到底解开了什么谜团,却看见张轻尘回来了,立即就挂掉电话,出门迎接张轻尘。 他穿了一身电视剧里的那种道袍,但道袍已经很凌乱,他的手里还拿着把桃木剑,上面有血迹,总体来说,张轻尘现在很狼狈。 张轻尘走进保安室坐下,他先是没好气地骂了一句粗话,然后说事情没办好。我惊得头皮发麻,连忙问是哪儿没办好。结果张轻尘用手比划几下,严肃地说道:“我找到了那个白裙女鬼,正在与她大战,谁知道半路那婴儿忽然加进来帮忙。早知如此,应该让你晚点走楼梯,我也好先解决白裙女鬼,再帮你解决婴儿。” 我听得满是遗憾,原来当我走后,那婴儿去帮助自己的母亲了,虽然我没见过那场面,可经过张轻尘几番话说下来,感觉颇为恐怖,听得我不敢再多听。 等他说完,我焦急地问那脏东西还会不会来找我,张轻尘先是沉默一会儿,随后才缓慢地说道:“不好讲,我这次也让女鬼付出些代价,眼下可能有两个结果。一种可能是她会知难而退,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有个可能,那就是她会暴怒,随后想尽办法来杀我们。” “那哪行啊……”我被张轻尘这段话吓得不轻,连忙说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与她无冤无仇,杀你就算了,怎么要杀我?” 张轻尘翻了个白眼,说那女鬼对你有恨,我问为啥,张轻尘忽然换了个很神秘的表情,他小声说道:“你知道她为什么找上你不?” 我摇头说那当然不知道,张轻尘就凑近我的耳朵,说以前这学校的保安得罪过女鬼之类之类的。总之张轻尘的说词与我朋友的猜测差不多,都是因为女鬼憎恨保安当初不让出去,所以阴差阳错找上我的麻烦。 不过张轻尘说的有些不同,因为他说,女鬼除了憎恨我,还非常憎恨校领导。我问这跟校领导有什么关系,他却是摆手说自己讲漏嘴了,让我别想太多。我不停地追问,他还是不肯告诉我,最后匆匆离开。 我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我觉得自己很冤枉,只是来找个工作,却将我给扯了进去。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久才睡着。 第二天,我按时去了与赵六白约好的咖啡厅,赵六白在这预订了一个包厢。等进入包厢后,我看见赵六白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他对我招招手,微笑着说道:“去卫生间里照照你自己。” 我觉得疑惑,就走进包厢的卫生间,镜子里的我很正常,就说没啥问题,赵六白让我凑近点看看。 我凑近镜子,就在这时,异变产生了。 镜子上忽然出现了几个字,与我在保安室镜子前发生的情况差不多,但这镜子上写的内容却是——世上没有鬼。 正文 第六章:车站偶遇 我喊了声真稀奇,赵六白顿时哈哈大笑,他满是自信地说道:“无论是谁在装神弄鬼,我都能一个个查出来。再诡异的谜团,我都要将它破解。” 我坐在沙发上,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赵六白解释道:“其实在你来之前,我用葱在镜子上写过字,实际上不止是葱的汁液,换成柠檬水、洗衣液依然能办到,虽然效果会不如葱,但也足够了。因为它们可以提高镜面材料的疏水性,而当你凑近镜子的时候,鼻子呼出来的热气难免会让镜子出现一层水雾,如同你在镜子前哈气一样。” 我顿时恍然大悟:“而之前被写过字的地方疏水性较高,不会染上水雾或者只会染上少许水雾,所以就能看见明显的字体是吗?” 赵六白点头笑道:“你还不算笨,其实之前就有人在你的保安室镜子上写过字。有可能是张轻尘,你跟我说过,那时候你是在睡觉,随后张轻尘敲学校大门,你被他吵醒。如果我是张轻尘,完全可以当发现你在睡觉后,先翻过学校大门,潜入你的卫生间,随后在镜子上写字,再去溜达一圈,待字迹干后再回来敲门。” 我听得皱起眉头,因为如果赵六白的理论成立,那就说明张轻尘很可能跟白裙女孩是一伙的。可是昨天那诡异婴儿的事情太渗人,简直就不能用科学的角度去分析。我问赵六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摇头说这暂时查不出结果来,因为分析是要从多方面角度去考虑的。赵六白让我回去之后,将那楼梯多拍几张照片发送给他,到时候他也好分析。 我自然说好,而赵六白继续补充道:“还有个人你也要注意,那就是你们的校领导,我觉得这校领导也是这场诡异事件中的一个重要人物。” “神了!” 我忍不住惊叹一声,一拍大腿:“我正想跟你说,昨天那个张轻尘提到白裙女孩憎恨校领导,你是怎么推断出来的?” 赵六白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他平静地说道:“思考一下,张轻尘并不是自告奋勇来捉鬼的,而是校领导联系他的。道士这职业虽然属于偏门,但数量也不算稀少,为什么校领导偏偏联系了张轻尘?为什么偏偏就是他联系的张轻尘有嫌疑?这本身就是个问题。甚至在我的逻辑推断中,我认为校领导才是他们的主要目标,而你只是个棋子,至于你这棋子到底该怎么用,真相还没浮出水面。” 我听过之后,认真地说道:“其实我现在有个想法,那就是我工资不要了,直接离开学校。如果他们真是人为的,那我干嘛好端端地要掺和进去?” “那如果这真是灵异事件呢?”赵六白反问道。 我顿时哑口无言,如果真是灵异事件,我要是就这么匆忙离开张轻尘的帮助,恐怕会有很大的麻烦。我小声嘟哝道:“你不是说世上没鬼吗?” 赵六白此时按动服务铃,微笑着说道:“世上没鬼是我的想法,但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要抱有敬畏之心。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而且就算没鬼,就算张轻尘是在弄虚作假,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却不知道他们的目标。到时候人家担心有个风吹草动,想个计划把你杀人灭口……那怎么办?” 我只能叹气说好,毕竟是为自己的小命着想,我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丢掉性命。 此时服务员进来包厢,赵六白跟她点了一份开水和蛋炒饭做早餐,我则是要咖啡与蛋糕。服务员听后不太开心地走了,我问赵六白怎么来咖啡厅喝开水,他说自己不会对任何会产生依赖性的东西感兴趣,除了烟草。 等蛋炒饭端上来后,赵六白的所作所为简直是颠覆了他之前在我心中的形象。蛋炒饭才刚端上来,他就立即狼吞虎咽,简直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我甚至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饿了两天两夜。一大盘蛋炒饭,他两分钟的时间就吃得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不剩下。吃过之后,赵六白拍拍肚子,说蛋炒饭简直是神赐予世界的完美食物,我只觉得这家伙有点神经质。 吃完后自然是我买单,幸好是白天,咖啡厅并没有最低消费。与赵六白告别后,我立即就往学校那边赶,放学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半,我必须在放学前赶回去帮忙,而现在已经是九点四十分。 来到车站牌等车,我正准备找个位子坐下,却发现座位那边坐着个女孩,可不正是被我带去宾馆开房那个? 而在女孩旁边,有个中年男子正在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他的身份也是让我当场诧异,因为那正是张轻尘。 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好端端在一起?而且现在是上课时间,女孩不在学校里待着,跑来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 正文 第七章:林沫沫的秘密身份 我下意识就觉得有问题,趁着两人还没看见我,我立即躲在车站牌的广告牌后面。此时张轻尘的声音听着很欢快:“一会儿到了,到时候你就能知道我是不是吹牛。你说我骗你,那我只能拿出事实来,我这人喜欢用事实说话。” 那女孩没说话,张轻尘倒是一直喋喋不休,但我发现他这人满口胡言乱语,都是在说周易八卦之类的。总体的意思就是,他说女孩的八字是命犯煞星,他要帮忙把煞星去掉,而女孩并不太相信他。通过几段话说下来,我也得知女孩的名字叫做林沫沫。 过了几分钟,有辆公交车开过来,张轻尘立即就带着林沫沫上车。我是当过兵的,虽然身手还算可以,但跟踪能力自然不如警察。我觉得上车很可能会被发现,就立即在不远处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跟着前面的公交车。 司机听后觉得挺有趣,说好端端地跟踪别人干啥,又不是拍电影。我装作难过的样子,说看见女朋友跟别的男人上车了,他就劝我别太难过,会帮我跟紧的。 结果这一开,却是开出了市区,不过正好是往学校那边开去。我原本以为他们会坐到学校,但距离学校还有一个站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俩下车了。 为了不让他们注意,我让司机再往前开了一百多米才下车,此时我觉得纳闷,为什么要在学校前一个站下车。之前我就提过,这学校是在坟山旁边,而这个站正好就是坟山入口。 他俩这时候说着话走上山,我小心地跟在后面。为了不让发现,我只能靠山里的弯路来遮挡自己,他们看不见我,我看不见他们。好在张轻尘有个喋喋不休的毛病,使得我可以靠声音判断他们走的路。 一路走上来,他们终于在一座坟堆停下,同时还往里走去。我为了走路没声音,只能从坟墓边缘的水泥栏杆走,嘴里不停地小声跟死者道歉。 两人在一座坟前站住脚,林沫沫忽然就跪在坟前,而张轻尘在旁边说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林沫沫连连点头,她似乎是哭了,不停地发出呜咽声。随后林沫沫站起身,给了张轻尘一个拥抱,张轻尘抱着她,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我因为是躲在一个坟墓后面,他们也不容易看见我。 林沫沫开始放声大哭,张轻尘就开始安慰她。哭了约莫两分钟,林沫沫终于哭够了,两人随后开始下山。我这时候才敢绕去坟墓看看,发现那坟墓上写着张玉兰之墓。 此时张轻尘的声音传来,说是要送林沫沫回学校。我一想糟糕,可不能让人知道我翘班了,此时我也来不及走山路阶梯,连忙就一路直线狂奔跳了下去。以前我当兵的时候总在山里训练,我那个团里有教跑酷,因为这样赶路会很快速,团里的人都要学,听军队里的班长说过,有些发达国家的士兵也会用跑酷来赶路,他甚至说,跑酷的起源其实是从法国部队里流传出来的。 山路若是不怎么绕着走,很快就能下山。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到了山路底下,此时才十点十五分,我完全来得及回去,反正才一个站的距离,我便选择了跑步回去。 等我跑回保安室好几分钟,外面才传来敲门声。我出门一看,林沫沫正站在校门口,她柔弱地说道:“保安,能给我开门吗?” 我装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出去的?” “翻出去的……”林沫沫尴尬地笑了一下,她小声说道,“你别说出去,就当我们扯平了。” 我听得忍不住翻个白眼,上次林沫沫才说互相保密就扯平,现在又来一次扯平,整得好像我亏欠她似的。但我还是打开门,催促她快去上课,她却是不急不忙地走进保安室,说现在去上课也要被老师骂,等放学直接回寝室好了,先在我这保安室待会儿。我没办法,只能让她待着。 得到我的允许后,林沫沫坐在床上玩手机,好像是在用微信聊天。我记下她的账号头像,随后偷偷打开手机,发现搜附近的人竟然能搜到她。 等放学时林沫沫走了,我立即就将自己的照片头像换了个普通的山水风景,同时将朋友圈有我的照片都删除,立即就请求申请她为好友。 令我惊讶的是,林沫沫竟然很快就通过了我的微信申请。我连忙就发了个爱心的表情,叫了她一声美女。 她也很快就回复了我信息,上面的内容却让我惊得目瞪口呆。 “哥哥要不要玩?我还是高中生,三百一小时,包夜一千,照片十元一张,太过火的要二十,动作随你指定,不露脸。” 她竟然是……是那个!? 正文 第八章:仙人跳? 那么柔弱模样的林沫沫竟然是做这个的,让我怎么都不敢相信。此时为了求证,我索性直接给林沫沫发了十块钱的红包,她问我要看什么,另外强调十元钱的不会太性感。我仔细想了想,说给我看下胸。我要求她左手放在自己的右胸口,她说好,让我稍等。 没过多久,林沫沫就发来了一张照片。那照片真是女孩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此时校服拉开一半,也不算太过火,顶多就是街上的那种低胸衣感觉。但我看第一眼,就知道这不是林沫沫。 上次我才接触过林沫沫,她的身材算是较好吧,属于正常的青春女孩。可这照片里的女孩却不折不扣是个丰满女孩,哪怕看不到脸,我也能认出不是林沫沫。 莫非……林沫沫是在帮人拉皮条? 我考虑一番,总觉得其中有什么秘密,就说中午有没有空,出来玩一个小时。她说先打给一百订金,事成之后再给两百现金,我就爽快地发了。我们约好在学校旁边的那个旅馆街,到时候我开好房间说地址和房间号,她直接过来。 学校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半是不允许人员进进出出的,到时候门也要锁上。等走读生的学生们都走得差不多后,我先换身衣服,随后出去买了个眼罩,随后在旅馆开了个房间,再给林沫沫发去消息,称我已经开好房间,让她赶紧过来。林沫沫问我要手机号,我就把手机号给了。 没过多久,我手机就来了电话。接通之后,那边是个甜美的女声:“老板,我在你门口了,你开门吧。” 我立即去打开门,身体躲在门后面。这时有个穿着校服的女孩走进来,目前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她纳闷地问道:“人呢?” 这时,我赶紧从背后扑过来,用眼罩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先是有些惊慌,随后我笑道:“别紧张,我只是想玩点刺激的。” 女孩听后顿时就笑了:“老板你还真有情调,没关系,反正这一个小时里,随你怎么玩。” 此时我将女孩转过身来,看清了她的模样,这女孩果然不是林沫沫。我将女孩放在床上,装作坏笑地问道:“还是学生呢?你成年了吗?” 女孩顿时咯咯直笑:“当然成年了,老板你放心吧。” 我嗯了一声,也不急着办事,而是抱着她的肩膀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好端端地出来做这个?” “为了赚点零花钱嘛。”女孩笑嘻嘻地扯下校服拉链,我觉得有些疑惑,怎么这女孩一来就恨不得立即开始的样子? 当女孩刚脱去校服,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我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开口问道:“谁?” “查身份证。”外面说道。 “糟糕!” 女孩顿时吓得跳了起来,连忙伸手要去摘下眼罩,口里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是未成年啊,怎么办!” 我惊愕道:“你不是说自己成年了吗?” “我骗你的啊。”女孩焦急地说了一句,她此时已经将手放在眼罩上,我心中顿时冷笑,抽起被子将女孩塞在里面,她吓得啊啊大叫。 此时我走到门口,将那房门打开,外面站着四个大汉,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为首那人叫我把身份证拿出来,另外还问有没有人一起住在里面。 我顿时明白,此时我是遇上仙人跳了,看来林沫沫并不是个拉皮条的这么简单。 我冷笑道:“查身份证一般都在夜晚,或者在第二天早晨,那时候人才比较多。现在大中午的你来查身份证,会不会太早?” 那大汉不耐烦地说道:“你管这么多,快点把身份证拿出来。” “你们先把警察证拿出来。”我平静地说道。 他顿时脸色一变,而里面的那女孩忽然哭着叫道:“救命啊!他要强奸我,救我。” 大汉立即换了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问我是怎么回事,我耸了耸肩,冷声道:“然后你们就会说我强奸未成年人,如果我将钱都给你们,就可以不说出去是吧?哪来的小崽子,赶紧滚。” 经过我这番话语,这些大汉彻底没了好好跟我说话的想法。那为首大汉举起拳头朝我脑袋砸来,应该是打算用武力逼我掏钱。但对于我来说,他出拳的速度实在太慢。 当他出拳的时候,我几乎是同一时间抬起脚,立即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大汉疼得痛叫一声,那拳头打到一半没落下来,疼痛地捂着小腹蜷缩在地上。这并不是我反应敏捷,而是训练久了,潜意识就知道该怎么做。 其余三个大汉见我竟然敢动手,忽然就从口袋里掏东西。我哪里会跟他们真的打起来,立即就后退两步关上门,他们顿时开始疯狂地砸门,让我赶紧开门。 而我不慌不忙地说道:“既然你们喜欢玩仙人跳,那我就来个假戏真做。送上门的娘们我怎么可能不要,先将她睡了先。” 屋里的女孩听到我的话语,吓得尖叫不已,我这时候从浴室里扯出条毛巾围在脸上,走进房间后,我看见那女孩吓得哆嗦,抱着被子让我别过来。 我冷笑一声,说出来作恶,那自然是要还的。 女孩这时候真是吓坏了,她跑到窗户边,直接就跳了出去。我也没阻拦,反正这里是二楼。 我走到窗户边看了眼,那女孩没站稳摔在地上,她忍痛爬起来,抹着眼泪一瘸一拐往学校那边跑,估计是吓得够呛。 此时我对门外面喊女孩跳楼了,让他们下去看看。外面终于不砸门了,随后就传来一阵下楼梯的声音。 我这时候坐在床上,给林沫沫发了个消息:“竟然对我仙人跳?你们胆子还真是挺大的。” 林沫沫没说话,我给她发的消息犹如石沉大海。但我觉得这是个线索,就整理整理打电话告诉了赵六白,他说确实是个不错的线索,以后也许能派上用场。 我出门回到学校,随后换了身衣服,因为怕被那个女孩给认出来,才刚换完衣服,我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赵六白打来的。我连忙接起电话问干什么,赵六白快速说道:“那个坟墓的主人叫张玉兰是吗?” 我说是的,赵六白沉声道:“我已经查到了,之前在学校厕所里堕胎死亡的女孩,就叫张玉兰。你今晚夜深了别睡觉,我会来找你,我们再去那公厕看一遍。” 想起操场旁的公厕,我就忍不住哆嗦一下,问能不能白天去,赵六白却说不行,必须夜晚去,无奈之下,我只能同意了。 正文 第九章:再探厕所 林沫沫没再回复我,我试着再次给她发了消息,却发现她已经将我删除。一直到深夜,暂时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张轻尘也没过来,白裙女孩也没出现。如果张轻尘是真的在除鬼,那估计他们双方现在都是受伤状态,暂时做不了事。 夜晚十点时,赵六白给我打来电话,说自己已经在学校门口。我连忙出去一看,发现他穿着一身休闲装,背着个背包站在门口。我立即给他开门了,赵六白才刚进来,就说先去楼梯看看。 我自然不敢怠慢,带赵六白去了我之前走过的楼梯。今天月光还挺明亮,赵六白将楼梯看过一遍,他沉声说道:“这是消防通道,每层楼都有门是么?” 我点头道:“对,不过门不会锁上,否则学校要被罚款。不过每当夜晚学生们走后,我都会将门给关上,第二天早上打开,以免遭小偷。” 赵六白嗯了一声,随后往楼上走去,他一路走到底,最后到了天台。赵六白考虑一番后,他说道:“我们可以假设,记住是假设。有人在你锁门之前,就到了天台躲着,这样就可以开始装神弄鬼。” 我疑惑道:“可他该怎么装神弄鬼呢?” “如果我是他,可以在天台像钓鱼那样,将婴儿娃娃涂上血,再放在你的背上。天台是在五楼,而你是走到四楼的时候出了问题,所以那时候放上去不难。到时候婴儿娃娃都趴你背上了,只要慢慢放开线就行。而婴儿之所以能漂浮,就是因为有线在扯着它。你不是说过么,那时候是阴天,天色很暗,所以你肯定看不见细线。” 我听过之后立即就摇头了:“我觉得不对,如果是这样,那我背后的血该怎么解释?那时候我能感觉到,我后背是真的疼痛并且出血了,还有婴儿的笑声。” 赵六白平静道:“婴儿的笑声最简单,可以用录音机之类的用具播放。你主要是因为被那血给弄奇怪了,而我认为,问题就在那张道符上,道符还留在你身边不?” 我立即就拿出道符递给赵六白,之前张轻尘说过这道符可以保命,所以我不敢丢。 赵六白从背包里拿出手电筒照亮道符,他当着我的面,将手放在道符上摸了一下。顿时,他的手染上一层颜料。赵六白冷笑道:“这就是问题,你是先出血,后疼痛的对不对?” 我说是的,赵六白解释道:“记住一个重要的线索,那时候张轻尘让你紧紧抓着道符,如此一来,你的手自然会被染上颜料。那时候你觉得后背湿漉漉的,一般人会知道是出汗,毕竟保安服这么厚,又是在极为紧张的情况下,出汗是必然的。问题就在这儿,别人可能不会去摸,可你生怕后背会跑出什么来,就摸了一把。汗水与红色颜料结合,看着自然就像鲜血。” 我听得皱起眉头,小声道:“而颜料也留在了我背上,正好我在出汗,毛孔张得挺大,而这颜料应该是可以刺激皮肤的类型,所以导致我觉得疼痛,对么?就算到时候我发现另一只手上也有所谓的‘鲜血’,那也是因为情况紧急,我根本不记得两只手有没有接触过。” “陈平,我发现你这人的领悟能力还算不错……”赵六白笑道,“正好你又是退伍兵,不如别做保安了,给我当助手如何?” 我苦笑道:“就别说这些了,如此一来,诡异婴儿的情况也算是能说通。可那厕所问题真的很大,我看得特别清楚,那白裙女孩进入厕所,忽然整个人消失不见,简直骇人听闻。还有那婴儿的哭声,也让人觉得奇怪。还有个最重要的……灯光无法照亮地面,简直骇人听闻,你听说过光亮无法照亮黑暗吗?” “这就是我对你这案子最大的疑惑,所以迟迟不敢完全认定是人为,现在就去厕所看看。” 赵六白完全是个行动派,立即拉着我去了操场那边的厕所。今天的月色虽然挺明亮,这厕所看着却也格外阴森。特别是通往女厕所的那个小道,特别黑。赵六白此时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地面,可以照亮,与我上次完全不同。 在他的坚持下,我陪他走进了那女厕所。刚一进来,赵六白就用手电筒照了照上方,嘟哝着说女孩有可能藏在上面。 可女厕所上方啥也没有,就一个光秃秃的天花板,根本就没有藏身之地。赵六白将每个坑位都照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异常,他低声道:“怪了,真是怪了。一个大活人,进来后到底是怎么消失的。还有光亮无法照亮黑暗,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吞了口唾沫,小声问道:“所以这肯定是灵异事件吧?毕竟道符掉颜料,也是可以理解的。” 赵六白没肯定,但他也没否认,很认真地检查厕所。他还在墙壁上敲来敲去,说可能有暗道,但很可惜,他几乎将女厕的地板墙壁都敲了一遍,也没发现所谓的暗道。 我想劝赵六白放弃先回去,可正在这时,一道哭声却忽然在厕所里响了起来,惊得我与赵六白面面相视。 那是女人的哭声,听着很悲伤,也非常阴森,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根本分不清方向。我吞了口唾沫,轻手轻脚地走到女厕门口,将头探出去看了看。 在女厕外面的小道路口,正站着一个白色身影,赫然就是那个白裙女孩,她面色木讷,满是血丝的眼睛正看着我。 我吓得连忙叫赵六白过来看,他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忽然变黑许多?” 我说有,他这时用手电筒照了照地面,却惊得我俩都不太好受。 光亮,再次照不亮黑暗了…… 正文 第十章:奇怪的地址 突如其来的诡异场景让我心中很不好受,我看向赵六白,他的脸色也是犹如吃了苍蝇一般难看。此时赵六白也走到厕所门口,他往外看了看,低声说道:“她为什么不过来?” 我摇头道:“不知道,但我祈祷她最好不要过来,我可不想死。” 赵六白此时拿出一个硬币,放在手里不停地翻转,最后咬牙道:“我怀疑那是因为她根本没法伤害我们,只能在那装神弄鬼吓唬我俩。陈平,我说过世上无鬼,一会儿我直接冲过去,如果我有什么不对劲,你就立即跑,知道了吗?” 既然赵六白愿意做这么危险的事情,那我自然是说没问题。他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根菲律宾短棍,竟然真的跑出门,朝着那白裙女孩狂奔而去。 我看得心惊胆战,心里一直为赵六白祈福。那白裙女孩平静地看着赵六白,好似根本不将他当一回事。忽然间,白裙女孩伸出手,如同隔空对赵六白推了一把。 令人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杀气腾腾要与白裙女孩拼一把的赵六白,竟然凭空倒在地上,还抱着身体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 我吓得不轻,原本想拔腿就跑,但想到赵六白是为了我在做调查,此时也就顾不得害怕,立即就朝着赵六白跑去。那白裙女孩对我也没当一回事,当我要跑到赵六白身边时,她忽然也朝我伸出手,我只觉得浑身力气都好像被抽空,随后倒在了地上。因为恐惧的关系,此时我也忍不住发抖,如同赵六白一样。 我的力气……就这么莫名其妙没了,我只觉得自己浑身软绵绵的,连爬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此时我想求饶,可嘴巴也没力气说话,白裙女孩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我原以为她要杀我,不料她却是张开口,声音沙哑地说道:“人民路,一百二十号。” 说完这句话,白裙女孩忽然就绕过我,朝着厕所那边走去。她走路的时候不会有声音,给人的感觉是身体轻飘飘的。 我想做点什么,可力气越来越少,最后觉得眼前视线慢慢变黑,终于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保安室里,天空已经是微微亮,旁边好像有人在吵架。吵杂的声音让我睁开眼睛,才看见赵六白正站在屋里跟一个中年男子吵架,而那男人正是张轻尘。 他怎么会在这儿? 看见我醒了,张轻尘颇为气恼地说道:“醒了?多亏我算出你有一劫难,就赶紧过来看看。你们被女鬼吸走了阳气,现在她伤势痊愈,只怕比之前还要厉害。” 赵六白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都说了那不是吸走阳气,肯定是我们不知不觉中了某种迷药。” 张轻尘冷笑道:“你见过起效这么突然的迷药吗?你当是演电视剧呢。” 赵六白顿时哑口无言,我也不知道该帮他说话。确实没听说过药性这么突然的迷药,最关键的是……我们是在什么时候中的迷药? 从赵六白来找我时,我们没吃过任何东西,也没被任何人喷过迷药,感觉是迷药的可能性太低。 我小声说道:“六白,你也看见了,那路突然就不能被光照亮。” 赵六白坐在床头点燃根烟,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张轻尘这时候与我们解释道:“那是鬼断路,走了是要丢性命的。你们那时候就该逃跑,还非要跟人家女鬼斗,又不是道士,怎么能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听见张轻尘的话,赵六白立即眼前一亮,他连忙说道:“对!不是鬼,还记得那道符吗?道符明明就在你身上,之前他说过是能保护阳气的,可你的阳气还是被抽走。” 我一想对呀,怎么道符突然不管用了。张轻尘叹气说道:“愚蠢,道符的能量也是有限的,上次已经帮过你一次,还怎么帮你第二次。” 这个说法也说得通,赵六白在保安室里烦躁地走来走去,张轻尘好奇地问我这到底是谁,我说是个侦探。他冷笑一下,也没说啥话语。 赵六白思考的时候烟瘾不小,他连抽两根烟,时不时会揉太阳穴,估计那一个个扑朔迷离的诡异已经让他脑袋要崩溃。张轻尘说真是个神经病,随后又给我张道符,让我最近千万要小心点,等晚上再来找我。 我看张轻尘走远了,就对赵六白说道:“六白,昨晚你也许是比我先昏过去了,那白裙女孩跟我说了个线索,她说人民路一百二十号。” 听见我的话语,赵六白立即停住脚步。他看向我的眼睛,疑惑说道:“刚才张轻尘在这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如果这真是灵异事件,他肯定能帮到你。” “我比较相信你。”我轻声说道。 他又靠在墙壁旁沉思,实际上我是说谎了的。 张轻尘是校领导找来的,跟我几乎没啥关系,他的任务是将学校里的白裙女鬼给消灭,他的第一考虑点自然是校领导的任务。 而赵六白,才是真的在帮助我,他的第一考虑点是我。 赵六白想了一会儿,他忽然问我有没有纸笔,我说有的,就把纸笔借给他。赵六白在上面写下一些内容,全都是与今天有关的事情。我感叹侦探就是侦探,不愿意忘记任何一个线索。 他一边想一边写,不超过五百字的内容,他写了足足一个小时,时不时还会补充。 最后彻底没得补充了,赵六白才停下笔,他拿出手机查询地图,随后说道:“叫人民路的街道有许多,但目前距离我们最近的只有五公里。相比之下,第二个距离我们近的人民路,已经超出二十公里,可以暂时排除在外。” 我疑惑道:“那她为什么要跟我们说人民路一百二十号呢?” “有两个可能性……”赵六白认真道,“一个可能是她希望我们能去完成某件事情,另一个可能是想换个地方伤害我们。但我估计,伤害我们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想想觉得也是,就让赵六白先在我这等等,等学生们都上课后,我翘班跟他一起去人民路一百二十号看个究竟。他说没问题,而我就去食堂拿早餐过来。 “喂,陈平。” 我刚走出门,赵六白忽然叫住我,我转过头,疑惑地问干什么。他看着我的眼睛,语气十分诚恳:“相信我的人,我通常会给他最好的回报,谢谢你。” 我说没关系,随后我俩都觉得很害羞,甚至害羞得说不出话来,我便匆匆地去买早餐了。 当学生们都上课后,我翘班跟赵六白出了学校。他问我经常翘班有没有问题,我说当然没问题,反正卫校就那样儿,别想管住不良学生,不如做个闲云野鹤。 赵六白自己有辆车,我们便开车去了人民路,这条路并不是在市区方向,而是在市区的反方向,赵六白说开下去是个靠山的乡镇,经济挺落后,镇里的人都跑去市区工作买房,老房子就留在那儿等拆迁。 来到乡镇,我看见这真心很穷,都是那种二层小楼,很老旧,大部分一楼被改成家庭作坊,工人们就在这做工,但零件不多,甚至有人就在钢筋上睡觉,一副冷清的样子。 而那人民路,就是贯穿这乡镇的大道。我们寻找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百二十号。 这一百二十号,是个比其他屋子要更老旧的小屋,楼下是暗红色的大木门,已经掉了几块漆,黄铜门把手被一把满是灰尘的铁链锁给锁着。屋檐下还挂着两个破旧的红灯笼,随风一摇一晃,不知怎么的,给人的感觉很凄凉。 赵六白看了看门口,他轻声道:“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 “我知道……”我认真地说道,“门锁上都是灰尘,如果这段时间有人住过,那难免会开锁,也就会抹掉一些灰尘,我说得对吧?” 听过我的话,赵六白满意地说道:“肯动脑子是好事,这有门锁我们也进不去,绕到后门去看看。” 我们走到后门,发现后门也是紧紧地关着,同样被一把都是灰尘的锁给锁着。我问赵六白怎么办,他说不如从阳台进去。 这里的二楼后门是有个阳台,而且也不高,我只需要跳一下,就能抓到阳台爬上去。赵六白往身边看了看,说趁着现在没人,赶紧翻上去。我们立即就爬上阳台,不出我们所料,估计是为了防小偷的缘故,就连阳台的门外面都有锁。 赵六白认真地研究着门锁,我也蹲下来陪他研究,认真地问道:“你能把这门锁打开不?” 赵六白无奈道:“我是侦探,又不是小偷,平日里做过类似的事情,但都是请金手指的朋友帮忙,而且也是为了调查需要。不过这门锁是属于挺旧的那种款式,应该有办法打开。” 我点头道:“嗯,那你……” “轰!” 正在我们聚精会神地研究时,这木门忽然发出一声巨响,好像有人在里面重重地踢了一脚。我跟赵六白始料不及,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屋里……有人?”因为恐惧的关系,我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赵六白也是不敢置信地点点头,我们朝着窗户看去,但那窗户被报纸封上了,看不见里面。 门都被锁了,而且看这阵势,很久没被打开过。在一个完全被锁死的小屋里,竟然还有人住着? 这怎么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