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猎物 A城皇佳赌场。 午夜时分,赌场内正是沸反盈天的时候,赌徒们猩红色的眼中带着狂热而疯狂的光,肆意将面前代表千万的筹码推倒。灯红酒绿下掩盖着一片欲望的火花,闪烁晦暗的灯光下是不堪一击的脆弱与疯狂。 女子恐惧的尖叫从赌场内传来,却很快淹没在赌徒们嚎叫的声音中。 女洗手间。 几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抱臂站在一个高瘦的男人身后,几人的目光中带着讥屑,仿佛是正在逗弄老鼠的猫儿,看可怜的老鼠在自己爪中瑟瑟发抖。 姜绿芜恐惧地紧贴在墙面上,冷汗将她全身都浇湿了。对面,何猛伸出手,肆意在她线条姣好的身上游走,他的手如一只冰冷的蛇,带来瘆人的触感。 “我再给你三天的时间!”何猛嘴角挑起冰冷无情的笑,同时,他伸出三根手指,比出“三”,随后,又轻佻地拍了拍姜绿芜的脸颊:“如果三天之后,你还没有把钱补上,小美人……”他的目光带着色情从她身上一览而过…… “我就将你卖到夜魅,你就可不是在赌场这样买酒买烟那么简单了!”何猛的语气中带着淫荡,随后他附耳在姜绿芜的耳边:“你出卖的可就是身体和色相了!嘿嘿……” 随着何猛的话,站在他身后的大汉们发出了淫荡的笑。 “我…我会还给你的……”姜绿芜结结巴巴地说,她低着头,目光不敢看向对面的何猛。 “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何猛攫住姜绿芜的下巴,强迫她漂亮的眼睛看着自己,随后目光又带上了色眯眯:“不过凭你的姿色,挣个几千万都不在话下啊!哈哈……” 猛然,何猛又狠狠地将一把匕首擦在姜绿芜的身侧,吓得她尖叫一声闭上了眼睛:“要是敢给老子跑了,老子就用这匕首一刀一刀把你的脸划花了!”说完,他转身,带着一干人走了出去。 姜绿芜的身体慢慢沿着墙壁滑了下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用手抱着头,狂乱地揉搓着一头海藻般漂亮的卷发。 阿衡,阿衡,你为什么要去吸毒?为什么要去借高利贷?她仰头,屋顶上绚丽的灯光在泪水的反射下模糊一片,浓妆已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至极。 一墙之大的电视屏幕上,清晰可见姜绿芜狼狈的模样,浓妆已花,她的目光带着绝望与麻木。她仰望的眼睛,恰好打在屏幕中心。 傅斯年斯条慢理地从助理艾文手中端着的托盘中挑选了一杯白兰地,犹如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 尔后,艾文附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傅斯年满意地点点头,嘴角挑着邪恶的弧度:“非常好!给点钱,打发他们下去!” 随即,艾文转身出去,隔着晦暗不明的光线,何猛几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后,看见艾文出来,几人的脸上露出惶恐不安的表情。 傅斯年转过身,修长的手指从冰凉的酒杯上划过,眼望着姜绿芜已经从地面上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向门外走去。他的嘴角挑起微笑的弧度:猎物已经快要上钩了。 由美看见姜绿芜回到吧台,连忙关心地迎上去,担忧地问:“没事吧?那些人又来找你的麻烦了?” “给我一杯啤酒!”姜绿芜失魂落魄地说,她缩着身体坐上椅子,身上的裙子太过单薄,让她觉得浑身发冷。 由美连忙将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然后递过去一杯啤酒。 姜绿芜端在手中,仰头,“咕咚咕咚”几声,就将一大杯啤酒喝完了。随后,她又“碰”的一声将杯子放在由美的面前,对她说:“再给我一杯。” 连续喝了三杯啤酒,直到肠胃传来火烧般的感觉,姜绿芜才感觉冰冷的身体有了温度。她将脸抵在吧台上,绝望地哭了起来。 自小,她与妹妹姜绿衡无父无母,相依为命,搬离育幼院后,虽然日子清苦却也幸福。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绿衡竟然染上了毒瘾,而且还欠下了巨额高利贷,她为了帮绿衡还债,来到A城最混乱的赌场内当服务员,可是高利贷如滚雪球般的利息,让她根本无力承受。 如今,绿衡不知下落,巨额的债务又无力偿还,姜绿芜不知道人生还有什么活下去的理由。 忽然,由美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一张宣传单放在她的手心里。 “这是什么?”姜绿芜张开发白的嘴唇,乌黑的眼圈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憔悴苍白。 “是我在上班的路上有人塞给我的。我想你可以去试试!”由美轻声说:“是有钱人家要找一个保姆,但是要求很高,我觉得你正合适,而且薪酬很高。” 姜绿芜展开纸页,发现上面写着亿万富豪因病不能行走,需要寻找一名女看护,但是要求未婚,二十五岁以下,而且特别注明面貌漂亮。 这短短几行文字背后的寓意自然是不言而喻。 有钱人家的老头,即使是老了,也要找一个年轻漂亮又干净的床伴。 姜绿芜狠狠地用手将纸页揉成一团,然后扔在地上,又冲着纸团唾了一口,说:“真是恶心!” 正文 第2章 等你很久了 “伺候一个人总比无数个人好。”由美小声说。 姜绿芜却拿起自己的手袋,脱下脚下的高跟鞋,赤着脚就向门口走去了。 由美看着她的背影嘟哝了几句,心想还假清高什么!迟早你得走上那一步。随后,她小心地看看四周,然后闪身向赌场的贵宾室走去。 隔着暗墙,由美紧张地连呼吸都极其小心,她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整得这样神秘。 “把单子给她了吗?”男人的声音虽然冰冷却及其好听,宛如黑色绒上滚过的白珍珠,然而,那语调中的冰冷肃然,又让人不自觉地站直身体,即使看不到他的面容,都丝毫不敢越矩。 “是的,先生!”由美连忙诚惶诚恐的回答:“都按您说的话去做了!” 随后,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瘦高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将一张支票扔在由美的面前:“你可以走了,不要对任何说起这件事,否则,你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是,是!”由美捡起支票,却觉得有千斤重,然后飞也似的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贵宾室内,傅斯年点起一支雪茄,纵观整个赌场中赌徒们疯狂扭曲的嘴脸,冷冷一笑,飘散的烟圈淹没了他的表情,他那如狩猎者最后一击的目光令人浑身发抖。 姜绿芜跌跌撞撞地走回家,雪白的脚丫被玻璃渣扎破了,鲜血染红了脚掌,然而她却浑然感觉不到疼。然而,当她走到家门口,才发现房东太太将她的行李全部扔了出来,乱七八糟地堆在门口。 她走到房东家哭着哀求,然而房东太太却不屑地看着她,讥笑着说:“你还欠我五个月房租呢!有本事把我房租还了?” “我下周一定会把钱给您补上的!”姜绿芜哀声乞求,整个人狼狈不堪。 房东太太正磕着瓜子,随后将一大把瓜子皮扔到她的脸上,讥笑着说:“马上滚!再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不要脸的小贱人!”说完,便“碰”一声将门关上了。 雪花从天空中飘下来,气温骤然下降,却远远不及姜绿芜心头的寒冷。她仰着头站在一地雪花中,觉得天地辽阔,却无一处是她的容身之地。 第二天,姜绿芜用身上仅剩的钱去公共澡堂洗了一个澡,她搓得非常用力,吓得旁边的女人都以为她疯了。当她赤裸着身体站在镜子前,看着纯白美丽的自己,干净的宛如一颗珍珠,可惜,很快就要掉入泥淖。 随后,她穿好衣服,从由美那里要来昨天晚上招聘单上的号码,去往面试地点。 如果真有预言一说,如果早知道与傅斯年的相遇会让她踏上一条不归路,姜绿芜宁愿那天自己亲手结束自己的生命。然而,她也永远不会忘记两人 第一次相见的画面。 她由秘书带领进入他奢华的办公室,他正站在一排酒柜前,拧眉思索。当他转过身来,她以为看到了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 他身穿铁灰色西装,雪白的衬衣搭配亮蓝领结,五官带来冲击人心的绝伦俊美,英俊到令人疯狂,仿佛这个男人得到了上天最佳的恩赐与眷顾。只可惜,在他那如黑丝绒般诱魅动人的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如一座可怕的炼狱,即使如此,依然有人愿意奋不顾身地跳入这座牢笼。 “姜小姐!幸会!”他的语气客气而疏离,骨节修长的手掌中握着一瓶红酒。 “您……您好……”姜绿芜结结巴巴地说,仰望着这如天神般存在的男人,让她越觉自己是如此的卑微渺小。 傅斯年的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在酒台上摆出两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随后,动作优雅地在酒杯中倒入红酒,潺潺红酒与杯壁相撞,发出动人的声音。随后,他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睛,说:“姜小姐,我等你很久了。” 他的话,让姜绿芜倏然张大了瞳孔。 正文 第3章 计划 他的嘴角勾起魅惑人心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带着嗜骨入髓的冰冷。 “先…生……”在这样耀眼如明星的男人面前,姜绿芜只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卑微,她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惶恐不安地低着头。 傅斯年修长的指尖随意地翻看着她带过来的简历,他一边看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调说:“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妹妹?下落不明?” “是的!”说起姜绿衡,姜绿芜的语气忍不住哽咽。 说到这里傅斯年坐直身体,他的姿态总是随时随地都带着贵族式的雍容与优雅。 “你应该明白所谓的看护所代表的意思。”他不再拐外抹角,干脆开门见山。 “是的。”羞耻与自卑如浪潮般涌上内心,在他们这样含着金汤匙出世的少爷面前,姜绿芜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可笑的跳梁小丑。 “我想知道姜小姐为什么来应聘这个职位。” “我需要钱!”姜绿芜抬起头来, 第一次坦率地注视着傅斯年的脸。他的面容俊美如铸,却也冷漠如雪。 “我该为姜小姐的坦率鼓掌!”傅斯年轻轻一笑:“那么也让我坦率地来对待姜小姐。”说完,他从提包中抽出一张照片,放在姜绿芜的面前。 当姜绿芜看到照片上面目严肃地老人时,忍不住惊诧地倒吸了一口气,语气不稳地问:“您说得老人…不会是…是傅老先生吧?” 傅锦辉,号称是整个A城的传奇。据说他出身卑微,却创立了自己的赌博王国。在A城,有一半的行业都有傅锦辉的股份。在他名下的财产不计其数,有人帮他粗略的统计过,足以买下几座城市。可惜的是,富可敌国的傅锦辉膝下无子,他的家人在多年前一次游轮失事中全部遇难。 傅锦辉年逾古稀,身体每况愈下,庞大的家业无人继承。现在,外界都时时关注着他的动态。不过听说他最近正在大西洋的一艘游艇上度假。 “碰……”一声,火苗跳动,傅斯年点燃一支香烟,缓缓地吸了一口。随后,他点了点头,对姜绿芜说:“没错。不过,我希望你参与一个计划!” “计划?”姜绿芜瞠目结舌。 “提起傅锦辉,你想起了什么?”他转头问她。 “富可敌国。”原谅姜绿芜只能想到这个词。 “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可怜的孩子,一直和他苦命的妈妈生活在贫民窟中。生活对他来说就是无止境的折磨,直到妈妈死去那天,他才知道自己的爸爸竟然是富可敌国的富翁。”语调轻缓,语句从他薄唇间吐露而出:“不久,失去了所有家人的爸爸竟然派人来将他带到了城堡一样的家。为了得到爸爸的认可,他拼命的工作,可惜的是,他从未得到爸爸一句认可。” 说到这里,傅斯年的目光染上可怕的阴鸷,他冷笑了一声:“直到最后,他才知道自己只不过是爸爸眼中的一条听话的狗!” 姜绿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从傅斯年的眼中她看到了深沉的恨意,忍不住轻声说:“傅……先生……” “最近,爸爸立下了一个遗嘱,在他死后全部遗产都捐赠给社会。”傅斯年缓缓地说着,不过同时,从他的眼中流露出贪婪:“不过我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我必须得,守住自己的位置,拿走属于自己的财富!” 姜绿芜已经害怕的说不出话来。 “所以我请求姜小姐来帮我实现这个计划!”傅斯年话锋一转,竟然转到了姜绿芜身上。他目光灼灼,如火般烧灼着姜绿芜。 “我不太清楚傅先生您的话,我能帮您做些什么呢?”她小心翼翼地说。 “当我从 第一眼看到姜小姐,就发现你与死去的夫人太像了。爸爸一直还在思念着她。所以,靠近那个男人,然后伺机得到他的心,那么你就可以得到他全部的财产了!”傅斯年一边说语气都有点兴奋。 “您在说什么?”姜绿芜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着:“我不清楚您在说什么!对不起,您的计划太疯狂了,恕我不能奉陪!” 说完这些话,她就拿起自己的提包,打算转身离开。 “好啊!姜小姐可以从这里走出去,继续过着夜夜被追高利贷的日子,日日过着像蝼蚁般卑微的生活。这个计划,我完全可以找别人帮我实现!”傅斯年的语调带着嘲讽:“难道姜小姐就没想过有一天站在人生的最高处吗?享受被艳羡的目光与崇拜的掌声?” 傅斯年眼见着姜绿芜纤细的脊背颤抖了下,随后便挺胸阔步地走了出去。 他的声音从后方幽幽飘来:“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正文 第4章 初次见面 姜绿芜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荡着,天色渐渐黑了,她却无处可去。气温骤然降低,她蜷缩在一家房屋的墙壁下,然而,当主人领着狗出来,狗嗅到陌生的气息,冲着她凶狠的咆哮,姜绿芜立刻吓得狂奔而去。 奔跑的途中,一只鞋子掉了,等她停下来,发现整只脚都冻得青紫。 身体的痛远远抵不上心灵的脆弱,姜绿芜觉得自己此刻简直要疯了。然而就在这时,手机响了,当电话彼头传来绿衡撕心裂肺的尖叫,姜绿芜觉得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当她疯了般跑到电话中妹妹姜绿衡说出的地址,发现她被高利贷人挟持。一伙人看见她进来,立刻狞笑起来。姜绿衡被几个男人抱在怀里,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接近破布,几只手不停地在她的身体上揉搓。 “绿衡!”姜绿芜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眼看着妹妹青紫色的脸濒临死地。 尖刀抵在她的脖子上,何猛冷笑着说:“姜绿芜,三天时间已到,钱呢?” “钱……”姜绿芜恍惚地说了一句,对面,姜绿衡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毒品已经掏空了她的身体,她恍恍惚惚地叫了一声:“姐……” 猛然,姜绿芜从手提包中掏出一张名片,然后拨通上面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通,她的声音冷肃:“傅先生,我还能参与那个计划吗?” “可以。”傅斯年的声音斯条慢理。 “我现在需要一百万。” “立刻打到你的账户上!” 姜绿芜与傅斯年达成了协议。姜绿芜以看护的名义来到傅锦辉身边,让他爱上她,进而与之结婚,得到他名下全部的财产。不过作为报酬,她必须将财产分傅斯年一半。 “我了解傅老先生一切的爱好与想法,也最清楚什么样的女人对他最有魅力。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爸爸他一定会爱上你。他的时间不多了,很容易就陷入情网。”说这些话的时候,傅斯年的脸上带着绝对的自信。 “首先,你要从外表上进行改变!从今天开始,你要时刻在战斗的姿态,你的一言一行都要模仿死去的夫人的模样!” 于是,为了模仿死去夫人的模样,姜绿芜剪去了心爱的长发,当她看着镜中短发英姿的自己,忽然觉得自己是那么陌生。镜中那么清瘦而单薄的女子,真得是自己吗? 当她穿着傅斯年精心为她挑选的衣裙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的眼中迸射出胜利的狂热,鼓着掌说:“很好!” 随即,他又轻笑着说:“记住,在会长面前,一定要守住自己的自尊心,千万不要让他觉察出你是为了钱才接近他,无论他提出给你多少钱都不要动心!这样,他很快就会沦陷的!” 姜绿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却苦笑一声,说:“其实我才是那个最想觊觎他财富的坏女人!” 闻言,傅斯年抬头, 第一次正视了姜绿芜一眼,随后说:“富可敌国的财富才是我们想要的!” 当姜绿芜出现在傅家别墅,她身穿剪裁精致的衣裙,脚踩细跟高跟鞋,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雪白脸颊离开引来了仆人们得一片围观,老管家忍不住老泪纵横地哽咽:“太像了,我还以为是夫人回来了。” 她摘下墨镜,轻轻一笑:“初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 “哇,太美了!” “身材也好棒哦!” 此起彼伏的赞叹声在两声哨响声响起后戛然而止,仆人们如马戏团听到指挥哨声的动物们,立刻乖乖地各归各位。 伴随着自动门的开启,一个坐在轮椅上鹤发童颜的老人在傅斯年的推动下出现了。他虽然年岁已高,但是目光却锐利如鹰隼,身材虽然削瘦,却异常清癯。鼻梁上架着一副金框眼镜,目光从姜绿芜的身上审查般掠过。 他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洞察人心,让姜绿芜背后发冷。她强自镇定,努力谨记傅斯年对自己最后嘱咐的话:“一定要对视他的眼睛,不要因他的目光害怕与恐惧!” 正文 第5章 考验 “傅先生!”姜绿芜优雅地颔首。她薄唇轻抿,上扬的弧度令人着迷。 姜绿芜本就是绝色无双的美女,即使曾经贫困潦倒,却也难掩她出众的美貌。更何况她现在身穿昂贵衣裙,质感轻盈的布料勾勒出窈窕玲珑的曲线,淡妆相宜,她的五官灵动美丽,带着不可思议的魅惑魔力,令人轻易沦陷。 傅锦辉嘴里叼着一根纯金烟斗,他的目光来回在姜绿芜的身上审视着。他的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开口而出的语调都是傲慢无礼的:“不要以为漂亮女人在这里就可以得到特殊的待遇。” 他这句话突兀而无礼,姜绿芜心中一阵发慌,不过她强自镇定,面上依旧维持着优雅的微笑:“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吹一声代表集合,吹两声代表都滚出去!”傅锦辉冷笑着说:“来这里工作的人都必须明白这哨声的意义!” “用哨声能够控制的是狗!”姜绿芜语气轻柔地反驳:“我是您的员工,我尊重您,也希望您可以尊重我!毕竟只有您配合,工作才能开展下去!” 她的话让站在周围的仆人们发出害怕又恐惧地抽气声。傅锦辉是个绝对独裁的家伙,他的手段残忍而铁血,如果有人敢反抗他的命令,下场一定特别惨。反之他对仆人又特别大方,高兴地时候又赏金又赏银。 “我需要的就是狗!”傅锦辉饶有兴味地说:“在我这里工作,一定比你在赌场里卖啤酒有趣多了!” “然而我并不想要当一个人的狗!”姜绿芜冷笑一声:“看来这个工作并不是很适合我!傅先生,打扰了!”说完,她就拉着箱子打算转身离去。 在转身的瞬间,她的目光与傅斯年交汇。看他嘴角轻扬,给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她吊到嗓子眼的心才放松了许多。 “啪啪……”就在这时,鼓掌声从身后响起来,傅斯文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欢迎姜小姐!”随之,掌声如浪潮般涌动开来。 姜绿芜转头,看到仆人们开心的笑脸。她的脸上也不由出现了浅淡的笑容,而那笑容将她整张脸映照得更加光彩照人。同时,傅锦辉叼着烟斗的嘴角也轻轻上扬,在他晦暗的眼神中,难得出现几丝光明的色彩。 姜绿芜暗暗吸气,明白自己终于通过了 第一关。 女仆慧娃将姜绿芜带到为她安排的卧室。 慧娃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可爱少女,是专门负责照料傅锦辉最喜爱的宠物狗胖虎。 “绿芜姐真是太棒了!我们谁都不敢用那样的语气对先生说话!”慧娃的神情中带着崇拜,说完,她又做了一个鬼脸:“姐姐,你是不知道那老头有多恐怖!” 慧娃一个人只顾喋喋不休,完全没发现姜绿芜全场都以微笑应对。看她将行李都搬到房间里,慧娃说:“好啦!那我就不打扰姐姐了!晚上有专门为迎接姐姐而准备的宴会,就在不远处那幢别墅里!晚上七点,请准时参加哦!” 慧娃离开之后,姜绿芜紧绷的神经才放松下来。其实,她也是 第一次应对这样的场合,要不是傅斯年提前给她做了功课,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出什么洋相了!她虚脱般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心中却反复回响着傅斯年的话:“富可敌国的财富啊!富可敌国的财富啊!” 富可敌国的财富啊!该是什么感觉呢?是不是再也不用为“钱”这个字而发愁了?走到哪里都可以昂首阔胸?姜绿芜的眼前浮现出自己身穿贵妇装,随手扔钱的样子,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嗤嗤”笑出声来。 晚上宴会开始前,姜绿芜正在房间里换衣服。她的裙子褪了一半,刚露出大片雪白美背。忽然感觉一只冰冷的手覆盖在赤裸的背脊上,吓得她尖叫出声。 然而,随着“碰”一声,她的身边被迫转向,手里还抓着凌乱的裙子。 傅斯年俊美到邪恶的脸出现在眼前,他的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虽然明明在笑,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少爷!”姜绿芜学着别墅中的仆人那样唤他,她抱紧褪到一半的裙子,遮掩裸露的身体。 “你做得不错。”他点头赞赏:“老头子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类型!” “可是…我总觉得自己会搞砸。”姜绿芜敛下眉眼,面对傅斯年的时候,她不由自主浑身发冷:“我……” “今天表现的就不错,就按这样的剧本往下表演,一切都会按照我们的计划实现的!”傅斯年的脸上都是志在必得。 姜绿芜迟疑地点了点头,许久,才低声说:“请您记住答应过我的条件。”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然而,他却从没有一刻觉得姜绿芜是这样美丽。她半裸的身体在薄纱掩映下若隐若现,漂亮精致的脸孔上带着惶恐与脆弱。他的手指不受控制般在她白如瓷釉的肌肤上滑动,最后停留在纤细的脖颈。 那纤细的脖颈,仿佛一折就断,可怜楚楚,却无限动人。 “你和我之间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交易,事成之后,定然不会让你失望的!” 正文 第6章 晚宴 宴会。 傅锦辉虽然专制独裁,性格又阴晴不定,但是平常对仆人们,却又极为大方。比如为每一位仆人的加入都会准备专门的欢迎宴会。 今晚的主要无疑就是姜绿芜。当她出场的时候,仆人们兴奋地拉着拉花,五颜六色的碎屑落了她满头。只见她换了一套蓝白相见的雪纺长裙,脚配裸色高跟鞋,脸上画着浅淡的妆容,整个人显得温柔而多情。 “好漂亮!姐姐为什么穿什么都那么好看呢!”慧娃真是又羡慕又嫉妒。她怀中抱着宠物狗胖虎,它的样子虽然只是一只普通的猎狗,然而却打理地干净又漂亮,耳朵上还带着一个浅粉色的蝴蝶结。 姜绿芜浅浅一笑,摸了摸慧娃怀中的胖虎,说:“真可爱!” 宴会设有专门的吧台,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青年站在吧台后,负责为众人调配美酒。他是别墅里的专用厨师,据说毕业于法国知名美食大学,名字叫做杰克。 老管家福伯推着傅锦辉出现后,宴会正式开始了。姜绿芜手中端着一杯迷情白兰地,安静地坐在吧台边,看傅锦辉的贴身美女秘书唐绘梨与杰克在舞池中翩翩起舞。 傅斯年坐在她的不远处,他手里拿着几张扑克正与几个男仆人怡情小赌。 乐队在不远处演奏着悠扬而舒缓的乐曲,头顶明亮的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恍若白昼。姜绿芜 第一次真真正正地感受到有钱人的生活,她的心中都是赞叹,然而却又谨记傅斯年的话不能表现出来。 几个女仆围绕在傅斯年的身边,不时发出嬉笑与赞叹声。几人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每个人都身穿迷你裙,争着向他身上贴去。 “怎么样?真是不错的风景吧?”蓦然,男人醇厚低沉的声音打断了姜绿芜的思绪,她侧头一看,发现傅锦辉正一脸兴味地坐在她身后。 “我不明白先生的话。”姜绿芜故意假装不明白他的话,将头转向了舞池里的唐绘梨。 “每个人都梦想能贴上又年轻又多金的少爷,幻想成为富太太。”傅锦辉抿了一口酒,语气带着嘲讽:“不是谁都有成为灰姑娘的资格!” “灰姑娘?”姜绿芜皱着秀眉:“不过正是因为存在过灰姑娘,女孩们才会做关于灰姑娘的梦。” “那也得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王子!”不知道是不是姜绿芜的错觉,当这句话从傅锦辉的口中说出时,她分明在他的眼中看见了对傅斯年的无尽轻视。 就在这时,傅斯年走了过来,对她绅士地伸出一只手,笑如暖阳:“漂亮的小姐,可否有幸邀你共跳一支舞?” 比起阴郁的傅锦辉,姜绿芜还是愿意与傅斯年相处,她连忙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颔首:“当然可以。” 这时,她才发觉耳边的乐曲已经换了。傅斯年环着她滑入舞池,他的大掌轻轻贴服在她的腰际,两人的步调舒缓而轻巧。 “他在和你说什么?”趁两人滑入舞池中央,傅斯年与她贴身耳语。 姜绿芜将傅锦辉的话重复了一遍,没想到,耳边传来傅斯年嘲讽的声音:“以为自己永远会是王子吗?” “什么?”姜绿芜疑惑地抬起头:“你在说什么?” 灯光璀璨中,她绝美的容貌带着朦胧的诱惑,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纱。又一个转身,她轻盈的裙摆在半空中画出动人的弧度。 傅斯年忍不住告诫自己要镇定,他用目光去瞥爸爸。发现他正目光含笑地注视着姜绿芜。他贴服她腰际的手掌忍不住贴得更紧,眼看着她的身体在自己怀中灵巧转动,心中不由兴奋:这个女人,一定是上帝派来拯救他的! “对!就这样一直坚持下去!我们的计划一定可以成功的!” 恍惚中,他的话语带着某种圣神的狂热,让陷于热烈舞蹈的姜绿芜僵硬了一下,她还真忘了自己是有任务在身呢! 正文 第7章 未婚妻 “明澈小姐到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姜绿芜明显感到傅斯年的手指有瞬间的僵硬,她诧异地抬头,看到他的目光已经转到了门口的漂亮小姐身上。 站在门口的小姐,漂亮的五官令人嫉妒,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身上浓郁的复古气息。她身穿一条百褶长裙,精致五官上是复古妆容,墨色长发在肩膀上编成一条慵懒的编子。 “是江明澈。”看见姜绿芜坐回座位上,慧娃帮她端来一杯咖啡,小声说:“据说是少爷的未婚妻人选,对少爷一往情深呢!她的爸爸是北方极地的老总。” 闻言,姜绿芜转头去看傅斯年,发现他正低头与明澈小姐低声交谈。明澈小姐时而抬头,目光里是浓到化不开的深情。 “看起来是不错的一对。”姜绿芜笑着对慧娃小声说。 “是哇!也只有那样出身高贵的小姐才配得上少爷。”慧娃的语气免不了染上了嫉妒。她一边抚摸着胖虎,一边戏谑着说:“在老头子的眼中,我的命还不如这小家伙重要呢!”虽然如此说,她还是喜爱地将小家伙抱在怀中,亲昵地爱抚着。 姜绿芜抬头看去,发现傅斯年与江明澈已经滑入了舞池。乐曲悠扬,两人俨然一对珠联璧合的璧人。她不禁在心中感叹:是啊,这些人一出生就拥有了她们奋斗一生也得不到的东西。上天是如此的不公平啊! 宴会散去,姜绿芜看护着傅锦辉吃完药,量过血压,便退出了他的房间。其实她的工作很简单,就是负责傅锦辉一日三餐后定时将药物吃掉。今天,傅锦辉似乎很累,吃过药就早早入睡了。 姜绿芜收拾好东西,从主别墅区向自己所在的别墅区走。月色清冷,偌大的庭院万籁无声,然而在她转过雕塑走廊时,发现两个相拥的身影正沐浴在月光中。 她连忙将身体藏在墙角,悄悄去看,发现江明澈依偎在傅斯年的怀中。两人正亲昵地窃窃私语。不一会儿,不知傅斯年说了些什么,江明澈主动环住他的脖颈,热烈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姜绿芜本想赶快离开,然而,不知道胖虎从哪里跑了出来,看见不远处的傅斯年,发出“汪汪……”的叫声。 正沉浸在甜蜜中的两人被打断,江明澈娇俏的脸红成了樱桃,娇羞地将脸全部埋在傅斯年的怀中。傅斯年转头看到尴尬的姜绿芜,忍不住皱眉。 “额,额…我不是故意的!”姜绿芜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我只是想…想回自己的房间。”说完,她弯腰将胖虎抱起来,然而,小家伙却径直向傅斯年奔去,咬着他的裤脚不肯放。 江明澈从傅斯年的怀中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姜绿芜。 “是为爸爸新请来的看护。”傅斯年解释。 “江小姐。”姜绿芜礼貌地打招呼,然而江明澈却冷漠地点了点头,态度傲慢,她收拾好散乱的头发,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傅斯年:“那我先走了,记得明天来马场啊!好多朋友都期待你能加入呢!” 傅斯年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江明澈离开后,姜绿芜正打算返回自己的房间。没想到,傅斯年却伸出胳膊,将她拽到一个隐蔽处。这样近似偷情的见面方式让姜绿芜颇感尴尬与害怕。 她轻微地挣扎了一下,甩开傅斯年的胳膊。 然而,傅斯年的嘴角却勾起一个冷笑:“怎么?这么快就迫不及待地想挣脱我了?” “怎么能这样说呢?”姜绿芜皱着眉头说:“我是怕被人看到…对少爷不好。” “少爷?”听她这样称呼他,傅斯年嘲讽的一笑:“谁又真正把我当做过少爷呢?都是趋炎附势的家伙!”随后,他很快转了话题:“今天晚上怎么样?有为难你吗?” 姜绿芜摇了摇头:“先生吃过药就去睡觉了。” “战争才刚刚开始,姜小姐一定要挺住啊!”傅斯年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炯炯有神,格外明亮。 姜绿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她开口说:“少爷的未婚妻很漂亮。” 闻言,傅斯年却没有说话,猛然,他紧紧地捏住姜绿芜的下巴,然后用一只手牢牢地贴服着她的脑后,就在她挣扎不休的时候,他倾身向前,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嘴唇。 正文 第8章 马术 起初,当他的嘴唇覆盖上来的时候,姜绿芜直接吓呆了。她自小没有与异性亲近接触过,根本不知道这就是所谓的接吻。然而,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斯年已经放开了她。 他如一只缱绻美食后贪婪的狼,回味着她的味道。 “你对我做了什么!”姜绿芜尖叫出声,伸出一只胳膊,就欲向傅斯年甩过去。然而,她的胳膊却被他紧紧地抓在手中,四目相对,他仿佛在逗弄一只好玩的宠物。 “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什么对我而言,都没有丝毫的意义!除了属于老头子那富可敌国的财富!”冷冰冰地丢下这句话,傅斯年便放开她,转身向主别墅的方向走去。 那一刻,姜绿芜看着他踏着月光离去的背影,忽然有一种强烈的寂寥之感。 出乎意料, 第二天,傅斯年带姜绿芜一起来到了马术俱乐部。据说,年轻时候的傅锦辉最喜欢的运动便是骑马,所以傅斯年想让姜绿芜投其所好。 两人乘坐限量版银色凯迪拉克而来,下车后引起阵阵惊呼。几个富家少爷与小姐正在俱乐部的大厅里等待,看到傅斯年带着一个陌生的美女,富家少爷们吹起口哨。 江明澈看到姜绿芜,表情明显不悦,故意对傅斯年耍起了小性子。 “哎嗨,斯年,这位美女是谁啊?”一个白净的青年说,然后又指着江明澈说:“这下咱们明澈可得好几个月不用吃醋了!不然要酸死了!” 他的话引得众人嬉笑出声,傅斯年轻描淡写地向几人做了介绍,只说是傅老先生刚聘用的私人看护。几个富家子弟也识趣地不再过问,几人站起身来,说笑着向马厩走去。 江明澈明显还在与傅斯年弄别扭,不过傅斯年三言两语就哄得她喜笑颜开。主动搂着他的胳膊,两人俨然一对爱侣。 姜绿芜还是 第一次来这样高级的私人会所,她的目光完全被幽雅美好的环境与别致漂亮的布景所吸引,直到女孩们说笑着进入女更衣室,姜绿芜也连忙跟了上去。 然而,当几人刚进入更衣室。几个富家小姐就冷冷地将她围在中央,江明澈俨然一副女王的架势,她双手抱臂,嫉恨地盯着姜绿芜的脸,冷笑着说:“别以为你长了一张狐狸精似的脸就到处勾引男人!你给我放老实点,要是让我发现你勾引斯年,我就划花你的脸!” 随后,一个富家小姐上前,一巴掌甩在姜绿芜的脸上。霎时,火辣辣的疼在脸颊上蔓延开来,她侧着头,什么话也没有说。 江明澈冷哼了一声,便如一个高傲的女王,转身进入了更衣室。 等到几人换好马术服,男士们早选好马匹,围在一块大声谈笑。傅斯年看到姜绿芜红肿的脸,忍不住皱眉,问:“你脸是怎么回事?” 江明澈立刻警觉地去看她的脸,然后给她一个“你敢告密我就让你好看的”眼神。 然而,姜绿芜却无所谓地揉了揉红肿的脸,笑着说:“是江小姐太爱少爷了,害怕出现在你身边的女人都是狐狸精呢!”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轻笑出声。只有江明澈一个人涨红着脸颊站在原地,她撒娇似地跺脚:“你在说什么啊!” 众人自然明白了这事是江明澈干的。傅斯年斜眼去瞥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责备:“打人总归不是好办法!”说完,他主动将手中帮江明澈挑选的马匹给了姜绿芜。 江明澈恶狠狠地瞪了姜绿芜一眼,赌气跨上一匹大马,挥动马鞭,驰骋跑进马场。名唤顾夜澜的男人在身后担心大叫:“明澈,那匹马性子太烈,你要小心了!” 有人劝傅斯年跟上去,然后他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转头对姜绿芜讲解马术的注意事项。姜绿芜一边听,一边看到江明澈赌气在马场上乱跑。那匹马明显脾气暴烈,不受江明澈的控制,她艰难地扶着马鞍,挥动的鞭子几次抽在地面上。 同行的女孩们着急地跑了过去,姜绿芜连忙对傅斯年说:“你怎么不过去?她很可能会摔下来的。” 傅斯年转头,看着江明澈一脸泪眼汪汪,满脸都是委屈。他的眼神阴郁了下,轻声说:“她什么都好,就是脑子太简单了些。” “而你,正需要这样的女孩。”姜绿芜笑着说:“江小姐真是坦诚到可爱。” “所以说我才选择你当我的合作伙伴。”傅斯年说:“只有你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你和我才是一类人。” 正文 第9章 吻 两人从马术俱乐部回来,傅锦辉正坐在花园中赏花。虽然现在的天气已是寒冷冬季,然而在傅家别墅里却有一片精心呵护的花园,花园里百花盛开,争奇斗妍。 姜绿芜由福伯带领着走到傅锦辉的旁边。他正坐在轮椅上,用剪枝剪修剪花盆中的夹竹桃。 “先生。” “一大早去哪里了?”傅锦辉一边摆弄花枝一边问。 “去了一趟马术俱乐部。” “哦?”闻言,傅锦辉饶有兴味地转过头来:“怎么?你对马术也有兴趣?” “只是很喜欢,可惜学艺不精。”姜绿芜帮他将夹竹桃整理好。 “和斯年一起去的?”他又状似漫不经心地问。 姜绿芜点了点头。 “他可不是能轻易拿下的角色。”傅锦辉摇头晃脑地说:“我的儿子,我最清楚。飞蛾扑火般扑上去,烧得渣都不剩。”他的语气中蓦然带上了阴森森的森冷,让姜绿芜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恒温的池水沐浴在身上,温暖得犹如身在母亲的子宫里,和煦到令人晕眩。姜绿芜肆意地在水中游动,如一条灵活的鱼儿,自如穿梭。当她从游泳池中一跃而起,单薄泳衣遮盖不住妙曼的身姿。 她坐在泳池边,用大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素颜的肌肤净泽娇嫩,没有一丝瑕疵。 “喝点水。”傅斯年递过来一杯柠檬汁,他身穿休闲服饰,整个人显得随意慵懒,细长的眼神中带着迷梦诱惑。 姜绿芜接过来,依旧一边擦头发,一边问他:“江小姐怎么样了?”她还惦记着那天,江明澈从马上摔下来的事。那么漂亮的小姐,要是在脸上留一条疤痕,该多可惜。 “这几天你表现的不错,老头子今天和我夸奖你了。”傅斯年的话却是驴头不对马嘴。 “可是我一直很紧张。”姜绿芜说:“傅先生真是太可怕了。仿佛一眼就能将人看透似的,我真怕他知道我是为什么而来。” “他毕竟老了。”傅斯年冷笑了一声,虽然脸上在笑,目光却是矜冷的:“他年轻的时候可是踩着多少人的尸骨才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他的心得有多狠。” “当年,我妈在贫民窟里病到快断气的时候,我一封封的给他写信,然而只收到了一封回信,那就是永远不要想他会认我。可是,当他的全部亲人在车祸后死去,他竟然又派人来找我,真是个没有节操的家伙。”虽然口中的那个家伙是他的亲爸爸,傅斯年的口吻却不带丝毫感情。 “我曾经也以为他把我找回来是为了认我这个儿子,不过后来我才明白,他不过是缺少一只听话的狗!”说到这里,他狠狠地将手中的易拉罐捏碎,言辞中带着不能遏制的恨意。 姜绿芜听到这里,完全不能理解傅斯年对傅锦辉的恨意。她虽然从小与妹妹在育幼院相依为命,但是却与妹妹感情深厚。即使现在她深陷这样的欲望陷阱,也是为了将妹妹救出火坑。 “靠近我身边,快,勾引我。”忽然,傅斯年压低声音,低低地对她说。 姜绿芜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疑惑:“你在说什么?” “在后面呢!用余光去看。” 果然,姜绿芜用目光瞥去,看见傅锦辉的身影通过池水反射出来。她立刻明白了傅斯年的意思,连忙主动抱住傅斯年的脖子,附耳在他耳边说:“接下来该怎么做?” 她的心“碰碰”直跳。 “亲我。” “嗯?”姜绿芜的声音中虽有疑惑,停顿了一下,还是主动贴上了傅斯年的嘴唇。 她的嘴唇温热而甜蜜,让傅斯年有瞬间的晕眩。然而,他的目光却还是时刻关注着水池边傅锦辉的身影,直到他推着轮椅离去后。他的神经才放松下来,继而感受到她清甜的气息。 他捧着她的脸,肆意汲取着她的甜蜜,直到两人快不能呼吸的时候,傅斯年才放开了她。她的脸颊涨红,如甜蜜诱人的樱桃,哑着声音说:“走了吗?” “嗯。”傅斯年从地上站起来,从托盘上又拿起一瓶啤酒,一口气儿喝干,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姜绿芜才反应过来,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他占便宜了?她气冲冲地从地上站起来,脑子中真是烦躁透顶。 吃过晚饭后,姜绿芜负责帮傅锦辉量体温。她用电子测温计在他脖颈处测量了一下,读出上面的数字:“36.5,体温正常。”随后,她将配好的药品放在他的手心里,说:“先生,喝药吧!” “我想吸烟。”傅锦辉瓮声瓮气地说:“我给你十万块,帮我拿一支烟来。” 正文 第10章 毒 “医生特意嘱咐过,您不能吸烟。”姜绿芜眼皮也不抬地说。 傅锦辉伸手从口袋中抓出一张支票,扔在姜绿芜的身上,粗声粗气地说:“随便填!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我只要一支烟!” “抱歉!先生!”姜绿芜低着头不为所动。 猛然,傅锦辉扯住她的衣服,苍白的脸上带着阴狠与阴郁的表情:“我有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有多少钱!连傅斯年的钱都是我给的!只要你听我的,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钱!” “先生,你该休息了!”姜绿芜帮他将身上的毯子整理好,然后安抚地对他说:“医生说了,您不能太激动,需要静养。我先出去了,您早点休息!” 说完,她便关上门离开了。当她走出门,只听“碰”一声,重物碎落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她身体抖了一下,捂着胸口喘气。其实刚刚她的心跳剧烈加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锦辉的话。 她抚着胸口,猛然感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而下。抬头一看,发现是傅斯年,他双手插在裤带里,站在拐角处的阴影里。 当姜绿芜将整个过程对他说了一遍后,傅斯年轻笑了一声:“看来的确要奏效了。” “什么?”姜绿芜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惊讶:“什么意思?”她生怕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好。 “做得很好。”夜风轻轻吹动傅斯年的头发,他的眼睛在暗夜的照射下发出奇异的光彩。说完,他停顿了下,又继续说:“接下来要做的是取得他的信任。千万不要被他现在的小恩小惠所吸引,你要做的是拿走他身上所有的钱。” 与傅斯年分开后,姜绿芜刚回到房间就接到了妹妹姜绿衡的电话,绿衡的声音在彼头歇斯底里而焦急:“姐…姐…你在哪里啊?” “绿衡?”她已经好几天都联系不上绿衡了,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心提到嗓子眼:“你怎么了?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呢?” “姐,你快来,快来啊!”姜绿衡的声音急迫而沙哑。 “快把你的地址告诉我!”姜绿芜说完,就抓起自己的手包向门口跑去。 当她在一间狭小而阴暗的室内看到绿衡时,发现她正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眼窝深陷,苍白地像是一只鬼。她的身体僵硬而冰冷,如一具尸体。 “绿衡,绿衡!”姜绿芜着急地握住姜绿衡的手:“你这是怎么了?”她着急到哭了起来,脱下身上的貂绒大衣盖在她身上。 姜绿衡睁开眼睛,发现姜绿芜身穿材质上乘的天鹅绒连衣裙,整个人的气质犹如贵妇般优雅。她的眼眸猛然一亮,笑着说:“姐,你是不是有钱了?快,快给我钱!” “你又要拿钱去买那个吗?”姜绿芜伤心地哭了出来,心中又愧疚又难过,觉得自己对不起爸妈的在天之灵,没有好好照顾妹妹。 “这是最后一次了!姐,我求你了!”姜绿衡快速从床上坐起来,竟然开始给姜绿芜磕头,她的身体又颤抖又激动:“快,快,姐,给我钱!” “我没有钱。”姜绿芜不禁伤心地说,抓住绿衡的手:“你不要这样!我送你去戒毒所好不好?绿衡,你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你不给我钱?”听了姜绿芜的话,姜绿衡如一只嗜血的狼,眼神中染上了阴狠与失望,她双手死死地扣住姜绿芜,竟然生生扣出了几块肉。猛然,她的身体急速地抽搐了起来,毒瘾又犯了。 姜绿衡倒在床上不停痉挛抽搐,口吐白沫。姜绿芜看着她这个样子心如刀绞,她紧紧地抱着妹妹单薄而残破的身体,泪如雨下。 好不容易将绿衡从那阴暗的出租屋里弄出来安顿好,姜绿芜赶回傅家别墅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傅斯年刚好跑步回来,他一身清爽的运动服,额头上滴落的汗珠在冷风中快速蒸发。 “你去哪里了?”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问她。看她脸上又是疲惫又是痛苦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