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云之南 第一章 山村丽影 “孩他娘,我们的儿子江风,考上省城的重点医科大学啦!”   一个五十多岁的山民老泪纵横,手捧着鲜红的录取通知书,跪倒在森林边的一座孤坟前,一遍遍激动的呼喊着。他的身边跪着一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俊逸非凡的半大小伙子,也在默默流泪。   这个五十多岁的山民,名叫江文远,是这座海拔数千米深山中的一个赤脚医生,凭借着一本《本草要略》医书,采集山间草药,为村民治病,手到病除。而且只收取很少的诊金,有时遇到家境贫困的病患前来就医,他分文不取。因此,在深山中的几个小村子里颇有威望,被人们亲切的称为“江华佗”。   他的儿子江风,刚过完十八岁生日。江风从小就聪明过人,在山下镇上的学校读完小学、中学和高中,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凭借着勤奋刻苦,刚刚接到省内一所重点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所以,就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一时间,他带着儿子到亡妻坟前,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九泉之下的她得知。   “孩他娘,你在天堂保佑,保佑我们的儿子从此平步青云,为江家光宗耀祖!”   江文远透过泪光,看着用石头垒成的爱妻坟墓,一遍遍祷告。江风在母亲的坟前放上一束野花,摆上四样野果,又磕了四个响头,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努力学习,将来出人头地。   江风考上重点大学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这个名为木瓜村的每一个角落。   木瓜村坐落在彩云之南的某座海拔数千米的山脉深处,这里林木参天,云遮雾绕。常年的阴雨连绵,让这里湿气浓重,催生了丰茂的植被,到处苍翠欲滴。人们居住在用石头垒成的低矮房屋里,点着油灯、喝着泉水,过着半原始的生活。   因为海拔很高,到处是悬崖峭壁,离山下最近的小镇也有数百里,而且还要沿着曲折险峻、湿滑难走的小路走上好几天才能到山下,所以这里的人们几乎与世隔绝。   他们主要依靠种植苞米、晒制烟叶、采摘山珍、到山里打猎生活,偶尔也会将晒干的烟叶、山珍、动物皮毛背到山下数百里外的镇上换钱,一来一去就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   为了排解与世隔绝产生的郁闷心情,成年男女,几乎人人一根旱烟袋,用微弱的火光和袅袅升腾的烟雾,送走一个个日夜。因为常年阴雨,男女老少为了驱赶身体里的湿气,一天三顿都要喝自家酿造的米酒。每当有人来串门,就要拿出米酒当做茶水来招待。所以,常年的锻炼,让村里的人几乎都能喝酒,有的甚至一顿能喝下几斤、甚至十几斤的米酒。当然,也因此损害了身体。成年男子的寿命,大都在五十岁左右。   恶劣的自然环境,不良的生活习惯,让村里人经常生病。他们又不愿意花大钱到山下数百里外看病,所以有个头痛发热的,就到村子里的赤脚医生江文远开的小诊所里看病。再加上江文远平时急人所难,所以村子里的人一听说江华佗的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都不约而同前来道贺。   这是一个非常闷热的早晨,阳光透过山顶的树梢,投射在山谷中,留下斑驳的树影。江文远看到乡亲们前来贺喜,急忙拿出自家酿的土酒,招待他们。众人如同喝茶一样,大口喝着土酒,边喝边谈。   “江华佗,你生了个好儿子啊。山沟里飞出金凤凰,以后前途无量!”   “风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又懂事,又勤快,终于要飞出大山了!”   “江华佗,风儿上大学的学费要不少吧?”   “大家都知道这么多年你供养风儿读书花了不少钱,如果有难处,我们都可以凑上一点!”   “江华佗,这些年你为了帮村民治病,有时候还倒贴钱,这一次就让我们表示一下心意吧!”   众村民七嘴八舌,既来贺喜,也想帮助江文远解解燃眉之急。   “诸位乡亲,风儿能考上大学,是他自己的努力!至于学费问题,我能够解决。大家生活都不易,没有几个钱,所以就不要你们费心了。”江文远一辈子为人仗义,不想让生活拮据的乡亲们破费,就婉言推辞。   众人的对话,在里屋的江风都听在耳朵里。自己上大学一年光学费就要数千元,再加上每月的生活费,不是他这样的家庭能付得起的。他很清楚,家里砸锅卖铁,恐怕也付不起一个学期的学费。他不想让父亲为了他上大学,四处借贷,遭人冷眼。而且父亲为了他,在他母亲因为乳腺癌去世的八年中一直未娶,受了不少罪。   村民们走后,江风对父亲说:“爹,我已经高中毕业了,所学的知识在这个深山里已经足够用了。所以我不想上大学了,在家跟着您行医,一辈子守在您身边!”   他自小一边学习,一边与父母学习医理。不但认识山间的每一种草药,对《本草要略》上的医方熟记于心。在父亲忙不过来的时候,他会去诊所帮上一把,没有出现过一次诊断错误。因为母亲死于乳腺癌,他在外求学期间,买了数本有关治疗乳腺病方面的书籍,偷偷钻研了六年。六年的默默学习,让他对这方面颇有研究,只是从没有临床实践过。   “风儿,你胡说些什么?爹就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让你去医科大学读书,远离这穷山恶水之地!否则,我对不起你泉下有知的娘!”江文远听到儿子的话,颇有些生气。   “爹,我们家的情况我懂,连一千块钱恐怕都拿不出来。我这个大学要上五年呢,你如何能供养得起?”   “风儿,据说在离家三十里外的云翠山上有纯野生的灵芝,价格昂贵。我准备明天上山去采摘,只要能采摘上一箩筐,你一年的学费包括花销全够了!”   江风一听说父亲要去到处是悬崖峭壁的云翠山上采灵芝,顿时急了,连忙说道:“爹,那云翠山直上直下,险峻无比。自从十年前摔死过人,再也没有人攀登过。您绝对不能去冒险,万一您出点什么事情,孩儿也不想活了!”   “风儿,爹年轻的时候经常上山采集草药,练就了一副好身板。而且我对这一带很熟悉,不会出事的!”   “爹,既然如此,那我与您一起去!”江风觉得自己已经十八岁了,不愿让父亲独自去冒险。   “不行!爹这一去可能要好几天,你在家里给我好好看着诊所。如果有乡亲来看病,你就代我帮他们治疗一下!”江文远知道攀登云翠山危险无比,所以就找了个借口,让儿子留在家里。   “那好吧。爹,您多带一些干粮和水,还要多注意安全!”   “放心吧!山里面有的是野果和清冽的泉水,少则五六天,多则十天半月,爹就回来!”   江文远带足了干粮和水,戴着斗笠,披上蓑衣,拿着药锄,背着药筐,兴冲冲离开了家。   父亲走后的第六天,江风一上午接待了十几名病患。吃过午饭后,山间下起了雨。这里的气候很特别,几乎每天到这个点上,就会下雨,而且一直会下到第二天凌晨。他百无聊赖,听着诊所外的风雨声,知道下午几乎没有人会来找他看病,就躺在藤椅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此时,从门外闪进来一把漂亮的花雨伞。雨伞收起,一个二十来岁、身材高挑的少妇出现在诊所里。她黑发垂肩,媚眼如丝。一张瓜子脸,薄施粉黛,更显迷人。上身穿粉色短袖衫,下身穿布料极其节省的短裙。让本就婀娜多姿的身躯更加玲珑浮凸,浑身洋溢着年轻少妇的万种风情。她的这身装扮,在封闭落后的木瓜村,显得很是离经叛道。   她叫胡珊月,丈夫李大宝常年在大城市里打工,因而在木瓜村里是最有钱的主。她曾经随丈夫去过大城市,见过些世面,所以穿戴比较时髦。   胡珊月一进诊所,就看到青春年少的江风正躺在椅子上酣睡。江风黑发垂直,剑眉斜飞。光洁白皙的脸,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高挺的鼻梁,绝美的唇形。因为穿着短衣短裤,胳膊和腿上隐隐透出健美的肌肉,让他更显阳光帅气!   “天哪!好俊逸洒脱的小哥!”   胡珊月以前只是远远看过江风几次,认为他只是个孩子。现在近距离欣赏,真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着迷。一颗孤寂的芳心,瞬间狂跳起来!因为丈夫常年在外打工,让她在这个闭塞的深山里更显寂寞。虽然木瓜村里也有年轻力壮的后生对她不怀好意,但她根本看不上那些土鳖。她喜欢的是玉树临风、洒脱倜傥的文化人,而江风恰恰符合她的审美标准。   她之所以在这个雨天来到诊所,是因为近来身体不适。心里怎么也没想到,却有了意外的收获。   她蹑手蹑脚来到藤椅旁,俯下身子仔细打量睡梦中的江风。江风的阳光帅气让她的那颗心一阵凌乱,情不自禁弯下腰去,想去触摸一下睡梦中的那张精致的脸。   也许是垂下去的秀发触碰了江风的脖颈,也许是浓烈的香水味刺激了江风的鼻翼,睡梦中的江风突然睁开了眼睛。   “啊!”   两人几乎同时尖叫一声,江风从椅子上弹起身子,胡珊月也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向后急退,心中似有小鹿乱撞。 彩云之南 第二章 血染的灵芝   “啊!”   两人几乎同时尖叫一声,江风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胡珊月也像受惊的兔子似的向后急退,心中似有小鹿乱撞。   “珊月姐,你不声不响的想做什么?知不知道人吓人是能吓死人的!”江风从椅子上站起来,抱怨道。   “江风弟弟,你还说呢,姐姐都快被你吓死了!”胡珊月手抚急剧起伏的胸膛,一双勾魂夺魄的媚眼秋波流转。   “珊月姐,你来诊所是要看病吗?”   “姐姐不看病,就不能来找你啦?是不是考上了重点大学,就瞧不上我这个山村粗俗女子了?”   “珊月姐说的哪里话?你可是去过大城市的人。在你面前,我才是个乡巴佬呢!”   “谦虚过头可就是骄傲了。江风弟弟,你很快就是天之骄子了,姐姐在你面前真的很自卑。”   “珊月姐,你也是高中生,可不能妄自菲薄。对了,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看看!”江风关切的问道。   “江风弟弟,我是你姐。我这个病生的不是地方,说出来你可不要能动歪心思!”胡珊月指了指傲视花丛的高耸峰峦。   “珊月姐,你这个病我可看不了。虽然我考上的就是医科大学乳腺病理临床专业,以后难免要接触病人的敏感部位,但会有护士在场。所以,我建议你去镇里的正规医院去看。”江风急忙推辞。   “江风弟弟,镇里的医院离此数百里,这样的天气下山,你就不怕我摔进山沟里?再说一去一回要不少天,我一个孤身女子,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这……”江风知道胡珊月说的是实情,不禁犯了难为。   “江风弟弟,你就把我当成你的病人。病人不讳疾忌医,医者也要具有一颗父母心。我这一宿一宿的疼得厉害,你就帮我瞧瞧,看是什么原因,弄几副草药吃一吃缓解一下症状,等你大宝哥回来,让他带我去大医院看一看。江风弟弟,你看行吗?”   “这……那好吧。”江风沉吟了一下,点点头。   “江风弟弟,虽然我不怕给你看,但如果被别人撞见了总归不好。你还是把门反锁上,我去里间的病床上等你。”   “好!”   江风答应着,去将诊所的门反锁。胡珊月则扭动着水蛇一样的腰肢,推开里间的门,进入了内室。   江风要将门反锁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忍不住拉开门向外看去。只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山间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让他不由自主担心起父亲的安全来。   他反锁上门,定了定神,然后推开内室的门,向里一望,顿时一脸羞红。只见胡珊月躺在床上,上身的短袖衫已经拉到了粉颈下,两团欺霜赛雪的饱满规模傲人,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江风的脑子瞬间有些发蒙,十八岁少男的心荡漾起来。他努力控制住纷乱的心境,轻声说道:“珊月姐,隔着衣服我也能检查的……你这样让我多不好意思……”   “江月弟弟,隔着衣服哪能检查得仔细。我是病人,你是医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过来帮姐姐看看,我这里是不是有肿块了!”胡珊月一边说着,一边忽闪着大眼睛,电力十足。   江风走过去,惊慌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么害羞,将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医生?”胡珊月欠起上身,抓起他的双手,不由分说按在了峰峦之上。   江风只好努力控制着负面情绪,保持头脑清醒,将手在柔和的波峰上轻轻游走,探查里面是否有病变。他感觉到了,胡珊月只是有很轻微的腺体增生。   “江风弟弟,这一阶段姐姐经常感觉有些胀痛,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珊月姐,你不用紧张,只是稍微有点腺体结节。到镇里的医院让医生给你开点散瘀化结的药吃一吃就可以了。”江风轻描淡写的说道。   “江风弟弟,你能不能想点办法,帮我缓解一下症状?哪怕先给我止痛也行!”   “办法是有,只是……”江风有些犹豫,以他六年来对女人胸腺病理及治疗方面书籍的研读,他完全可以用按摩推拿之法缓解胡珊月胀痛的症状,甚至能将腺体的瘀结化开,只是这样一来,不但要全方位接触胡珊月的两只丰盈,而且幅度会非常大。   胡珊月似乎看透了江风的心思,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他,咧着嘴说道:“不行了,不行了!唉哟,真的好痛,可能与下雨天有关。江风弟弟,你就帮姐姐治疗一下吧,唉哟!”   江风明知道胡珊月没有那么剧烈的疼痛,但听到她呼痛的声音越来越大,只好无奈的说道:“珊月姐,你别叫了,我就帮你缓解一下疼痛!”   胡珊月看到自己的“阴谋”得逞,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媚声说道:“江风弟弟,以后你一定会是一个好医生!”   江风坐在病床边,运用他从医学书上学到的手法,轻轻为胡珊月推拿按摩。   顿时,一股如同带着丝丝电流的暖意,瞬间在胡珊月的胸前弥漫,直至蔓延全身,让她觉得亢奋不已。十分钟过后,她实在忍受不住了,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娇躯在病床上辗转反侧。   江风正处在青春期,胡珊月的剧烈反应,让他一阵脸红,双手颤抖。他不敢去看那团在他手中不断变换形状的粉嫩,急忙歪过头去。   这一歪头不要紧,让他顿时血脉贲张。因为胡珊月在病床上不老实,将本来就尺寸不足的短裙搓到了上面,他看到了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方寸之地,手上的动作戛然而止。   “江风弟弟,你……你怎么停下来了?”胡珊月一脸酡红,更显风情万种。   “珊月姐,你还是到镇上的医院里去看病吧,我……”江风的声音小得像蚊子。他怕继续医治下去,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江风弟弟,姐姐知道我的病是因为生活没有规律所致。你大宝哥常年在外,我心情焦虑,才会引起内分泌紊乱。镇上的医院虽然能治我身体上的病,治不了我的心病。”胡珊月曾经也是个高中生,因为家庭困难,才没有上大学,所以对她的病因也看过一些书,知道其中的原因。   “是啊,心病还要心药医。你把心放宽些,别胡思乱想。”江风听了胡珊月的话,点了点头。   “你说得太对了!江风弟弟,你看我长得漂亮吗?”胡珊月眼波流转的问道。   “珊月姐是木瓜村最漂亮的女子!这要是在山外,还不知会迷倒多少小伙子呢!”   “江风弟弟,那你被我迷倒了吗?”   “珊月姐真会开玩笑,我只是个学生!”   “江风弟弟,你虽然还是个学生,可你已经十八岁了吧?十八岁意味着什么?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可以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了!”胡珊月边说边从床上坐了起来。   “珊月姐,我很快就要到省城去上学了,在我闯出一番天地前,我没有资格去喜欢任何一个人!”江风目光看着窗外,不敢再去看面前这个让他时时冲动的女人。   胡珊月见江风似乎从刚才的亢奋中冷静下来了,并不死心,继续说道:“江风弟弟,我不祈求你喜欢我,只想让你在开学前的这段时间里能与我在一起。一来帮我调节一下内分泌,二来我把自己当成你成人和考上大学的礼物送给你,你看可以吗?你放心,姐不会让你负责的!”   “珊月姐,这绝对使不得!帮你治病可以,但不能越过底线。我劝你也要洁身自好,免得让大宝哥知道了,影响你们的夫妻关系!”江风虽然心有所动,但还是推辞了。   “哼!你的大宝哥在外面早就有人了,上次在深圳我抓了那对狗男女一个现行,才一怒之下回到了木瓜村!”胡珊月一声冷哼,愤愤的说道。   “珊月姐,大宝哥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常年在外寂寞了,才会做出糊涂事。你如果接受不了,可以与他离婚啊!以你的条件,一定可以找到一个深爱你的男人。”江风听了胡珊月的话,瞬间产生了同情之心。   “江风弟弟,姐姐这辈子就这样老死山中了。只求你每年暑假能回来看看我,我就知足了。所以,我今天一定要让你记得我的味道,记得我的好!”胡珊月说着,突然一把将江风抱住,紧紧搂在怀里。   “珊月姐,这使不得!”江风极力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胡珊月散发着香气的怀抱。   “轰!”   刚刚好不容易熄灭的火,瞬间重新燃烧起来,而且越烧越旺,无法扑灭!   江风刚刚成年,正是充满幻想的年龄,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残存的理智即将烟消云散,仅有的一点定力也快要崩溃。只是本能的伸出手,想将眼前的人推开。   “哼,我就不信你一个十八岁的小男人,能禁受住我的强大攻势!”胡珊月看到江风快要不堪的模样,嘴角掠过一丝坏笑,手中的花活儿更具侵略性。   终于,江风双目赤红,邪火全面爆发,双臂紧紧箍住魅力四射的娇躯,凶狠的将胡珊月推倒在病床上。   “江风在哪?快出来!你爹从山崖上掉下来,摔死了!”诊所外传来一个男人惊慌的声音。   “什么?”   病床上的两人瞬间停止了动作,江风冲出内室,一阵风似的窜到了雨地里。   风雨中,五六个山民一脸悲伤,地上躺着一个身披蓑衣的男人,身边放着一个背篓!   江风奔过去一看,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的爹爹江文远,他双目紧闭,颅骨塌陷,脑袋瘪进去一大块,浑身血迹,早已死去多时。背篓里还有半篓鲜活的灵芝,手里还攥着一颗叶展足有五十多公分的野灵芝,上面依稀还能看出斑斑血迹! 彩云之南 第三章 自暴自弃   江风奔过去一看,一动不动躺在地上的正是他的爹爹江文远,他双目紧闭,颅骨塌陷,脑袋瘪进去一大块,浑身血迹,早已死去多时。背篓里还有半篓鲜活的灵芝,手里还攥着一颗叶展足有五十多公分的野灵芝,上面依稀还能看出斑斑血迹!   “爹啊!都是我的错,你快活过来,活过来啊!”   漫天风雨中,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跪倒在父亲身边,泪如泉涌,不停地用双手挤按父亲的胸腔,似乎在给父亲做心肺复苏。   一下……两下……三下……每按一下,就有鲜血从父亲的嘴里喷出。   “风儿,你爹已经去了,你就不要让他再受这个罪了!”一个姓徐的老山民看不过去,走过去想将江风扶起来。他是木瓜村村长,名叫徐世才。   江风一把将村长老徐的手打开,双目赤红的吼道:“你胡说!我爹没有死,他只是晕过去了!”   说罢,继续用手挤压父亲的胸腔,声音温柔,如同对一个孩子似的说道:“爹,天正下着雨,地上冷,你快醒来与风儿到屋里去,好吗?”   六七个山民看到江风如同疯魔了一般,纷纷摇头叹气,偷偷抹着眼泪。   此时,雾锁山谷,洋洋洒洒的雨丝变得更加绵密。整理好了衣着的胡珊月从诊所里出来,她一脸忧伤的来到江风身后,左手打着伞,右手去拽江风的胳膊。   “你干什么?没看到我爹昏过去了吗?我正在让他醒来!”江风胳膊一甩,将胡珊月甩了一个趔趄。   “啪!”   胡珊月站定身子,扬手打了江风一个耳光,厉声说道:“江风,你也是懂医的。你爹已经死了,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就别再折腾他了!”   江风被打得一愣,浑浊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扑在父亲的尸身上大放悲声:“爹啊!如果我没考上那该死的大学,你现在会活得好好的,这都是我的错,我的错啊!呜……”   一声声半大男子汉的哭声惊天动地,盖过了风雨声,在山间飘荡,惊动了木瓜村的众乡亲。他们身穿蓑衣,纷纷来到诊所前。当知道江华佗因为上山采摘灵芝摔死了,都惊叹连连,唏嘘不已。   胡珊月走到老徐面前,轻声说道:“徐叔,江叔生前对村民一直非常好,他走了我们要让他尽早入土为安。江风就是个书呆子,对这些事情不懂,我们要帮帮他。丧葬所需费用,都由我来负责,等他将来出息了再还我!”   “珊月侄女说得对,江风现在成了孤儿,我们得帮他。”老徐说罢,走到江风跟前,柔声说道:“风儿,大家都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所以你不能让你爹躺在雨地里。让我们将他抬到屋里,你帮你爹浑身擦拭干净,别让你爹脏着走!”   “好!”江风像个木头人似的答应着。   众人将江文远抬进堂屋内室,江风流着泪用温水将父亲身上的污泥、血迹擦干净,然后在众人的帮助下给父亲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抬到正堂的门板上,盖上白布。   乡亲们找来木材,打好了一口棺材,将江文远入殓。   江风披麻戴孝,跪在棺材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痛哭流涕。   因为条件所限,葬礼办得很简单,第三天就将江文远与他的亡妻合葬,在坟前立了一块墓碑。   全村老少感念江文远这些年对山民的好,都自发前来送葬。   葬礼结束后,众村民劝了江风一会儿,才纷纷离开这个伤心地。   坟茔前,只剩下跪在地上浑浑噩噩的江风,还有站在一旁的老徐和胡珊月。   老徐悄悄将胡珊月拉到一边,小声说道:“珊月侄女,你年纪轻,与风儿能说上话。这段日子你就多去诊所开导开导他,我怕他会想不开!”   “放心吧,徐叔!乡里乡亲的,江风就交给我了。我一定会让他振作起来,完成学业!”   “珊月侄女,那就有劳你了!你江叔突然去世,我还得下山到镇里去把有关情况汇报一下。”   “徐叔,你去忙吧!我在这里陪陪江风,把他送到家。”   村长老徐走后,胡珊月站在坟地里,等了一会儿,见江风依旧傻愣的跪在那里,就走上前去说道:“江风弟弟,人死不能复生,你不要太过伤心。哭坏了身体,怎么去上大学?”   “上什么大学?那个该死的大学,老子不上了!”江风突然一声咆哮,从地上爬起来,疯了一般向家里跑去!   “江风弟弟,你要做什么?等等我!”胡珊月吃了一惊,立刻沿着山路在后面追赶。她虽然比江风大了六岁,但如何能跑得过人高马大、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江风?而且她还穿着中跟皮凉鞋,在这个崎岖不平的山路上奔跑多有不便,不一会儿就上气不接下气了。   看着江风越跑越远,她咬了咬牙,将皮凉鞋脱下拿在手中,只穿着丝光袜,努力向前追去。   等追到江风的家,江风比她早到了一会儿了。   江风的家总共有六间低矮的石屋,三间做了诊所,三间用来生活、居住。   江风径直跑进居住的房屋里,拉开抽屉翻找起来,终于,他找到了那张让他又爱又恨的医科大学录取通知书。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儿,就使劲撕扯起来。嘴里叫着:“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要撕碎你!”   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纸张很有韧性,一撕之下竟然没有完全撕开。此刻正好胡珊月赶到,立刻扑上去抢夺起来!   “江风,你干什么?撕碎了录取通知书,你还怎么去报到?”胡珊月死死抓住江风的手,不让他撕下去。   “你……你是我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江风怒吼着。   “我是你姐!我不能让你自暴自弃,快将录取通知书给我!”胡珊月奋力掰开江风的手,将录取通知书抢了下来,从短袖衫的领子里塞了下去。女人要是奋不顾身了,瞬间产生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   江风见录取通知书被胡珊月抢去,而且放在了那个部位,不便抢夺,立刻大怒,口不择言的吼道:“我就自暴自弃了,关你什么事?你不是我姐,你就是一个不正经的女人!你关心我,不就是想让我帮你排解独守空房的寂寞吗?”   “你!”   “我说得不对吗?如果你真的憋不住了,我可以满足你。来呀!来呀!你来呀!”江风身体向前一挺,做出一个不堪入目的动作。   “江风,你太过分了!”   胡珊月顿时娇躯一颤,眼泪夺眶而出。她的确那么想过,可江风当着她的面这么说,也太伤人了吧?   她强忍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屈辱感,默默走到一旁的背篓前。背篓里放着十几斤鲜活的灵芝,是江文远用命换来的。她将灵芝倒在干燥的地方晾晒,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爹用性命换来的灵芝,你要是不珍惜,尽可以拿去扔掉!”   说罢,她含着眼泪,冲出江风的家门,向自家跑去。 彩云之南 第四章 孽缘(上)   她强忍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屈辱感,默默走到一旁的背篓前。背篓里放着十几斤鲜活的灵芝,是江文远用命换来的。她将灵芝倒在干燥的地方晾晒,冷冷地说道:“这是你爹用性命换来的灵芝,你要是不珍惜,尽可以拿去扔掉!”   说罢,她含着眼泪,冲出江风的家门,向自家跑去。   远处,几个山民看见胡珊月哭着从江家跑出来,都很惊异。   江风在胡珊月走后,回想刚才说过的话,觉得的确有些过分。胡珊月虽然生活作风有点问题,但为了这个葬礼忙上忙下,如同自己死了亲爹一样,还是让他非常感动的。   他举目四望,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父亲的影子,是那么清晰、那么亲切。一瞬间让他觉得父亲好像还没有离去,还会与他相依为命一样。   “呜……”   等他意识到父亲已经永远与他天人永隔的时候,不禁悲从心来,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似的,不住滑落。   片刻过后,他止住哭泣,但万念俱灰。墙角处那一大瓦缸父亲酿造的米酒,仿佛生了魔力,紧紧吸引住了他。   江风平时为了驱赶身体中的湿气,也会在父亲允许下喝上一点儿。这些自家酿造的酒,不但度数比商店里出售的白酒低得多,而且喝起来还觉得甜丝丝的。其实,这些米酒看似度数不高,但如果喝多了,后作用会很大,酒醉的程度比白酒厉害得多。   江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喝几斤父亲酿造的酒,反正从没有感觉到这种酒的后作用。在失去父亲,万念俱灰的心境下,空着肚子,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起来,不吃一口菜,就像喝水一样。   他想哭,眼泪已在眼中;他想喊,酒精入喉,有一种破裂的声音,仿佛绝望在吟唱。不知不觉,竟然喝到了黄昏时分。房屋里到处都是酒气,就连苍蝇蚊虫也被熏醉了,跌跌撞撞飞出屋外。   江风不知自己喝了多少酒,反正满满一瓦缸的酒,酒面下去了不少。醉眼朦胧中,他看到了父亲正站在门外对他笑,然后转身离去。   “爹,你别走,你不要我了吗?”   江风踉踉跄跄跟出门外,向山谷中追去。   树木参天的大山中,天黑得特别早。黄昏时分,山谷中已是暗黑一片,那烦人的雾又如潮水般漫上了山坡。   黑暗中,江风看见父亲越走越快。他跌跌撞撞的走着,不知走出了多远。此刻,浓浓的酒意排山倒海般涌上了头,让他脚下一软,摔倒在山谷中。他爬了几下没有爬起来,眼皮越来越重。不一会儿,黑暗的山谷中响起了浓重的鼾声。   胡珊月带着屈辱,哭着从江家跑了出来。远处,几个山民无意中看到,顿时一脸诧异。   “这个死江风,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他想自暴自弃,就由他去好了,关姑奶奶什么事?”   回到冷冷清清的家,胡珊月将被江风撕去一半的录取通知书用胶带粘好,就躺在床上,想起江风对她说的话,越想越难过,越想越委屈。迷迷糊糊中,竟然睡着了。   就像江风所说的那样,胡珊月起初的确是想让英俊潇洒、颇有才气的江帆帮她排解独守空房的寂寞。但江风不知道的是,胡珊月确实从心底喜欢他。只是这种喜欢有些畸形,在现实社会是不被人们接受的。现在,经过了江风丧父这件事,胡珊月又对他产生了浓浓的同情。   等到胡珊月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天。她起来洗了把脸,胡乱吃了点东西。不知不觉间,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江风伤心欲绝的样子。   “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连日的伤心,如果不吃点东西,这么大的人怎么受得了?”   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男人越是对她发脾气,她越是对他念念不忘,挥之不去。此刻的胡珊月就是这种心理,她决定去江家看一看。   带上手电筒,她悄悄出了家门。山谷里浓雾弥漫,非常寂静。因为山间气候恶劣,山民们晚上都足不出户,早早进入了梦乡。   沿着崎岖的山路,胡珊月来到了江风的家。诊所的门从外面上了锁,那三间正房的屋门大开,从屋里隐隐飘出一股浓浓的酒味,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睡着了也不关门,一定是喝醉了!”   胡珊月走进屋里,打开手电筒照来照去,找遍了三间房屋,也没发现江风的影子。很明显,江风不在家!   “他该不会想不开寻短见了吧?”   她一念至此,惊出一身冷汗。急忙拿着手电筒,在房屋周围寻找起来。可寻遍了四周,什么也没看到。   “江风,你可别吓我!”   胡珊月又扩大范围搜索了一番,那江风依然不见踪影。   “问题严重了,必须尽快告诉村长,让乡亲们帮助寻找。”她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急忙向村长家的方向跑去。   木瓜村虽然只有一百来户人家,但住得很分散。胡珊月认准村长家的方向,快步向前走去。   昏黄的手电筒光亮,在崎岖不平的山坡上跳荡。正在疾走的胡珊月一不留神,绊了一跤,身子从山坡上滚入泥土松软的山谷中,手上的电筒也扔出老远。   “鬼吹气!鬼啊!”   滚落山谷的胡珊月,一只手正按在歪着身子呼呼喷着酒气的江风旁边。温热的气流正吹在胡珊月白皙的手臂上,吓得她大叫一声,向坡上窜去。   来到山坡上,胡珊月手抚胸口,惊魂未定。   等到惊慌的心情稍稍平复,她转念一想,鬼吹出的气流据说是阴冷的,怎么会是温热的,似乎还带着一股酒气?莫非……   想到这里,她哆哆嗦嗦走下山坡,捡起手电筒一照,一个半大小伙子蜷缩在坡下,睡得甚是香甜!   “原来你喝醉了,睡到了这里!”   胡珊月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江风身前,一边使劲摇晃着他的身体,一边大声说道:“江风,你怎么睡在这儿?快起来回家!”   “嗯。”   江风哼了一声,转过身,背对着她。   “快起来!这山坡下有毒蛇,万一咬了你一口,你的小命就玩完了!”胡珊月继续摇晃着,但似乎一点儿作用也没有。   酒醉的男人,地上就是最舒服的床。你这会儿无论与他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怎么办?要去叫人来把他送回家吗?”胡珊月望着黑魆魆的山谷,犹豫了起来。 彩云之南 第五章 孽缘(下)   酒醉的男人,地上就是最舒服的床。你这会儿无论与他说什么,都是对牛弹琴。   “怎么办?要去叫人来把他送回家吗?”胡珊月望着黑魆魆的山谷,犹豫了起来。   思忖了片刻,她还是决定自己将江风偷偷送回家。这样,别人就不知道江风曾醉卧山谷,也不会误会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然而,当她弯下腰去搀扶江风的时候,才知道一个一米八男人的身体有多么沉重,不是她这个一米六八身高的女人能扶起来的。   “怎么办?难道真得去喊人来?”胡珊月的脑子飞转着,终于让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她打着手电,快步回到了家,因为江风摔倒的地方离她家比较近。她拿来一段柔软结实的绳子,将江风绑在她身上。   “江风,你可真够重的!”   她咬了咬牙,使出全身的力气,慢慢从跪着的状态站立起来。与其说是她将江风背上了山坡,还不如说是她将江风像拖死狗一样拖上了山坡。   好不容易到了山坡上,胡珊月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稍微喘了口气,就弓着腰连背带拖,向自家的方向走去。因为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将江风送回他的家中。只好让他暂住一宿,等酒醒了再让他溜回家。   “呕……”   刚刚走出不远,江风就被折腾得五内翻滚,一张嘴喷出一道酒线,夹杂着胃中腐败的酸性秽物,淋了胡珊月一头一脸,并顺着脖子流进了短衫里。   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难闻的酸味,熏得胡珊月直流眼泪。那一瞬间,她真想将这个小男人再扔回山谷里,自己一走了之。毕竟她与他没有特别亲密的关系,而且他本就看不起她。   “算了吧!姑奶奶就好事做到底,毕竟他也太可怜了!”   一想起从此以后江风就是一个孤儿了,胡珊月作为女人的同情心就开始泛滥了。而且她自己形单影只,独享寂寞,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既然两人同是天涯可怜人,是不是应该互相帮衬,就像两只老鼠那样互相取暖?   一念至此,胡珊月屏住呼吸,咬紧牙关,连背带拽,借着手电筒微弱的光亮,艰难的向家里走去。   终于,她推开了屋门,不算长的山路,竟然走了一个时辰。房门刚一打开,两人都摔在了地上。胡珊月几乎虚脱,浑身汗湿,如同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   休息了片刻,她渐渐恢复了体力,将连接两人的绳子解开。然后端来一盆温水,将江风布满污秽的衣服脱去,用毛巾蘸着温水,为他清洗身体。   十八岁男子的身躯带着丝丝狂野,但不失健美。胡珊月轻轻为他擦拭着,目光中带着一抹迷醉。终于,温热的毛巾擦拭到了那个部位,她不由停下了动作。白天她已经用手感觉到了,现在近距离亲眼目睹,才更觉得震撼。   带着丝丝凌乱的心绪,她终于将江风浑身上下收拾干净,然后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他躺在柔软的床上,盖上香喷喷的毛巾被。   胡珊月用温水洗了个澡,换上睡衣。然后又将江风的衣服洗干净晾在屋内,才上床睡觉。   没办法,家里只有一张床,只能挨着江风躺下。此刻的江风睡得正香甜,只是脸上依旧带着些许忧伤。   胡珊月忙到现在,浑身疲乏,挨着江风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天蒙蒙亮,江风一觉醒来。他揉了揉还有些胀痛的太阳穴,才将目光看向天花板。石膏做的天花板,闪着白色的光晕。   “我这是在哪里?”   他努力回忆着,却什么也想不起来。目光扫视室内,可以看到大床正对着的窗户上贴着两幅鸳鸯戏水的剪纸,大红的颜色已经褪去。床头上方的墙上挂着一张婚纱照,婚纱照上的那个美丽的年轻女子,正在对着他妩媚地笑!   “我怎么会在她的家?而且睡在她的床上?”   江风吃了一惊,照片上的美艳女子他太熟悉了,白天两人还吵了一架。他急忙跳到床下,才发觉自己没穿衣服,急忙在大床的左右寻找,却遍寻不着。   “你醒了?”   随着一声魅音,一个身穿睡衣的年轻女子,笑靥如花,手里端着四个热气腾腾的荷包蛋,正扭动腰肢向他走来。   “你……你别过来!”   江风像一只被薅光了毛的兔子又跳上了床,拿起毛巾被盖住不着片缕的身体。   “江风,我们昨晚都那样了,你还害什么羞?”胡珊月脱了鞋,径直走上了床,端着荷包蛋,来到江风的身边。   “我们真的那样啦?怎么会?”江风没有什么感觉,有些不相信。   “怎么不会?一男一女呆在一张床上,不着片缕,相拥而卧,你还真以为你坐怀不乱啊?”胡珊月说着,肩膀向里一收,宽松的睡衣滑落,里面白光一片,晃得江风眼晕。   江风看到胡珊月睡衣里面是真空的,果然有些相信了。局促不安的问道:“珊月姐,我昨晚怎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在我家附近摔倒了。我好心好意去扶你,你却将我拉拽到屋里。后来……后来就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了。”   江风只记得自己喝醉了,摔倒在山谷里,其余的事情一点儿也记不起来。听胡珊月说得有鼻子有眼,不由他不信。他尴尬的说道:“珊月姐,真对不起,我喝醉了。”   “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不是说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吗?就算是我引诱的你,与你无关。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快把荷包蛋吃了吧。”胡珊月说着,将盘子和筷子递到江风手上。   江风的确是饿了,夹起一个荷包蛋正要吃,却想到胡珊月可能也没吃,就说道:“珊月姐,你也吃点吧!”   “还算你有点良心!我在外面吃了两个,你吃吧。”胡珊月莞尔一笑,很是迷人。   江风如风卷残云,很快就将四个荷包蛋吃得一个不剩。   胡珊月接过盘子,放到一侧的床头柜上。然后幽幽的说道:“江风弟弟,昨晚你可真的好粗鲁。现在醒酒了,还敢来一次吗?”   “有什么不敢?昨晚我神志不清,囫囵吞枣不知味道,现在我要好好品尝一下!”   江风对未来已经不抱任何奢望,抱着破罐破摔的心理,翻身而起,提枪跨马,开始了有生而来的第一次攻城伐寨。   “他一定是看过这方面的书籍,有知识的男人就是好啊!”   胡珊月没想到,初经男女之事的江风竟然无需她引导,就能如此娴熟的驾驭她这匹悍马。懂得不能光图自己痛快,还要最大限度的娱乐对方。不但神勇无比,而且紧张处如雨打浮萍,舒缓处似春风拂柳。一场韵事下来,竟然让她不知不觉中潮起潮涌了多次。   十八岁的江风,将美好的第一次献给了一个美丽的少妇,珍藏了十八个春天的雨露播撒在已被别人开发过的土地上。从此,他再也不是童男之身了! 彩云之南 第六章 上当受骗   浑身舒爽、心满意足的两人相对而卧,江风正在用按摩推拿之法,给胡珊月治疗胸部的腺体结节。   胡珊月一脸享受的问道:“江风弟弟,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江风以为胡珊月说的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急忙说道:“珊月姐,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等李大宝回来,你就跟他离婚,我娶你!”   “胡说!姐姐可比你大了六岁,而且不是完璧之身,你怎么可以娶我?再说,你很快就会成为医科大学的高材生,远离这个与世隔绝的深山,姐姐可不想为了自己的一世之欢,拖累你一辈子!”胡珊月对江风的想法很是吃惊。   “珊月姐,你只比我大六岁,又没生过孩子,身材保持这么好,我为什么不能娶你?我已经决定不上大学了,就在这深山里与你终老一生!”   “你混蛋!”   胡珊月突然发飙,柳眉倒竖,一把将江风推开,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江风第一次见胡珊月发这么大的脾气,不由愣住了。   “江风,你就是个不孝子!你爹为了帮你筹集学费,连命都搭上了,你竟然敢说不去上大学了,这不是让他老人家死不瞑目吗?”   胡珊月的话,如一柄重锤敲击在江风的心上,江风觉得心中一痛,一脸黯然的说道:“珊月姐,我就是想上大学,也无法支付那么多的学费和生活费啊!”   “像你这种情况,可以申请助学贷款,医科大学还可以为你减免学费。姐姐也可以拿点钱出来,帮衬你一下。”胡珊月沉吟了一下说道。   “珊月姐,你光靠李大宝在外打工能有几个钱?再说,我怎么能用你的钱?万一让李大宝知道了,你一定有的罪受了。我宁可不上大学,也不要你的钱!”江风态度坚决,一口回绝。   胡珊月知道江风不会要他的钱,想了想说道:“江风,如果将你爹采集的那些灵芝卖掉,应该足够你一个学期的学费和生活费了。尤其是那棵最大的灵芝,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你先用这些钱去上学,然后边读书边打工,一定能读完学业!”   江风听了胡珊月的话,顿时眼前一亮,笑着说道:“珊月姐,还是你有办法。要我去上大学也行,那你要答应和我好,将来我要将你接出大山。”   胡珊月知道自己与江风绝无可能,想拒绝又怕江风耍孩子脾气,只好暂时应付道:“姐答应你!但你要从此振作起来,不许自暴自弃!”   江风郑重地点点头,目光在胡珊月没有一丝赘肉的娇躯上扫过,红着脸说道:“珊月姐,我还想……”   “哼!我就知道,你一旦开了荤,就是一只小馋猫。来吧!”胡珊月一声娇嗔,风情万种。她躺在床上,峰峦起伏,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两人重开战场,捉对厮杀。江风有了第一次的经历,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每一次有力的碰撞,都能擦出爱的火花。   胡珊月紧闭睫毛浓长的秀目,在暴雨连珠的冲撞中,心旷神怡,花心荡漾,从一个快乐巅峰跨越到另一个巅峰。   一个时辰后,在确定四周无人后,江风鬼鬼祟祟进入密林中,沿着曲折路线返回到家中。   他将父亲采集的灵芝放进塑料袋中,用诊所里的秤称了一下重量,正好十五斤二两。然后装进背篓,带上一些干粮和零用钱,沿着陡峭的山路,向山下的镇上而去。   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他小心翼翼的通过一个个险地,三天后才来到山下百里外的竹阳镇。   江风对竹阳镇真是太熟悉了,因为他的小学、中学都是在这个镇上读的。虽然木瓜村很闭塞、很落后,但因为竹阳镇坐落在山下,有一条通往市区的公路,所以来自各地的皮货商、药材商、土特产商经常会聚集到这里,收取山民的皮货和山珍。镇政府为此专门建造了一处大型场所,让商人和山民在这里交易,政府收取一些费用。   那些商人用很低廉的价格收取上等的山珍、药材、皮货,转手就能卖出很高的价钱。因为鱼龙混杂,经常会发生强买强卖、坑蒙拐骗的事情。   江风背着竹篓,走进交易场所,按照广告牌所示,来到专门收购药材的地方。这里人来人往,前来交易的山民很多。摆在地上等候收购的药材,种类繁多,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啊!好大的赤灵芝,还有一棵灵芝王!”   “菌盖肥厚、菌柄粗壮、光泽如漆,这是灵芝中的极品!”   “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好的赤灵芝。小哥,你这灵芝是从什么地方采来的?”   “这要是完全晒干了,恐怕要三千多元一斤!”   江风将竹篓刚刚放到地上,十几个懂药材的山民就围了上来,看到灵芝的成色,啧啧赞叹。   山民们的惊叹,惊动了四五个药材商,他们走过来一看,也暗暗心惊。   “小哥,你这灵芝准备卖多少钱一斤?”一个六旬老者俯下身子,摸了摸那棵叶展足有五十多公分的赤灵芝问道。   “两千元一斤!”江风知道做生意要讨价还价,所以故意把价钱说得很高。   “哈哈!你还真敢狮子大张口!你这灵芝没晒干,我最多能出六百元一斤!”老者说道。   “老人家,我还指望这些灵芝换钱交大学的学费呢。您能不能再加点?”   “你考上大学啦?恭喜恭喜!这样吧,我每斤再加一百元,怎么样?”   “老人家,山里人上个大学不容易。您就当助学了,每斤一千元吧!”江风一脸央求的样子。   “一千元买你的灵芝,我要亏本的。看在这棵灵芝王和你是个大学生的份上,我出七百五十元一斤!”老人咬了咬牙,做了决定。   江风算了算,背篓里的灵芝有十五斤多,能卖一万一千余元,除了交学费,还有不少盈余。他刚要答应,人群外挤进来一个三十来岁、有着一撮小胡子的男子,大声说道:“这么好的灵芝,我出一千二百元一斤!小哥,卖不卖?”   “一千二百元一斤?我的乖乖!”围观的众山民,顿时一脸羡慕的看着江风。   “卖!当然卖了!”江风顿时眉开眼笑。   “这位同行,你怎么称呼?这灵芝我与小哥谈了半天价了,你不能中途插一杠子。再说,这灵芝虽好,也不值一千二百元一斤吧?你这是哄抬物价!”老者对小胡子男人说道。   “老东西,我愿意出高价关你屁事?人家小哥又没答应非卖给你不可!”小胡子对老者立刻吹胡子瞪眼。   “你!”   老者见小胡子口出秽语,正要理论,被后面的一个中年药材商拉住。老者立刻会意,因为这交易场所鱼龙混杂,弄不好会有血光之灾。   “小哥,你把灵芝背着跟我走,我们到店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胡子对江风和颜悦色地说道。   “好!”   江风背着竹篓,跟在小胡子身后,出了交易场所,向一条街道上走去。此刻,他心情特别舒畅。因为他已算出这些灵芝能卖一万八千元钱,除去交学费的伍仟捌佰元,剩下的如果节省一点的话够一学年的生活费了。   沿着街道走出二、三里地后,小胡子拐入了一个胡同。江风有些怀疑的问道:“老板,您的店怎么会在胡同里?这样顾客怎么能看到?”   “啊哈!小哥,我们的货物是发往外地的,不在这里销售!”小胡子说道。   江风想一想也是,这些山珍、药材只有发往外地才能赚大钱,就不再怀疑。   十几分钟后,小胡子来到一家名为“竹阳极品特产”的门市前,对江风笑眯眯的说道:“小哥,这就是我的店,我们进去吧!你走了这么远的路,一定累坏了。来,竹篓我帮你拿!”   “好!”   走进极品特产店,小胡子对一个年轻男售货员笑着说道:“麻烦你帮我称一下这些灵芝的重量!”   男售货员接过竹篓,将一袋子的灵芝放在电子秤上称了称,说道:“总共是十五斤二两,这些灵芝的成色真不错!”   说完,他就到一边忙去了。   小胡子将灵芝放进竹篓,对江风说道:“小哥,我看这二两的零头就不要算了,毕竟你这灵芝没有晒干。每斤一千二百元,十五斤正好是一万八千块,你看如何?”   “行!”   因为小胡子出的价远远高出江风的心理价位,所以他也就不在乎那多出的二两灵芝了。   “小哥,你真爽快!我就喜欢与你这样的人打交道。下次再采到这么好的灵芝,你一定要给我留着!”小胡子称赞道。   “一定一定!”江风被小胡子一夸赞,心里有些飘飘然。   “那好!小哥,我先将灵芝拿进去。你稍等一会儿,我进去拿钱。”   “好!”江风随口答应着。他目送小胡子走到一扇侧门前,就收回了目光,兴致盎然的看着门市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山区特产。   约莫五分钟过后,先前那男售货员走到江风面前,热情地问道:“小哥,你在本店待了好一会儿了,要买什么特产吗?”   “我不买东西。刚才你们老板收购了我的灵芝,我在等他给我钱!”   “你说什么?我们的老板一星期前陪内地来的朋友去丽江了,他什么时候收购了你的灵芝?”男售货员一脸诧异。   “就是刚才啊!那个小胡子老板把灵芝交给了你称重,一共是十五斤二两!”江风已经预感到了不妙,担心这是家黑店。   “你是说刚才那小胡子啊?他不是我们老板。”   “不是你们老板?那他是谁?”江风的心一阵颤抖。   “那个人,我也不认识。有许多顾客到我们店里要我们帮着称重,我们都不会拒绝。”男售货员解释道。   “可他刚才明明进了你们店的内室!”江风用手一指那个侧门。   “啊!小哥,你被骗了!那个门是我们店的后门,通向另一个街区!”男售货员的惊叫,惊动了店里的其他人。他们纷纷看向江风,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江风快步来到那扇门前,拉开门一看,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彩云之南 第七章 天降陨星 “啊!小哥,你被骗了!那个门是我们店的后门,通向另一个街区!”男售货员的惊叫,惊动了店里的其他人。他们纷纷看向江风,如同在看一个傻子。   江风快步来到那扇门前,拉开门一看,街道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到了这个时候,江风要是还不明白小胡子是个江湖骗子,那他就真是个极品的笨蛋了!   他没有在极品特产店闹下去,因为他能判断出这家店与小胡子没有任何关系。小胡子只是借用了这家店独特的结构,设计了这个骗局。   “天杀的小胡子,如果让我再遇见你,我要活剥了你!”   江风的心在流血,那十五斤赤灵芝不仅仅是钱的问题,而是父亲用宝贵的生命换来的,还承载着他飞出深山的最后希望。如今希望破灭了,剩下的只有愤怒!   他发了疯似的在竹阳镇的每个街道上穿行着,目光扫视着每一张男人的脸。希望能找到小胡子,追回灵芝。但小胡子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销声匿迹。   “要不要去报警?”   江风一瞬间曾想去报警,但最后还是打消了念头。他很清楚那些警察叔叔对这样的案子不太感兴趣,顶多备个案,等抓到小胡子不知会到猴年马月。   在交易市场那里蹲守到黄昏,小胡子也没有出现。他买了一些干粮,连夜踏上了回程。因为他产生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要回到木瓜村,然后独自去攀登云翠山采集灵芝。靠自己的双手,挣到上学的费用!   第四天天蒙蒙亮,江风回到了家里。他没有去找胡珊月,不是怕被胡珊月耻笑,而是怕胡珊月不让他去攀爬云翠山。   穿上蓑衣,背上竹篓,拿着药锄,带上一些干粮和水,他就悄悄出发了。   来到云翠山下,向上仰望。山峰高耸入云,山体陡峭险峻,山腰云雾飘荡,山南是灰蒙蒙一片的大峡谷。   江风选择从云翠山的南坡攀登,因为山南面从山脚到山峰是一片松杉林,灵芝会生长在枯死的树干上。再说下面是大峡谷,没有人敢从山南攀登。   沿着西面的山脚上去,绕过大峡谷,他来到南面山脚下。沿着足有六十度的斜坡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登,越往上攀爬,山势越陡。好在他手长腿长,再用药锄勾住树干,太阳西斜之时,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也采集到了四、五斤重的赤灵芝。   不久,太阳落山了。他吃了一些干粮,喝了点水,用藤条将自己绑在一棵大树根部,倚着山体,透过树梢看天上的点点星光。   半夜时分,墨黑的天幕上不时有流星划过。刹那的光亮,留给长空最美的记忆。   “都说对着流星雨许愿会很灵,我许个什么愿呢?”   江风正在思忖间,天幕上突然赤红一片,如同火烧云在燃烧。划过天空的流星群中,一个巨大的火团璀璨无比,向下坠落,速度极快,而且坠落的方向正是云翠山!   “那是什么东西?导弹?陨星?”   江风顿时一脸死灰,死了爹、被人骗、现在又要被砸死,这是天要亡我啊!   说时迟,那时快!巨大的火球电光石火间已到云翠山的上空,好在坠落的地点不是云翠山,而是下面灰蒙蒙的深渊峡谷!   “轰!”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十万大山剧烈震动,如同发生了一次大地震。江风背后的云翠山剧烈摇晃起来,山石滚落,树木折断,纷纷滚落进了峡谷中,发出沉闷的回声。   “啊!我命休矣!”   江风只觉得一阵剧烈的耳鸣,五脏似乎已经错位。身体随着崩断的藤条和折断的大树一起飞进了峡谷之中。   好在他的身体正落在那些折断的大树的树冠上,才保住了一条小命。   震动平息了好长时间,江风的耳鸣才止住。此刻,峡谷里漆黑一片,万籁俱寂。他一动也不敢动,躺在树冠上,等待天明。   终于,天亮了。峡谷里雾气弥漫,能见度极低,只能看清十几米的地方。   “昨晚那从天而降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江风在峡谷里寻找起来。很快,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他眼前,那是一块山岳一般的黑色巨石,横亘在峡谷中。   “发了!发了!这是一块超大的陨石!”   江风知道陨石在收藏界被炒得火热,如果能带一块出去,比灵芝要值钱得多。他奔过去,抱起地上的石头砸过去,石头四分五裂,陨石丝毫未损。   江风在峡谷里找到了他的药锄,抡起来照着陨石斩去,一阵火星闪过,药锄崩碎,陨石却安然无恙。   “真是空欢喜一场!陨石再值钱,拿不出去有什么用?”   江风急得围着陨石转圈,当他转到陨石背面的时候,突然惊呆了。   只见光滑的陨石上镌刻着一具年轻女子的娇躯,粗看如同一个女子靠在陨石上,呼之欲出。此女貌美如花,长发及腰,一双明眸虽然不动,却给人顾盼生辉的感觉。尤其是胸前的两团丰盈,傲绝天下,舍我其谁?正所谓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   “这是来自天外的女神吗?”   江风看过几本玄幻小说,对那些作者描写的异世大陆很是向往。因此,他双手合十,对陨石上的女子鞠了鞠躬,恭敬的说道:“女神,你好!我叫江风,今年十八了。我厌倦了这个世界,你能带我飞天吗?”   说罢,他颔首而立,十分虔诚。数分钟后发觉毫无动静,这才抬起头来。   陨石上的女子依旧无喜无怒无悲,俏然而立。   “哼,这么清高冷傲?看不起我咋的?要知道,你来的可是我的世界!”   江风恶作剧之心顿起,来到女子的肖像前,伸出猥琐的手,向两团规模惊人的饱满上抓去!   “轰!”   随着一阵七彩光芒的突然绽放,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巨大能量轰击在他身上,将他瞬间击飞了出去。   “这一次,我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江风只觉得五脏剧痛,头脑发昏,喉咙口一甜,一股血线窜出,在空中化成一片血雾。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撞击在峡谷的峭壁上,又弹回到松软的一堆树叶上。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彩云之南 第八章 失去说话能力 “这一次,我是真的在劫难逃了!”   江风只觉得五脏剧痛,头脑发昏,喉咙口一甜,一股血线窜出,在空中化成一片血雾。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撞击在峡谷的峭壁上,又弹回到一堆纷乱的树叶上。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深度昏迷中的江风悠悠醒转。其实,这是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凝目看着天空,天空阴沉沉的,偶尔有灰色的云朵飘过,似乎离他很近,只要一伸手,就能采下一朵。   “这就是地狱吗?的确阴沉得有些可怕!”   江风能记起先前发生的事情,认为自己已经身死,置身于阴暗的地狱中。   “嗡嗡嗡!”   随着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一只只水牛大小的怪物振动巨大的翅膀,六根尖利的螫针凶狠的向他刺来。   “原来竟是可恶的蚊子!我的乖乖!地狱里的蚊子这么大吗?”看到体型如此庞大的蚊子,江风更加坚信自己已经魂归黄泉,否则人间哪有这么大个的蚊子。   “老子刚入地狱,你们就来喝老子的血,以为老子好欺负啊?都给老子滚开!”   江风扬起巴掌,猛然发现自己的手如同山岳般划过天空,带着一股凌厉的劲风,一巴掌拍死了一群蚊子!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   江风大吃一惊,将双手高高举起,只见每一根手指都粗壮如柱。两只大手立起,如同高高耸立的山峰!   “这不科学呀!我初到地狱,应该只是一只孱弱的小鬼,玄幻小说上都是这么写的呀。我怎么好像变成强大的阎罗王了?难道是因为我在阳间积德行善的缘故,刚到这里就让我身具强大的神通?不对啊,数天前我还与有夫之妇发生了……”江风百思不得其解。   “吱吱吱!”   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尖叫声,一只山岳般大小的老鼠,看到江风,正在惊慌的向前跑去。   江风摸起一块石头,猛然坐起,向逃窜的老鼠砸去!   尖利的石头疾如流星,如同一阵风刮向了老鼠,将老鼠砸成了一滩肉酱。   “唉哟!”   江风突然大叫了一声,因为前胸和后背传来一阵钻心般的剧痛。那是因为他动作过猛,牵动了伤处。   “我有痛感,还有体温,难道我不是鬼,而是穿越到地狱了?”他抚了抚胸口,暖暖的,顿时激动了起来。然而,当他看到两边的峭壁,还有不远处从云翠山上滚落的石块和树木,就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我并没有死!我没有死!”   江风忍痛爬起来,挥动双臂,向天发出一声惊喜的呐喊!   瞬间,他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的喊声自己听不到了!   “是因为陨星坠落发出的轰响,让我暂时耳朵失聪了吗?不对啊,先前蚊子、老鼠发出的声音我分明能听见,而且听到的声音比平时大了数倍!”   想到这里,江风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很清楚,自己从此失去说话能力了!   “从天外来的女神果然是不能亵渎的,我被女神诅咒了!如果永远失去了语言能力,不光医科大学不会要我,我还会成为人人鄙视的哑巴。不行,我要去给女神磕头,求她恢复我的说话能力。”想到这里,江风向陡然间变得雄伟无比的天外陨石走去。   来到陨石的另一面,他向陨石上看去,顿时瞠目结舌。因为陨石变得光滑一片,那个倾国倾城的女神肖像不翼而飞了!   他围着陨石转了好几圈,又在峡谷里寻了一个遍,哪里还有女神的影子?   “女神,我错了!求您放过我,我给您磕头了!”   江风明知道发不出声音,还是张开大嘴呼喊着。他双膝跪倒,转着圈子在地上磕出一个个印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磕了多少个!   片刻过后,他终于绝望了。如一个“大”字般躺在地上,眼泪无声的流着。有一瞬间,他真想一头撞死在峡谷的峭壁上,一了百了。   “此刻,爹娘也许正在天堂里看着我呢!我死了,爹和娘会高兴吗?他们绝不会允许我不珍惜生命的!”   透过泪光,他仿佛看见了爹娘鄙视他的目光。他们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也让他纷乱的思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我虽然不能说话了,但我耳朵的听力似乎增强了,峡谷里的各种天籁之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一双眼睛,能够将物体放大,还具有透视能力!”   冷静下来的江风,能清晰无比的看到自己体内的脏器、大脑、血管、毛细血管。他内视身体,发觉体内有三团灰蒙蒙的东西,就像迷雾一样。一团在丹田,一团在魂海,还有一小团笼罩住了声带。他之所以不能发声,很可能就是因为这团迷雾限制了声带的运动,让声门不能闭合,连像哑巴那样发出啊啊之声都不可能。   “上帝在关上我的一扇门后,又给我开了一扇窗。让我具有了超强的听力和一双透视眼,也算是对我不薄了!可我每时每刻都能听到纷乱的声音,看到一个个透明人从我身前经过,也太闹心了。我必须学会控制这两种功能,听想听的声音,看想看的人。”   想到这里,他像玄幻小说中描写的那样,盘膝坐在地上,闭目尝试。   “原来竟是如此简单!只要我不刻意去看某人某物,视力就如平常人一样。只要我耳廓颤动一下,就能听到极细微的声音!”   半个时辰后,江风已经能灵活的运用这两种能力了。他站了起来,在峡谷里转来转去,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出不去了!   一是因为峡谷四周都是光滑无比的峭壁,谷底离峡谷边缘有近百丈的距离。二是因为云翠山附近少有人来,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所以,如果不能长出双飞翼,就只能在峡谷中熬到油尽灯枯,成为一具被老鼠、虫蚁争相啃噬的尸体了。   江风的目光飞快的在峡谷中扫过,最终停留在地上的一堆碎石和折断的树木上。 彩云之南 第九章 身轻如燕   被困在峡谷里的江风,目光飞快的在峡谷中扫过,最终停留在地上的一堆碎石和折断的树木上。   “将这些碎石累积在峭壁前、或者利用这些树木做成梯子,结果会怎么样?”   江风眼中的希望之火刚一燃烧,就瞬间熄灭了。   因为这些石头摔得很碎,根本无法堆砌。用树木做成梯子没有绳索,根本就不可能。何况峭壁高约百丈,碎石和断木根本就不够用。   此时,天已大亮。昨晚只吃了点干粮的江风,产生了深深的饥饿感。他在坠落的地方找到了竹篓和干粮,昨天采集的灵芝散落在各处,都已破烂不堪,不能卖钱了。   江风坐在地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一边吃着干粮,一边观察着峭壁。   终于,他眼前一亮,看到了一条粗壮柔韧、如同虬龙似的藤条从峭壁上方垂下来。目测一下,离谷底大约还有二十米的距离。   “只要能抓住那根藤条,我就能爬到云翠山的山脚!”他的想法不错,可只有一米八身高的他,如何能抓得到峭壁上的那根藤条?   填饱了肚子后,江风将一棵最长的树木拖过来,斜立在峭壁上。然后沿着树木向上攀爬,等爬到树梢上站直身子,伸出的手离那根藤条依然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真的没有办法了,只有等死了!”   心灰意冷的他从五六米的树梢上跳下,身体竟然轻飘飘的,落地极稳。当他发觉这一切的时候,顿时吃了一惊。   “莫非我因祸得福,不但具有透视之眼,还能身轻如燕?”   想到这里,他运足气力,踏着那棵斜立峭壁的树干迅速向上窜去。等到达树梢的时候,双脚弹起,奋力向上一跃!   “嗖!”   一道人影向上掠起,速度快如闪电,瞬间如灵猿摘桃,向峭壁上的藤条抓去!   “嘭!”   就在五指离藤条还有七、八米的时候,江风后继无力,坠落到了地上。他看了看借助树干跳起的高度足有六、七米,内心顿时狂喜不已。因为已经基本肯定,他具有了武侠小说中描写的轻功。而这种身轻如燕的功夫是他以前所没有的,那么只有一种解释,是涌进丹田里的那一大团灰蒙蒙的雾气带给他的。也就是说,那团雾气就是所谓的能量,一种未知的能量!   江风急忙内视丹田,发觉那团能量依旧待在那里,没有减少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   他接着尝试了好几次,虽然越纵越高,但依旧差着四、五米的距离。而且身形不是偏左,就是偏右,还有一次撞在岩石上,将他的头磕出一个大包。不过,似乎掠起的直线距离越来越长,离垂下的藤条越来越近了。   “如果我能在空中进行第二次跳跃,相信就能抓到了藤条了!”他的目光盯着峭壁上的那块凸起,心中有了决定。   “咻!”   江风从树干上高高跃起,然后用脚尖一点峭壁上那块突出的石头,身形迅速拔高,伸出的手终于高出了藤条最低点,只是方向偏出了一些。   “哈哈!有希望!”坠落到地上的江风,无声的笑起来。   连续尝试了十几次,终于抓住了那根藤条。但他并没有沿着藤条向上攀登,而是落到地上,重新练习。   随着掠起的次数越来越多,成功率也越来越高。他这才背起竹篓,蹿上树干再向上纵跃。通过二次接力,抓住那根藤条。   半个时辰后,他已经能在背篓里放上几块石头,跳起相同的高度。   江风休息了片刻,重新开始练习。一个时辰后,他越跳越高,而且抓住藤条的成功率也得到了提升,这让他欣喜若狂。   “美丽的女神,虽然你让我变成了哑巴,但我还是由衷的感谢你!”   江风张开嘴发出无声的大喊,然后背起竹篓纵身一跃,脚尖如蜻蜓点水般踩在突起的石头上,身形向上掠起,牢牢抓住峭壁上的那根藤条,迅速向上攀去。   终于,他顺利的爬出了峡谷,攀上了云翠山的山腰。   “哈哈哈!老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江风就像一只灵猴,借助枝干,从这棵树上,嗖的一声跳荡到另一棵树上。身形敏捷,姿态优美。   在树上潇洒了片刻,他这才想起采集灵芝。无论开学后医科大学会不会要他,现在采集到的灵芝都能变成一张张钞票。他甚至有一种想法,一辈子就生活在这彩云之南的深山里,凭借着他上高山如履平地的本事,采集山珍药材,一样会活得潇潇洒洒。   三个多小时后,竹篓已经装满。采集的赤灵芝一棵棵颜色鲜亮,叶片肥厚。   他父亲江文远好几天采集的灵芝,也没有他三个多小时采集的多,而且还搭上了一条老命。   此时,山间浓雾骤起,洋洋洒洒的雨丝从天而降。天色阴暗,黄昏就要来临。   江风正要下山,突然看到一只六七斤重的野兔藏在一棵大松树底下,正探头向他张望。   “今晚有红烧野兔肉吃了!”   他捡起一块石头,催动透视之眼,野兔的体型瞬间变得很大。他不用瞄准,扬手将石头扔了出去。   “咻!”   石头去势迅疾,不偏不倚正砸在野兔的脑袋上。野兔蹬了蹬腿,不一会儿就气绝而亡。   江风背着竹篓,拎着野兔,向山下走去。等赶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将灵芝倒在塑料布上,摊开阴干。然后换上一身干净衣服,就将那只野兔剥皮、切块,放上油盐酱醋和山里的红辣椒,红烧起来。   片刻过后,野味的香气就在灶间飘荡,令人馋涎欲滴。   江风装满一碗红烧兔肉,就要给胡珊月送去。但猛然间想起自己是个哑巴,而这个时间胡珊月可能已经睡了。自己要如何叫门?如果拍打大门,声音会传得很远,给她带来一些闲言碎语。而且她一个人独守空房,情况不明也不敢起来开门。   想到这里,江风叹了一口气,将碗放在餐桌上,打来米酒。在煤油灯昏黄的光亮下,一个人大碗喝酒,大碗吃肉。 彩云之南 第十章 战巨蟒(上)   第二天清晨,江风早早起床,吃过饭后准备再去云翠山采集灵芝。这时胡珊月推开屋门,向里面探头探脑。她一眼看见江风,顿时眉开眼笑的问道:“江风弟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天我来你家看过好几次了,都大门上锁。”   江风失去说话能力,只好点了点头。   “江风弟弟,你的灵芝卖掉了?告诉姐姐,那十几斤灵芝卖了多少钱?”胡珊月问罢,江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   “江风弟弟,你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次回来,你好像对我冷漠了,连话也不想与我说了吗?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得到女人的身子后,就不珍惜了?”胡珊月粉面微嗔。   江风见胡珊月不高兴,扭头就向里屋走去。   “怎么,连见我都不想见了吗?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胡珊月很气愤,随着追了进去。   江风走进里屋,从床头边的小桌上拿起一支笔,在笔记本上快速的写着什么,然后递到胡珊月眼前。   胡珊月接过来一看,纸上写着:姐,你误会我了。我不是不理你,而是我哑了,以后不能说话了。   “什么?你成哑巴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胡珊月顿时一脸惊诧,心急如焚。   江风接过纸笔,奋笔疾书:我前天去云翠山采集灵芝,晚上山区发生大地震。我从山上摔下来,沉了哑巴。   “什么?你不要命啦?江叔就是因为采灵芝才送命的!是不是江叔采的灵芝卖的钱不够你交学费?”胡珊月顿时一脸愠色。   江风就用纸笔与胡珊月交流,将他被骗走灵芝、到山上采灵芝、摔到峡谷里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胡珊月知道事情的原委,不由心疼得泪流满面。江风温柔地给胡珊月擦去泪水,然后“说”道:“姐,以后我不会自暴自弃了。昨天我采了几十斤灵芝,今天还要去采,晚上就能回来。”   “江风弟弟,你能这样想,姐很高兴。注意安全,晚上姐姐来找你!”胡珊月媚眼如丝,向他传递爱的信息。   江风点点头,背起竹篓,拿着药锄,在胡珊月的注目下,向云翠山的方向健步如飞。   今天的云翠山在夜雨的洗礼下,变得更加苍翠欲滴,生机盎然。   江风来到北坡,抬眼望去,头上是一片茂盛的阔叶林。沿着陡峭的山崖一路向上攀援,到达半山腰的时候只采了几朵灵芝,而且个头很小。他通过倒伏的植被、折断的细树枝,能判断出北坡曾有人上来过,将灵芝采走了。   “一定是我爹!我爹就是从这里摔下山的!”   江风抬头向上看去,发觉从半山腰起,云雾缠绕,山势变得越发陡峭、险峻,平常人是无法攀登的。   果然,过了半山腰,就可以看到一棵棵红得耀眼的灵芝,散落在各处。他专捡个头大的采集,很快就收获了十几斤。等到接近山顶的时候,已经采集了一竹篓的灵芝。这时,他突然发现了一棵叶展足有七十多公分的灵芝王,生长在山顶的边缘,在浓雾中不停地吞吐着药香。这棵灵芝,集天地精华,叶面上布满一圈圈年轮一样的纹路,不知生长了多少年。   “发了!这样的灵芝王极为罕见,恐怕能卖到数万元!”   江风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很快就攀援到崖边。他用药锄勾住崖边一棵树木的枝干,正要伸出右手将灵芝王采下的时候,突然心中一凛,感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迎面扑来!   他抬头看去,只见崖顶出现了一只浑身布满赤金色花纹的巨蟒,正吐着猩红色的分叉舌头,嘴里发出恐怖的嘶嘶之声!   “嗡!”   江风的脑袋顿时有些发懵,因为恐惧,浑身的血液直往上涌。他知道蟒蛇的厉害,只要稍有动作,就会引来巨蟒的致命攻击。别看巨蟒的头颅比身躯细了不少,但如果张开,就是血盆大口!   一人一蟒就这样对峙着。蟒蛇居高临下,一双凶目闪着冷光,睥睨着江风。江风左手抓着挂在树上的药锄,身体悬空,右脚踩在悬崖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凝目看着蟒蛇的一举一动,脑子在快速的飞旋。   “这只蟒蛇的体长应该在十几丈,也许我爹就是因为在半山腰遭到它的攻击才出事的。要不凭借着我爹常年采药练就的矫健身法,是不可能在半山腰就跌下山去的!”想到这里,他顿时怒火中烧,杀机顿现。   赤金色蟒蛇也许感应到了江风的敌意和杀气,突然张开大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江风咬去。   江风早有防备,脚尖一点那块突出的石头,身轻如燕,身形瞬间拔起,窜到了悬崖上的那棵树上。这棵树不太粗壮,不住的摇晃着。   蟒蛇扑空,顿时大怒,它一口将那只灵芝王吞到嘴里,嚼碎吞入腹中。   “可恶的家伙,竟然将价值数万的灵芝王吞掉了!”   江风一阵心痛,拿起药锄掷向巨蟒,正砸在粗壮的蟒身上。   巨蟒吃痛,吐着猩红的蟒信,电光石火间将巨尾调转过来,以雷霆万钧之势扫在崖边的树干上。   “咔嚓!”   树干应声折断,向崖下坠去。江风脚下一用力,如大鹏展翅,落到了蟒蛇背后,撒腿向山顶上跑去。   巨蟒见江风又一次躲过它的雷霆一击,凶性大发,立刻向江风追去。因为它身躯庞大,速度奇快,所过之处,那些草木被无情碾压,一地狼藉。   正在奔跑中的江风弯腰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一个回头望月甩向越来越近的赤金色巨蟒。   “嗤!”   石头去势迅疾,摩擦着空气发出嗤嗤声响,不偏不倚正砸在歪头闪躲的巨蟒脑袋上。   “嘭!”   随着一声闷响,巨蟒似乎痛苦至极,在地上剧烈翻滚,不一会儿就仰面朝天了。   “咦?这么容易就死了?我有那么厉害么?”   江风有些惊疑,慢慢向巨蟒靠近。一直走到离巨蟒还有一米的距离,巨蟒依旧一动不动。   “看来是真的死了!据说这巨蟒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我是不是犯法了?”江风的心里有瞬间的忐忑,但一想到父亲有可能就是因为这条巨蟒而殒命,就一脸坦然。他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而且这深山之中,罕有人至,不会被人发现的。   “好美丽的花纹,如果用蟒皮做个刀鞘或者皮包,应该很漂亮!”   江风被蟒蛇身上的图案深深吸引住了,快步走过去,俯下身子,伸手去抚摸蟒蛇身上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