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失踪 英国伦敦郊外的花园别墅里,欢声笑语,孩子的嬉闹声,大人们的谈笑声,还有着古典的音乐声,在阳光的照耀下,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那么的美好。 可这一切都被结束在枪林弹雨中。 是的,枪林弹雨。 第二天的新闻是这么写的:昨天下雨,伦敦郊外发生一起枪击械斗案,交战双方都是英国地下最大的黑帮,双方死亡惨重,所在的别墅被炸成废墟,警方没有找到生还人口,因为是黑帮内部争斗,警方不予立案。但是市民要求警察保护市民,消除黑帮,警方正在积极筹备中。 中国的深圳。 一个月后,深证的一家私家医院里,齐冠天醒了过来。 “丽琼啊!你醒了?”宾如松正在给齐冠天检查身体,看到他醒了,关心的问道。 “恩?宾医生,我怎么会在这里?”齐冠天问道。 宾如松边记录这齐冠天的病情,边说道:“一个月前,你被你的手下送来了,你昏迷了一个月了,现在感觉好点了么?” 齐冠天活动了一下身体,除了头有点疼之外,后背有些疼痒,一切倒好很好。 “没有什么大碍!”他说。 宾医生记录完病情后,直视着齐冠天问道:“还记得当天发生什么事情么?” 当天发生的事情,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弟弟妹妹在一起玩儿,突然,一阵枪声,他护着弟弟赶紧四处躲藏。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的爸爸妈妈怎么样了? 安妮,对了,她呢?她怎么样了?记得爹地说,那天要给他们两订婚的,不知道现在她怎么样了? 看着齐冠天焦急的样子,宾如松略带悲伤的看着他,几次想说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出口,检查完身体,他担心的看着齐冠天说道:“丽琼,一会儿不齐听到什么都要冷静,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知道来日方长啊!” 齐冠天震惊的看着宾医生,皱着好看的眉毛,心下有着不好的预感。 宾医生检查完身体,转身离开了。 病房外,他最好的兄弟瑞田和南任浩都在外面等待,看到宾医生出来,着急的上前问道:“宾医生,丽琼怎么样?” 宾医生担心的说道:“已经醒来了,但是状态不太好,你们说事情的时候,注意点分寸。” 瑞田和南任浩担忧的对看一眼,两个同样俊朗的男人,这个时候都感受到了压力。 最终瑞田一狠心,推门进去了,南任浩后面跟着,看到齐冠天正静静的望着窗外,谁也没敢先出生。 “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父母怎样了,安妮怎样了?”齐冠天冷静的说道。 瑞田和南任浩惊讶于齐冠天惊人的冷静力,深吸了一口气,瑞田说道:“丽琼,事情发生的很意外,我们没有一点准备,不过,任浩已经带着手下杀到他们的老巢,替你父母报过仇了。” 齐冠天皱了皱眉。 南任浩艰难的咽了口吐沫说道:“安妮的妈妈也死了,她的父亲和她不知所踪,我们杀到他们老巢的时候,发现一具跟她很像的尸体,应该是他们杀的。” 齐冠天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中渐渐浮现那俏丽的身姿,耳边依稀响起不久前,她在他怀里呢喃:“我旅行结婚,要环球世界,我要让世界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齐冠天笑了笑,捏着她小巧的鼻子,道:“我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好不好?誓言还在,斯人已逝,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齐冠天扬起的俊脸低落在他的胸前。 南任浩和瑞田沉默的看着他,都替他心疼。 好大一会儿,只听齐冠天说道:“他们是怎么找到那个地方的?” 南任浩说:“听段寒令说他们收买了警察内部的人,连英国的警方都给贿赂了,不过你放心,那个人已经被找出来了,英国警方开除了他,我已经派人查找他的踪迹,恐怕他现在正在东躲西藏呢,等找到了他,一定带到你面前,让你亲手结束了他,替伯父伯母报仇。” 其实,做他们黑帮这一行,死亡是早晚要面对的事情,只是齐冠天一下的接受不了,死了太多的人,他的双亲,还有他的爱人,还有他亲爱的家人。 “既然英国那边出了岔子,那我们暂时把生意挪到内地吧,任浩和瑞田你们去英国,把那边的事情处理一下,这边我来开始吧,新的公司上市,总要准备一下才好。”齐冠天思考片刻说道。 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不能重来,大仇已报,总得走下去,不为他自己,至少还要为他的一帮兄弟考虑一下。 一年后,阳光以一个外资公司的名义,在深圳上市了。 而在齐冠天刚刚醒来的同时,英国布莱顿的海边别墅里,一个中年人面对大海,思绪万千,齐冠天,这一切只是开始,没想到你还活着,真是命大。 想到这里,他扭头看到躺在床上的女儿一眼,都是这个傻女儿,如果不是她护着他,恐怕他已经死了,如今自己却躺在床上,容貌尽毁,生死不知。 此时的安妮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这个中年人,拨通电话,吩咐道:“给我联系到齐冠天,告诉他,他女朋友还活着,让他一个人来领人。” 先得到消息的是瑞田,他并未把这个消息告诉齐冠天,带着两个手下,直接飞到英国,来到一艘游艇里。 “是你?”看到对方,瑞田惊讶起来。 那个中年人,冷笑一声道:“还以为齐冠天这个家伙能自己来呢?没想到却派了你来,既然知道了秘密,那我还能让你回去么?” 瑞田在游艇中和那人的手下火拼起来。 齐冠天正在看新闻,突然,南任浩慌慌张张跑来说道:“丽琼,手下的人说瑞田自己去英国了。据说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看我们要不要派人跟去。” 齐冠天毫不犹豫道:“那他肯定遇到为难的事情,怕给兄弟们添麻烦,我们去找他。” 齐冠天带着手下前去时,火拼正如火如荼,齐冠天派快艇包围游艇,一轮枪战后,游艇眼看就要沉了,齐冠天带着南任浩跳到游艇里找瑞田。 游艇里,歪七扭八躺了很多尸体,可是到处找都没找到瑞田,却在卧室里发现一具半死不活的女人,还打着点滴。 齐冠天猜测瑞田怕是因为这个女人才来了,于是让南任浩把人抱到了游艇上。 齐冠天正在着急没有找到瑞田时,手下的人惊叫起来,“看,瑞田在海里。” 接着就有人跳到海里把瑞田给捞上来。 在送医院的路上,瑞田一直没醒,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枪,齐冠天怕他是凶多吉少,怕他有什么临终遗言没办,一直守在他身边。 果然,医院抢救无果,瑞田死去。 这时,同样被送到医院的安妮,却醒了过来。 她的脸被纱布包着,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齐冠天来到她身边,有种熟悉和陌生的感觉,只见这个女人用一种很陌生和戒备的目光看着他。 齐冠天不由得放低了声音问道:“你是谁?你记得瑞田么?” 躺在床上的女人,轻轻的摇摇头,然后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她刚醒来,已经很累了。 医生赶紧给她做了全身的检查,齐冠天在外等待。 忽然,一个全身黑衣的男人,来到医院里,找到医生,说是躺在病床的女人的哥哥。 齐冠天赶紧拦着他,不客气的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证明你是他的哥哥。” 那个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笑的阳光灿烂的女孩,看年龄不过十七八岁。 可是病床上的女孩脸上缠着纱布,并不能辨认。 那个黑衣人说道:“我妹妹前不久无缘无故被人绑架,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她交了一个黑帮的男朋友,直到不久前,我才接到一个莫名的电话,说要来医院里接我妹妹,你问我为什么,我他妈还要问你呢?我好好的妹妹怎么会从深圳来到英国?” 南任浩和齐冠天对看一眼,心里都想到,怕这个女孩是瑞田刚交的女朋友,却被仇人绑架了,瑞田肯定想只身一人把人救出,然后让哥哥把人领走。 这个时候,护士也开始给女孩换药,慢慢揭开的面纱下,和照片一模一样的脸庞,齐冠天再也不能怀疑,和南任浩一起离开了。 后来,知道真相的齐冠天懊悔不已,如果他仔细看看,掰开那个女孩的手心,会发现齐冠天送给安妮的订婚戒指,一直在那个女孩手中握着,一直,握了一个月。 缘分就这么擦肩而过,知道真相的齐冠天为自己的粗心懊恼不已,这是后话! 那个中年人不费吹灰之力,再次把安妮从齐冠天的手中要了回来,黑衣人看着齐冠天和南任浩远远的离去,才对医生说道:“医生,我要转院。” 正文 第二章 原来是你 千露思想来后,已经是中午了,她嘟着小嘴道:“饿死了,奶奶都不知道喊我吃饭。” 恰好千妈妈从楼下上来,笑道:“你个小懒猪,知道起来了?饿了吧?还说没有人喊你,你奶奶这么大年纪了,扯着嗓子在院里叫了多少声了,你都没个答应,现在恐怕左邻右舍都知道我们家有个小懒猪了。” 千露思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撒娇的搂着千妈妈一起下楼说:“人家累嘛!” “累?你整天不干活累什么?我看你是玩电脑玩的累吧!晚上不睡,白天不起,时间长了对身体不好的。”千妈妈絮絮叨叨的说道。 千露思不耐烦的说道:“哎呀!亲爱的妈妈,这不是放暑假嘛,我在学校可是很勤奋的,不信,你可以问雷蕊。再说了,马上就要开学了,不把电视剧看完,难道你想让我上学看啊!” 千妈妈对于千露思的狡辩无力反驳,叹口气道:“真是那你没办法,赶紧吃饭吧,奶奶要等急了。” 千露思答应一声,说:“你们先吃,我去洗脸刷牙。” 千奶奶看着千露思蹦蹦跳跳的离开,开心的笑道:“小孩子嘛,你齐她那么多干什么?整天啰里啰嗦的,比我这个老太婆都烦人。” 千奶奶对千露思很是娇惯,要什么给什么,要天上的星星,恨不得也要去摘。 对于千奶奶的批评,千妈妈好笑的摇摇头,都是这个奶奶把她给惯坏了,也是隔代亲么! 千露思洗漱完,见到一桌子的菜,惊讶道:“哇!好多好吃的,今天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菜啊!” 千妈妈解释道:“还不是你的奶奶,知道你快开学了,学校里没什么好吃的,要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省得到学校里饿着。” 千露思对着千奶奶亲昵的一笑道:“谢谢奶奶!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一学期的营养都吃回来。” 看着千露思的搞笑,千奶奶和千妈妈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千露思背着大包小包来到寝室里,正好雷丽丽刚刚打饭回来,见到千露思说道:“你怎么才来啊!我都在学校等你两天了。”边说边把饭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帮千露思整理东西。 “吃饭了么?喏我刚打好的,我们一起吃吧。” 千露思沮丧无奈的说道:“唉!别提了,整天过的日夜颠倒我都把日子给搞混了,好在我妈提醒我,要不然我也许明天还来不了呢!” 雷丽丽翻了个白眼道:“早知道顺道去你家喊你了,暑假在家又追电视剧了吧,这次看的什么啊!不是又是无聊的韩剧吧!” 千露思挑挑眉,不好意思的笑着,雷丽丽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对了,这个学期我们要求实习,你找到公司了么?”雷丽丽问道。 千露思好像还不知道这个事情,问道:“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找好公司了么?” 雷丽丽说道:“我爸爸让我去他的公司,你要是没地方去,你也来我爸爸的公司吧,我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个时候辛方推门进来,说道:“不要去他们公司,一群老头子,一个能看过眼的男人都没有,跟我去我表哥的公司吧,告诉你,里面帅哥如云哦!我已经跟我姑妈说好了,过两天我就去报到了。” 雷丽丽的爸爸开的是上市公司,家里很有钱,辛方的姑妈开的也是上市公司,跟雷丽丽好像还有合作关系。 千露思的哥哥好像也跟辛方姑妈的公司有合作关系,只是哥哥整天全国各地的跑,找他很不容易,相比较两家,千露思当然是选择辛方这里了。 雷丽丽突然说道:“对了,我听爸爸说,下个星期天,他们要开什么会,需要礼仪小姐,你们去不去?整个零花钱花花呗。顺便还可以看帅哥。” 辛方说道:“你一个大小姐去当礼仪?直接去不得了,用你大小姐的身份,肯定找你的男人排成对。” 雷丽丽说道:“那肯定不一样,知道我身份的,肯定是冲我们家的钱去的,如果我当礼仪,男的看上我,岂不是真爱!” 千露思很赞成雷丽丽的话,点头说道:“对哦!雷蕊说的很有道理,那么我们就行动吧!正好暑假的时候,我哥哥给我寄过来一个小礼服。” 说完,三个女孩就玩会的妆容唧唧喳渣争论不休,真是三个女人一台戏,好在一个寝室里只能住三个人,要是人多,还不把寝室楼给吵塌。 不过,他们白争论了,看着统一的礼仪服装,统一的妆容,三个女孩无奈的直摇头。 辛方道:“这是什么啊!你看,这个腰都没收紧,从镜子里看我腰好粗啊。” 雷丽丽也抱怨道:“你看,胸太低了,我爸爸看到,又要批我了。” 千露思身材纤细,丰胸柳腰,倒是刚刚好,她们两都很嫉妒她的身材。 千露思也听到他们的抱怨,说道:“没关系,来我给你改改”说着,从头发里取出一个卡子,拉过辛方的后面,从她身后,把衣服的腰部给收紧了。 辛方很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芊芊,真有你的,不愧为学服装设计的,随便一弄就好了。” 这时的千露思正在拉雷丽丽的胸带,让她的衣服胸口小一点,不露那么多的胸部。 千露思认真的样子很迷人。 三个女孩正在捣鼓着,被早来的齐冠天看了个正着。 “这个女孩好熟悉,好像安妮啊!”这个时候的千露思刚好弄好,抬头对雷丽丽笑笑,三个人一字排开,对着来的人行礼。 “哦!不是,可是从身后看好像,不对,这个女孩的脸好像从那见过?”齐冠天边想边快步向前走去。 “丽琼,你来的好早啊!”雷丽丽的爸爸看到齐冠天,亲热的拉着他的手,说着什么。 “这是哪个帅哥啊?好帅啊!”辛方惊呼。 雷丽丽低着头跟千露思说道:“你看到这个帅哥没,名叫丽琼是个外资公司的懂事,公司两年前上市,如今已经进入深圳巨富前十名了。” 辛方说道:“哇!那岂不是比你爸爸更厉害,怪不得你爸爸看到他就像看到金子一样。” 雷丽丽笑着打了辛方一拳,说道:“黄金王老五那,我爸爸倒是有意撮合我们,只不过看他好像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我也不好倒贴,毕竟我还是有身份的人啊!” 千露思说道:“就是,就是,不能为五斗米折腰。” 辛方打趣道:“那不是五斗米,是黄金,不过你看他身边的男人也很帅哦!” 三个女孩叽里咕噜的边招呼来宾,边评判来宾中的帅哥。 “小芊芊,好久不见想我了没啊!”宁晨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千露思,很是意外。 千露思见到宁晨也很意外:“晨哥哥,你不是跟我哥去北京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宁晨翻了白眼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好早了好不好,我都回来好几天了,知道你刚开学,所以没去找你,怎么样我送给你小礼服漂亮么?可是名设计师设计的哦!是我们公司今年的新款。” 千露思惊讶的说道:“那个礼服是你送的,我以为是我哥哥,我还想我哥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时尚了。” 辛方和雷丽丽看到宁晨,都纷纷打招呼,宁晨也礼貌的回礼,很是绅士。 齐冠天看到那个女孩和宁晨说笑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嫉妒和生气,怎么随便一个女孩子见到阔少都要搭讪啊,现在的女孩真是不自重。 电光火石只见,他突然想起在哪见过千露思了,是在瑞田死的那天那家医院,这个时候他的保镖史杰来他耳边小声说道:“丽琼,你看那个女孩,是不是瑞田的女朋友?” “你也这么觉得?”齐冠天问道。 史杰的记忆是超级惊人的,这么说当然有他的理由,他说见过肯定就是见过,他既然连她的身份都记得这么清楚。 史杰点点头,说道:“看她和晨少这么亲密,要不要我去查查她。” 齐冠天点点头。 三天后,一沓资料在齐冠天的办公室,他在细细的翻阅着,好像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时间短点就是在三年前,她生病住院一个月。 那个时候好像瑞田刚死的一段时间,那她的病是什么病?为什么要送到英国?后来为什么又从英国送回来呢? 这一切,恐怕查是查不出来的,只能当面问她了,哼!他不是喜欢帅哥么!那么就让他来会会她吧! 不过在他们碰面前,南任浩已经碰到千露思了,在辛方的公司里。 千露思被辛方介绍到来到她姑妈的公司,辛方说的没错,她的顶头上司就是个帅哥,名叫黎枫还是个“海归”。 千露思就是在黎枫的办公室,碰到正在洽谈业务的南任浩的。 南任浩根据史杰的提示,也知道了千露思的身份,于是他不动声色,跟黎枫谈好事情后,来到公司,假装偶遇跟千露思谈了起来。 正文 第三章 失去的记忆 南任浩礼貌的问道:“这位小姐贵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很普通的搭讪,千露思遇到很多回了,可是帅哥的搭讪除外,千露思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脑子不好,以前的记忆都没了,请问,我们以前真的见过么?” 南任浩怀疑的看着千露思,似乎想从她的话里分出真假,于是说道:“怎么你不记得了么?你是不是叫千露思?” 千露思惊讶的眨巴眨巴眼睛道:“是啊!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我们以前真的见过?” 南任浩微微一笑道:“看来以前的事情,你真的忘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我们以前的关系很是好呢!” 千露思也不怀疑,跟着他来到附近的咖啡店坐了下来。 南任浩喝了口咖啡道:“对了芊芊,你说你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事情才忘记的呢?” 千露思想了想说道:“两年前吧,我听我哥说我被绑架,我哥带人把我救了出来,回来后就失忆了。” 南任浩问道:“那你记得当时绑架你的人么?” 千露思摇头道:“都不记得了。” “你说是你哥哥把你救出来了,那你知道你哥哥带的谁?”南任浩问道。 千露思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听我哥说,我以前好像有个男朋友是黑帮的,还说他也去救我了,后来那个男朋友是谁,也没告诉我,只说他死了。我还可惜呢,能为自己拼命的人,我都记不住,真是没良心。” 南任浩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是他跟瑞田的合影,递给千露思说道:“你哥哥说的是对了,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我们还是好朋友,是他把你介绍给我的,临死前他还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你。” “后来,你哥哥把你带回老家,我想也是为你着想,毕竟黑帮的人,性命都不在自己手里。” 千露思接过照片,脑子闪过一丝印象,好像真的见过这个人,只是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还是能想起什么来。 千露思闭上眼睛,耳边突然响起,一个清朗的说话声:“喜欢吃糖的人坏牙齿,你看牙里有个虫子。”说完夺过她手中的糖,塞到自己嘴里。 千露思喃喃道:“他是不是很喜欢吃糖?” 南任浩惊喜的点头道:“你想起来了?” 千露思摇摇头道:“只是有那么一点印象。” “他是很喜欢吃糖,以前我们在一起,他总是喜欢偷糖吃,连安妮,也不例外。” “安妮?”这个名字更加熟悉,千露思想着。 “是我们的好朋友,可惜已经死了。”南任浩沉痛的说道。 千露思不知道为什么,脑子开始疼痛起来,南任浩看到千露思苍白的脸,摇摇欲坠的身子,开始慌了起来。 “芊芊!醒醒,醒醒,芊芊!” 南任浩抱着晕倒的千露思往医院跑去。 打电话给辛方和黎枫可是他们正在开会,电话关机,南任浩在千露思的电话里翻到雷丽丽的名字,打给她。 雷丽丽也飞快的赶来。 南任浩跟齐冠天请了假,谁知道齐冠天竟然也来了。 千露思醒来了,做了个奇怪的梦,梦中一篇虚无,空空荡荡的。 千露思看到雷丽丽也来了,虚弱的笑笑道:“没什么事情,你也来了。” 雷丽丽没好气的说道:“等辛方来我一定好好说她,说是带你去公司,没想到却到了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露思把南任浩跟她在咖啡厅的话,告诉了雷丽丽。 雷丽丽惊讶的说道:“什么?你以前竟然有个黑帮的男朋友,而且那个男朋友为了救你,竟然死了。好感人啊!” 千露思点点头,赞同道:“是很感人,可是我却把他给忘了,你说我是不是很没良心?” 雷丽丽安慰她道:“与其保持痛苦的记忆,不如相忘江湖,你忘记他,也许正是他的愿望呢,你没见电视里男主死前,都是跟女主说,忘了我吧,找个好人嫁了吧!” 千露思知道雷丽丽是故意逗她,好笑的打了她一拳,道:“我倒是情愿没忘记,显得更加凄凉一点,岂不是更有收视率,切!你当生活是电视剧啊!哪有那么多事情!” 两个人在病房里说笑,南任浩和齐冠天在病房外,分析千露思的情景。 齐冠天听到南任浩的说法后问道:“她真的这么说?” 南任浩点头道:“瑞田爱吃糖,只有我们两个知道,你说如果不是他最亲密的人,千露思怎么会知道的呢?” 齐冠天点点头道:“我已经拿到她的资料了,确实可疑,不过,不要惊动她,瑞田肯定不希望她再卷到黑帮争斗中,瑞田已经死了,她也忘记了他,那么就让这一切结束了吧。” 南任浩点头同意。 谁知道过不了多久,齐冠天就不这么想了。 这天,史杰来到齐冠天办公室,拿出一张照片,给齐冠天说道:“这个女人给杀害你父母的那个英国警察来往十分密切,你看照片,是四年前的,那个时候,还没听说瑞田有女朋友。” 齐冠天惊讶的看着照片里和一个英国警察,互相搂着肩膀,亲昵的样子,原来这个女孩是对手放过来的鱼钩,只可惜现在遭到抛弃了。 真是可恶,亏的瑞田拿性命来救她。 史杰又道:“还有那天的电话,电话的地址,也是从英国警察局打来的,还是内线,一般人查不出来,还是段寒令帮我们去查到的。” 真是可恶,亏的瑞田拿性命来救她。 史杰又道:“还有那天的电话,电话的地址,也是从英国警察局打来的,还是内线,一般人查不出来,还是段寒令帮我们去查到的。” 真是可恶,瑞田死了,这个女人还开心的活着,真是气死人了。 为了兄弟,齐冠天不再冷静,他拿起桌上的车钥匙,飞快的跑下楼去,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找这个女人问个明白,齐她的脑子是不是受过重击,齐她是不是虚弱无比,伤害我的兄弟,就是不可以。 但是拿起钥匙的一瞬间,他停住了,他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她?但是如果从侧面是不是就能得到更好的消息呢? 雷丽丽接到父亲的电话很是意外,爸爸邀请齐冠天吃饭,竟然要雷丽丽也参加,还是齐冠天亲自提出来的。 雷丽丽兴奋的回到家里,精心打扮了一番,和爸爸一起赶赴约会现场。 晚餐吃的很开心,雷丽丽的爸爸除了和齐冠天谈成了合作项目,他还发现齐冠天频频看向女儿,有心撮合他们二人的雷爸爸借口离开了。 现在剩下齐冠天和雷丽丽两个人了,齐冠天有意寻找话题道:“听说你的一个室友叫千露思是么?” 雷丽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千露思的,但是想到千露思曾经说南任浩和千露思的前男友,为了救千露思而死的瑞田,马上就明白了,南任浩和瑞田是好朋友,那齐冠天肯定也是。 想通了事情,就不那么掩盖了,于是说道:“是啊!芊芊不但是我的室友,我们还是好朋友呢,是闺蜜。对了,听她说她有个男朋友死了,是为了救她死的,这个男人,你是不是也认识,说说他是怎么样的人吧。” 齐冠天淡淡的说:“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只可惜死的太早。” 雷丽丽说道:“要是有这么个人对我,我肯定以身相许,嫁给他,可惜芊芊的那个人已经死了,而芊芊竟然把他给忘了,你说这是芊芊的幸还是不幸?” 齐冠天愣愣看着手中的杯子,想也许是她的不幸吧!瑞田这么痴情的人,一旦爱上一个人,肯定会拼命对她好的,可惜瑞田死了。 也是她的幸运吧,她记忆丢失了,忘记了瑞田! 要是瑞田有在天之灵,肯定会使劲摇醒齐冠天的,千露思不是瑞田的爱人,是齐冠天爱的人,她就是安妮啊! 可惜齐冠天听不到瑞田的呐喊,一直在哪纠结,该怎么让她回忆起瑞田,瑞田不能白死,至少要这个女人记住他,让她悔恨这辈子再也遇到像瑞田这么好的人。 雷丽丽注视着齐冠天,感觉他人在这里,思想都不知道飘到哪里了。 她侧着头问他:“冠天,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雷丽丽的问话,齐冠天没有听到,直到雷丽丽抓着他的胳膊摇,他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想起瑞田有点出身,你知道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雷丽丽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齐冠天又问道:“千露思给你说过她以前的事情么?” 雷丽丽摇头说道:“没有,我和她大二的时候才分到一个宿舍,当时她好像是转过来的,还是校长亲自批的呢!来的时候,她就说自己脑子被撞了,不太好使,以前的事情记不得了,我们谁会问以前的事情啊!都是好朋友,没问过。” 齐冠天笑了笑。 雷丽丽突然不好意思的说:“你觉得我怎么样?” 齐冠天楞了,什么怎么样?我们才见了几次面! 但还是客气的说道:“雷小姐,人长得漂亮,还很温柔,当然好了。” 正文 第四章 谁的真相 雷丽丽突然问道:“你喜欢我吗?” 这个?齐冠天惊讶了,现在的女孩都这么直接,这么主动吗?有这么问的么? 可是,想到以后恐怕要靠她打听千露思的情况了,于是点点头道:“大概吧,目前我还没喜欢过别人。”除了安妮之外,我怕再也不会爱上其他人了。 雷丽丽神秘的说道:“那不如,我们签一个《女友协议》吧!” 什么?《女友协议》难道你想当我的女朋友吗?可是这么快我还没有心理准备。 看到齐冠天一下子阴沉的脸,雷丽丽心中有些忐忑,她鼓起勇气说道:“是这样的,我爹地呢,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逼我相亲,可是我才二十岁啊,还是学生那,不想那么早结婚,不如跟爹地说,我是你的女朋友,这样他就不会逼我了,即便是以后你爱上别人了,那我只能跟老爸说,我们分手了,这样省的他整冠天东齐西的。” 齐冠天听到雷丽丽奇葩的理论,心里觉得也是可行,反正现在自己没有女朋友,利用她挡住其他的桃花运也是可以的,况且还要利用她查千露思的事情那。 于是可有可无的答应下来。 雷丽丽解释道:“这个计划,一直到我们其中的一方找到爱的人为止。” 雷丽丽看自己的计策成功,很是高兴,听辛方说靠近男人,先让他记住自己,然后每天都陪着他,等他养成了没你不可的习惯,再离开他一段时间,如果他爱上你了,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如果他没爱上你,会无所谓。 这样你就能知道,这个人适不适合跟你结婚了。 雷丽丽今天走的这一步,就是让齐冠天记住自己,并记住自己是他的女朋友,虽然是暂时的。 齐冠天把雷丽丽送回了学校,就准备开车离开,突然,发现千露思也从宁晨的车上下来,看着她红彤彤的脸颊,他猜测可能喝了很多的酒,走路歪歪扭扭的。 齐冠天看着宁晨离开,把车停在一旁,下了车,来到千露思的身边,伸手扶住了她。 千露思酒量实在是不行,就喝了一杯,就醉成这个样子,好在脑子还是清醒的,怕再喝下去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才要求宁晨送她回宿舍。 谁知道还没进校门就被人拦住了,她以为是宁晨,不耐烦的说道:“阿晨,我已经不能再喝了,你难道想看我吐你一身的惨状吗?” 可是等她回头一看,发现是一个不认识的人。 齐冠天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女子醉酒的样子跟安妮很像,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可是她跟她一点都不像啊!不对,眼睛很像。 齐冠天拉着她不由分说道:“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 千露思一下子甩掉了齐冠天的手,醉醺醺的说道:“你是谁呀!别趁机吃我豆腐,敢惹我,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 齐冠天一下子愣住了,曾经安妮喝多时也是这么跟要拉她的人说的,那时她还有他保护,知道自己酒量不好,每次喝酒前都先给他打个电话,他也会准时出现在她身边。 只有一次,不知为什么,车胎爆了,带齐冠天丢下车,打车来找她的时候,她正和人拉拉扯扯,那时的她也是这么凶,也是这么不可一世。 齐冠天不自觉的喊了声:“安妮.” “恩?谁叫我?”恍惚中千露思问道。 齐冠天如雷击,什么?你是安妮?只听千露思说道:“我英文名字就是安妮,可是我嫌她太普通,一直没用,你是怎么知道了?” 哦!原来如此,想来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可是转念想,以前的她也许认识安妮,虽然现在失忆了,但是潜意识里或许有一些印象,比方说知道自己的名字和别人重复,所以不喜欢。或多或少会有一些相近的动作等等。 想到她也有可能是杀害她们的间接凶手,齐冠天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于是他拦下千露思,问道:“你认识瑞田吗?” 千露思想了想,没想起来,说道:“不认识,谁是瑞田。”想了想,好像是想起什么来,说道:“哦!是那个偷吃糖的小子啊!” 忽然,有些心酸,千露思接着说道:“他死了对不对?是他救了我,对不对,可是,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啊!” 还是这一句,齐冠天恨不得打开她的脑袋,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千露思失声痛哭起来,齐冠天实在是没有办法,于是给雷丽丽打电话让她下来领人。 迷迷糊糊的千露思被雷丽丽和辛方扶回了宿舍。 第二天醒来时,千露思头痛欲裂,雷丽丽给她倒了杯水问道:“你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啊,都醉成那样!” 千露思笑了一下说:“我不会喝酒,跟你说你可能都不信,我只喝了半杯,还是红酒。” 雷丽丽惊讶的说:“不是吧!你怎么一点酒量都没有啊!好吧,我买了早餐给你,你赶紧吃吧,吃完好好休息,辛方让我好好照顾你,说你明天就要去公司上班,第一天千万不要迟到啊!” 齐冠天虽然在雷丽丽那得到了不少的消息,但是,却对千露思越来越迷茫,不知道她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不知道她的身世到底是不是真的。 但是,这段时间南任浩也是经常来找千露思,他也是想接近千露思,想知道当时的情况,他不太相信千露思是同谋,因为千露思的眼睛非常的纯净,明亮。 一个有着如此明亮的眼睛的女孩,大多都是心思单纯的,千露思就是。 这天,南任浩因为英国有些事情出国去了,和黎枫谈合作的任务就转移到齐冠天的身上,齐冠天知道千露思在那个公司实习,也十分乐意。 齐冠天想进一步接近千露思,除了想知道她身上的秘密之外,更是想知道她的过去。 和黎枫谈完话,齐冠天就告别了他们,正好碰到,千露思和辛方下班,作为雷丽丽的朋友,齐冠天请她们一起吃饭,本来想叫雷丽丽一起,谁知道雷丽丽有个学术会议要开,不能来。 三个人一起吃过饭,千露思对冰冷的齐冠天印象扭转了一些。 辛方偷偷的说道:“怪不得雷家大小姐,千方百计想得到这个男人,原来他不笑的样子很酷,笑起来的样子那么惊艳。” 千露思对闺蜜的男友无感,边吃边听辛方惊叹,直到齐冠天从洗手间回来。 突然,辛方接到一个电话,说公司里要紧急开会,不得不离开了。 餐桌上只剩下千露思和齐冠天两个人。 齐冠天突然想起有人曾经说过,在哪里失忆的,还回到那里,说不定能找到一丝记忆,于是齐冠天说道:“吃好了么?吃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瑞田出事的地方在海边,于是齐冠天带着她来到了海边。 黑夜的大海像是要吞没大地,显得恐怖极了,千露思不知道齐冠天的用意。 但是,知道他找她肯定有事,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踩着他沙滩的脚印,慢慢的走着,心里竟然有种浪漫安详的感觉。 齐冠天踩着细细的沙滩,悠悠的说道:“曾经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有一个可爱的女朋友,还有一个从小玩儿到大的好兄弟,谁知道,有一天不幸突然降临,我父母死了,女朋友也死了。好兄弟替我报了仇,谁知道他却被一个女人所骗,为了这个女人葬身大海,你说他傻不傻?” 千露思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保持沉默。 齐冠天本就不指望千露思说什么,他接着说道:“后来,那个女人被人救走,开始了新的生活,却把我那好兄弟给忘了,你说这个女人还有没有良心?” 正说着,齐冠天停住了,千露思在他回头的那一刻,就想逃离,这个齐冠天太喜怒无常了,刚才还好好的,说着说着竟然发起火来了。 齐冠天看着千露思露出恐惧,无辜的神情,更加恼怒了,他一把抓住千露思,问道:“我再问你,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该死,是不是没有良心,是不是要给他陪葬。” 千露思惊恐的尖叫起来:“我跟本就不认识瑞田,你不要逼我,瑞田如果是我男朋友,他肯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我没有了记忆,我没有了记忆!这不能怪我,我也不想的。” 她使劲挣扎着,终于挣脱了齐冠天后,就没命往会跑,跑着跑着慌不择路,走到海边的断崖上。 齐冠天看到千露思这么危险,一下子清醒过来,这个女孩有什么错,她已经没有记忆了。 齐冠天看到千露思一个劲的后腿,马上就要调入悬崖下的海水里了,也担心起来。 他停止了追逐,小心翼翼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我没控制好情绪,是我错了,你快点过来,再往后去,就掉海里了。” 千露思平静下来,回头一看,天啊!真的是悬崖啊!可是,不好她有恐高症。 齐冠天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把把千露思拉了回来,谁知千露思如惊弓之鸟般,反射的一推,把齐冠天一下子推到了悬崖下,千米的冰海里。 掉下去的那一刻,齐冠天竟然有种庆幸,还好不是她,她一个人会不会怕? 正文 第五章 惨遭绑架 齐冠天最终被救了上来,在医院里,齐冠天想到自己掉下去的时候,竟然想着千露思,非常的鄙视自己,可是同时,却没忘记关心她。 史杰是他的保镖,幸亏当时他救的及时,否则,齐冠天被海水卷跑了也说不定,对齐冠天关心千露思觉得不可思议。 但还是告诉他,千露思在他掉下悬崖的时候,就晕过去了,被人发现,送到了医院。 只不过,今天的报纸上,传言说阳光的总裁绑架一个大学生,被迫与他交往,后被大学生无意间推进海里,好在总裁被救了上来。 齐冠天看到报纸,气的七窍流血,什么狗屁记者,还能说点好听的吗?他一个俊秀堂堂的人,多少个女人扑过来,会强迫一个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女生么!真是笑话,齐冠天,决定对这件事不理不睬。 可是,随后的事情,就让齐冠天不容乐观了,不知道为什么,阳光的股票开始大跌。 齐冠天发现最近两个月来,公司的股票被人恶意的买卖和胡乱的抛售,造成信誉问题直线下降,公司业绩也直线下滑。 齐冠天即可召开董事会大会,商量对策。 这个时候,南任浩也从英国回来了,两个人对公司的股份重新整顿,也发新闻辟了谣,这才稳定一些。 同一时间,一个中年男人,在明亮的办公室里,看着齐冠天公司的发言,冷冷的一笑,好戏已经开场了,开头唱的不错,我们接着来。 齐冠天的公司里,女秘书简琴接到老板命令说是要引诱齐冠天到望州岭沙滩,简琴接到命令后,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办法,她知道,最近齐冠天在查一个叫千露思的女孩。 她已经有了千露思的电话了,把那个女孩喊过去不就得了。 于是,简琴偷偷给千露思打了电话,说:“有人在望州岭沙滩等你,他会告诉你你丢失的记忆。” 然后,又告诉齐冠天,说在他开会的时候,接到一个女孩的电话,说在望州岭沙滩,会告诉千露思的一切。 齐冠天以为是千露思想起了什么,下班的时候,就赶了过去。 为了不让齐冠天和别人联络,故意给齐冠天的手机换了一块没有电的电池。 齐冠天和千露思前后都来到了望州岭沙滩。 齐冠天看到千露思,觉得这个女孩反复无常,前两天还说自己丧失了记忆,紧接着就打电话说自己想起了一切,这个女孩真是反复无常诡计多端。 而千露思看到齐冠天,更加厌恶,阴晴不定的小人,冷血的小人,明知道千露思怕黑,还约定晚上来,明知道她恐高,还逼她来到悬崖。 两人见面,谁也不理谁,正准备要走,突然四周出现很多黑衣人。 这些人没有拿手枪,都只是拿着刀子,一步一步的向两人逼来。 齐冠天把千露思拉到身后,护了起来,轻声说道:“一会儿,我会打出一个缺口,你赶紧跑出去,到了安全的地方,报警。” 话音刚落,就见黑衣人,拿着明晃晃的长刀,冲向齐冠天,齐冠天毕竟是黑鹰帮老大黑鹰,伸手非常的利索,矫健,这几个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很快的齐冠天就把千露思拉到了圈外,自己一个人挡着所有的人,让千露思赶快逃跑。 千露思也趁着机会,飞快的向大路跑去,她快速的奔跑,慌不择路,跑到了最近的高速公路上,只见一辆车对面迎来,千露思吓的大叫,她抱着头蹲了下来。 好在这个车及时转了弯,一下子撞在路边的护栏上,车翻了。 千露思还在没命的尖叫,好在她听到了警笛的声音,她才稳定心神。 她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翻了的车旁,看到南任浩一脸鲜血,她惊讶的连拉带拽,把南任浩从车里拉了出来。 刚走没有多远,车就爆炸了。 千露思惊恐万分,抱着南任浩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给你打电话,我不该从高速公里穿来,对不起。” 好在警察的到来,把南任浩抬到了担架上,千露思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猛烈的喘息着。 千露思被警察带进了警察局。 稳定了心神的千露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坐在那里休息。这时,段寒令走来,递给千露思一杯咖啡,坐在她身边。 段寒令是雷丽丽的邻居兼发小,千露思也是见过的,她看到是他,瞟了他一眼,默不作声。 好一会儿,千露思才开口问道:“齐冠天怎么样了?” 段寒令安慰道:“你放心吧,他好的很,十来个人奈何不了他,我们去的时候,他已经把人都给打趴下了。” 原来,在齐冠天来到望州岭的时候,就发现这个地方非常可疑,好像跟收到的情报说这里有走私品有关,于是,先通知了段寒令。 可是,让齐冠天没想到的是,千露思最先打电话的不是警察局,而是南任浩,偏偏南任浩出了车祸,在医院里昏迷不醒,没办法问他。 于是齐冠天来到警察局。 千露思已经被雷丽丽领走了,但是她的手机却被摔坏了,整个碎成了渣渣。 齐冠天看了千露思的口供,好像一切正常,没有任何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那个电话,段寒令层问过千露思,为什么会给南任浩打电话。 千露思也说出个所以然,一会儿说脑子混乱,随手播的,一会儿说,打的就是110,却不知道怎么打到南任浩的手机上,总之,当时的情况混乱,她也不知道。 而现在手机也坏了,更是找不到线索了。 段寒令道:“我觉得千露思不会说谎,她可能就是给南任浩打的电话,因为你在拼命,她第一个想起的人当然是南任浩。” 齐冠天也没什么话好说。 段寒令拍着齐冠天的肩膀说道:“不过,这次多亏你了,让我们破获一起重大的走私案,你知道价值多少么?” 段寒令伸出五个指头说:“五千万!你小子是怎么找到线索的,真是比我们的线索还灵通。” 齐冠天没好气的看他一眼,说:“行了,你去领你的赏吧,我回去了,兄弟还在医院垂死挣扎那!” 齐冠天开着车子,来到医院,刚下车,就看到千露思在路对面,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 齐冠天走了过去,抱着双臂远远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到底是不是跟他们有关系,到底她是真的失忆,还是假的失忆,是不是她故意害南任浩的? 一连串的问号出现在齐冠天的脑海里,可是一看到她那双相似的眼睛,齐冠天的心就软了下来。 “齐冠天。”千露思见到他,赶紧跑了过来,着急的问道:“任浩是不是住的这家医院,在那个病房,你告诉我,我要去照顾他。” 齐冠天冷冷的说道:“你还有脸来,要不是你给他打电话,南任浩也不会过来,他不来也不会出车祸,都是你。” 千露思本来就非常的内疚,被齐冠天一吓,更是泣不成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打开手机,任浩的电话正好打进来,我这才告诉他的,我也打了110了,警察很快就来了。” 那是,你打的么?齐冠天无语问苍天,他看着哭哭啼啼的千露思,又觉得非常的心疼。 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这个样子也没办法照顾南任浩。” 话音刚落,千露思的眼泪一下子又流了出来:“求求你让我去照顾他吧,哪怕看一眼也好,否则我良心不安。” 齐冠天无奈的说道:“你先去回去吧,要不等他醒了,我给打电话。” 正文 第六章 厌恶 眼泪稀里哗啦地打湿了齐冠天的西装外套,瞬间千露思已哭成了泪人儿。 齐冠天瞅了瞅胸口处被千露思蹂躏糟踏得一塌糊涂的外衣,不免皱了皱眉,对于例来就有小洁癖的他而言,泪水和哈利子的恶心,真的让他感到厌恶至极。 可望着泪眼婆娑朝自己喋喋不休的千露思,凄楚的小脸,挂满了晶莹的泪花,竟也让他涌上一丝怜爱和不忍。 “不行!我要去照顾他,我要守在他身边!”说着,千露思激动地使劲挣脱齐冠天的怀抱。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她必须去照顾南任浩,为自己犯下的错赎罪! “我陪你去!好吗?”齐冠天此刻难得的温柔,竟让千露思感动得再一次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地点了点头。 边走千露思还在边拉泣,惹来过路的行人纷分投来异样的眼神。 把头埋在齐冠天怀里的千露思倒也顾不上行人的目光,可苦了齐冠天!对于这种无聊窥探的注目礼,他心生厌恶,不假思索地换上了一脸的冷若冰霜。 冷冽的眼神和冷酷的表情倒也十分凑效,足以让每一束灼热的目光在望向他的瞬间,立即撇了开去,不再敢大刺刺地行注目礼。 齐冠天搂着千露思再次出现,史杰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怒气,不满地深深瞥了一眼相拥在一起的两人。 他真不明白,为什么黑鹰齐冠天和夜莺南任浩都对这个害死瑞田的“罪魁祸首”那么好? 她到底有什么好?没身材,长得也不咋滴!为什么偏偏两个优秀的男人就对她着了魔般地喜欢?唉…… 史杰摇了摇头,表示万般不解,却也觉得自己反对无效的无奈。 “朱利!”尽齐内心有千般不满,但面对齐冠天,史杰的态度仍是毕恭毕敬。 “嗯!”轻声应在了喉咙里,齐冠天的嘴唇连动都未动,面色依旧凝重。 透过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南任浩,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呼吸机里仍旧传来正常的“嘀嘀”声。千露思懊悔的眼泪,无声地流下,恨不得代替南任浩去受这皮肉之苦,至少比此刻受着心灵煎熬要强得多。 “千露思,你先不要进去!”齐冠天扯住了千露思欲旋门把的手,急言相劝。 “为什么?”无辜地回头望着他,眼里闪着些许怒火,却并没有缩回伸在空气中的手。 任什么要阻止她?就因为他说过她的人必须属于他吗? “里面是除菌室,你这样是不能进去的!”齐冠天急切地道明原因。 “呃?哦,对不起!”突然明了了齐冠天的用意,千露思恹恹地耷拉着肩膀,垂下了放在半空的手。 原以为他是在故意刁难,不让她去看南任浩,现在看来,一切还真是自己小心之人度君子之腹! 望着齐冠天严肃的双眸,千露思的眼神立时柔和了下来,带着歉意地朝他笑笑,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一副巧盼顾兮,欲语还休的模样,看在齐冠天的眼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她的多变,真的越发让他兴味盎然。 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着“辛方”,千露思才突然醒悟自己忘了请假。倦容立即消失贻尽,精神抖擞地“喂”了一声。 “露思,你有没搞错?现在几点了,还不来上班呀?才刚上班,难不成你又想翘班不成?不来上班也得请假吧?你这不上班不请假的态度,实在有点过份呢?” 辛方毫不客气地披头盖脸就数落起来,声音尖锐得令千露思不禁将手机拿离了耳畔,以免遭殃! “你问得这么多,要我回答哪个呀?”千露思没好气地反问道。 “假我是帮你请了,以你身体不适为由。不过,到时黎枫当面对质,你就自己看着办吧!”辛方懒懒地说着,仿佛卸下了一项重任给千露思般,事前叮嘱她。 “喂,你怎么能拿身体不适作理由呀?黎枫听了肯定会担心的!”一想到黎枫得知她请假是因为身体不舒服,晚上铁定会跑宿舍去探望她,到时她人不在,岂不是穿帮? “说吧!上哪鬼混去了?丽丽说你昨晚跟一个男人约会去了,而且是夜不归宿,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你千大小姐放着黎枫那么好的男人不要,反而外出觅食呀?”辛方贼贼地笑起来。 “死辛方,什么叫‘外出觅食’?说得那么难听!”这个臭辛方,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可千露思的脸却不争气地泛起了红潮,不自觉地竟想起了和齐冠天在冷冻柜里相处的时光,甜蜜的感觉油然而生。 “嗳,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快说,到底是谁有这么大魅力,竟能把你拐走一整晚?有没有以身相许啊?不会是花心大少宁晨吧?”辛方故作严肃地盘问着。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啦!”千露思摆摆手否定,仿佛辛方就在眼前,压低着声音,用手捂着手机,娇羞地答道,“是司秋啦!” 说完,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惊慌地望了望一旁的齐冠天和史杰,尽齐他们未必能听到她的话,但仍旧让她觉得无地自容。 “不会吧?你是说上次在爱琴海请咱们吃饭的那个司秋吗?”辛方惊讶不已,但下句问出的话却顾左右而言他,“那另一个是不是也在呀?” “你说南任浩吧?他,他现在正在医院,就是因为他,我才没去上班的。”说到南任浩,千露思的脸瞬间变得黯然失色,声音也有些哽咽。 “啊?露思,你说的那个南任浩就是我上次让你介绍给我的那个吗?他怎么会在医院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要紧啊?在什么医院?我请假过去!”辛方一古恼地问了无数个问题,因为千露思声音的异样,让她也跟着变得神经兮兮起来。 “请假?不用吧,有我在就好了,我会照顾他的!”辛方的紧张程度,隔着手机,千露思也能感觉得到。 看来,辛方对南任浩是一见钟情了! 千露思的脑海里冒出这个想法,不禁让她苦笑了笑。 如果辛方知道南任浩可能会永远变成一个瞎子,她还会对他有好感吗?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自己害的,是不是该由她来承担这个后果?老天惩罚她就好,为什么要把无辜的人也牵扯进来? 千露思愧疚地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南任浩,心里凄凄然地想:任浩,如果你真的失明了,我会陪着你!陪着你直到找到你的幸福为止! 齐冠天走到千露思的身边坐下,轻轻地把手搭在她的肩上,并递过来一份早餐。 “呃?”飘忽不定的思绪终于被齐冠天的动作拉了回来,千露思侧着脸,抬起一双迷蒙的眼眸望向他,一时间竟让她愣了神。 不禁甩甩头,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齐哥哥?齐哥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要是齐哥哥知道她现在的近况,会原谅她吗?唉…… 又是一番长吁短叹,太多的烦恼扰人心弦,身不由己的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愣什么?吃早餐!”这女人,早餐递到面前半天也没反应,难不成要他喂吗?齐冠天没好气地怒喝了一声。 “哦,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接过早餐,千露思甜甜地朝齐冠天一笑。 “吃过早餐,回去休息吧,一晚没睡也累了!”齐冠天幽幽地说着,不愠不怒,感觉不到他贯有的冷漠,不免让千露思心生一喜。 “你是在关心我吗?”如果他真心关心她,那是否代表他对她不再心存介蒂?千露思激动得大胆地迎着他漂亮的眸子问道。 “就算是吧!你不是说要照顾任浩吗?把身体搞跨了,还怎么照顾他?”若无其事地反问,却令千露思心里产生的窃喜,瞬间冷却! 噢,原来是自己自做多情了,他不过是为了自己有个好身体去照顾任浩而已。唉,算了,难道还真当他救了自己便以身相许吗?老套! 千露思在心里暗暗鄙视了自己一番。 低下头,开始愤愤地吃起齐冠天为她准备的早餐,牛奶和蛋糕。 吃在嘴里,心里还是难免有种甜蜜的感动。但转念一想,他害她受了那么多冤枉罪,怨怼情绪还真是挥之不去。 “你跟他们有仇吗?”齐冠天看着她咬蛋糕的狠劲,没好气地问道。 “什么?”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着他,见他向她手中的蛋糕和牛奶使了使眼色。噢,原来是指早餐。 “没有啊!”口是心非地回答。有仇的不是早餐,是你!千露思心里加了一句。 “你恨我吗?”这个问题一问出,齐冠天自己也惊讶了,他为何要在乎她的感受?她所得到的惩罚是她应受的,不是吗? “恨你?”千露思提高声调重复了一次,慢慢诅嚼着,冥想着该如何回答。恨他吗?当然!“我为什么要恨你?爱恨是相对的,没有爱哪来恨?我只是讨厌你!” “哈哈哈……够坦白!讨厌我!哈哈哈……”听到千露思的回答,齐冠天放声大笑起来,的确是个有趣的女孩,斟字酌句,小心翼翼! “那,你恨我吗?为了瑞田和任浩的事!”千露思睨着他,小声地问道。话一出,千露思就后悔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壹! 听到瑞田和任浩这两个名字,齐冠天的眼神立刻阴郁下来,变得冷冽可怕,眼里几欲喷出火来。自知理亏的千露思,惭愧地垂下了头。 “我的确恨不得杀了你,为瑞田填命!不过眼下,你的任务是好好照顾任浩!”齐冠天咬牙切齿地说完,起身就走,突然转身补充一句,“记住,你的命是我的,你的人也是我的,我有权随时索取和支配!” 留下一脸愕然的千露思呆坐在医院的长廊休息椅上。 “老板,事情失败了,请您责罚!”黑衣男子站在中年男子面前,不卑不亢地禀报着,虽感理亏但没让他表现出唯唯诺诺。 “结果昨晚你已经汇报过了,我需要理由!为什么警察会跟随在后?知不知道那些私藏品被查封,我损失了多少?五千万!五千万!”中年男子大声地吼着,怒气冲冲地斥责着年轻的黑衣男。 “对不起,老板!”站直身板微微低下头,黑衣男象个严格受训的军人,浑身上下散发出刚正不阿的气质。 尽齐为老板干的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违法犯罪之事,但却不影响他的军人风范。 “算了算了!”中年男子扬手在空中摆了摆,余怒未尽却也无可奈何。接着问了句,“南任浩的伤势如何?” “宾医生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但为了不令朱利怀疑,现在把他安排在icu加护病房。按照您的吩咐宾医生已经对朱利进行了旁敲侧击,证实了南任浩对朱利来说的重要性!”黑衣男依旧一副不矜不伐的神色,沉着冷静。 “嗯,很好!我的损失,我会一分一毫地讨回!等着瞧吧,我要让你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离你而去,要让你为自己的存在而感到耻辱!”中年男子眼露凶光,杀气重重,一副志在必得的必胜之态,仿佛大敌在前,争锋相对。 “宾医生那边就由你来处理!”突然想起了什么,中年男子朝黑衣男吩咐了一句。 “是!老板!宾医生是朱利和南任浩在深市最信任的医生,他们绝不会怀疑他的医术。而宾医生方面,您大可以放心,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黑衣男不紧不慢,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嗯,你办事我放心!不过,不要再发生昨晚类似的事!”中年男子厉声叮嘱着黑衣男,多年跟随,黑衣男又岂有不明老板心思之理? 老板对他恩重如山,即使明知老板知法犯法,但为报恩,他甘愿铤而走险,万死不辞。 “千露思人呢?”说起千露思,中年男子的面容瞬间柔和了许多。 “呃?在医院等着南任浩醒来。”黑衣男子简洁地回答道。 “嗯,那就好!好好看着她,别让她出什么差子!去吧!”语毕,中年男子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见此情形,黑衣男只好恭恭敬敬地答了声“是”便退了房间。 不过,黑衣男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 为什么老板对千露思如此重视?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吧?自己虽然是老板最信赖的下属,可也无法摸透老板的心思,而且也不可能事事都能从老板嘴里得知。 难道就因为晨少喜欢千露思吗?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非如此简单,可反复思考,仍旧无法猜透。 想到千露思,黑衣男不禁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哼,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摇了摇头,径直朝楼下停车场走了。 “嗯?”清梦被人吵醒,千露思很不情愿地睁开惺松的睡眼,一时间竟没能认出是宁晨,有些生气地道,“喂,你干嘛吵醒我啊?我还要睡觉啦。”说完,挪了挪身体,选了个好姿势继续闭目补眠。 才刚闭上眼,突然醒觉不对劲,千露思倏地睁开双眼迅速坐直身体,瞪着眼前一脸贼笑的宁晨。 “笑什么笑?没见过人睡觉吗?”死要面子活受罪!就该是这副德性,明明羞得无地自容,却还故作镇定,一张小脸不服输的高高扬起。 “我是没见过美女在医院休息凳上睡觉!说实话,你还真能随遇而安呀!呵呵呵……”宁晨的笑意更深了,明显带着嘲弄的意味。 “笑笑笑,笑死你好了!懒得理你!”千露思站起身,嘟了嘟嘴,转身欲走。 “好了,不笑你了!对不起,行了吧?”拽住千露思的手,宁晨赶忙赔礼道歉。 “嗳,说实话,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呀?”千露思奇怪了,她只告诉了辛方自己在医院里守着南任浩醒来,连丽丽都还没来得及通知一声呢,他怎么就知道而且还能找到她? “喏,秦克路过这里的时候看到你,就打电话通知我了。”宁晨朝另一个方向努了努嘴,秦克果然站在五米开外的位置。 天!那他岂不是一直看着她睡觉?她要羞死了! “还害羞呢!你那睡姿还真让人不敢恭维,瞧,嘴角还残留着亮晶晶的东西呢!”这句一出,千露思迅速抬手在嘴角抹了又抹,恨不得把嘴皮子都给扯下来清洗一遍,直到确定没有了他所说的哈利子才肯罢休。 看着千露思羞愧难当恨不得钻地洞的模样,还有她那不自觉揩口水的动作,宁晨憋着大笑的冲动,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千露思瞥见他因憋笑涨红了的脸,才醒悟自己原来被耍了。“噢,你耍我!看我不教训教训你!” 说着,千露思嘟着小嘴,佯装抡起粉拳便追着宁晨打。跟她玩捉迷藏,宁晨舍命陪君子,是奉陪到底万死不辞啦。 “呵呵呵……来呀来呀,来追我呀,你追不到我!”朝千露思扮了个鬼脸,一脸痞相。 宁晨还真像只猴子,上窜下跳,动作伶巧敏捷,任千露思怎么追就是追不上打不着,气得她鼓着腮帮子瞪圆了眼。 “喂,你就不能让让我嘛?真没劲!不玩了!”追不上他,她不玩了行吧? 千露思泄气地坐在凳子上,生气地不理他了。 “好吧,那我就吃点亏,让你打几拳吧!”仍是一脸的嬉皮笑脸,长腿跨了几步便走到了千露思的身旁,看着她的眼里却充满了疼爱。 “打你打你打你!”连喊了几个“打你”,千露思还真用力打在了宁晨的小腹上。 “哎哟,疼死我了!”宁晨大声呼痛,假装疼得一脸痛苦的样,千露思立刻停止了捶打。 “嗳,不会吧?这么不经打?要不要紧啊?”刚才还一脸不信任的千露思,看着宁晨痛苦的表情,一时之间竟慌了神。 正文 第七章 空无一人 “晨少,你没事吧?”秦克见状不妙,也踏步上前,焦急地问道。 哎呀,对了,任浩呢?光顾着跟宁晨说笑,把正事给忘了。 千露思走回窗边往里望望,室内却空无一人。任浩人呢?上哪去了?难道是醒了走了吗? “你是在找南任浩吗?”看着千露思一脸的焦急,宁晨心里就不是滋味,感觉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瓜分了。 侧身环胸倚着白色墙壁,宁晨的脸上此刻莫无表情。 “是啊?你又知道?”千露思侧脸撇向宁晨,好奇他的神通广大。 “他转去了vip病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睨着千露思,给了她一记“有什么事瞒得了我”的得意眼神。 才懒得理他的自恋自大,千露思撇撇嘴表示不屑。可得知南任浩没事,她倒是长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 在宁晨眼里,千露思对南任浩的过度关心,却让他妒忌到心痛,他实在猜想不透,怎么会又多出一个劲敌? “芊芊,瞧你的样,不会是跟南任浩有什么暧昧关系吧?”虽然问出这话,宁晨也没把握,但他也不想拐弯抹角绕个大圈,索性直截了当地问。 内心极为惶恐听到她亲口说出的答案跟自己的想法不一致,可脸上却挂着若无其事的灿烂笑脸。 “暧昧关系?”千露思仿佛听到了世界奇闻般,杏眼圆瞪,不可思议!“唉,我跟他会有什么暧昧关系?只是,他是因我而进医院的,于情于理,我必须且有责任照顾他!”千露思说得义正言辞,就像在宣誓! 呼……这回轮到宁晨心里吁了一口长气。 “好吧,我相信你就是啦。他在八楼812号vip房,你上去看他吧!”这回,宁晨倒是说得干脆利落,毫无杂念。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呀?你是侦探吗?不过谢了,不跟你闲扯了,我先去看看任浩再说。拜拜!” “闲扯?嗳,芊芊,怎么跟我说话……”没等宁晨回答她的问题,千露思已飞快地跑离了长廊拐角,飘逸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转角处。留下张着嘴话未说完的宁晨,卡在喉咙里的话只好吞回了肚里,无可奈何。 “呃?”千露思跑到拐角电梯处却碰到了齐冠天,视线里突然出现个人影,让她委实吓了一大跳。抚着朐口惊魂未定地望着面无表情的他,正倚靠在电梯门旁,似乎在等人。 “好巧哦!吓了我一跳!你怎么在这里?”千露思的脸上立即皮笑肉不笑地尴尬问了句。 “我在等你!”刚才她跟宁晨的对话和追逐场面,齐冠天可是全看在眼里听在耳里,心里莫名生气,淡漠的语气里竟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气。 “等我?等我干嘛?”感觉到齐冠天话里的不友善,千露思也没打算给他好脸色。 莫名其妙,凭什么对她发火?她又不是他的谁?这么爱发火找别人去,她可不是他的出气筒! “你说,我等你干嘛?嗯?”齐冠天一个出奇不意伸手一拉,千露思整个人已跌入了他结实的怀抱,让她又羞又恼。 后背传来了余温,诏告着千露思,他在此等候的时间已是不短。 可他为什么要等她?她不明白!还有他为什么要冲着她大发雷庭?更是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千露思抿着唇,恨恨地抬眸望着他。 这个男人,难道是她今生必遭的劫吗?为什么他总是阴魂不散,让她不得安宁? “你刚才跟宁晨不是卿卿我我,玩得不亦乐乎吗?怎么?面对我就一副死鱼难翻身的模样,落差也太大了点吧?嫌我不够有情趣?嗯?” 齐冠天一脸的鄙视和不屑,就连喷洒在她脸上的湿热气息都让她无法忽视他的恼怒,丝丝入侵着千露思的脑。 逃离是千露思唯一的念头,可被他牢牢固定在头顶的手,任她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禁锢,不做多想,千露思抬脚便踢向了齐冠天。 花拳锈腿对他来说有用吗?齐冠天也不顾千露思脚下的踢揣,一条长腿横着将她的脚抵着贴在墙角,任她如何也动弹不得。 “你到底想干嘛?”双手双脚倍受钳制,千露思已是恼羞成怒,看着俯身倾向她的齐冠天泼口大骂起来,“你这个死变态!色狼!虐待狂!我诅咒你!一辈子没人爱,孤独终老!” 话还没说完,千露思整个人已被齐冠天单手环腰,打横拎了起来,就像拎只麻袋般轻松自如,走进了“叮”一声敞开的电梯。 按下“8”和闭合键,电梯门迅速合上,小小的空间里就只有他和她,可齐冠天并无意放开千露思。 “变……态?色……狼?虐……待……狂?一辈子没人爱,孤独终老?是吧?”齐冠天咬牙切齿重复着千露思刚才封给他的代号,每说一句就用力紧了紧环在她腰间的手,疼得千露思连连大声尖叫。 “你快放我下来!我收回刚才的话,行了吧?”要是让别人看到他们如此暧昧的姿势,会怎么想啊?千露思不禁放软了语气。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千露思轻声在喉咙里嘟囔着。 “你这是在求我吗?”齐冠天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千露思竭力抬起一张涨红了的小脸,倔强不服输,紧咬着双唇瞪向他。 “好吧,算我求你,行了吧?你快放我下来,我很难受呢!”求就求吧,能屈能伸,跟这种蛮不讲理的虐待狂无法沟通! 千露思装出一副虔诚的样子,放柔了声音,瞬间柔声细语打动了齐冠天,如她所愿地放下她并扶直她的身体。 刚落地站稳千露思撒腿便跑,在距离齐冠天有一段路的位置停下,朝他大声揶揄着。 “死虐待狂!你还真是有暴力倾向呢,‘虐待狂’这个代号送给你,可谓实至名归!非你莫属!”语毕,朝齐冠天吐舌扮了个鬼脸,转身继续向前跑。 她可不想让这个虐待狂抓住,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齐冠天并无如期地生气,愣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千露思的一切言语和动作。 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对他如此放肆过! 转念一想,他的初衷可是撒网捕获千露思,越是难缠代表着挑战性越高,想要征服她的欲望就越浓,让她俯首称臣的好强心理就越胜!他可是从不畏艰难险阻,何况区区一个千露思! 齐冠天倏地眯起双眼,笑得像个狡黠的独裁者。哼,很快你就会来求我! 千露思来到812号vip房,史杰把守在门外,拦住了她。 “你让我进去看看他吧,好吗?”千露思哀求着,但想起史杰之前对她做过的一切,还是不敢造次,站在离他一米之外的过道里,回想起往事仍心有余悸。 “不行!除了宾医生,没有朱利的吩咐,谁也不可以入内!”这句话的确是齐冠天下达的命令!史杰并没有撒谎。 千露思下意识地朝身后望了望,怎么就看不到他跟随在后呢? 奇了怪了,明明是跟在她身后,怎么这会就不见人影呢?难道是自己说话太过份了吗? “你这个死变态!色狼!虐待狂!我诅咒你!一辈子没人爱,孤独终老!” 回想起自己刚才对他说的话,好像是有点太毒了。 千露思转身往回走,她算是明白了,想见南任浩她就必须得求那个虐待狂! 远远地,齐冠天已瞥见低着头向前冲的千露思。 他停住了脚步,好整以遐地环胸侧靠在墙壁上,一只脚微微弯曲跨过另一只放在其旁,略显慵懒的神情却也不失性感,象只被挑起兴趣或好奇心的野兽,静待着目标猎物一步一步在掌控之中,落入陷井。 “嗳,司秋!”千露思很快便看到了一脸慵懒惬意的齐冠天,倚墙而立,感觉不到之前自己的话对他有起到伤害的作用。 看来这家伙的脸皮还不是一般的厚!不过也好,免得她为这事愧疚。 “怎么?想通了,来求我了?”齐冠天一脸的得意,伸出一只手做着剔指甲泥的动作,再朝手指呼气吹了吹,像极了流氓无赖。不过,这个流氓比较帅而已。 动作嚣张怪诞,千露思恨不得调头走人,不想撞上枪口去受他机关枪般的扫荡和恶言欺辱。 “嗳,我说千露思,你这叫求人的态度吗?有你这么求人的吗?”见千露思想打退堂鼓,齐冠天赶紧上前扯住她的手。 “我不是来求你的,只是来知会你一声,我要去照顾南任浩!”才不会求你呢,谁稀罕呀? 千露思佯装漫不经心若无其事,可心里却早已后悔不迭,恨死自己的口是心非啦。 哼,还跟他咬文嚼字! 看着一脸倔强矢口否认的千露思,齐冠天不屑地从鼻息间哼了一声,矫揉造作! “你不是说我的任务是好好照顾南任浩吗?现在是怎么回事?派人把守大门,不让我进去,是不是?”千露思勇气地扬起她那尖小骄傲的下巴,彰显着她对他的不满。 还真够嚣张!居然在他黑鹰齐冠天面前也敢指手划脚,颐指气使,还大呼小叫。 “千露思,你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齐冠天厉声威胁道,他的威严岂能容她一次又一次地践踏? 千露思透过透明的玻璃窗望下去,来往的人影和车辆小得跟巴掌那么大,就足以告诉她所处楼层之高,不禁咽了咽口水。 “我的话你必须无条件服从!”他是鬼魅吗?怎么能轻而易举就来到了她的身旁?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才拉开的彼此距离,怎么可以一秒之内就被推毁? 千露思还在兀自思考着他怎么能做到速度如此之快,猝不及防地,齐冠天已俯身在她耳畔,冷冷威胁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违者,或许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我可是有成千上万种折磨人的手段,你想试吗?” “呃?”千露思微微张了嘴,身体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匪夷所思地望着咫尺之遥,一张放大无数倍的俊脸。 长得如此俊俏,心肠却阴狠毒辣,真是浪费了上天赐给他的这张俊脸,也不知魅惑了多少良家少女?唉,真是造孽! “唔……”千露思正胡想联翩,危险慢慢靠近,却浑然不觉。一不留神,齐冠天已擒住她的红唇,狠狠地在她下唇上咬了一口。 刺心的疼痛让千露思回过神来,捂着自己被齐冠天咬破皮的唇,腥甜的血味充斥在口腔中。千露思不可思议地望着他,惊恐到了极点。 接触了那么多次,原来她以为他不错,不会是个恐怖份子!只不过表面冷酷了些,心地应该还算不坏,可现在看来,她是大错特错了,这人简直就是一颗炸弹,随时会炸得人粉身碎骨! “变……”如果是之前,“变态”二字估计早已脱口而出,可此刻千露思张口刚吐出了一个字,便瞥见齐冠天瞬间阴暗下来的脸,后面的话来不及说出口,被她硬生生地吞回了喉咙里。 千露思一步一步向后退着,而齐冠天却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惶恐不安地瞪着他,而他却盛气凌人地回视她,彼此僵持着。 突然,千露思感觉后背撞到了一样东西,迅速回身,看到的却是面无表情的史杰,甚至从他眼里,她看到了厌恶和鄙夷。 “啊!”千露思逃也似的跳离了史杰的身旁,左望望齐冠天右看看史杰,眼前这两个男人都是恶魔!她怎么可以将恶魔当成信徒? “你不要过来!”千露思急得快哭了,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在这两个男人的强势气场下,她不得不打醒十二分精神防备警惕,像只受伤的刺猬般竖起锐利的保护罩保护着自己。 退到墙角,已无路可退,千露思蜷缩着柔弱的身体蹲了下去,一瞬不瞬地盯着齐冠天上前的脚步。每一步的前进,都像是踩踏在她的心脏,沉重而又让她无法呼吸。 史杰过来的目的就是告诉齐冠天,南任浩已经醒来,情绪暂时还没有太大波动。 看着千露思惊恐到如此地步,齐冠天心生不忍,他只想让她明白,他的话不可违抗! “千露思,千露思!”一把将千露思从墙角扶起,握紧她因自己的靠近而恐惧到胡乱捶打在他身上的手,齐冠天用力一带,毫不犹豫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传递着对她的安抚。 齐冠天的下巴刚巧抵在千露思的头顶,怡人的清香顺息进入鼻腔,顿时让他精神为之一振,心情也舒畅了。盍上眼睑,享受着这怡人的芬芳。 千露思并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只是无助的在他怀里无声地抽咽。 旋开门把,门无声地打开了半扇,千露思探头望了望病房里面。 还真够奢侈的,病房弄得跟家居似的。客厅虽算不上太大,但装潢和摆设也如家居房般一应俱全,丝毫没有医院病房的气息。 说到病房,千露思最怕的就是那股刺鼻的药水味,闻到让人作呕。可这间vip房并没有她讨厌的所谓药水味,随之而来的是清香扑鼻的不知名花香。 好香啊!千露思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大口,还不忘享受般地轻盍上眼睑,浓密如羽翼般的长睫轻快地抖动着,烦恼尽抛脑后。 千露思不爱计较的个性,总是能让她轻松忘掉伤痛,或许该说掩藏在内心深处吧。 总而言之,她不会为某件事而钻牛角尖,迄今为止,也尚未试过长久地怀恨过任何人。即使是她怨恨的父亲,也不过是爱恨交织。而当每每想起时,她还是对父亲心怀愧疚,一份为人子女不能报恩的愧疚。 移步轻轻踏入室内,千露思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不安地瞄着,生怕会出现什么可疑人物。还好没有,松了口气,望向右前方的一扇房门。 任浩应该在房内休息吧,她要怎么面对他呢?如果让他知道是自己把他害成今天的模样,他会原谅自己吗? 千露思勉强地挤出一个笑脸,可连她自己都禁不住在心里暗骂“好假”,瞬间淡漠了。 “是谁在外面?进来吧!”南任浩的声音自房内传出,千露思已无法躲避,硬着头皮扯上一个自认为还行的笑脸,旋门而进。 怎么会变成这样? 千露思被眼前的南任浩吓了一跳,白色的纱布将他整颗头颅缠绕得严严实实,连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也不例外。乍眼望去,只能看到外露仅供呼吸的鼻子和说话的嘴。 “你是谁?为什么站了那么久也不出声?”南任浩的语气里掺着警惕和疏远。 他是个身怀武艺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是习武人之必需。如今眼不能观,耳就必定灵敏聪慧。 “额。对不起!任浩,是我!千露思!你还记得我吗?”千露思小心翼翼地挪到病床旁,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 “呵呵呵……露思,你还真逗呀!我只不过是撞破了头而已,又不是撞坏了脑子。怎么会不记得你呢?呵呵呵……” 南任浩朝千露思打趣地说道,这一笑,倒也委实让千露思难为情了,脸上瞬间飘上两朵红云,不禁陪着他傻笑起来。 当齐冠天和史杰走到门外时,清晰爽朗的笑声不绝于耳。听在齐冠天耳里,那笑声是肆无忌惮,不禁令他皱了皱眉,想想千露思还从未对他如此轻松自然地笑过。 “任浩,难道你能透过纱布看到我吗?”千露思好奇,南任浩说话的时候竟能准确无误地“望”向她所处的方位。 正文 第八章 忌讳 “你瞧我包得跟木乃伊一样,又怎么能看到你?露思,你今天说话很可爱呢,怎么以前我没发觉呢。呵呵呵……”只要千露思能来,她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美好的。 “你拐着弯想说我笨吧?我可没那么小气,不会介意你直接评价哒!呵呵呵……”之前的尴尬,在你说我答中,被笑声和谐了。 “不过,任浩,你也让我出乎意料呢。”千露思实话实说,不再有忌讳。 只消想想,都能让南任浩的心头涌上惆怅和失落。 “看来你们相处得还蛮融洽。”齐冠天再也无法继续听下去,大踏步从半翕的门外走入病房。 话音响起,顿时让说笑中的南任浩和千露思噤了声。 朱利的话怎么听来如此讽刺,似乎还带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难道……南任浩不敢再想下去,甩甩头,似要甩掉这多余的念头。 “怎么了?是不是头不舒服?我去叫医生!”看到南任浩狠狠地甩着自己的头,千露思关切地上前问着,毫不理会一旁气得黑沉着脸的齐冠天伸手在南任浩的脖子上探了探温度,随便转身欲去叫医生。 “露思,我没事,不用担心!”南任浩温柔地捉住千露思的小手,朝她安慰地笑笑,可纱布的大面积包裹让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千露思只能从他扯动的嘴角辨别出他亲切友善的笑。 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发烫的光束射在自己手上,千露思赶紧抽回了手,羞涩地喃喃说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呵呵……”语气里尽显尴尬和难为情。 “既然任浩说他没事了,那你也不必担心了。走吧,跟我出来,我有话跟你说!”齐冠天并不理会千露思的不满,气愤地拽住她刚被南任浩摸过的小手,愤愤然向外拉。 简直无视他为空气了!走出病房,齐冠天愤怒地伸手带上了房门,“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 千露思咬紧双唇,一言不发,任由齐冠天牵着自己走向外。 而南任浩却彻底觉悟了,原来他刚才的猜测千真万确。 这个他最好的兄弟跟他一样,竟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孩……千露思! 这是一个多么悲哀痛苦的认知!叫他们如何面对和处理这不平等的三角之恋? 多年的出生入死兄弟,南任浩了解朱利,只要他朱利认定想要得到的东西,他绝不轻易放弃! 可千露思不是一件东西,她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的人,不可以强迫强行拥有! 这辈子,他注定亏欠朱利,他可以不跟他争千露思,但他却也希望千露思幸福。 如果朱利真心疼爱千露思,他绝对衷心祝福!可如果朱利只因好胜心理作祟而将千露思绑在身边,千露思又何来幸福可言? 不行,他得找个时间跟朱利好好谈谈! 千露思被强拉出病房,来到客厅,厅内除了史杰,还多了几名同样面无表情的黑衣保镖。见齐冠天和千露思出现,齐刷刷地欠身低头唤了声“朱利”。 “嗯。你们先出去,我有事处理!”齐冠天依旧一脸的盛怒,不容反驳。 众保镖应了声“是”,便依次退了出去。最后退出去的是史杰,在消失门外的瞬间,他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千露思,眼神里不乏警告。 好可怕的眼神!千露思忍不住微微轻颤。 这些都是她生命里不该出现的人!她的世界平淡详和,波澜不惊,而他们的人生却雷厉风行,腥风血雨,在枪林弹雨中求生存。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又怎么可能在同一片天空下有交集谈和睦? 也唯有这只手让她稍稍感到一丝安慰,至少她并非心甘情愿投怀送抱。 “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任浩了,嗯?”齐冠天低沉沙哑极富磁性的声音,性感魅惑,好似医生使用的催眠术,能催人入眠。 千露思无法从他性感魅惑的男声中,辨别出真正的目的,是否尚存怒火?但她告诫自己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能被他瞬间的突变迷失了自我。 眼前这是个阴晴不定的恐怖变态男!在无法肯定胜券在握的情况下,她决不能与他正面交锋,否则,吃亏的人必定是她! 怀里的人儿并没有言语相赠,但齐冠天并不恼,温柔的磨搓着千露思的后背。 千露思身体渐渐变得僵硬,她的心禁不住跳得更厉害,越发悬在了嗓子眼。 “回答我!嗯?”齐冠天暖昧的气息喷洒在千露思的耳畔,悄悄地溜入了她的耳里。酥酥麻麻的感觉,令她再一次情不自禁地微颤了一下身体,但却依旧莫不作声。 千露思抵在齐冠天胸膛上的手,禁不住使力抓挠,头却越发紧贴在了他的胸膛,如发烧般灼热生疼脸涨得通红。 虽然依旧得不到千露思的回应,但齐冠天并不气馁,千露思身体上的反应,足以让他确定了她的心。 千露思并没有拒绝自己,不是吗?这不更证明了她并不爱任浩吗?如果她不爱任浩,即便任浩再爱她,也于事无补! 想及此,齐冠天倨傲的心终于得到了一丝安慰,竟让他喜上楣稍,双手紧紧地拥着千露思,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入自己的身体。 “千露思,不许爱上别人!你只能爱我,只能属于我!你的人是我的,心也必须属于我!”齐冠天幽幽地在千露思耳际呢喃着,似威胁也似警告。 霸道专横却也不失温存的语气,没有了往时的生硬冷厉,却也不容违背。 每一句的呼出都敲击着千露思的心房,甜蜜而又痛苦。 这是他认识的变态男吗?为何上一秒还冷酷无情得像个恶魔,而下一秒却温驯乖巧得成了一只羔羊?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她也绝不容许自己信以为真? 要么在沉沦中死去,要么在夹缝中求生,可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存之道,都不是千露思想要的。不齐哪一种方式,都难逃与他纠葛的命运。 不,她绝不能让自己平静的生活,从此因他而打破! “给我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行吗?”千露思的头从齐冠天的胸膛抬起,她那迷人的眸中射出殷切的眼神,一眨不眨地望进齐冠天摄人心魂的眸底。 柔情似水的声音如春风般抚过齐冠天的心房,让他没有招架的余力。 这就是爱吗?可明明他只想捕获千露思的心,此刻为何却成了他为她的柔情沉沦深陷? “你走吧!明天请好假再来照顾任浩!”齐冠天倏地推开怀里的千露思,转身进了南任浩的病房,留下一脸愕然的千露思,仍无法从他的温柔中回过神来。 千露思的脸上立即荡开了一个甜美的笑,三秒后,她要让心境归于平静,随即起身走向大门。 门外站着的一票保镖,特别是史杰,委实让千露思的心紧张莫然,捏着的手心被指甲深深地镶入肉里,背上还能感觉到一层薄薄密密的汗渗出。但她却故意抬起她那高傲的螓首,昂首阔步,雄纠纠气昂昂地在众人视线目送下消失。 呼……千露思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翕张地胸脯起伏不定,却也彰显着她的如释重任,重获自由的心喜。 站在原地稍稍定了定神,千露思走进“叮”一声打开的电梯,按下了“1”键,电梯门合上。此刻她唯一想做的就是逃离危险地,赶紧回学校。 “芊芊!芊芊!”千露思刚走出玛丽亚医院大楼,宁晨已笑着迎面走来。夕阳西下,余辉斜照在他高大精瘦的身体上,竟让他满身透着金色的浪漫光束,有种圣斗士黄金凯甲穿在身的威风凛凛。 “嗨,宁晨,你怎么还在医院?不走吗?”千露思自嘲自己的浮想联翩,笑盈盈地朝宁晨打了声招呼。 “走啊,我等的人来了就走!”宁晨人已走到了千露思面前,用温柔欣赏的眼神望着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千露思的星眸。 真漂亮!宁晨不禁在内心惊叹着。 “你在等人吗?等谁呀?到了吗?”千露思边问边四处张望。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等的人已经到了!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完,不等千露思反应,宁晨已牵起她的小手向一旁的奔驰车走去。 “嗳,你要带我去哪?”被宁晨一把塞入了后座,随即他自己也坐了进去。可是她真的哪也不想去呀,他到底又在玩什么花招呀? “现在不能说,到了你就知道了。”宁晨一脸神秘,轻轻拍了拍驾驶座的靠背,车立即起动了。 “可是……我能不能不去啊?”千露思小声地问着。都怪自己这个不善拒绝的个性,真是烦死自己了。 “不行!你是主角,怎么能缺席呢?”宁晨佯装生气,一脸正色。 唉……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才得已平静,现在又不知有什么惊涛骇浪等着自己。 千露思不禁长叹了口气,一脸无奈地等待着命动的错位安排。 “别叹气嘛,芊芊!我保证你去了一定会大吃一‘斤’,不过不是吃惊的‘惊’,是斤斤计较的‘斤’哦。嘻嘻……”这个阳光般的帅小伙,此刻就跟个孩子般开心无忌,笑得神秘得意,竟夸张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受好奇心的驱使,千露思倒也开始期待这个所谓的“大吃一斤”,傻傻地陪着宁晨开心笑起来,弯月般的眉眼尽显人前。 “鹰王,千露思上了宁晨的车,离开了医院!”史杰欠着身站在齐冠天身后,语气毫无起伏地向他如实禀报着。 齐冠天冷冷地“哼”了一声,握紧的拳头在空中扬了一圈,便狠狠打在了真皮沙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史杰退出了病房客厅,去执行齐冠天交给他的任务。 “任浩,你醒着吗?我想跟你谈谈!”齐冠天走进南任浩的休息室,看到他正百无聊赖地倚靠在床头,不知是醒还是睡。 “嗯,我没睡!”南任浩心想,我能睡得着吗?你把千露思大刺刺地从我眼皮子底下带走,明知我那么在乎她,就该想到我无法成眠? 虽然心里有不甘有一丝怨怼,但南任浩依旧波澜不惊地说着,“正好,我也想找你好好聊聊!” “哦,是吗?不会是关于千露思的吧?”除了千露思,齐冠天想不出会有任何事可以牵绊住南任浩。 “知我者朱利也!”面对齐冠天的敏锐窥视,南任浩不得不承认他的过人之处。既然决定挑明,又何必支吾闪躲?不禁打趣地说道。 “任浩,你记不记得昨晚是谁害你出车祸的?”齐冠天冷漠无情地问着,想起千露思这个“罪魁祸首”兼害人精,他的心里就涌上一股怒火。 “没看清!只知道我开着车在高速行驶中,突然发现眼前闪出一条绿色身影,为了闪避她,我只能向右打方向盘。谁料方向盘打得过大,来不及转回,便撞上了高速公路的护栏。不过,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南任浩轻描淡写地说着事故发生的瞬间,语气浅浅淡淡的,不像是在叙述自己的事。 “如果我告诉你,你看到的绿色身影,也就是害你躺在床上的人,就是千……思……芊,你有什么想法?”齐冠天故意将“千露思”几个字,重音突出,他倒是十分好奇南任浩对千露思的爱,到底深到什么程度? “哦?”齐冠天的话委实让南任浩吃惊不小,随即嘴角扯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幽幽说道,“那我真得庆幸车祸瞬间自己做出的抉择!要不然,现在后悔不迭的人将会是我!只要她健健康康的生存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南任浩的语气突然忧郁起来。 “任浩,你觉得这样做值得吗?难道为了爱她,你宁愿不顾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命吗?”南任浩漠视生命的冷静,竟然是因为对千露思的深爱。 怎样的一种爱,可以让人将生命悬于心爱之人身上?为她付出一切而无怨无悔? “是的!只要能让她活着,哪怕让我死,我也觉得值!”南任浩的义正辞严,深深地刺痛了齐冠天。 “任浩,如果我说,我不会放开千露思,你还会爱她吗?”仍不死心,他不相信千露思真能让南任浩为她爱到死而后矣! “会!不齐她会倚偎在谁的怀里,只要她幸福、快乐,即使我的爱无法搁浅,可我爱她的心依然不会停止!”南任浩正色笃定的语气,再也容不得齐冠天怀疑。 他怔惊、愕然,眼前的南任浩再也不是对世事漠视的那个人了。 “朱利,如果你无意去爱她,就放了她吧!瑞田的事不能全怪她,她也是无辜的!我希望你能还给她平静的生活!”为了千露思,南任浩忧伤地恳求着齐冠天。 爱情真的让他变成了白痴! “什么?朱利,你说什么?失明?谁会失明?”仿佛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炸开了,炸得南任浩懵懂无措。 他像个疯子般失控地狂扯着头上缠得层层叠叠的白纱布,嘴里喃喃自语。 失明的事实让他难以想像,也无法接受! “任浩,你听我说,宾医生只是说你有失明的可能,但并不是绝对的。你放心,我会竭尽全力治好你的眼睛的。”齐冠天全力制止着南任浩疯狂拉扯着纱布的手,两人肢体接触碰撞到了身旁的物体,发出巨大的声响。 闻声,众保镖夺门而入,来不及反应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便被齐冠天大声喝斥“过来帮忙”,众人合力制止着近乎癫狂的南任浩,几乎将他五花大绑。 “快按急救铃!”齐冠天怒斥着大吼一声,情绪激动的南任浩力大无穷,竟让几个习武保镖几乎奈何不了。 宾如松闻讯赶来,在南任浩身上注射了一针镇静剂,下一秒,在药力的作用下,南任浩安静地沉沉睡去,众人皆吁了口气。 “任浩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宾如松脱下口罩,转头望着齐冠天问道。 “刚才我告诉他失明的事,他听了就成这样啦。”齐冠天的语气里显着疲惫和无奈。 “哦!”宾如松的眼神闪躲着,略显惊慌地将视线从齐冠天的脸上转移,“这事他迟早会知道的,让他冷静一下吧。”摇了摇头,欲向外走。 “宾医生!”齐冠天跟着宾如松的脚步,到了客厅,宾如松装作没听到,快步向前走。 “等一下,宾医生!我有事要问你!”门边的黑衣保镖听到齐冠天的话,伸手拦住下了宾如松。 “哦,朱利,还有什么事?”宾如松勉强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幽幽转身面对着齐冠天。 “任浩的情况,没有转还的余地吗?”尽齐之前宾如松已为南任浩的眼睛做过全面检查,报告也明确肯定了一切,但齐冠天仍不肯死心,仍希翼着奇迹会出现。 “朱利,这……”宾如松的不知所措,却让齐冠天误看成了左右为难。 “宾医生,我知道这样你也很为难,但我的心情希望你能理解。任浩,真的没有机会再复明了吗?”齐冠天伤感的话里,透着对南任浩的挽惜,也掩饰不了他的痛心。 “朱利,我已经尽力了!”看着齐冠天的忧伤神情,宾如松的脸上有着不忍,几番欲言又止。 正文 第九章 忘恩负义 自己能有今天,全靠齐冠天和南任浩的帮助,可他又何尝想做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呢?唉…… 宾如松的长叹,无疑令齐冠天更受打击。 “还是要谢谢你,宾医生!”齐冠天无奈地道了声谢,让保镖们送宾医生出门。 站在门外,宾如松神色凝重,意味深长地望了望vip病房大门。 呆立了几秒,往后退了一步,深深地对着大门鞠了一躬,喃喃轻语,道,“朱利,任浩,对不起!我宾某人实在对不起你们!不过我保证,尽量不会伤害任浩的眼睛!等一切过去,宾某人定当负荆请罪!也定当还任浩一片光明!” 依然清晰可闻雷丽丽的高分贝女音从手机里传来,估计车内的另外两个人都听得一清二楚吧,千露思尴尬地苦着脸朝宁晨笑笑。 “小声点啦,姑奶奶!”千露思压着声音朝手机那头的人低吼。 “哟,你还能回应我呀?我还以为快活得只剩下魂了呢!”雷丽丽打趣的话再次传来,恨得千露思龇牙咧嘴想咬她,要是她在身旁,铁定难逃其口了。 “哈哈哈……露思,别露出一副咬我的表情!你那所谓可怕的表情,我已经审核通过为‘可爱’,别费劲啦!呵呵呵……”不必看,雷丽丽也能想像得到千露思的表情和动作,兀自开心地笑起来。 “嗳,丽丽,给点面子好不好?我哪点可爱了?”不屑地“哼”了声,千露思努了努嘴抗议着。 “瞧你努嘴的模样,还说不可爱?好了,我不打扰你独自去偷欢了!记得今晚早点回来!要不然,你就等着吃闭门羹吧!拜……”雷丽丽没等千露思反应,劈里啪啦说完便“拜”一声挂了电话。嘻嘻,她今晚也有约会呢。只要千露思平安无事,她就放心了。 “死丫头,什么嘛?挂电话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吗?”嘟囔了几句,千露思才从耳朵上拿下手机。 坐在一旁的宁晨一声不吭,但脸上的笑却掩饰不住他对千露思越来越浓的兴味。 “到了,下车吧!”宁晨绅士地帮千露思打开车门,并伸手挡在车顶以防她出车门时撞头。 下了车,放眼望去,千露思的脸刷地一下子惨白了。这是那个她认为被诅咒过的望州岭沙滩! 昨晚她和司秋还在这里,被几个坏人拿枪指着威胁并绑架了。如果没有发生持枪遭绑一事,也不至于任浩他们竭力追踪去营救他俩,更不会发生车祸一事,任浩的眼睛就不会…… 想到任浩的眼睛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导致失明,千露思禁不住悲伤起来,呼之即来的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下,流过她早已苍白的脸。 “芊芊,怎么了?为什么哭了?是不是不舒服?”看到千露思脸色不好,还止不住地流眼泪,宁晨慌了神,焦急地扶着千露思的双肩问着。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有直接回答宁晨的问话,吸了吸鼻子,千露思带着哭腔连连道着歉,这可把宁晨吓坏了。 原来是带她来海边捡贝壳和捉螃蟹,然后拿着劳动成果去海边餐厅烧烤吃海鲜的,可看情形,估计,计划赶不上变化了! 宁晨一把将千露思拉进怀里,任她在怀里哭泣,轻拍着她的后背,给她无声的鼓励。 “芊芊,想哭就哭吧,放声大哭!哭过了,心里的苦才会随眼泪流走。只要流走了,心也就不会再苦了!” “嗯!”听到宁晨的安慰,千露思靠在他怀里的头轻轻点了点,可她害任浩失明的事实,她的眼泪流走了就能让自己的心好过吗?就能让任浩复明吗?不能!这是不争的事实! 眼泪流得更凶了,为南任浩的失明,也为自己的境遇! “送我回学校,好吗?”哭够了,心情也平静了。千露思的双眼已红肿得跟水密桃似的,憔悴得让人心疼。 计划失败,但宁晨并无懊恼。来日方长,他们还有机会再来! 甩甩头,千露思自嘲自己顾虑太多,但还是换了双凉鞋。 “露思!”走在校园内的白玉兰树下,突然身后有人轻声唤着。千露思的心不禁咯噔跳得厉害,看着地面拉得长长的影子,过往竟空无一人,紧张得手心都捏出了汗,但却不敢回头望一眼。 “露思,别怕!是我,黎枫!”天哪,今天是什么日子呀?为什么她怕什么就来什么?怎么就不能让她安静地单独呆一小会儿呢?刚走一个又来一个,到底是自己鹤立鸡群太招人喜欢还是自己离奇古怪惹人好奇? “嗯,黎枫,你怎么回学校了?”转身,千露思面向着黎枫。一身米色的休闲装穿在黎枫身上,还真是潇洒帅气。 “我回来看看你!走,陪我去吃个饭吧!”说到饭,千露思肚子咕噜咕噜应景着,本想找个理由拒绝,可这声音却让她尴尬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呵呵,看来你也没吃呢。走吧,还是去丝丝物语!”黎枫爽朗的笑声响起,更让千露思感到脸上的温度在上升。 “黎枫,我能请你帮个忙吗?”试探地问着。为了更好地照顾南任浩,千露思打算请长假,暂时就不能去上班了。黎枫是介绍她进去的人,他有权知情。 “傻丫头,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跟我那么客气呢?”隔着餐桌,黎枫习惯性地揉了揉千露思的秀发,疼惜宠溺的感觉让她禁不住感动泛滥。 千露思喜欢这种平静、波澜不惊的生活,规律无起伏。 “我可能暂时不能去上班了,可不可以请你跟介绍的那个人说一声?”软言细语,柔柔地说道。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去上班了?”黎枫急了,心里胡乱地猜想着种种可能。 “你别多想!我只是想回唐市看看奶奶和妈妈。前段时间因为我失踪的事,令她们太担心,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我……”说着,千露思的脸上显出了怅然若失的表情,心头仿佛被大石压得难以呼吸。 想到妈妈和奶奶,千露思的心就禁不住涌上惆怅和悲伤,她的确不是个好女儿好孙女,让她们不断为她操心和担心了。 “没事!你别难过,好好回去看看她们吧。其它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黎枫温柔的安慰,让千露思感到犹如潺潺暖流,瞬间温暖了她整颗心房,感动得热泪盈眶,却也更让她为自己的慌言无地自容、羞愧难当。 对不起,黎枫!请你原谅我!我不是故意要欺骗你!只是,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清最近发生的一切,何况,我更不想你卷入这场纷争!这不是我们市井小民可以承受得了的,你那么好,我又怎能忍心让你跟着淌这趟混水?对不起…… 千露思在内心不断地道着歉,脸上却尽量佯装若无其事。 “打算什么时候回来?”黎枫希望千露思回唐市不会太久,他不舍得跟她分开太长时间。 “暂时还不能确定!不过,要是你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吧!”千露思努力回了黎枫一个灿烂的笑脸,希望他不会看出自己的谎言。 “嗯,好!那你放心去吧!记住我会想你的!”黎枫含蓄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嘴角弯起了一道漂亮的弧线。 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眼前的黎枫和千露思应该是最好的证明吧! “我现在放你自由,你觉得怎么样?”齐冠天一副慵懒的神情,语气却依旧冷若冰霜。 “呃?”雷丽丽真的无法跟着他的思路走,露思跟这事有关系吗?疑惑地抬眸望着他冷酷俊逸的“曼菲士”的脸。 “解除《女友协议》!你交男朋友,不再受限制!”齐冠天淡淡地解释着。 “不!我不要交男朋友!我只想你做我的男朋友!”雷丽丽的话脱出而出,真挚肺腑! 齐冠天却听得皱了眉,不屑和鄙夷尽显眸中,寒光扫过,雷丽丽不禁身体微颤噤了声,心虚地低下了头。 明明知道这是她与他最初的约定,但雷丽丽却还是不愿承认他们之间只有协议。 她爱他,从第一眼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然而,他却不爱她!他明确告诉过她,他们之间的协议到他找到今生的爱人为止!难道他找到了吗? 突然,雷丽丽脑际闪过这个念头,内心更是彷徨不安,这代表着他跟她的一切即将归零! “朱利,你已经找到你的爱人了吗?”雷丽丽悲悲凄凄地问道。 “多事!”齐冠天没有兴趣再跟她耗下去,伸手在西裤口袋里掏出一张填有一百万的支票,甩在了雷丽丽的面前,站起身欲离去。 “你以为我就为了你的钱吗?”雷丽丽失声大吼,将支票狠狠地砸向了齐冠天。 惹来旁桌的客人投来了好奇的注目礼,齐冠天十分不悦,冷冷地瞪了一眼,转身离去。 “朱利,你别走,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雷丽丽离座追上他,伸手拉着他的衣袖,苦苦哀求着。 没有理会她的哀求,齐冠天厌恶地狠戾甩掉雷丽丽的手,随即又被她重新扯住,他厌恶的情绪已经到了极致,寒冰在双眸中凝固。齐冠天扫了一圈好事者,冷冽的眼神让众人即时刻撇开了视线。 “放……开!”冷冷地低吼一声,吓得雷丽丽立即松开了紧扯着他衣袖的手。 “你爱上了千露思!”雷丽丽一反常态,站直身板勇敢地迎着齐冠天凌厉的目光,朝他大嚷一声。 她要看清楚这个让她爱得义无返顾的男人,到底是不是跟自己的好姐妹有关系? 听到雷丽丽的话,齐冠天倒也来了兴趣,折回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低头看着她。 倏地俯身而下,眼里闪着狡黠,在雷丽丽的耳畔,用他极具磁性的性感男声魅惑地说道,“你说对了,我爱上了你最好的姐妹最好的朋友!千……思……芊!” “不……”雷丽丽像听到噩耗般,趔趄地向后倒退了几步,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双眼死盯着齐冠天的脸。 为什么是露思?为什么?老天,你为什么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叫我情何以堪? 雷丽丽倚墙伤心地无声流着泪,苍白着一张小脸,空洞的眼神里没有了聚焦。 “雷小姐,你没事吧?”段寒令跟朋友刚上到咖啡厅二楼楼道口,便看到了雷丽丽失魂落魄地靠着墙壁,泪流满面。 “哇……为什么是露思?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露思?”雷丽丽突然扑入段寒令的怀抱,放声大哭,这一举动和没头没脑的问话,委实吓了段寒令一跳。 “我送你回去吧!”段寒令向一旁的朋友使了个眼色,拥着雷丽丽便下了楼。 “小事,不值一提!谢谢你!麻烦送我回深大吧!”雷丽丽的语气淡漠而又疏远,段寒令也不好执意再问。 车厢内顿时沉寂下来,谁也没有再开口,直到送雷丽丽回到深大校门口。 “现在该怎么走?能指个路吗?”段寒令故作轻松地问道,希望可以缓和一下他跟雷丽丽的尴尬。 “哦,到了吗?不用了,就在这里放下我吧,我自己可以进去!谢谢你!”说完,没等段寒令反驳,雷丽丽已抽开窗边的暗锁,开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校门。 望着雷丽丽孤寂单薄的背影,段寒令摇了摇头,表示不解。不过,他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想要追求的目标的。倒好车,不舍地离开了深大。 “丽丽!丽丽!”千露思和黎枫吃完饭从丝丝物语并肩走出来,眼尖的千露思一眼看到了走在他们前面的雷丽丽,连忙放声唤着。 可雷丽丽兀自沉浸在思绪中,哪能听到外界的声音?自然也无法回应千露思的呼唤。 千露思朝黎枫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跟丽丽回宿舍就好了!拜!” 一路小跑追上雷丽丽,千露思在她肩上拍了拍,“喂,丽丽,想什么呢?叫你也不应?” “啊?”被千露思这突如其来的拍肩,雷丽丽吓得弹跳开来,待看清来人是谁,才捂着胸口,轻拍着即将跳出来的心脏,大大咧咧地笑骂起来,“要死啊你?吓死我了!” “谁叫你想男人想得入了迷!说吧,是谁让我们雷大小姐迷了心智呀?”千露思调侃着,只是她的无心之说却正中雷丽丽的心怀,让雷丽丽扬着笑的脸,瞬间黯然失色。 “露思,你老实告诉我!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转向千露思,雷丽丽一本正经地问道。 “啐!你从哪听来的八卦消息?一点不靠谱!你瞧我像个恋爱中的女人吗?”千露思打趣地把话题踢了回去。 虽然千露思这么说,但脑海里却不禁浮现出几个人影。邪妄倨傲的齐冠天,玩世不恭的宁晨,阴郁沉静的黎枫,斯文儒雅的南任浩…… 天,不会吧,她怎么能把他们一一拿出来审视? 自嘲地笑笑,还真够花痴! “丽丽,你今天怪怪的,有什么心事吗?”除了上次喝醉酒时,雷丽丽伤感地说了些关于她跟她男友之间的事,平日里的她总是表现得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粗线条。这样的她,不禁令千露思担忧。 “哪有什么心事啊?像我这种人也会有心事吗?”被千露思关心的眼神看得心虚地低下了头,雷丽丽仍逞强地佯装若无其事。 两人说笑着边聊边走向宿舍,为了口锋一致,千露思不得不向雷丽丽撒了一个跟黎枫一样的谎。 除此之外,她还不忘给辛方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简直就是将谎言进行到底! 本来也想用这个理由骗骗宁晨的,但想想还是作罢。宁晨家财万贯,他要想知道她在哪,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去救赎自己的灵魂!希望老天给她救赎的机会,希望任浩可以原谅她! 白天街道上,爱美的mm们已纷纷换上了凉爽的吊带衫和热裤,只是夜里温差较大,仍显凉风习习。 现已是深夜,宿舍灯早已统一熄灭,学生宿舍楼被黑暗笼罩着,只能看到昏黄的街灯透过树叶若隐若现地闪烁着光亮。 寂静的校园,悄无声息,四处无人,就连巡逻的警卫也不见人影。 站在走廊里,千露思一袭白色睡裙,披着一头乌黑长发,仿若一只午夜游魂。要是让路过的人瞥见,估计会失声尖叫,吓个半死! 史杰从千露思走出医院,便一直跟踪着,见证了她跟宁晨和黎枫的约会,这让史杰在内心更鄙视千露思。 脚踏几船的女人,水性扬花,不是好女人!这是史杰内心加给千露思的又一条罪状。 目睹千露思安全回到学校宿舍并熄灯休息后,史杰的任务完成,迅速赶回玛丽亚医院八楼812号vip房。 “鹰王!”客厅内只开着一盏台灯,光线昏暗难辩,但史杰一进屋还是一眼认出了他,轻声地唤了声。 正文 第十章 例行公事 坐在沙发上的齐冠天,眯着双眼,叼在嘴里的烟蒂忽明忽暗,整个客厅已烟雾缭绕。 “事办得怎么样?”齐冠天事不关己地问着,感觉只是例行公事。 “千露思出了医院后,跟宁晨去了望州岭沙滩,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呆多久就回了学校。然后,黎枫去学校找了她,一起共进晚餐。期间,千露思以回唐市看望亲人为由,骗黎枫帮她向公司请长假。再后来,在校内碰到了雷丽丽,跟她一起进了宿舍大楼,没再出去!”史杰依照自己的亲眼所见如实禀报,并无添油加醋。 “就这样?完了?”齐冠天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但因何而起,却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道明。 史杰再想了想,肯定地答道,“没了!” “千露思跟雷丽丽关系那么好,她们没有谈论起一些关于近期境遇的事?”撇着头望着史杰,幽幽问着。“没有”,只杰肯定地回答。 说不上企盼得知答案,只是好奇千露思明知自己是黑社会头领,却能装作若无其事! 齐冠天心想,这小妮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 而雷丽丽也够冷静沉着,自己明确承认了爱上千露思的事实,却也不见她跟千露思发生点什么。 看来这两人的感情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深到他们彼此宁愿自己承受全部痛苦也不让对方分担一点! 齐冠天狠戾地用手指掐灭了还燃着火星的烟蒂,一个邪恶的念头突然涌上心头,顿时让他的脸上扬起了孤傲猖獗的笑。 他要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应付的代价! 看着一脸邪魅的齐冠天,史杰感到意外,如此神情下的鹰王让他觉得陌生。 他所熟知的鹰王,虽外表冷若冰霜,但内心却似火热情,默默地闻,乐于助人。 每年黑鹰社在他的带领下也不知做了多少件利于民益于民的好事,在英国,他们深受广大群众的爱戴! 只要报上黑鹰社的名讳,所有人都会让他们三分,连警察对黑鹰社都是既爱又恨! 在一片惊呼中,千露思已走进电梯按下了八楼的数字按钮。 远远的,千露思已瞥见,南任浩的病房外有两名黑衣保镖把守着,这让她微微怔在了原地,心想,不会是又不让她进去吧? 不过甩甩头,决定还是先去探探究竟。 “小姐,请留步!”门外的两名保镖毫不客气地拦下了千露思。 怎么?他们不认识她吗? 千露思孤疑地望着两名伸手拦下她的保镖,冷漠的表情,波澜不惊的平静。 看来他们是真的不认识她!千露思无奈地认清了这个事实。 “不好意思啊!我是朱利请来的护工,我叫千露思!今天过来报到的!”护工?亏她想得出来! 千露思诌媚地陪着笑脸,心虚得小心翼翼自我介绍着。 “你就是千露思?”两名黑衣保镖禁不住上下打量着千露思,半信半疑地问道。 “是的!”那还能有假?冲着他们的质疑,千露思昂了昂头,顺势挺了挺胸,一脸肯定地答道。 “那你等等,我进去请示一下!”随即,其中一保镖旋开门把闪入了门内,没过多久,便又返了出来。 “进去吧!”刚出来的保镖,用毫无感情色彩的声调对千露思说道。 拉着皮箱,千露思推开了半翕着的大门,迈开脚步跨了进去。 从光线充足的门外突然走进昏暗的客厅,千露思一时间竟无法适应,眼前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客厅一片宁静,突然传出的皮箱与地面磨擦发出的声响,显得格外刺耳,这不免让千露思感到发窘。 一大清早,会不会吵到任浩休息? 把皮箱竖在进门不远的地面,千露思踮起脚尖,像个小毛贼似的,蹑手蹑脚在昏暗的客厅里走动。 经过真皮沙发组时,突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捉住了千露思,一使劲,她整个人已不由分说地向沙发倒去。 “啊!”千露思发出一声沉闷低呼,人已应声跌倒在一具宽厚结实的胸膛上。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千露思又惊又怒,挣扎着努力起身,但却被身下的人抱得更紧,无法动弹。 倏地一个翻身,千露思已被压在了那人身下,来不及等她看清对方面容,樱唇已受侵犯。 狂虐霸道的唇欺压而来,掠夺着她的唇,除了羞愤就只有唇瓣因对方肆虐而传来的肿痛。 千露思的大脑混乱不已,无法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唯有竭尽全力扭动着身体反抗,双脚狠狠地胡乱揣着,企图将身上的重量抛下沙发。 然而,压在千露思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她的奋力抵抗却丝毫不值一提。 紧张和羞愧让千露思整个人神经紧绷,身体僵硬。 “放轻松!让我好好爱你!”蛊惑人心的魅音,突然在千露思耳际低沉地响起,像是耳语,湿湿热热的呼吸随着魅音撞击着她的耳膜,却更怔得她如磐石般僵硬。 只是昏暗的光线隐没了他这难得一见的表情,千露思只能看到他的大概轮廓,具体的无法深究。 “你敢!你要是再……我跟你同归于尽!”不经大脑的话一经蹦出,千露思恨不得自己能马上消失,至少有个地洞钻进去也好。 “却之不恭,受之有愧!那就再来试试!”语毕,齐冠天冰凉的唇再次倾下,犹如狂风暴雨般肆虐,恨得千露思瞪圆双眼,却又无可奈何。 习惯性地,齐冠天将千露思乱舞着的双手禁锢在了她的头顶上方,修长的双腿强而有力地钳制住了她乱揣乱踢的脚。 “唔……唔……变态!唔……下流!”千露思的声音含糊低沉,从两人的唇瓣间,间歇传来。她是又羞又恼,恨不得真的与他同归于尽。 渐渐地,齐冠天的吻由肆虐转为浅酌,细碎如雨,依旧霸道但却不失温柔。 这是恶魔蜕变成天使的转变! 齐冠天温柔的吻,令千露思彻底迷醉了,脑袋一片空白,竟情不自禁地轻盍上眼睑,身体渐渐舒缓。 虽然她青涩得不懂得如何回应,甚至有些木讷,但齐冠天对她的表现却感到满意。 一个狡黠的笑在他脸上扬开,眼里盛满了对千露思的不屑。 放开千露思的唇,齐冠天迅速移到她的耳畔,暧昧地在她耳际重重呼了几口气,幽幽说道:“看来,你并非真心反抗我!还挺享受!” “你!”回过神来,千露思竟语塞,羞愧难当。 说完,齐冠天倏地翻身站了起来,留下双手掩面无地自容的千露思,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 环胸抱臂,齐冠天慵懒地站在沙发边,眼里满是嘲弄和不屑,看着兀自害着羞,不肯起身的千露思。 “你这是欲拒还迎吗?是不是想要再来一次?”当齐冠天这句充满鄙夷的话,冷冷地进入千露思的双耳时,怔得她立即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可由于起身速度过快,以至于千露思没能把握好力道,身体一不小心没站稳,整个人便硬生生扑向了齐冠天的怀里。 “你这个‘投怀送抱’可是堪称干脆利落!”齐冠天带着厌恶,冷嘲热讽地奚落着。 千露思立即站直身杆,跳离了他的范围。 “什么人嘛?落井下石,还专横霸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又不是故意的,用得着百般奚落吗?投怀送抱,我还冤冤相报呢!”千露思小声在喉咙里嘀咕着。 “你叽里咕噜在说什么?”齐冠天显得有些不耐烦,脸上的表情由于光线不足,千露思无法看清。 “额,没……没什么!我没说什么呀!”泛巴着大眼,一脸无辜地假装无知,随即换上了一脸诌媚的笑。 千露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阿谀奉承的小样,严重鄙视! 看着满脸堆笑,眉眼笑成了弯月儿的千露思,齐冠天禁不住皱了皱眉,并不是这样的千露思不够美,而是她这一脸的笑令他心生厌恶,感觉惺惺作态。 原以为她与众不同,到头来也不过是溜须拍马故弄玄虚而已。 南任浩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一声不响,看上去应该还在沉睡中。 床头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柔和的灯光照在南任浩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沉静安详。 呃,任浩的脸昨天不是全被白纱布包着的吗?怎么今天就拆了呢?而且好像脸上并没有受伤呢? 千露思疑惑不解,但看到南任浩完好无缺的脸,她还是为他感到心喜。虽然脸不是一个人最重要的部位,但却也是人是在乎的部位。 想及此,千露思不免吐了吐舌,觉得自己太过八卦,南任浩的脸关她什么事呀,她犯得着为它喜为它忧吗? 摇了摇头,千露思脱掉脚上的人字拖,轻手轻脚地走进了房,在南任浩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睨着他安详的面容,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千露思想哭的冲动再一次冲击着她的心房。 从不承认自己是个爱哭鬼,但每每遇到心疼心痛的人或物或场景时,千露思就忍不住热泪盈眶,湿湿热热的眼泪就止不住溢出眼眶。 每一次她都自我安慰,告诉自己:流泪不代表不坚强,只是容易被感动,坚强不一定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任浩,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千露思惭愧地低下了头,双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腿间互绞着,像个等待着审判的犯人,悔恨交加。 “你知道吗?你会变成现在的模样,都是我害的!我知道,无论我此刻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你都不会恢复原样!”想起任浩为失明即将承受的无限压力,千露思难过得热泪夺眶而下。 “要不是因为我的无知,也不会酿成今天的严重后果,我真的追悔莫及!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求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赎罪!连我都恨我自己,为什么躺在这里的人不是我?”千露思无声地流着泪,诉说着内心对南任浩的愧疚。 “任浩,不齐以后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你能让我陪着你,一直陪着你!直到找到你的幸福为止!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真的吗?” “真的!呃?”兀自悲伤着的千露思并没发觉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的异样,笃定地回答,过了半秒才醒觉不对劲。 这声音是…… 千露思迅速抬起头,视线刚好对上了南任浩撇向自己的双眸,可此时这对漂亮的眸子已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尽齐乍一看去并无异常,可千露思的内心却无限悲凉,因为她深知自己是始作俑者。 “你的眼睛……”千露思惊讶于南任浩的冷静,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失明的事吗? “露思,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你说你会一直陪着我,不齐以后发生什么事?对吗?”南任浩并未正面回答千露思的问题,而是激动地凭着声音辨别出她所在的方向,捉住她的双肩,心喜若狂地摇着问着她刚才的承诺是否属实。 “任浩,你先别激动!我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得到千露思肯定的回答,失明的惆怅在南任浩脸上荡然无存,一种因祸得福的喜悦充斥着他的整颗心,脸上的笑容变得灿烂明媚。 “真的吗?嗯,我以后会天天笑!”只要你在我身边!南任浩在心里加了一句。“露思,你知道吗?其实你进来的时候,我并没睡着。”南任浩淡淡的语气响起。 “那你为什么还假装睡着,害我以为你睡着了,对着你就一古恼地说了那么多废话!”千露思想起刚才自己的傻样就窘得抬不起头来。 “你说的可不是废话!”南任浩立即更正,“其实,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你!只想假装睡着,不用去理会别人投来的怜悯目光。虽然我看不见,但我能体会得到!我不要任何人的可怜!” 南任浩的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却也越发悲伤。 “任浩,别难过,也别着急!失明只不过是暂时的,我相信你的眼睛一定能治好!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千露思的语气显得笃定诚恳,着实让南任浩的心温暖了不少。 “我们?”南任浩意味深长地咀嚼着这个词,用他并不能见到光的双眸“睨”着千露思,“你是指我和你吗?” 看着一脸殷切企盼的南任浩,千露思想要解释刚才只是一时嘴快,别无他意,可话到嘴边却哽着无法吐出。 “是的,是你南任浩和千露思!”齐冠天的声音突兀地从门外传来,让房内的千露思和南任浩都撇头转向了声音出处。 千露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可她的心却被齐冠天的话刺得生疼。 随着他健步走入,千露思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极速跳跃着,脸变得麻麻热热的,不用看也知道脸红得成猪肝色了。 “朱利,你……”南任浩心里不解,他不是一直都阻止自己接近千露思吗?现在怎么又把她往自己怀里推? “任浩,千露思是特地来看你的,以后也会陪伴着你,这是她自愿的!”望着一脸孤疑的南任浩,齐冠天平静地说着。 尔后,转向千露思,用他一贯凌厉的眼神无声地警告着她,嘴上却若无其事地问道,“千露思,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没错,她是自愿的,没人强迫她!但齐冠天恶狠狠地警告眼神,却灼伤了她的心。 “露思,是真的吗?”见千露思半晌不出声,南任浩撇着头,一脸的期盼。 “呃?”思绪有些飘忽,对于南任浩的问话,千露思一时没能反应。 “哦,当然,当然是真的!刚才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找到幸福为止!”千露思说话的时候,眼睛并没有望着南任浩,而是用她那对带着怒气和怨怼的眼眸,毫不客气地瞪着一脸漠然的齐冠天。 明明她是心甘情愿来赎罪,可话从齐冠天的嘴里说出,却让她心里十分不爽,仿佛她一块烫山竽,他恨不得马上把她推给南任浩似的。 望着鼓着腮帮子恨得快喷火的千露思,齐冠天并没有太多的表示,甚至连看她一眼都觉得多余。 病房内沉寂了下来,静得掉齐针都能听到。 虽然南任浩看不到二人脸上的表情,但却能感受到他们之间的战火。 “朱利,你不是要回公司处理事情吗?赶紧去吧!有露思在,放心吧!”南任浩的话打破了死一般的沉静,也打断了千露思和齐冠天的“眉目传情”。 “额,我也不太清楚!是从你的保险柜里取的!”简琴显得闪烁其辞,紧张的情绪让她的身体有些微微发颤,只可惜这个瞬间的变化,齐冠天没有看到。 “呕?”齐冠天终于抬起了头,用窥视和疑惑的眼神望着简琴。看得简琴不自觉地扭捏着,但她却佯装若无其事地勇敢正视着齐冠天鹰一般的眸子,犀利而又冷冽,仿佛能够看穿她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