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穿越之我是少夫人(歌舒笑)

    

    现下的穿越者可以用蝗虫来比喻,可像我这么倒霉的纯属当世罕见,只能说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记得当时我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一包零食,正准备上楼的时候,便利店老板突然冲上来大喊了一声:“缘分呐!”

    我晕!什么事啊?不会又是推荐某品牌的吧?这个月还没到月底,您是不是已经超额完成任务啦?

    “哈哈哈……”便利店老板大笑。

    其实我很想说,老板您不用这么豪爽,咱的小肩膀承受不起!

    老板什么事说吧,如果说你是因为少算钱,我是不会给你的。

    便利店老板:“瞧你说的,好像我是专门来找你要钱似的,哈哈……”

    大哥,我们好像没那么熟,你再不说我可走啦……林琳面无表情的转头就走,才不管后面人如何杀猪一般叫嚣。

    但是下一秒就不淡定了,害她险些栽一跟头!

    这是哪里?虽没坐过飞机不代表咱没见过,电视里见的嘿……啊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带到了飞机上而且是飞在天上的那种。

    此刻林琳完全陷入到被外星人绑架的恐惧中,地球有危险了?

    这是什么状况?谁来解释一下啊。林琳赶紧找人问, 就在这时候,便利店老板突然出现一脸精分的开口。

    “嗯。嗯。是这样的,首先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本人,我就是这个时光旅行的老板,叫什么你随意。”反正以后不会在见面。

    “我想问你是不是神仙吗?”哆哆嗦嗦的开口,手心不自由的攒紧冷汗已经蓄满掌心,不住的在心里惊呼,天呐!她不会遇什么混蛋吧,耶苏爷爷保佑,阿弥陀佛,主啊救命啊我才19岁还是没谈过恋爱,也没有让我美丽可爱的帅哥们见识一下我绝世的风采呐……刚出校园准备迎接我美好的未来生活就……遇到一个混蛋。

    “咳……小林女士,我虽然算不上是正统的神仙……”还没等老板说完,林琳惨叫一声。

    “那就是妖怪喽!”

    林琳这才从天马行空的想象中醒来,惊呼:“哎……老板你的脸怎么黑啦。”

    “林琳女士首先我想先说明一下我不是混蛋也不是精神病患者,为了您的安全考虑请您仔细听好我接下来要讲的内容请原谅。”老板眸光一闪,林琳身体瞬间动不了了。

    偿情适时安抚对林琳说:“您不用担心我只是为了让您不在打扰我接下来要讲的内容。”

    不由得在心里感叹道:“林琳,看来你也有认栽的时候哎。”

    “好,不愧是曾经教导出一个商业霸主的人应有的从容和气魄。”老板用赞赏的眼神看着林琳。

    后者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们明说了吧?我想你是不是也经常被偶尔冒出来的商业天赋和奇异的画面被吓到吧。”老板一脸你知道的眼神看着林琳。

    这些埋藏在她心里的秘密他怎么知道,林琳不由得眼睛睁的大大的,就连从来不出汗的脸上现在也已经微红,这些秘密我可是连最亲密的家人都没说过他怎么可能知道他是谁?眼神不自觉的看着他。

    “我想您已经意识到我说话的意思了吧?我先把您的定身术解开您且听我慢慢道来。您前世是天狼国首富夫人因误食琼果导致中毒身亡,您的相公为了招回您的亡魂不惜散尽家材忠于善事,上天有好生之德怜你夫妻二人,特派我来带你回家,回到属于你的地方。”老板说完看着林琳接下来的反应。

    不会吧!就买了一袋零食你就想要我的命,她活的好好的凭什么你几句话就要我回去做什么首富夫人,拜托我如果有那个命我就不会落的饿时只能买干脆面来吃的下场。还有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啊?

    “不要你以为现在我们在天上我就怕你了,我可是有拿过黑带的高手你不要乱来啊。”被莫名其妙带到飞机上现在她彻底惊醒过来,天上哪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碰到这么邪门的事情。

    “你的生平,我已经非常清楚,国际通缉排行榜第一位的杀手,黑带算是正常的。”老板意味深长的看着林琳。

    林琳被看的有些心虚,她的职业要是曝光,足够她死一百次的了。

    “你是什么人?”既然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林琳也不再伪装,嬉笑的脸,瞬间冷若冰霜。

    “时间到了即使你想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上天怜你相公痴心,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命,时间到了上路吧。”

    老板说完身影瞬间消失在林琳面前,她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眼睛能看东西的时候却被眼前看到的情况惊呆了!

    绝对是在做梦,绝对是!

    尼玛!飞机怎么凭空消失啦!

    “啊……”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我不要摔死啊”,在身体急速下降的冲力下她晕了过去。

    这么玄幻的事情,太不科学了。为什么偏偏叫她给遇上,上天不公啊,她虽然是个小有名气的杀手,但是杀的完全是罪有应得的人,而且领导的赏金大多数都捐给福利机构。她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去,大好的未来正和她招手,为什么这么荒诞无稽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啊!

    这年头不乏穿越者,为什么最倒霉的偏偏是我,没错我因为一包零食穿了。

    少夫人醒了,快通报老夫人……少夫人您醒啦,有没有怎么样啊?”

    “吵死了全都给我闭嘴。”头疼加上耳边聒噪声,让她不由自主的想发脾气。

    天呐!看清楚眼前一切的林琳,忍不住的惊呼出声。

    现在什么状况?才刚醒来还没来的急庆幸没被摔扁,就差点被这些直条条竖在床前的古人吓的差点又去梦周公,对了刚刚她们在喊什么“少夫人”什么东东,好像还是对着我喊的,拜托没看见本姑娘天生丽质吗?喊夫人会不会太老啦,开玩笑的啦哈……不过她们的衣服还有这里只有电视上才能看见的雕着龙凤图案的大床,还有这些四散各处的矮凳。还有远处的梳妆台那上面摆着的应该是铜镜吧?拜托不会是那混蛋老板有要耍什么花招吧?那骗子也太入戏了吧,以为我傻的啊,在哪儿弄来一群跑龙套的来。好既然老混蛋想演本姑娘奉陪到底。

    此时站在床前的丫环全都被刚刚那句“闭嘴”给着是吓了一跳,还没反映过来就听见她们这位少夫人开口了。

    “你留下,剩下的人都出去。”指着里自己最近的一个人。

    那群仆人并没有听从她开口,而是左看右看,等待其他人的反应。哼……太不专业了,心里暗道。

    林琳已经心生疑虑,刚刚升起的苗牙硬是被压下去,冷着连冰冷的开口呵斥:“好大的胆子,竟然连主人的话都不听。”

    或许是畏惧她的呵斥也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仆人们这才退下,现在只剩下她和那丫鬟打扮的女人。

    “叫什么名字,我不想再说第三遍。”林琳不耐烦的开口。

    谁想那女人听了她的话竟然扑嗵一声,就跪了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啊?林琳傻眼了、愣住了。

    大概有一分钟过后这女子才开口讲话,她们虽然都是在帮混蛋老板打工,我也不应该将气都出在别人身上,正想开口道歉就听见那女子说。

    “回少夫人的话奴婢叫蝶舞。”蝶舞小心谨慎的低着头看着地面,小心翼翼的开口。

    在哪里招来的人这么敬业,林琳不由得玩心打起,假装紧绷着脸开口:“蝶舞是吗?”

    “回少夫人,是。”蝶舞小心翼翼的回答,说话的时候头都不敢抬一下。

    “你且起来吧。”

    “谢少夫人恩典。”

    看见她随时又要下跪的姿势,林琳又有了晕倒的冲动,想我们新时代儿女上跪父母下跪国家,太入戏了也有不能动不动就跪下啊!

    内心不住的吐槽兼翻白眼!

    “我说蝶舞啊,这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嘿嘿……我想问你我想问你导演是谁?还有那混蛋老板人呢?怎么没有摄影机啊?是不是这里用针孔?最重要我是不是主演啊?这个劳务费怎么说?”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扮可爱。

    等了好久都不见回答,直来直往的脾气一上来,就急冲冲的开口:“问你话呐!”

    “少夫人您不要吓奴婢啊。”说完蝶舞扑通又跪了下去。

    第一次林琳觉得她说话还是很有威力的,竟然把人说到动不动就跪下汗!

    “夫人……少夫人红素听不懂您在说什么,什么是导演,什么是摄像机啊红素不明白啊。”迅速说完这几句话马上有低下头去。

    都到这份上了你还给我装,感觉说了一会话头感觉重重的,照一下镜子看看头上都弄了些什么名堂重死了,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啊……少夫人您怎么啦?”蝶舞赶紧跑过来搀扶,却被林琳一把推开。

    没想到身体刚从床上起来,一股晕眩感袭来,眼睛一黑,身体就往地上栽去。

    蝶舞见少夫人要晕倒,赶紧上去搀扶。这次林琳才真正的正视身体状况,这倒霉催的,还没走两步就晕。

    “谢谢。”林琳赶紧又躺会床上。

    习惯性的对帮助自己的人说对不起没想到换来的竟是一句。

    “啊。”蝶舞一脸疑惑的看着林琳,少夫人这是怎么啦?

    “啊什么啊,扶我到床边把假发拿掉?”头上顶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重死了,她可不想得颈椎病。

    “是,少夫人。”蝶舞不明白少夫人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梳妆啊?

    没想到蝶舞娇小玲珑的样子还能稳稳的扶住她走到梳妆台的凳子上,看来人的潜力是很强大的。

    蝶舞见少夫人没说什么,想来是自己猜对了。

    仔细打量着梳妆台左右分放了几个类似于化妆箱的盒子,她想着如果是在古代的话里面肯定装的应该是些金银首饰之类的吧!

    在桌子上还摆着一支梳子,是比较常见的桃木梳,上面明显有损坏的痕迹。最中间镶着一块椭圆行的铜镜看样子好像不怎么擦拭的样子镜子上已经布满了灰尘。

    既然她都有丫鬟服侍,这梳妆台会不会太简陋了些?林琳随手打开了几个梳妆盒,果然如自己想的那样,空空如也。

    混蛋老板不会说真的吧?林琳心里开始打鼓。

    “蝶舞。”

    “奴婢在。”

    “取湿巾来。”刚才不假思索的叫蝶舞拿湿巾,身体的感觉很奇怪,根本就不想自己平时的作风。

    待蝶舞把镜子擦干净之后,林琳这才真正的见到自己此时的庐山正面目。

    应入眼帘的是自己看了19年早已看厌了容颜,不知为什么此时看起来好像也蛮顺眼的勒,还有这头发,是她的眼睛模糊了吗?怎么见到镜子里的自己在笑啊,用力揉了揉眼睛,看见镜子里还是自己。

    刚刚难道是幻觉,她敢肯定不是。这里的一切似乎透着一些诡异,缓缓伸了一下呼吸,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静观奇变。

    先把头上一坨假发拆掉,重死了,她更喜欢自己清爽的短发。一头青丝盘旋而下直垂到腰际,不对,这好像是真的耶?

    “蝶舞,你过来捏我一下,快点。”林琳不敢相信的揪了揪头发,心咯噔一下沉到谷底。

    蝶舞受不住她再三催促,小心翼翼的捏了下。但是手上传来的疼痛绝对不是假的,这一刻她才明白,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少夫人变了,整个人透着勃勃的生气。刚刚少夫人还生气了,眼里不再是空洞的死寂而是熊熊火焰,以前的少夫人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一样没有感情,她从来没有在少夫人脸上见到任何表情,打从少夫人进门时到现在已经有5年了,有些陪嫁丫头跟久了摸透了夫人的性子就开始作威作福,要不是姑爷还在维护“小姐”,恐怕这里早就没有了小姐的容身之处了。

    “救命啊。”

    一声尖叫,成功的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蝶舞给喊回魂了。蝶舞吓得赶紧跪下,连头都不敢抬。

    林琳摸摸已到腰下的头发,想想以往清爽的短碎,再次悲催!

    她真的被那个古代夫君召唤回古代了吗?在这里她势单力孤,又不能跑去和他们说,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少夫人”,估计我若说了肯定会有两中可能。

    一,他们把我当成神精病关起来。

    二,被这里的人当成不干净的东西,要么烧死要么浸猪笼。以古代人的封建思想也就是上述两个方法就把她解决了。难啊!

    “我说蝶舞啊。”一脸苦逼的林琳抓着头哀嚎。

    “是少夫人。”蝶舞小心翼翼的回答。

    “我是怎么受伤的啊?”漫不经心的问。

    “回少夫人,您是走路不小心,踩空了,刚好那里有个池塘您就掉了进去,幸好看园子的看见了把您给救了上来。”蝶舞说话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本是随便问问,没想到还真被她问出端疑来,哪有那么多幸好,想她堂堂少夫人,生活质量和身份完全不平等,难道又是经典的小三之乱?

    “看园子呢?我总么也要好好谢过人家呀。”不漏声色的问。

    她到底来到什么社会了,一回来就给她丢了这么大一个难题。

    “回少夫人老王回乡探亲去了,要半年后才回来。”槟果……猜中了。看来这“少夫人”真是大难不死啊!

    林琳眼睛精光闪过,“蝶舞啊!我平时待你如何?”

    回少夫人:“平日里少夫人待奴婢甚好。”

    没错她的计划就是先拉拢几个心腹,天大的事情,也要等她养好伤再说。

    “根据我平日里对你的观察,我发现你机智聪敏是个能担当大任之人。”刚才那些人一看她没事,全都跑去和老夫人报告,完全把她晾在一边,只有蝶舞默默的守在她身边。太聪明的人,她不需要,她需要的是不会在背后捅她一刀的人。

    “蝶舞啊,我一见你就有种亲切的感觉,你知道我为什么唯独留下你一人吗?”趁着那些人还未到,必须尽快收服蝶舞。

    蝶舞听了她的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做其他反应,这正中她下怀。

    “我发现我清醒后什么都不记得了,肯定是昨天伤了头。”林琳指了指头上的伤疤。

    “少夫人我马上去请大夫。”蝶舞一听,脸色立即慌张起来。

    “不用了,我觉得我这落水肯定不单纯,为免打草惊蛇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林琳不相信蝶舞听不懂她的暗语。

    “是奴婢知道了。”蝶舞片刻后回道。

    “我现在什么都忘了,你先把我在什么地方先讲给我听好吗?”此时林琳早已收敛起刚才的气焰,笑的像个狐狸就等着蝶舞乖乖的献上自己想要的。

    在蝶舞言简意赅的讲解下,她总算了解为什么要被叫做“少夫人。”。原来她有一个比自己要小十岁的相公,他会不会是老板嘴里说的痴情夫呢?

    那人名字叫易风,剧蝶舞说易家并不是什么全国首富啊,只生意还算红火而已。难不成她来错地方了?

    原来蝶舞是她的陪嫁丫环,还从她口中得知她在俯里并不受宠,想想也是。那人比她小十岁,易风16岁那她这身体不就已经26岁了吗?她若是在大上几岁,说不准易风都能当她儿子了。

    我晕……这根草太嫩了点撒!

    算了,吃都已经吃了还能怎么样呢?大不了负责到底。还好第一步走对了。收了了一员心腹大将,有收获。

    “不好了,蝶舞姐,少夫人,开门呐,快救救少爷吧……少夫人……”一个丫头慌慌张张的边跑边叫。

    “蝶舞开门。”又出什么事啦?

    “是。”蝶舞赶紧开门安抚来人,看来那丫头和她很熟悉。

    “怎么回事?”林琳挑眉看着两个已经完全无视她的人,很好,果然威信不是一时半刻能深入人心的。

    那丫头见她开口,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看蝶舞,显然她这个少夫人在这里半点威信都没有。

    蝶舞赶紧向一边的小丫头使眼色,那丫头也是个灵秀的人,一下子明白了。

    “回少夫人,老夫人和二姑奶奶还有表少爷不知道什么原因把少爷抓走了,说要拿家法,少夫人您快去救救少爷,您昏迷的时候少爷都不合眼的守着您,身体已经受不了家法。”小丫头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不知怎么了,听见易风要受刑心里也酸酸的。挥了挥手叫蝶舞把她扶起来。

    “带路。”虽然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但是别人已经下了战书,她焉有不迎战的道理。

    小丫头梨带雨的小脸上这才绽开笑颜跑跑跳跳的在前面带路。

    她倒要看看老板嘴里的痴情汉到底长什么模样?

     正文 第二章

    敢招惹她的人简直是自寻死路。

    林琳带着蝶舞和来同风报信的丫头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往主屋。也就是她们老夫人的住屋。

    路上闻这小丫环叫蝶衣也是陪嫁过来的人之一,不知道这“之一”是什么意思。估计还有其他的人吧?只是还没有一一照过面,看来陪她嫁过来的人还不少嘛?唉,总算是有几个自己人了。

    “少夫人主屋到了。”蝶舞恭敬有礼的为林琳引路。

    林琳停下打量主屋,本以为她的住所已经够考究了,看到只能用金碧辉煌来形容的主屋,或许以这里人的观念,这才是真正主人的地方。

    可见她在这里的地位是多么的不受重视!

    “少夫人,请进。”蝶舞赶紧叫了叫从进门就绷着脸的林琳。

    挥开过去,大步向前,甩掉莫名其妙的情绪!

    为她开门的正是蝶舞,好快的身手啊!

    她竟然没有察觉到,看来此地真的是卧虎藏龙啊,连一个小小的陪嫁丫环都能无声无息近她的身,看来是她大意了,装病猫装久了竟然忘了自己是老虎了。

    要换做是原来的她,肯定看不出蝶舞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手。林琳赶紧想,之前有没有在她面前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蝶舞既然是她陪嫁的丫鬟,她怎么会任由主人出事?或许蝶舞真正的主人并不是她?

    蝶舞看起来在其他陪嫁的人心中很有威望,看来以后要小心自己一举一动了。

    斜目望去,此时屋里的人早已被她破门而入的惊在当场。手里拿板子的拿板子,喝茶的喝到一半举着杯子直望着这里,其余的丫环家丁等人早已目瞪口呆。

    切!没见本姑娘天生丽质啊!

    蝶舞凑到林琳近前和细说情况,林琳也在观察着大厅内的情况。

    那个拿着板子的老伯那么拽,不用说了,肯定是背后有老夫人撑腰。

    那个躺在大厅里,已经不省人事的男人,应该就是她的便宜老公,看起来很瘦小的样子!

    大厅里还有几个气场感十足的人,那个老一点的女人都能被叫做会移动的首饰盒了,应该是蝶舞口中的老太太,也就是她老公的奶奶,果然很有地主婆的架势。

    大厅里还有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妇人,应该就是蝶舞嘴里的姑奶奶,她旁边的人应该就是她的倒霉儿子。

    “你怎么来了,还不退下。”老太太似乎还把她当成任人揉的小可怜,绷着一张脸,对她冷斥。

    “我为什么要退呀!”林琳才不管她是老太太,想说什么就说出来。

    “蝶衣,蝶舞,你们都在干什么呢?还不赶紧把少爷扶起来疗伤。”这么大个人躺在地上,生死未卜,竟然没有人想着关心下?

    显然蝶舞和蝶衣不这么认为,赶紧护在她身边。甚至一人抓着她一只手,十分紧张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她就会被吃掉的样子。

    “大胆,你们两个奴才见到老夫人竟然还不行礼。”应该是她“表哥”的男人,狐假虎威的指着她身前的蝶衣和蝶舞怒骂。

    林琳听见那人说话的态度和丑态差点没控制住去动手,这人肯定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这么嚣张,也不知道以前的她是怎么忍下来的?

    林琳心里努力控制住不住上窜的怒火,脸上努力挤出几分假笑,对着男子说道:“哟,这不是表哥吗?恕妹妹眼啄了没有见到您的大架,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表哥是表明不把我放在眼里喽!”

    林琳这么说,可是结结实实的大了男人一巴掌。男人比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一时想不出话反口,最后只是在一边咳嗽。

    林琳直呼报应不爽!

    “住嘴。”林琳正得意呢?谁想坐上老太太突然发飙,而且脾气显然是冲着林琳去的。

    这老太婆有没有搞错啊?

    “如此伤风败,还不快快退下。”老太太有跺脚,又是摔拐杖的,显然是有意治她的罪。

    “奶奶,相公还没醒呢?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论胡搅蛮缠她未必会输给老太太,只看几个人的表情就知道她表演的有多精彩。

    老夫人听到林琳这么说,面上也过不去了,赶紧命人请大夫,费了好一番周折,这才把易风给送到床上躺着。

    林琳这才从蝶舞口中得知,那个不顺眼的男人叫李青山,手里掌握着易家所有生意和钱财,怪不得这么把自己当主人。

    “姥姥,咳咳,表弟没事吧?”李青山还真懂得装模作样,稍微咳嗽几下,就引得老夫人和他母亲连番关切。

    “姥姥的乖孙,咱不气啊。”晕死,这口气简直就像对待未成年儿童。

    真不明白老太太放着自己亲孙子的死活连问都不问下,却对这个纨绔爱护有加,脑筋秀逗啦?

    也不知那李青山在老夫人耳边叨念了什么,这老太太竟然瞪着眼睛朝着林琳破口大骂:“大胆,未经传唤你竟敢私自闯进来,是不是也要尝尝家法呀?”

    老太太的大骂,让林琳差点没反应过来。这老太太摆明了是不管他俩夫妻死活,本来心里还存着敬老爱幼的观念,这些彻底被风吹走了。

    一直在一边冷眼旁观的姑奶奶说话了:“娘啊,我看我明天还是收拾一下,回我那宅子吧!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以后也不能常来孝敬您老人家了您老要注意身体,天啊……咳……天气凉了不要忘了加件衣裳咳……”

    擦,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会演戏,气的她头有点晕晕的!不行,坚持住!

    “乖孙儿啊,快给你娘喝口参茶顺顺,放心有我这把老骨头在,就不会叫你娘俩走出家门一步。”老太太边说,边愤恨的瞪着林琳,仿佛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

    我晕呢,真会演戏啊,奥丝卡将的得主竟然错生在了古代可惜啊……

    “你还不快回去。”老太太声音里明显已经开始呵斥。

    林琳气不过回嘴:“奶奶,不知相公又触犯了哪条家法惹您这样大动肝火,把人都打晕了去。”

    死老太婆好狠的心肠,虎毒不食子竟然把自己的亲孙子打晕了过去竟然还不放不他,真让人怀疑到底是不是她的亲孙。

    林琳说的话,刚好说在老太太缺失处。老太太一下子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起来。

    “妇道人家竟问起家法来了。”

    老太太以为这么说就能吓住她吗?搞笑!

    “敢问您和姑姑就不是妇道人家了吗?把我相公打成这个样子总要有个说发不是,毕竟我门苏家就相公一根独苗,把人打坏了谁担的起。”林琳这么说,明摆着是将了老太太一军。

    林琳好笑的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反应,个个目瞪口呆,见她就跟见了鬼似的。

    “怎么叫个大夫叫这么半天,还不赶紧叫人去催一催。”林琳说完后,再次看了看每个人的反应。

    见老夫人示意家丁去催,林琳赶紧有添了句:“对了多叫两个来也给姑姑诊治诊治。”

    刚要出门的奴才听了她这话回头看了一下又走了,看来这宅子里的家丁平时肯定是不把她这少夫人放在眼里,她现在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啊!

    真不知道平时过的是什么日子,不过既然她来了这里,以后休想有安宁的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奶奶闲暇时是不是没时间收拾这帮奴才,主子来了这么久连杯茶都没有,奶奶这要是传了出去说奶奶您院里的奴才不懂规矩,莫不是成了别人眼中的笑柄不成,还有那个拿板子的说你呢?你不要走,今天要没有个说法你甭想站着出的了这门。”屋子里此刻已没了声响,气氛瞬间降至最低点。

    那打板子的奴仆赶紧跪下讨饶道:“少夫人,奴才只是听命行事。既然少主触犯了家法,老奴身负已故老爷和夫人的嘱托万不敢叫少主走上斜路。”说的是老泪纵横,声情并茂啊?要不是没看到他打板子的那股狠劲,任谁都会被他的一番话打动的痛哭流涕吧!

    “你身为奴才我到要问问你谁是你的主,又是谁命你打我易家的当家,你到是给我说啊。”回答不上来了吧?对刑讯逼供这一套,她了如指掌。

    只见那“老奴。”此时只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坐上的竟然个个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显说到他们短处,也亏得这老奴竟然原因担起谋害当家的罪名。

    “我做主子的也不为难你,你说怎么办吧,人嘛,也给你打晕过去了,念在你已经伺候了易家三代的分上你是认打啊,还是认罚。”林琳见已经把老太太逼急了,赶紧刹住,省得某些人狗急跳墙。

    “奴才……奴才认……认……认打。”

    “蝶舞,蝶衣……”

    “奴婢在。”

    “把少主给我扶来。”林琳这次是真怒了,这家人真是活见鬼,她要是再晚来会是,说不定人就给打死了。常言道虎毒不食子,今天算是让她遇见了。

    颤颤巍巍的把这个16岁少年拖了过来,少年瘦弱的身躯,蝶舞和蝶衣仅仅只用一只手就把人抬来了。

    林琳找了个凳子做下把着个少年搂在了怀里后道心想,“老家伙,你有福了。我派两个大姑娘去伺候你嘿……”

    “蝶衣,蝶舞。”林琳绷着脸,不去看任何人。

    “在。”蝶衣和蝶舞倒是很配合她。

    “拿棍。”今天她就来招敲山震虎,看看到底哪只猛虎沉不住气。

    “是。”蝶衣和蝶舞倒是很省事,直接从那老奴手里夺过棍子。那被夺棍的老奴,脸色瞬间发白,似乎已经猜到接下来他的下场。

    “既然你任打,50棍无论生死,你服是不服?”林琳再说的时候观察了下老夫人和其他几人的表情。

    他们几个脸上只能用精彩来形容,这个时候林琳还打蛇随棍上说:“不知道我这样做,老夫人可有异议?”

    成功的把老夫人和其他几人气成猪肝色!

    “服,奴才谢过少夫人。”老奴自己老夫人不会因为他和少夫人上了和气,心想着来个痛快,以后还能在易府呆下去。

    谢她,只要你不恨她就好,你只管现在高兴好了,“50棍。”要是普通人打你的话,岂知会有50棍。

    给二人使了个眼色,叫她们只管下手。第一棍下去耳边就传来比杀猪还惨的叫声,就刚才俩丫头刚拎人的腕力,估计也是有练过的主,你自求多福吧。

    人也打了,老公也救了,抽点时间来研究一下这间屋子,嗯不错,只能用奢侈来形容这里了,连喝茶的杯子都是白玉做的有钱人真是会享受啊!

    听着源源不断的惨叫声,喝着香喷喷的茶,如果怀里这小男孩在轻点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林琳自知她今天的一番动作,无疑和老夫人一派宣战。她现在仗着少夫人的身份,谅他们也不敢轻易动她,只不过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了。

    老夫人怨毒的眼神如影随形的跟着林琳的一举一动,她今天的举止无疑是反常的,沉默了十年,也当了十年的隐形人,老夫人现在倒没心思去理会刚才林琳一番敲山震虎举动的含义,而是在不住的纳闷,为什么她变化这么大?

    “蝶舞……是才,打几下人就给晕了?”林琳若无其事的问。

    “回主子,才刚过了10下。”蝶舞如实禀报。

    怎么才打了十下,这人也太不经打了吧!

    “给我泼醒,接着打,快点打,打完扶少主回去,我看大夫八成在路上出了意外了。”这么久还没来?她的小老公真可怜,真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活下来?

    “是。”蝶衣和蝶舞倒是展现了对她前所未有的忠诚,对着那老奴又是一顿暴揍。

    虽然和怀里这位没什么感情,可以说连面都没见过,只是摸着清瘦的身体,心里总有把火在烧,莫名的心疼啊!

    “少夫人,我们打完了。”蝶舞和蝶衣终于快速把任务完成了。林琳看了看那人,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不会出人命,但是少不了得躺上一年半载的。

    “好。”林琳起来时顺手把挂在身上的少年推给了她们,少年清瘦的可怕。

    这时候大夫终于姗姗来迟了,林琳顺手把大夫也牵走了,临走时放下狠话:“以后若还有人造次的话,这就是下场。”

    看了一眼血淋淋的奴才,不理会气已经快气挂了的老夫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第一场交战她赢了。

    “蝶舞,蝶衣,快把你们少主放在床上。”回到院子,林琳赶紧催促两人把易风放到床上。

    “是少夫人。”蝶舞和蝶衣赶紧收拾。

    “把大夫请进来给你们少主诊治一下吧。”林琳说。

    估计她俩已经感觉到了她说的是“你们少主。”,说实话这也不能怪她吧!

    叫她说什么呢,难不成要说“把相公扶到床上吧。”汗!

    叫她说,她真的说不上来,怎么都感觉像抢了人家的老公似的。

    “我累了等大夫诊治好你家少主之后,你们给他梳洗一下吧。”说罢,不理会众人脱了鞋就朝这屋里唯一的床走去。

    这一天可真够她折腾的,不累才怪,先是醒来之后的打击,然后又是面对一群狼最主要的是还救了一只小绵羊,之前来这里是就已经为工作奔波了一上午,就只买了一包零食冲饥,零食还没吃到就莫名其妙的来了这里。悲催!

    哎,此时她是又累又饿呀!索性先睡上一觉在说。反正就算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山珍海味她也没有那力气吃啊!还是先养足精神在说,没想到她一个倡导世界和平主义者来到之后首先就把人家给得罪了,易风,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想着想着就睡去了。

    “好香啊,是不是吃饭时间到了。”咕……咕。看来她虽然饿的是没什么知觉了,肚子还是很诚实的在卖力叫。

    “蝶舞,蝶衣,什么时辰啦。”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全身都舒服,头上的伤也没那么疼了。

    “回少夫人,已经入夜三更天了。”蝶衣回答。

    “嗯,知道了。”虽然不知道三更是什么时候,她想应该已经是后半夜了。

    “蝶舞,有吃的吗?”刚才闻到饭菜香,难不成是她太饿产生的幻觉。

    蝶舞和蝶衣听见林琳吩咐,赶紧跑到近前。

    “回少夫人,有的。晚饭看您还没醒,奴婢做主就没叫您,饭菜一直温着。”蝶舞恭敬的回答。

    怪不得,还以为是她太饿产生的幻觉,没想到真的有吃的。有钱人家的少夫人真的很会享受啊!

    想她自小就没了父母,在记忆里都没有吃过有人特地为她留的饭,虽然这可以说是她们份内的事,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管她是何人,跟在她身边有什么目的,为了难得的温暖,她可以原谅她们一件事。

    “蝶舞、蝶衣,以后只有我们的时候,你们不必那么拘礼,你们就叫我林琳吧。”老是加上敬语叫她,害她都以为自己快要入土为安呢!

    “不行,奴婢怎么可以唤小姐闺名。”蝶舞和蝶衣赶紧惊恐的摇头。

    这是林琳才想起来,一个被她忽略很久的事实?同名难道是机缘巧合吗?想到刚才要是叫错了,她会有什么下场!

    林琳这时也不得不摆出主人的威严,这帮古人,对她们好一点,好像要她们小命一样。

    “你们还当不当我是你们小姐?”林琳绷着脸的样子确实把她们唬住了。

    “当,您永远都是我的小姐。”说着说着竟然哭了。

    “别慌,快别哭了。这有什么呀,你既然还当我是你小姐我的命令你是不是就要听啊,快叫一声你小姐我的名字试试,难不成我的名字就那么难听,说出口不成?”

    “嗚……蝶舞的小姐回来了,自从小姐你嫁到易府后,您就变了。原来那么开朗乐观的您,从此就不再理会任何人,我以为您不再要蝶舞了呢。呜……”蝶舞和蝶衣竟然夸张的大哭起来。

    要她老命,她这辈子最怕别人哭了。

    “行了吧,够了别嚎了。你小姐我饿着呢,有什么吃食全部给我端上来,难不成你想把我饿晕不成。”林琳摆出生气的样子看着她们两个。

    “等等先别走,你们姑爷我相公呢?”林琳赶紧喊住正往外奔的蝶舞道。

    “姑爷不是在床内侧吗?”林琳回头一看,乖乖,她什么时候警觉性这么差了,让人离自己这么靠近,竟然完全没感觉。

    摆了摆手示意蝶舞、蝶舞可以走了。

    慢悠悠的转过头,看着被里鼓起的拢起,这里面就是她的相公吗?

    好瘦弱的一团啊,慢动作的把被子掖到这少年的下巴处,对她一个已经26岁的大龄女人来说此时在她床上的只不过是一个少年而已,更像弟弟。完全没有把少年当作她的老公她心目中的老公怎么可能还要她保护呢?应该是用他那伟岸的胸膛来保护自己才对,汗!

    这句话如果将来被易风听到的话肯定被气到吐血。

    轻轻撩开少年因被子而被弄的零乱的发,应入眼帘的是一副略显青涩的脸,浓浓的眉毛不用修饰的细长,不知道下方紧闭着的眼睛是不是也像眉毛一样那般有味道,笔直的鼻量恰到好处的点缀着,这尤带稚气的脸侧目望去给人一中孤傲处世之感,薄且红润的唇看来很适合接吻的样字说笑的。不过也有种说法,孤傲且唇薄的这类人,比较冷酷无情。

    整体来说,在她床上的小帅哥不出两年肯定会是一个风魔万千少女的型男,不过就算是他将来成为什么样子,她一个立志有了钱,绝对要建立一个美男王国的人,也不会考虑把他收编的,因为他对自己来说就像一个小男孩,代购有,感情没有。

    “小姐,可以用饭了。”蝶舞摆好饭菜轻唤了声。

    “你们姑爷可用过饭了?”林琳第一时间想到瘦弱的少年。

    “用过了,早前给姑爷上药时,大夫说少主体虚在加上还有伤,就嘱咐我们为了点稀饭给少主。”蝶舞赶紧把大夫交代的在复述一遍。

    “嗯,知道了,你且退下休息吧,不用在伺候了。碗筷就先在这吧,明天早上来收拾也是一样的。”林琳听了二人说易风已经吃过饭了,这才开始动筷子。

    “是。”二人恭敬的退下了。

    睡觉和吃饭的时候最能清空思绪,什么都不想,好好放松下!

    本以为她在府里一点都不受宠,饭菜应该只有几个馒头,没想到看到的确实豪华丰盛的晚餐,一桌子二十五道菜,每道菜还不带重样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天上飞的,应有尽有,而且做工精细,连用来装点的盘子都格外精巧。

    便利店老板真的没亏她,首富不首富,她不知道,但是一顿饭就搞这么多花样的人家,财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林琳吃饱了,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慢慢整理思绪。脑子里在五分钟里制定了不下两百条夺府攻略,但是每条都因太过急切被否定。最后竟然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手不自觉的搂住易风。

     正文 第三章

    “嗯,哈……”长长的伸了伸拦腰,揉了揉眼睛。林琳不自觉的感叹,还是古代空气比较好啊!

    听着外面小鸟的叫声望了望外面,看来已经日上三竿了,阳光已经透过纸窗射了进来,看来今天天气不错呵。这就是她将来要生活的地方。

    再次伸了伸懒腰,好久都没有睡个好觉了,高中生活过后不得以开始四处打工,没办法,那时的她已经决定金盆洗手,过正常人的生活。

    为了能上大学,她上课后大多数都是在忙着赚钱。毕业过后还是在忙碌中度过大半,忙着找工作,忙着找住处忙着为自己的未来奔波,同学们都说毕业就等于失业,而她呢?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失业了,反而更忙碌了。

    曾几何时享受过这样睡到自然醒的日子,果然,如果人没有了生活的目标的话,就会变的松懈,变的满足于现状。不过,偶尔偷懒的感觉还真不错。

    不知道她名义上的相公怎么样了?林琳起床的时候,已经见易风不在身边。

    虽然昨天的伤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就不知那大夫是不是也是一个趋言附世事之人,没有大权的主子比奴才还不如。又是一个生在富贵人家的可怜人啊……

    “吓,啊。”刚转过头就被一双湛蓝且清澈的眼牟望住,吓死人了,简直好看的吓死人了。林琳小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就是昨夜的那个小屁孩,明明还未成年吗?为什么此时她被这样的眼神望住,竟有中脸红心跳的感觉,彭……彭。心跳的好快啊,难道这就是鹿撞心头的感觉,太奇妙了,像她这样,一个早就进入社会的人来说,此时就像一个乡下的孩子刚进城一样,很是激动莫名的有种想扑到他怀里的冲动。

    慢慢的伸出手抚上那仿佛阔别百年之久的容颜,仔细的描绘指下人的轮廓,细长的眉勾人的水蓝色眼睛,再摸上那直挺的鼻,再然后是那让人心动的唇,仔细的摩擦着指间的一抹晕红。

    林琳做出一个大胆的举动,不理会那少年直望着自己的眼神,慢慢的抬头,去顺应着自己的冲动吻上了他的唇,慢慢的用舌描着他的唇,早已经忘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不会对比自己小的男孩出手,忘了此时要找易风年的目地,忘了蝶衣她们会随时进来,忘了此时还有时间的存在,只剩下她还有他。

    “啊……碰。”

    随着一声尖叫和盆子落地的碰撞声,林琳这才回过神来。此时的少年早已被她饿狼扑虎的吻,吻的喘不上气来。

    林琳鬼使神差的,用指尖挑起那张已呈现妖媚之相的脸,对着来人冷叱。

    “还不快出去。”

    “给我收起这副勾人的样。”林琳冷冷的吐出这句话,说出口才惊觉,那根本就不是自己的风格。

    总之,她拒绝说出那番话的人是她。

    林琳黑着脸,任谁都看的出她不高兴,偏偏这时候易风还露出她往常最不屑的表情,一个大男人拌什么柔弱,要是放到现代说不准还有前途,放在这里,这能被别人整死。

    “娘子,我知道,叫我配不上你,也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嫁过来的,不过有时我还是忍不住会想娘子你会不会偶尔回头看我一眼呢?我不求娘子你能接纳,我只你能偶尔和我说说话,偶尔对我笑一下,就算叫我马上就死我也无怨无悔。”说着竟然还哭了起来。

    都说她最受不了别人哭啦!

    哇擦,现在什么状况啊?怎么都像她苛待了他一样,便宜老公心理超乎寻常的脆弱呢?

    看来又是那个“原来的少夫人。”惹的祸啊,留下一堆烂摊子交给她,没天理啊!

    “我说相公啊,我们是不是该起来啦。”林琳不知道自己改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像小松鼠一样的男人。

    此男,完全打破了她心中铁汉子的威武形象,整体来说,少年……长歪了。

    显然男人好像听到了她的话,更没想到他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直楞的僵在了那里。看来叫她做人家娘子有点太苛待人家了。

    实际上不然,易风只不过是一时适应不了林琳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娘子从来都是冷若冰霜,甚至都不理会他的。

    “我说相公啊,我们是不是该起来啦?若再不起恐怕丫环们又该议论了。”怕男人还僵在那里没反应又说了一遍。

    “娘子,你刚刚叫我相公?”易风鹦鹉学舌一般。

    对啊,这有什么不对吗?难不成你不是我相公?林琳用行动来说明自己的无害,眨了眨天真无害的眼睛。

    “是……是……我是,我是你相公。”易风像是着魔似的反复念着这句话。

    说罢就不顾一身的伤直扑到了她身上,稳稳的接住扑来的清瘦身子。

    哎,明明还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少年嘛!

    一声相公就感动成这样子。

    “好了别哭了,老是长不大像个孩子似的将来怎么保护你娘子我啊。”林琳轻松打趣说道。

    “是娘子,我不哭,娘子不叫我哭我就永远不哭,我将来要保护娘子,娘子我们永远不分开好不好?好不好嘛,只要娘子你回答我就放开。”易风简直像是得到了心爱的宝物一般,抱着了林琳不放手。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不过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渴望被依靠又胆小认为只要有了诺言就不会再有离合。

    “好,我们永远不分开。”天知道她会不会下一刻在他面前消失,不认看少年失望的脸,只好暂时给他个定心丸吃吧!

    暂且满足你这个要求吧,至少我保证在我在的日子里我们不分离。

    嗯……

    “娘子,我疼。”怕是伤口有裂开了吧?

    “外面的是蝶舞吧,进来吧。”林琳整理了下,唤蝶舞进来。

    “蝶舞几时了?”问完之后才想起来即使说了咱这水平也听不懂啊!

    蝶舞一边替林琳收拾衣衫,一边回答:“已经正午了,不过还没过了晌午的饭食。”

    林琳斜睨了下桌子上犹如风卷残云一般的饭食,尼玛,误会大了,还真当姑奶奶我是吃货呀!

    “蝶舞,收拾完之后把大夫叫来吧,你家少主该换药了,对了蝶衣呢?这里不会就你们两个使唤丫头吧?”蝶衣和蝶舞一向形影不离,一下子少了一个,感觉很奇怪的说。

    蝶舞边收拾边说道:“蝶衣在厨房烧菜,这里就还剩下奴婢和蝶衣两人,本来还有蝶影在的,只不过前些时候回家去了,还要过两个月才赶回来。”

    奥,知道了。看来她在易府地位没比她便宜相公强多少嘛!

    昨天能唬住老夫人一伙,估计是他们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少夫人”,所以才不知怎样应对。倘若长此以往下去肯定被他们识破,到是怕她不光地位不保,很可能被他们反咬一口吃上官司。

    这可如何是好啊……

    “娘子,娘子。”

    “啊,相公你叫我啊。”林琳回过神来。

    “娘子你刚刚看起来很吓人,一句话都不说害我以为娘子你不理我了。”易风假装委屈的看着林琳。

    唉……

    “怎么会,我只不过是在担心而已,相公你昨天因何事被行了家法啊?”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和他相处的。

    “我,我听说奶奶那里有一株灵药可以续命,那时娘子你有昏迷不醒,我就跑过去求奶奶把人参给我,谁想奶奶竟听信表哥之言,说能治好姑姑的固疾不愿拿出来,又不知在哪里听闻我是故意去要,目的就是为了不给姑姑治病,这才把奶奶给恼了,就命打了我。”易风隐隐道出被打真相。

    没想到这个软柿子老公,竟然为了他去冒犯老夫人,说不准那时他是鼓起了一辈子的勇气。但是,林琳看着易风现在的样子就来气,心里的那点感动,瞬间化为乌有。

    “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我不喜欢。”对付小孩子,就应该直言不讳。

    “好。”易风满口答应。

    “相公啊,你想不想要我永远都不离开你啊?”林琳看着易风的样子,又气又好笑,怎么就有种想欺负的冲动呢?

    “娘子,你不是已经答应我不离开我了吗?”易风听不出林琳说的是玩笑话,赶紧一个箭步把她抱在怀里,生怕她下一刻就要消失似的。

    “相公我不会离开你的,可是有好多人不想我们在一起,我一个手无伏鸡之力的女流只辈只有任人欺负的份了,相公你身上还有伤,这可怎么办是好啊。”林琳装作眉头紧锁,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娘子都怪我太没用了,没办法保护好娘子你。”果然,易风立刻变成苦瓜脸。

    嘿黑,中计了。

    “相公,你想不想保护我不被别人欺负?”一个大胆的想法突然在脑海中成型。

    易风赶紧回道:“想,我想。”说话的时候,前所未有的急切。

    “那你记住了,以后我教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一句也不要问为什么。”林琳端正态度,一本正经的和易风说。

    易风哪里见过林琳这么郑重谨慎的和自己说话,几乎是立即点头答应了。

    “好,我什么都听娘子的。”易风差点抓起林琳的手发誓。

    “那好,等你伤好以后,我们就开始吧。”

    在易风养伤的这段时间,他们过得还算宁静,但这恰好应用了那就话,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果然,在三天后,他们再次被老太太传唤,名目是,六位姑姑携全家驾到。

    这三天里,老太太和在宅子里的二姑奶奶一句话都没有,完全当他们是空气,态度真是端正呐!这会儿想起他们来了,肯定另有目的。

    林琳以易风伤未好为由,叫蝶衣和蝶舞把他裹得里三层外三层,像个蚕蛹一样,硬生生把易风给抬进了主屋。

    尼玛,能容纳下三四十人的大屋,现在简直就是人满为患,里面唧唧喳,从老远就能听见了。

    易风这个小王八蛋,竟然借坡下驴,晕给她看!真是潜力无限啊!

    据蝶舞说,就是连她结婚的时候也只有二姑奶奶在,其他五位姑奶奶从未谋面。这下就好办了。

    林琳带着易风进了主屋,瞬间鸦雀无声。她淡定的挑了个座位,指挥者两人把易风放下。

    林琳的镇定自若,恰巧在别人眼里落了口实,成了挑事的说头。

    “大胆,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这么没有尊卑。”其中一个座位上的女人,一看就是火爆脾气,拍桌子,指着林琳破口大骂。

    林琳冷静的开口:“这是我家,你们又是谁,竟然跑到我家来撒野。”

    那人没想到林琳会这么说,一下子愣在当场,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看着林琳,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敢相信。

    在三天里,蝶衣和蝶舞几乎是轮番对林琳恶补,她们家也曾经是天狼国数一数二的商户,富不过三代,到她老爹这一代终于熬不住,家道中落了,幸亏她那个无良老爹还算有点做商人的潜质,小时候替她订了娃娃亲,恐怕唯一失算的是,她老公竟然会晚她十年出生吧!

    总之,易家也算是做给世人看,勉强娶了她。

    这么狗血的传奇事件,真不知道送她来的那些人是怎么设定的,不嫌头疼吗?

    “大胆。”老太太收敛笑容,拐杖铿锵有力的戳着地面。

    “这是你大姑妈,没有家教的蠢女人。”老太太字字一句简直就像戳进林琳心窝一样,假如是以前她的话。

    不过,现在林琳可不会任别人这么说:“是谁没有家教,相公大病未愈,难道就让我可怜的相公,即使是托着残躯也要向别人三拜九叩吗?”

    老太太当时脸都绿了,六位姑奶奶面子也挂不住了。

    “姥姥,娘,那个臭女人是谁?”一个盛气凌人的少女从外面冲进来,指着林琳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尼玛,这狗血的出场!什么杂鱼都有呢?

    林琳对此少女展开了前所未有的和善,标准的微笑,只不过那少女突然像见鬼一样,大叫着跑开了。

    林琳继续微笑的整理了下前襟。

    “娘,她骂我去死……”少女跑去其中一个姑奶奶那里哭诉。

    老太太见少女大呼小叫,不禁皱眉,拐杖敲的叮当响,大声呵斥:“嫣翠,不许胡闹,那是你表嫂。”

    大姑奶一听老太太这么说,不乐意了,女儿被人家欺负了,竟然还要去叫那小人表嫂?

    “娘……”大姑奶奶。

    知女莫若母,老太太一记凶狠的眼神望过去,成功叫她闭嘴。

    偏偏嫣翠是个不识时务的,竟然往枪口上撞:“姥姥,你们都没听见吗?那人骂我去死,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罚她,要罚她去死……”边哭边叫,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

    “嫣翠,闭嘴,我们怎么没听见?”旁边一个和老夫人长得八分像的女人开口。

    嫣翠一看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才不管别人说什么,只知道一味孤行。

    “三姨,你不相信我,我真的听那个坏女人骂我……”本来楚楚可怜的样子,遇到这件事,就成了胡搅蛮缠、刁蛮任性的少女。

    “闭嘴。来人,拉表小姐去客房休息。”最后还是老太太看不下去了,唤下人把人带走。

    嫣翠走的时候,狠狠的瞪了林林一眼,最后满脸不甘的走了。

    林琳还以微笑,像蝶衣和蝶舞丢了个只有她们才明白的眼神,干得好!

    “奶奶,难道我和相公就这么惹表妹不高兴吗?表妹竟然巴不得我们去死……”林琳说道这时哽咽出声,连忙用袖子掩住眼睛。

    老太太和几位姑奶奶本来唤林琳来,是打算教训她一段,没想到最后却反被林琳以受害者的身份控诉他们不公?理由真是该死的理所当然,让他们如何在兴师问罪?

    还是老夫人浪过千帆,用安慰的口气对林琳说:“嫣翠小孩子,不懂规矩,我们总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回过头,我罚她。”

    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就想过去。没那么容易!

    “奶奶,刚才你没看到表妹走的时候看我的眼神,简直就想把我吃了。”林琳委屈的抱怨。

    大姑奶奶哪听得下别人这么议论她女儿,立刻坐不住了。

    “大姐,喝茶。”旁边的老二一看大姐要发飙,赶紧把她叫住,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今天晚上本地太守回来家里吃个饭,你也来吧!”老太太明摆着是对林琳说的。

    林琳自然听出老太太弦外有音,要是不应,说明她傻,要是应了,别人会以为她野心太大,该怎么回答好呢?

    林琳看了看一边假装晕过去的易风,说:“我们家怎么和本地太守这么熟?”

    六位姑奶奶里,有四位拿鄙夷的眼光看着她。林琳自然明白她这句话的杀伤力,只是若不问这话才叫人奇怪。

    “本地太守和我们家算是世交,这次你六位姑姑全家一起来,理应请他吃个便饭。”老太太自然之道女儿们心里的小九九,她们是不屑和林琳说话的,也只好自己代劳。

    “这样啊,团圆饭肯定要吃的,到时候我带着相公会到的。”林琳以团圆饭为由,成功化解了老夫人的有意试探。

    六位姑奶奶心里虽然极不乐意,但是在外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好赶紧盼着林琳和病秧子快点走。

    老太太虽然有意偏袒自己女儿,但是面子上的事儿也要做的口口称赞,既然孙媳妇以为是吃团圆饭,当着太守的面,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总是不好,开口为林琳介绍了剩下的五个女儿。

    至于二姑奶奶,犹豫先夫早逝,早些年已经带着儿子住在娘家,甚至比她进门还要早十几年。

    介绍完,林琳在六位姑奶奶已经望眼欲穿到崩溃边缘的时候,这才起身告辞,托着易风出了主屋。

    林琳还未走出多远,主屋瞬间叽叽喳喳炸成一锅粥。

    “娘子……”易风从“晕迷。”中醒来。

    “闭嘴,再说话回去打断你的腿。”好小子,竟然敢给他假装晕倒!看她回去怎么收拾他。林琳冷冷的丢下一句话,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

    娘子这是怎么啦?

    易风不知自己因为何故热闹了娘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娘子生气了。而且他默默的觉得要是他不去主动承认错误,他会被一直处罚下去。

    林琳不理会在一边交头接耳的蝶衣和蝶舞,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回去之后,易风就被林琳号令扎马步。易风刚开始只觉得新奇,但是没过一会儿,因长期营养不良而呈现苍白的身体已抖的如风中落叶。

    林琳充耳不闻,易风自然是不敢违背她的意思,只能咬牙停住。

    “累了吗?”林琳在心中计算,大概是半个小时以后,这才开口说。

    易风赶紧回答:“不累,我还行。”

    林琳面部表情的看了已经快要晕厥过去的易风一眼,说:“抓紧休息一下,一会儿接着扎马。”

    易风一听林琳这么说,顿时泄气的躺在地上。

    林琳叫蝶衣和蝶舞赶紧把易风扶起来,自己慢慢的走到假山后面。

    林琳运足力道,五指快速的朝着假山抓去,等她的手指离开的时候,五道指印足足陷下去一公分。

    林琳拧着眉,不甚满意的看着五指,灵活度恢复了,但是力量上还是差点。

    下午的时候嫣翠再来闹事,虽然被蝶舞和蝶衣给拦在外面了,但是让林琳再度不悦。嫣翠走的时候刚巧和老夫人派来送衣服的人碰上,这个女人竟然大胆到把她和易风的衣服丢进池塘里,她肯定要找个机会给嫣翠点颜色看看。

    易风扎了一上午马步,下午身体就叫嚣着受不了了。倒不是这个小孩儿娇气,而是旧病复发,高烧给她看。

    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着急,更加坚定了林琳改造易风的计划。

    旁晚时分,府里已经张灯结彩,到处洋溢着喜庆。林琳站在府里最高的假山上,把府里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六个姑奶奶她都见过了,还有五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应该是姑奶奶们的夫家,除了嫣翠,还有三个年轻人,一个是李青山,剩下两个不认识。这些人正指挥着家丁忙上忙下,反倒是她这儿未来的女主人比较清闲自在。

    掌灯时分,林琳猜到虽然老夫人嘴上答应让他们也参加宴席,但是保不齐谁把他们故意忘了,也省的他们多纠结和窃喜,林琳自觉地带着易风去了主屋。

    林琳早起已经呵斥不许易风撞晕,这个傻小子现在才明白过来,之前为什么林琳那么生气,赶紧向她赔不是。

    果不其然,林琳的出现让原本热闹喜庆的家宴,瞬间鸦雀无声。有惊讶的、有鄙夷的、有看笑话的、有生气的,种种情绪混合在一起,气场无限强大啊!

    不能和小人比气节,那简直就是自降身份!

    林琳脸上含笑,走到近前打招呼:“老夫人好。”

    林琳的出现,等于直接打了老夫人一大嘴巴。

    因为有太守在,老夫人赶紧叫林琳起来,万年化不开的冰山面竟然奇迹般的融化了,嘴里说着:“都派人催了你们好几次了,怎么现在才来?”

    尼玛,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看就是身经百战的人才有的反应。

    幸好林琳早备有万全之策,赶紧把易风拉到面前,对着身着官服的太守说:“大人,真的是我相公病了,这才耽误了见您的时间。”

    林琳赶紧命蝶衣和蝶舞搬了张凳子给易风坐,易风本来就还在发烧,一点都不带作假的。

    太守也是无限纳闷,赶紧看着老夫人。

    原来太守虽然和易家是世交,但是从不知道易家还有个香火,更不要说林琳这个少夫人。

    老夫人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了,赶紧向太守解释道:“这是我的孙儿,是贤德留下的血脉,一直体弱多病,从未见过外人,本想着风儿最近身体好点了,这才叫他出来走动,谁想身体……”老夫人一阵长吁短叹。

    太守一听是早亡的挚友留下的血脉,当时坐不住了,激动的上前关心易风的病情。

    “大人,我夫君只是劳累过度,不足大人这么关心。”林琳没想竟然还有这层关系,真是意外收获啊!

    太守一听忍不住再次问林琳:“风儿怎么会劳累过度呢?”

    林琳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宴席上的人,个个眼睛瞪得浑圆,仿佛要是她说错一句话,立即要吃掉她似的。

    看来太守真的是很关心易风的病情,竟然连老夫人的召唤都充耳不闻。

    林琳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可以想象老夫人现在的心情,肯定已经后悔让他们在这里出现。

     正文 第四章

    林琳先是假装做一番心理斗争,然后这才表现的百般无奈的开口:“大人,你也知道,以后整个易家都会交到相公的手里,他这会儿拼命的学习,以后也就图个易家后继有人。”

    林琳这么说,所有人表情不一,太守仿佛已经有所感悟,并没有接着问下去。

    鉴于易风身体有恙,表面上的文章逼人也是要做的,其他人也赶紧陆续的关心起来。

    一顿饭成功抢了了别人的风头,他们这会儿估计早已经怀恨在心。

    林琳本就不是来吃饭的,近日之所以出现也只不过是为了提醒他人,府里还有他们两个,别妄自称主,如果经历了今天这事儿,老夫人他们还把他们当作透明人,自然有人替他们出头。

    林琳以送易风回去为由起身离开了,走时竟然被太守叫住。

    太守一副刚正不阿的脸上写满了诚恳,他对着林琳再三嘱托,以后若遇到什么事都可到太守府来找他。

    林琳欣然应允,眼神环顾一遭,果然一桌子人都已经黑脸。

    林琳走后吩咐蝶衣注意这里的举动,得到的消失是,在他们离开没多久后,宴席也散场了。

    无疑太守的承诺在易家引起了轩然大波,主屋砸东西的声音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

    第二天。

    易风昨晚已经退烧,林琳绝对不是个会纵容的主,大早晨把他叫起来,让易风围着假山跑步练气。正值清楚年华,动不动气虚体弱怎么行?

    古代空气就是好,不用担心深呼吸吸进去的全是汽车尾气。

    红日刚刚从东方升起,淡薄的雾气也将要散去,此时百鸟啼鸣,万物苏醒,今天真是好天气呢!

    林琳站在假山上,见家丁已经开始忙碌,这才从八米高的假山上一跃而起。

    “娘子……”易风叫喊着跑过来,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真的把他吓坏了,那假山足足有八米多高。

    易风紧张兮兮的看着林琳。

    “大惊小怪。”林琳看了易风一眼,往屋子里走去。

    他有说错什么啦?

    林琳进屋后,蝶衣就从屋里跑出来。

    “少主,少夫人说你怎么停下啦。”蝶舞看着愣在那里的易风,笑出声来。

    易风还未跑出去几步,一向门前冷清的大门,被人踢开了。

    嫣翠一身火红色骑马装,手里拿着马鞭,兴冲冲的朝着易风跑去,远远地望去简直就像看到一团火焰。

    易风最不喜欢姑姑家的人,其他表哥、表姐从来都不理会他,他甚至怀疑他们还知不知道他的存在?

    唯独这儿小表妹独树一帜,连姑妈的呵斥都不听,每次来,都要到他院子里折腾一番,最遥远的噩梦止于他成亲之前。

    现在噩梦又来了!

    嫣翠盛气凌人的拿马鞭指着易风喊道:“那个坏女人呢?叫她出来。”

    嫣翠见易风不回答,作势就想往里面闯。

    易风哪是不开口呀,是被无可救药的刁蛮女气到了,说他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能说他娘子。

    “闭嘴,坏女人在说谁呀?”易风冷着脸,冰目如星,瞬间把刁蛮女的气焰压倒。

    “表哥?”嫣翠哪见过易风这么冷酷的样子?在她心目中,表哥是个温文儒雅、俊美无双的男子。易风一下子展现的男子气概,彻底震慑了她。

    嫣翠瞬间羞红脸,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牙齿咬着嘴唇,下一刻眼泪已经决堤。

    最后竟然哭着跑开了。

    林琳在屋里观看了全程,这小子倒是没让她失望!

    不一会儿,外面一阵嘈杂声接近,大门今天第二次被人踹开。与大门踹开声交相辉映的是,因为体力透支而倒在地上的易风。

    门庭清冷的小宅院,瞬间炸开锅。

    大姑奶奶风风火火的带领着一群人看也不看晕倒的易风,直接朝着屋子里奔去。

    林琳道,来的正是时候,一个箭步跑出门外,刚好与近来的大姑奶奶擦肩而过,朝着易风奔去。

    一出五子哭墓正是开场了,林琳拿出专业级的水准,冲到易风面前,声泪俱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本来盛气凌人的大姑奶奶瞬间有被人抽了一巴掌的感觉,偏偏这时候嫣翠还不会看眼色,指着林琳就开始叫骂,大家闺秀气质全无,完全像一个市井泼妇,让陪同他们来的一干人等看傻眼。

    李青山双眼如铜陵,怒瞪着林琳,敢怒不敢言,心中早已料定,这个女人肯定是故意的,但是面子也不能直接扯破,便开口怂恿嫣翠说:“小妹,你叫我们来就是看他们夫妻恩爱的吗?”

    李青山知道嫣翠心里的那点儿女情长,一开口就拿住了她的弱点。

    嫣翠一听火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扯开林琳。

    林琳呆愣了片刻,这傻丫,怎么这么二?

    林琳大声叫喊起来:“表妹,你想干什么,还让你表哥活不活了……”声泪俱下,连同一边的蝶衣和蝶舞也跪在地上,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里的动静可以用惊天地泣鬼神来形容,尤其是嫣翠这个不明事理的小丫头,被林琳诈的,也以为易风出了什么了不得大事,哭的比死了爹还惨!

    这么大的动静,整个易家像是炸开了锅,老太太不一会就带着大批人赶来了,本来不大的小院,简直挤到爆棚。

    “姥姥……表哥被那个贱女人害死了……”嫣翠三步并两步冲上去,拉着老太太手就不放,脸上哭的稀里哗啦,心疼的老太太直喊小乖乖,完全忘了孙子,“被人害死了。”

    尼玛,太添堵了!

    怪不得混了这么多年,六个姑奶奶还没有把易家给分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也混不到一起,看几个姑奶奶和他们孩子鄙夷的眼神都知道。

    “咳咳……”易风被嫣翠砸墙一样拍打,就算是死了也先喘两口气先。

    这下所有人表情只能用一个“囧”字,来形容,表情那叫一万个精彩!

    林琳见易风醒过来,赶紧冲上去大叫:“相公,你没死啊!”

    凌乱了,连老太太都成了风中落叶,瞬间忘了哄嫣翠,而嫣翠只能用一个呆字,来形容!

    老太太发威了,拐杖戳的铿锵有力:“一大清早,谁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啦?”

    老太太脸拉得老长,长时间掌管易家,一股当家人的威严自然流露出来。

    林琳努力紧绷着脸,指挥者蝶衣和蝶舞把易风抬到屋里,小宇宙爆发,忙的团团转,完全不理会这些自作主张占据她小院的闲杂人等。

    六姑奶奶家的儿子王庆业赶紧出来表忠心,一副憨厚中正的脸让老太太非常相信他的为人。

    “姥姥,没事,看一大早把您惊到了,都怪嫣翠太关心易风了。”王庆业的话很有说服力,老太太脸色立即缓和了。

    嫣翠自知理亏,本来预先想好的一大堆说辞,这会儿说出来怎么就不对味儿了,说什么,好像都是她的错似的。

    别人都看出来了,林琳绝对不简单,嫣翠被她耍得团团转。有几个明白的瞬间明白了,老太太为什么这么紧急叫他们回来,怕是再不回来,整个易家就已经易主了。

    李青山自认易家已经在自己鼓掌之间,为什么现在还不改门换姓,就是图个名正言顺,这下好了,眼看就是为别人做嫁衣,怎么能心甘?

    嫣翠斜着眼睛狠狠地瞪了王庆业一眼,正好被林琳瞧见,果然如她猜测,六位姑奶奶都不是省油的灯。

    老太太冷哼了声,甩袖离开了。看来老太太打算息事宁人,林琳自然见好就收,根本不理会那些闲杂人等,屋门一关,自扫门前雪。

    闲杂人等们,个个自讨没趣的离开了。

    以后这样的无理取闹绝对少不了,林琳今天也是接着嫣翠的手,对众人小小的警示,只是怕这些人根本就不是见好就收的主。

    当晚,易家西北角发出一声尖叫,府里上下灯火通明,敲锣打鼓好一番热闹,林琳翻身接着睡。

    易风也醒了,见林琳不理会,他自然也不想多管闲事,接着睡。

    易家几乎是吵闹了一晚上。

    第二天,林琳从蝶舞那里得来消息,李青山的小妾身怀六甲,竟然被嫣翠推下莲池,人虽然救了,孩子没保住。

    尼玛,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冲动,一点都不想清楚后果,叫她情何以堪!

    林琳对着正在烈日中扎马的易风打趣道:“嫣翠怎么这么单蠢?”

    可想而知,本来就不和的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肯定得干起来。

    蝶舞一听乐了,直夸少夫人神机妙算,都打了一晚上了。

    林琳笑着摇头,这下可精彩了。二姑奶奶家一向人丁单薄,做梦都求着多子多孙,谁想到第一个孩子还没出生便夭折了。

    易风像是怀恨已久,经过林琳残酷的淬炼,两只眼睛越发的晶亮,说话也越显果断。

    “他们是罪有应得。”虽然烈日当头,但是易风的心已经由风中落叶变成坚毅磐石,挺得住撑的牢。

    林琳不管别的,一刻没打到她这里,她就是清闲的。最近她发明了套非常适合易风训练的方法,正在时刻紧盯着看效果。

    自从翘开红素这个大蚌壳一后受到的信息陆续的多了起来,苏家是一个可以说是掌握着破月王朝主要经济运作,势力之大决不应该像表面上这样,那日的老狐狸过了这么久还没有什么动作真是令人匪夷所思,难不成这苏家出了什么问题?

    林琳越看越满意自己训练后的效果,这满意表现在实际行动上,立即下令蝶舞:“收拾东西,今天休息下,出去逛街。”

    易风在一边听了,立刻兴奋的跑过来,刚才的坚毅气质仿佛是凭空出现又消失一般,快乐的像是个小孩子。

    至于吗?一听上街高兴成这样,高兴的应该是她才对。

    蝶衣和蝶舞心有灵犀的对视了一眼,默默的叹了口气。

    林琳终于知道为什么蝶衣和蝶舞扭曲的表情是怎么来的?

    “娘子你真的要带我去逛街吗?”这句话她早路上听到不知道多少次,努力忍住把易风敲晕扔回去的冲动。

    “娘子,我从来没有逛过街,街上是什么样子的啊?”已经举起的拳头听到这句话有硬生生的放了回去。

    哎!可怜的孩子啊,长么大竟然还没有逛过街,恐怕是连易家的大门也没出过吧?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过的?

    好好地孩子,差点被教成三顶洞人!

    出了易家的大门,由蝶衣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条商业街上,放眼望去路两边的商铺、小贩一眼望不到边际。举不胜数的卖吃的,还有戴的、古玩、字画、布匹,每隔十几米都有个茶寮供别人饮茶和听书。

    偶尔还有挑着担子卖些小玩艺的在叫卖,简直琳琅满目、包罗万象,都看的傻眼了。没办法,林琳是没见过古代这么大的贸易市场,有点类似于现代的庙会,不过再统的庙会也不如眼前的震撼,而易风就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见过这么多人和事一时无法接受吧!

    “前面的老乞丐你给我站住,看老子逮住你不活拨了你的皮。”此时人们全都被这声音吸引了去,就连一旁做生意的小贩也赶着凑起了热闹。

    林琳和易风等人也被人潮挤到跟前。

    “兄台不要挤啊……啊是哪个小图崽子踩到老子鞋了,被老子知道不刮了他。”一莽汉叫骂连连。

    “呀,是哪个杀千刀的敢摸老娘臀,不会回家摸你家祖奶奶去啊……”又遇泼妇骂街。

    “格老子的给俺让开……人挨人人挤人谁也分不清是谁摸了谁的臀,是谁踩了谁的鞋。”说着大汉和泼妇已经骂作一团。

    “小娘子你抓着俺干啥?俺已经有婆娘勒……嗯……救命啊……”林琳听到惨叫,回头一看,尼玛,这老头子谁谁呀?

    “易风……”不会这么倒霉,走散了吧!

    “娘子……”幸亏发现的较早,易风听到林琳的喊声,也在一边喊起来。

    “娘子,我在这里啊。”易风焦急的看着人流涌动,密密麻麻的人潮,根本就已经分不出谁是谁。

    “不要动,呆在那里等一下,我去找你,呆在原地。”林琳已经看到易风了,那个呆头鹅正朝着相反的方向叫喊。

    再抬头一看,易风已经被人潮冲到了对面,此时人们全都围成了圆行的一圈,圈中自然围着这引起轰动的主角。

    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拎着杀猪刀正对着一个破衣烂衫的叫花子老头呵斥:“好你个老叫花子,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要饭要到老子的摊子上来了。存心的找大爷呢。”

    说着就对老人一阵拳打脚踢,老叫花子破衣烂衫,浑身脏兮兮的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被莽汉打的连连求饶。

    看热闹的人把两人围城一圈,就是没有人去帮忙,难不成天狼国没有天理了吗?有人当街殴打一个受伤的老人,还有人看的下去。

    刚想冲上去喊住手,没想到已经有人先行他一步,林琳抬头一看,顿时恨得牙痒痒,有股想大声吼叫的冲动。

    易风喊出声,人群自然的退避三舍,离他远远的。

    笨蛋,这种场合还想充英雄,妄想学了几招强身健体的招式跑到这里来现丑,不自量力。林琳示意蝶衣和蝶舞且慢动手,这种小孩儿,不吃点苦头是不知道凡是不能强出头的。

    让他受点教训,再出手不迟!

    “竟然是个奶娃子,不回家喝奶跑到着里来凑什么热闹,去去……躲到你娘怀里去。”莽汉一看易风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顿时嗤之以鼻奚落一番。

    “这位大叔,你能不能先把刀放下,这老人和你无冤无仇,你就放老人离去吧。”易风刚才也不明白自己哪里来的魄力,现在想起来都惊怕,现在更没胆子和莽汉硬碰硬。求饶似的眼神不住的看着林琳,被后者完全无视。

    “小兔崽子,你叫我什么?”莽汉一听易风把他叫老了,还不乐意了。任谁都看的出来,莽汉是想找借口教训易风。

    这个傻小子!

    易风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下意识的回答:“叫你大叔啊?”

    这下好了,刚好正中莽汉下怀。

    “你行,啊你行,想你大爷我今年二十有七,你那双眼睛是白长了。”莽汉竟然不由分说的一拳朝易风打去。

    林琳虽然心里打着要易风受教训的念头,但是当真的看见易风被打,心里万分不舍,恨不得立刻出手结果了莽汉性命。

    据林琳目测,大汉体重约两百斤,一拳打下去的拳力虽然重,但是绝对造成不了内伤。再加上易风被她训练几日,脚力明显上涨,就不信这个呆子,会老老实实的呆在那边任莽汉打。

    如果易风真的不还手,那她之前做的,完全等于无用功。

    不知道自强、自省的人,这种人只能是烂泥,扶不上墙!

    “娘子,救我……”易风下意识的朝着林琳大喊。

    此时已经是易风和莽汉之间气势的抗衡,若易风真的是滩烂泥,大汉的拳力他只能生受。

    她已经确认,这次绝不出手帮忙。

    电光火石间,林琳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狗血的一幕在自己面前上演。

    易风虽然双腿灵活前半身躲过了大汉的拳力,但是后背却完全暴露在莽汉面前。也就是莽汉再次出手袭击易风后背的功夫,在一边地上摊着的老乞丐,竟然一跃而起,闪电般出现在莽汉和易风之间。

    只见老乞丐脸都没抬,正眼都没有瞧那汉子一下,偏偏身形快如闪电般档在了易风面前,后背像是长有一双眼睛似的,轻巧躲开了莽汉铁拳。

    莽汉诧异片刻后,迅速从后背抽出一把杀猪刀,朝着易风砍去。

    在刀锋快要划过易风那张俊脸时,老乞丐快如闪电之势夹住了刀尖,细指拈如莲花与他现在的颓废样子极不协调,风雨欲来之势头硬是叫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静了下来,嘻闹声停止了,仿佛周围的人不存在,静,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楚的听见。

    林琳静悄悄的隐没在人群里观察着此时的状况,看来碰上了只有在武侠小说中才能一见的武林高手了。

    此刻正直用人之际,若此人能唯我所用,定能为将来解决不少阻力。看来易风这个傻小子要转运了。不会遇到一个洪七公吧?看我做一回黄蓉来降服他。

    “咳……咳……年青人做事不要太过分,给人留条活路也是好的。”老乞丐虽然蓬头乱发,但是就这一招,已经乾坤初定。

    “喀嚓。”一声,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老乞丐竟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汉子握在手中刀的刀尖折断。

    莽汉吓得惊叫连连,连滚带爬的冲出人群,大叫着跑开了。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老乞丐惊人的气势下,待老乞丐淡然的把刀剑从指间甩出,所有人都后怕的跑开了,生怕老乞丐秋后算账。

    那是一双饱经风霜的脸,略黑的皮肤已经满脸皱纹,干枯灰白的发凌乱的披散着,若不是因为刚才的闪避动作,老人也难以露出庐山真面目。

    老人唯一让人注意的是一双精光内敛的双目,唯一让人注意的是老人=那一双经过岁月熏陶仍旧黑亮的眼睛。

    “臭乞丐,老叫花子,你……你……少在这里施障眼法,老子不吃你那一套,看刀……”听那汉子略显仓促的叫喊道,看来卖肉的汉子是害怕了。

    侧身翻倒利落的鲤鱼打挺,轻松的躲过那汉子前刺的一刀单手撑地上翻,利落的给了那汉子两脚。看来此人并无伤人之意。在那汉子刚站起身之际锋利的刀尖顺手就抵到了他的脖子上。啊……

    “爷爷饶命啊,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是小的狗眼看人低求爷爷饶命啊……”

    那汉子早已被老乞丐的身手吓软了腿只得跪在地上大喊“爷爷饶命”,切胆小怕之辈刚才还是爷爷这会就变成了孙子。

    “相公。”林琳适时的跑了出来。

    “娘子,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好找啊,我很担心你啊……”易风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想易风从小到大怕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吧?难怪会吓成这样。

    “好了,我只是走散了,快把我放开不要让人看了笑话。”林琳心中有所忌惮,赶紧和易风拉开距离,说不准这里有熟人呢?

    林琳的想法并无多虑,他们这一路上已经躲过几波人的跟踪。眼下他们又暴露在众人面前,肯定很轻易被他们找到。

    就是不知道那几波人都是谁派来的?

    “多谢老前辈为我家相公解围,小女子这厢有礼啦。”林琳不再多想,赶紧向老人欠了欠身道谢。

    “少夫人,少主你们没事吧?”蝶衣和蝶舞从人群中挤进来。

    摇头示意道她没事。

    “不知老前辈想要如何处理此人?”林琳拿出十分的恭敬对着老乞丐,叫旁人看了啧啧称奇。

    “如果是小娘子你,你会如何处理这狗眼看人的汉子?”老乞丐看向看穿了她心思似的,和她打太极。

    哼哼……看来此人不会是洪水七公,我怕是当不成黄蓉啦!

    “正巧,家里有亲戚刚巧是此地的太守,还是交给官差来处置吧——”林琳并不像惹多大是非,而且正巧给她找了个联系太守的借口,何乐而不为呢!

    本来就没多大事儿,莽汉一听林琳要见官,顿时没了主张。

    “你……你。”听她说完这话,那汉子狗急跳墙差点要冲上来,不过又被老乞丐的刀尖给摁了回去。

    老乞丐不由得多看了林琳几眼,这个小女娃临危不乱,冷静自持,绝不像一个会为了陌生人出手的人啊?

    易风心太软,听不得莽汉讨饶诉苦叫救命,拉着林琳不住的说息事宁人。

    一声“娘子。”,让老乞丐恍然大悟,此女子必定有所求!

    老乞丐没有再看林琳他们,而是拿着杀猪刀对着莽汉一阵呵斥:“以后再敢作威作福,横霸乡里,小心晚上睡觉的时候被人摘了脑袋。”

    “是,是听到了,爷爷我再也罢不敢啦……啪……”边扇自己的耳瓜子边喊保证的话。

    人潮慢慢散去,谁都没有那个胆量在留在此地,生怕招惹了煞星!

    老乞丐单刀直入,对着林琳说:“小娘子你有什么目的?正巧我今天高兴,又刚巧你相公出手助我,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或许我说不定就给应了。”

    尼玛!还以为碰上个洪七公,没想到内里绝对是黄老邪呀!

    “好,既然老前辈都这么说了,晚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好爽快的老前辈,林琳头一次见识到江湖人的风范,不由得心里痒痒的。

    人潮散去,林琳找了个僻静的茶寮坐进去说话。蝶衣和蝶舞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并没有因为林琳奇怪的举动而有任何异样的表现。

    易风小孩子的心性全部都写在脸上,满脸好奇的朝着老乞丐大量。

    “不知老前辈看我这相公资质如何?能不能经的起前辈的抬爱呢?”林琳敬佩老前辈快言快语,自然也不扭捏,把心中所想说出来。

    “小娘子这是何意啊?”老乞丐已经猜到一二,却不明白,为什么她一个妇人,会有这么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举动。

    “不知前辈可否收我相公为徒,随前辈您到江湖上历练个一年半载?”易风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总是要到处走走看看,拓展一下眼界的。

    “看来小娘子不是简单的人物啊,竟然这般抬爱老夫。”此女子以后必定是个惊才绝艳、名流一方的人物。老乞丐生怕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心生震撼。

    “娘子你……”易风一听林琳这么说,急了,赶紧去制止她。

    “闭嘴。”林琳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易风,又不是现在就叫你走,急什么!

    “求老前辈成全。”说完便跪了下来。

    林琳知道跪拜的礼仪在古代代表这什么,拉着易风一同跪下。这么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老乞丐呵呵笑出声来:“你可知道这当今世上没有几个人跟我这么说话么,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林琳也是在押宝,一开始的紧张,再听到老乞丐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松了口气。

    “小女子知道。”林琳几句话也算是对老乞丐的脾气摸到一二,大胆直言让老乞丐啧啧称奇。

    老乞丐不由得惊讶说道:“你难道会武功?”

    这年头,会武功的女人,如同凤毛麟角。

    林琳并未多想,直言说道:“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

    老乞丐见林琳并不隐藏,心中顿时多了几分好感。难道老天爷真的不想,他把这身本事带进棺材吗?

    “好胆量,你就不怕你相公跟我这一去,从此就销声匿迹吗?”老乞丐悠闲的饮茶。

    “哈……谢老前辈成全。”林琳明白了,喜上眉梢。

    “易风,快过来叫师父。”林琳赶紧把呆头鹅拉过来。

    “师父?”

     正文 第五章

    老乞丐没留下只言片语,只交代,待他办完事情后,会回来找他们。

    林琳想,老前辈应该不会骗他们,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赶紧打道回府。

    林琳他们回易家后,只见大门四开,院子里被扔的乱七八糟,比蝗虫过境还惨!

    林琳顿时火冒三丈,是哪个王八蛋趁他们不在的时候捣乱!

    蝶衣和蝶舞连连发出惊呼,易风也黑着脸看着满院的狼藉。

    肯定是那帮混蛋,趁着他们出去的时候来捣乱,林琳阴沉着脸,恨恨的一脚踢开挡路物,她还没去找他们算账,没想到他们先来找死,那就怪不得她了。

    蝶衣和蝶舞赶紧收拾,易风也加入进去。

    林琳一脚踹开虚掩的卧室,屋里,但凡是能摔得,全部摔碎,窗幔、棉被,甚至连桌布都被扯成一条一条的,他们睡得大床,竟然被蛮力砸坏一条腿,屋里竟然连一件完好的东西都没有。

    林琳看的眦目欲裂,见到不远处已经摔坏壶嘴的茶壶,一脚踢飞出去。

    尼玛!欺人太甚!

    蝶衣、蝶舞和易风听见屋里有动静,赶紧从外面跑进来,屋里被破坏的程度简直是外面的两倍,连花盆和里面的花都没放过。

    几人心知肚明,都知道是谁干的。蝶衣和蝶舞选择默默地收拾,易风最近被训练出来那么点胆气,愤恨的看了屋子里一眼,拔腿就往外面跑。

    林琳见此,赶紧喊道:“蝶衣、蝶舞,给我拦住他。”

    自以为身体好一点,就跑去惹事,一点都沉不住气,这绝对是为人处事的大忌。

    蝶衣和蝶舞不负所望,把易风给押回来。

    易风不服气,对林琳喊道:“娘子,你干嘛不叫我去找他们理论?”欺负他可以,但是欺负娘子绝对能容忍。

    林琳心急,忍不住说:“心浮气躁,早晚死在别人手里。”

    易风听了琳琳的话,半天没吭声。

    林琳接着说:“与其你死在别人手里,还不如让我现在就杀了你。”

    易风听了林琳的话,再次沉默不吭声。他知道娘子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死在别人手里,只能是冤死,是被人凌辱折磨而死。

    易风低着头,不敢看林琳,委屈的说:“难道就这样饶了他们?我气不过。”

    易风虽然明白了林琳的良苦用心,但是仍然嘴硬,嘴里不住的叫嚣,要找他们报仇。

    林琳其实也不怪易风,只是恨铁不成钢。她一厢情愿的拔苗助长,偏偏忘了,普通少年十六岁的时候还在干什么,斗蛐蛐、戏耍老师、附庸风雅、攀比,而不是整天只想着奋斗,想着勾心斗角,想着生存。

    林琳见易风真心悔改,这才放软语气道:“你说的没错,有气就要争。不过,你要先弄清楚对方的实力和自己的实力,弄明白你们两者之间的差距,你叫蚂蚁去搬石头给你看看,你说有可能吗?”

    易风又不是傻子,一下子明白了林琳的点拨,兴奋的抬起脸看着林琳。

    林琳正愁没机会再和太守联系,看着满院子的狼藉,林琳赶紧喊道:“蝶衣、蝶舞,不要收拾了,陪我出门。”

    蝶衣、蝶舞。易风三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奇怪的看着林琳。

    林琳被他们三个囧囧的反应逗乐了,口气轻快的说:“易风,赶紧找张椅子躺下。蝶衣、蝶舞,陪我去报官。”

    三人同时想,这下可热闹了!

    林琳一到衙门就扬言要见太守,仗着易家少奶奶的身份,轻易的进了衙门。

    此地太守名叫李良,在此地任职已久,作风刚正,深得民心。

    李良没想到林琳真的会来找她,赶紧命人要带她们进内院。

    林琳赶紧叫住李良:“太守大人,今天我是来报官的。”

    这下更让李良诧异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她一个深闺中的妇人,为什么要跑来喊冤?这先不谈。李良一听林琳是来报官的,就不能往内院带了,就算是熟人,也要按照流程走。

    林琳见李良很重视,一切都按章程走,看来民间的传言是真的,赶紧上去喊冤:“大人,我府上有狂徒闯入,大肆破坏不说,还把所有的家产都卷走了。”

    林琳假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蝶衣和蝶舞赶紧在一边帮腔,头都不敢抬。

    李良一听火了,在他的管理下,清平县已经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了,现在竟然有狂徒光天化日之下作案。易家是此地首富,就是全国来说也算是名列前茅,损失肯定已经无法估计。

    李良和坐下的师爷商量后,决定立即前往易家,进行现场勘查。此等大案要案,竟然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办不好的话,一世英名尽毁,晚节不保啊!

    太守打头阵,带着县里所有捕快,一行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易家。

    李良他们走的是正门,还未进门,守门人已经被李良的一身正气吓得魂不附体,赶紧跑去通知老太太。

    幸亏李良太关心案发现场,要不然在门口的时候就会露馅,林琳三人尾随在后面进了易家,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从大门进去。

    李良熟门熟路的进了内府,老太太也已经带着全家人出来迎接。

    老太太在听到守门人禀报的时候,一口水含在嗓子里差点没背过去,什么叫带人来抄家了?

    李良平时从不登门,莫非真有什么大事?老太太赶紧聚齐六个女儿和一干外孙。

    “老太太。”李良打招呼。

    “李大人好。”老太太边说边察言观色,此时李良脸上寒霜已去,要不是后面还跟着二十多个带刀捕快,别人还以为他是来来串门的。

    李良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老太太面色红润,、脚步轻盈,难道盗贼拿走的只是皮毛,一点都没伤到易家根基?

    这不可能啊?普通人就算是掉了一两银子都要念叨几天,更何况是易家老宅被偷、被破坏呢?

    李良和老太太各自都在揣测,直到一声尖叫,打破沉默:“你这个坏女人,怎么会跟李大人一起来的?”

    尼玛!冤孽!

    旁人都在密切关注着李良和老太太互动,只有嫣翠一直心不在焉,视若生命中大敌的林琳一出现,立即像气球一样爆开。

    一声贱女人,让李良拧眉。老太太一直观察着李良,见他心生不悦,赶紧呵斥嫣翠。

    “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样子,赶紧回房里去。”

    嫣翠的话,也提醒了众人,林琳暴露出来。

    老太太赶紧向李良赔不是:“惊扰大人了,都是老身管教无方。”那样子仿佛真的陷进深深的自责里,让李良不忍。

    李良赶紧出言安抚:“小孩子,无碍的。我今日来是为了府里发生的盗窃案,老太太尽管放宽心,我一定查明凶手,找到失窃物!”

    老太太一干人等,再次傻眼,他在说什么啊?

    所有人都不明白李良说什么,唯独嫣翠心虚的别过眼睛,这一幕恰好被林琳看见。

    这个女人是狗皮膏药吗?林琳的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酝酿情绪。

    李良今天来,本就是为了公事,也不多耽搁,命捕快勘察现场,清理损失的财务。

    林琳一看,再装下去不行了,赶紧出声阻止:“李大人,只有我居住的院子失窃,你们请随我来。”

    林琳不给李良变脸的机会,率先在前面带路。

    林琳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来,李良包括在场的人,表情是多么的精彩!谁叫他们培养了一个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呢?

    有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走在林琳和李良后面的李青山,面色阴郁,前几日因为小妾落胎,一直郁郁寡欢。他几天没关注着府里的情况,就给他出这么大的乱子,以后叫老太太怎么看他?

    李青山悄悄的看了眼老太太,二姑奶奶知晓儿子的秉性,赶紧在老太太耳边讨好,一边说着林琳的不是。

    老太太本就被弄的措手不及,这下奸人挑唆,更加对林琳恨之入骨,连带着易风也一并恨上了。

    其他几位姑奶奶,各自抢着和老二争宠,你争我挤,惹得其他几位子女在一边清闲的看热闹。

    转眼间就到了林琳居住的小院。

    老太太看着破败的小院,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看向李良。

    老太太万万没想到,林琳会有和李良再接触的机会,所以自从上次宴会过后,在生活方面并没有给他们提高档次,仍旧让他们住在偏远的小院里。李良和易风的父亲是至交,看见他们现在居住的地方,不知道心里会怎么想?

    老太太突然有了不想再往前一步的念头,但是事与愿违,已经到了近前,就算她再去拦着终将无用。

    小门虚掩,李良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哭声,快步向前,一脚把小门踹开了。

    仿佛是为了验证这里有多惨,别一脚踹开的门,最终也因为受不了一脚之痛,朝前面倒去。

    这时候就连李青山都觉得易风有点可怜,他什么时候这么苛待过他们?

    满园的狼藉,就差没去上房揭瓦,李良怒不可遏闷喊:“这是谁干的?”

    李良脚步并没有停,直到看到院子深处躺在一块木板上,快要奄奄一息的易风,这才快步冲上去。

    李良暴怒,老友留下的唯一骨血,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残害成这样,叫他死后怎么有脸去见老友。

    “这到底是谁干的?”李良看着脸色苍白的易风,不住低叫。

    李良的爆发,完全颠覆了原来的儒雅形象,就连老太太都惧怕了,生怕易风有个三长两短,李良会迁怒他们。

    偏偏大姑奶奶还是个二货,这个时候还搞不清楚状况,叫嚣着骂咧咧:“都是那个丧门星,短命妇,是她克死了我可怜的侄儿。”

    嫣翠一听老娘这么说,二劲也上来了,赶紧在一边帮腔,看的一边淡定的老太太,脸都绿了。

    “都是那个贱女人害的表哥,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

    林琳突然想起一句话,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简直就是一锅八宝粥嘛!

    对付这些人,林琳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此时的凌乱心情,屈才!想她国际头号杀手,每次的目标不都是恐怖组织首脑,要不就是政坛高官,现在竟然跟这些人玩宅斗,简直就是屈才,有木有!

    李良一听不就高兴了,那个女人是易风的姑妈,一开口不是关心他的死活,竟然先想到的是推卸责任。

    等再听到嫣翠在一边帮腔的时候,李良再也听不下去了,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豪门勾心斗角。你爱勾心斗角就勾心斗角,只要别惹到别人,他管不着,今天你们偏偏撞我手里,绝对不叫你们好过。

    “易林氏,易风这是怎么啦?”李良满脸关切的问候。

    林琳向蝶衣使了个眼色,蝶衣立即开口,嗓子里带着颤音,很明显刚刚还在哽咽,这大大的博得了李良同情心。

    “大人,少爷因为一时见此狼藉,一时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之后就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来。”

    蝶衣绘声绘色的描述,仿佛易风喷出来的鲜血还没试了热度,幸亏李良也没想着去考证,要不然她到哪去给他找血迹。

    李良一听,口吐鲜血,顿时双腿一麻,眼前一黑,差点栽一跟头。

    来人中大多数只顾着幸灾乐祸,对着满园的狼藉指指点点,完全没看看到李良黑脸。

    李青山察言观色,惊觉到李良情绪的变化,赶紧开口:“这是谁干的?”

    李青山表情一点都不带假,事情本不是他做的,他当然理直气壮的寻找真凶。

    李良一听李青山这么说,顿时错愕:“你们竟然也不知道?”

    明显的是指责他们不关心易风,老太太听了心头一颤,恨恨的咬了咬所剩无几的牙。

    老太太拐杖铿锵有力,假装指责一干小辈和家丁:“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没人通报?”

    林琳暗道,姜还是老的辣,明摆着见风转舵。

    易风昏迷着,李良心急如焚,暂时也顾不了其他,焦急的问两丫鬟:“有没有请大夫来看过?”

    说着示意两丫鬟和他一起把易风扶进去。

    一干人等这才想起来献殷勤,蝶衣和蝶舞不着痕迹的把大姑奶奶和嫣翠挤到一边,等把易风抬到门口的时候,两人不动了。

    李良还以为是两丫鬟腾不出手来,赶紧自降身份跑去开门,谁知一开门,屋里的惨状触目惊心。暗自发誓,今天的事情,绝对要替易风讨回公道。

    屋里唯一的床,已经损坏不堪,满地的狼藉,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

    李良愤恨的看了屋子一眼道:“来人,把易风抬回府衙暂居。”

    李良的话,明摆着告诉别人,易风的事情,他管定了。

    目前还是易风的病情要紧,李良十人在此把守,不准任何闲杂人等入内,直到捉到奸贼。

    嫣翠的脸越发的苍白,身上不住的冒冷汗,在李良走后不久,更是晕厥过去。这可把大姑奶吓坏了,光是大夫就请了十几个,都所说是受了惊吓。

    李青山被二姑奶奶拉回房中,一阵嘀咕,最后,李青山怀揣重礼,都是些金贵的药材,去了衙门。

    今天此举,无疑是易风找到了靠山,其他五位姑奶奶和房中子女,更是急的团团转,本以为等易风病死以后,他们就能瓜分财产,难道苦心经营的十几年,眼看着要打水漂吗?

    在老太太的出谋划策下,易府所有小辈,包括老太太自己,都打着去关心的目的,带着重礼浩浩荡荡的去了府衙。

    不料他们还没进门,就被守卫拦在外面,就连老太太也是头一次吃闭门羹,气得不轻。

    谁不知道清平县的太守李良是出了名的清廉,他们这些为富不仁的奸商,眼里只剩下钱财,一看包装精美的礼品,就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李良难得对老太太甩了一次脸。

    都说虎毒不食子,老太太糊涂啊!

    这些人都没李青山来的有心计,也算是李良有意放行,总得让人去告诉易家,易风还没死吧!

    李青山也没多呆,李良见他耗在这边实在不顺眼,没过多久,便闭门谢客了。

    大夫已经看过了,开了些疏肝理气的方子,交代易风一定要静养,最后还是李良给付的诊金。

    林琳再三表现的很窘迫,让李良再次认清了老太太他们的嘴脸。

    李良还有公务要处置,交代林琳好好照顾易风,风风火火的出门了。

    林琳头都没抬,道:“蝶舞,跟着他。”

    林琳一直在等一个人,也不知那个老前辈会不会知道他们在这里。抓念一想,要是这个人连这个本事都没有的话,那索性还不如自己教。

    半夜的时候,林琳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立即醒过来,却被床头的一个人影吓了一跳。

    大半夜的,更何况这里是府衙,怎么会有人闯入他们的房中。

    几乎是林琳一有动作,易风立即跟着醒过来。

    林琳定睛一看,老乞丐。

    很显然,刚才的动静,是老乞丐故意弄出来的,要不然以他的身手,怎么会这么轻易被她察觉。

    林琳立即起床打招呼:。”老前辈。”嘴里说话的时候多放两颗蜜糖,甜不死人!

    老人对林琳的恭维很受用,但转念一想,又不是收她当徒弟,是她那个无能的丈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林琳看得出老前辈满脸不悦,赶紧示意易风讨好。

    “不用啦,一看就是块木头。”老前辈满脸嫌弃。

    林琳失笑,要是老前辈真的嫌弃的话,今天就不会来这里了。

    想必今天的事情老前辈已经知道,林琳笑而不谈。

    “老前辈,来这里说明已经承认你这个徒弟啦!”林琳对着一边的易风说。

    真心学本事自然是好的,但是易风最不舍的就是要离开娘子,这些日辗转反侧,到最后也弄不清自己应该怎么选择。

    老前辈开口打破沉默:“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不相信,你连这点风浪都摆不平。”

    很明显,老前辈是和林琳说的。

    林琳自然之道老前辈什么意思,但是她现在的身份又不能叫她效仿老前辈,闲云野鹤,随性而至,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其实她倒乐意以最直接的方式,扫清障碍。

    林琳赔笑:“来前辈闲云野鹤似神仙,晚辈现在是怎么也羡慕不来的,牵扯的事情太多,况且晚辈最近又没什么事干,这些人刚好给我解解闷。”

    林琳的话,不由得让老前辈又多看了两眼,只有曾经位登于顶的人,才能说得这么释然,说得这么玩笑。

    “丫头,你真的不考虑拜我为师吗?”老前辈一脸惋惜的看着林琳。

    这个老头子,林琳打趣道:“等你把所有本事都交给易风,把他教成一个顶天里的男子汉,说不定我会考虑的。”

    谁知老头竟然信以为真,竟然让着叫蝶衣和蝶舞出来公正,真是个老顽童!

    “老前辈,我暂时还不能和你走。”易风突然说。

    林琳正和老前辈套近乎,没想到易风竟然会这么说,让两人错愕,就连两个丫鬟都当看傻帽一样看着。

    易风认真的解释道:“最起码,要等到这件事情解决完之后。”

    老前辈被易风难得露出的男子气概,引来了兴致,恨不得也掺一脚进去。

    老头子闯荡江湖多年,看人的眼光很是毒辣,一眼就看出来,林琳是个不安分、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这年头能有女人这样,真是从古到今独一份。

    林琳暗自得意,不知自己做了什么,令老前辈这么看重,其他的不谈,单单是她跨越时代的做法已经很惊世骇俗了,没想到老前辈还能接受的这么坦然,甚至可以说是坦荡。

    为什么说是坦荡呢?因为她和老头子现在正做起古人说的梁上君子。

    老头子早就看不下去,问林琳为什么还不动手,结果两人一拍即合,深夜潜回了易家。

    老头子坦坦荡荡,仿佛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行为。林琳想,她会不会做错决定,把易风改造成绝世神偷呢?

    正在林琳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头子何尝不是在观察她。老头子的眼光多么毒辣,一眼就看出林琳不是良民,身手更非正统,迅捷有效的动作,完全没有一丝花俏,熟练的隐藏、埋伏,观察地形,仿佛已经做过不下上百次。

    老头子了然了,也弄明白了,为什么林琳会把易风交给她。小丫头,很对他口味,要不然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老前辈身形飘忽,一看就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而林琳攀爬隐藏的功夫也是不甘落后,两个人暂时不分秋色。

    琳琳习惯性的回到她和易风居住的院子,里面已经被打扫干净,把损坏的东西都清理走了,里面显得空落落的。

    没有一丝留恋,林琳带着老前辈去了主屋。

    主屋灯火通明,都这么晚了,老太太还能熬得住?

    老前辈从屋顶上揭下一块瓦片,里面的情形一览无遗。

    易家老小几乎都在,只是老夫人大概因为太过劳累回屋子休息了吧?

    六位姑奶奶按照顺序排排坐,还有几个小辈在一边不住的讨论,屋里一个服侍的人都没留下,谈论的事情,肯定很机密。

    李青山先开口了,问再做所有人:“你们商量的怎么样啦?”

    很显然他们在商量一件事,并且意见不统一。

    老前辈倒是很淡然,也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酒葫芦,独酌起来。

    林琳倒想看看他们在闹哪般?聚精会神的听着他们的谈话。

    众人在沉默的时候,嫣翠可忍不住了,说话像机关枪一样扫射出来:“要我和那贱女人道歉,你们休想,谁爱去谁去,本姑娘打死也不去。”

    嫣翠的话,让林琳一下子明白了。原来他们是在讨论下午嫣翠当着李良的面辱骂她,是想让嫣翠,当着李良的面,给她赔礼道歉。

    嫣翠的性格,从她办的这几个糊涂事,已经很清楚的看出了了,整个一个独自暗爽的小透明,阿Q似的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幸好她现在还有个母亲庇佑,等过两年她老娘一蹬腿,她肯定立即沦落成人见人厌的小可怜。

    老前辈听了嫣翠的话,不住的撇嘴,小声的直说着呜呼、呜呼,让人费解。

    李青山一言不发,由于晚上灯光很暗,林立很难看清楚他的表情,只是他不说话,震慑力自显,嫣翠害怕的躲到她妈怀里。

    林琳观察,从始至终五姑奶奶和六姑奶奶的儿子,沈宵和王庆业都一言不发,连吭都没吭一声,让她很难判断这两人的思想和性格。

    李青山接着又开口了:“祥林和张昭最近有消息吗?”

    刘祥林和张昭分别是四姑奶奶和五姑奶奶的独自,都是在外跑生意的。应该说六位姑奶奶家里都是帮着易家做生意起家的,他们的子女分别掌握这易家一条甚至两条、三条的财源。

    怪不得,易风只要有风吹草动,他们就如坐针毡。

    王庆业开口了,道:“两人已经到了朱雀国,暂时没那么快回来。”

    王庆业是主要负责联系两人的,他手下掌握着易家的海运生意,本人也经常游走于海上诸国,所以消息非常灵通。

    林琳已经开始看出来了,所有房中,全部都听命与李青山一人,李青山这人也是个谨慎小心的老狐狸。但是不巧,刚好碰到她这个熟手猎人。

    几个主事人说话,六位姑奶奶完全没有插嘴的份,只是在一边静静地听他们说什么。

    在利益面前,所有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李青山早已把从李良家里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他们心中也有了个底。

    嫣翠严重的慌乱,怎么能逃得过众人眼睛,在所有人,包括她老母的逼问下,嫣翠终于承认下午的事,是她干的。

    在逼问的过程中,嫣翠整个人已经歇斯底里,让所有人都摇头,太娇惯了。

    李青山定了定神,在众人安抚好嫣翠情绪后,叫大姨母把嫣翠带下去。机密的事情,还是不要被两母女听见,两个人都是大嘴巴。

    大姑奶以为李青山是关心他们母女,高兴的带着女儿回去休息了,出门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隐约能听见鸡叫。

    李青山见两人走后,对着众人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林琳的变化很大?”

    李青山的感觉一向是他们几个中最敏锐的,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

    林琳:哥们,你们的神经比定海神针还要粗!

    几人连连应是。

    李青山说:“我不在这几日,到底发生了什么?”视线扫过在场众人。

    所有人也是一愣,除了一个人,李青山的老娘。

    在李青山的注视下,二姑奶奶这才委婉道来,绝口不提林琳受伤的事,仿佛是她睡了一觉,醒来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李青山看着他妈闪躲的眼神,用臀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暗骂,蠢女人。

    林琳和老前辈看的津津有味,电视上遇到这样的事情,不都是直接拍派人暗杀了完事,或者是投毒,没想到,商量了快一个晚上,还是这么的温和,叫她情何以堪啊!

    李青山接着说:“总感觉是那个女人搞的鬼,沈宵,你赶紧派人,再去查一查女个女人的底?”

    李青山以为她一开始就是猫装老鼠,完全没想到,芯子里面已经换了一个灵魂。

    四姑奶奶这时候来表立场,言语尖锐,很有攻击性:“我就说那个女人一开始嫁进我们家肯定有图谋,现在倒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明摆着是冲着李青山说的,直接藐视了他的权威。

    李青山虽然脸上没表露出来,实际上早已经火冒三丈。

    大宅门的明争暗斗,完完整整的摆在林琳的面前,看了眼一晚上,只听到一个比较有建树的决定,真是失望透顶!

    末了,快要走的时候,老前辈非要留点纪念品,被林琳横拉硬拽的拖走了。尼玛,这么嚣张,打草惊蛇有木有!

    第二天,李青山带着嫣翠,主动上门。表明来意之后,李良很欣慰的看了一眼李青山。

    嫣翠踩着小碎步,被李青山拉着,还在一边闹脾气,李良再次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林琳早就通过蝶舞知道二人来了,正拉着在装模作样的易风出门做运动。

    所以说,犯二的人,间歇性的又抽了。

    嫣翠叉着腰,大吼大叫如愤怒的小鸟一样,朝着林琳冲过去。

    “贱女人,快放开我表哥……”

    林琳:奇葩呀……

    李良不给面子的直接黑脸,李青山更是不住的拿拳头阵阵敲打着额头。

    林琳不得不说,扮柔弱什么的,有的时候真是够了,恶心到她想吐了。

    李良黑着脸低叫:“不是说,今天来道歉的吗?”

    李青山再次黑脸,不住的赔礼道歉。甚至一度失去他谦谦君子的装扮,大步流星的跑过去追嫣翠,大骂嫣翠不识好歹!

    李青山这次是真的爆炸了,连路边经过的仆人都忍不住侧目,是哪人这么有失礼仪!

    李青山险险的,在嫣翠的巴掌快要进阶林琳脸上不到一尺的地方拦住。林林立在当场,易风还以为林琳怎么样了呢?焦急的喊着她的名字。

    在外人看来,林琳简直就是呆若木鸡,一副被吓傻的表情。只有林琳自己知道,她实在考虑,那一巴掌如果真的打下来,她应该做什么反应?

    这下好了,让她大失所望!

    李青山直呼,好险!

    嫣翠被再次鄙夷,李青山发誓,这次再回去,绝对多找几个孔武有力的老妈子,好好地看着她。

    林琳再次琼瑶了,装作被小三逼供的惨样,眼泪唰的一下决堤,脸上仿佛受了牵绊委屈万般无奈一般,那模样,简直叫见着流泪,闻着心酸。

    李良想,好呀,在我的地盘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丑事,简直奇耻大辱啊!

    “来人……”李良在公堂上威严的气势散发出来,早已在一边等候的仆人,赶紧上前。

    “把这个女人,给我轰出去。”李良生平第一次,觉得怎么这么痛快。

    李青山站在一边也不管,也不敢管,只是装作很紧张的样子,在一边不痛不痒的替嫣翠求情,完全没看一眼,哭的撕心裂肺,狼狈的被人拖出去的嫣翠。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易风,作为当事人,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只不过在他哆嗦着给嫣翠求完情后,嫣翠早已经像垃圾一样,被人扔出去。

    李青山出师未捷,圆滑的性格也不至于穷途末路,再次表明,要把易风他们接回府去。

    李良一听,不住的拍大腿,道:“怎么你还想人回去,给你们欺负吗?人死了,你们连丧都不给我报。”

    李良一席话,说的李青山无言以对,憋了好半天才开口:“府里已经连夜整修过了,至于盗贼,我们也实在无能为力。但是身为易家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一直陪您住在县衙呢?您说是不是。”

    李良这些话,不仅捧高了易风,连带着易风和李良的关系,也以为这一句话,拉得更近了。

    再者,李良其实昨晚上已经想过易风的去处了,总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老爹倒是给他娶了个好妻子,要不然这么唯唯诺诺的性格,说不定早就死了几百年了。

    李良做沉思状,李青山也不好打扰。赶紧跑到林琳处,专拣好听的说,看样子已经做好长期糖衣炮弹轰炸的准备。

    林琳见李良在沉思,就已经知道,他们是要回去的。她面上装作十分委屈、很惧怕的样子,实际上心里早就巴不得快点回去搅他个天翻地覆。

    易风还是老样子,蝶衣和蝶舞夸张的姿势,随时准备着易风什么时候晕倒,样子很是滑稽,她们两人也真的是用心再做,完全看不出虚假,别人还真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沉吟了许久的易风,开口打破趁机,也顺便阻止李青山难得的老妈子行为。

    “表哥,不要说了,我准备今天下午就回去,放心不下家里。”易风断断续续的说,在外人看来,他随时都可能和阎罗王喝茶。

    李青山一愣,立刻冷静下来,随即说道:“好啊,你们以前住的院子被毁的不成样子,我做主给你们换了间,你们回去的时候再看看,住不惯的话,屋子随便你们挑。”

    林琳侧目,这是在示威吗?

    李青山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开口说:“这都是老夫人的意思。”

    一句话全都推老太太身上了。

    既然李青山这么说,林琳也没多做表态,李良似乎有一笔带过之意,也没咬着不放。

    当天下午,李良亲自把他们送到府上,期间闭口不谈盗窃的事情。林琳不用想,就明白里面的猫腻,李良为官多年,怎么会看不出这是豪门内斗呢?

    这次李良坚持把他们送回来,也是为了给他们壮壮胆气,顺便告诉有心人,要动他们先过他这一关。

    易风不谙世事,喊冤叫屈直给林琳眼色,为什么不追究到底?

    哎,小孩儿,还是太嫩!

    李青山把他们带到一处新的院子,比原来的院子大了近乎两倍,里面的装潢和摆设也是缤纷多样,不大的院子竟然东西有两池水塘。水塘里绿意丛生、点点嫣红,还有一座小桥连接着一处凉亭,无论是在装修或者是心意上,都比他们原来的院子好十几倍不止。

    易风从不知道易家还有这么一处地方,不由得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李青山笑呵呵的说:“表弟,哥哥给你们安排的这处院子,怎么样啊?”

    李良一走,李青山现在说话的态度,比刚才随意多了。

    李良走的时候说的话,他们都听到真真的,透着明显的警告,李青山现在也是万分小心。

    易风没做他想,立即回答:“很好啊!”

    林琳想,这个李青山从头到尾只有目的的讨好易风,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现在李良走了,更是开始肆无忌惮。

    但是李青山却疏忽了,易风怎么可能会因为他的一点好处,而听他摆布呢?

    易风还是走一步喘几口气的样子,还没进屋,就喊着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李青山错愕,难道易风会这么孝顺吗?

    当然不是,这都是林琳和易风之前商量好的。

    李青山想,反正还有事情要说,干脆现在把事情都解决了。

    一行人慢腾腾的去了主屋。

    老夫人他们没想到李青山会这么快带人回来,都大吃一惊,态度骤变,老太太一下子明白了。

    “我的宝贝孙儿啊……”

    林琳他们还未进屋,外面已经能听见老夫人的喊声。若不是林琳之前已经窃听了他们的谈话,说不准也会被感动的冲上去。

    但是,现在只感觉可笑!

    林琳看了下,除了嫣翠外,其他的人都在。少了嫣翠,竟然有点失望,真是欠抽的体质。

    林琳和易风分别向众人打招呼,老太太夸张的叫声让琳琳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易风也不知怎么想的,走了两步遍坚持不了了,林琳她们七手八脚的赶紧又把人抬到椅子上。

    本来老太太打算上演的一场祖孙情,这下也没戏了。反而是老太太淡定了不少,连关心的话都省了。

    老太太开口了:“青山,你代我把事情说一下吧!”

    老太太因为刚才情绪太激动,老脸通红,这会儿喉咙奇痒,忍不住咳嗽。

    李青山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道:“表弟,你现在也长大了,不能再无所事事,姥姥的意思说,给你一间店铺,让你来经营,看看你这些年学的本领。”

    易风如鲠在喉,差点忍不住喷出来。就凭这两片嘴巴,不用一兵一卒,就能把黑白颠覆吗?

    仗着有老太太在场,李青山说话不再客气。

    他们商量了半夜的结果,就是想用间快要倒闭的店铺把他们绊住,这用心也太温柔了吧?

    林琳装作紧张的看了看易风,脸上带着三份忧愁和一分喜悦,真正的把一个王宝钏的角色演绎的淋淋尽致。

    光是这样还不行,林琳看着老太太说:“现在相公的身体时好时坏,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所有人都被林琳成功欺骗过去,还以为她真的在担心易风的身体不能够执掌店铺,要真是这样,那就好办了,牺牲一个连蝇头小利都算不上的店铺,算什么。

    他们要用这间店铺狠狠的奚落易风和林琳,让他们一蹶不振,再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林琳就是想让他们抱有这样的想法,然后她在虚与蛇委一番,在对手面前示弱、博同情,这在宅斗里,可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林琳知道,他们已经早就做出决定,仍旧做出一副很纠结的表情,表演给他们看,恶心死他们。

    “奶奶,相公真的不行,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对阵,老太太等人心里自然暗爽,事情都是按照他们想象的走,一切都在股掌之上。

    老太太绷着脸道:“你也是商户出身,风儿有你在一边扶持,怕什么。”

    林琳低着头,一直支支吾吾,半天道不出所以然。

    老太太见此一阵嗤鼻,姜还是老的辣,活这么大什么人没见过。

    老太太最后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态度坚决的说:“好了,事情就这么定了。”

    林琳假装被老太太威严震慑,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老太太不耐烦的叫他们早点休息后,林琳等人搀扶着易风慢悠悠的往新院子去了。

    蝶舞伏在林琳耳边悄悄的说:“少夫人,要不要……”

    林琳示意蝶舞不要轻举妄动。

    入夜后,老前辈如约现身。

    “娘子我为什么要叫他师傅?我的师傅不是你说的那个高人吗?”易风无限纳闷。

    老前辈来之前特意换了身打扮,没想到这就让易风认不出了。

    林琳在得知是老前辈后也大吃一惊,眼前仙风道骨,浑身正气的老者,就是那个邋里邋遢的老头子?

    “叫你叫你就叫,哪里有那么多费话,我还会害你不成?”林琳不给易风反驳的机会,摁着他脖子就扣下去。

    老前辈连正眼都没瞧易风,不住的抓着三滤长须。

    “罢了,起来吧。我可还没答应收他为徒,老乞丐有何德何能叫你这般相信我,你就不怕我是歹人,是个骗子?”

    林琳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老头子果然生气了。这个形象不符啊,就算是外表如何变化,内里仍旧是和她一起做梁上君子的老头子。

    就是不知道今天老前辈为什么这样打扮?

    老前辈开始不住的唏嘘:“没想到此番游历竟能碰到你这般有慧根的丫头,倘若是你来拜我为师我还会考虑那么一下,至于你这有些木纳的相公免谈。不过看你相公老实的有点过分的份上我可以答应帮他做三件事,这拜师之事还是收回吧。”

    林琳没想到老头子突然反水,不敢相信的瞪着他。

    别扭的老头子!

    林琳诚恳的弯腰施礼,道:“晚辈执意这么做呢?前辈既然答应帮我相公做三件事,那么第一件事就请答应了吧?”

    林琳就不信了,身有宅斗、宫斗数部大片压身,就不信连个老头子都斗不过!

    “好啊,小丫头,我行走江湖数十年还没碰上敢这样和我说话的,更不要说还碰上你这么得寸进尺的,哈……”老头子哈哈大笑出声。

    “我喜欢。”老头子说。

    妈呀,吓死她了,她还以为老头子一怒之下会一掌劈了她,看来又是老顽童一个啊!

    突然老头子严肃起来,板着脸看着易风:“想要跟着我就要守规矩,叫你现在舍弃你所拥有的一切,身份、地位、家人你可愿意?”

    老前辈的问话,让林琳一怔,什么意思?

    好像是知道林琳要这么问似的,老前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易风听了着急了,赶紧说:“娘子,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拜师,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你不要不要我、不要把我扔掉,我如果做错了什么娘子你告诉我我一定改,呜……”

    易风顿时化身成孩童,紧紧的拥着她,哭诉着,仿佛她随时都要把他丢弃。

    老前辈静静的立在一旁,蝶衣和蝶舞各伴左右,也在一旁静静的站着。

    漆黑的夜,时间静静的流逝,今夜格外的安静,连树叶也没有一丝响动。

    林琳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老前辈正在观察着易风,或者是连他们一起观察。

    无声的叹了口气,林琳再无奈,也不得不做出选择。

    “我不是说过永远不会舍弃你吗?”给了小男人一个安定的眼神。

    老前辈这时开口了:“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再陪你们戏耍下去了。我当初的承诺也不能不遵守,我这次来就是要问问,这个小子愿不愿意现在跟我走。”

    怪不得老头子“正装。”打扮,只是事情太突然,虽然早就做好易风会离开的准备,却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易风一听,两只眼睛立刻变成红兔子,一瞬不瞬的盯着林琳,仿佛再做最后确定一般。

    林琳:“这样啊?”

    易风摆明态度不愿意走,而她现在又暂时脱不了身,真实的,老前辈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紧急?

    “不知老前辈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需不需要帮忙?”林琳问。

    “江湖事江湖了,这你就别管了,专心的收拾烂摊子吧!”老前辈说。

    既然老前辈不愿多谈,林琳也不好再问下去。

    林琳转头,眼神坚定的和易风说:“只是半年我们就会再见面,你跟着的老前辈才是真正的高人,我所说的高人全部都是骗你的。”

    岂料区区半年早已经物事人非,这是后话。

    老前辈哼了一声,道:“现在还要女人保护,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仿佛还嫌前面几句激将话不够,老前辈再次投下重磅炸弹:“哼,你个臭小子几世修来的福有这么好的娘子陪着,要不是看你娘子的面子,老乞丐我早就拿鞋底敲上那榆木脑袋了。”

    年轻人,不经世事,怎么能经得起老前辈的激将法,易风现实愤怒、不甘,再然后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吸进坚定的双目中。

    林琳知道易风已经做出决定,很好,易风跟着他,总比跟着她这个只会杀人的杀手强。

    “走吧,老乞丐我可是忙的很呢。”老前辈说着转身欲走。

    林琳错愕,现在就走,也太快了吧?

    不止是林琳,就连易风也惊觉,竟然连和娘子道别的时间都没有吗?

    “等等,老前辈,待我为相公收拾一下行囊,蝶衣、蝶舞,跟我来……”林琳说着,不给老前辈反悔的机会,快步往屋里走。

    蝶舞边走着,边提醒林琳:“少夫人,少主走了,我们明天怎么和那些人交代?”

    林琳停都没停一下,冲进屋子,把全部财产全都装到包袱里,这点怎么够?

    “蝶衣,蝶舞,你们有值钱的东西吗?”

    两人赶紧回答:“有的,我们这就去拿。”

    钱到用时方恨少,吃白食吃习惯了果然不是好习惯!

    看来还要想办法弄的钱来用用!

    林琳匆匆的拿着行李出来,谁知老头子竟然不给面子,当面呵斥:“行李放下,只要你相公有一日跟在我身边,就要按着我的规矩来,我们什么都不带。我一向是走到哪睡到哪,走到哪吃到哪,天当被地当床,我见人人都是爹娘,受不了苦就回家当你的少主。”

    这个老头子,正当林琳想力争一下的时候,易风却先开口了:“前辈,我决心已定。”

    林琳伸出的手,僵硬的举着行礼。既然易风对自己这么狠,可见他是真的下了决心。

    眼睛忽然觉得干涩起来有点模糊,望着已经被老前辈拎走的易风,摸了摸脸上早已满面的泪水。

    虽然和他相处的日子不是很多,有开心的不开心的,都曾经一起度过。未来的日子将会怎样呢?

    就剩下一人。耳边忽然少了那叽叽喳喳的声音,心里空荡荡的。

    望着远去的黑点道:“回吧。”

    耳边那一声“娘子等我回来”却已经荡进心里。

    微红的眼睛证明了此时的悲伤,林琳把自己关进房里默默地整理心情。

    昨晚凌乱到凌晨还思绪清明,待鸡叫的时候才有睡意。所以直到第二天艳阳高照时,林琳才睡到自然醒。

    惬意的在院子里伸了个拦腰,还没等她享受一时三刻,耳边就传来叽叽喳喳讨厌人的叫声。

    “哟,我说我们府里的少夫人这么晚才起来,真是不知羞耻呢?”远处浩浩荡荡走来几个人。

    林琳定睛一看,一群吃饱没事干的老鸟。

    “不知道奶奶、姑姑、表哥,小女子有礼了。”等了好一会儿,还不见有人叫她起来,林琳心里那把火腾的一声烧到了头顶,迈起步伐朝这屋里最后一个座位做去。

    “恕晚辈招待不周了,没有热茶招待各位。”林琳冷着脸说道。

    “你什么态度,易风呢?快叫他出来见我。”老夫人一看林琳这么没规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拐杖戳在地上蹬蹬作响。

    林琳抬眼看了看老太太,淡定的说:“被李大人接走了,老夫人,你找人去叫吧。”

    老太太一听,是李良叫走的,顿时不再嚣张,看了看自己的六个女儿。

    李青山和其他几个年轻人都不在,这会儿估计不知道是哪个姑奶奶头脑发热,来放马后炮来了。

    “贱女人,我表哥呢?”

    还未等林林肯开口,不远处嫣翠不顾形象的跑过来,后面还跟着四个孔武有力的中年女人。

    老太太一听谁来了,顿时黑脸,偏偏大骂不得。

    说这样嫣翠已经冲到林琳面前,在离她三步远的时候停下,大放厥词。

    “都是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关起来,表哥又怎么会生病,扫把星……”嫣翠叉着腰对着林琳破口大骂。

    这是追着嫣翠的四个嬷嬷现在才到,不敢在老太太面前放肆,立在一边,任嫣翠大骂。

    老太太本来是要兴师问罪的,没想到却突然被嫣翠搅局,恨恨的对着大女儿说:“瞧你教的好女儿。”

    拐杖戳在地面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让林琳很怀疑她多久换一次拐杖!

    尼玛,这么狗血,幸亏她是演技派,要不然哪能经得起嫣翠这个傻叉这么跳脱。

    “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林琳瞬间化身五子哭墓,那功力,简直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林琳绣帕遮面,哽咽着说道:“我和表妹无冤无仇,不知表妹为什么这么针对我,辱骂我,甚至巴不得我趁早死了,我不活了……”

    林琳说着就往一边的荷花池冲去,欲跳下去。

    “少夫人不要啊……”

    蝶衣、蝶舞恰好冲上去,一把抱住林琳,三主仆声泪俱下,痛哭着抱在一起。

    这场面,任谁看见都会认为,一群女人把她们主仆三个逼的要自寻短见。

    偏偏这时候,外面一个家丁火急火燎的冲上来,对着老夫人大声呼喊:“老夫人,李大人来了。”

    这一下,老夫人和六位姑奶奶集体黑脸,嫣翠的脸瞬间飒白,颤抖的直往老夫人身后躲。

    老夫人慌张的说:“快把她们扶起来……”

    已经晚了,六位姑奶奶集体伸手,偏偏不知是哪个姑奶奶滑了一跤,林琳她们三主仆刚巧被推个正着。

    李良走到近前的时候,刚巧看到林琳她们三主仆被人推倒水里。再看看老太太和其他人慌张的神色,恶人的身份彻底坐实了。

    李良气急败坏的赶紧命人把林琳三人动水里捞出来。

    水塘并不深,但是林琳拉着蝶衣和蝶舞倒下去的时候是躺着下去的,所以李良只觉得以为三人被没顶了。

    林琳装作好半天才缓过神智来,她并没有料到李良今天会来,而且怕拆穿西洋镜,要是让老太太他们知道,易风并没有和李良在一起,今天这事儿肯定被她们咬住不放。

    林琳万分着急,无奈之下赶紧做出晕倒的样子。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林琳晕倒之前早就示意蝶舞去找李良串供,再两人一起消失了片刻后,林琳在众人的期盼中醒来。

    请来的大夫也瞬间松了口气,人明明没事,只是受惊过度晕过去,太守大人尽然还不许他走了,真是怪哉!

    李良在确定林琳真的醒了后,这才开始大声质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啦?”

    李良表情阴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情败坏到了极点。

    嫣翠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偏偏李良已经对她“认识”,又偏偏嫣翠在他面前做出做贼心虚的动作,某人要倒霉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李良竟然会为了林琳做出这么不不合时宜的举动,指着嫣翠叫她出来认罪。

    嫣翠被他威严震慑,嘴里的舌头像是被小鸟啄去一般,只知道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大姑奶奶立即憋不住了,上前为嫣翠开拓:“大人,我女儿没罪,那个女人掉进河里根本不关她的事。”

    大姑奶奶信誓旦旦,但是她偏偏忘了,这里只有她们几个,不是嫣翠干的,肯定也是她们其中一个。

    李良冷冷的看了一圈,一字一句的说:“那是谁干的?”

    大姑奶奶立即噤声,转头求救似的的看着老夫人。

    这是碰巧李青山带着众兄弟回家,到大门口,一看气氛不对,顺着家丁的指引而去。

    李青山刚要进门,就在外面听到李良质问,黑着一张脸进去了。

    是谁把那个蠢女人放出来的?

    四个嬷嬷接收到李青山阴郁的眼神,顿时头快要低到脚底下了。

    李良并未看进门的人一眼,依旧冷冷的盯着嫣翠。

    李良等人一次向众人行礼,打招呼,做的是面面俱到。

    现场鸦雀无声,李良撞着胆子向他母亲问发生什么事。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李良暗道邪性!

    “大人,不知道我表弟现在何处?”李青山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别人奇怪,但是林琳和李良却不由得相视一眼。

    李良停止沉默,冷淡的说:“我送他去书院读书了,你们有意见吗?”视线淡淡的扫过众人,没有人敢吭一声。

    李青山扯着唇角,告诉自己要有耐心,反正他也嚣张不了几天了。今天他们几个出去就是出去活动了。

    李良就是一块鸡肋,食之无用弃之可惜,还不如花点钱把他调离,省的他在这碍事!

    林琳想,幸好已经串过供了,要不然今天栽在这里的肯定是她。

    李青山知道李良是个清官,大着胆子质问:“表妹,姑姑,姥姥,到底发什么事啦?”

    他一走,易家就开始不消停,平常也没什么,那些事李青山都是知道了,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最近接二连三的被人捅娄子,事事都不顺畅,难道真的有人捣鬼?

    嫣翠一看是李青山出面,顿时尖叫着扑到他身上,抓着他就喊冤:“表哥,根本就不是我推她下水的,是姨妈推的,我只骂了她几句,根本就不关我的事。”

    李青山瞬间黑脸,那表情比踩到便便还精彩,连带着看着嫣翠的眼神也不再掩饰的嫌恶。

    林琳想,李良肯定和易风的老爸当年是过命的交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帮他们?

    李良怒斥:“本想上次的事情不了了之,没想到有人竟然不知悔改,当真可恶,可恨!”

    从李良说话的态度上就能看出,李良是把嫣翠恨得透透的。

    嫣翠也不负众望,彻底把恶人坐实。

    嫣翠一下子成为众矢之的,姥姥不疼亲娘不爱的未来是注定的。

    李青山赶紧撇清关系,把嫣翠推到一边,呵斥:“不是叫你呆在屋里闭门思过吗?自作孽不可活。”

    嫣翠一听,眼底惶恐不安瞬间爆发出来,眼泪如同决堤的河岸,流个不停。

    老夫人一看就是自私的,为了保住自己在李良心中慈爱公正的形象,竟然也加入呵斥嫣翠的行列。

    嫣翠哪里被老夫人这么呵斥过,就连老娘也竖着指头数落自己,顿时悲从心中,一个没想开一头扎池塘里了。

    林琳暗叫可惜,现场瞬间炸开锅,乱成一团。

    老夫人和大姑奶奶,显然还是向着嫣翠的,真情流露,焦急着指挥着下人施救。

    顿时扑通扑通二十几个大小伙子像下饺子似的跳进不大的水塘,本来清澈的池水,瞬间成了浑浊不堪,不大的池塘人挨人人挤人,就这样竟然没捞到嫣翠。

    池塘里的青蛙如数被惊上岸,连鱼儿都闲池子里太挤,争相跳着跳出水面透气。

    “咳咳……”就在这时,一阵咳嗽声从另一边传来。

    众人放眼望去,犹如落汤鸡似的嫣翠,上半身露在水面,满脸的淤泥,正毫无形象的洗刷淤泥呢?

    林琳离李青山和李良各两米远,这都能清晰的看到他们脑门上跳动的青筋。经过这一跳,聚集的人更多了。

    加上陆续从外面回来的人,一家大小,陆陆续续的竟然全部聚齐了。

    一众大小家眷,扑通扑通跳下水,把嫣翠捞上来。

    嫣翠上岸后,嚎啕大哭起来,一时间不能停止。

    被嫣翠这一哭闹,李良也没了审案的心思,匆忙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我改日再来。”

    匆匆的带着人走了。

    老夫人他们忙着安抚寻短见的嫣翠,匆匆的驾着人走了。李青山善后,阴晴不定的看着林琳,语气不善的说:“城西有家卖布匹的店铺,暂时交给你们夫妻打理。”

    说完也不管林琳有没有听懂,掉头快步走了。

    李青山回到主屋后,整个人气的快要炸开锅了,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他们哥几个一商量,连夜就把嫣翠给送上西山一家偏僻少人烟的尼姑庵去静修了。

    这次陪嫣翠一起去的还有大姑奶奶,嫣翠走的时候并没有哭闹,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林琳到的时候,李青山还在办公。

    “你总算来了。”李青山在林琳来后,把手中卷宗放下。

    林琳勾唇轻笑,说话间却带着敬佩:“多谢大人成全。”

    李良第一次正视眼前的小女人,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带着惊奇和疑惑,不解的问:“你怎么确定易风回来的时候已经能承担一切呢?”

    林琳轻笑,回道:“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怎么会贸然的跑来和大人接触呢?”

    李良眼睛里透着欣慰,赞叹的说:“易风有你这个贤内助,老朋友,你该放心的走了。”

    听出李良在无限的缅怀老友,林琳也不由得惊奇,是怎样的生死之交,能令李良这么倾囊相助呢?

    林琳眼睛一闪,办公桌上一张写着调令的官文映入眼帘。

    李良叹息道:“今天下午我回来后,这封八百里加急,已经到了公案上。”

    林琳疑惑不解,任期未到,为何朝廷突然发布调令?

    李良把调令收起,似乎是不想林琳看到上面的内容。

    “朝廷的复杂又岂是这里能比的。”李良语言中透着无力。

    肯定是调令不够理想,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这调令来的太不是时候了!

    “朝廷命我火速上任,我此去路途遥远,你们遇到什么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李良感叹。

    原来是担心他们啊?

    林琳赶紧说道:“您不用担心,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

    李良道:“你要小心李青山和老夫人,宅门里的事黑着呢?反倒是嫣翠,不足为据。”

    林琳在和李良接触的几日里,觉得他是真心关心他们的,为了让他走的放心,连连应允。

    直到夜色深沉,林琳这才匆忙回去。

    在约莫二十米开外的房檐上,隐蔽着两人,一老一少。

    只听老的不断呵斥:“这下你放心了。”

    后者沉默的应了声:“嗯。”

    两道身影瞬间消失。

    林琳回来的时候感觉到有种被人锁定的异样感,回头一看,什么都没有,连同那股怪异的感觉也消失了。

     正文 第六章

    富丽繁华的街上热闹非凡,小贩的吆喝声,买东西讨价还价声,小孩子的追逐声,新开张铺子的鞭炮声,还有她止不住啧啧的赞叹声。

    “小二,再来一盘。”

    “好吃啊,嗯,来到古代最起码有一样好处就是能吃到无公害食品。”看来这天狼国的经济很是发达嘛。

    随着到来的日子,林琳对这里的历史已经了如指掌。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不过习俗-文化饮食以极贸易却和以往她所了解的古人相差无几。

    “这位公子,您看您是不是先把这帐付了咱在……”店小二不住的拿抹布擦拭已经锃亮的桌子。

    说她呢,为了遮人耳目林琳特意乔装出来的。

    “好。”林琳对于美食有着异乎常人的偏爱,几乎每次出任务,到一个地方,一定要吃到当地地道的小吃,才很罢休。

    这应该和某些人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写下到此一游,差不多的偏执吧!

    “蝶衣,蝶舞付账。”和她一样,两丫鬟也做了男仆打扮。

    蝶衣和蝶舞,你看我我看你,四只眼睛对上了她,哎……

    “小二,你先下去。待会我命奴婢把钱给你送去,看什么,怕公子我像吃霸王餐的人吗?”林琳一拍桌子,做出一副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

    “是,是,小的这就下去。”店小二努力堆着笑,头都不敢抬的后退出去。

    “蝶衣、蝶舞,我现在的样子可不可恶?”林琳努力做出一副二流子仗势欺人的模样。

    把两丫鬟逗得咯咯直笑。

    汗,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

    “怎么啦?”林琳这才问,刚才她俩的表情。

    “少夫人,我们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怕是就只能够这顿饭钱了。”蝶衣道。

    “没钱?我们走的时候不是叫你们拣值钱的拿吗?怎么这会就没钱啦?”林琳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能吞下一颗鸡蛋。

    蝶衣道:“回少夫人,是怎么挑拣都没什么值钱的物件,我们这些年所吃所用的都是您当初带过去的嫁妆,已经五年之久所剩无几了。”

    打击,大受打击啊!

    看来她这辈子怕是注定是穷命了,就连穿了也不过是过了几天不愁吃穿的日子,最后竟然告诉我那是用的我的钱,更吐血的是忽然告诉我没钱了,我的心在流血啊,我的钱宝宝们你们不要离开我啊……

    “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琳沉着脸,一副要把她俩兴师问罪的模样。

    “奴婢以为少夫人知道。”二人道。

    说实话也不能怪她们,这一路走来都是她在花钱。

    “我们还有多少?”林琳心痛。

    “回少夫人不多了。”

    仿佛是觉得打击还不够,蝶舞又说:“还够这些饭钱。”

    “够是够了,只怕是我们晚上的确落脚之处怕是没了。”香儿道。

    晕,早知道先做好打算再出门。

    林琳在送走李良后,借口出门查看生意,成功的争取了时间。

    李青山他们巴不得她快点消失,所以她一开口说出门视察生意,几乎是个个都鼓手欢迎。

    至于李青山说的店铺林琳根本就没打算去看一眼,易风离家半年后才回来,干脆她也消失个半年,用这半年的时间去游历,相信会比在这里勾心斗角,缠绕来缠绕去强。

    “赶快吃吧,吃完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林琳低头催促两人。

    蝶衣和蝶舞奇怪的看了林琳一眼,就又低下头吃起饭来。

    结完帐出了小店,林琳脸上带着兴奋,问道“还有多少?统统拿来。”

    林琳一副守财奴的样子,把蝶衣和蝶舞惊呆,形象颠覆啊!

    “两个铜钱?”蝶衣哆嗦着掏出用层层绣帕包裹的两枚铜钱。

    天哪比她在现代时还要穷。

    “主子我带你们去找一个即赚钱又好玩的地方,跟我来。”不理会这二人看她怪异的眼神笔直的走向遮门帘上写这大大“赌。”字的屋子举步迈了进去。

    想她在校时是出了名的十全美人,这十全不是十全十美而是十项全能,赚钱有何难。她可是打工的专家,她说第二,没人敢是第一。

    “筛子,开大开小,单双,买定离手嘞……开注了,三-六七庄家通吃……”

    热闹声不断,像林琳这样的凯子,这里经常能见到,也就不稀奇了,只不过人们更加好奇的是“他”会以什么样的姿势出去!

    以她现在一副富家公子的扮相很快就把这里的跑堂给招了过来。

    “不知道小爷您来此处可想露上一手。”大概是初次见她这生面孔来探虚实的。

    “眼珠子别给小爷我乱转,小心爷我不小心就当灯炮给踩了。”冷冷的吐出一句。

    店小二赶紧赔礼说:“小爷,您可真是爱说笑啊……”

    像这样的人不给他来点狠的以为爷我是兔子。

    “这两个是我的书童,爷我来这就想痛痛快快的赌一把,把爷我伺候高兴了爷我赏。”林琳霸道的说。

    要是再外面这么霸道,说不定早就被人拖出去痛殴,但是在这里却是天翻地覆。这样的人一般都被诗作肥羊、愣头青来对待的。

    “先谢过爷,您里面请……”店小二一看就是见惯了三教九流的人,应付起来得心应手。

    “爷,您是玩单双啊,还是筛子要不里面还有竹牌?”店小二难得见生人来,已经把林琳当作肥羊,正巴结着准备随时讨赏呢?

    林琳淡淡的看了一圈,说道:“筛子吧。”

    “您往这走,小的就先退下了。”只见店小二朝里面的人使了个眼色就弓身退了出去。看来还有接应。

    自古以来赌皆是假,你不出千就是别人出,即使侥幸赢个两次又有谁能保证你能次次都是赢家。

    我选筛子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筛子的做假空间极大一来不知道对方的赌术如何。二来就是不知道对方做假的伎俩。筛子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到最后就连庄家也不能轻言输赢。

    “一-二-三点小又是庄家通吃。”哼,如此拙劣的赌技岂瞒的了我一个民族国粹的支持者

    “晄……”又是一阵摇筛子的声音。

    “下注啦,下注啦。买定离手,下注啦。”

    晄……

    “干嘛,两文钱就不能赌了。”用得着全都停下来看她的两文钱吗?有钱了不起啊,待会叫你们连裤子都没的穿。

    哼!敢在你祖奶奶面前出假,在盖子打开的前一秒手快如闪电的把原本放在“小。”位置上的两文钱推到了“大。”上,

    “四、五、六大又是……”荷官目瞪口呆的看着桌子上的筛子,刚才的得意忘形瞬间变成骑虎难下,不安的朝着四面看去。

    “我说你可看好喽,免的砸了你这里的招牌。”所有人都看着放在“大。”位置上孤零零的两文钱,就不信他们能耍赖。

    一阵沉默后

    “大通杀,庄家赔……”一连十几把下来这台面上的钱已经被她卷走了十之八九,少说也有个千八百两。示意呆在一旁的蝶衣和蝶舞收钱准备跑路。

    林琳不住的观看四周的情况,赌场里已经有不少人已经慢慢的往这边聚拢。

    “哎哟,我肚子疼,各位我先失陪一下去下茅房。”准备脚底摸油溜之大吉。

    其实林琳是不想绕弯子,成功走掉当然是好的,如果走不了,那就不要怪她大开杀戒!

    这些日子,正愁没人练手呢?

    “站住,赢了钱就想走,哪里来的说法。”赌场里的打手,在看见了林琳有想留的意图后,瞬间把他们包围。

    周围的人也不惊讶,有的甚至就在一边旁观,有的则躲得比较远一点,仍旧是不放过看热闹的机会。

    “哼,哼看来再装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不服的给爷站出来。”林琳积攒多日的煞气瞬间四散开来,所有人似乎都感觉空气瞬间变冷了。

    “关门抄家伙。”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掀桌子声,酒杯落地声还有拔刀声顿时连成一片。

    大批的赌徒,见没日闹看,恐伤了自己,个个连赌本都不要了,抱头鼠窜。

    “蝶衣,蝶舞,给我上,拿出你们看家本事来。主子我要看。”林琳说罢,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喝起茶来,赌了大半天确实是有些渴了。

    蝶衣和蝶舞在得到林琳命令的瞬间,飞身上前,瞬间出现在打手们面前。

    这帮亡命之徒也不惊讶,毕竟赶来赌场闹事的,要么仗着一身武功,要么就是出身权贵。

    几乎是瞬间,蝶衣已经把离她最近的一个打手扔出去,林琳一看,足有五米远。

    这些打手个个都是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据林琳目测,估计个个都超过两百斤。蝶衣是何等的腕力呀!

    就在林琳天马行空的空想间,蝶衣和蝶舞两人已经解决了十几个人,且以她专业人员的眼光来看,两人绝对具有成为顶尖杀手的潜质。

    出手快、狠、准,让琳琳体会到了中华武术的精髓,四两拨千斤。

    蝶衣和蝶舞越战越勇,甚至已经在林琳面前露出本性,袖箭露出锋芒,在主人灵活的挥舞下,饱饮鲜血。

    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让潜伏在林琳心中的凶兽逐渐苏醒。

    “够了,停手。”

    突然的一句话如魔咒般定住了疯狂屠杀的二人,此二人方才如梦初醒般,赶紧收回手中袖箭。

    林琳感叹,两人同她一样,怕是有些年没见血腥了吧!

    眼前的一切触目惊心,林琳小心闪避着鲜血,慢慢的走到还肢体完好的几人面前,冷冷的问几人:“你们这老板呢?”

    “回……回……大……爷……没有……老板……”打手们被蝶衣和蝶舞的手段吓得甚至都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有老板是什么意思?我不想浪费时间你最好一次说清,说错一个字我就在你身上划一刀,说错一句话我就断你一肢,你若骗我,我就要你的脑袋,说。”林琳努力压制心头的躁动,低叫出声。

    “大爷饶命啊。”这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林琳懒得和他啰嗦,直接一刀,杀鸡儆猴。

    林琳用刀剑指着另外一人,示意他继续。

    那人哆哆嗦嗦的说:“这里是小的和附近召集的一群无业痞子从别人那里强枪来的,不过才十几天。”

    打手们连呼倒霉声连城一片。

    “那这里原来的经营者呢?”林琳继续追问。

    “我和弟兄昨天还见他在城西要饭哪。”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生怕回错一句。

    “蝶衣,蝶舞,给他留个全尸吧。”

    “啊啊……”

    呕……这里的这一切是她造成的?隐隐约约觉得是她说出的话,但有不明白说的是什么,再有感觉时就已经持着刀望着这里。冷静,要冷静。

    天杀的,老娘要变成杀人狂魔了,不晓得被人逮到是枪毙还是浸猪笼!

    “把这里收拾干净,我们就餐在这里落脚了,还有我不想看到这里有任何打斗的痕迹。”林琳冷着脸把利器扔到一边,这时屋子里已经只剩下她们三人。

    蝶衣和蝶舞欲言欲制,但是还未等到她们开口,林琳已经率先晕了过去。

    蝶衣和蝶舞赶紧七手八脚的把人抬起来,一边紧张的喊着林琳:“少夫人,少夫人……”

    “亲爱的林琳女士,欢迎来到本次时空旅游的售后服务中心。我是您的售后服务专员。本售后服务的目的就是实际考察一下您此次到达的目的有没有达成,还有您对本次服务可否满意?”

    林琳在一阵诡异的自白中惊醒,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男人的声音,意识清醒,但是她暂时失去了身体的掌控权。

    大概是察觉到林琳已经能够与他沟通,这人接着说:“看来您对现在的生活得心应手,本着服务大众的态度,再次提醒您,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将不再与您联络,感谢您这次的到访,下次再见。”

    再见你妹啊!她一句话还没说呢,你是录音机啊你……

    “站住,我还没……”说着林琳已经被她的声音惊醒,尼玛的售后服务啊!

    哦……应入眼帘的还是那么古色古香冲满神秘气息的朝代。

    “蝶衣,蝶舞……”

    突然叫她也不打声招呼,害她晕倒的时候摔到头,现在正在隐隐作痛。记得她晕倒之前应入眼帘的是一片血腥,真的被那样的她吓到了,没想到她的血液里面还含有暴虐因子,还以为几年过去了,早应该被冲淡才对,原来只不过是隐藏在身体某一个角落,随时都可能被唤醒。

    不对,刚才身体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另外一种怦怦像是要跳出啦的心跳声,在怂恿它下手。难道这个身体里还残留着原主的人格?

    也不对,原来的主人不是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吗?最奇怪的是,蝶衣和蝶舞竟然见到她这个样子也不震惊,仿佛这就应该是她的本性!

    售后服务在哪里?需要的时候永远都不在。

    “少夫人您醒啦……”蝶衣和蝶舞赶紧凑过来。

    “我们这是在哪里?那些尸体哪?”林琳扶着头,连假装都不用假装,额头上已经被包扎好了。

    她不是有意杀你们的,你们以后不要来找她啊……

    “回少夫人,为了不引起怀疑,我用化尸粉,把他们化干净了。”蝶衣道。

    好残忍的手段,她果然没有看错,蝶舞出身绝不简单。

    “把那化尸粉拿来我看一下,说不定有用处。”传说中宫廷中用来秘密处决犯人,绝对被人查不出蛛丝马迹的大内禁药,与鹤顶红称霸宫廷的A货。

    “是。”

    蝶衣双手小心的把药递给林琳。

    给她的东西有来无回,这等难得的东西说不定将来正的有用处。林琳仔细的把那褐色的小瓶放在了床里面。

    “少夫人,我们还在赌坊里。您已经昏迷了一日了。”蝶舞珊珊道来。

    什么,听他啰嗦了才一会儿,一天就下去啦?怪不得她醒来还是白天。

    “我说,我们以后总要有个立足之地,不能总是在外漂泊。”林琳皱眉思索。

    “是,少夫人。您请说,一切听从少夫人您的安排,誓死效忠。”蝶衣和蝶舞面无表情的说。

    这两人自从离开府里后,变化简直就是翻天覆地,简直就是传说中的死士,林琳高度怀疑。

    “好,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你们主子我打算入主商界,你们以为如何?”林琳豪气从胸来,感觉直冲云霄,仿佛已经开始看到了她问鼎商业霸主的宝座。

    “一切听从少夫人您的安排。”蝶衣和蝶舞几乎是立即回道。

    虽不能确定两人稳定性,但是目前两人不会害她,算是两个大大的助力,林琳眼睛一转,已经做了决定。

    “好,以我们现在的资金运转不成问题,差的就是一个当地的保人。一会儿你们去把那被赶到城那的张老头找来,先不要告诉他干什么。对人家老人客气点,去吧……”

    “是。”说罢就退了出去。

    她想那张老头怕是在此处有十几年的营生了,已经建立了良好的信誉,要不然那群地痞坏蛋才不会相中这里。

    这里坐南朝北,却是一个升财的旺地。那张老头不会运用才拿来卖豆腐。她以前打工时跟算命师傅学过两天,今天刚好派上用场。

    不知道分别了这么久,易风怎么样了,在梦回间,隐约觉得那个可恶的混蛋老板有跟我说过话,任务?是要偿还了易风的情债,可是她见到的易风完全不是那个样子。个性优柔寡断明明还只是一个孩子,哪有一点商业霸主的样子。

    说要她偿还,难道是要她把他培养的像一个霸主。好在我有先见之明把他托付给了老乞丐。这商业嘛?就由她来替他争取,替他夺回易家。这样一来她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呢?什么嘛,还没说明白人就没了,售后服务真是差。

    慢慢起身打量起屋子,意外的是这是一个纯女性的空间,刚在外面吃饭没听说过这里除了张老头还有别人啊?

    这梳妆台干净如明镜,好像有人天天都在擦拭一样。还有那处挂着的大红衣襟,没有一处是有男人的东西。慢慢的走出了房间一路走一路打量,看来她昏迷的这段时间,蝶衣和蝶舞已经把这里打扫干净了。

    站在二楼望向楼下客厅,已经被她俩擦拭的很干净。一点血腥都没留下。轻轻的把每一间房门都打开看了一遍,只在走廊的最边上发现了一间整理还算干净的屋子,屋内简洁有些空旷是一间男性化的居所,这应该是那张老头的房间。其他的房间都显得特别的零乱,应该是那些坏蛋肆虐造成的。

    打量完每间屋子的布局之后,林琳慢慢的走下了楼,坐在大堂间等待她们回来。没力气了好饿啊……

    “少夫人,人带到了醒醒。”林琳早就听到几人的脚步声,直到听到两人召唤,这才醒来。

    “嗯……啊……回来啦……”震了震精神道。

    “是,张老头到了。”林琳起身打理了下衣冠,这才发现她现在穿的是女装。大概是她们晚上的时候帮她换回女装了吧。

    “张老您座,蝶衣你去倒杯茶来,蝶舞你去做点吃的,要快一点。”再不快点你们主子就要饿死了。

    “张老啊,不瞒您说,占据这里的歹徒我已经请人收拾了。这次把您找来是想问一下要您把这地方卖给我你可愿意?”林琳开门见山的和老头说。

    张老头精神抖擞,衣冠整齐,并没有像歹人形容的那么不堪。

    一直没开口的张老头回话了,没想到内容还另加她大吃一惊:“我对不起祖宗留下的产业,祖宗传到我手里的时候就还剩这房子,我没本事,卖了一辈子的豆腐,我只求能守着这地方直到终老,给您们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林琳没想到张老头并没有过问详情,也没有和她谈价钱,这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好,您说。只要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林琳后面还加了句,还有伤害我自己的事情。

    “伤天害理之事小老儿是万不会叫夫人做的,我只求夫人您大慈大悲,叫我留下来照看着这里我就满足了,还请成全。”说完张老头就要给林琳下跪。

    蝶衣和蝶舞赶紧把张老头摁倒椅子上。

    “好,这不成问题。我这里正好缺个管家,不知您意下如何?”这张老头乍看下带着文人的酸腐,要是换做别人,肯定已经被他的外表骗了。忽略掉他精光闪烁的眼睛,单看他现在爽利的打扮,再仔细想下被她擒住时歹人说的话,张老头精明着呢!

    “谢夫人成全。”说着就又要跪了下来,幸好蝶衣蝶舞行动快,及时把人又给摁回去了。

    汗!永远搞不懂,为什么古代人,这么喜欢又跪又拜的,怕她是永远也习惯不了。

    林琳一开始还对张老头满怀戒心,她们从易家出来也算是下策中的上策了,没了李良在后面撑腰,虽知道易家的人会对她们做什么。

    所谓人心难测,暗箭难防,她现在势单力孤,根本就没有和易家对抗的本事,更何谈从李青山手里把易家弄过来。

    所以林琳打算拉大旗作虎皮,在顺便找两个靠山就更好了。等积攒够了能和易家抗衡的实力,易家还不是手到擒来。

    据她多日了解,李青山打算给她经营的是间年年都在亏本的布庄,说是布庄那都是抬举,一年都没几个生意上门。

    为此她还特地叫蝶衣和蝶舞上门考察过,经营状况简直惨不忍睹。

    易家所有的布匹生意都是张昭在做主,从这一家店铺就能看出来,其他店铺布匹的销售情况。

    易家既然垄断了天狼国三分之一的生意,想要撕开缺口,就要找他们最薄弱的地方下手。

    “来一起坐下吃饭吧。”等了一两天也不见有人来寻仇,林琳他们心安理得住了下来。

    老张头闭口不问歹徒的去向,也不问她们什么人,好像已经知道似的,让林琳不由得又高看他一分。老张头虽然没和她谈钱的事,但是她向来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日后多缠绕,还是把身上的一部分钱财给了老张头,那些钱甚至已经足够买下两个这里。

    林琳见人已经坐齐,开口问道:“老人家,不知道这里夏布的卖的怎么样?”

    “夏布?”老张头满脸疑惑额看着林琳。

    “夏天衣服的布料。”林琳做了下解释。

    然后接着说:“我打算把这里改成一间成衣坊,专门卖一些时夏流行的衣服。”林琳说完才惊觉糟糕,不知不觉的把现代的词语用了出来,希望不要听出什么破绽。

    “这夏天的布吗?销售并不是很好,只有红色颜色太单调了,制料又太厚了感觉和冬天穿的没什么区别,夫人您想在这里做布料生意我看是难。”老张头虽然这么说,但是压抑的激动心情已经通过眼睛完全表露出来。

    颜色单一-料子厚重,找到弱点就不怕没有市场。

    “蝶衣,吃过饭叫张老陪你去这里的染布厂看看,不要太好,只要你们看着中意就买下来,钱不成问题。蝶舞,你去买几个家丁来,男女你看着办。”林琳在中东的一些地方是见过现世中的奴隶市场的,所以当知道古代有奴隶市场的时候并不感到违和。

    “是,奴婢遵命。老奴遵命“。三人听了林琳的吩咐,各自去办事了。有了老张头这个地头蛇,相信应该事半功倍。

    在所有人都离开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蝶舞又折返回来了。

    蝶舞面无表情的说:“老张头那边已经调查清楚了,和我们听到的基本属实。”

    林琳满意的点头,道:“好,你去吧!”

    蝶舞瞬间飞身离开。

    哈,她要把这里全部装修,把这里的一切全都换成她所熟悉地方。营造一种全新的面貌,现在人讲究的全都是一个新鲜,讲究耳目一新,最重要的是给人一种冲击、震撼的感觉,那样效果更好。然后,养好多好多钱宝宝……

     正文 第七章

    创业者自古就有,但凡一个新兴产业的开始就注定带动着一场革命,想要在这商场上混就要讲究个推陈出新,顺应潮流也就是市场需求,消费者就是上帝,满足消费者的确需求,消费者想要什么,我们就生产什么,这就是从商之道。

    蝶舞是最先回来的,带回来十来个男女青年,林琳问了一些他们简单的问题,分了下三六九等,毕竟谁花钱都想物所值。

    把一些看着大体能见世面的留下,其他的就叫蝶舞把他们带下去了。剩下的这些人把识字的又分了出来,这些人她可是打算亲自培养,买断他们的终身契约,用奴才还是没有外心的比较容易信任。剩下的看着体面的奴才们就把他们训练成专业的大堂经理,做生意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大,成为商界的龙头,不愿屈居人下,要做就做最有利的推手。

    经过十数日的店面装修和人员教导她的“采蝶轩。”终于可以看见凌角了,剩下的就是一些布料以及染色的改进了。蝶衣在张老的陪同下也买到了一间不算小的染布作坊,在经过和染布坊老人的实验中,也实验出不少花色。

    在蝶舞带下去的奴才们之中,挑了几个会刺绣的女孩子把她所想的花色告诉她们,没成想还真像那回事儿,蝶舞的眼光不差。

    “我说张老啊,人员分配情况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谁有异议的?”现在张老正式成为了她的管家。

    “回少夫人,人员一切已经就绪,无异议。”张老说。

    被蝶舞买回来的大多是些无家可归之人,只图个温饱和依靠。林琳和他们商量过后,大多已经签下了终生的契约,别误会,她可是没有强迫他们,只不过是说了句现在经济不景气,动不动还来个金融危机,在没有保障的情况下,你们要有随时丢了这份工作的准备。

    语重心长的说完之后,他们就自动跑过来把自己卖了。她不相信没有承诺的话,也不相信包括自己以外的任何一个人,要想长久的留在她身边,就要一切都要在她的掌控之中。

    在林琳下达一番命令后,张老自动交上卖身契,这让林琳大吃一惊。

    “蝶衣,铺子的装簧有没有弄好啊?”这些日子,林琳一直都在和染布坊的老人研究花色,装修的事情也没上心。

    “回少夫人,一切已经准备完毕。”蝶衣爽快的回答。

    林琳越来越觉得蝶衣和蝶舞简直就是她的左膀右臂,看来自己太依赖她们了。

    “桌子上就是忙了这些日子的成果,你们挑件自己喜欢的拿去做两件衣裳,后天准备铺子开张。你们也是。”林琳对着离着较远围做着的家丁道。

    “谢少夫人。”

    这些家丁都是蝶舞挑回来的,调教上林琳没有说过半句话,今天看到成果,还算满意。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蝶衣,蝶舞,张老你们留下。”林琳示意。

    “是。”众家丁立即回道。

    说罢,就各自挑了块布料,下去了。

    “把你们留下是因为信任你们,一些不方便做的事情还是要仰仗你们了。”

    蝶衣和蝶舞没开口,倒是张老先开口了:“有事儿夫人您吩咐声就行了,老奴自会照着办。”

    她俩不回话,林琳并不意外,她自从醒来后变化已经极大,到后来发生的事情她们也没说什么。可能是以为她这些年在易家是装的吧?

    但是只有一件事,林琳非常肯定,如果她告诉蝶衣和蝶舞,她根本就不是她们的大小姐,她们肯定会立刻杀了她。

    林琳有这种自信。

    “在这里张老卖豆腐有名,不见的我这采蝶轩也跟着沾光,顶多是占了个地方罢了。张老开张前几日怕要委屈你,先在铺子外撩下眼了,待把小张教会了认识了往来的街坊,懂的看人了,你就去管帐吧。”

    在古代,怕也没几个主子,敢大胆的把自家的帐交给出外人来看吧,林琳人为用一个人首先要对他有足够的信任,更何况张老又不傻,她这么做,也是做给外人看,让张老在活计面前有面子。

    “老夫何德何能,能得到夫人您的赏识啊?”听现在激动的发自肺腑声音,就说明她已经彻底的收服了这个管家。

    “哎,张老您过谦了。我就是信的过您才把这帐交给您来保管,你就不要在推拖了。”林琳一副非常信任他的样子,让张老实在是没话在推脱。

    “蝶衣,蝶舞,你们明日带人到这里最大的酒楼去转一下,不要忘了出门时全部换上我们采蝶轩布料制的衣服,别忘了把最能说的带出去。我要明日所有人都知道我这采蝶轩,明天你们尽管尽情的玩所有银子有少夫人我出了。

    林琳豪气干云的一掷千金,采蝶轩旧貌换新颜,还未开张已经引得不少人驻足观看,甚至跑上前来打听。尤其是女人,看见所有店员都身穿色彩缤纷华丽的衣衫,连路都不会走了。

    两日后……

    霹雳啪啦……

    炮竹声连绵不断,五彩缤纷的布料丝制品被当成装饰品把这间小店包裹了起来,远远的望去去好像雨后的彩虹般夺目,不再是单一的红色,高贵的明黄色,神秘的紫色,如相思般的桃红色还有庄严的宝蓝色,越往里走越想去一探究竟。

    看来前期的宣传是做到了位,没有白花银子,往来的人潮络绎不绝,快要把原本不大的小店挤暴了,更是在老张的游说下当场接了几单生意。看一些贵族小姐们看看这个个又舍不得那个,陪同的花心败家子们耍阔砸钱,再看看一些带家眷进来的老爷们更是不甘落于人后砸钱保面子,心里那叫一个爽,看来第一桶金是捞了。

    霹雳啪啦……

    炮竹声依旧响亮,完全没有一丝要停下的痕迹,让原本嬉闹的采蝶轩更加热闹异常。林琳原本就是一个喜静的人,这么大的日子怕是张老把人家店里的炮丈全搬来吧?

    真是的都老头子的人了,还是这么爱热闹。现在怕是在外面迎客热火朝天呢吧。店员清一色穿着她特别准备的布料制的衣服淡红色,穿梭在宾客之间一眼就能分辩出来,轻松找到了早已经笑到脸抽筋的蝶衣,还有暂时管帐依旧一副冷脸的蝶舞,相信两人今天会非常忙,也难怪蝶舞一直冷着脸,怕是已经忙到忘了伪装了吧!

    生活真是惬意啊……

    林琳乐得清静,扮作客人穿梭在宾客之间,不住的对着花色指指点点,一会儿又被人拉住比对颜色,整个人好不自在。

    “请问你们老板在吗?”

    在这人声嘈杂的地方,就这样一句,可以说是温柔不紧不慢,不带任何力量与感情的话,却使这里立即无声。

    林琳评价,就凭这话的气势,八十分是有的。

    “你找老板有事吗?”蝶衣赶紧上前去问道。

    单看这人的气势,肯定是长期身居高位,要么在朝为官,要么一方霸主。

    “有一单生意要找你们老板谈,麻烦通报一下。”男人身边的小厮立即和蝶衣搭腔。

    谈生意就表示有钱赚,何乐而不为,但是想见她,那她还要考虑考虑。

    林琳在人群中观察着男人。

    只见此人面如桃花,凤眉斜目,再加上上一袭红衣,艳红的薄唇里慢慢的吐出:“老板呢?”十足的妖媚相,很有当小受的潜质。

    说歪了,但是时下很少有男人会穿红色的衣服出来,大都是青色或者是黑色,很少有男人能把红色穿的这么张扬。

    在场的人早已经被他柔软酥媚的话迷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好在林琳离的比较远,要不然她早就扑上去把人家扑倒了,收集美男可是她一直的愿望。

    论身段,长相,声音,这个男人简直就是极品!

    “不知道公子如何称呼啊,我们老板暂时不在,有什么事你和我们这些小的说也是一样的。”蝶衣道。

    是林琳叫蝶舞这么说的,只要有人叫着要见老板,就和别人说她有事不在,一切事情你们先做主,待事后在禀报她也是一样的。

    “如果我坚持要见你们老板呢?”红衣男人道。

    蝶舞为难的往林琳所在的方向看了下,几乎是立即,红衣男子的视线已经把林琳锁定。

    虽然林琳面前还挡着很多看热闹的人,但是直觉是很奇怪的东西,男人的眼神和他妖媚的外表简直是两个极端,就像狼锁定了猎物。

    “那就恕小的们无理了,老板真的不在,公子请便吧。”蝶衣见林琳没有任何表示,赶紧做出决定。

    周围本来凑热闹的众人也因为一句公子请便吧,各自散去,跑去争抢喜欢的衣料。鞭炮声渐止,只有那红衣男人和蝶衣在对视。

    慢慢的看着,红衣男人又打量了下蝶衣,冰块脸VS笑面桃花男谁会退一步呢?是个问题呀,伤脑筋。

    林琳随着人潮散去,品着茶手里拿着点心从屏风一角有兴味的看着战况,眼睛冒火花了耶,不会是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吧嘿嘿……

    “倘若我在众人中找出你们老板来你要如何?”红衣男人望了一眼蝶衣,忽然又斜目望了一下屏风处她所在的方向,林琳赶紧把头缩回来,乖乖,差点噎死!

    桃花眼慢慢变的锐利起来,整个人的气势变了,刚还是一个桃花贱男现在给人的感觉就像帝王出巡般英姿奋发睨视众人,众人在他的鹰目下主动就矮了半截。好在她躲的够快,往嘴里灌了口茶总算冲下了哽在喉间的点心。

    看来是她疏忽了,当初就是想一楼设台面,二楼就是店员和她的房间,这明眼人一看就能看的出来,要马上转移阵地才行。

    “公子不要强人所难,我家老板不想见客,还是请您该日再来吧。”蝶舞也跑上来插话了。

    看来她不出面还是不行了,开门做生意,只求生意兴隆,财源广进。林琳可不想第一天就有人闹场。

    “你们开门做的是什么生意啊……”那人身边的小厮开始叫嚣。

    “蝶舞请公子上楼来谈话,照顾好客人。”林琳赶紧出声阻止。

    “是。”

    蝶舞赶紧对蝶衣说:“照应着点,我带这位公子到楼上去。”蝶舞向蝶衣使了个眼色。

    在蝶舞把红衣男人带到内室时,林琳这才转过头来。男人突然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置信一般,一直盯着她看。

    这完完全全是吓到的表情好不好,她什么时候形象这么差了。此时林琳身穿的是一身女装,男人大概没有想到这“老板。”会是个女人吧!

    在林琳下命令的时候,张老已经撤下来,跟在她身边。

    对着男人焉然一笑启口道:“不知公子要见奴家所谓何事啊,近几日我夫家不在,我乃一介妇孺不便之处还请公子海涵。”

    意思就是你快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公子,公子……”

    男人怎么对着她发起呆来,她承认自己现在的样子还过得去,但也没到惊世骇俗让人目不转睛的地步。

    “啊,对不起在下失礼了。”男人这才慌乱的移开视线。

    他奶奶的总算回魂了,哪有古代人这么开放的啊?

    “不知道小姐可否许了夫家了,我对小姐你爱慕已久还请小姐成全。”说罢眼睛直楞楞的望着林琳,好像我随时会在他眼里消失似的。

    看来她刚才说的全成了费话,不会遇到一神经病吧,示意张老位置站明显点。

    “你说你对我爱慕已久,这慌子也撒的有点过分了吧,你可知我是初来贵地,身边就跟了两个贴身的丫头,细数下来我来到此地后,认识的人也不到三十个。”

    林琳看了看男人,接着说:“这些人里面好像没有公子你吧,我和你连认识都谈不上,何来的已久啊?”

    这搭讪的手段会不会太明显啊!

    红衣男人慢慢的低下了头不语,林琳心想,不会是她身体原主原来认识的人吧?

    还情债一个人就够了,哪还会多出一人来。等她回去,一定要投诉那个叫什么穿越办,一定要投诉他们。

    “我原本不以为此生还能够遇见你,梦中的你高贵圣洁不可侵犯。哪里像现在和我这么接近。反正我已经梦你有十五年,找你也已经十年了,不妨接着找下去。”此刻的红衣男人像个被遗弃的孩子一样彷徨无助,哪里还有刚才的狂傲。

    片刻后,红衣男人抬起头,眼神锐利额盯着林琳道:“你不是她。”

    说完,男人又恢复了桃花般轻佻的笑容,仿佛刚刚看到的昙花一现,根本不曾存在过。

    林琳感叹,又是一个受伤的人啊!

    “我说小娘子啊,既然你相公不在,就让我来陪你几天如何免费的伴侣哦……”男人神态瞬间改变,邪魅的气质,再加上轻佻的眼神,活脱脱的一登徒子。

    桃花男就是桃花男,到哪里都不忘发春。

    “你不是说要找我谈生意吗?说吧什么生意,你和钱,我比较对钱有兴趣一点。”气氛在林琳刻意冷然的话中,瞬间变得生硬。

    男人原本的目的就是找采蝶轩的主人谈生意,但是因为看到采蝶轩老板的真面目后震惊不已,只顾着给林琳留下完美的印象,完全忘了还有生意这回事儿。

    “小娘子可真会说笑,怎么可以拿我和那些冰冷的死物比较呢?这么久我还不知道小娘子的闺名真是太失礼啦。”男人自说自话,完全不在意之前的尴尬。

    “你唤我少夫人就好,无需知道什么闺名,我已为人妇,无闺名,或者你唤我易林氏也无妨。”见男人还不表明来意,即使他是个美男,林琳也再没有和他多说的心情。

    “唤你可人儿怎么样?好听又方便。”男人像是没感应到林琳冷淡的态度,仍旧自说自话。

    看来她的话被彻底无视了,没想到还是一自大狂。

    “是这样的,我想要可人儿你,下个月初八绣一件多子多孙的华衣锦袍给我怎样?五千两的票子我会随后叫人送过来,不知道敢不敢接啊?”男人说完,得意洋洋的挑着眉,等待林琳的反应。

    林琳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的挑衅,当下回了声“好,我接了。”

    “那就这样了,好哥哥我走了。”说完男人朝着林琳做了个夸张的撩发动作,然后像一团火焰一般,急冲冲的往外面走去。

    恶,有够自恋的人,不过,五千两,真不是个小数目啊!

    林琳刚想出门,那团火焰又急冲冲的跑回来。

    “我叫康多情。”男人看着林琳,郑重其事的说。

    康多情说完,也不管林琳有没有听清楚,风风火火的又走了。

    看来她还是对美男没有太大抵抗力,连被吻……吻……啊……

    蝶舞刚巧看见康多情临走时的偷吻,太疯狂了,少夫人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初吻,她被非礼啦……

    待林琳和蝶舞追了出去,就只听见一声声“情哥哥走了。”

    当事人,早已没了影。

    不一会儿,跟在康多情身边的小厮,送来五千两,钱放下就走了,什么话都没说。

     正文 第八章

    呵,如果不是这票子在这儿,林琳还以为没有那回事儿,仿佛那朵桃花就像一首插曲放过也就忘了。

    沉甸甸的银子拿在手里才有了感觉,反正离下个月初八还有有小半个月的时间,叫人连夜赶制,还是可以赶的出来的。这件事情交给张老了,也算是撂下了。

    从今天的试营业来看,未来的前景无可限量,光是一天的营业额已经超过了两万两,因为布匹全部卖光,所以第二天采蝶轩不得不对外挂出暂停营业的牌子,连夜赶制,要知道昨天还有好多人只是预定,并没有拿到现货呢?

    就在林琳忙活着,要为张老重新开一间酒楼期间,采蝶轩衣铺的名声已经传到了附近的几个边陲小国,比如说是朱雀国。

    朱雀国位于天狼国的西南方,主要是以经营药材和水货为主。基本上这里的几个国家都处于对外贸易各取所需。

    虽然天狼国是这里最大的国家,但是也不过是以出产布料为主,其他所用都要靠经商买卖所得。所以这里的几个国家相对来说还算是很和睦。这不今天店里就来了这几个客人。

    “蝶衣,现在什么情况?”林琳问。

    得知店里有事,林琳和蝶舞赶紧回店里,刚从买下的酒楼里边出来,心里那叫一个不爽,所以口气有点冷。

    “回少夫人,店里来了几个官兵,说是要找老板,所以就偷跑了出来报讯了。”蝶衣说的很急切,林琳也不耽误,边走边说。

    “官兵,怎么会有官兵呢?会不会是我们把那些痞子杀了的事儿被知道了吧?”林琳问。

    蝶衣和蝶舞赶紧回道:“不会,那些人被我们用化尸粉化成了灰,就算被知道了也是死无对证。”

    “嗯。”应了句是。

    林琳转念一想,也是。刚才是她太心急了,这会儿反应过来,连脚步也跟着慢下来。

    到了铺子,此时铺子里已经被官兵围了,店外也派上人把守着,怕是皇帝出巡也没那驾势,莫非有厉害人物?

    林琳走上前去,和官兵说:“我是老板,让我进去。”冷眼看着官兵说了句。

    大兵一开始还挺横,大概林琳的气势来的太突然,连拦一下的念头甚至还没生出来,林琳她们已经快步走进去。

    林琳快步走的时候,看见他们当中应该是头头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放行。

    张老和一群店员在一旁站着,坐在屋里的三男两女在林琳进门的时候,一致的打量她。

    五个人各自看了对方一眼,心照不宣,此时,林琳已经走到她们面前。

    经过张老一番细说中了解到,原来是这儿的地方小吏,领着朱雀国的两个商家以及家眷来参观她这里了,真是虚惊一场!

    但是当林琳想到,为了服务他们几个,而把这里戒严,那今天的营业额不都泡汤了。林琳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从他们几个身上赚出来。

    不就是邻国的两个商人吗?她还以为是皇帝出巡呢?等将来到你们国家去做生意,把你们气死,看你们还那么拽!

    “原来是城主大人啊,恕我一个妇道人家无理啦。”林琳赶紧施礼。

    城主一听林琳这么说,赶紧说道:“哎,哪里的话,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下官就告辞了。这是朱雀国来的几位商家,想找夫人合作,夫人你就多照应着。武官,走了。”

    这个城主真是风风火火啊,来人是刚刚挥手叫我们进来的那个人,说完带着一班属下走了。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古丽,是一个衣料贩卖商,这几日来贵国采买,没成想竟叫我发现了夫人的这间采蝶轩,惊为天物,特来拜访希望夫人不要见报怪啊。”看来这女子是个豁达之人,不拐弯摸角,这人我喜欢。

    只是奇怪,像她一样女人谈生意的在天狼国很少见,难道朱雀国民风比天狼开放?

    后来她们走后,林琳才从张老口中知道,朱雀国有别于其他两国,女人的地位甚至比男人还要高一些,要不是林琳她们问,张老还以为她们是从朱雀国来的。

    这个城镇位处边陲,西有朱雀,北有玄武,其中朱雀要比玄武还要接近些,所以经常有女人到这里谈生意也不见怪。

    天狼国甚至还在此地颁布律法,对来走商的外国人,要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这也是为什么当地城主亲自来的原因。

    另外一个女子也不说话,就静静的待在一边,搂着相公在吃茶。汗,人家是朱雀国的,搂着相公有什么好奇怪的。

    “来,坐下我们慢慢说,你们也别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林琳把一直立在一旁的店员们区散了。

    “我说姐妹们,你们来到此处,不要和我多礼,就当是自个的家。我原本也是住过朱雀国几年的,否则凭我一介女流怎么会有胆子在这里开店,有什么话你们就直说了吧。”林琳豪放的态度,在古丽她们看来,更像是那么回事儿,这下,态度上显得更亲近了。

    “妹妹真是爽快,恐怕整个朱雀里也找不出几个来的。”一直没开口的女子说话了。

    看来她不是不说,只是一直都在观察她,相信她的地位要比古丽高上许多。

    “我姐妹二人想要和妹妹你做长久的生意,妹妹把生产下的布匹多的全部销往朱雀,如何?无论多少,价钱随你开。”古丽豪爽的说。

    看来还逮到一胃口大的,想不到采蝶轩才开业没几天,就有人来送银子,她焉有不要的道理。

    “好。我喜欢痛快人。妹妹我也不是个奸商,原本我一匹布是一百两,我给你们八十两每匹怎么样?”我这一匹布,可相当于有的人家一年的开销。

    “好,待我回行管拿大印,我们今日就把事儿办了。”二人同时说道。

    两人也不等林琳挽留,立即说道:“先告辞了。”说罢就各自搂着相公走了。

    林琳挥手示意张老,等下谈。

    “蝶衣,跟着。说什么见什么给我回来报告。”什么样的商人,出门还需要用大印?天狼一匹布最贵的才不过十五两,她刚才说八十两一匹,这两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只能说明一样,这些人根本就不是来买布的。

    “是。”蝶衣瞬间消失。

    静寂的夜,总是藏着离愁,和大家相遇的时间虽然不是很久,但经历的事情却可以叫彼此回忆永久。

    林琳不想说,她是孤独的。虽然她此时是一个人,也不想说是寂寞的,因为她有回忆。虽然来到这里不是很久,但是她就好像,从小生长在这片土地上一样,对这里如此的熟悉如此的眷恋。

    不知道易风现在怎么样了?

    穿越办是送她来还债的,而她呢?

    她刚来就把债主送人了,应该说是送去历炼江湖了。换句话就是把人送去受苦了。她这债啥时候才能还呐……

    想起那个桃花贱男林琳就呕,不过也没办法人家钱都付了,她能怎么着,鸭子都进嘴里了,难不成还吐了不成。

    虽然刚见他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以为她还有债权人,或者是根本弄错了债主,晕。怎么会想起他呢?

    “少夫人,蝶衣回来了。”蝶舞在外面道。

    林琳赶紧停止胡思乱想,道:“叫她进来吧。”

    “少夫人。”蝶衣行礼。

    自制的老人椅还在摇,林琳闭着眼睛假昧。她不说话她们亦然。

    时间在流逝,漆黑的夜稀疏的星空未能点亮大地,四起的蛐蛐声只闻其声不见影踪。

    “说吧,你见到了什么?”寂静的夜,把林琳的声音衬托的更加响亮。

    “奴婢看见他们四人进了官家的驿站,过了没一会儿,来过店里的城主就进了去。”蝶衣如实道来。

    怪不得能请得动城主出面,果然是个人物!

    “然后呢?”林琳继续问。

    蝶衣道:“然后,然后我又听到那两个女的和城主在说我们。”

    林琳现在能肯定那女人的确是朱雀的人,只有朱雀的女人才会这么大胆和男人共处一室。至于蝶舞说的我们,她想应该真的是有心想经商而已。

    “他们说我什么啦?一句给我说完。我不想在开口了知道吗?”眼睛睁开了下又闭上,怎么蝶衣越来越啰唆啦……

    “是。”

    “依奴婢想,他们在我们来之前应该早就有联系,他们说我们是突然冒出来的,还有老板是一介女流,要摸我们的底细怕我们威胁到他们,至于威胁到什么,我没听着就被他们察觉了。然后我就躲了起来,没一会儿城主也走了我就回来了。”

    林琳双目瞬间睁开,一眨不眨的盯着蝶舞,道:“就这些?”

    蝶舞几乎是立即回道:“是,少夫人。”

    他们口中的威胁到底是什么呢?看似不大的城镇,到底有什么秘密呢?她到底又卷入了什么样的泥潭里,明明已经厌倦了这些,为什么还要她陷进去。

    “蝶衣,蝶舞……你们怎么了?”林琳见两人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的看着她,赶紧问道。

    “啊,少夫人您刚才,刚才身上有光好像有光。”两人吃惊的回答。

    “好笑,我身上怎么会有光呢?是你们眼花了吧。好了,你们下去休息吧。”不会吧,会不会穿越办留下的后遗症什么的?

    林琳赶紧把两人叫走。

    看来她的来到给他们带来困挠了呢。像这样的一个地方,她又开了一间这么特殊的店,还没有一天想必早就传遍了吧!

    哼,她早就说过,要么别叫她有翻身的机会,否则即使是天翻地覆也要干她一场。就让狂风暴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正文 第九章

    第二日。不出所料,虽然精确度有点偏差,却无所出入。本以为那朱雀的商人肯定是黄鹤一去——不复还。

    没想到却是忧抱琵琶半遮面,第二天亲自上门说明了一下情况,说什么出门来的匆忙没有带一些重要的文书,比如说商印。只带了一些身外之物,比如说钱。

    经商量过后结果是:易少夫人,以一百两每匹的价格卖于女儿国商人古丽共五十匹,保留上次八十两每匹的权利,保留签约协议。待女儿国商人古丽返回后,另行交易。以上由天狼国林琳和朱雀国古丽共同签署,公证人谭韦,也就是这里的城主大人。

    在经过一天的检验与交接后,林琳第一次的“出口”生意,也总算是有了一个开端。

    林琳又在以采蝶轩为基础上,在乾城附近的几座城池,分别开设了几个分店。本来事情没有那么顺利,没想到这里的城主却帮了大忙,不仅帮忙引见其他关系商户,还引见了周围基座城的城主,然后经过复杂的关系网运作,直接少了很多冤枉路。

    这不禁让林琳怀疑其谭韦到底有何居心?

    有次张老问她,为什么不把采蝶轩先扩大,然后在考虑来分店呢?

    林琳给张老解疑答惑:“采蝶轩一个城里有一个就够了,我不求多只求精。名声已经打出来了,就不愁没有生意上门,何必搞的那么引人注目呢?做人要低调,做生意更甚。我的目标不是停留在原地踏步,我真正要的是要我的商业王国遍布全国,并且延伸到国外市场。我要他们身上穿的用的全部都是我采蝶轩所出。”

    林琳豪迈的回答让张老震惊不已,内心不住感叹,自己的选择是对的,少夫人说的话,仔细一琢磨,确实非常有道理,采蝶轩已经在乾城打出名声,已经不需要在画蛇添足。

    林琳自然不想给张老解释什么叫市场饱和,要知道她现在所作所为已经是冒着被浸猪笼的危险了!

    人一有了钱,腰杆也挺的更直了,原来答应张老要给他开间酒楼,专门给他卖豆腐,谁想一不小心就给他搞大了,一连开了几家犹不自知,乐的张老家傳的豆腐绝技有的施展。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想给自己多做几个窝,狡兔还有三个崫呢?最起码也要造它三十个,三百个,三千个。这件事她就交给蝶衣和蝶舞协助张老,其实可以不必叫他们一起的。张老一个人足以当大任,只不过是看这几人内里谁都不服谁,想叫他们有个牵制,省的哪天他们脸一翻只剩她在那干瞪眼。

    匆忙的几日过去了,现在林琳最关心的是那初八时多子多孙的锦衣华服。就她猜想,这要求肯定是用来贺寿的,这锦衣华服肯定是上了年纪才有的光鲜。那桃花男扔下钱就跑了,连个要求什么的都没提一下,就任由她自由发挥,他凭什么就这么相信自己呢?

    不管啦,既然钱都已经付了还不是一个挑三拣四的主,她有责任做到最好。所以林琳特意挑选了店里千金难买的蚕丝棉做主要面料,在加上五色绣线锦上添花的绣技,到时候肯定会叫那朵桃花大吃一惊。

    据她得到的消息这康家,在四五十年前也是一个有名的武林之家,近百年的时间就崛起三位武林盟主,故而因此得名。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在四五十年间的一晚,瞬间没落。没有了声息,一晚之间几乎销声匿迹。有人说是江湖仇杀,毕竟嘛,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也有人说这康家是得罪了山精鬼魅导致原本门庭若市变成绝迹江湖。也就是在近几年才又开始现身江湖。只不过已经今非昔比,府里就剩下一个小的还有个老的撑场面。谁也不知道那一也到底发生了什么,是非中中议论纷纭。以上由张老这土生土长的本地老人口中所的。

    这康俯可不是一般的好找啊,带路的家丁都走了半个小时。在林琳直呼到了时,那家丁竟然雇了一辆马车来,这下好就只剩下她、蝶衣和蝶舞了。

    剩下的家丁全都被林琳叫了回去,本来想多带几人充场面,没想到会是这样。不知道那桃花安的什么心。

    “对不起啊,这位夫人,以我们脚乘太慢了,我就随便在路边买了辆马车实在抱歉。”带路的家丁说到。

    看来康府的人,个个都不是凡人,就天还没亮来敲门的家丁来说,来是没看到什么马呀车呀的来带步,难不成江湖人都要飞岩走壁,草上飞还是飞毛腿?

    车子缓缓停在了一所气势挥宏的大门前停下,下了车才知道这里应该说是郊外吧?四周全无人烟。

    “是易少夫人来啦,快请随我来。少主已经在等您了。”类似与管家的人。

    “少主,易少夫人到了。”

    “是易少夫人吗?在下已经恭候多时啦。我是康无情。”桃花男冷着脸自我介绍。

    林琳纳闷,是不是上次她听错了,不是康多情吗?总感觉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怪怪的,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那多情?你叫多情还是无情啊。”林琳故意问。

    “多情总是无情物,你说是吗?夫人。”男人依旧冷着脸,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不像他的脸一样冷冰冰,总是带着轻佻。

    慢慢的打量眼前的人,青衣素色的打扮面容冷竣,除了这些林琳可以肯定以及确定这个人就是康多情。

    外传康家就有一位少主和老夫人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一位少主吗?这两人除了衣着和表情不像外其余分毫不差。难道这人有双重人格,可以一个人两种角色。

    “少夫人,请进。”男人为林琳带路。

    难道她错了,那个他会叫自己“少夫人?”

    “啊,康公子。这是您在采蝶轩订制的衣衫。”使了个眼色叫蝶衣把装衣的锦盒拿给了身边的一小斯。

    “喂,十号,你去把衣服拿给老夫人,老夫人等着呢?”管家朝着不远处的一个人说道。

    十一号?那人,这府里的人真是古怪,把宅子建在郊外不说,还有这么奇怪的名字。

    康无情,一边走,一边奉承林琳:“今日是家母的寿辰,所以在夫人的店里为母亲定做了这寿礼。少夫人真可算是女中豪杰以一人身份在数日内经营起了连天狼国国主都要一问的采蝶轩,甚至连朱雀那偏远的国家都闻了风声,少夫人好生了得,好手段,经营有方啊。家母耳闻少夫人事迹后,特叫无情送上拜帖非要与你见上一面,还望不会唐突了少夫人啊……”

    看来眼前的这主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林琳在说“司徒多情。”是连下重音,不相信他会听不出来,可他却像没事儿人样,只字不提把她的话引开了。不是有句话叫视若无睹嘛,

    林琳也语出恭维:“哪里,不唐突。是老夫人高抬我了,什么手段啊,全都是碰巧罢了。是老夫人高看抬啦。”

    话虽还是如往常委婉,只不过林琳脸快笑抽筋了。一边领着她进内堂,一边在找话题缓和气氛。这康无情真是人如其名,无情啊,嘴里的说的话都把人捧上天了,等你高兴到一半的时候才真的是不上不下哭笑不得,机械式的说话加上冷冰冰的脸,说了这半天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在背诵课文,做到这一步她能说什么呢?

    大哥咱对你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一个红衣桃花,一个青衣冰块差距怎么这么大捏。

    时间不知不觉在流逝,已到了正午,在进内堂的了了几句后她和康无情终是没有话说了。就这样进了内堂,康无情吩咐奴才伺候着,说去前厅看看就没了身影。

    这里应该是他的住所吧,很像他的性格,冰冷亦不啰嗦。屋里并没有什么繁华的装饰也没有多余的摆设,几张椅子规规距距的围着桌子,门前摆着两大盆类似常青翠竹,仅此而已。

    喝着管家准备的茶,虽对茶叶没有什么辨别能力,不过这茶清香甘甜,入口清凉应该是茶中精品吧。

    慢慢的打量这屋里唯一的摆设,一副巨画,纤细娇美的玉足然后是如雪的长裙,不知道为什么林琳觉得这副画是还没有染色而已,不然这裙不会是白色的,真是奇怪的感觉。退步昂首往上看去,脸……脸竟然是空白,难道这真是未完成的作品。

    林琳也忘了顾忌什么的,脑袋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

    “来人啊,给我拿笔墨来。”既然来了,何不“到此一游”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拖又拉终于把桌子和椅子叠在一起,试了试墨,刚刚好,拿着刚才不知道哪个奴才送的笔墨,精心描绘起了这美人图。眼睛不大也不小眼角微往上翘,给人一种始终带笑的错觉,小心的点着眼睛,古有画龙点睛今有她画美人遮面,搞神秘谁不会,不是她不全画齐了,也不是怕人真的给跑了,而是画着画着就不知道“她”要长什么样了,不过她不会承认的。

    美人遮面,嘿。

    林琳不自觉的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幽深意境里,脑海中依稀倩影慢慢勾勒出来,手下笔走龙蛇,时而苍劲有力,时而清灵俊秀。

    “少夫人,啊……”一声尖叫打破了林琳的思路,林琳瞬间回神。

    是谁?啊哪,个杀千刀的,在人家背后说话走路没声音啊。

    “少夫人……”蝶衣和蝶舞齐喊道。

    “啊……”林琳突然回身,脚也不知被什么绊了下,瞬间倾倒。

    嗯,四唇相接,两眼映入两球漆黑,灼热的气息喷在彼此的脸上,就这样彼此互望着对方凝视这对方的灵魂。久久。

    “少主,老夫人有请。”康多情淡淡的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啊……她对人家做了什么,简直就是残害了国家可怜的幼苗,她对不起佛啊,主啊原谅她啊。

    “对不起,易少夫人是在下,不对……”林琳赶紧冲着康无情即将消失的背影道歉。

    康无情本已消失的身影,又转身走回来,淡淡的看着林琳。

    林琳感觉自己老脸瞬间高原红,赶紧向他道歉:“对不起,我不该站在那么高的地方,更不应该去涂鸦贵府之作,还请康少主不要责怪。”

    嘿嘿,瞧她看见了什么!康无情要破功啦,脸上那可疑的两团潮红,就算是他面上再冰冷没有表情,也是掩盖不了的。

    “我看我们就这么算了吧,我站在高处是我不对,少主你背后吓人也是你的不是,我们算是扯平啦。再说我也没有怎么样。”林琳故意这么说了一句,结果又惹出粉霞满面,好可爱的少主啊。

    “还请少主带路。”林琳静了静心神道,在这里耽搁太久了,怪不得蝶衣和蝶舞跑进来。

    刚刚林琳派两人去给那老夫人送衣去,就是想让两人先去看个虚实,这里这么神秘,她心里一直不踏实。

    没有等这话说完,康多情就带她走了出去,谁也没有注意到那画像灵动的双眼仿佛似真般,流下了一滴晶莹的泪。

    越往前去就越繁华,家丁也多了起来,远处望去,那高高的做在首位的人应该就是老夫人了。

    林琳没想到在人群中还有熟人——城主大人谭韦也来了,康家的面子不小啊!

    在走进不到三米处,林琳施礼道:“给老夫人贺喜了,祝老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抬起头来,我瞧瞧。”威严苍老的女声透着霸气唯我独尊。

    林琳脸黑的慢慢抬起头来。

    “你……你是……你是……”老夫人语气充满震惊于不敢置信。

    林琳不住的翻白眼,你什么你,被她的美貌惊呆啦!

    所有宾客都被老夫人和林琳的互动弄得一头雾水,屋子里一下子静下来。康多情赶紧跑到老夫人跟前查看。

    良久,老夫人叹了口气,话里满是心酸的对林琳说:“你是来带他走的吧,我知道你早晚会来的。”

    此时的老夫人已没有了刚才的气势,现在就像一个老人,孤独的老人,她紧紧拉着康多情的双手,早已经泪流满面。

    “儿啊,去把为娘那画拿来,是时候了。”康多情满是担心,笨拙的劝慰母亲,但是仍旧拗不过母亲的脾气。

    康多情是不解的,为什么娘珍藏了数十年的画,甚至连他都不让看一眼的画,要现在拿出来,他还记得娘说过他只要看了这画,就是他该离开的时候了,为什么?他一直想知道。

    老太太这一句可把林琳说懵了,是对她说的吧?老夫人确实是在看她啊,林琳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连天上都看了,这里就站着她一人。

    “老夫人,这……”

    “娘……”

    林琳刚要开口,康多情回来了。

    画刚递到老夫人眼前,就老夫人就紧紧搂在了怀了,紧紧的拿起衣袖擦拭着装着画卷的盒子。

    “吾儿,知道为娘为什么不叫你看着画吗?”老夫人拭去脸上热泪,语重心长的对儿子说。

    “孩儿不知。”康多情如实回答,这也是他从记事起,就想问母亲的。

    老夫人道:“你把画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是。”这是娘第一次叫他看这画,还记得娘说过,这画关系到他的一生,他一直都想看,但是娘又说看可画之后就要离开,他不舍,所以渐渐的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康多情脸上满是疑惑和震惊。

    “谁啊?”林琳好奇的走上前去。

    真是的被说的满头雾水,还是自己走过去看比较实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啊……”林琳吃惊的张大嘴巴。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我”?怎么会?老夫人不是说这画在她手里很多年了吧。

    “就是你。”老夫人和康多情一起看着林琳。

    “不是,怎么会是我,不是我,我是谁啊?”林琳不敢置信的看着画中人。

     正文 第十章

    这不可能,林琳满是震惊。

    老夫人说,这画像她已经收藏了几十年了,而她才刚刚二十几岁,那时她甚至还没有出生,这画也不可能是她成年时画的,具蝶舞说她从来没有出过清平城,而且这画像中的女子的衣服很像现代的睡衣,这画中简直就是一个现代她的翻版呀!

    难道,难道?

    这里真的像张老说的一样邪门,为什么几乎全灭的康家最后会有人存活,难到她撞到了一群借尸还魂鬼。

    想到这里林琳汗毛直竖,背上也汗湿了一片。穿越这么无稽的事都能发生,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眼神自觉得看向蝶衣和蝶舞,示意她们有情况马上撤退。

    蝶衣和蝶舞虽没有看到那幅画,但是从林琳的眼神中,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

    “少夫人,不必要惊慌,这画中人是你,也不是你,还是听我慢慢道来吧。”老夫人边叹气边说道。

    林琳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到嗓子眼了。拜托!老夫人,你大喘气不要紧,把她吓个半死,没必要吧!

    就说嘛,她就是她,不然还能是谁。刚才差点魔障了,尼玛的穿越办,这到底什么情况啊?

    老夫人陷入回忆,缓缓道来:“这事情要在三十五年前说起,当时的康家是何等的威风,气焰是何等的不可一世啊,整日里,江湖上的名门旺族和商界的达官贵人,来往府中从不间断,那时的康府,算的上是巅峰。当时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刚从丫环钦点为同房丫头,连个偏房都算不上,有了吾儿才从下人房里搬出来,这才有了自己的院子和丫环。”

    老夫人说起那段艰苦岁月,仍旧记忆犹新。但是林琳不懂,老太太和她说这些做什么?

    老夫人唏嘘了半天,这才又开口:“因为康府人丁单薄,大房夫人至今无所出。所以就老爷也开始经常出现在我的院里。可就在我快要生产的前一个月出事了。”

    老夫人说到这里停顿了,林琳可以明显的感到老夫人的喜悲,老夫人在说康门庭若市时眼里面仿佛出现了久违画面般,清静柔和,接着提到出事时老夫人就像是一个历经蚕桑的孤独老人眼角隐有泪光。

    院子里鸦雀无声,谁也不出言阻止老太太怀旧,甚至可以说很期待着老太太讲下去。

    “当时的我沉浸在快要为人母的喜悦里,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几乎毁了我所拥有的一切。就在我即将临盆的前,一个月老爷不知道在哪里请来了一个奇装异服的怪人,老爷说这是他在去国都时遇到的高人,说这高人知天文地理,能道破未来玄机,特意请来给我儿赐名。”

    林琳可以从老夫人的眼中,看得出,直到现在老夫人仍旧惊讶!林琳默不作声,听老夫人接着讲。

    “当是府里的人都挤着要去一睹这高人风采,就连大夫人也去找了那高人问生子良方。蹊跷的事情发生了,这高人说老爷命中并无子嗣,这下老爷可怒了,大骂了高人,并令下人把我叫了去。当我见到这高人时,那高人只是拿出来一幅画说这画中女子与我肚里的孩子有缘,这孩子原本是来追讨千年情债的,一摸孤魂,姻缘巧合依附到了你的体内,我看要不是你这孩子你们康府怕早是气数将尽了,这画你们暂且收好,待你们明白之时,就对着画喊三声情债便可。说完那高人就在我们的震惊中消失了,等我们一群人反映过来时人早已没了踪影。”

    话到这里,老太太等着看林琳的反应。

    尼玛,这太玄幻了有没有!就算是现代的技术再推后五十年,也造不出能让人瞬间隐形的东西。

    老太太的话点醒了林琳,肯定又是穿越办干的好事,不是说叫她来做少夫人还清债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蹦出一个人来?

    林琳悄悄转头看了看康多情,那人仍旧面无表情。

    “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再见到那高人?”林琳赶紧问老太太。

    林琳直觉肯定,画中人肯定是她。但是说她要还康多情的情债,这么无稽的事,在她一个现代人的眼中,仍旧觉得惊世骇俗,怎么康多情会没有半点反应呢?

    “后来、后来,老爷以为是遇到了江湖骗子,就没有当回事儿,可就在我产下吾儿的当天老,爷莫名其妙的晕倒了,大夫看了仍束手无策,当时我和大夫人就决定拿出了那画对着画喊了三声,谁想那高人又再次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

    老夫人的话,让在座的人连连发出吃惊的抽气声。

    “那高人说我康府命中注定有灭族一劫,虽然这孩子的到来改变了未来,还是挡不了劫数,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等到这孩子遇到画中的女子,府中的亡魂才可以解脱,才可以使府中的杀戮血腥淡去。”

    “是的,康家的风光都是建立在骷髅白骨之上,刀剑江湖几十载,死伤在利器之下的怨魂无数,是该偿还的时候啦。就在高人走后的当夜,康府燃起大火几天不灭,惟有我、吾儿还有我随身拿着的画卷幸免于难。”

    后来老夫人没有说下去,只是一遍遍地摸装着画像的盒身。不用老夫人说林琳大底也能猜出个一二来,怪不得康府一晚没有了声息,怪不的老夫人把那画像看的那么珍贵,她想,老夫人这几十年之间肯定一直在找这画中人才对。

    今日能遇到她怕是巧合吧!老夫人不会找画中人找的痴狂,以为她就是“她。”吧?

    林琳赶紧和老夫人解释:“那个,老夫人,今日是您的寿宴,您何必说这样的伤心事,开这么一个玩笑啊,你们说是吧?在座的各位大人。”眼睛扫过去,快说“是”啊!

    院子里鸦雀无声,静寂的连蝉鸣声都没有。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脱身才是上策。

    “那个,康公子,今日来给老夫人贺寿,不止是来送一件锦袍而已,还有我特别为老夫人制作的一份礼品,初来乍道还请多多关照。蝶舞……”示意蝶舞把她来是准备的礼物奉上。

    “这是我最新研发的香水,每次穿衣前洒少许在衣服上,可以保持芳香整天,而且香味宜人,清香淡雅,还有少许安神的效果。”林琳想用香水转移话题。

    “那事情就这样了,我府里还有些要紧的事儿,我就不多呆了,康公子,老夫人我就不奉陪了。蝶衣,蝶舞。”准备闪人。

    “慢着……”老夫人

    就在林琳,几乎以称的上狂奔的速度奔离大厅时,林琳突然被老夫人的声音喝住,双腿怎么也迈不动步了。

    老夫人拉着康多情的手,语气满是将要离别的哀愁:“吾儿啊,你去吧。这画你可收好,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那人我也看出来了,不是个凡人,你只要跟着她保管不会再叫你飘泊在世上,就是她了。”最后老夫人豪气的放手。

    好一幅游子行啊,好像真的要送儿千里一样。不过不关她事。又开始迈开步伐往门口冲去。

    说实话,回到了采蝶轩之后,林琳还是不能理解,为什么去了三个,回来的却是四个。她果然很有魅力?

    “好嘛,我要是再不走,那老夫人连家族史都要搬出来和我讲了,我如果再不走怕是我债主又要多上一个喽。”上车后林琳不免发起牢骚来。

    “少夫人……”蝶衣和蝶舞齐声叫道。

    “什么事?”林琳努力忽略蝶衣和蝶舞语气中的无奈。

    “啊……你怎么会在车上康……少主。”依旧冷冰冰一点也不可爱,只是中午的那近距离,接触温热的鼻息,现在回想起来脸还是有点发烫。

    “你怎么会在车上?”还坐她旁边,帅哥,这样很容易叫人家想入非非耶……嘿嘿……

    “我娘叫我跟着你。”依旧是面无表情,连说出来的也没有半点起伏。

    乌鸦飞过,嘎,嘎……

    “你说啥?老夫人叫你跟着我,有没有搞错啊,你……”林琳愣住,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是北鼻吗?

    “我娘叫我跟着你,不管到哪里。”依旧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声音。

    林琳:很好,多说了五个字。

    马车还在进行中。

    “我说康少主,你再不下去,可就回不去了,靠十一路怕是走到天黑了吧。”

    康无情奇怪的看了林琳一眼,什么十一路?

    林琳缩脖子,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

    “我娘曾经说过,我看了这画后,就不能在回去了。现在我已经无假家可归了,唯一就剩下这画了。”

    林琳突然对上一对哀怨的眼睛,小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帅哥,即使你长得再帅,也不能成为粘着她的理由啊!

    “难道就因为画中人像我,我就要负责吗?这是什么道理?”杀千刀的便利店老板,不要叫我见到你,我要投诉、投诉。

    “我娘叫我跟着你。”

    大哥,拜托你不要再碎碎念了好吗?

    就不能说点别的吗?她会有罪恶感耶。

    蝶衣和蝶舞同样没搞清楚情况,满脸疑惑的看着林琳。

    林琳不住的翻白眼,清了清嗓子道:“算了,我看叫他回去也是不可能了,先回去在说吧。”

    车子由技术不是很好的蝶舞驾驶,慢悠悠的驶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夕阳为伴斜斜的照在马车上。

    来时三人回时四人。

    一日后正午。

    “情儿,别敲了,给我倒杯水来我渴啦。”没错这情儿就是康多情,自从在来到这里之后,想他第二天会自动离开,没想到第二天就是这样的情况。

    一大早晨就把蝶衣和蝶舞的工作给抢了,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捶腿敲背,还竟然想要服侍她穿衣服!

    我晕,被她一句话就给吼了出去,这殷勤的态度实在是让林琳有点太——适应不良,前后变化也太大了点吧?她要怎么样才能把他请走呢?

    “给,喝水。”

    林琳理所当然的接过饮下。

    对了,好像来到这里之后他就不再叫她“少夫人”了。

    “嗯。康公子算是我求你了,你就走吧。你堂堂武林世家的少主在我这做起了小斯的工作,你就不觉得对不起康家、对不起老夫人更对不起自己吗?”林琳又开始一天三次的劝说,努力用洗脑一般的功力,让康多情自己走人。

    “我是不会走的,你就是我的宿命,我的未来,我因为你而来到这个世界上,你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轻易的丢弃,我既然找到了你,就不会在轻易的离开你一步,你如果再有丢弃我的念头的话我会死的,我找了你已经不止一世,我一直都在追逐你的脚步,你从不回头看紧跟在身后的我,就这一世,就这一世了,我就赌这一世。即使灰飞烟灭永不超生,我这一世,也要守护在你身旁,直到你注意到我的存在。”

    几乎是来自地狱般绝望的歇斯底里,荡彻回肠直达到林琳内心深处,林琳是震撼的,是震惊的,康多情的感情是真实的,要多么浓烈的感情,才能积聚成现在犹如爆发般一发不可收拾的感情流露。

    林琳想,是他那如小兽般绝望的吼声感染到了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叫他留了下来。

    “张老开始吧,蝶衣,蝶舞你们准备。”

    此时此刻林琳的内心就好像过节放的烟花——嘭快要炸上天了。她现在正在查帐,听着白花花银子的响声就好像听着世界上最美好的乐曲,那优美的字符就好像乐谱在她耳边回荡。

    “采蝶轩每间每日营业额约八千两,扣除本钱和工钱外每日仍能有四千两进帐,照您的规矩全都把钱存到了银号里。”林琳在开始有赢余之初,就在天狼国最大的银庄“流金汇源”里开了个账号,钥匙由他们三个分别拿着一把,三把钥匙俱全才能把这钱取出来。

    “少夫人,旗下的客栈、酒坊、餐饮、赌坊以及一些娱乐场所,纯收入额每日已经突破万两。”这些娱乐场所以及吃、穿、住方面是林琳为了更好的扩展商业范围和取得最新信息而设的,没想到大有超过采蝶轩之势。

    “好,没想到我这少夫人还能在这发挥点余热。蝶衣传我命令下去,今我高兴叫他们每人去领一两的赏钱。还有你们三人,准备行囊,少夫人我要远行,这几日你们把事情安排下去吧,去吧,有事儿一会儿再议我累了。”张老、蝶衣和蝶舞三人,林琳看的出他们有话要问,不过碍于某人的骚扰就叫他们先下去了。

    “你干嘛老是扯我衣服,有事吗?”看这几人下去,问起了一直在旁边骚扰的某人。

    林琳想他是有些忌讳吧,不相信她以外的任何人,这是林琳在他来了来的第三天发现的。

    这是康多情把林琳衣服衣服,扯烂了三件,总结中得出来的结论。

    “为什么要远行要去哪里?”康多情眼睛里全是戒备。

    看康多情这紧张的劲,是怕她把他丢下吗?怎么像给孩子似的。完全不符合他外表冷酷、狂拽的形象。

    “放心,我不会把你落下的,你也去收拾一下吧,今天就早些安歇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们明天出发。”林琳轻松的回答,让康多情放下了戒备。

    他一句话也没说,就默默的退了出去。

    房间里现在就剩下林琳一个人了,坐在她自制的安乐椅上,慢慢的晃任它摇摆个不停。回想一下她离开易府将近有四个月了,由无产阶级变成了资产阶级,用事实证明四个月还是可以的。

    回想起易风,那柔弱的少年,她的丈夫,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分别的日子,偶然想起他来总是多添惆怅,愿你能退去青涩成长,为你挣下的若大家业就等着你来扛啦……到时候她就可以……走……了。

    嗯,迷迷糊糊的醒来,是涨灯了吧,好亮啊,还有两颗星星在望着她,离她很近、近到能伸手触摸到。

    只听见一声“睡吧”,她闭上了眼睛。

    不对,林琳瞬间清醒。

    “啊……来人啊……”

    “什么事,不要怕。”突然间被揽进赤热的胸膛,林琳推开一看,没想到最先赶来的竟然是康。

    衣服也穿的好好的,康多情怕她带蝶舞他们三人偷跑,整夜都是穿着衣服连,觉也没有睡吧!

    要不然不会在她喊出来的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其他人听到她的喊声也陆续的来到房里。

    “你们来时有没有看到有人在我这出去?”林琳见人到的差不多了,出声询问。

    “没有,没看见。”蝶衣道。

    “少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我和蝶舞在收拾东西,并未看到有人出入这里。”蝶衣接着说。

    “难道是我的错觉吗?隐约觉得有人来过我房里,我刚刚明明在椅子上睡着了,醒来是却在床上,难道我有梦游证吗?”在现代从未出现过这症状啊。

    林琳喃喃自语,康多情眼睛里晦暗不明,隐隐有寒光闪过。

    “好了,你们下去吧。既然蝶衣说没有,那就是没有,大家回去休息吧。要整理的东西放着明天在说,有的是时间。康多情,你也去休息吧,说带着你就不回食言。”被她这一折腾,恐怕今天晚上,有人要睡不着觉了。

    人又陆续的离开了,房间虽然不大,但现在却寂静的有点可怕。汗,不想了接着睡。

    在众人离去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房梁上的暗影,在我们的女主角蒙头大睡之后,失去了踪影,只换来油灯一斜,床上的人紧了紧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