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哭泣的十八岁 　　杜苑别墅里。 　　夏雨霏洗了澡，拿起为她准备的白纱裙穿上，潮湿乌黑的长发散披着，衬托着白皙的皮肤，犹如童话里的公主般清纯、漂亮。可她乌黑的眸子里满是伤感，她无心欣赏镜中的自己，郁郁寡欢地走到卧室里。 　　今天是她十八岁的生日，没人记得，十八岁是女孩最美丽的时光。 　　今晚，就结束了。 　　从此，校园、青春都与她无关了。 　　夏雨霏想到这些，泪又一次涌了上来，她把它压了回去。不能让他们看出自己的情绪。 　　这时，卧室的门开了。一阵高跟鞋的脚步声向她走来。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叫王丽雅。是这幢别墅的女主人。 　　时尚的着装把她衬托得丰满匀称，大波浪的长发和妩媚动人的烟熏妆，让她妖娆多姿。 　　“夏雨霏，你准备好了吗？”她笑着问。 　　“是的，太太，我准备好了。”夏雨霏诚惶诚恐，急忙站了起来。 　　“嗯！不错。”王丽雅围着她转了一圈，欣赏的眼神透出赞喜：“他就喜欢穿白裙的清纯女孩，他见到你不应该会拒接了吧！” 　　夏雨霏低头沉默着。 　　王丽雅脸色一变：“抬起头来，高兴点。我们不是强迫你来的，你要心甘情愿，不然，他那脾气又要和我闹了。” 　　“是的，太太。”夏雨霏急忙抬起头来挤出一丝笑容来。 　　“你这状态不佳，现在时间还早，你调整一下状态。”说完，就走了出去。 　　门随即“砰”地一声关上了。 　　夏雨霏虽然看着她走出门，还是被门的响声吓了一跳。 　　想想奶奶，想想妈妈，为了她们。我不要自己悲伤难过，我要笑，我要笑。夏雨霏对着镜子一个劲地笑，笑着笑着就有泪滑出，她擦，笑着，泪下，她再擦，再笑，泪再下…… 　　强颜欢笑此刻在她内心深处是那么刻骨刺痛。 　　天渐渐黑了，夏雨霏望着窗外斑驳的树影在风中傀儡般晃动。远处，有雷声传来，风从开着的窗口掀起了白沙窗帘。飞舞的白沙犹如一个女鬼般轻盈地舞动在灯光、月光、树影间交叉。 　　夏雨霏害怕极了，她急忙跑过去把窗子关了起来，睡在床上用被子捂住头。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门被人打开了，又重重地关上了。 　　她瑟瑟发抖，心跳得快从口中蹦出。她依旧捂在被子里，不敢伸出头来。 　　“人呢？人去那里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大喊。 　　他是杜可风。王丽雅的老公。 　　夏雨霏吓得急忙从被子里出来，她怕王丽雅听见。 　　她看见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邪笑着、望着她，随即，他扑了过来抱住她说：“来吧！我妻子要孩子，你要钱，我就是你俩的工具，我成全你们。” 　　夏雨霏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她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快被这个男人钳子般的手捏断了，她忍着剧痛，忍着他满嘴酒气凑过来吻着自己的脸和脖子，他的胡须仿佛扎进了她的肌肤，痛得她无声流泪。 　　“你怎么在发抖？“杜可风停止了疯狂，他起身看着她。这是一个清瘦白皙大眼长发的女孩，她已被自己的疯狂逼到床头，缩成一团颤抖着，肆无忌惮的眼泪粘住了她少许乱发。 　　他伸手把她的头发轻轻捋开，看见她眼睛里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杜可风呆住了，站了起来骂道：“还是个孩子，王丽雅你他妈的这不是伤天害理吗？”说着，就要出去。 　　夏雨霏急忙跳下床拉住他哀求道：“先生，求求你，不要走，不要告诉太太，是我自愿的，真的。”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还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杜可风打着酒嗝用鄙视地眼神看着她。他歪斜的身体有些站不稳了。 　　“只是我还没准备好，我昨天才从学校里出来，我昨天才知道这件事，先生，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夏雨霏语无伦次地解说着。 　　这时，传来杜可风梦呓般地嘟囔声，夏雨菲才发现这个男人早已倒在床上睡着了。自己的解释是多余的。 　　她轻轻凑近他，想听清他说什么？他闭着眼睛，嘴里喷着酒气嘟嘟囔囔道：“公司里，什么事都找我，回到家，王丽雅絮絮叨叨，妈妈唠唠叨叨，这个世界还有我清净的地方吗……”说着说着，就打起鼾来。 　　夏雨霏松了一口气。 　　她回身坐在沙发上，双手抱着双膝。忽然感觉自己全身软弱无力，可能刚才自己太紧张，现在又放松的缘故。她有些倦意，打了几个哈欠。可是，她也不敢睡，她得保持警惕。 　　她在渐松渐紧的状态下，睡得不太踏实。 　　当她意识再次醒来时，一股热的气流暖暖地轻浮过她的面颊，耳畔有清脆的鸟鸣声，刚刚睁开的眼睛缝隙透进一丝白天的光线来。 　　“啊！”她惊呼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条毛毯随即从她身上滑落。他看见一个凑近她的男人和一张邪笑的脸。 　　“你在害怕吗？哈哈！”他笑着用讽刺的口吻问。 　　夏雨霏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学校。她在一幢陌生的别墅里，她有着不可违背的使命。 　　“没有，先生，我没有害怕。”夏雨霏这才看清这个男人，算得上英俊洒脱，只是他雕刻般的五官间满是疲倦和不屑。也有些桀骜不驯。 　　“是吗？”他走近她，抬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说：“你恋爱过吗？” 　　夏雨霏摇了摇头，有些想挣脱他，却抑制了自己，闭上了眼睛。 　　“砰”地一声，门被关上了，夏雨霏睁开了眼睛。杜可风早已不见了人影。她松了口气，接着，又紧张起来，昨晚没成的事他会不会告诉王丽雅？ 　　一整天，她都在紧张和不安中渡过，还好，除了送饭的张妈来过，再没有其他人来。 　　天渐渐黑了，夏雨霏的心又悬了起来。 　　夏雨霏倦缩在沙发上，在等待和不安中纠结着。夜深了，困倦一阵阵地，波浪式涨潮般地袭倦着她。 　　“砰”地一声，门又响了。夏雨霏被吓醒了。 　　“王丽雅，我每天在公司里那么多事？回到家你又这样折磨我，你还让不让我活呢？”杜可风随着他的声音被推进了门，随即，一个拖箱也被扔了进来。 　　　　　　　　　 第一卷 第2章 貌似软禁 　　杜可风拉开门又出去：“你疯了，她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她十八岁了，成年了。”传来王丽雅激烈的声音：“我调查过了，她品学优质，她没恋爱过，没有不良记录，身体健康，人也漂亮。只有这样清白的处女之地才会酝酿出优质的种苗来。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这样对她不公平啊！她才十八岁，她以后走上社会，怎么生活？怎么面对她的婚姻爱人。”杜可风指责道。 　　“她是自愿的，我管不了，我们有合约在先。再说我给她的钱足够她少奋斗十年了。” 　　“你这女人疯了，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你赶快把种子播上，等怀孕化验单子出来后。从此，这里就与你无关了，你就不用再来了，以后这里的事就是我的事了。” 　　杜可风再一次被推了进来，门又被重重的关上了。他想再次拉开门，可是门已经被反锁起来了。 　　他无奈地捡起地上的拖箱，也没看她一眼，就径直走进卫生间，接着，传来“哗哗“地水流声。 　　不一会儿，洗好澡的杜可风穿着一件白色袍子走了出来。 　　他走到她面前说：“你去床上睡吧！我睡沙发。” 　　夏雨霏愣住了。 　　“怎么？不愿意，是不是要我陪你睡？”他又一脸的坏笑。 　　“哦！”夏雨霏急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床前。 　　杜可风打开对面的电视，点燃一支烟，悠闲无视地看着。 　　夏雨菲坐在床边也不敢睡。 　　“你放心地睡吧！我不会动你。”杜可风吐出一口烟雾对她说。 　　夏雨霏实在太困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当夏雨霏醒过来时，看见墙上的壁钟已是早上的十点多了，她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不过，她精神状态很好，昨晚的熟睡造就了饱满的精神。 　　她起床了，杜可风早已不见踪影，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是烟头。 　　夏雨霏今天的情绪平静了一些，接着，又是一整天坐吃等死的日子。她想念奶奶和妈妈，不知她们怎么样了？不知奶奶住院脱离了危险没有？ 　　想念同学、想念校园里的一草一木…… 　　她很想把关机很久的手机打开，犹豫的手最终还是缩了回来。开机后，她怎么告诉他们自己忽然失踪的原因，她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处理她没去学校上学的事。 　　还有邵寒嘉哥哥说好周末放假带她出去玩，自己突然失踪了，他一定焦急难过。 　　还有给他们补课的两个孩子，自己已经从他们妈妈那里收了补课费。没个交待自己就失踪了。 　　还有…… 　　诸多的牵挂和思念化成泪水浸透着夏雨霏。 　　一连几天，杜可风都是早出晚归，晚上回来睡沙发，也不和夏雨霏说什么？独来独往，无视她的存在。夏雨霏也从最初的担心害怕中渐渐放松了。 　　送来给她的饮食也逐渐清淡而有营养。 　　这天，门又被重重的打开了。 　　夏雨霏知道是主人来了，送饭的保姆进出都很轻。 　　果真是王丽雅走了进来。 　　“夏雨霏，表现的不错。”她笑眯眯地说。 　　夏雨霏疑惑地望着她。 　　“你这个月如果例假没按时来，你给我说。我带你去医院化验。”她嘱咐道。 　　“嗯！”夏雨霏在学校上过生理课，知道女人没来例假就是怀孕的症状。 　　“你不要看电视，不要上网，这些有辐射。”王丽雅问：“你喜欢看什么书？你列个单子，我叫人去买。” 　　“好的，谢谢太太。“夏雨霏说着拿起笔和纸写了起来，她真的很需要书，这样闲心闲身的日子太难熬了。 　　写完递给她。夏雨霏看着她心情很好地样子，就小心翼翼地问：“太太，我可不可回家看看？我奶奶住院了，我很担心她。” 　　“不可以。”王丽雅忽然变脸了：“合同上不是写着吗？合约期间，你不准跨越这幢房子一步，等孩子满月了。你就自由了。” 　　“是，太太。”夏雨霏吓得低下了头。 　　“你也别担心，我给你父亲那么多钱，他会照顾你奶奶的。”王丽雅看着她那个样子，又说了一句安慰的话。 　　“谢谢太太。” 　　王丽雅走了，门又重重地关上了。也重重地关在夏雨霏的心坎上。 　　其实，王丽雅是怕她出去后变卦，也怕节外生枝，这种事捅出去就砸了。如今这种好女孩很难找了。 　　有书的日子，夏雨霏不在寂寞无聊了。 　　看书累了，窗口外的树枝草地花儿是她唯一的风景。 　　白天她也不敢睡，怕睡多了，晚上睡不著。 　　夜深了，沉睡的夏雨霏被重重的关门声惊醒了。她打开灯坐了起来。 　　只见杜可风喝得鼎铭大醉，一进门就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夏雨霏急忙下床跑过去想把他扶了起来，他又高又壮，太沉了，她用尽了力气，也没能够挪动他。 　　地上又太凉，怎么办呢？夏雨霏抹着额头上细汗珠。 　　她把沙发上的毛毯拿过来铺在地上，又使劲把他推在毛毯上，把他的鞋子脱了下来。然后又把床上的被子枕头抱了过来给他。 　　她想这下自己可以放心睡觉了。 　　刚刚躺下，杜可风梦呓道：“水，给我水，我快烧死了。” 　　夏雨霏急忙又倒了水，抱起他的头喂他水。 　　一会儿，杜可风又一个劲的干呕着，想吐的症状。夏雨霏吓得跑进卫生间拿了盆和毛巾过来。把他的头偏向盆里，他“哇哇”地吐个不停，呕吐物散发着阵阵食物发酵的恶臭味，伴着难闻的酒气肆意乱窜。 　　等他吐完，夏雨霏又用毛巾把他残留在嘴边和衣领上的秽物擦干净。才进卫生间处理干净。 　　杜可风整晚的说梦话，整晚的要喝水。夏雨霏一直忙个不停，直到快天亮了，他才消停住，进入梦乡。夏雨霏也累得趴在他旁边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杜可风醒了过来，睁开沉重的眼皮，头疼晕沉。他想起床，却感四肢酸软无力。他抬手间触摸到一只柔软的手，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自己胸口上摆放着一只拿着毛巾的手。原来是这个女孩在他旁边睡着了。再一看，怎么两人睡在地上，有毛毯被子枕头。 　　这是怎么回事？　　　　 第一卷 第3章 你叫什么名字？ 　　他努力地想了又想，自己昨晚喝醉了，醉得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看着眼前的一切，他明白了，望着这个睡梦中的女孩，他嘴角划过一丝温柔的笑。 　　昨晚自己折腾了一眼，这个女孩一定累坏了。他一动不动，他不想惊醒她。 　　就这样，静静地早晨中。杜可风内心却感从未过的平静悠闲，他甚至不想起来，在时间的流逝中静静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心情。 　　这时，杜可风的电话骤然响起，打破了这个宁静的早晨，也吓醒了夏雨霏，杜可风也被吓了一大跳。 　　杜可风急忙拿起来接通，原来又是公司打来的。 　　夏雨霏这才发现自己睡的地方，慌忙站了起来说：“对不起啊！先生，我昨晚……”说着，她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睡在这里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别说了。”杜可风穿好鞋子站了起来笑着说：“谢谢你！”说着，把地上的铺垫物抱起来放在床上折叠。 　　“我来吧！先生。”夏雨霏急忙跑过去接手。 　　“那我去洗澡了。”杜可风抱着衣服走进卫生间。 　　不一会儿，杜可风出来了。 　　“我去上班了。”杜可风拿着包对着站在窗口发呆的夏雨霏说。 　　“是，先生，再见。”夏雨霏礼貌地恭送他。 　　天刚黑，杜可风就来到夏雨霏的房间。 　　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夏雨霏愣住了，他竟然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先生，我叫夏雨霏。” 　　“你别老叫我先生，很别扭的，还那么毕恭毕敬的。”杜可风说：“别那么严肃，放松一点。” 　　“好的，先生。”夏雨霏有些急促不安。 　　“你看，又来了。”杜可风微笑着说：“你还是个学生吧？” 　　“是的，我今年七月份就考大学了。”夏雨霏低着头说。 　　“你年龄还小，还有美好的前景，你为什么会同意签这样荒唐的合约呢？”杜可风不解地问。 　　“我……”夏雨霏不知从何说起，想起这些，她只想流泪。 　　“你说吧！如果你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不会难为你的。”杜可风安慰道。 　　“嗯！谢谢。” 　　夏雨霏再次把自己拉回到那不堪的回忆中…… 　　夏雨霏从补课的学生家里出来，天已经黑了，外面下着蒙蒙细雨。她没带伞，站在楼梯下踌躇不定。可愉快的心情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很快回到家。她把塑料袋里的书和钱折叠好抱在怀里。 　　她踏进雨中小跑，她今天领了这个月的补课费一千元，她要把这笔钱交给奶奶和妈妈。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夏雨霏脚底一阵冰凉潮湿，裂开的鞋底有雨水渗透进来。细雨凉风从发白破旧的牛仔裤的大腿膝盖上渗了进来，冰凉渐渐包围着她，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可这些也没淡化了她的喜悦。 　　很快，她到家了。 　　这是老城区老住户的老房子，虽然破旧，但宽敞而有价值，这是爷爷祖辈遗留下来的房产。自从儿时爷爷因病去世了，她和奶奶妈妈还有爸爸一家一直住在这里。 　　老远，夏雨霏就看见奶奶高大的身影佝偻着，站在门口望着雨中期待着。见到浑身湿透了的夏雨霏，奶奶心疼地责备着。妈妈也忙着去热饭菜。 　　夏雨霏洗了澡换了衣服，吃着热乎的饭菜，还有围着自己问长问短的奶奶和妈妈。温馨笼罩着她。 　　“奶奶，给，这是我的工资。”夏雨霏笑着把钱递给奶奶林桂花。 　　“呀！这么多。”奶奶和妈妈异口同声地说。 　　“妈，你以后别出去上班了，在家多休息。”夏雨霏拉着妈妈方小凤兴奋地说。 　　“霏霏啊！这可不行，你今年要高考了，不能受影响的。”妈妈担心地说。 　　“是呀！你妈说的对。”奶奶埋怨道：“当初是你保证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我和你妈才同意你去给学生补课的。” 　　“我妈这个病医生说了，要多休息，药物要跟上，要保持心情愉快，不然，就有生命危险的。”夏雨霏望着妈妈因长期吃激素药物导致的肥胖身体，担心地说。 　　“妈没事，我的工作不就是在银行里打扫一下卫生，很清闲的。再说，和我一起上班的几个大姐也很照顾我，你就别担心妈妈了。”方小凤安慰道：“我出去上班，日子也过得快一些，每天和她们说说笑笑，心情也会好一些。” 　　“就是，霏霏，再说还有奶奶呢？奶奶有退休金，现在还兼职，你别担心。”林桂花劝慰道：“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迎接高考，考一所重点大学，这是我和你妈最大的心愿。” 　　“嗯！”夏雨霏沉重地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饭。 　　这时，门“砰”地一声被推开了，冷风夹杂着雨丝吹了进来，屋子里的温暖瞬间被吹散了。三人同时回头，原来是爸爸夏陆强回来了。 　　他把手中的雨伞在门外甩了甩水，放在门口，瘦高的身影拎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他又顺手关上了门。 　　“爸，你吃饭了吗？”夏雨霏问。 　　“我吃过了。”夏陆强笑着点了点头。 　　“你去那里了？怎么那么长时间不回家？”林桂花不高兴地问儿子。 　　“妈，霏霏，我不舒服，我先睡了。”方小凤阴沉着脸看都不看丈夫一眼，就径直进卧室了。 　　“我出去当然是赚钱了，我不都是为了你们吗？”夏陆强解说着。 　　“你什么时候拿回家一分钱来？”林桂花愤怒道：“你老婆得了红斑狼疮，你女儿在念书，你什么都丢给我这个老婆子。你还是不是人？” 　　“妈，你怎么这样说呢！”夏陆强嬉皮笑脸地讨好道：“我不是做生意亏本了吗？等我赚了大钱，我就马上送钱回来给你们。” 　　“我呸。”林桂花用鄙视的口吻说：“霏霏出生的时候你就说过这样的话，现在霏霏都要上大学了，你还好意思这样说！” 　　“霏霏，爸爸知道你要高考了，所以带了一点营养品来给你。”夏陆强望着夏雨霏笑着说。把盒子递给了她。 　　“谢谢爸爸！”夏雨霏接了过来。她又递给奶奶说：“奶奶最辛苦，奶奶吃。”　　 第一卷 第4章 噩梦（一） 　　“奶奶没这个福气。”林桂花接过来扔在桌子上说：“霏霏，你去睡吧！明天周末多睡一会儿。奶奶饭做好了叫你。” 　　“哦！”夏雨霏站了起来说：“那我睡了，奶奶。” 　　“别……”夏陆强拦住夏雨霏，又转过头对林桂花说：“妈，我想单独和霏霏说几句话。” 　　“我就知道你回来没好事？”林桂花没好气地说：“孩子最近很辛苦，白天除了上课就是给学生补课，晚上又复习功课到深夜。你让她去睡觉，有什么事和我说。” 　　“我妈你看你这话说得。”夏陆强皮笑肉不笑地说：“霏霏是我亲闺女，我关心她一下都不可以啊！” 　　“你什么时候关心过她？”林桂花拉着夏雨菲就走：“走，霏霏，别理他。” 　　“霏霏，爸爸和你说几句话都不可以啊！”夏陆强哀求着。 　　“奶奶，就让我和爸爸聊一会吧！”夏雨霏心软了。 　　“说吧！要说什么？”林桂花站住等待着，也没坐下的意思，有些长话短说的意思。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整天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她不想和他浪费口水。 　　“你看，妈，你这样，我怎么说呢？你先去睡，我单独和霏霏聊聊。不耽搁她睡觉，很快的。”说着，站了起来把她推进卧室里。 　　林桂花不悦地瞅了他一眼，“砰”地把门关上了。 　　“来，霏霏，里屋说。”夏陆强拉着女儿进了另一个房间。鬼鬼祟祟的把门关上了。 　　“霏霏，你妈这病啊！我问过医生了，可以治疗好的。”夏陆强说。 　　“真的吗？爸爸。”夏雨霏高兴地问，又担心地说：“我听人说我妈这病是不死的癌症，活不长的。我每天都担惊受怕的。” 　　“我问过了，可以治疗彻底，只是要很多钱。”夏陆强忧心忡忡地说。 　　“那要多少钱呢？”夏雨霏问。 　　“要好几十万呢？”夏陆强说：“如果上次我的生意没亏本，我本打算给你妈治病的，医生我都找好了，哎！” 　　“那么多钱！”夏雨霏也被吓住了，这数字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 　　“怎么办呢？”夏雨霏敲着脑袋。 　　“我现在倒有一个赚钱的路子，就看你肯不肯了？”夏陆强瞅了女儿一眼小声说。 　　“什么办法？只要能医治妈妈的病，什么苦我都肯吃？”夏雨霏眸子一亮，急切地说。 　　夏陆强又看了女儿一眼说：“一个有钱人家要找个女孩借腹生子，给四十万，如果是儿子，给六十万。” 　　“这……”夏雨霏呆住了：“这不行，爸，我还在念书，我还要高考，不行不行……”她有些语无伦次。 　　“霏霏，可……可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夏陆强不敢再看女儿了。 　　“爸，你怎么可以……”夏雨霏被夏陆强的话吓住了：“你是我爸……我不会同意的，我不会去的，我妈的病我会想办法，等我上了大学，没有升学压力，我就可以去打工。”夏雨霏斩钉截铁地说，说着说着就有泪落下。 　　“霏霏，这事由不得你了。”夏陆强忽然变脸了，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合同我都带来了，你签个字，按个手印。等我拿着钱，立马带你妈去治疗。” 　　“砰“门被踢开了。 　　“畜生，你这个畜生。”林桂花把门踢开就骂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给我滚出去。”说着，就上前厮打着他，抢他手中的合同。 　　夏陆强边躲闪边急忙把合同塞进怀里说：“妈，你这是干什么？闺女养大了迟早是人家的。” 　　“你放屁。”林桂花愤怒地骂道：“是不是那个狐狸精的主意？你还是不是人？你这些年从我这里拿走了多少钱？” 　　“妈，你小声点，别给小凤听见了，她那病不能受刺激的。”夏陆强提醒着，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任由她打。 　　林桂花停下了手，不敢再大声哭骂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双腿低泣着说：“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生了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早知这样，当年生下你来时，老娘一屁股把你给坐了。” 　　“奶奶，起来，地上凉。”夏雨霏一边掉泪一边拉着林桂花。 　　“妈，你就想开点，就一年的时间。这事我们保密，没人知道，明年生了孩子我再送她补考，照样可以读大学，照样可以结婚生子。现在这个社会那么开放，谁还在乎这个。”夏陆强看着母亲的脸色一番长篇大论：“再说，你年纪大了，也顾不了几年了。小凤这病治好了，她也可以多活几年，和霏霏也有个伴。” 　　“你放屁。”林桂花气不打一处来，挣着他的衣服站了起来骂道：“你有那么好心，我看你就是打着这个幌子来卖女儿的。是不是那个狐狸精教你的？” 　　“我不管，反正我已经答应人家了。”夏陆强耍着无赖，一把推开林桂花，，拉着霏霏：“霏霏，你过来，签字。” 　　林桂花被推到在地，犹如一头愤怒的狮子，她从地上一跃而起，一头撞开夏陆强，把夏雨霏拉到她背后厉声道：“夏陆强，除非今天你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夏陆强看着母亲因愤怒变形扭曲的脸，眸子里仿佛燃烧着烈焰，他吓住了，他后退着。 　　“滚出去，从此，我和你不再是母子。这里你永远不要回来。”林桂花斩钉截铁地呵斥道。 　　忽然，夏陆强一把推开母亲，拉着夏雨霏就往外面跑。 　　林桂花被摔了出去，惨叫了一声。 　　“奶奶，奶奶。”夏雨霏哭着摔开了他的手，跑过去看林桂花。 　　林桂花额头碰在桌子角上，血流满面，人已经晕了过去。 　　夏陆强也被吓住了，急忙抱起母亲：“快，霏霏，上医院。” 　　“发生什么事了？”这时，迎面走来了被惊动的方小凤，她看着眼前这一切，惊呆了。 　　“妈，没什么？奶奶不小心摔了一跤。”夏雨霏哭着说：“你在家休息，我和爸送奶奶去医院。”她不想让妈妈知道事情的真相，她的身体病情会受不了。　　 第一卷 第5章 噩梦（二） 　　看着女儿哭红的双眼，看着一屋子的凌乱破碎，方小凤拉着夏陆强问：“是不是你？你又做了什么？” 　　“滚开。”夏陆强恶声呵斥道：“我要送我妈上医院，没时间和你罗嗦。”说着，抱着母亲奔了出去。停留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方小凤锁好门跟着丈夫和女儿来到医院。 　　医生一阵忙碌，洗伤口、消毒、包扎。终于完了，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由于林桂花年纪大了，又摔了一跤，医生要求住院观察。 　　第二天一早，医生开了好几张体检单，夏陆强也不敢再提借腹生子的事了，忙前忙后的用轮椅推着母亲到各个科室检查身体。 　　午饭时，医生来通知到办公室拿单子。夏雨霏无心吃饭，正发呆，就急忙跟着医生去了。夏陆强也放下碗跟着去了。留下方小凤守着林桂花。 　　“你是患者的什么人？”这个年轻的男医生问夏雨霏。 　　“患者是我奶奶。”夏雨霏说。 　　“最好叫你的父母来拿单子。”医生看了她一眼说。 　　“我奶奶怎么了？”夏雨霏敏感地问。 　　这时，夏陆强走了进来：“医生，我是患者的儿子。” 　　“你是林桂花的儿子？”医生重复道。 　　“嗯！”夏陆强点了点头。 　　“她脑子里长了一个良性的肿瘤。” 　　“啊！”父女俩吃了一惊。 　　“要做手术切除，如果继续长大，压迫脑神经，就有生命危险了。”医生把单子放到他们面前说：“你们家属回去商量一下。” 　　“医生，这手术要多少钱？”夏陆强问。 　　“|你们先准备十多万吧！不够医院会另行通知你们的。” 　　“啊！”父女俩又吓呆了。 　　两人拿着单子走出医生办公室，夏陆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怎么会这样？”夏陆强眉头紧锁，抱着头说：“这难道是报应吗？” 　　夏雨霏一言不发地无声流泪，怎么办呢？ 　　“霏霏，爸爸没那么多钱？你说怎么办呢？”夏陆强哭泣道。 　　“爸！奶奶是你妈妈，是你的责任，你怎么来问我。”夏雨霏哭着说。 　　“可你知道爸爸没什么本事，平时又爱喝酒赌博的，我就没什么积蓄。你妈又是一个药罐子，你又要上学，你奶奶的积蓄都花在了你们娘俩身上了。”夏陆强说着，哀求道：“霏霏，昨晚那事你就答应了吧！你奶奶等着救命呢！你从小都是奶奶带大的，她对你那么好，你就忍心吗？” 　　夏雨霏哭得泣不成声，她只是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霏霏，爸爸求你了。”夏陆强说着就给他跪下了。 　　“爸，你这是做什么？”夏雨霏把他拉起来哭着说：“你给我一点时间考虑一下吗？” 　　“好好，爸爸不逼你。”夏陆强擦了擦眼泪说：“你如果想好了，我就带你去见杜太太。” 　　“嗯！”夏雨霏点了点头说：“这事你别告诉我妈。” 　　“我当然不会告诉她，不然，她也住院了，这得要多少钱？” 　　父女俩各怀心思回到病房里。 　　方小凤询问了体检单，夏陆强说没事，观察几天就出院了。 　　夏雨霏看着熟睡的奶奶憔悴惨白的脸上，早已布满褶子，花白的头发凌乱散落。在她记忆中，奶奶一直都在忙碌着，为了夏雨霏，为了妈妈，为了这个家……奶奶付出的太多了！夏雨霏流泪满面，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只有自己了。 　　夏雨霏跟着夏陆强来到“杜苑别墅”。高大气派豪华，炫亮而耀眼。 　　夏雨霏只记得走过了一道道门，一条条走廊，路过一间间房间。终于来到一个豪华的类似办公室的大房间，一个美丽霸气十足的女人用高高在上的眼神打量着她。夏雨霏吓得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你先看看合同，同意了，就去体检，体检合格就签约。”她把一本合同递给她。 　　夏雨霏接了过来浏览着。 　　大概意思就是杜家需要一个孩子，要找人借腹生子，经双方商议决定的框框条条就有十几条。 　　要纯净善良漂亮健康的女孩处子之身（体检为标准），签了合同付款一半二十万，合同签约后不许走出杜苑别墅，直到孩子满月，才解除双方合约，女方才获得自由之身。 　　解除合约后，再付另一半款项二十万，如果生了儿子多付二十万。合同期间，要把自己当做来这里打工的工人身份。起居饮食都有专人安排，不得擅自行动，有什么都得给杜太太报告。 　　对杜先生不得动情勾引，一旦受孕后永远不得见杜先生。孩子满月后也永远不得见孩子。如有违约，分文拿不到。 　　看着这不平等甚至荒唐的合同，夏雨霏暗自嘲笑，既然决定了，这一张纸对自己来说已毫无意义了。 　　接下来，她体检、签合同等等一系列，她都机械般跟随着。 　　夏陆强一整天跟随着夏雨霏跑前跑后、百般呵护、问寒问暖。夏雨霏印象中父亲从未如此关怀过自己。 　　记得小时候，父亲经常不回家，一回家就喝得醉醺醺的打骂着妈妈，说妈妈是扫把星，老让他输钱，不给她生一个儿子，生个赔钱货。让外人笑话他。父亲从没带她出去玩过，也从未抱过她。 　　现在的关怀却是在这样的交易下产生的，是多么讽刺不堪。夏雨霏自嘲着，也心冷着。现在什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了，呵护她、爱她的奶奶妈妈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们还等着自己换来的钱去救命。如果没有了她们，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毫无意义了。 　　一切完毕后，夏陆强拿着那张用女儿换来的二十万银行卡，强眉开眼笑地说：“谢谢，谢谢杜太太。”好像是杜太太施舍给他的一样。 　　“还是谢你女儿吧！”王丽雅鄙视地说。 　　他点头哈腰地答应着，又转过身来交待夏雨霏说：“霏霏，你在这里，一切要听杜太太的话，一定给杜太太生个儿子，明年生了孩子后爸爸来接你回家。” 　　夏雨霏冷漠地望着他说：“你别忘了你答应我的。给奶奶妈妈看病，照顾她们。” 　　“那是肯定的，霏霏你放心，你奶奶是我妈，你妈是我妻子，我不管谁管。你说是吧！”夏陆强笑意四溅地说。 　　“你走吧！”王丽雅厌烦地打发他。　　 第一卷 第6章 明天你就回家 　　“朗朗乾坤，竟然发生这种荒谬之事。”杜可风眉头紧锁，他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说：“夏雨霏，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 　　“可我是自愿的，先生。”夏雨霏有些后悔说了这件事，生怕他毁约，奶奶和妈妈正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呢！ 　　“你就不想去看看你奶奶和妈妈？”杜可风问。 　　“做梦都想，只是……”夏雨霏支吾着，不知该怎么说？ 　　“那二十万就算我给你奶奶和妈妈看病的吧！，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你就回家吧！”杜可风明白她想说什么。说完，就起身说：“睡吧！很晚了。” 　　“先生，真的吗？”夏雨霏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激动地站了起来。 　　杜可风看着激动的夏雨霏，心情忽然就愉快起来了。原来帮助了别人，别人快乐自己也能收获快乐。他嘴角一抿对着她点了点头。 　　“先生，等我工作了，这钱我会还你的。”夏雨霏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用还了，就算我赞助你家的。”杜可风说。 　　“我从小奶奶就对我说，无功不受禄。我不能要你的，我一定要还给你。”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夏雨霏找来了笔和纸：“先生，我给你打借条。” 　　杜可风站在那里抱着手微笑着、看着这个有些激动、有些语无伦次、有些慌乱紧张的女孩在屋子里四处忙碌着。 　　夏雨霏把写好的借条递给了他。 　　他不接：“我说不用就不用。” 　　“先生，如果你不接，我也不能要你的钱。”夏雨霏黯然道。 　　没想到这女孩这么倔，杜可风从她手中拿过借条随手塞进口袋说：“睡吧！我接着就是了。” 　　“嗯！谢谢先生。”夏雨霏微笑中漩出两个小酒窝。 　　杜可风第一次见这个女孩笑，没想到那么美，没有一点修饰那种天然的美，清纯而干净。他呆住了。 　　第二天一早，杜可风带着夏雨霏出门了，他准备驾车把她送回家，再去公司。还没等他们走出别墅大门，王丽雅追了出来。 　　“杜可风，你给我站住。”王丽雅厉声呵斥道。 　　杜可风皱紧眉头，不悦地望着快速走过来的妻子。夏雨霏吓得直哆嗦，她竟然把这位杜太太给忘了。 　　“你什么意思？”她怒视着他。 　　“我送她回家。”杜可风冷漠道。 　　王丽雅走到低着头的夏雨霏面前厉声说：“夏雨霏，你好大的胆子，你想毁约，就把钱还给我。” 　　“对不起，对不起，太太，我……”夏雨霏吓得满脸通红。 　　“王丽雅，是我让她回家的，有什么你就冲我来。”杜可风一把拉过了妻子。 　　王丽雅也不理丈夫，径直又来到夏雨霏面前：“你自己说，要回家还是还钱？” 　　“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吗？”杜可风愤怒了。 　　王丽雅冷笑着和他对视道：“是呀！我是逼良为娼，可这嫖客是你呀！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和她上床了吗？嘿嘿……” 　　“你……”杜可风望了夏雨霏一眼，当初自己是被王丽雅每天纠缠的没办法，撒了这个谎，以此换得片刻的安静。王丽雅这一说，让他无地自容。 　　夏雨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流着泪说：“对不起太太，我这就回去。”说着，就掩面跑回别墅里。 　　杜可风也一言不发地驾车走了。 　　王丽雅独自一人站在那里，两边望望，一跺脚，一甩手道：“这怎么好像成了我的不是。” 　　夏雨霏在别墅里走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房间。她迷路了。 　　她四处乱窜，这偌大的别墅里竟然遇不到一个人。 　　“喂，你是谁？”夏雨霏忽然听见有人说话，她回头一看，一个打扫卫生的年轻女子正望着她问。 　　“我……”夏雨霏这才发现自己不知该解释自己的身份，是告诉她自己是主人请来借腹生子的人吗？然后叫她带自己回房吗？ 　　这个女子见夏雨霏低头不语，放下拖把走了过来，慎重严肃地询问：“你是怎么进来的？你进来这里有什么企图？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N市首富杜苑别墅，你胆子也太大了。” 　　夏雨霏被她的一番话吓得直后退。 　　女子看她那窘迫的神态，越发怀疑，她拉着夏雨霏说：“走，跟我去见夫人。” 　　“不要……”夏雨霏挣脱哀求着。 　　“小莲，住手。”这时，一个人跑了过来。 　　夏雨霏一看这不是每天给她送饭的张妈吗？ 　　“张妈。”叫小莲的女子急忙松手后退着。 　　“她是太太的客人，你怎么那么不礼貌。”张妈训斥着小莲。又回头问夏雨霏：“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张妈，我迷路了，找不到回房间的路了。”夏雨霏说。 　　“跟我走。”张妈拉着她的手。 　　“谢谢张妈。” 　　又是一阵横穿直转，走了半天，终于回到了房间。夏雨霏一阵头晕，再走一次，她还是找不着路。这有钱人怎么都喜欢住那么大而空荡的房子呢！夏雨霏又想起自己的家，虽然破旧，可温馨热闹！ 　　夏雨霏回到房间后却忐忑不安，今天发生这件事，王丽雅会不会来训骂自己呢？ 　　“砰”地一声，门又重重地响了，尽管夏雨霏没有回头，她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夏雨霏。”王丽雅叫道。 　　夏雨霏急忙转过身来低着头小声叫了一声：“太太。” 　　“你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合同你也签了，钱你也拿了。现在，又想走人，你自己说说，天下有这个理吗？要不你又该说我们有钱人欺负人了。”王丽雅振振有词道：“如果你现在想反悔，我给你一个机会，还钱，走人。想来做这件事的人还排着队呢！你这个样子，好像是我逼迫你一样。” 　　“对不起，太太，原谅我，是我的错，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请你相信我。”夏雨霏不断地保证着。 　　王丽雅看着她那虔诚的样子，又用缓和的口气说：“你坐下，我们聊聊。”说着，自己也坐了下来，点燃一支烟，架起二郎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动作熟练而优雅。　　 第一卷 第7章 暗情迷失 　　“我今年33岁，比我老公还大三岁，这些年为了怀上孩子，我想尽了办法，好不容易怀上了，不是葡萄胎就是死胎。现在年纪大了，更没希望了。可我又不能去外面抱养一个，杜家是独子，家业很大，很需要一个有自己血统的孩子。可我又不想和他离婚，我很爱我的老公。我唯一的办法就是替他找一个女人来借腹生子。你说，那个女人愿意自己的老公和别的女人睡在一张床上。” 　　王丽雅说着这些，满脸的无奈和伤感，缭绕的烟雾弥漫在她锁紧的眉头间。 　　夏雨霏听了她的话，有些震撼。原来有钱人也有烦恼。她同情道：“太太，我既然和你签了合同，我以后就安心在这里，你放心好了。” 　　王丽雅笑着说：“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所以当初才选择了你。你之所以有这些情绪是一个必然的过程，我理解。” 　　“谢谢太太。”夏雨霏忽然有些感动伴着潮湿涌了上来，原来王丽雅也是一个感性的人。 　　“那你就安心住着，以后有什么要求和想法你给我说。我走了。”说着，王丽雅“塔塔”的高跟鞋远去了。 　　“太太慢走。”夏雨霏恭送着。 　　天黑了，城市的霓虹灯绚丽多彩，来往的车和人都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杜可风驾着车漫游在街上，他不知道自己要去那里。这些年，他一直迷失在十字路口，迷惘、失落让他总在黑夜的城市流浪，酒吧里或者公园的某个角落。 　　今晚，他又在思索着他的去处。还是酒吧吗？他有些厌烦了，那个麻醉自己的地方，每次醒了后就有欺骗自己的心痛。他不想去了。 　　回家吧！今晚他有些牵挂回家的欲望，为什么？这是他从没有的感觉。不知那个女孩怎么样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她肯定在哭泣，她还那么小，不会处理事情。我应该去看看她。就这样想着，他竟然有些心跳，有些迫不及待。 　　杜可风掉头驾车回家了。 　　杜可风轻轻推开了门，四处寻找，不见夏雨霏的踪影。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杜可风惊恐起来，他轻轻呼唤着：“夏雨霏，你在吗？” 　　“我在，先生。”这时，夏雨霏穿着一条白沙长裙，散披着湿漉漉的长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犹如一朵出水芙蓉一样清新靓丽。又像白雪公主般高贵可人。 　　杜可风呆住了。来这那么久了，他从没仔细看过她。 　　“先生，你回来了。”夏雨霏嘴角一抿，露出两个小酒窝。 　　“你没事吧！”杜可风从失神中醒了过来。 　　“我没事。”夏雨霏说着，咬着嘴唇，像是在做着重大决定一样沉思片刻说：“先生，我准备好了。” 　　“啊！”杜可风疑惑道：“你准备好了什么？” 　　夏雨霏脸一下子红了，低头不语。 　　“哦！”杜可风忽然明白过来了：“这件事一直都是我太太的主意，我也是你来了后才知道的。”他急忙解释着。 　　“我知道，你和太太是好人。我是心甘情愿的。”夏雨霏表着自己不是被迫的心态。 　　“那你是感恩我和我妻子而愿意的吗？”杜可风有些恼火她这样的回答，他走近她逼视道：“你就不问问我愿不愿意？”说这话时，他竟有些心痛。 　　夏雨霏被他的样子和语气吓住了，她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她后退着，直到被床挡住她的退路，她一下子坐在床上。 　　“我睡了。”看着她那无辜的样子，他烦躁地转身睡在沙发上，没在理她了。 　　夏雨霏有些摸不透这杜先生和杜太太，怎么一个左，一个右。她一直以为是自己无声的拒绝，善良的杜先生不忍心。他的话让她有些羞愧。夏雨霏带着疑问睡下了。 　　杜可风失眠了，天快亮时，他告诉自己从明天开始，他必须永远离开这里，不要和这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孩见面。 　　杜可风走进父亲杜德林的办公室，这是N市杜冦集团公司的总裁办公室。大气而豪华，从落地玻璃墙上反射进来的阳光，照射在硕大的真皮沙发和地毯上。考究的红木办公桌后面坐着杜德林。微胖的面容和蔼可亲。 　　“爸！”杜可风走了进去说：“我今天要去一趟韩国考察项目，九点的飞机票，我今天就不回家了，你告诉我妈和丽雅一声。” 　　“你要去什么地方应该自己和丽雅说的，不管怎样！她是你妻子。也应该尊重她。”杜德林有些埋怨儿子，但内心深处又怀着深深的内疚，儿子这桩婚姻当年是建立在家族企业的交易上，他知道，儿子这些年从没快乐过。 　　“爸！我知道，这事也是今天临时决定的，来不及说了，你给她们说一声。”杜可风说。 　　“那好，路上你小心一点，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杜德林交待着儿子。 　　“我会的。我走了，爸。”杜可风说完就走了。 　　夏雨霏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杜可风，除了送饭的张妈，谁也不成来这里。夏雨霏没心思看书了，心也忽然孤独了，天黑的晚上竟成了她的期盼，期盼后却是更大的失望。 　　她无比地思念牵挂奶奶和妈妈，也不知父亲有没有做到他对她的诺言？她偷偷打开了手机，短信忽然铺天盖地从手机中不断响起。她一条条看着，有奶奶的、妈妈的、有好友孔迪鸥的、有邵寒嘉哥哥的、有同学的……她们都在问一个相同的问题，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转学了也不说一声，你现在在那个学校？我们想你，牵挂你！ 　　夏雨霏急忙把手机关了，扑在床上大哭了起来。转学一定是爸爸替自己圆谎的借口。 　　她怎么和他们说呢？告诉他们自己为了给奶奶和妈妈治病，来有钱人家借腹生子吗？这个说法是多么荒谬可笑！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夏雨霏哭得酣畅淋漓，可又出不去，怎么办呢？ 　　想起奶奶那天晚上为了救自己一副拼命的样子，如果她们知道这事，不是把她们往死路上逼吗？ 　　怎么办呢？　　 第一卷 第8章 不再牵挂 　　她每天睡在床上，无人问津，就好像整个宇宙只有她一个活体一样。她想走出这道门看看，却不敢违背杜太太的旨意。有几次想问唯一进来的张妈，她却躲躲闪闪，三言两句就离开了。 　　夏雨霏无助的心似乎绝望了。 　　这天，门又重重的被推开了，夏雨霏竟有一丝喜悦。 　　王丽雅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了，她来到刚刚忙着起床的夏雨霏面前。 　　“夏雨霏，我问你，你是不是来例假了？”王丽雅一脸地不高兴。 　　夏雨霏有些奇怪，她怎么会知道？ 　　“张妈已经给我说了。”王丽雅看着她那样子，就提醒她。 　　难怪，昨天来例假时，这里没卫生巾，她只好求助前来送饭的张妈帮忙。后来，张妈给她送来了，难道张妈是王丽雅派来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的吗？ 　　“你给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根本就没同房过？”王丽雅厉声问她。 　　夏雨霏满脸通红、低头不语。 　　“本来女孩子第一次都很容易怀孕的，你们都那么久了，你的肚子都没动静。我就怀疑。”王丽雅说：“夏雨霏，我没耐心等得太久，你是不是要等我老公爱上你？” 　　王丽雅知道，男人女人这种事，时间越快越好，时间长了就会生情。再说，杜可风为这事已经和她撕破了脸皮，如果夏雨霏怀孕了，她也不必天天为此事去找他的麻烦。所以，她很生气。 　　“太太，我没有，我……”夏雨霏不知该怎么解释这件事。也无法开口说起。 　　“好了，我也不怪你，我知道我老公那个人的个性，他不愿意的事，没人强迫的了他。”王丽雅又好言道：“他最近去韩国考察项目了，过两天就会回来，他那边我说服他，你呢！也别老躲躲藏藏的，施展一点女人的魅力，只要你怀孕了，他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你静静养胎，孩子生下后，你就可以回家了。” 　　“是，太太。”夏雨霏答应着。 　　“那我走了。” 　　“太太。”夏雨霏看着即将离去的王丽雅，急忙叫住了她；“我可不可以回趟家？我悄悄地去，只是看一眼我奶奶和我妈妈，马上就回来，你不放心就让张妈跟着我。” 　　“不行！”王丽雅决裂地说：“我不想节外生枝。” 　　说着，就走了。 　　夏雨霏失望了，她焦急地走来走去，不行，打个电话给妈妈，她不知道借腹生子这件事。就看看她的口气，问问家里的情况。也不知道爸爸是怎么和妈妈说我失踪这件事。对了，打电话给爸爸。 　　夏雨霏一阵高兴，拨通夏陆强的电话。让她失望的竟是：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难道爸爸拿着钱走了，根本就没管奶奶的死活，夏雨霏背脊一阵冰凉，如果真是这样，奶奶岂不是……她想都不敢往下想。 　　她顾不得那么多了，急忙拨通妈妈的电话。 　　“喂，是霏霏吗？”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兴奋的声音。 　　夏雨霏激动的流泪满面，她哽咽着，但她不想给妈妈听见她的哭声，她压抑自己，一阵心痛，她平静了下来说：“妈，你和奶奶还好吗？奶奶手术做了吗？” 　　“好好。奶奶的手术很成功，已经出院在家休养了，我会照顾她的。寒嘉和孔迪鸥这两孩子也天天来我们家帮忙。霏霏，你安心念书，你带给我们的钱够我和你奶奶用了，等你毕业了，好好报答你的恩人。” 　　“嗯！”夏雨霏一头雾水地答应着妈妈，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爸爸善意的谎言吗？她又问：“妈，我爸爸他在吗？我想和他说几句话。” 　　“别提那个没良心的了。你奶奶手术那天，他不知从那里借了几万元钱来交到医院，人就不见了，我打他电话，一直关机，最后，连电话也换了。真不知他还是不是人？” 　　“啊！”夏雨霏大吃一惊：“那奶奶的手术费岂不是不够了？” 　　“是呀！手术后，医生天天来催缴费。我都快急死了，找你也找不着，我以为你被你爸爸那个坏人拐跑了，你奶奶又天天问我你去哪里了？还好来了一位先生送了二十万钱过来，说是你叫送来的，我还奇怪你那来那么多钱？他说，你在一个有钱人家伺候老人，老人很喜欢你，认你做了干闺女。转到另一所学校念书了，所以你现在很忙，又要工作又要念书，没时间回来看我们。要我们自己照顾自己。” 　　“送钱来的先生多大年纪？”夏雨霏忍不住好奇问道。 　　“大概四十多岁吧！”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哭泣：“霏霏，妈妈没本事，你还在念书，这个家庭的重担却落在你的身上。” 　　夏雨霏一听松了口气，虽然她听得一头雾水，可毕竟奶奶和妈妈她放心了。 　　“霏霏，邵寒嘉天天来打听你的消息，我看他人都瘦了、憔悴了，这段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和你奶奶也多亏了他，如果你方便的话和他见一面，别让他在牵挂你了。”妈妈又说。 　　夏雨霏的心疼了起来。寒嘉哥哥对不起，这辈子与你无缘了。夏雨霏泪水无声跌落。 　　为了不让妈妈起疑心，她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心情终于平静下来了，只是这是谁在帮助自己呢？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又不敢问妈妈那位先生的长相。 　　想来想去，这件事除了爸爸知道，就只有杜家人了，难道是杜太太派人去送钱，自己提了几次要回家，为了让自己在这里安心生孩子，她就帮助了自己。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今天她都还在拒接我。 　　难道是杜先生？只有他关心自己，只有他才有这个经济能力。夏雨霏内心深处缓缓滑过阵阵暖意和感动。 　　夏雨霏不再牵挂，不再忧心忡忡。只是想起邵寒嘉，揪痛总会让泪水滑落。 　　每天陪伴她依旧是那些不断送进来的书。 　　天又黑了，夏雨霏合上了书，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她看见窗外路灯下的各色菊花开了一大片，在高大的绿树的存托下，是那么鲜艳、奋发、张扬。她看着看着不觉就杵着下巴趴在窗台上迷住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夜晚的窗口，她不再害怕了。反而，却成了她的最爱，也许，这是她通向世界唯一的窗口。也许，只有在这里，她才能看见希望。 　　“这菊花真漂亮！”这时，夏雨霏耳畔传来杜可风温柔的声音。她回头看见杜可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　　 第一卷 第9章 痛并快乐 　　“先生，你回来了！”夏雨霏惊喜绽放。又问：“门怎么没响？你就进来了。” 　　“嗯！我回来了！”他微笑着，满脸的胡茬透着疲倦沧桑，只有笑意温柔的双眸肆意包围着夏雨霏，一刻都没离开，他喃喃地说着一些莫名的话：“因为有爱，门就不会再响了。” 　　夏雨霏被他盯得有些难为情，就低下了头说：“先生，你累了，我给你放洗澡水去。”说着，就走向卫生间。 　　杜可风抑制不住地从背后悄悄抱住了她，夏雨霏有瞬间的眩晕，接着就是一阵心跳。今晚先生是不是决定了？她这样想着，就有些害怕。 　　“你知道吗？”耳边和脖颈上不断掠过杜可风暖暖地呼吸和温柔的话语：“当我知道自己爱上了你。就想永远离开你。我以为这样，就能避开你。可这一段不见你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疯狂想你。所以，我又回来了。” 　　夏雨霏有些震惊！接着，泪水无声跌落。 　　因为她不知道是接受感情还是履行使命？这样的混淆让她有些模糊混乱，她想挣开他。 　　杜可风咬着了她的耳垂，顺着她颈部呼吸一路划过，他把她全部拥进了怀里。他吻去她脸上的泪花。寻找那个最渴望的柔软的的地方…… 　　这是使命还是感情，夏雨霏有些害怕，她在纠结…… 　　她终于挣开了他。 　　“先生，这个我还没准备好。”夏雨霏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她觉得自己一片混乱，得用时间理清思绪。 　　杜可风愣住了！这个也要准备，他没明白她的话。 　　“先生。”夏雨霏看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你给我点时间好吗？” 　　“嗯！”杜可风忽然笑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你先睡吧！我去洗澡了。” 　　这个寂静的夜晚，两个睡在同一间房间的两个人都失眠了。 　　夏雨霏忽然想起奶奶手术费的事。 　　“谢谢你，先生。”夏雨霏在黑暗中说。 　　“谢我什么？”杜可风在黑暗中问。 　　“我知道，我奶奶的手术费是你送去的，我失踪的善意谎言是你替我说的。” 　　“哦！这个啊！那天本来说送你回家，后来我妻子出现了，又听了你的故事，我又答应帮你，所以我派助手去了。” 　　杜可风想起那天他回公司后，一整天的心情被妻子这一搅，郁闷极了！又想起这个小女孩凄惨的故事，就派助手李鹏前去调查情况。 　　李鹏回来后说夏雨霏奶奶手术后，儿子带款消失了，医院天天崔缴费，她奶奶和妈妈很可怜，很无助！杜可风很气愤，天下竟有这样的男人。他叫李鹏送去二十万现金卡。 　　“真的很谢谢你。”夏雨霏有些哽咽，也说不下去。如果没有杜可风的救助，奶奶和妈妈肯定活不成，因为她们生病，因为她们不知我的去向……如果真这样……夏雨霏不敢想象后果，她在黑暗中流泪满面，无声地、感动地。 　　“雨霏，可不可以别叫我先生了？”杜可风调侃逗她：“至少我们现在是朋友。” 　　“是，先生。”说完，想起自己说错了，又笑了：“对不起。我习惯了，这样叫你也显出我对着你的尊重。” 　　杜可风感受着夏雨霏的喜怒哀乐，这个女孩真实的一切，那么毫不掩饰自己，那么需要有人来呵护帮助，那么弱不禁风。杜可风感受着她而快乐着，内心那股男人的气概是那么真实，那么自豪而沾沾自喜。 　　这种感觉好多年没有了，王丽雅一直都很强悍专制，什么事都自作主张料理。 　　两个人一直就这么聊着，在黑暗中。 　　当夏雨霏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习惯地朝沙发望去，早已不见杜可风的身影。昨晚不知聊到几点？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她都不知道。她只记得杜可风的话让她很快乐，一直到现在。快乐都不曾离开。看不出平时那么冷淡一个人，竟然有那么笑话。 　　她起床了，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 　　雨霏，我去公司了。看你睡得很熟很香。没问你就偷偷吻了你。今天我会一直很愉快！因为你！希望你也渡过愉快的一天！ 杜可风 夏雨霏笑了，心情忽然就飞扬起来，她站在窗前看着那些菊花，快乐犹如菊花绽放。 　　“砰”门又响了，王丽雅来了，一阵高跟鞋走来。 　　“太太。”夏雨霏低垂着头恭迎她。 　　她走了过来盯着夏雨霏看了又看，只看得她低下了头。 　　“嗯！两颊有红晕，昨晚是不是成事了？”她问。 　　“太太，我……”夏雨霏脸更红了，她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我就说，一大早见他神采飞扬的。我就过来了，看你也是两颊红晕。”说这话时，她带着满腹的醋意：“你最好这个月就怀上孩子。” 　　说完，斜瞅着一脸无辜的夏雨霏，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一甩手走了。这次门没响了，因为她就没关门。 　　夏雨霏的快乐忽然就此嘎然截止，心沉甸甸的。 　　张妈送早点来了。 　　看着一脸忧郁的夏雨霏就问：“昨晚你和先生是不是那个了？” 　　夏雨霏有种羞辱的情绪蔓延着，一大早，就有人不断地来问这个问题。她也想说几句来维护自己。可说什么呢？她来此本就是一个工具，一个代人受孕的工具，她没有资格，没有说话的权利。因为她收了钱。 　　夏雨霏无声地流着眼泪。 　　“女孩子第一次都这样，习惯了就好。”张妈摆好早点安慰她：“我知道你的事，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没遇到一个好的父亲。” 　　夏雨霏心痛着，抽泣着。 　　“你放心，你的事这里没人知道，除了我和太太，还有夫人。”张妈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慰着。 　　夏雨霏把头靠在张妈怀里。 　　“一年很快就过去了，你还年轻，出去以后会有自己美好的生活。” 　　“谢谢张妈。”夏雨霏又问：“夫人是谁？” 　　“是杜先生的妈妈。”张妈说：“这事当初太太也是经过她同意才找的你。杜家是好人，我在他家做了二十多年。他们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张妈！”　　　　 第一卷 第10章 望着星空吐着寂寞 　　“几点了？要到下班的时间了吗？”杜可风低头看着文件，随口问站在他办公桌前的李鹏。 　　杜可风期待着公司的事物快点处理完，一整天，他都在不停地忙碌着。助手李鹏一直疑惑地看着他。往常上班杜总都是漫不经心的，员工都走完了，他才慢悠悠地下班。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杜总，快了，还有一个小时就下班了。”李鹏看了看手表回答他。 　　“今天怎么过得那么慢？”他把文件递给李鹏，这才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杜可风问：“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没有，杜总，我先出去做事了。”李鹏微笑着说，然后出去了。 　　杜可风处理完了一堆事，就站了起来伸了一个懒腰。他一米八的个头，身着笔挺的西装，棱角分明的五官英气逼人。 　　他站在落地玻璃墙前，点燃一支烟，望着车来人往的大街上。 　　今天似乎过得很快，但也很煎熬。自己怎么像个青头小子初恋时，有着这样强烈的感觉。这种痛并快乐的感觉在她和王丽雅拍拖时也不曾有过。 　　杜可风知道，他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忽然闯进她生活中的小女孩。只是他能爱她吗？他能给她幸福吗？他们现在的关系只是主顾关系，很荒唐的关系。一想到这些，杜可风内心就隐隐作痛。 　　终于下班了，杜可风驾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从未如此迫不及待。 　　刚进门，他就朝夏雨霏的房间走去。 　　“不吃饭了吗？”这时，王丽雅不知从那里冒了出来。杜可风下了一跳。 　　他有些恼火：“我先去洗澡，一会儿过来吃饭。” 　　“我们卧室里也可以洗啊！”王丽雅说。 　　“不是你把我的东西都搬到那边了吗？”杜可风冷冷道。 　　“你……”王丽雅甩手而去。 　　杜可风轻轻推开门，看见夏雨霏依旧穿着那件白纱裙，乌黑的长发把她存托得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一样美丽。她安静地坐在窗前看着书，眉头紧锁，又好像一株孤独的白莲花。那样令他心痛。 　　“雨霏。”他走到她后面，轻轻地抱着了她。 　　夏雨霏没有说话，只是把头埋在他怀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温暖。 　　“今天还好吗？”他问她。 　　“嗯！好，你呢？”夏雨霏没告诉他王丽雅来过。 　　“我也好。”他附在她耳畔说：“就是很煎熬，期盼下班，期盼见到你。” 　　“谢谢你，可风。”夏雨霏从未有过的幸福。 　　“是我要谢谢你。”他笑着说：“让我知道原来爱情如此美丽。” 　　夏雨菲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地抱着他。 　　他也紧紧地抱着她。 　　甜蜜的幸福荡漾在无声中。 　　过了一会儿，杜可风想起王丽雅那充满火焰的眼神。这女人似乎看出了什么？他必须尽快洗澡，出去吃饭。 　　“雨霏，我去洗澡。你吃了饭等我。”说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进卫生间了。 　　杜可风洗了澡，来到饭厅里吃饭，妈妈李梅和王丽雅早已等待。 　　李梅虽然进了不惑之年，但身材苗条匀称，大方得体的服饰配上高高挽起的发髻，很有女人的韵味，白皙的脸庞虽已有岁月的痕迹，但也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她和杜德林很有夫妻相，面善、和蔼可亲。 　　“妈，诺娅还没回来？”杜可风不见妹妹的身影就问。 　　“她同学过生日，说晚一点回来。不用等她吃饭了。”李梅说着望了望儿子说：“风儿，你要多注意身体，别只是工作。” 　　“嗯！”杜可风吃着饭说：“会的，谢谢妈。” 　　“你那么忙干吗？”一直沉默的王丽雅开口了。 　　杜可风没理她，只是低头吃饭。 　　“丽雅，可风是你丈夫，他工作了一天，很辛苦，肯定很饿，你怎么这样说话呢？”李梅有些责备儿媳妇。 　　“是，妈。”王丽雅没敢说什么了，也低头吃饭。 　　杜可风吃完饭就回他和王丽雅的卧室，去取他的东西。 　　王丽雅急忙尾随进去。 　　她从背后抱着杜可风说：“可风，今晚别走，好吗？” 　　“为什么？”他冷冷道，依然在找他的东西。 　　“你都好久没和我在一起了，你一到晚上就回避我，要么很晚回家，要么喝得鼎铭大醉。”王丽雅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一样害羞。 　　“你需要的不是我，是孩子，我只是你的工具而已。”杜可风依旧冷冷道。 　　“杜可风，你什么意思？”王丽雅有些恼火。 　　“不是吗？”他望着她笑。 　　“我是你妻子，你别忘了。” 　　“我是你丈夫，你也别忘了。”他依旧笑着。 　　“我没忘，是你忘了我的存在。”王丽雅冷笑。 　　“你只有向我索取的时候，才会想起我是你老公。” 　　“索取？”王丽雅没听明白。 　　杜可风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门。他不想和她这样纠缠下去了。 　　王丽雅急忙跑过去堵住了他的去路：“我知道，我没能为你生孩子，你一直耿耿于怀。” 　　“只能说，你太不了解我了。”杜可风冷笑着避开了她，朝门外走去。 　　“你是不是要去夏雨霏那里？”王丽雅问。 　　“这不都是你安排的吗？我要去给你的孩子下种去。”杜可风讥讽道，掀开了她就出去。王丽雅“哇”地大哭了起来。 　　杜可风怕妈妈听见，急忙转回了身，把门给关上。他来到阳台上，那里有一个躺椅。是他每次和王丽雅吵架时的避风港。他躺在上面，抽出一根烟来点燃，他望着星空吐着寂寞。 　　王丽雅哭了一会儿，见杜可风不理她，就上床睡了。 　　杜可风想起他二十岁那年，王丽雅和她父亲来家里玩。从那以后，她就对他纠缠不休。他们的拍拖，也是她一厢情愿的，他们的一次次相遇也是她一手安排的。 　　“可风，我们出去玩。”王丽雅拉着他。 　　“我和同学约好了要去钓鱼。”杜可风面露难色的说。 　　“我陪你去。”王丽雅高兴地说。 　　“这……” 　　“可风，你就带丽雅去玩玩。”父亲杜德林笑着对儿子说。 　　“你看他俩就是天生一对。”王丽雅父亲笑眯眯地说。肥硕的脸庞一笑眼睛就眯了缝。 　　那天，王丽雅和每个同学都玩得很愉快！同学都羡慕他有一个漂亮能干的女朋友。王丽雅在社交这一块，确实很优秀，她懂得如何和人说话，懂得心理战术。她嘴巴很甜，很会说话，父亲一直都很喜欢她。 　　二十二岁那年，杜可风在双方父母的安排下，稀里糊涂的就和二十五岁的王丽雅结婚了。 　　抽了一支又一支烟，直到口中淡而无味。杜可风起身走了出去，他牵挂着在等他的夏雨霏。 　　“杜可风。”走到门口的杜可风听见王丽雅在叫他，他竟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