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新官上任 BOSS警花别霸王(婧希)

    楔子

    呜呜呜呜……

    小女孩哭泣的声音透着莫大的委屈,奈何路过的大人没有一个愿意驻足询问的,只有一个小男孩揉着耳朵停下了脚步。

    “喂,你哭什么哭呀?”虽然是询问,但小男孩的语气不怎么好。他讨厌爱哭的女生,觉得她们很麻烦。

    “哥哥说我。”小女孩儿见有人来安慰她,很是高兴,她根本没有注意到男孩儿是抱着一种什么态度询问她的。

    “你做错什么事了么?”不然身为哥哥为什么要说她,男孩儿觉得女生就是爱小题大做,甚至是无理取闹。

    “才没有呢,我什么都没做!”小女孩儿用力擦了擦眼睛,这才看清楚眼前的男孩儿,他长的好精致啊!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小小的嘴巴正严厉的抿着,白皙的皮肤有点被风吹红了,他真是好看啊!

    “什么都没做就说你?”这倒是有点过分了。男孩儿丝毫不介意女孩儿上下打量的目光,他虽然年纪小,但见过的花痴可不少。

    “对呀,他一向瞧不起我,觉得我是女孩儿,好麻烦,又什么都不能做……”说着说着,刚停止的泪水又要涌动而出。

    没错!有机会可以结实一下这位哥哥,居然跟他的想法一样。可是她又要哭了,跟解决女生的眼泪比起来,还是说谎更容易些。

    “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啊,你哥哥只是不了解你,或者他的见识还没有广到明白你能做的事情。”上帝啊,宽恕他的诬陷吧,那位哥哥,打几个喷嚏不会死人的。

    “真的是这样么?”女孩儿好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不知道那东西叫什么,但却知道它现在救了她,“那我能做什么?”

    “这个……”男孩儿垮下了脸,他怎么会知道她能做什么呀。如果继续说谎,踩到地雷该怎么办?

    “你想要做什么?”女孩儿没有因为男孩儿的转变而沮丧。

    “我?我想要当警察。”男孩儿马上说道。

    “警察啊……”是一种听说过却不了解的人物。

    “嗯,当警察很帅的,能惩恶扬善、维护正义,可以把坏人打倒在地……”男孩儿说到自己,就开始滔滔不绝了。

    “真好,我也要当警察。”女孩儿毫不犹豫的响应。

    “你也当警察?”男孩儿有点傻眼,“你为什么要当警察?”

    “为了证明我有能力!”女孩儿小小的拳头代表着坚定的信念。

    男孩儿撇了撇嘴没有说话,这女孩儿一定是在说笑,就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也能当警察?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吧,长大了她就会明白,男人和女人的梦想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过,等她长大了,说不定连曾经说过这样的志愿都忘了。

    “你叫什么名字?”毕竟是小女孩儿,问男生名字会有点害羞。

    “夏侯琛,”男孩儿觉得自己的名字很帅,所以就很大方的告诉她了,“你呢?”

    “我叫姿姿……”女孩儿说的很含蓄,其实她觉得自己的名字不太可爱。

    什么?男孩儿没听清楚,忽然想起老妈说过,没听清楚女孩儿的自我介绍又重新问的男人,不是礼貌的绅士。所以,即使没听清楚,他也要装作听清楚了……

    二十年后。

    “记住,不能让他拆穿你的身份。”老者阴沉的说着。警告本来就应该具有威慑力——违反了约定,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知道了。”话虽这么说,但她也没多大的信心。

    “那个职位是你的了。”

    “等一下老先生——”

    “什么?”

    “我们总得有个接头暗号什么的吧。”大头目一般不会出现的,他肯定是派他的属下与她接洽信息,她得有能识别对方身份的东西——电视里是这么演的。

    “也对,”老者想了想,“就这个吧。”他将手中正在摆弄的扑克牌放到桌上。

    “梅花——7?”

    虽然不知道一张普普通通的扑克牌证明的了什么,但俗话说的话,越危险的东西就越安全,它越是普通就越容易蒙蔽对手,顺利达到目的……

    

    “喂,琛哥,你知道么,听说要调来一个上司。”小猛不知从哪儿探听来的小道消息,赶快告诉了本次升职的最热门人物——夏侯琛。

    “是么……”夏侯琛的声音里听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更像是无关紧要。

    本来升职与否他就没兴趣。他有兴趣的是警察这项工作。违背了长辈的意愿,一个人跑到中国的这个小城市来当个小警察,为的就是完成他小时候的梦想——惩恶扬善。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梦想越来越没有吸引力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能挑起的担子应该更重、更艰巨才是,例如接手庞大的家族事业。

    可是年纪轻轻、还没怎么闯一闯,就要拿起本来就是一帆风顺的东西,他不喜欢这样。他要向他那几个好朋友一样,靠自己的能力先做出一番成就,然后再理所当然的站到父母面前。

    到那时候,就不是接受安排,而是选择安排了。

    所以说,他也不是非当警察不可,只是想闯一闯的决心说出之后,不上道的老妈问了他一句“你要闯哪方面”……

    天知道要闯哪方面啊,他完全没概念,只要不继续呆在长辈的眼皮底下就成,至于要到哪儿——忽然,他想到了他小时候的梦想,于是毫不犹豫的说“我想当警察”。

    他不过是随便一说,结果爷爷和老妈就大发雷霆,说他什么电影看他多了,他根本不是当警察的料,他不需要有正义感……

    他是被推出去的。禁不起激怒,他的能力被低估了,所以他就离家出走了。

    这样出走就是七年,他从一个巡逻警干到重案组的刑警。

    警察,接触不同的案子,面对形形色色的人,也曾经引燃了他强烈的干劲。

    作为一个男人,能自己撑起一片天空,他觉得很骄傲。升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对工作能力的一种褒扬,也是对经济收入的一种勉励。可惜,这两者夏侯琛都不怎么需要,就算是不升职加薪,他也是组里真真正正的灵魂领袖,并且钱多的捐助一个非洲部落都还戳戳有余。

    老妈在他出走的第二天就后悔了,但关系可以缓和,可决定不能更改了。

    虽然家里长辈跟警署署长什么的都有交情,但他无意靠关系。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他钻石世家的背景,知道的只是一个无论身手、头脑都预示着光明前程的小伙子。

    他又成功破获了一起有泰国毒枭参与的枪杀案。泰国佬还真是凶悍,一上来就将他的上司干掉了,接下来的行动都是他指挥的,虽然任务艰巨,但他完美的完成了。

    少了个上司,自然要有人顶上来,同组的成员都认为他是最有希望的,毕竟以前的老上司也常说‘阿琛才是真正的领导’,所以这次的升职机会,要是从本组里出的话,他可以说是十拿九稳了……

    可是偏偏小猛从哪儿探听出来这么个让人意外的消息,而且不像是假的。

    三天后,新上司上任了。

    女人——夏侯琛手中的烟忘了放到嘴里。他们一组从来都没有过女上司,组员倒是有个女的,负责后备支援的,而且有的时候也是别的组的支援。

    而且这个女人,看起来跟纸老虎一样,那副严肃的神情怎么看都像是硬撑出来的。

    署里那帮老头在想什么,想解散拥有最光荣头衔的重案一组么?

    “你好,我叫雷姿念,以后请多指教。”女人在夏侯琛思索的时候,来到了他面前并伸出了友善之手。

    “夏侯琛,请多指教。”是啊,以后就请这位年轻的女上司多多指教了。夏侯琛微微咧开嘴巴。

    依仗女人有时候不是为了吃软饭,而是看她的笑话。夏侯琛很期待这个。

    有一种职业很不讨好,那就是刑警。他们很闲的时候,纳税人会说他们是吃白饭的;他们很忙的时候,纳税人又说他们没能力解决。拜托,他们要缉捕的都是重度罪犯,哪儿是找狗寻猫那种好解决的事啊!

    不过也无怪于民众会有这种想法了,是因为有人往他们脸上抹黑,让他们降低格调——

    “琛哥,我不想干了。”小忠垂头丧气的说。

    “怎么了?”夏侯琛明白他的想法,只是装作糊涂罢了,谁让这是件抱怨和牢骚也没办法扭转的事儿呢。

    “我当刑警是为了破获重大案件的,我全家都很高兴我能进入重案组,”小忠的抱怨开始了,“说好听的是惩恶扬善、保护咱老百姓;说不好听的就是爱出风头、英雄主义作祟。”

    “嗯嗯……”的确,他也不知道自己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不外乎其中的一种吧。

    “可是现在呢?我们在做什么?”越想就越生气。

    “找狗。”夏侯琛平板的说出了他们上班时间会这么悠闲的晃在街上的原因。

    每次他们出动,都是步调很快的,说匆匆忙忙也不过分,反正像这种两秒钟一步的速度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你说这像话么?!我们重案组居然要找狗?!”小忠愤愤的说。

    “没办法啊,上司接了这个案子,我们就得做呀。”夏侯琛表现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他也是一百个不乐意的,只是没有必要在小忠面前表现出来罢了,这个火气旺盛的年轻人,说不定会因为他的一句附和就马上辞职了呢……

    如果真辞职了,他不出二十四小时就会后悔!夏侯琛敢打包票。小忠家是典型的中国式家庭,祖孙三代住在一起,而他是长子长孙。长辈们还都为他找了一份好工作高兴呢,他要是辞职了,非得挨打不成。

    “琛哥,不止我这么说,大家都这么觉得,”小忠拉近了和夏侯琛的距离,“你的能力当组长绝对没问题,那个女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会接这么荒唐的案子。

    “也许是我们还不了解她的实力吧,上头那些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么定的,”上头那些人怎么想,他夏侯琛是管不着,反正他也不是靠着份薪水活着的,但小忠下意识的动作,让他觉得身边的这个人也是胆小鬼,有本事就到署里嚷嚷去啊,跟他说得着么,“我们现在不是闲么,所以就把别的部门忙不过来的活儿弄过来一点。”

    “哼,反正我是觉得她不怎么样,以前我们也有不忙的时候,怎么就没做过这种事呢。”小忠已经认定了对方是坏人,无论做什么,就都是在做坏事。

    真是年轻啊。夏侯琛不由得感叹,在这种部门,没事是最好不过的,就算被纳税人骂为‘他们养的饭桶’也好过天天有人死掉的好吧。

    不过好像别的组都有符合重案组级别的案子在手,怎么就他们一组这么清闲呢?难道是因为刚换了上司,需要有这么个磨合期,以提高出大任务时的配合度?

    夏侯琛觉得自己现在不是二十六岁,而是六十二岁,没有了冲劲,只想着安逸。

    说实话,他讨厌这种感觉,要是以后的生活都将如此,他还不如回家接手公司去了。

    嘀嘀嘀嘀——夏侯琛警官,夏侯警官……

    直到叫到第五六声的时候,夏侯琛才反应过来是他腰间的对讲机传来的噪音。他们几乎是不用带这种交警要佩戴的通讯设备。通常他们找线索的范围比较大,用不到这个,还是用手机方便。可是现在,他们一组的人,都在附近三条街内晃荡。

    “我是夏侯琛,请讲。”不喜欢拿着这么大个儿的东西,有损形象。

    “我是雷姿念,你们还在石榴街么?”

    “是的。”

    “小猛他们看见那条狗了,但追的时候给追丢了,但大方向是石榴街的方向,你们注意堵截。”

    领导一般指示完就会收线,雷姿念从这个角度看是个合格的领导,她没有给夏侯琛提问的机会。

    堵截?瞧她的用词!夏侯琛愣了两秒,他年底就要升督察了,现在还在堵截狗?

    对讲机的功用大概就是让周围的人也能听见。幸好小忠听得一清二楚 ,不用他把这么可笑的命令重复一遍。

    “快看,是不是那条狗?”小忠忽然指着前方。

    “好像……”夏侯琛不敢确定,因为那身体有一多半都躲进了摊铺,只露出脖子和头。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是一条金毛犬,他有个朋友养的就是这个,但是——这并非是他们的目标啊!他们的目标应该是贵宾犬,而且是母贵宾。

    但是放眼望去,就只有这么一条狗而已,如果它不是,就说明女上司的判断有误,如果它是,那就说明女上司——脑子有问题了。

    结果是后者,小忠冲上去抓住那是大型犬后,其他的伙伴也赶到了。

    就是它!就是它!——女上司人未到声先至。夏侯琛顿感眼前一片漆黑。

    “不是说是贵宾犬么?”可笑也可气的场面,夏侯琛还是想确定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智商低下。

    “贵宾犬?”雷姿念愣了一下,“哦,你说的是它女朋友啊,那只已经回家了。”

    女朋友?夏侯琛以为狗之间只有交配的关系,不存在交往。

    “那为什么提供给我的是女朋友的资料?”这么说有点奇怪,好像是他的女朋友似的。

    “因为老婆婆怀疑是它的女朋友把它拐跑的。”雷姿念摸着金毛犬柔顺的毛发,可见它的主人是多么的喜爱它,应该经常去做美容吧。

    好么,狗不但有交往,还闹出私奔了呢……他是不是有点落伍了?

    “那我们回去交差吧。”夏侯琛打着哈欠,工作无聊,人也变得慵懒了。

    “我们直接把狗交给婆婆就行了,基于失踪者身份的特殊,有些程序可以省了。”雷姿念在为老人家的行动不便着想。

    废话,难道她还想让狗按个手印什么的嘛?不过这种事不用跟他说,随便找个人送回去就行了……但是,有一只手拉住了他。

    “等等。”雷姿念拉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难道还有其他的案子么,怎么不一起说?

    夏侯琛有点不耐烦,才来了没几天,就让他觉得厌烦了,这女人的能力还是挺强的嘛。

    “我们中午得聚餐。”

    “聚餐?谁说的?”他没有接到消息啊。

    “我说的呀。”他的耳朵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啊。

    “什么时候说的?”难道是让其他同事转告他的么?可是没有人跟他说呀。

    “刚说的,”他的耳朵有问题、眼睛有问题、记忆力也有问题,“请问,你是不是有老年痴呆症?”

    “是你有‘没教养综合症’,”聚餐这种事得提前说吧,然后确认彼此时间合适,才能做结论,“我不接受没有预约的聚餐。”

    夏侯琛说完转过脸,往相反的方向走。他不想看到女上司那种充满同情的脸。怎么,觉得他有老年痴呆症是件很可怜的事么?该死,他超过150的智商指数怎么可能跟这种病联系到一起!

    “小忠,拦住他!”女上司一声令下,就会有人替她做牛做马。

    尽管一直在说女上司的坏话,但毕竟是下属,小忠还是会对命令做出本能的反应。

    夏侯琛深吸了一口气,对这种场面有点无可奈何,他总不能跟自己人动手吧,还是为了这么点小事?说出去都让人笑话。

    他不想被说成是小气,更不想是被说成是喜欢跟女人制气的人,而且更多的人会说他是因为自己没升职才这样的。

    他的确心存芥蒂,如果来的是个比他强的人,他也认了,可是偏偏……哎——

     正文 第二章  危言耸听式的教育

    “哇!好烫好烫好烫!”小忠呼呼的张大嘴巴,让交换空气的量更大一些。

    他们在一家火锅店进行聚餐活动。

    “头儿,”小猛就聪明多了,尽管鲍参很诱人,但量多得是,有必要跟自己的舌头过不去么,烫麻了,还不是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我们这是为了什么聚餐啊?”

    “你白痴啊,当然是领导驾临了!”小忠逮到机会,报刚才小猛嘲笑他猴急的仇。

    夏侯琛也觉得小猛的问题很白痴,他们有什么理由聚餐啊,当然是新官上任,得贿赂兼收服他们这帮男人喽。

    “领导驾临?谁?署长来了么?”雷姿念反射性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左顾右盼的。

    “没有,”夏侯琛很后悔坐在这个一惊一乍的女人旁边,说什么他是哥,得挨着领导坐,“他们说的领导是你。”

    这个白痴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吧?如果不是太白目,就是诡计多端到成魔成精了。

    “我?”雷姿念完全没有想到。

    “你是我们的头儿,当然也就是领导啦。”小忠很理所当然的说。

    这跟刚才的嘴脸完全不一样!夏侯琛现在才发现,无论处于什么样的身份、地位、生长环境,表里不一的人都比比皆是。

    “呵呵,你们太客气了。”雷姿念不好意思的说,她从来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能领导这帮男人,她的目的只有一个。

    “哪里,头儿你就别跟我们客气了。”小忠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压根忘了下午还要回去工作。

    “我们聚餐的目的何在?”夏侯琛问道。

    “哎呀琛哥,你怎么也问这种白痴问题啊。”小忠那表情,完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夏侯琛懒得理无关的人,他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他本来也以为聚餐就是拉近关系,毕竟是空降的领导……可是从女上司的话中,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她也不像是在表演的说。既然她没有当自己是领导,那为什么要请大伙儿吃饭呢?

    “当然是我们破获了一起大案子呀!”雷姿念大大的眼睛里充满着坚定与骄傲。没错,他们以后还要这样奋斗,品尝通力合作后的胜果。

    大案子?在哪?夏侯琛用一秒钟的时间想起了他们迄今为止合作的唯一桩案子——找狗。

    这就是所谓的大案子?他用看世界八大奇迹的眼神看着旁边的女人。再白痴也得有个限度吧!

    她以前是做什么的?听说是从别的科调来的,是个努力了几年考上公务员的人物。之所以突出这点来说,也说明她在破案上没有立过什么大功。

    但即使没在警署呆过,她也该看电视、有常识吧,重案组难道就是为了完成找狗这项‘艰巨’的任务而存在的么?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找狗的都算是大案子的话,那杀人案该摆在什么位置呢?难不成是超越人类极限的宇宙无敌案件?

    “你别不屑,”雷姿念注意到夏侯琛的沉默,也大概猜到了他沉默的原因,“你们以前的那些案件资料,我大概都看过了,我知道你们很了不起,捉到了很多凶狠的犯罪分子,保证了市民今后的安全,可是……”

    她知道?而且把他们之前几年的资料都看过了?难怪这段时间他们没事做,她还一直呆在办公室里。夏侯琛的心多少尝到了点异样的滋味,他这次是武断了点,不该这么快就对一个人下判断。不过,她话中的重点应该是最后的‘可是’的部分吧……

    “可是,不是死了人我们才要去做这些的,我们要把罪恶扼杀在摇篮中。”雷姿念是对着夏侯琛说的,所以大家都没能见识到她的强大正义。

    说得好!跟他小时候看完警匪片后的感想一样。当时是觉得警察很帅,可转念一想,世界上为什么要存在警察这种职业呢?还不是世界太险恶的缘故。如果没有犯罪,没有杀戮,也就不需要他们这类人了……

    但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说出这种话……夏侯琛有点想吐。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丰富,‘天下太平’这种口号只会在梦中出现了,现实有多么的残酷,人类的自控力又有多么的差劲,他可是见多了。

    “你一定不理解,”雷姿念打算好好教育他,“其实老婆婆也有可能成为你们之前接触的那些犯罪分子的。”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夏侯琛光吞进了虾的尾部,就被这奇怪的发言震的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个动作了。

    “你先别吃了,先听我说。”雷姿念拉下夏侯琛的右手,筷子和一只脚踏入鬼门关的虾米重新落回了盘中。

    “你说吧。”夏侯琛合上嘴巴,反正这顿饭他就算吃下去了,也不见得消化的了。

    既然她要找他聊天,那就别怪他从她的话语中读取信息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一个人的爱好、性格特点甚至是思想精神,都能从对话中体现出来。她应该不是个难懂的人吧,那张活灵活现的脸好像藏不住什么。

    “你想想,要是我们置这个案子于不顾会怎么样?”雷姿念觉得这是一件极其重要的事,她必须对夏侯琛晓以大义,这是身为上司的职责。

    “你说呢?”能怎么样?这本来也是由别的部门负责的,他们只是闲来无事搭把手……

    “老婆婆可能会精神萎靡、奄奄一息;也或者会心生怨念、报复社会。”瞧,这是多么严重的一件事。前者是老婆婆自己死,后者也许就是很多人死。

    那些凶手也不是一生来就喜欢杀人,都是环境铸就的,如果他们能在目标无法达成的时候,得到别人正确的引导与帮助,也就不会变的偏激从而走向极端的犯罪之路了。这是雷姿念总结的真理。

    有、有这么严重么?老婆婆成为连环凶案的凶手?夏侯琛想起刚才那个看到心爱的宠物就红了眼睛的老婆婆,无法把狰狞的样子加注到她的脸上。

    话说回来,她这几天是窝在办公室看案件资料,还是看悬疑小说?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猜测?如果她改行去写推理小说的话,应该会很畅销,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会猜到凶手是谁。

    “而且啊,谁也不能确定那只狗有没有狂犬病,万一它到处咬人怎么办?我们还是尽早找到它的好。”雷姿念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她的决定真是太正确了,有着深远的意义,哈哈……

    夏侯琛用右手挠挠头,其实不是头痒,而是用手臂遮住脸,不想让对方看到他脸上的苦闷——这个无知又爱胡思乱想的女人简直让他抓狂!

    “哎呀,你也不用这样的,”雷姿念指的是他挠头的动作,“就算你抓掉一层皮,智慧因子也不会更快的冒出来。放心吧,我以后会多提点你、多教你的。”

    什么?她以为他这是在佩服她的智慧么?该死的!她胡思乱想的程度,简直是神经病中的最高级!

    “你们在说什么?”小猛停下狂吃的动作,注意到琛哥和女上司一直在窃窃私语。

    “没什么,就是教了他点东西。”雷姿念懒得把这么一大串长话重复一遍,况且那些话,她也只想说给夏侯琛一个人听。

    “真的么琛哥?”小忠也从碗中抬起头。

    夏侯琛此刻只有双手合十支撑在额前的份了,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你在祈祷么?”雷姿念小声的问。难道是在祈祷自己变得聪明点?

    没错,他是在祈祷,祈祷自己可以不要对一个女人发火甚至动手,那有失他的风度和形象。

    “我去趟卫生间。”祈祷不太管用,夏侯琛打算用冷水为自己的怒火降温。

    “去吧,”雷姿念若有所思的念叨着,“为什么去厕所也要问我的意见……”

    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夏侯琛差点就大吼出来!

    十分钟后,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桌上的食物好像被魔鬼带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堆破皮空壳。且不说雷姿念有什么过人的本领,就‘收买小人物的忠心’这件事来讲还算是比较成功的。一顿饭就搞定了几个前两个小时还替他不值的人。

    “大家都吃好了么?”雷姿念双手拍在桌子上,人也跟着站起,好像要做结案陈词。

    就她这个样子,别人没吃好的也不好意思说啊。夏侯琛心想。典型的例子就是他,他根本也没吃什么还生了一肚子的气。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具有某种轻易挑起他潜在火焰的魔力。

    “吃好了,吃好了。”几个大男人抹了抹嘴巴上的油,笑呵呵的回应。

    “就是让您破费了。”抠门的小忠吃的最多,他说这句话最应该了。

    是有点破费,对于像雷姿念这种组长而言,她的薪水应该不怎么高。

    他干嘛替她担心啊,是她愿意请客的唉,又没有人逼她!就是她傻,当时小忠他们提到新官上任请客的时候,她就应该应承下来,非得说什么是为了破了案子。

    这下倒好,她还得再请一次。跟找狗这种事相比,她的上任更应该是大事了吧,是不是请客的级别要更高了呢?

    两餐下来,她半个月的薪水就没了,这还是保守的估计……夏侯琛觉得自己可以送她一条手帕作为上任的礼物,因为她拿到银行账单的时候一定会痛哭流涕的。

    “夏侯警官,你没吃好么?”大家都笑呵呵的,怎么就他苦着一张脸,真是不给自己面子!他果然是个难缠的角色。

    “不会,我本来就对海鲜没兴趣。”听到了吧,我这是在救你,下次可不要请龙虾、鲍鱼这种东西了,你负担不起的。

    “这样啊,那我任职的那餐就决定吃法国料理了,怎么样?”雷姿念沉思了一下,就想到了新点子,她真是聪明,谁叫他大少爷不好伺候呢。

    “耶!万岁!头儿万岁!”几个男人有的都蹦到了椅子上来表示兴奋。

    夏侯琛翻了个白眼,暗暗下了决定:他以后都不会管这个白痴了,她最好因为没钱买方便面而饿死在路边!

     正文 第三章  恐怖的踩点儿

    又一起大案子!夏侯琛刚听到这个开场白,就想捂住耳朵。他们这两个星期来不是接小孩儿放学,就是到公交站撕违法张贴的小广告,要不就是护送取了养老金的老人家回家……他们比佣人还负责,比保镖还强悍,现在连他们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谁了,这到底是干什么呀!

    “夏侯警官,请你重复一下我刚才的命令。”雷姿念一脸严肃的说道。她敢打赌,他在走神,没有听她发言。

    “……”夏侯琛为自己的疏忽感到可耻,他不应该专注那些无聊的往事,而忘了眼前即将降临的祸事。他敢肯定,她在针对他!虽然具体原因不明,但他自认受到这样的对待也无可厚非。

    他从来都没看得起她过!也许是敌意太明显了,她在展开报复吧。

    “没听见是吧?”雷姿念就像个小学老师一样,生气的将手中的资料夹扔到桌上。

    “对不起,请再说一遍。”夏侯琛学乖了,不会再像上次一样狡辩不承认了,当时这小气的女人居然真的就不重复了,还把任务单独交给他一个人……幸好他平常人缘还不错,而她只是仗着请大家吃饭才能博取点关注和掌声。

    但是这也是刚开始,后来的局势有了点变化——丢狗的老婆婆自己做了糕点,在中秋节的时候送到了组里。

    以前他们破获那么多大案子,最后顶多也就是署长的一句“辛苦,再接再厉”,而民众还在抱怨为什么这样的事会发生,歹徒的残忍完全遮盖了他们的英勇,媒体也在质疑为什么他们的速度是如此的慢……

    这都是外行人说的话、做的事,抱怨和质疑已经不能激励他们更多的燃烧斗志,而是增加消极和负面的压抑。

    什么才能唤起那原始的冲动呢?让他们像个小孩子一样勇往直前?答案是赞扬和礼物。

    就像那位老婆婆做的,东西值不了多少钱,但对于干涸的土地 ,哪怕是一滴水都意义非凡。老婆婆之后还有一些人也送来了东西,最夸张的是锦旗,上面写着‘为人民服务’几个大字。这种东西一般只能在地方警察所才能看的到。

    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收买了一些人的心,一直不屑的小忠也开始热衷于解决家庭琐事了。

    那还要他们重案组干什么呢?夏侯琛想起来就头疼。

    “夏侯警官,你觉得没有大案子很难受么?”雷姿念走到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

    “我没这么说。”但脸上有这么写!所以她才看的出来。夏侯琛是故意摆臭脸的。

    “现在这种和平安定的环境不好么?为什么非得出现枪击、死尸你才高兴?!”雷姿念的话里面带着训斥。

    “我没这么说,”他不是希望社会不稳定,只是那会失去他干这一行的乐趣,乐趣没了就要去找新的,到时候爷爷那只老狐狸又要借机兴风作浪了,那多麻烦,“你多心了。”

    “真的是我多心了么?话我可提前说清楚 ,你要是不想干了,就尽早提出来,别在行动中扯大家后腿。”雷姿念说完就闪人了,其实是怕看见他杀人般的视线。光是在后面,就已经感觉到那肌肉振奋的身体带来的压迫了。

    不知道她的激将法有没有奏效呢?他是不是觉得这里越来越没法呆了呢?呆不了,就滚回去吧。

    什么!夏侯琛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对方就跑掉了。她这是在赶他走么?

    夏侯琛自认除了脸色难看点,丝毫没有懈怠工作,尽管每次她的要求都让人打不起精神,但他就算闭着眼睛也会做完的呀!

    她在针对他,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肯定是这样没错。夏侯琛眯起眼睛,看着那间不怎么宽敞的办公室的玻璃,里面的女人正在幼稚的发着短信……

    以前的他很喜欢呆在署里,想着难解的谜团,可是现在不用了,正如某人‘训斥’的——太平盛世下,不要唯恐不乱!

    所以他干脆就当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准时回家,准时玩乐。

    不过就算现在有什么大案子发生,他也懒得呆在署里,因为看见某人的脸他难受!既然她针对他,那他就干脆不在她眼前碍事得了……

    可是为什么偏偏,偏偏她要没事找事呢?

    夏侯琛盯着响了不下二十遍的手机,这女人干嘛这么执着?他可以肯定不是发生了什么命案,否则他第一遍没接到后,小忠或者小猛就会接着打给他,没有哪个头儿做这种小事做得还乐此不疲的。

    他还就不接了,看她能怎么办!继续打吧,等会儿就没电了。

    叮咚——叮咚——

    就在夏侯琛的手机刚刚停止发声的时候,门铃响了。

    “怎么是你?”夏侯琛打开门后,看着眼前的人,皱起了眉头。

    因为是做警察的,所以没有养成先从猫眼看看来人是谁的习惯,自我危机意识比较差;另一方面,他也对自己的身手有足够的信心。

    “你电话丢了么?”雷姿念故意问的,之前她是这么怀疑没错,但现在看着他手中的手机,就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他是故意不接她电话的!该死的男人,真是枉费他那张英俊的脸庞了,心底怎么这么黑暗啊。

    “没有,”夏侯琛避开她责难的视线,既然被发现了,也没有必要遮掩,“有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么?”雷姿念在门口向里面东张西望,上半身已经越界。

    不想……夏侯琛很想这么说,但他不想得罪这个小心眼的女人,否则明天她一定又会找他麻烦了。

    让出通道的位置,夏侯琛比出了‘请’的手势。

    “哇,还不错唉。”雷姿念不客气的参观起来。

    这是一套单身公寓,合理的开放式布局,让整个房间看起来明亮宽敞又时尚。

    “喝什么?”她到底在看什么,还是在找什么?这是他的私人领域,她这么肆无忌惮的乱窜是很没有教养的行为。

    “随便。”雷姿念顾不得其他的,全副心力都在研究这套房子上。

    她好像是看房子的人!夏侯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此感觉:“马尿怎么样?”

    “好。”雷姿念机械式的回答着,实际上根本没听清对方的话。

    “哈哈哈哈……”夏侯琛大笑起来。

    她是跟他玩幽默么?很好,他承认他上当了。

    “你笑什么?”异常夸张的笑声,终于牵回了雷姿念的注意力。

    “没什么,那么珍奇的东西我可搞不来。”夏侯琛憋着笑说道。

    “什么珍奇的东西?”雷姿念以为有好玩的,就跑向了夏侯琛,准确的说她的目标是夏侯琛所在的厨房。

    “……没什么。”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放大的脸,夏侯琛猛地咽了下口水。这女人近看长的还不错,五官细致精巧,可爱中透着机灵。

    “哇,你的厨房好干净啊。”难道他知道自己今天要来造访么?关注厨房是女人的本能,而对于厨房干净的男人,评价也会一下子提升一大截。

    “嗯,基本上不会使用。”她关心的还挺多的。

    “那你平常都怎么吃饭?谁来给你做饭么?还是叫外卖?”雷姿念连珠炮似的问道。

    “跟朋友出去吃,叫外卖或者不吃……”她问这个干嘛?管的真多。夏侯琛不喜欢意味不明的质询,他从来都是掌控者、主导者,即使被问,也要知道其目的,然后根据自身情况做出相应回答。

    “这样啊,”看来是没有固定女朋友的,也对 ,他看起来不像是会对一个女人认真的人,“附近都有什么外卖,是免运送费的么?”

    “……pizza、寿司什么的都有,有没有送费我倒不是很清楚。”他越来越搞不懂她的目的了。

    “有没有便宜的,像是面包、盒饭之类的?”西餐太贵了,她那点烂工资怎么吃得起?话说回来,他要是会做饭就好了,那她就能来蹭吃的了。

    “楼下的便利店应该有那些……你问这个做什么?”夏侯琛皱起眉头,一股不祥的预感正在蔓延。

    “踩点儿啊。”这都听不出来,他真的是传说中的干探么?还是早点回家歇菜吧!

    “踩点儿?”他能听得懂才怪呢!难道他这里是什么犯罪分子聚集地么?

    “是啊,我可能要搬到这里来住。”雷姿念端着水杯,继续她的考察工作。

    什么?!夏侯琛有两名秒钟的时间是忘了呼吸的。她要搬到这里来住的意思是——

    “你要跟我住在一起?”这无疑是本世纪最高的整人游戏了。

    “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跟你住一起,我是要搬到你家楼上的!”雷姿念大声的澄清事实。虽然某人会很乐见于此。

    因为是楼上楼下,所以她才会来他家看一下房型,顺便也参考一下他家的装修风格……

    “吓死我了……”夏侯琛真的抚着胸口为自己顺气。他的年龄四舍五入后就是三十了,可禁不起这样的惊吓。

    “你脑袋里在想什么呀!”还吓死她了呢,跟他住在一起,还不如跟魔鬼去住呢。

    “只是想起了某部恐怖片。”比恐怖片还要惊悚。夏侯琛小声的接话,不是怕她听见,只是无意跟她在自己家里吵架,会被邻居误会的。

    “你说我是恐龙?”雷姿念只听到了个‘恐’字。

     正文 第四章  熟悉的新邻居

    “你说我是恐龙?”雷姿念只听到了个‘恐’字。

    不愧是女人,对‘恐龙’二字超级敏感。

    “没有没有,”夏侯琛马上否认,虽然长的不是那么出类拔萃,但也不至于成为恐龙的近亲,只是性格和风格就难说了,不知道恐龙里有没有如此低智商的品种,“你听错了。”

    “是么?”雷姿念狐疑的说道。不过她懒得跟他计较,这不是她此行的目的。

    “对了,你为什么要搬到这里来住?以前的地方呢?”夏侯琛不是单纯的转移话题,他要知道其中的原因,好进行阻止。她要是成为他的邻居,他就要被烦死了。

    他下班早早回家,不是就为了躲她嘛。虽然一般的邻居也不会经常见面,但她刚才问了他做饭的事,是不是想每餐都让他叫呢?不会的,她好像是吃不起他平日的伙食,那上次和上上次还大方什么!就知道那会让她早早的成为月光族中的一员……

    等等,他这里的房租也不便宜啊!位处市中心繁华地带,又是酒店公寓式管理,落地窗能够眺望半个城市的夜景……他敢打赌,她的工资是绝对不够付房租的。

    那是为什么呢?

    同样可疑的还有自己。夏侯琛严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为什么急于想这么多呢?就算是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有办法视而不见的,他的穷操心本身就不正常。

    “你一个人住?”

    “是啊。”雷姿念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

    那就是没有有钱的男朋友喽,该不会是做了某个富豪的恋人吧……这是夏侯琛想到的最合理的解释。

    虽然她的模样看起来很单纯,不像是会勾引人的,但世事难料,看问题不能光看表面。就拿她升职的这件事来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是真的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还听到了一个可靠的消息——她以前是在美国警署工作的,工作的内容是文职!

    惊悚吧,他们这边跟外国的那一套本来就不一样,以前也有从外国借调过某部门的领导,但都是作为专家,来给他们演示一些极特殊的案例。但她不是什么专家呀,而且还是做办公室的,类似后勤那种,根本就跟他们重案组扯不上关系嘛。

    所以啊,她肯定是用了某种手段,才能坐上今天的职位,才能有钱租得起这样的公寓……

    “你也是一个人住么?”礼尚往来,是他先问她的隐私的,她也要问回来。

    “当然啦。”难道他会像她一样行为不检点么?不,不能这么说话,身为警务人员,他得有证据才能指控……

    “哦……”说的那么快就有问题!雷姿念聪明的没有点出来,反正时间长了,她自然能摸清他的生活习性。那些奇奇怪怪的女人,都闪边去吧!

    “嗯。”夏侯琛抓了抓后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都进来十分钟了,他都没有请她落座,一直在厨房这边说话。可能她自己也没注意到他遗忘了待客之道,他还是不要点破的好,否则又要听她的类似正义的大道理了——白天已经听烦了。

    “你说,我要不要租这里呢?”雷姿念在询问夏侯琛的意见,一个女人即便有了决定,还是需要有人在旁边推她一把。怎么说呢,就是万一以后发现这个决定是错的,还有个可以抱怨和分摊责任的地方。

    “随便啊。”这是一开始她说过的话,现在让她尝尝这种敷衍的滋味。幸亏他了解她的中文造诣,知道她省略掉了一部分重要的词语。

    我要不要租这个小区里的房子呢?这才是正确的表达。她那样是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到底让不让她住在这里呢?虽然表面上是敷衍,但夏侯琛在脑中精细的分析起来。

    不让她住的理由非常简单,就是不希望自己的隐私被她知道,毕竟会有碰到的机会,他不能做侥幸处理。不让她住的做法也很简单,他只要出十倍的价格让房东把房子租给他就行了。

    他楼上那间好像一直都没租出去过吧,在他住的这几年中。如果有人住在里面,总能听到些动静的,除非对方是反噪音协会的,对分贝什么的超级敏感,否则他不会一点都感觉不到。

    话说回来,如果雷姿念真的住进来,自己的隐私会有被发现的可能,相对的,她的就更会了!他可以借这个机会多挖点她的秘密,说不定能快点把她赶走……

    这是夏侯琛第一次兴起这么彻底的从警署赶走她的念头,本以为他不会这么没品,跟她计较,然而现实中决定了,没想到会是这么的自然,一点都不会觉得难以接受,更别提是良心不安了。也许他的潜意识里已经筹划很久了,这个念头。

    “我觉得住在这里挺舒服的,就是不知道适不适合你了。”经过左脑和右脑的拉锯战,夏侯琛决定想办法把她留下来,毕竟自己没什么不可告人的隐私,秘密倒是有,但被人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就不一样了,恋人可是一个不容许公布在警署重案组组长身上的名词。所以就算是公平的交换隐私,她的牺牲也是比较大的。

    夏侯琛忽然发现了生活中的曙光,他好像找到了很有趣的游戏……

    就算阴谋被拆穿,他也可以全身而退,毕竟他只是说了‘我觉得舒服’,‘适不适合你’要由她自己来判断了。

    雷姿念是个行动派,听到能干的下属这种评价,当然是在自己信念的天平上加上了砝码。况且,这个能干的属下,还是他!

    “决定了,我就搬到这里了!”

    “……好啊。”这么快?夏侯琛被这种节奏吓到了,不过这应该是她单纯的个性使然,还有他看似中肯却暗藏鼓动的话也添了作用……

    “以后就拜托你喽。”雷姿念已经做好了跟夏侯琛成为邻居的准备。

    “彼此彼此……”夏侯琛笑得很神秘。

    雷姿念的动作还挺快的,两天后就搬了过来。而夏侯琛很有先见之明的去做了短期旅行。

    谁会在晚上搬家呢?正常人都不会,她是有点特别,但不奇特。

    那么就是白天了。平日的白天,大家一起去帮忙,是男人的就该流汗,这样也无可厚非,他没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她。但是,这女人一点向其他同事提起她要搬家的意思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如果不是她有老年健忘症的话,就是故意的——故意不告诉大家,而就使唤他一个人,不是他小人,是她有针对他的前科!

    白天他俩同事请假不现实,一定会引起其他同事怀疑的,他可不想跟她传出什么绯闻!

    所以夏侯琛觉得雷姿念会选择周末搬家,如果他没事闲在家里的话,一定会被当成苦力的……

    “夏侯警官。”夏侯琛刚踏进办公室的门,就被一个让他打颤的声音叫住了。至于心虚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清楚,明明是他对女人的一贯作风的说。

    “听说你去海岛玩了呀,怎么样?”雷姿念原本走在后面,见他停了下了,就先进去了,怎么说她也是领导啊,走在前面不是很正常嘛。

    “还不错。”一点也不好玩,他刚来这里的时候就把周围的景区逛遍了,海岛不知道去了多少次了,一点新鲜感也没有,他就在酒店里睡了两天,当然,是有美女陪伴的。

    “这样啊,那我也去玩玩。”雷姿念很感兴趣。

    “你没去过?”

    “当然啦,我又没有机会去,”雷姿念抱怨着自己的忙碌,“对了,下次我们破了大案子就一起去那边度假好了。”

    “随便……”夏侯琛兴趣缺缺,这女上司的想法真是有够不切实际的。办完了大案子,大家需要的是休假没错,但都想跟女朋友去吧,即使单身也不想跟女上司混在一起啊,白天也是被逼无奈的说。不能到那边还在聊工作的事,私事就更不愿意跟她聊了。

    “太好了,就这么决定了!”雷姿念摇晃着脑袋表示她现在兴奋的心情。顺便一提,她今天扎了马尾辫,甩起来的时候左右摇摆,真的很传神。

    你自己决定吧!到时候也你自己及一个人去!夏侯琛心想。别说她能有多大的号召力来组织这项活动,就说他们能不能在她的领导下破获大案子还是回事儿呢。

    “对了,夏侯警官。”雷姿念忽然想起了什么。

    “嗯?”每次她叫他都没什么好事,他现在已经不期盼例外出现了。

    “今天下班我请你吃晚饭。”他应该不会约别人了吧,雷姿念默默祈祷。

    “为什么?”无功不受禄,她的意思应该是就他们两个吃饭,这可不太妙。

    “吃完饭,你陪我去趟超市吧。”雷姿念露出小狗讨好似的脸。

    “为什么?”就知道她有阴谋。别问了,直接拒绝就好。

    “你不是有车么,我得买好多东西,一个人搬不了。”要是他周末不出门就好了,她早就搞定一干生活用品了。

    “我没义务送你吧。”他不想充当免费司机,也不想他钟爱的跑车搭载油盐酱醋。

    “不能说是送我啊,你不是也得回家么,”雷姿念笑嘻嘻的说着“我们是邻居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我就当你答应喽。”说完,她一闪身进入办公室,然后锁上门。天真的以为,这样他就没办法了。

    事实上,他确实没哟再追过来、或者打电话拒绝自己。呵呵,但愿以后的行动都这么顺利。

    夏侯琛始料未及,原以为躲过搬家一劫,没想到路还长着呢,她一直等着坑害他呢。邻居?真是该死的孽缘。

     正文 第五章  传说中的大案子

    地支街发生了命案,一个年轻人被杀死。

    案件交给了处于清闲中的一组,雷姿念带着大伙儿来到了现场。

    “喂,你要不要先做好心理准备?”夏侯琛拉住一心想冲到最前面的雷姿念。

    照她以往的履历,应该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死尸才对,文职不是都整理文件资料的么?印在纸上的和立体躺在地上的,完全是两回事。想当初他还适应了一段时间呢……

    “什么心理准备?”雷姿念一愣,很不满意他在这种争分夺秒的紧要关头拉住自己,“我哪儿有那个时间啊,难道你不知道每过一分钟尸体就会发生一些变化,而有些证据会降低价值么?”

    “我错了,您继续。”夏侯琛悔恨自己的多此一举,没事干嘛担心她呀!

    她受不了不是更好么?最好是就此害怕,逃回美国。

    拜托,她难道不知道检查尸体是法医的工作么?一些细微的、会随着时间推进发生物理或化学变化的证据,都是由法政科搜集的么?

    他们重案组的作用就是综观整个现场,盘问目击证人,了解被害人的身份,找出可能犯罪的嫌疑人,然后从法医和法政那边拿到有价值的指证报告,再抓捕凶手,提起诉讼……

    算了,她这种没经验只有满腔热血的人,也就只能加快速度的跑腿儿了。

    真不怪他夏侯琛乌鸦嘴,他不是还没说出来么?应验了也不关他的事,只能说是‘理所当然’。

    雷姿念看到尸体的一刹那是愣住的,正确的说法是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三十秒过后,她的胃开始翻滚,她快吐了。

    不行,她不能吐,不然太丢人了,就算吐也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可是,脚都移动不了……

    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抓着她的肩膀往后掰,她成功的转过了身体;接着那只大手又把她推到了墙角,跟着从上方传来一句话——

    “要吐在这儿吐,别污染了尸体上的证据。”

    “夏侯——唔——哇——”早晨的豆浆面包被胃液作用后的成功,全部倾泻而出,献给大地。雷姿念的身体终于能自己动了,她两手撑在墙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夏侯琛为自己的眼疾手快鼓掌,差点就遭池鱼之殃了。

    雷姿念吐完之后,整个人都虚脱了,可还是顶着苍白的脸,站到了法医官面前,听着尸检的初步结果,她可是不会再看那尸体一眼了。

    表面的侦查结果,得到的消息有限,他们只是找死者的邻居问问话,就打道回府了。

    “头儿,你还好吧?”小猛担心的看着雷姿念,她整个人看起来魂不守舍的,回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我没事,叫夏侯警官进来。”雷姿念自己先进了办公室,连关门的力气都没有,就直奔转椅前,一下子坐下。

    她找我?晚一步进来夏侯琛接到通知,犹豫了一会儿,她不是想要跟他抱怨,当时为什么不坚持拦着她、不让她看到那么悲惨的一幕吧……呵呵,真是抱歉了,他就算有后悔,也是后悔为什么当时要那么多事的帮她,如果她吐在尸体上或者让所有人看到她那副不济的样子该有多好!

    “进来。”雷姿念说话都很是勉强。

    夏侯琛走进去,看见雷姿念趴在桌上,一副虚脱过度的样子。他实在不好意思说,刚才在路上一言不发的她还有那么点领导的架势……

    “你找我?”

    “把门关上,百叶窗拉上。”

    夏侯琛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所谓,难道他还怕这个小妮子的花腔不成么?!

    依言把这间办公室变成封闭的,夏侯琛站在接近门口的有利位置,然后好整以暇的看着萎靡不振的女人。

    “刚才为什么这么做?!”已经不单单是抱怨了,还有怨恨在里面,雷姿念要是还有力气的话,早就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了。

    “不对么?”果然是要追究这件事。

    “废话,谁让你这么大力气的!”雷姿念对他完全没有悔改之意的作为很是不满,气得一双脚在桌子底下乱踢乱踹。

    大力气?夏侯琛思考着这句控诉的含义,要说他使了大力气的,就是拉她去吐的那个瞬间……如果她控诉的是这个的话,那么他刚才的设想就都搞错了方向。

    “怎么不说话,你也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过分呀!”沉默代表默认,雷姿念的气焰也就更嚣张了,她打算好好惩罚这个嚣张的小子,谁让他这么目中无人、自私自利的!

    “我不说话不是同意你的观点,而是完全找不到产生错误的可能。”夏侯琛终于见识到了女人无理取闹的本领。

    如果他有一点错的话,也是怪他太好心了。

    “什么?!”雷姿念一下子窜起来,这小子非要把她气疯不成么?好啊,他要看她发脾气的样子,那她就发给他看,“你不知道你错在哪儿?你居然不承认你有错?!”

    “得知道你所谓的错误在哪儿,才能判断到底是不是错误。”夏侯琛平板的回答,完全当她是菜市场爱计较的大婶了。

    “哼!看来你还不是普通的笨!”

    “笨或者聪明是相对的,得有参照物才能评判谁的智商更高,如果是此时此地的话,说我笨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这丫头疯了么?既然有话要说,就直接说重点,无缘无故的贬低他能接受才有鬼呢!

    “什么此时此地,你什么时候都笨,这还用的着比较么?!”等等,他说的参照物、此时此地……

    这不就是说他比自己聪明么?该死!不应该比智商的,她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要出去了,还有好多资料要查。”夏侯琛懒得跟她计较,她也就对找找狗那种简单的案子积极,真正出大事了,她一点也排不上用场。

    “等等,你道歉。”

    “什么?”

    “我要你道歉。”

    “给谁?”

    “当然是给我啦!”说他笨,他还真在这儿给她装白痴了。

    “为什么?”看来她还挺执着的,要是平常,他也许就道歉了,做这种服务行业久了,有时候就得装傀儡,说些让自己憋屈的话,好男不跟女斗嘛。但此时不行,他才不要随便向这个没用却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丫头低头呢,降低格调不说,他一个月也不会消气的。

    “为什么?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刚才说那些都白说了呀,他果然看不起她,从一开始就是。

    “三秒钟,你不说清楚就算了,”一句话的事,如果她能力不济,就算给她三分钟她也表达不清,“三——”

    不给她反应和答应的时间,夏侯琛就开始倒数计时了。

    “谁让你那么大力气掐我的,我肩膀疼死了啦!”雷姿念再也顾不得尊严和形象,就像被时间掐着脖子,她连哭带喊的说了出来。

    夏侯琛真有些被她的激动吓到了,愣在原地。她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如果只是这样,那——还真的是他的错了。

    虽然当时是好意,但形式好像是用错了。如果不是去掰她的肩膀,而是去拉她的手,或许……

    夏侯琛看见雷姿念的脸色瞬间变白,除了下嘴唇微微的蠕动外,整个人都是僵硬的。这种场景他看多了,自己当时是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调整心态,而小猛还有之前的两个女同事就跟她现在的表情是一样的。

    接下来,他们就要捂住嘴吐了。刚才还义正言辞、意气风发的冲向第一线,受到这般冲击,不是很丢脸么?现在被他看见了,他应该帮她一把的,在她的丑模样被更多的人发现之前。

    看到这种尸体会呕吐是很自然的,但已经僵到自己没办法吐这种程度,也没几个,她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决定帮她了,无论她有没有能力成为他的上司、带领重案一组屡破奇案、屡建大功,此刻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个亟需帮助的女人,甚至可以说是孩子。

    他,不能不管。

    夏侯琛短暂的思考过后,悄悄的走到雷姿念的身后,握住她的手。

    雷姿念获得了从那只大手处传来的温暖和力量,缓缓的转过头,她想看看是谁救了她,是谁在关键时刻给了她一线希望——是他,平常总是很不屑她的部署的夏侯警官!他怎么会……

    “跟我走。”夏侯琛说完就转过头拉着她往角落走。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表面上生硬,却满含柔情。

    好……很想这么回应他,但雷姿念说不出来。真的很感谢他,原来他一直在照看着自己,他表面上的冷漠不过是一层保护色,脱掉外壳,他是这么的温柔而可靠……

    她误会他了,她的自私和浅拙让她误会了这么好的一个男人!不行,她一定要跟他道歉,然后感谢他,这样的话,她一定要亲口说出……

    “夏侯——唔——哇——”雷姿念加速蠕动的嘴里满是‘内涵’,很快地,她将其倾泻出来……

    “喂,你被点穴啦!说话呀,终于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可恶的事情了么?!”雷姿念没有听见预想中的歉意之词,当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可是,他的眼角和嘴角在做什么运动?那就是传说中的面部抽搐么?

    “我道歉,对不起。如果重来一次,我是绝对不会碰你的。”夏侯琛被自己脑海中的小剧场吓到了,简直比恐怖片还恐怖,一百个那样的尸体排排躺也不会让他惧怕的说。

    他就说嘛,关心她本身就是个错误,非常严重的错误。一开始他就不应该担心她第一次看到血腥场面的反应;其次,就算是要把他拉开,目的是保护现场,他应该对准她的臀部踹一脚,这样不但不会造成她现在的指控,更不会污染他圣洁的手掌……

    当时怎么就欠考虑了呢?他什么时候这么粗心大意的?一定是这段时间太闲了,让他的神经太过松弛了。

    “……你知道就好。”他怎么答得这么爽快,本来以为还要再抗战一会儿呢。雷姿念重新坐了下来。

    “没别的事我出去了。”知道,不仅知道,而且是深有体会,他以后绝对不会碰她,不会跟她有肢体接触。避免不了的情况就来硬的。那种温柔的场面——到时候吐的就该是他了。

    “等等,就道歉这么简单?”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难道她也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好吧,要多少钱开个价吧,就算让她到韩国全身上下焕然一新都行,他最多的就是钱了。

    “我的要求是看到你的悔过之意。”

    “你想要行动和物质上的?”女人,没什么特别的,都一样。

    “你怎么知道?”雷姿念眼睛马上就变亮了,因为谈到重点了嘛。

    “说吧,开出你的条件。”夏侯琛将眼神飘向窗口,虽然被遮住了,但依然比某人的脸好看。在他眼中,为了钱而双眼放光的女人,还不如看见食物的母猪。猪每次都会实在的承认自己的贪吃,从来不隐藏这个形象;而女人往往不会承认自己的贪婪。

    “当我三个月的奴隶。”

     正文 第六章  好男人

    “当我三个月的奴隶。”

    雷姿念异常高兴,坚持了这么久,她等得就是他这句话。

    “……什么?”夏侯琛眯起眼睛直视她,她的要求——不是普通的让人厌恶,这个女人不止想得到他的钱,还想占有他的人?

    “你明明听清楚了就别装蒜了,”雷姿念才不吃那一套了,没听见的话眼神里会有那种程度的深邃么,他一定在谋划着针对她的话的应对方案,“当然,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录下来给你,让你听个够。”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女人不是在开玩笑,她到底想干什么?

    “你害我受伤的,这点补偿是应该的吧,况且伤在肩膀,很多事做起来都会不方便的。”

    是没错,真的伤了肩膀的人确实会有很多生活上的困难。但她是真的么?他力气很大没错,但当时没有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这点他很确定。

    所以就算如她所说,他不该这么大力的掰她肩膀,疼痛也应该持续不了三天,三个月算什么东西呀!

    “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便宜你十天。”雷姿念说的好像她是个多么宽容仁慈的主人似的。她已经以夏侯琛的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小姐,下个月有三十一天。”这么会算计也会算错?所以说她是个白痴!

    “哈哈,你同意啦,哈哈,太好啦!”雷姿念欢天喜地的拍起手来。

    夏侯琛猛地发现自己上当了,上大当了……

    这会比所有的案子都棘手,它会对办案人的意识和精神进行摧残……简单来说,他完蛋了。

    女人都是小心眼的,一点占小便宜的机会都不会放过,更别说他这条大鱼了,她不充分利用才怪。

    “夏侯警官,帮我去趟超市吧,有些东西要买。”雷姿念递给夏侯琛一张条,那上面是记载着需要的物品。

    夏侯琛面无表情的接过,装到了口袋里。

    别抱怨了,让他跑腿,总比背着她去超市要好吧。她只是伤了肩膀,为什么要用背的呢?这只不过是夏侯琛自我宽慰的方法罢了,不然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么愚蠢的事!天晓得他极其讨厌在超市呆上十分钟以上。

    “请问,这个在哪儿?”夏侯琛盯着明细单看了好久,也在超市里找了一会儿,都没有见到三号目标商品。不得已,他问了超市的导购员。

    “这个呀,在左手边第二列的货架上,您找找看,”导购员指的方向已经很具体了,但好像还觉得不够似的,“如果您找不到,请向列口出的理货员询问,记得找女理货员。”

    “……谢谢。”为什么要找女理货员?就是因为不想跟女人那种麻烦又啰嗦的生物说话,才向他这个男导购询问的嘛。夏侯琛看着简单的四个字,有种看到恶魔咒语的感觉。苏菲夜用,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生活用品区——远远的看见标志,夏侯琛很希望自己的直觉不要那么灵敏,这种东西出现在生活用品区是对的,毕竟没有针对夜间才能食用的食物不是么?

    果然,那个奇怪的称谓,真的指的就是那个!夏侯琛闭着眼睛咽下一口气。

    “您太太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女理货员笑嘻嘻的说。

    夏侯琛不明就里的看着她。

    “很少有男人愿意自己到超市给痛经的老婆买卫生巾的,我在这家店干了十多年了,都没遇到过一个。您真体贴啊。”女理货员无比羡慕的说。

    那是因为没有人像他这么蠢,他是被骗来的好不好?还以为她是多么挑剔的一个人,所以把牌子都标出来,原来是掩护她陷害自己的罪行!

    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如果站在眼前的不是好心帮忙的大婶,夏侯琛早就给对方一拳了。话说回来,他就算回去,也不能跟她打一架呀,他可从来没对女人出手的恶习,况且,她不是在痛经中么……

    “麻烦给我两包。”不想再听到大婶的啰嗦,夏侯琛把购物篮往前一递。那些话根本不是夸奖,而是讽刺,讽刺!

    结束了让人气愤的购物,夏侯琛来到她家门口,怎么也得把东西给她呀,否则她可就有话说他了。可是就这么轻易的给她,他会很不舒服的,可是确实不能跟她打一架……

    “我知道,我一直在注意啊。”

    房间里传来说话的声音,在夏侯琛站在门口纠结于到底有没有两全其美的方法的时候,他听到了雷姿念说话的声音。

    夏侯琛估计她是在客厅说话的,因为整栋房子只有门这个位置的隔音效果稍微差些。

    “可是他都没有行动,我能怎么办呀!”这样的现状她也很不满意的说,可是有什么办法,主控权又不在她这边。

    她应该是在讲电话,因为只听得到她一个人的声音。还是敲门吧,与其站在门口等,会被误会为偷窥狂;还不如打断她那应该只是聊天的电话呢。

    叮咚——叮咚——

    “来了。”雷姿念小声跟对方道歉并挂断电话,过来开门。

    “拿着呀。”夏侯琛把袋子递到她面前。

    “进来坐。”雷姿念没有接过袋子,而是侧过身贴到门上,让出主道。

    “不了,我很累,你也早点休息吧。”买东西这种女人的活动太不适合他了,更何况他还要冒着被说成混蛋的风险去碰那些卫生巾……

    “可是我很想请你喝一杯,表达我的感谢啊。”雷姿念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实际上是想把他灌醉,然后引诱他说出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好意思,您有病假,我可没有,我不想明天早晨顶着沉重的大头去跑案子。”

    要不是全市最好的医院、要不是他的好朋友是里面的副院长,他早就去投诉他们了。肩膀不过是红肿,丝毫未伤及骨头,至于开出一星期的建休证明么?

    从她命令他的动作和气势看,她再正常不过了,那点小伤痛完全不会造成行动上的不便,如果真需要他这个大男人来照顾的话,授受不亲的她最起码也要是卧床的程度吧。

    “你嫉妒?”雷姿念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满的他。

    “……”这女人想象力可够丰富的,“弱不禁风是值得嫉妒的事么?”

    “我以为你在嫉妒我可以休假。”

    “我不喜欢这种理由的休假。”

    “好吧,那我就不留你了。记得24小时开机,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每天晚上都要向我报告白天的情况。”雷姿念没好气的吩咐。她无聊嘛,一想到从明天开始,白天都没有人跟她说话,她当然想要现在多说点喽。况且要是能从夏侯琛身上挖到什么新闻,她也可以制造点忙碌嘛。

    “别喝太多。”夏侯琛无视她赌气的话,好心的提醒。她的所需物品中,除了那个女性用品外,就是二十灌啤酒这个数字让他比较在意了。

    “管这么多干嘛,我明天又不用早起。快放下来,然后滚蛋吧。”她才不稀罕他的假关心呢。真关心她的话就留下来陪她呀。

    “……”夏侯琛愣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好,被女人赶还是第一次。干脆就什么也不说了,将两大袋子的东西放在里面就闪人了。

    这女人真要命,能力不行,还很喜欢找麻烦。他也想有个伴儿一起喝酒聊天,只不过她不是适合的对象。姑且不说她酒量如何,他们没有共同语言不是么?

    不知道是不是没了可能会扯后腿的雷姿念,夏侯琛觉得工作起来样样都得心应手。照这种形势看来,案子很快就能破了。

    “琛哥,不好了,地支街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小忠匆匆忙忙的跑来。

    “什么?”夏侯琛皱起了眉头。

    “上头让我们快点过去,因为是跟我们手头的这起命案发生在同一地点,可能有什么关联。”

    “我们快走。”夏侯琛拿起外套冲了出去。

    不好的预感应验了,看着同样倒在血泊中的年轻男子,夏侯琛断定这是个连环凶杀案。

    “秦sir,后脑和脖颈处的伤痕哪个是致命伤呢?”夏侯琛问法医。

    “初步判定是后脑的,”其实很明显,后脑像挖了个大洞似的,看来凶器是既锋利又粗大的东西,“详细的结果要等尸检后才能给你。”

    “谢谢秦sir。”他也知道答案一定是后脑,脖颈处的伤痕没有那么深。只是他希望是脖颈处的伤造成的,因为这看起来比较像正常的凶杀案,不会那么恶心和血腥,那个笨女人说不定就不会被吓到了……

    “对了,法政那边提供的线索有帮助么?”

    “什么……线索?”夏侯琛没有接到法政提供的新报告呀。

    “就是那双不合脚的袜子呀。”秦sir觉得这是很重要的证据,正常人不会穿不合脚的袜子,这跟衣服什么的不一样。本来以为会听到什么好消息的,结果他们还没有行动啊。

    “您知道报告交给谁了么?”按理说是应该交给他们的头儿,但她不是休假在家么?

     正文 第七章  发现奇怪线索

    “您知道报告交给谁了么?”按理说是应该交给他们的头儿,但她不是休假在家么?

    “应该是你们madam雷吧。” 秦sir据实以答。

    “我知道了,谢谢。”夏侯琛压下正在攀升的怒火。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居然知道了这么重要的线索而不告诉他!法政的贺sir也真是的,不知道她是个半吊子么,干嘛直接给她呀!

    “琛啊,你们那个madam雷挺能干的,很有冲劲,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不能光看这个呀。”秦sir笑眯眯的拍了拍夏侯琛的肩膀。

    听起来很像劝慰,大概是因为他对她的讨厌已经传遍了整个警署吧。他的确是看不上她,不光是年龄小,还有没经验、没概念、主次不分、一惊一乍……这些都让他讨厌。

    不光是他,换了任何一个男人,也都不能容忍这样的女上司吧。

    秦sir居然说她挺能干?

    拜托,他们是警察,做事都是要讲求证据的,不能随便乱说,否则他是要告他误导的。夏侯琛没理秦sir的好心。

    “琛哥,那边有个晨练的老婆婆好像看见了什么。”小忠来的很及时,夏侯琛正好不想接秦sir的话呢。

    “秦sir,解剖有结果了,麻烦通知我,我马上过去拿,”夏侯琛刻意强调了两个‘我’字,可别像贺sir一样做那么没脑子的事,“走,我们过去问问。”

    “哎,阿琛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呢,人家都是领导了,你也不是会一直干这行的人呀。”秦sir看着远去的背影摇摇头,他也懒得多管闲事,有事也由署长操心呢,他还是赶快面对他的尸体吧。

    “老婆婆,您每天都晨练么?”夏侯琛在对目击者问话。

    “也不是,只是天气好的时候,”老婆婆说话慢悠悠的,有些受到惊吓,但脑筋还是挺清楚的,“这个月是第一次出来。”

    “那上个月呢?上个月末您出来了么?”说是目击证人,但是老婆婆的证词明显没什么效用。

    一个穿着铁灰色风衣的男人在六点的时候从这条胡同出来——这就是证词。

    老婆婆既没看见这名男子与死者之间有接触,也没有看清这名男子的脸。就连身高也是在170-185之间晃悠,这个区间可不是一个小值了,绝大部分男人的身高都在这个区间内。

    如果这里是案发现场还好说,根据秦医师的死亡时间判断,如果是在六点前死亡的,那么这名男子即使不是凶手也有不及时报案之嫌,况且老婆婆说他并没有匆匆忙忙的,可见不符合‘只是看到尸体’的假设;如果死者是在六点之后死亡的,那么这名男子就只是纯粹从这里路过了。

    但是很不巧,上述一段都是废话,这条胡同并不是案发现场。尸体是死亡之后被抬到这里的。当然是刚刚死掉就被抬过来的,所以尸体周围都是血,而诸如墙壁、或者超出尸体一米的范围内并没有血渍。可见这里没有经过打斗,也没有濒死前的挣扎迹象。

    所以就算判断出了死亡时间,势必会跟此现场的时间有点差距,即使五分钟,也有可能是这名男子经过的时刻。这个胡同并不长。

    “琛哥,这个案子很棘手啊。”小忠挠着头,什么都想不出来的样子。

    “嗯。”夏侯琛同样苦恼着。两件案子如果是同一个凶手,那么他犯罪的动机是什么呢?死的两个人从生活背景上没有特别明显一致的地方。

    “琛哥,你有什么想法啊?”夏侯琛一直是他们中间最聪明的,往往点子都是他想出来的,小忠很信任他。

    “秦sir那边出报告了么?”夏侯琛担心的问题很多,一下子不能集中。

    “还没有……要再问问么?”十分钟前他已经问过一遍了,看来这份尸检报告会成为破案的关键啊,不然琛哥不会这么在意的,从昨天开始就不停地问这个呢。

    “你再问问吧,为什么这么慢?”今天是发现尸体的第三天,什么尸体这么难搞定啊!夏侯琛不相信。

    其实他是怕报告又先一步落到了雷姿念的手里!这丫头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明明请假了,为什么还要拿着报告呢?拿了也就拿了,看过也就看了,但总得有个结果吧。

    是觉得报告没帮助?不,不可能,那个不合脚的袜子是个很大的疑点。当然,她这个没经验的家伙也许看不出来。因为法政的报告只是把他们发现的东西的检查结果写出来,并不会特别标明哪个是有用的。

    不管这条线索是不是重要,她总得把报告拿出来大家共享一下嘛。这算什么?一个人窝在家里,也不跟他们联系,也不管案子的进展……话说回来,她是不是还不知道又发生了一起命案呢?

    这两天也没找他的说,是不是伤好了?不会,她那点小伤根本是在装模作样。难道是找到另外的奴隶去伺候她了?

    夏侯琛一口气压抑在胸口提不上来,她怎么能这么做?

    想当初,他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才愿意降低身份、任她驱使?现在她居然不要他了?不要他了?!

    “琛哥,你想到了什么?”小忠打完电话回来,就看见一向很崇拜的夏侯琛一脸的凝重外加气愤。难道案子真的诡异到难倒琛哥了么?

    “她为什么不要我了?”夏侯琛愤愤的说出了心中的不满,要是不说出来,他非得憋死不可!

    “谁?谁不要你了?”小忠怀疑自己听错了,琛哥这句话听起来十足是被甩掉的意思啊。到底是谁这么了不起,敢把警署第一帅哥甩了?

    “……没有,我只是在想昨天晚上看的电视剧。”明知道这个解释有多么的牵强,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什么电视剧?”小忠一副感兴趣的样子,他怎么可能被这种小借口骗倒,再说,琛哥从来不看肥皂剧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夏侯琛懒得继续编造谎言了,反正越说越骗不了人,都怪那个女人不好,害他没控制好情绪,“秦sir那边怎么说?”

    “秦sir?”小忠对破案的热情远远不及对夏侯琛失恋的关注来的大,接收到夏侯琛凌厉的视线,他才不得不赔笑,“秦sir说还没出来,最近比较忙。”

    听说最近不太平,二组三组那边都接到了大案子。他着急也没用。

    这时候,小猛回来了。

    “怎么样?”小猛是被夏侯琛派去法政了,既然雷大小姐不肯把报告拿出来,他也不屑去找她拿,那么就只有找法政再要一份了。

    不巧的是,法政那边也忙得要命,根本没时间再次给他们整理一份,只有让他们派人过去自己整理了。

    “给——这是报告。”小猛把文件夹递给夏侯琛,就坐在椅子上开始喝水。

    “你很渴么?”小忠问道。

    “是啊,法政那边忙疯了,连给我倒杯水的时间都没有。”

    “真是可怜。”夏侯琛说。

    “就是啊,我看他们是故意的,下次他们来咱这边,咱们也不给他们好脸色看。”小猛的怨气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

    “我说的是死者可怜,”夏侯琛抬头看了小猛一眼,这家伙还是这么的爱计较啊,“人家要是来咱们这儿,也是有了新发现来告诉咱们的,你敢不给人家好脸色?”

    “说的也是……”被批评了,小猛惭愧的低下头,也就是琛哥说他他能接受,要是别人,他早就摔门而去了。

    “死者怎么可怜了?”小忠问。

    “那双不合脚的袜子,是女式的。”不是普通的不合适啊。男死者的脚是正常男人应有的尺码,所以女人的袜子穿上应该会非常不舒服。

    “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者穿女式袜子呢?”

    “不一定是凶手穿的,袜子上只有死者的指纹。”夏侯琛的眼睛离开报告,因为上面已经没有他需要的信息了。

    直觉告诉他,这双袜子应该是死者自己穿上去的,可是为什么要这么穿呢?还是这是被害人强求的?

    后者不太可能,因为第一名死者除了脑后的巨大伤口外,身上除了几处已经磕碰好几天的淤伤外,并没有打斗留下的伤痕。

    “琛哥,下班了,咱们找个地方继续研究吧。”小猛提议。找个地方,自然是找个吃饭的地方,他都忙和一下午了,早就饿得受不了了。

    “你们去吃吧,我还有事。”夏侯琛要回家,不,正确的说是要拜访他的邻居——雷姿念。这么明显的疑点就算是外行也该看出来了。为什么她不跟他们说呢?

    难道在他瞧不起她、觉得她不配当他们的头儿的时候,她也觉得他们很弱、不配当她的下属?

    更正!不是他们,而是他!就只有他夏侯琛一个人。这是他真正在意的,雷姿念的行为根本是在忽视他!

    “琛哥——”小猛发出强烈的委屈。

    “你们去吃吧,隔壁街新开了家面馆。”夏侯琛扔下两张大钞就闪人了。

    “还是琛哥最好了……”小猛抓起钱,呵呵的傻笑。

     正文 第八章  小报复

    他夏侯琛是有人性的,还没有泯灭到伤害女人的程度,所以他选择了先礼后兵,如果她还是不配合的话,那么就只有抱歉的方法了。

    叮咚——叮咚——

    夏侯琛耐着性子按了门铃,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不像上次一样有声音。

    既然没事做,为什么不快点给自己来开门呢?夏侯琛正想着,手机响了。

    “喂——”这女人不在家么?还是不方便起床……夏侯琛想到了上次让他买的东西,听说有的女人来那个的时候会痛的死去活来。除了这两种可能,他想不到是什么理由让她不给他开门,而是选择打电话。

    “你在我家门口是不是?”雷姿念听到门铃声,第一反应就是夏侯琛来了。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这么问不就代表她不是透过猫眼看见他的,而是凭猜的?

    “我还没吃饭……”雷姿念的声音软绵绵的,好像在印证着她的话。

    “我也没吃。”这女人在跟他撒娇么?不好意思,不是甜美的女生撒娇,他会觉得是在恶心他。

    “那正好,你去买东西回来,我们一起吃。”进入重点后,雷姿念的强硬就回来了,她也不喜欢装小绵羊的说。

    “我为什么要买东西回来?我们为什么要一起吃?”这女人脑袋进水了不成?说的好像他是她老公似的,就算是老公,也不带这么命令的,他都走到家门口的说,怎么也得开门面对面来说话吧。

    不对,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不然不会有成为她老公的设想,天知道那会要了他的命。

    话说回来,很明显嘛,她就在家中。

    “因为你是我的奴隶啊。”雷姿念说的理所当然。

    “……”刚才还觉得当她老公是对自己无限的屈辱,谁知道对方根本拿他当奴隶看……哎,还是不要太自以为是的好,无论是他还是她。

    “我想吃寿司。”雷姿念以为他不说话,是等着她发号下一道命令。

    寿司?瘦死你得了!夏侯琛在心里骂着脏话。他为什么非得为她做这种事?!

    不想再听到她那套‘是你害我受伤,所以你得负责’的说法,夏侯琛带着怨气重新走入电梯。

    “请问您需要哪一种?”看见这么个大帅哥进来,好几个女服务员都争先恐后的上前服务。

    “我要比较腥的。”夏侯琛干脆的说。这是一路上支持他走到这里的理由,他才不会让她吃的舒心呢,使唤他可是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

    “这……只有这两种海鱼籽的比较腥。”服务员明显没接待过这样的客人,大家都是希望不要那么腥的说。不过这帅哥五官刚毅突出,好像有那么点外国血统,外国人也许好这口。

    “谢谢,给我包一盒。”夏侯琛又爽快的掏出钱夹。

    “请问,芥末要涂在上面么?”这是口味的问题,服务员安慰着自己。要不是爱吃深海的腥鱼,说不定还长不出这一身健硕的肌肉呢。一件单调的T恤都可以穿的这么有型,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谢谢,帮我涂在上面,你人真好。”夏侯琛说着惯用的讨女孩子欢喜的话。笑话,如果现在不涂上去,说不定她会使唤他来做这种事。相处没多久,雷姿念的劣行他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

    “这样,这样可以么?”女服务员害羞的一边刷着芥末,一边抬头偷看正在聚精会神注视着自己的手的夏侯琛。

    “如果能多刷两层,我会更感激你的。”反正又不是他吃,辣死她得了,省的她再祸害自己。正如选择比较腥的食材,满盒的绿色是支持他走回去的理由。

    总而言之,他期待看着她流鼻涕、掉眼泪的凄惨模样……

    门铃刚一按下去,门就打开了,接着就看到了雷姿念迎接贵客的眼神和动作。夏侯琛知道她迎接的是他手中的寿司而不是他,于是,乖乖将寿司递给了她。

    “怎么只有一盒?”雷姿念拎着寿司问道。

    “不够么?”他吃一盒也就饱了呀,她还要吃多少?不过她看起来倒是一副能吃不能干的样子,呵呵。

    “我每次都吃一盒呢。”雷姿念小声的说着,不知道对于中国男人而言,这样算不算很多,反正在美国并不算多,那边的人都很能吃。

    “那不是正好么?”

    “那你呢?”

    谢谢了,居然还惦记着他。可惜,他在了解并原谅她隐藏那份报告的动机之前,是什么也吃不下去的。

    “我不饿。”

    “你不是说没吃么?”

    “小姐,没吃和不饿构不成矛盾关系。”简单的大脑构造,当家庭主妇还差不多,还敢出来指挥男人?现在更是驾驭在他头上当他的主人?世界还真是不可思议的奇妙。

    “哦,冰箱里还有上次剩下的果冻,你要是饿了就吃那个吧。”雷姿念也不勉强,反正胃口不是她的。

    “算了,给我啤酒就好。”果冻?他又不是小孩子。这让他又想起了上次屈辱的超市行。买卫生巾,人家以为他有老婆;买果冻,人家以为他有孩子。总之去了一趟超市,他成了新好老公。

    “啤酒?我这没有啊。”他要喝为什么不顺便买回来?

    “上次的啤酒都没了么?”如果不是被倒掉,那就只能说明她是个酒鬼了。

    “是啊,都喝完了。”

    “……”夏侯琛连问题都想不出来了,“你快吃吧,我喝水就行。”

    “哦,那你自己烧水吧。”雷姿念见饮品的问题也顺道解决,就高兴地抱着寿司坐到沙发上。

    夏侯琛耷拉着肩膀,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是她太另类还是现在的女孩子都这样?

    算了,他是个有期待的男人,不能被这个小问题难倒,呵呵,忍耐,忍耐!

    “夏侯警官——”雷姿念在另一边大喊。

    来了!夏侯琛的心情顿时high了上去:“怎么了?”

    “我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谢谢?”依旧是用嚷的。

    谁记得这种小事啊!夏侯琛都懒得回忆。她怎么还没吃呀,难道做了三分钟的餐前祈祷么?他这边水都快开了的说。

    “没说么?”雷姿念笑嘻嘻的,“真是没礼貌,呵呵,谢谢啦。”

    “不客气。”快吃吧,吃了之后再决定谢不谢我也不迟啊。夏侯琛端着茶杯,将自己快要忍不住的脸部表情藏在后面。

    “我要开动啦——”雷姿念捏起一块全部放进嘴里。

    “慢点吃……”夏侯琛于心不忍,她难道看不出来上面抹了好多芥末么?整个吞下去,她得多难受啊。

    夏侯琛悄悄将纸巾盒推到她面前,以备不时之需。

    “哇!好好吃哦!真不愧是海居屋的顶级寿司。”雷姿念咀嚼了几口,就吞了下去。

    “好吃……么?”夏侯琛心里凉了半截,她的模样不像说谎,这种强烈的感官上的冲击连他都掩饰不了的,而她竟然在享受?!异类,绝对的异类啊!

    “嗯,好吃,真好吃!”雷姿念也怀疑自己为什么还有工夫搭理他,她的注意力应该完全被美食占据才对。

    夏侯琛无力的倒在沙发上,内心那叫一个悔恨啊。怎么就自作聪明的用这种方法算计她呢?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一点芥末也不放,说不定还能看到她低沉的脸……

    雷姿念的享受对夏侯琛来说完全是酷刑。终于,酷刑结束了,他也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吃好了?”

    “是啊,谢谢。”意犹未尽的感觉。有钱真是好,该怎么样做才能让他经常送好吃的来呢?瞧他刚才那么期待她吃这东西的眼神,她真该善加利用才对。

    “那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夏侯琛可没忘记此行的目的,不然他早闪人了,怎么可能会留下来活受罪。

    “什么正事?”雷姿念听到‘正事’两个字,也变成了正式的姿势。

    “地支街的案子还记得吧,”夏侯琛很满意她的坐姿,看起来她确实还是有点敬业精神的,“就是你遇见的第一个尸体。”

    “我记得,听说又出了一起命案?”雷姿念反问。为什么要刻意强调‘第一个尸体’啊,她以前没见过也有错么?如果所有的警察都没有见过那种尸体,那社会不是会太平很多么?

    “小忠还是小猛告诉你的?”夏侯琛无奈的问,就算他想控制她对这件案件的参与 ,也阻拦不了别人去通风报信。他不得不承认,吃人家的嘴短!那两个墙头草。

    “不是,是阿亮告诉我的。”雷姿念没有隐瞒,她是他们的头儿啊,随时向她报告案情是必须的,谁像眼前的某人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啊。

    阿亮?他可不是个轻易被两顿饭收买的人啊。夏侯琛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名字。

    “你给阿亮单独的贿赂了么?”不然以阿亮这种认真、谦虚的个性,会老老实实的给她报告?他认为阿亮是组里第二聪明的存在——当然第一是他自己——应该早就看出来这个空降的头儿有多么的不可靠才对。

     正文 第九章  生气与舒心

    “你说什么呀!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太欺负人了,雷姿念怒目以对。

    不像么?夏侯琛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她闹翻,她爱贿赂谁是她的事,他比较关心的是她为什么没有把报告给他。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便一问。”全世界的女人千姿百态,但都有一个特长,那就是无理取闹,或者说是女人的特权更恰当。

    “你该不会小肚鸡肠的认为我除了请你们吃饭,还给除了你之外的每个人准备了礼物吧?”雷姿念嘟着嘴巴,声音好像是从喉咙直接冒出来的,而不是经过圆润的口腔。如果这是真的就好了。雷姿念心里跟脸上的表情完全不一样。

    因为这样的小气也可以解释为嫉妒,雷姿念很想看到他的嫉妒,这样会增加她留在他身边的勇气和信念。

    “不是!”小肚鸡肠?这女人也太敏感了吧,她以为他会稀罕她用那烂眼光挑选出来的礼物么?

    “最好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雷姿念摆明不信,“我累了,你回去吧。”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她要下逐客令了。这男人讨厌死了,为什么不说让她开心的话呢?

    不过看到他极力否认的一面也不错啦。毕竟能让他生气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没有在乎,何来生气呢?

    “等等,难道我是专程来给你送饭的么?!”夏侯琛人是站了起来,但不是要走,而是因为生气。

    “不是么?”雷姿念也站了起来,眼睛乌溜溜的转着,仿佛没有找到‘不是专程来给我送饭’的回忆。

    “废话,我是先敲的门,然后你说让我去买饭给你吃的。”这女人胡搅蛮缠的功夫也是一流。

    “……好像是诶,”雷姿念经这么一提点,也想起来是这么一回事了,于是她重新坐下来,“好吧,你说吧。”

    “我说……什么?”夏侯琛被她的突然转变弄愣了,居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你不是说找我有事么?”雷姿念一挑眉,好像她才是被耍的一方,“快点说,我还有事呢。”

    你以为我喜欢跟你在这边瞎耗么?!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好不好,明明可以很快结束的说。夏侯琛翻着白眼。

    “贺sir的报告在你这里?”夏侯琛直击重点。越计较越生气,这女人简直就是他的克星,是恶魔!

    “对呀。”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现在想必是追究她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的原因吧。

    所以也没必要隐瞒,那不过是浪费彼此的时间,他可能无所谓,这个时间就算不是因为公事耗在她这里,也应该是在某家夜店喝酒或者在某地方鬼混……男人的优秀与混账在夏侯琛身上都体现得淋漓尽致。

    但雷姿念现在顾不得追究他的德行了,她最多也就能撑半个多小时吧……

    “为什么没告诉我?”她承认了,她干脆的承认了!夏侯琛目光如炬,好像要将对面的女人从里到外统统看穿。

    “我忘了。”雷姿念知道这句话应该说的更小声一点、更抱歉一点,可是她做不到啊,对于是事实的东西,她的粗神经往往会用正义的方式表达出来……所以,他一定更生气。

    “忘了?你以为用这种简单的理由就可以把我打发了么?”这女人自己白痴也就罢了,把他也当成白痴可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是在打发你,是在跟你解释。”他为什么不相信她呢?雷姿念满肚子的委屈。

    “哼,这种欺骗也叫解释?”他怎么可能相信呢?如果是更高明的借口,或许他会原谅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是她将所有的实话都烧成灰烬了,一点线索也不留给他,让他怎么理解她的解释呢?

    “我没有欺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雷姿念大声的辩解着。

    这女人是说谎精么?不然为什么瞪大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杂质呢?除了愤怒和认真,他找不到一点犹豫和怯懦。如果她不是已经把说谎修炼到炉火纯青的程度,那就只能说明她没有说谎了。这是他多年来跟犯人接触的经验。

    “就算你没欺骗我……”夏侯琛退了一步,但是他的新问题还没出现,就被强硬的打断了。

    “我本来就没骗你!”雷姿念强调,他的说法是‘姑且不计较她欺骗他的这部分’的含义。

    “stop!那么请问你,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的原因是什么?”哪怕她对天发毒誓,他也不会轻易说出相信她的话,况且他相不相信她根本没有意义,他们是不会变成以信任为基础的关系的,“别告诉我,你有老年痴呆症或者间歇性失忆症。”

    “你才有那些呢,”雷姿念没好气的说,“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是奴隶,是害我受伤的罪人,居然还敢在那边诅咒我。”

    忍耐、忍耐……夏侯琛从来没有认为自己的控制力有那么差,好像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用词,都能把他身上的火焰点燃。从来都没有人这么惹过他,她太大胆了,大胆的人通常要经过严峻的考验,才能评判是否有大胆的资格。

    “唉,你干什么去?”雷姿念看着大步流星往门口走的夏侯琛问道。

    “回家。”他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掐她那细细的脖子,如果继续呆在这里,明天被通缉的将会是他。

    “你不是说有问题要问我么?”不会就是刚才那个简单的问题吧。况且她已经解释过了呀,真相并不是他期待的那样也不是她的错呀,凭什么对她发脾气、摆脸色呀。

    “明天再问。”但愿一个晚上能调整好心态吧。

    “不好意思我有个问题。”不顾夏侯琛是用背影面对自己,雷姿念像小学生一样举起了手。

    “……”她能有什么问题问他?不用想,一定是蠢到不能再蠢的问题,要不就是为明天的继续圆谎布阵。夏侯琛是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连回答也省了。倒是脚步没再往前移动,她要是在三秒钟之内不开口的话,他马上走人。

    “请问你是去楼下睡觉么?”雷姿念弱弱的问。

    “废话,我不去楼下睡觉要睡哪里?”这个蠢女人该不会是想留他过夜吧,听她那小心翼翼的声音就像那么一回事。

    他们是邻居的关系,上下楼。但是邻居也分好多种,关系比较亲的也就是三姑六婆的程度,而他们这种,是绝对不适宜问出这种问题的。

    “那就好,”雷姿念揉了揉心口,“晚安喽——”

    转过头,正好看见雷姿念冲自己摆手表示再见,夏侯琛迷茫的往前走着。为什么他回自己家睡觉,她会觉得舒心呢?夏侯琛不认为自己看错,她的确是舒了一口气的样子。

    每到周末都是夏侯琛最开心的日子。过着简单的上班族生活,最期盼的也就是休息日的到来。

    是要睡上一整天呢?还是要看着佣人跪在地上拖地板呢?还是找上谁看场电影再吃顿西餐?去桑拿蒸出一身汗顺便把一身的压抑也去掉好像也不错。

    他最近太压抑了。不是累,他的身体很健壮,这个案子虽然目前还没什么头绪,但他并不把这个小小的挑战放在眼里,这在他以往处理的事件中,顶多算是中级而已。

    不是累,他只是太压抑了,压抑着对上司的不满,紧接着是对上司指派的工作不满。当他想抛开偏见去重新估量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作风又让他极度不满……

    什么?忘了?之前还说案发现场有多么的重要,现在人家把现场的报告送来了,她却丢在一边然后忘光光?这像话么!

    夏侯琛一下子坐了起来,从鼻子里呼出听得见声音的粗重的气。这个死女人气死他了,害他昨天受气、半夜受气、早晨也受气!

    大好的周末,他应该想的是怎么安排能让自己高兴,而不是纠结于他因为不满却无从发泄形成的压抑。

    别想了傻瓜,那个女人现在肯定在呼呼大睡呢,她才不会管你有没有睡好。夏侯琛只能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先及时享乐,然后再去处理那些烦恼。

    是谁这么早打电话?!夏侯琛的自我催眠正在进行当中,不讨喜的铃声响了,手机也就成为他撒气的对象了。

    骂了十五句脏话后,手机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夏侯琛终于认输的接听了。

    “夏候警官,是我,雷姿念,你起床了么?”

    “起了……”糟糕,催眠还没有完成,就又被点上了一团火。

    这女人脑子没毛病吧?要是顾虑到他可能还没起床的话,就不该这么早打电话呀,就算打了电话,在响了两三声没人接后也该挂断了呀。

    电话至少响了七八声,这像是试探么?完全是不把他吵醒不罢休嘛。

    “太好了,我有东西给你,你给我开门吧。”雷姿念说完,高兴的挂上了电话。

    有东西给我?夏侯琛帅气的甩了下头发,马上就想到了其中的原因: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无论是没能把报告及时交给他还是大晚上的还是换他买饭和烧水。

    这么说来,她是道歉来的喽。那要给他的东西也是用来表示歉意的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香香热热的早点……

     正文 第十章  无厘头

    雷姿念是为了怀着歉意的诚挚心情,为他送上香喷喷的早餐的……

    想到这,夏侯琛紧绷的脸松懈下来,他是真的饿了,昨天一天都在为案子烦恼,晚上回来还被她气得食欲全无,睡了一晚上,他的肚子和胃口都发出警报了。

    夏侯琛没有多耽搁就去给门口的雷姿念开了门——毕竟让一个女孩子一大早的就守在门口也不是什么好事,万一被哪个三八的邻居看到,又会传出什么他搞大人家肚子的谣言了。

    夏侯琛打开门——

    “啊——”

    迎面而来的不是热腾腾的早饭,而是一个具有杀伤力的办公文件夹。

    “你干什么?”她绝对是故意的,昨天晚上还没气够他,所以今天一大早就来找他麻烦。夏侯琛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

    “你、你、你快把衣服穿上啦!”雷姿念两只手捂着脸,因为激动,说话的时候还在跳脚,本来就表达不清的言语听起来更加慌乱了。

    “shit!”夏侯琛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他忘了穿衣服了。习惯裸睡的他没有早起就接待客人的习惯,再加上被这个女人气的短路的神经也没怎么发挥正常作用,所以他就这么直接跑了出来。

    “你快把衣服穿上啦!”雷姿念还在一旁大呼小叫的。没办法,谁让他伤害了她纯洁的心灵之窗呢?!

    “你先进来。”夏侯琛自己进了卧室,大门给雷姿念留着了。

    这个女人也太假了吧,要是真的因为看见男人的裸体而受到冲击,早就跑掉了,何必在那边做原地跑跳运动呢?再者,她怎么会知道他没有在说话的同时拿衣服裹住自己呢?那双紧贴的在脸上的手,分明发挥并运用着指缝的特质。

    那声惊叫,也掺杂着异色的音调,80%的惊吓加上20%的兴奋。

    夏侯琛随便套了条裤子,露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就当给这个女人点福利好了。她最好是脑充血到昏倒,以后都不要来烦他!

    “站着干什么?长痔疮了?”夏侯琛看见雷姿念进是进来了,但傻傻的杵在沙发前面。她是等着他说‘请’么?不可能,他嘴里是不会说出讨她欢喜的话来的。她也应该知道,时间不长的上下级关系中,他并没有给她身为上级的尊重;在男女关系中,同样是没有。

    “你才长痔疮了。”雷姿念瞪了他一眼,然后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这个没礼貌的家伙,她是在跟他客气好不好,哪有到别人家做客自己随便坐的?

    “你来干嘛?”因为出了点小意外,夏侯琛重新把问题拉回重点。

    “我是来拿东西给你的。”

    “东西呢?”除了刚才那个袭击他的凶器外,她没带任何像是会给他的东西来。

    “东西……”雷姿念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空无一物,“东西呢?”

    “是我在问你。”夏侯琛发现自己真的很难不被她惹火,明明是很小的事情,为什么她总是能做的这么差呢?差到非要惹火他不可?!他虽然不属于好脾气的,但也不经常发脾气啊,尤其是对女人。

    “啊——”某人终于想起来了,“在地上。”

    雷姿念玉手一指,示意对方自己去捡。

    不是她懒,而是那个东西离他比较近嘛;况且她是坐着的,他是站着的……考虑一下,还是他自己去拿比较方便。

    真的是那个文件夹!夏侯琛立刻赶到胃部抽痛,因为他的早餐没着落了。

    “这是……”贺sir的证物报告,就是她私藏起来的那份。

    “你要的报告。”现在物归原主啦。不对,她雷姿念拿到这份报告也是应该的呀,只不过是忘了给他看而已。

    “谢谢了。”夏侯琛毫不掩饰他的不满,新的报告他已经拿到了,这份给他也没用了,他不过是想追究她的错误,才会找上门的。

    “不客气。”雷姿念站起身来,任务达成,她就赶快回去补眠吧。

    “你去哪儿?”

    “回家啊,”他好像不希望她走似的,“还有事?”

    “你坐,”夏侯琛自己也坐了下来,“你对这件事怎么看?”

    不管是出于什么私心不想把报告给他们,他都不打算计较了,现在主要是解决案子,已经两起了,不知道还有没有下一个受害人,他们必须尽快解剖一切的证据,然后找到真相、找出凶手。

    “什么事?”雷姿念被问糊涂了。

    “袜子的事啊。”这丫头装傻的功夫一流,他居然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袜子……你有拜托我帮你买袜子么?”雷姿念歪着头想着 。这两天在家休息,她也觉得无聊透了,如果有人能给她点外出的任务,她会很感激他的。

    “别跟我装傻,”夏侯琛自认很能忍,但现在也看到了极限,“我说的是案子。”

    “案子?案子跟袜子有什么关系?”她没有装傻啊,当然也不是真的傻了,只是他们好像不是在谈论同一个话题。

    “你……不会是没看过这里面的内容吧?”夏侯琛即将发怒的当口,想到了一个不可能的可能。他晃着手中的文件夹,如果她不是给他装傻或者说谎,那么就只有那个不可能的可能才会成立。

    “没看呀。”雷姿念答的可顺呢。她之前接到的同时还在做着其他的事情,然后就把这个给忘了。本来昨天晚上想看一下的,是经他提醒才想起来的。但既然他那么想要,就把第一个浏览人的位置让给他好了。

    夏侯琛闭上了眼睛,心中聚集的怒火被她的三个字打散了,分散到四肢,分散到身体的每一个细胞中,让他全身都处于愤怒之中,却又因为找不到同一个发泄点而无法释放,只能自己留着、憋着。

    她就是没脑子,彻头彻尾的笨蛋。其实隐瞒这份报告对她一点帮助也没有,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还是一筹莫展的状态了。硬要说之前的怀疑,那就是怀疑她不想赶快破案,不想他立功。

    毕竟,她是请假在家的,如果这期间案件破了,所有的人都会认为她无能,所有的人就会知道重案一组的领导者应该是他夏侯琛!

    真相出现了,她远比他想象的要简单,以往的那些白痴行径都不是装的,她本身就好像个透明人一样摆在他面前,是他自己硬要把她想的复杂的……

    可是,有些东西他仍然没有找到合理的答案,例如她为什么会到这个部门,为什么会搬到他楼上,为什么会针对他……

    “你喜欢重案组么?”夏侯琛不得不问。跟会有尸体出现的血腥案件比起来,她好像更乐于解决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喜、喜欢啊,”雷姿念一惊,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起这个,“怎么了?”她要知道他的目的。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请病假的原因不是我弄伤你的肩膀,而是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尸体。”夏侯琛用着连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说着。

    “才,才不是呢……”雷姿念低下头,她的拙劣表现已经说明了一切。

    “如果你觉得这项工作有负担,可以申请调组……”跟以往的希望她滚蛋的初衷不同,他是真的不想看到她因压力过大而导致精神上出现什么问题。逃避不是解决的最好办法,但也是一种办法,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

    “不,我不要调组,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雷姿念激动的说。

    她在害怕?有什么是她非得留在重案组的理由么?或者说她是被什么束缚着必须留在她并不喜欢的重案组呢?夏侯琛来回审视着她的脸。

    “我没让你走,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今天的这种局面以后还会遇到,甚至会遇到更惨烈的画面。”夏侯琛是真的很好心的没有吓唬她:还有群尸、碎尸、腐尸、骷髅等等场面。也许,他的潜意识里也坏心的期待着她看到这些后的表现,还是不要提前给她打预防针了。

    “我知道,我会努力适应的……”一句话泄了底,她是真的害怕那具尸体,才不敢进警署的。在家里,她还能看看电视,或者把音乐开的很大声,强迫自己不要去想尸体,可是到了工作环境,大家都在讨论那个……她想想都受不了。

    就让她逃避一次吧,下次她一定能调整好心态的,每个人都有第一的,她就不相信他第一次看到尸体时会像看到自己朋友似的开心的上前say hello。

    “好吧,那我们进入正题吧。”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副脆弱的模样,他竟不忍心去苛责她,所以选择了别的话题。

    “什么正题?”雷姿念抬起头看着他。

    “你吃早餐了么?”

    “还没……”她是打算送完就回去睡觉的。可是这就是他的‘正题’么?

    “那好,你先把这个报告看一下,我去弄早餐,饿死我了,”夏侯琛把文件夹放到茶几上,然后推到雷姿念的面前,“这是证物报告,不是尸检报告。”他又好心的了。

    听到不是尸体的,雷姿念才敢拿起来。

    “你想吃什么?披萨?面包?煎蛋?培根?牛奶?咖啡?”夏侯琛打开冰箱,念着其中可以当早点的东西。每个菜型给她两种选择,算是够尽地主之谊的了吧。

    “好啊。”雷姿念听到这么多吃的,高兴坏了。她也很饿了的说。

    “我问你要吃哪几样?”她一句话,将会让他付出做两顿早餐的功夫。

    “都要啊。”就这么点东西,也好意思问她要哪几样?!

    “……小姐,你昨天没吃饭么?”她的食量也太吓人了,他都不会吃这么多东西,况且她昨晚还干掉了一盒寿司。

    “……呵呵,我是大胃王嘛。”没办法,只能自嘲了。她不可能告诉夏侯琛她在他走了之后,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她早就料到他会不安好心的在食物上做手脚,以她对他的了解,这么痛快的答应她任性的要求绝对有问题。

    在他走后,她吃了让味觉、嗅觉暂时失灵的药——所以才能忍受那抹了足有一百克芥末的寿司;在他按门铃前,她又吃了催吐药,因为不知道他带来的会是什么恐怖的食物,万一是什么狗肉、猫肉的,她还是赶快吐出来的好。

    由于药效发挥的时间有限,所以她早早的就把他赶走了,然后一个人出出进进卫生间十来回,终于把胃里的东西吐得一干二净,其中包括中午吃的东西呢……

    所以她也算是‘昨天没吃饭’吧。

    夏侯琛无奈的做起了厨夫,二十分钟后,喷香的早餐出炉。

    夏侯琛招呼雷姿念到餐桌上用餐。

    “哇,你好棒啊!”雷姿念看着丰盛的食物,不禁拍起手来。

    夏侯琛可不怎么高兴,毕竟一个大男人因为会煎个蛋就被夸奖,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

    她是真心夸奖他的么?看起来不像是讽刺。可是这顿早餐一看就知道很简单:披萨是烤箱加工的,面包是面包机烤出来的,咖啡有咖啡壶在煮,牛奶由微波炉打热;他所做的稍微有技术含量的也就是煎蛋而已。

    “吃吧。”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早餐都不是他们的正题。

    “谢谢,我要开动啦。”雷姿念高兴的把鸡蛋放在面包上,大口的吃起来。

    夏侯琛看着她吃的这么有食欲,就当她是真心的好啦。把别人往坏处想,也会给自己的心情找麻烦的。毕竟她还是他的上司,虽然又白痴了点,但他还是得尽一个下属应尽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