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墓室 穿越清宫:王爷,请报恩(谨海)

    

    序——

    爱新觉罗·多尔衮(1612。11。17—1650。12。31),努尔哈赤第十四子,皇太极之弟。清朝出奇杰出的政治家和军事家,完成大清一统结业的关键人物,清朝入关初期的实际统治者。

    1626年封贝勒,1636年因战功封和硕睿亲王,1644年指挥清军入关,1650年因狩猎坠马不治身亡,去世后,追尊为成宗义皇帝,后被顺治帝追论谋逆罪削爵,1778年乾隆帝为其平反,复睿亲王封号,评价其“定国开基,成一统之业,厥功最著”。

    2011年至2012年期间,清宫剧真的很流行,流行到谨海也想赶一次时髦,写一写清宫穿越剧的小说。

    翻了翻历史题材的书,上网顺便搜索一下,偶然一天在电视上看到《孝庄秘史》,马景涛演的多尔衮还真粉,宁静扮演的大玉儿美美的,要知道大玉儿在当年可是有“满蒙第一美女”之称呢,他们之间的爱恨纠结让我也忍不住想掺和一脚。

    以上就是我为什么想写这部小说的原因……

    ……

    生机盎然的花园搭配着石头小路,独特的果绿色雕花大门与小院惺惺相应。

    “丁冬,丁冬,丁冬。”狂热的门铃声与厨房传来出的切菜声交融,案板前的女孩无声叹息,慢慢地放下刀,慢慢地走去开门。

    “小甜甜,你有没有看电视?”疾风呼啸,大门外一个鬼影也没有,女孩慢吞吞地合上门,转身朝后看。

    “曼莉,你总是这样火急火燎的。”

    沙发被粉红色HEIIO KITTY洋装的女孩占据,她自顾自地打开电视,向后挥手算是跟她打招呼。

    “小甜甜,你知道我一向如此的,我爸总说我要有你的一半定力他也会安慰。”想到什么似的,HEIIO KITTY洋装女孩表情夸张,一脸受不了地道,“天啦,一想起我跟你一样,我都可以成佛呢。我不是说你不好,只是你说话慢慢的,走路慢慢的,连做事也是慢慢的,好像什么都不急的样子,饶了我吧,我还想多活几年。”

    眼前这位清秀的美人儿,也许第一眼你不会觉得很漂亮,但是在她慢慢地举手投足和说话间,你会发现不一样的味道和美丽,所以她被他们学校封为慢美人。

    “好了曼莉,你找我有什么事?”慢美人南甜慢吞吞地抛出问题,“电视上有什么吗?”不然她一直拿着遥控在翻找什么?

    “本台记者特别报道,今日在某僻静村庄发现一座,其建造技术和工艺不亚于现代和古代帝王的豪华,现在国内知名的科研人员纷纷自全国赶往至此,本台将为你做贴身报道,我是记者XX,谢谢收看。”电视上记者画面消失,几组的画面闪动。

    “就是它,就是它。”HEIIO KITTY洋装女秦曼莉欢呼雀跃地冲到电视机前,恨不得整张脸黏在上面。

    南甜望着电视画面,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袭上心尖,有一个声音似乎在牵引着自己一定要去一个地方,是哪呢?

    “小甜甜,回魂了,回魂。”难舍地退离电视机,因为它已经在转播别的节目。一回头,秦曼莉难得地看见好友在发呆。

    “呃!”收回纷乱的思绪,南甜为自己荒谬的想法失笑。

    “小甜甜,你没事吧?别吓我。”她一会儿发呆一会儿笑,挺吓人的。

    注视秦曼莉受惊吓的脸,南甜摇头。“我没事,那里是哪?你几时走?”

    南甜太明白考古特别是墓穴对她的意义等同于生命,所以她肯定好友是来辞别的。“就你自己?”

    她摇头,“NO,NO,NO,我加上系里的几个同学,其中还包括你,我们明天上午的飞机,目的地是辽宁。”想起她就爽,本来还以为很难请到假,哪知道系教授生病了,他们立刻正装待发赶赴辽宁。

    我?南甜用手指指自己,她不记得自己有跟她说过要去,而且她还有课和论文要写。“曼莉,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况且我学的不是历史或考古。”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你学的不是考古可你是医学天才呀,你可以帮我们分析,所以赶快收拾你的器材,跟着我们走吧。”心虚的秦曼莉呼地跑到门边,“我已经帮你在学校请好假,叔叔阿姨那里我也打了招呼,你放心。明天上午我会来接你,拜拜!”砰,大门重重甩上,南甜哭笑不得。

    蓦然,耸耸肩,她继续自己未完的事情。

    ……

    辽宁,抚顺市,新宾县。

    明媚的阳光洒在恬静的村庄,南甜早起,漫步在青石马路上,热情的村民同她打着招呼。

    “南学妹,南学妹。”

    眼前突然出现的障碍物使她停止步伐,她缓慢抬头,眨眨眼,她不记得认识他。“早,你挡住我的路了。”

    “南学妹,你这么早要去哪呀?”挡路的男孩殷勤地询问道,“学妹,有没有吃早餐?没有的话我请你吧。”

    “嗯?请问我们认识吗?”她识脸的能力很差,所以她真的不记得自己认识他。

    她的话使男孩瞬间尴尬,来这儿半个月有余,她居然说不认识自己。“学妹,你记得我吗?我是宋青山,历史系三年级的,你同校的学长。”

    “哦,你好,学长。”纯粹的客套话,她往另一边准备离去。

    “南学妹,你要上哪呢?”就这样?她的反应也太伤人了。

    微蹙眉,她不习惯周围有人发出噪音。“听村民说,这附近有一座湖泊,我想无看看。”

    “我也听过,不如我陪你去吧。”并肩走在她身侧,他时不时会超过她一段距离。

    “宋学长,我想一个人去。”拒绝的话显而易见,再傻的人也该明了。

    僵硬住动作,宋青山看着她走过自己。“咳,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你慢走,我走了,再见。”望着她的背影,宋青山眼里布满阴霾,他可是天之骄子,怎容许拒绝。

    奇特的墨蓝色湖水搭配碧色草地,南甜迎着清晨的微风屹立在岸边的大石头上,静静的感受大自然给予的一切。

    “啊!”背后被人猛力一推,她脚滑的跌落湖底。使劲的向上游动,她感觉似有一双手扯着她往下沉,她的呼吸越来越困难,闭上眼,她以为自己就要死的时候,淡蓝色的光晕包裹住她的身体……

     正文 第二章  穿越

    再睁开眼,她看见一个小男孩在不远处挣扎,本能的,她快速的朝他靠近,从身后拖住他往岸上游。

    深深吸几口气,她侧头望着紧闭双眼毫无血色的男孩,下意识的,她捏住他的鼻子,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好漂亮的眼睛!嘴还停留在他的唇瓣,她失神的盯着身下不知何时张开的眼瞧。

    小男孩停止呼吸,脸红彤彤的正起身子,南甜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弹开,吃痛的揉揉发痛的臀部。

    “你,是你救的我?”男孩羞涩的道。

    南甜环视荒无人烟的四周,意味明显的表示他在说废话。“你不……”这,这不是她的声音。抬手至眼前,又反身拿湖泊当镜子,好标致的小女娃,长大一定是个美人。不对,她,这是她!落湖前的记忆回笼,她返老还童了。

    “小妹妹,你没事吧?”她的表情太多变,他电邮的拍拍她手臂。

    不要叫她小妹妹,她比他大。南甜无言的在心底说道。

    “小妹妹,你是那个部落的?”见她迟迟不回话,他有些急了。

    “部落?”她,她又环顾四周,山是原来的山,湖还是原来的湖,就连草地也是原来的好不好?“请问这是哪里?”

    “赫图阿拉,你怎么了?”

    “赫图阿拉?”也没错,它是辽宁新宾县的旧称。“现在是什么年代?”

    “公元1621年呀,你究竟怎么了?”时间和地方都不知道,她的情况真的不好。

    “公元1621年!”南甜发现自己有鹦鹉学舌的趋势。打量眼前蒙古服饰的男孩,她真的了,穿到努尔哈赤统治的时代。“你叫什么名字?”看他衣着华丽,身份定不差。

    “你不认识我?”在这里,她居然不认识自己,男孩诧异。“我是爱新觉罗·多尔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爱新觉罗·多尔衮,历史上有名的大清王朝奠基人,那个被顺治皇帝尊为皇父摄政王的男人,他和大玉儿之间的爱恨纠结着实让人感慨。

    “玉儿?你叫玉儿吗?”多尔衮隐约听到她说这两个字。

    “对!”既然到这里,又见到多尔衮,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去,那么她可以跟着他,见证历史,回去的时候提供给曼莉。

    “玉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在自言自语什么?”她忽视他很久,他希望有个答案。

    “呃,玉儿?你是在叫我吗?”她回神,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叫自己。

    “对,难道你不叫玉儿?那你的名字是?”他困惑。

    在历史上本没有她的存在,说出名字也没有意义,“我是玉儿。”

    “那好玉儿,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哪个部落的?”

    “我,我失忆了。”对,假装失忆就不用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的说下去,失忆是个好借口。“我只知道我叫玉儿,其他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你可不可以收留我?”

    “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想确定的问道。

    “嗯!”

    “那,我带你先回去,然后找大汗派人替你寻找亲人,就当时报恩。”多尔衮不疑有他的点头应允,寻思着回到大帐就派人帮她。“走吧!”

    一望无际的草原搭建起无数白色的毡房,成群的牛羊,马匹在不远的地方,蒙古士兵驻守捍卫领土,牧民们辛勤的劳作。

    南甜入乡随俗的穿蒙古女孩服饰,慢慢的在草原散步,有时会停下来帮牧民收拾作物,跟着他们学习做马奶酒,奶酪。

    “玉儿小姐,你,你走路真的好慢哦。”被多尔衮派来伺候她的是位地道的蒙古女孩,她性格开朗总是爱笑,两个酒窝总是在她笑的时候浮现。“你好像什么都不急。”

    “慢生活,慢节奏,人才不会老得太快。”南甜微笑,不疾不徐的道,“我记得有人这么说过,人从出生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死亡,为什么我们还要加快脚步呢?”

    “因为要在死亡之前体会不同的东西,玉儿,你真的不像只有几岁的人。”多尔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南甜无所谓的耸耸肩,看着他潇洒的自马背上跃下。

    “那你以为我几岁了?多尔衮哥哥。”她开玩笑地道。“你怀疑我,我才要怀疑你呢。”明明真的只有9岁,可是他自内而外散发的气质,思想,深邃的她活了竟20年也不懂。

    多尔衮失笑,他也不过说了说,她就反击。“你呀,人小鬼大。”

    垫着脚,她摸了摸高头大马的蒙古马,“马儿,打个商量,你让我骑一骑好不好?”

    “玉儿,想骑马你可以直接跟我说,不用暗示。”她是借马说给自己听的,多尔衮宠溺的望着她孩子气的举动。

    瞟他一眼,她狡黠一笑。“那你肯不肯呢?”

    “回答你,我就成马了。”他不笨,看出了她的小伎俩。

    “呵呵!”

    多尔衮先翻身上马,弯腰一把抱住南甜将她带到胸前,“驾!”马儿驰骋,草原的夕阳格外美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呐。”

    多尔衮轻敲她额头,“玉儿,你才多大,乱想什么。”

    她在想他的未来,他和大玉儿之间的禁忌之恋,三个月的朝夕相处,他对自己的好她都看得见,可是她不能说,历史就是历史。“多尔衮小哥,唱支小曲给你当谢礼,谢谢你带我骑马如何?”

    “好呀,我都不知道玉儿原来会唱歌。”他故意糗她的道。

    南甜饱含深意的瞅他一眼,偏头迎向晚霞,悠扬委婉的歌声在草原流转,不远处的牧民驻足倾听。

    歌声停了,整个草原只有风吹草地的唦唦声和牛羊的啼叫。

    “多尔衮小哥,不给点掌声吗?”她可是很努力脱离稚气的在唱呢,“小哥?”

    “嗯?”

    “你在想什么?”他在身后半天不回话,她回眸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好可爱。

    她的歌声里有超脱年龄的成熟感,“玉儿,这首歌不适合你。”

    “呵呵,我不是说送你的嘛。”

    “啊?”

    “走啦小哥,天黑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他傻乎乎的表情娱乐了她,多尔衮耶,太值了。

    ……

    翌日清早。

    南甜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看见父母伤心的在叫唤自己,曼莉自责的道歉,她想回应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梦醒了,她怎么也睡不着,独自一人来到湖边,望着波澜不惊的湖面她陷入沉思。

    “小姐,玉儿小姐。”

    “玉儿小姐,你在哪?”

    “哗啦!”南甜发现有人在叫她,她刚想回应脚踩空的跌入水里,她挣扎想游回岸边,水里的手又一次拉住她,将她带往湖底深处。她跟这湖水有仇?昏迷前她不禁这样想到。

    好黑,周围好黑呀。她在哪?

    孩子,往前走,不要回头。

    你是谁?我是不是要回未来了?南甜有些庆幸,自己终于要回去,可是……能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答应过多尔衮要为他献上亲手编织的花环,拜托。

    孩子,看见前面的光没有?朝光源走。

    不要,给我点时间,我答应他的。

    没有时间了孩子,再不走你就回不去的。

    南甜不管他的话,转身往回走,可身体不受控制的被光吸纳。别,强光闪耀她的眼,她失去意识。

     正文 第三章  醒来

    猛地睁开眼,南甜意识朦胧的眨眨眼,天花板是白的,墙壁也是白的,这,是哪?

    “甜甜,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南妈妈情绪激动的紧紧握住她的手,泪腺决堤的狂流。

    “妈?你别哭,别哭呀。”没想到一睁开眼就见到母亲的泪颜,南甜不知所措的为她擦拭。“老爸,救命。”求助一旁也眼眶微红的父亲,她没办法。

    “老婆,女儿醒了是开心的事情,你别哭啦。”应女儿要求,南爸挺身而出。“甜甜,你觉得怎么样?”

    “我脑袋有点胀,我怎么了?”按按脑袋,她不是在新宾县吗?老爸老妈怎么来了?

    “半个月前曼莉哭着打电话通知我们你落水,三天后我们就把昏迷不醒的你带回来,你究竟是怎么落水的?还有印象吗?”南爸问道,以他对女儿的了解,她不是这么粗心的人。

    “我……”

    “小甜甜是被我们学校的败类求爱未果推下去的,我们系上的一位学弟亲眼所见,还录像了。”秦曼莉依旧火急火燎的冲进病房,咬牙切齿的考虑要不要再K他一顿。“小甜甜,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害。”

    南甜坐正身子,托着腮帮回忆。“你的意思是说,当初在我背后推我的人是宋,宋青山。”

    “对,就是那混蛋,你放心我已经要我爸找律师,我要告的他身败名裂,一辈子在牢里度过。”他是蓄意谋杀,哼哼。

    不自觉的挥舞手上的水果刀,南爸挽着南妈妈无意思的退后,退居安全范围内站定,可怜的南甜受困于病床,期待她不要砍伤自己。

    “曼莉丫头,你不要那么激动,既然甜甜没事了,我想也没必要在追究。”南爸宽宏大量的道,实则是为女儿解困,他不想女儿刚醒又受伤。

    “南爸,那怎么可以,那混蛋罪无可恕,十恶不赦。”她可不甘心放过他,谁叫他要害自己成为罪人。

    “曼莉,我没有怪你,我爸妈也不会,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

    “曼莉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南爸的面子上算了。”南爸加入游说队伍,他见过那个男孩和他的父母,他们都道过歉,也说要带儿子移民,不会回来。

    “好吧,好吧。”

    ……

    七月的夏日,一阵微风送来的也是炙热的温度,南甜手抱课本的行走在校园,距离辽宁事件已过去一月有余,她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可每每回忆起来,脑袋都是一片空白,最后她选择放弃,回归校园。

    “小甜甜,放学我去你家吃饭好不好?”请曼丽咻的一声冒出来,眼神求乞,活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般。

    对于她的特殊癖好,她习以为常,望一眼她,南甜没有停的略过她。

    “小甜甜,别丢下我,呜呜。”夸张的伸出一只手臂,她演起苦情剧。

    脚步一怠,南甜回眸,“曼莉,这次你又是为什么事情惹怒秦叔?”

    嘿嘿,手僵硬,秦曼莉眼神飘忽。知她者,小甜甜也。“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小甜甜。”

    转移话题?南甜无所谓的耸耸肩,老牛漫步的走在校园特色的红石板小路,米色裙摆顺风飘扬,恬静的气质使人迷乱。

    秦曼莉擦擦嘴角,口水还真流出来了,难怪有湿湿的感觉。“小甜甜,我要是男人一定娶你。”南甜为人处事总是慢慢的,对所有事物似无欲无求,她很喜欢待在她身边,有种安心的感觉,心灵也会进化颇多。

    “曼莉,你要不要说?”她等她的答案,她顾左右而言其他。

    嗷,无助的捂住眼,她明明有转移话题的,为什么要拼命兜回来?“哎哟,我只是说放暑假还要去辽宁,我爸反对,说我要是去就打断我的腿,我气的拍桌子和他呛声,你也知道他脾气,结果我无家可归又被狠心的老豆斩断生活费。”她好可伶,臭老爸。

    去辽宁?秦叔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才不准她去的吧。“曼莉,你就跟秦叔说我也一起去。”

    “小甜甜,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可怜,考古可是我的命……啊!你,你刚刚说了什么?”沉浸自哀自怜的秦曼莉失声尖叫,紧紧抓住她的双肩。“小甜甜,你说了什么?”

    她看见星星了,她是不是摇的太起劲?挣脱她的手,她退后,“我说,你跟秦叔说我也去,那你就可以继续你的考古。”

    “我的天,小甜甜,你是我的天使,我爱你。”狠狠亲她两下,她狂奔而去。“我现在就告诉我老爸去,哈哈。”

     正文 第四章  找记忆

    燎沉香,消溽暑。侵鸟雀呼晴,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鱼,水面清园,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铺。

    ——《苏幕遮》,周邦彦。

    琉璃瓦片,红褐色的宫墙,美人迟暮,困死多少芳华。散一把花瓣,看着它迎风飞扬,化作春泥。

    “景玉姐姐,景玉姐姐你在哪?”

    女子收拾心神,回眸一笑,“蓉贞,我在这。”

    十二三岁的红衣女孩闻言朝她跑来,气喘吁吁。“景玉姐姐,你又到这来哦?”

    三年前,无故失踪一天的景玉被巡逻的侍卫发现昏倒在此,侍卫长知她是皇后身边的侍女特差人送回,醒来后的她失去所有记忆,从此经常能看见她独自来这。

    “?记得不如忘记,忘记不是失去,是新的开始。”景玉,不,应该是南甜淡笑不语。她说过的,假装失忆是个好借口,何况她又一次穿越回古代取代她人而活。

    三年前。

    秦曼莉在前打头阵,南甜和秦曼莉的同系学弟提着工具和手电尾随其后。

    密室挖的很深,至地底百米,分几层,上下有青石板搭建的楼梯连接,第一层设机关,非常精密,许多学者望而却步。秦曼莉不信邪的试了几次,屡试屡败,最后脾气急的打算硬闯。

    南甜先她一步的拦截住她,“你以为在你之前没有人硬闯过嘛?”就是因为都试过,所以他们无功而返,受伤致死的狂热分子太多。

    “那怎么办?来都来了,要我放弃是绝对不可能的,抛弃生命我都在所不惜。”为考古,她豁出去。

    盯了密室良久,“曼莉,让我试试。”推开她,直觉的闭眼向前走。

    “小甜甜!”秦曼莉惊呼,太不可思议了,她,她居然闭着眼睛走过去,还打开门。

    “跟着我说的做,听懂没?”忽视她眼里冒着的爱心,南甜谨慎的道,她有感觉,如果一不小心触动机关,他们会上天堂。

    “是!”立正,行童子礼,他们轻轻松松走过从未有人来过的底层。

    密室的底层很简单,一张琉璃桌摆在中央,桌上铺着一幅画,画里的女子着清装,微微勾起的唇角清丽而淡雅。

    “秦学姐,那个女子长得好像南学姐。”学弟像发现新大陆的挥手,指着南甜和画里的女子比对。

    “天,小甜甜,她和你一模一样。”女子的长相和神态和南甜真的像,唯一不同的是她穿清装。

    南甜轻抚画像,熟悉感加剧,她转身面对特质的墙面,它的中间是一朵铃兰花的模样,不自觉的,她轻轻敲敲右侧,墙出现一个小暗格,里面是玉质的铃兰雕花,她一愣。

    “小甜甜,你怎么知道这里又暗格?”秦曼莉被她一系列的动作搞迷糊,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大脑本能的反应,看着雕花一会儿,她毫不迟疑的将它放在墙壁的凹槽,棺木缓缓打开,强光一闪,南甜的身影消失,秦曼莉和学弟惊愕。

    “啊!”南甜不见了,她,凭空消失,就在自己面前。那,那她怎么对南爸南妈交代?秦曼莉刺激过度的昏死过,学弟手足无措的不知如何是好。

    “景玉姐姐,景玉姐姐。”蓉贞见她又发呆,大声的叫道。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三年,不知道曼莉还好不好?“蓉贞,我听得见,你找我有什么事?”

    “哦哦,瞧我这记性。”她差点忘了正事,“今天皇后娘娘设宴招待庄妃娘娘,乌苏里嬷嬷特意命我来寻你。”

    “那我们快回吧,不然可要挨骂。”庄妃么?未来的孝庄皇太后。面对心爱之人嫁与兄长,他会怎样?“该来的终究要来。”

     正文 第五章  秘密

    中萃宫,景玉端着盘子为皇后奉茶,眼睛有意无意的在左侧的位置打转,好奇大玉儿为何迟迟不来。

    “景玉呀,今儿个你都上哪了?为何本宫传你多次都不见人?”平常有事没事她都会在自己身边打转,伺候得周周到到,今天倒好,一整天不见人,没有她的陪伴真不习惯。

    “回娘娘的话,景玉和御厨在研究今晚的菜。”半真半假,她恭敬的道。坐在她眼前雍容华贵又不是慈善的女人真是博尔济吉特·哲哲,皇太极一生最爱的女人。

    “这么说,今儿本宫托玉儿的福,有口福咯。”放下茶杯,皇后打趣的道。这丫头自三年前醒来厨艺大增,时不时会做一些奇特又美味的菜,深得她喜爱。“景玉呀,你今年也十五了吧,日后你若嫁了,本宫可怎么办?”

    “回娘娘的话,那景玉就不嫁,一辈子和乌苏里嬷嬷陪着您。”

    “主子,你瞧这丫头,嘴总那么甜。”乌苏里呵呵的笑道。

    “胡说,在过几年,本宫就和乌苏里为你物色好婆家,有空你就回来看看我们。”疼爱的拍拍她手背,皇后慈爱的道。

    “是,谢谢娘娘。”

    “庄妃娘娘到。”

    小太监的声音刚落,大玉儿一袭鲜红的旗袍,衬托她如玉的娇颜,可此时她愁眉深锁,眼里有淡淡的哀伤。好个满蒙第一美女,只可惜一辈子受困于高墙大院,不能和心爱的男子相守一生。景玉赞赏她的美,也可叹她的命。

    “景玉,还不见过庄妃娘娘。”皇后微斥,提醒景玉的没有规矩。

    景玉回神笑笑,为自己的失礼道歉。“对不起,奴婢给庄妃娘娘请安。”

    大玉儿只是瞟她一眼,无言的走到皇后面前。“姑姑,你明明知道我心有所属,为什么还要逼我嫁给皇太极?”

    有呢,景玉懂事的朝皇后和大玉儿行礼,遣退宫婢和小太监,在关门时,她和大玉儿身边的宫女对视一眼,颔首微笑。她,就是苏麻喇姑吧,伟大女人身边的推手。

    “玉儿,不嫁皇上难道你要惹怒圣颜?使我们博尔济吉特全族被灭?”皇后哪能不明白她的心意,为了家族,她只能选择牺牲她和多尔衮,“本宫知你委屈,但皇上要你,你只能认命。”

    “不,我不要认命,我爱的是多尔衮,也只愿嫁他为妻。”大玉儿泪流满面,不管不顾的跌落在地。

    “玉儿,此事由不得你。”

    “呜呜呜呜……”

    “格格,别难过,身子要紧。”

    “苏麻,苏麻就我,救救我。”大玉儿依偎进苏麻喇姑的胸口,悲痛欲绝。

    苏麻喇姑没有多言,只是心疼的搂住她,主仆多年,她明白主子心里的苦,偏偏天意弄人。“格格,苏麻喇姑在,苏麻会一直陪着你。”

    当天的家宴无疾而终,皇后自责的同景玉述说着自己的无奈,深夜累极方才睡去。

    半个月后,皇太极大婚,宫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傍晚时分,天公不作美恶小气磅礴大雨,景玉撑着伞对子穿梭在皇宫。

    多好的老天,为凄美的爱情落泪,多尔衮,今天的你心情又如何?

    “砰,砰,砰。”东西摔碎的声音自假山后传来景玉小心翼翼的绕了过去观察。

    “是人呢。”石板上平躺着一人,湿漉漉的头发遮去他大半张脸,一地的酒瓶碎片包围住他。雨虽大,但景玉还是能闻到浓郁的酒味。

    “看他穿着,应该官位不小,怎不见随从?”出于好意,景玉拧起裙摆走到他身边为他遮雨,轻拍他手臂却被醉汉甩开,她不放弃的继续尝试。“喂,醒醒,你快醒醒。”

    “……”醉汉发出痛苦的低叹和叫唤,景玉听不真切的凑近。

    “玉儿,玉儿。”

    玉儿?他,他,忐忑不安的撩开他的乱发,记忆中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他比小时候更俊朗了。

    左右打量,景玉避开所以耳目,吃力的将醉死的多尔衮拖到自己的院落,不避嫌的为他换掉湿透的衣服。

    “蓉贞,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整理哈多尔衮,景玉找到蓉贞道。

    “景玉姐姐,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刚进宫的时候,她总是被欺负,好几次在死掉,是景玉护的自己,还教会她识字,所以她懂知恩图报。

    “劳烦你去看看十五爷走了没,若没有的话你就说皇后娘娘有事找他,然后带她到我的院子,记住,只请他一人过来。”皇太极大婚,多尔衮醉卧御花园,朝堂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他和大玉儿的事情,明天这事要是传出去,事情可就不好收场。

    “好,我马上去。”蓉贞没有多问,她相信景玉姐姐有自己的道理,能帮忙她很满足。

    景玉的小院在中萃宫后院的僻静角落,当初皇后念她失忆特意恩赐养病,鲜少有人打扰,也为今天的事提供了条件。

    雨后的天空星光格外璀璨,微风送来了清凉,小院的杨柳唦唦,现代不过几月,古代已是十几年,犹记得当年蓝天碧草,她和他策马谈天的情景。

    “七张机。鸳鸯就又迟疑。只恐轻裁剪,分非两处,一场离恨,何计再相遇。”

    “啪啪……”掌声响起,景玉侧头,落入眼帘的是张粉白稚嫩却又不失英气的脸,红白相间的袍子和马靴,他不满二十吧,可眉宇间散发淡淡戾气。

    “姑娘好诗。”

    “你是谁?”

    “有意思,你不知道我是谁。”少年嬉笑,大步跨坐在她身侧,趣味的看着她。

    第二个,看来她真有眼不识泰山。“十五爷吉祥,怎不见蓉贞痛您一块来?”起身行礼,她不卑不亢的态度惹得少年又是一阵笑。

    “你叫什么名字?”

    不否认也不确认?她觉得维持动作。“回十五爷,奴婢景玉。”

    “景玉呀,好名字,玉可是个好东西。”少年意有所指的道。

    今晚红衣似火的玉,灼伤了真情;紫衣似水的玉,清心。“你说的蓉贞是不是脸圆圆身子也圆圆的小丫头?我让她在门口站着。既然你认识她,那么不是皇嫂找我,而是你。”

    “回十五爷,是的。”爱新觉罗·多铎,多尔衮同母胞弟,一生誓死跟随他戎马。“十五爷,请跟我来。”

    领着多铎,景玉推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多铎犹豫一顿,不明所以的看她一眼,看她耍什么把戏的走了进去,景玉随后关上门。

     正文 第六章  醉酒

    内室的纱帘被景玉掀起,多铎错愕的冲到床前。“怎么回事?”找了他一整晚,没想到他在这睡觉,难怪。

    “今晚奴婢路过御花园,发现十四爷醉倒在假山旁,所以就将他带回。”她如实的道,“请十五爷放心,回来的路上没有人看见十四爷的样子,现在,您要带他回府吗?”

    多铎检查了多尔衮,确定景玉没有说谎,别有深意的抬头看看她,他摇摇多尔衮。“哥,醒醒,你醒醒。”

    “嗯?”床上的多尔衮眼皮动了动,长年训练有素的军事生涯使他睡一会就酒醒七八分。“多铎?”

    “哥,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按按胀痛的太阳穴,多尔衮看见一双纤白玉手端着碗出现在他眼前,他疑惑的抬眸,望进了盈盈秋水的美目,向下是淡紫色的裙子,裙摆处绣着朵朵白色铃兰花,整个人淡雅而庄重。

    “十四爷,这是醒酒汤,喝喝吧。”喝酒伤身都不比心伤吧,不然他不会用就麻痹自己。

    “哥,你就喝了吧。”

    接过她的碗,多尔衮一饮而尽。“这是哪?”

    “中萃宫偏院,你,是景玉把你带回来的。”目光紧紧跟随她隐去的身影,多铎解释道,“哥,你该好好谢谢人景玉。”

    “……”多尔衮垂目,沉默的静思。

    “哥,难道你还是放不下玉儿姐姐吗?她如今都是皇太极的庄妃娘娘,咱们的嫂子,你还要伤心几时?”从小到大,他是看着兄长和大玉儿走过来的,他体谅他的心痛,可是不希望他沉浸在酒醉,意志消沉。“你给我正坐起来,玉儿姐姐已不是当年科尔沁草原与你海誓山盟的人,现在的她,你不能爱。”

    “多铎,你住嘴。”多尔衮呵斥多铎的失言,警觉的听听外头的响动。

    “十四爷,十五爷,天色不早,中萃宫不是久留之地,十四爷已醒,那就请尽早出宫。”房门开了又和,声音不大不小的传进两人的耳朵里。“奴婢要先去皇后娘娘那一趟,两位爷请自便。”脚步声越来越远,像故意告诉他们。

    “多铎,咱们走吧。”

    大婚三个月后,皇太极为取乐大玉儿特意带她到科尔沁草原狩猎,随行的有皇后、多尔衮、多铎和豪格。作为皇后的贴身侍女,景玉带着蓉贞一同伴驾。

    “景玉姐姐,快看快看,那里有好多好多的羊群和牛耶。”满洲女孩出生却从未到过草原的蓉贞兴奋的挽着景玉的手臂左瞧右看,对所有事物倍感新奇。“哦,我好想骑马。”

    “景玉,景玉。”

    马蹄声和吼叫声近在耳边,景玉和蓉贞不约而同的回头。

    “奴婢见过十五爷。”另一道马蹄声临近,景玉颔首,“十四爷吉祥。”气色相对月三个月前好了很多,可身子还是略显单薄。

    “景玉,别老十五爷十五爷的叫我,以后我特准你唤我多铎。”多铎翻下马背,心情愉悦的牵着她的手。“你们要去哪?”

    小力抽回手,她态度依旧的道,“主是主,仆是仆,千古不变的道理,景玉承蒙十五爷厚爱。”

    “景玉,你才多大,也太恪守本分了吧,小心变成宫里的嬷嬷。”他喜欢她,不希望他们之间有距离。

    “十五爷,嬷嬷并没有什么不好,宫闱里,能熬成嬷的其实也伟大。”尔虞我诈的现实面前,能保全自己活下去才是王道。

    多铎为她的话诧异,多尔衮忍不住多看她一眼,上次的事情看,她以为她有点特别,没想到一样贪生怕死,她终究没有什么不一样。

    “奴婢告退。”她不是动物园的猴子,况且他眼中的轻蔑太明显。“蓉贞,我们回去吧。”

    “啊?哦,奴婢给十四爷,十五爷,不对,奴婢告退。”蓉贞缓过神,不知所措的胡言乱语,最后见景玉走掉,她施礼,匆匆追赶。

     正文 第七章  故事

    观无垠草原,赏辽阔星空,景玉平躺身体回忆往事。唉,她的心态好苍老。

    “姑娘为何在此叹气?”

    隐身的草丛被人拨开,因为逆光的原因,她看不清楚来人的脸。“可不可以把灯笼放下?太晃眼。”大半夜他想上演钟楼怪人?

    “抱歉。”男子诚恳的致歉,熄灭灯光坐到她身畔。“姑娘还没有告诉我为何在此感叹?”

    面对陌生人,她不怕反笑,“我在感慨未老先衰,说个给你听好不好?当大风暴将来临时,旅人立即架好帐篷,然后将骆驼钉牢在帐篷外边。当风沙越来越大,骆驼便哀求主人:风沙打的我眼睛睁不开,请您发发慈悲,只要让我的眼睛进去帐篷就好了。旅人心软同意后,骆驼的一双眼睛便进入帐篷内。但不一会儿,骆驼又说:主人,风沙打的我的鼻子不能呼吸了,再让我的鼻子进帐篷就别无所求了。”旅人再次心软,让牠的鼻子躲进帐篷内。风沙更大了。骆驼又说话了:主人,求求您在发发慈悲,让我的有进来,不然我的耳朵会塞满沙子,以后就听不见您的呼唤了。旅人又一次让步之后,骆驼又要求一只脚进入,两只前脚进来……最后,牠将旅人一脚踹出帐篷外,霸占了整个帐篷。”

    男子掳掳下巴,“你的在说明旅人不该妇人之仁,好心没有好报。”

    “不,我想说的是另外一种意思。许多‘迷惑’都是先一滴一点的渗入我们的思维、行动,最后,可能会让你我交出自己最珍贵的灵魂。所以我们是不是更加小心在这个五光十色,充满迷惑与压力的大环境下,守护住自己最初,也最珍贵的灵魂呢?”静静的阐述,她低头的没有看见男子一闪而逝的复杂眼神。

    “我不得不说,你的见解很独特。”说的形势表达自己的心境,她很特别。

    “谢谢夸奖,天不早,我该回去了。”拍拍裙子上的杂草,她挥手离开。第一次发现,跟个陌生人聊天的感觉不错,亦或者,他是个好听众。

    “姑娘,可否告诉我你的名字?”

    “下次,如果有缘再见面我就告诉你,再见。”再也不见,她就是看中他是个陌生人才毫无防备聊天的。

    回到营地,景玉敏感的发觉警卫加严,有种草木皆兵的味道。她不过离开一小会儿,有什么大事发生?睇一眼多尔衮的帐篷,她看到有太医出入,心不免揪了下,漠视的回住处。

    “景玉姐姐,你回来真是太好了。”帐篷踱步的蓉贞看到她,围上来打了好几转,心安的大大呼一口气。

    “蓉贞,大帐发生了什么事情?”

    蓉贞拉她的手进帐篷,小声的道,“今天晚上有刺客意图暗杀皇上,十四爷救驾受伤,现在十五爷带着侍卫们都在缉拿刺客。”

    “蓉贞,跟我去看看十四爷的情况。”想了想,她打定主意的去探视多尔衮。

    “来者何人?”守门侍卫放下茅,拦住去路。

    景玉取下披风的帽子,“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景玉,奉娘娘之命特来探望十四爷的伤。”亮亮篮子里的补品,她颔首示意。

    侍卫长一眼认出她,客气的收手放行。“景玉姑娘请。”她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没有人不敬她三分。

    “谢谢侍卫大哥。”手悄悄抚上蓉贞的手,她们走入帐篷。

    床上,多尔衮上身赤赤的在让太医上药,见她出现,没有微蹙,转而看向她身边被坎肩遮去脸的蓉贞,锐利的眼升起异样。

    “奴婢给十四爷请安,娘娘挂心爷的伤,特命奴婢送来汤药。”景玉暗自推了蓉贞一把,要她把药端上前,自己面对太医道,“太医,娘娘要我问问十四爷的伤有无大碍?”

    “回景玉姑娘的话,王爷是皮肉伤,没有大碍。”

    “哦,那我会如实报告娘娘,重重有赏太医的。”

    “谢景玉姑娘。”太医喜上眉梢,“十四爷,伤口包扎妥当,臣等先行告退。”

    “有劳太医。”多尔衮点头,径自穿好衣服。

    太医一走,帐内鸦雀无声,蓉贞仰起头与多尔衮四目相对,强烈的高压电流窜动,景玉往后挪挪,她可不想当特大号灯泡,发光发亮。

    “景玉,景玉。”

    “属下参见十五爷。”

    “免了,都免了。”多铎不耐,讨厌这些程咬金。“景玉,景玉。”

    多铎急促的叫唤化解了景玉不必要的尴尬,她摇头,“蓉贞,十五爷在找我,你替我侍候十四爷服用汤药,我去去就回。”话闭,她转身走开,就在她要掀开帘的刹那,她嘲讽的笑了。

    “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我都该谢谢你。”

    多尔衮小哥,即使你认不出我也没关系,老天既然要我再次穿越,那我就会尽我所能的完成我该做的事情,所以你不用说谢谢。

    “奴婢见过十五爷。”

    多铎刚想开口又觉不妥的指着侍卫道,“你们几个,给我有多远走多远,我有话要单独和她说。”

    “是,十五爷。”侍卫们退后几步,多铎不爽的挥手。

    “统统给我滚到一米开外的地方,这么近的距离,想偷听我说话是不是?”

    “对不起十五爷,属下这就走。”侍卫惊吓甩头,站到多铎满意的地方背对他们。

    他孩子气的表现,景玉哭笑不得,同情侍卫的不易。

    “十五爷,他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我知道。”他知道他们没错,可是帐篷里的事情不能被发现,否则后果很严重。“我说景玉,你的主意真不错。”

    “……”

     正文 第八章  受伤

    帐外多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帐内,褪去坎肩的蓉贞露出真容,她伤心欲绝的搂住多尔衮的腰。

    “玉儿,你不要哭。”多尔衮温柔的摸着她的背,轻言安慰。

    蓉贞,也就是大玉儿,她颤抖双手扒开他的衣裳,眼泪汪汪的替他心疼。“痛不痛?”

    “不痛的,所以你不要难过。”她的眼泪使他不舍,怜爱的拿出手帕为她擦拭泪痕。“玉儿,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

    “多尔衮,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所以我顾不了那么多。在宫里的每一天我都度日如年,有的时候我想着就这么去了吧,可是转念一想,我舍不下你。”

    “玉儿,别做傻事,你一定要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再难,为了我,你也挺下去,好不好?”多尔衮紧紧圈住她,不许她有轻生的念想。“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大玉儿呢喃,哭泣着点头,“多尔衮,多尔衮,为什么我们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

    “玉儿,别哭,别哭。”

    ……

    好感人!多铎竖着耳朵偷听里面的对话,眼眶湿润的狼嚎,景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狠狠的拧了他一把。

    “痛,痛,痛啊。”下手忒狠,难怪说最毒妇人心。“景玉,你干吗拧我?”

    “奴婢以为您皮痒,所以替您捏捏。”景玉正色的道。

    他是不是眼花?他居然看见正经的景玉在偷笑。

    “侄儿给十五叔请安。”

    多铎搓手的动作停顿,瞬间变脸的道,“原来是豪格,这么晚你来有事吗?”

    “侄儿听闻十四叔为皇阿玛受了伤,特来问候。”裂开嘴,豪格回道。

    “太医来看过,说没什么大碍,你明儿个再来吧。”开玩笑,他要让他进去了,世界岂不大乱。

    豪格看看帐内未熄灭的烛火,坚持的道,“十四叔为皇阿玛受的伤,我理当现在慰问,而且皇叔不是还没休息嘛。”

    多铎表面平静,内心可炸开了锅,想通知又不能大动作,以免豪格怀疑。

    “爱新觉罗·豪格。”景玉的惊叫解决了他的问题,帐内的大玉儿心惊胆战,多尔衮用眼神安抚她,要她别说话,静观其变。

    景玉高调的分贝,一半是提醒,一半是真的惊讶,因为豪格就是今夜与自己聊天的陌生人。

    “放肆,谁准你直呼贝勒爷的名讳?”豪格的随从拔刀指向她,怒斥她的无礼。

    多铎将她护在身后,豪格的眼里充满杀气,伸出的手又收回。

    “大胆,我都还没有说话你们居然敢拿刀伤害她,找死。”他都没舍得对她凶,他们到好,当着他的面想杀她,“来人呐,给我拖出去砍了。”

    “十五爷饶命,饶命呐,属下不是有意的。”他们吓得屁滚尿流的跪在地上求饶,“贝勒爷,救命,救救我们。”

    豪格没有说话,手背的青筋泄露了他真实情绪,他们该死,吓着了她,所以他随多铎处置。

    “十五爷,贝勒爷,恕奴婢多嘴,刚刚确实是奴婢有错在先,侍卫大哥们并没错,所以要怪就怪奴婢吧。”抗下责任,景玉就事论事。随从们没有想到她会为自己求情,错愕不已,两爷就没那么好打发,脸黑的堪比包拯。

    “我说景玉,你是典型的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这不是为你好嘛。”多铎撅嘴,老大不不爽。

    景玉拉拉他衣角,拜托你,多铎大爷,别在瞎闹了。“奴婢谢谢十五爷的好意,心领行不行?”

    “哼哼!”多铎不看她,心里却偷乐,喜欢她为自己急的样子。

    给三分颜色就开起染坊,臭脾气挺拽。她面不改色的狠狠拧他腰,痛得多铎哇哇大叫。

    “姑娘,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豪格见他们关系亲密,温和有礼的打断。

    景玉想再拧一把的动作僵住,施礼的道,“奴婢记得。”她也想装失忆忘掉,可是你有见过今晚才说的话,两个时辰不到的时间就忘了的吗?没有,有也好假。

    “景玉,你什么时候认识豪格的?为什么我不知道?”多铎不满的问道,活想发现在床的丈夫。

    你要是知道就好了,也不想想她在这三年,三个月前才第一次见面,偶尔在宫里她出于宫规同他打招呼。她跟眼前等着他开口的爷更简单,今天晚上才认识,刚刚才知道他名字。

    “姑娘,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走走吗?”豪格绅士的邀请。

    “豪格,你不是要看你十四叔吗?”想拐他的景玉,免谈,别以为他看不到他眼里的情绪代表什么,他也是男人。

    “十五叔不是说太医已检查并无大碍,要我明天再来的吗?那么就告辞,明天早点来。”他聪明的用他的话堵回去,气得多铎跳脚。

    景玉勾勾手指,要多铎低头,小声的道,“十五爷,我和贝勒爷走在,蓉贞怕黑,劳烦你差人送她回去。”言下之意是,她引开豪格,他送走大玉儿。

    多铎在不情愿月只好忍,大局为重。“你小心,我会亲自送她的,不用担心。”

    “奴婢替蓉贞谢谢十五爷。”达成一致,她和洋洋得意的豪格走了,多铎无言目送。

     正文 第九章  骑马

    沉默,沉默,两个人说走还真是在走,从头到尾一句话没说,景玉眼见就到自己的帐篷,首先打破沉默。

    “贝勒爷,奴婢景玉,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侍女。”停下脚步,她望着他道。

    “景玉!”他记住了。

    “贝勒爷,奴婢的帐篷到了。”夜晚的草原有点凉,她的披风落在多尔衮帐里,她体质本差的打了个喷嚏。

    黑影从天而降,温暖包围住她,景玉困惑的顺着身上黑色的披风扬头望着对自己温柔微笑的豪格,他的笑很暖,可是,“贝勒爷,使不得,您会着凉的。”

    替她拢好披风,豪格道,“没事,你就穿着吧,不然你着凉我会心疼的。天晚了,你早点休息,回见。”

    呃,丢下重磅炸弹,他也太没风度了吧。她甩甩头,懒得细想的沐浴更衣,倒头睡觉,她需要的是充足睡眠,明日事明日再说。

    ……

    大清早和皇后请完安,景玉犒劳蓉贞的带她去。毕竟是十几岁的年纪,蓉贞兴奋的在景玉的搀扶下爬山马背。

    “景玉姐姐,我了耶,我会了,哈哈。”手舞足蹈挥舞手臂,蓉贞的喜悦全写在脸上。

    景玉也上吗,慢慢的陪蓉贞学。“蓉贞,你不问问我前几天的事情吗?”

    蓉贞疑惑的道,“我为什么要问景玉姐姐?我只知道,只要是景玉姐姐要蓉贞去做的,蓉贞义不容辞也会办。”她的想法很简单,景玉姐姐好,把她当妹妹,她也要对她好,更好才行。

    “谢谢你,蓉贞。”傻丫头,容易满足的孩子才是真的快乐吧。

    远远的,景玉看到多尔衮和多铎带着部队在操练,她直觉绕道,多铎却发现了她,笑嘻嘻的朝她挥舞双手,多尔衮因为他的异样也回头看向她,接着将视线调回。

    “景玉!”

    她仰头看阳光明媚的天空,她的心乌云密布,一天之内不想遇到的人四个遇到三,在现代她可以去买六合彩,中奖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贝勒爷吉祥。”她余光好像瞄到多铎脸臭的朝她而来,多尔衮也跟他同行,眼角抽搐,“贝勒爷,奴婢们出来也有些时候,皇后娘娘定在寻我们了,告辞。”

    “景玉,先别急着走,我只是想问问你的风寒好点没?”分别几日,思念不减反增,他忘不掉这个明明不是最美,却思维独特的清丽人儿。

    “谢谢贝勒爷的关心,奴婢没事。”

    “景玉,你生病了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多铎的声音近在耳边,她头皮发痒的苦撑。

    “十五爷吉祥,十四爷吉祥。”你又不是医生,告诉你干吗?被你老婆追杀哦。

    多铎不听她废话,行动派的抱她上自己马背,策马找太医。“病人就该有病人的样子,没事出来吹什么风,我带你去看太医。”

    景玉为他冲动的行为伤脑筋,他绝对是牛,倔。沉默是金,她识时务的不说话。

    几个人,队伍不强大,但人物强势的来到太医院,太医们被多尔衮、多铎和豪格的出现吓一大跳,诚惶诚恐的为景玉号脉,为她开了肌肤治疗风寒的药,多铎命人去煎,自己抱着她直接走回帐篷。

    从头到尾,除太医问的问题景玉开口回答,之后都没有开过口。她不愿跟他们有任何牵扯,可命运总是把她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十五爷,十四爷,贝勒爷,奴婢真的没事,各位爷请回吧。”她头晕,想好好睡一觉。

    “不行,我要看着你把药喝了才放心。”多铎不依,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叫他担心。

    “蓉贞,端药来。”太了解他的个性,景玉跟端着药的蓉贞道。

    “是,景玉姐姐。”

    多铎想拿过来喂她,却不想景玉拒绝,端着碗豪迈的一口吞,满嘴的苦涩味使她轻皱眉。

    “十五爷,药奴婢喝完了。”你快走吧!景玉在心里呐喊,他迟迟不动快把她逼疯了。

    豪格摸摸她的头,看懂她的疲惫,“景玉,我看你也很累,今儿你好好休息,我过今天再来看你。十四叔,十五叔,我先行一步。”

    多铎上前还想跟景玉说话,多尔顿拉住了他。“多铎,士兵还等着你训练,景玉姑娘,我们走了。”

    嗯嗯,景玉感激的点头。人散去,她倒头蒙被呼呼大睡,不去想多尔衮离去时那复杂的眼神。

     正文 第十章  苦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最近衰神上身,想起两个小时前的事情,她的揉揉眉心。

    中萃宫的偏厅,景玉安静的摆弄刚出炉的糕点,沏一壶自己种植烘焙的薰衣草花茶。

    “皇上,您有心事?”皇后一向温婉的声音响起,景玉自发的多拿出一个杯子再泡一杯茶。

    “哲哲,这么多年,只有你最懂朕的心,也只有你这才能使朕安心。”皇太极闭眼靠在贵妃椅上,享受皇后的按摩。“最近一些大臣上书说多尔衮私藏玉玺,想在夺下大明江山后自立为王,你说朕该怎么办?”

    “皇上,也许是那些个大臣嫉妒十四弟的才干,所以借机铲除他也不一定。多尔衮是您的手足,您该相信他。”

    “朕也想,但当年朕逼着阿巴亥大妃殉葬,他不可能不恨朕。”皇太极说出了他的顾虑。

    “皇上,别想太多,十四弟是个明理的人。”皇后善意的规劝。

    “朕身为皇帝,不能不多想,朕已经派豪格去查清此事,如果事情属实,那就不要怪朕不念手足之情,杀了他和多铎。”

    “唉!”皇后叹息,她是个女人,干涉不了朝政。

    根据电视剧还有秦曼莉的叙述,玉玺真的存在,而且确实在多尔衮的手里,豪格去调查他,按照他们之间的恩怨,事情肯定复杂化,她该怎么做?放手不管吗?

    “蓉贞,我去永福宫一趟,如果娘娘问起,你就告诉她我傍晚回来。”

    “好的!”

    一池睡莲含苞待放,红木漆的九曲桥,永福宫三字出现在景玉眼前,她还是第一次来了。

    “有人在吗?”

    “是谁?”

    “是苏麻喇姑姐姐吗?我是中萃宫的景玉,有事要找庄妃娘娘,可否请你开门?”

    朱红色的宫门拉开一条缝,苏麻喇姑探出头。“景玉妹妹,真的是你。”

    “苏麻姐姐,可不可以带我去见庄妃娘娘?”

    苏麻喇姑经上次的事情对景玉的印象颇好,再加上私底下两人都有交往,关系处的自然不错。“当然可以,娘娘在琴阁,你跟我来。”

    “有劳姐姐。”

    “自家姐妹,不必言谢。”苏麻喇姑友善的对她笑,领着她走到独立的吊脚楼。

    大开的窗户隐约可以看见大玉儿的脸,阵阵琴声流露出哀怅之意。

    “娘娘,景玉来了。”

    琴声唰的停了,大玉儿眼含欣喜的把头伸出窗外。“景玉,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他的信?”

    “回娘娘,奴婢没有信,可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隔墙有耳。

    “苏麻,带景玉上来吧。”

    自永福宫出来,景玉马不停蹄的赶往宫外,因为第一次出宫的原因,让路痴的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在好心的商贩指引下找到了多尔衮的住处。

    轻巧大门,里头的小厮应声开门,两眼发直的盯她良久,久到景玉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的摸摸。

    “再看我就把你眼睛挖出来。”凶神恶煞的声音咆哮,景玉就看一黑影挡住她视线,横跨在小厮和她之间。

    他还真爱穿红白相间的衣裳,“奴婢给十五爷请安。”

    “十,十五爷,奴才该死,该死。”小厮被突然的出现吓的瑟瑟发抖。

    “滚!”

    一个字,小厮如获大赦,狂奔而去,独留下景玉和多铎还在门口。

    “景玉,你来十四哥府邸有事?”他很开心,居然能在宫外遇见她,多日不见,她依旧光彩夺目呀。

    “回十五爷,可否见了十四爷的面再说?”她跨过门栏朝里走,又突然折回,因为她不熟悉路根本找不到,“十五爷,您想代替侍卫大哥守门吗?”

    “呃?”他小跑到她身边,“走走走,”有时候他觉得,她才是主,尽管她老是自称奴婢,可一点也不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