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若水溶世界   K国皇家园林区,初秋的天气有些微凉。漫天的黄叶落在山坡上,大概宣泄着这个昔日美丽花季歌舞升平的皇家园林此刻过季便无人问津的悲哀。   侍若水抱臂站在窗前,吹弹得破的肌肤,白皙中毫无血色。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算算日子,近期就能有车来接走她。   只是不知道会是谁?哥哥侍宴城吗?不,她只希望见到肖司宇,日思夜想的肖司宇。   “若水,站在窗口会着凉的”这里的护工会亲切柔软的叫唤她名字,不曾想,戒毒三个月,在这里倒是找到了真正的关怀。   这里不会有人惊羡她石油大亨二女儿的身份。更不会因为她的漂亮的脸庞扭曲着痛苦就有一点的嘲笑。因为她们训练有素,不会有可怜不会有厌弃。   即使她的美是整个K国都瞩目的。   “今天有什么新闻吗?”侍若水在等,在等侍千绮有所动作。毕竟倾尽心思让她染上毒瘾,无外乎想让她在肖司宇宣布与自己婚约之前身败名裂。   是啊,现在整个K国只惋惜,冰清玉洁的娇俏美人侍若水,吸毒成瘾。   不配,她不配肖司宇。   “若水,早晨接到侍家电话,今天会由侍宴城少爷送你出国”护工为她披上薄外套,明显能感觉到她三个月后更加瘦削的身躯。   “自由了。侍若水自由了”泪水顺着眼睑滑落,浓密的睫毛耷在眼皮处,整个人有一瞬间真想就这样死去。   与其一直被傀儡,不如先掌握生死的权利。   午饭过后,窗外的天色变得有些浓重,侍若水的关节有些酸痛,她知道有场暴雨要来了,她这只鸟,是不是又要被暴雨摧残一次?   “侍家来人了,你们还不出门迎接!”管家低声训斥的声音透入耳膜,震动得她不知作何动作。   “若水,换身衣服吧”护工弯腰劝她,却见她嘴角第一次扬起了弧度。   侍若水的笑比传说中要更摄人心魂,这曾是侍家的珍宝,是肖司宇倾尽所有都要得到的纯净笑容。   “若水”门打开,哥哥侍宴城快步走进,坚实的双臂展开,迫不及待地想要抱一抱妹妹。   “哥哥”就知道你会来。   “若水,哥哥来接你回家!”侍宴城双手捧着侍若水瘦的几近脱像的脸庞,心疼的手都在颤抖。   三个月前,他亲自送她来到这里,他不比她要心安。   门口的管家护工纷纷鞠躬,侍若水脱离哥哥的怀抱,笑容也僵在脸上。   侍之远今天戴上了许久不见带上的老爷帽,整个人有种微服私访的意味,侍若水见到昔日里对自己百般宠爱的父亲竟然这样遮掩,心里不是滋味。犹记得三月前,她被侍千绮陷害吸毒,被抓个现行的时候,侍之远也是这样冷冷的看着自己,就像没有一点血缘关系。   光鲜的时候,她是骄傲。   狼狈的时候,她是弃女。   “若水,去了H以后,尽心调养,不可再有什么出格的事”   “爸,我和司宇的婚约……”即便是让她消失三个月,她心甘情愿。痛苦地配合戒毒,不就是为了三个月以后正常地回到肖司宇的身边。   “若水,你太我失望了”侍之远摇头,他三月来一直为这个女儿保住名声,为她抵消外界舆论给她带来的伤害,她却只想着和肖司宇的婚约。   “父亲,你自诩公平公正,却一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失望的眼神是侍若水最怕面对。正如侍千绮说的那样,父亲只会对她偶尔露出宠溺的笑容,会在她睡着以后轻抚她的头发。这些都是侍千绮嫉妒自己的,殊不知现在的侍之远也对最爱的若水女儿失望。   “若水,不要这样和父亲说话”侍宴城揽着妹妹的瘦弱如纸片的肩膀,不忍心下重手提醒。   “反正都是要被赶出家门的女儿,说两句真心话给父亲听,我看未尝不可!”蕴藏在心中三月的不满,如果今天不说,只怕去了H国以后,便再也不会有这样没有干扰,只有她和父亲哥哥的场合。   “让她说完”侍之远握着手杖的手收紧,老爷帽下的眼底有一丝的疲惫。   “过去二十年,侍若水是你掌上明珠,被你寄予厚望。甚至明码标价作为家族的宝物出售。那我今天亲手毁了我自己,只为了向你证明,不管是你,还是整个财团,都奈何不了我任何”   秋风涌动,说完这句话是什么感觉呢,就像是被窒息玻璃房间的人破结界而出的重生。而听者,就像是被碎玻璃戳中了心脏。   “是吗?我倒要看看,离了我侍之远打造的黄金屋,我的二女儿做谁的金丝雀”侍之远转身,离开这里。 正文 美人无泪,心伤成茧   清新的庄园风景,来的一路上,他看到了若水和宴城的生母生前最爱的灿黄景色,当初没能给她母亲自由和幸福,现在对若水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宠溺。   当他知道侍若水吸毒的时候,他想过就用他手中当时握着的枪一次性把这个渐渐走向舆论地狱的侍若水送到她妈妈的那里去。   不是不信任,只是他们作为整个K国都能指责的大家族,他无法只做一个正常父爱的父亲。就连女儿和肖司宇的爱情也不行。   这些,聪明绝顶的侍若水,怎么就没想到呢。   “哥哥,明宇呢?”穿戴整齐以后的侍若水将行李交给管家,她的父亲对他失望,那是因为对她抱的希望破灭,可肖司宇不会的,他说过非她不娶,在被隔离的前一天,肖司宇的信息是:我和戒指等有你的婚礼。   所以不会任由她就这样被秘密送往H国。   “三个月前,媒体报道之后的三个小时,肖家的新闻发言人就已经澄清你和肖司宇没有任何婚约关系”本不想说,但见侍若水对父亲的误会那么深,侍宴城只想让妹妹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他更应该信任父亲。   “呵呵呵”噩梦被告知为现实,她心理接受的能力还真是差得不得了。只一句‘没有任何婚约关系’就能把她现在吹得支离破碎,让她怎么面对H国陌生的霓虹灯光。   “若水,走吧”   “侍千绮是不是要和肖司宇订婚了?”她含住眼泪,现在若是哭了,岂不是就否认了侍若水和肖司宇之间的非你不可。   “走吧”侍宴城拥着她的腰际,及腰的长发散下来,随着秋风撩骚在他的脸颊上,他就快要为妹妹哭泣。他本以为若水会在他的怀中哭泣,见到三月未见的她的时候,侍宴城从她的眼中看到的不止有孤独,还有自恃坚强。   天边风云变色,灰色遮盖整个灿黄。走出庄园的时候,侍若水在大风中挣脱了哥哥的怀抱,她在上坡上奔跑,长发让在场所有的保镖护工痴痴地看着,没有人不沉醉在她长发包裹下的回眸一下,飘扬地长裙宣泄着她对这一切的桀骜不驯。   她既然已经出笼,那就要寻找她的梦想。   “快!拦住她!”侍宴城反应过来,手指跑车的方向,离她最近的地方,保镖反应过来的时候,侍若水已经开着哥哥的车疾驰而去。   敞篷的黑色宾利在漫山遍野中只剩下一点点的残像。   身边的助理上前,侍宴城摇头“走吧,肖家庄园”   若水啊若水,你到底是对肖司宇太自信,还是对你们的爱情太自负。   肖家庄园,酒会即将开始。   “肖少爷,能否透露一下关于侍若水小姐吸毒的事件是否和你现在宣布和侍千绮小姐的婚约有关”大批的记者围绕在肖司宇和侍千绮的身边,让他们寸步难行,即使有一圈保镖围着,但还是呱噪的让他们头疼。   国家记者,什么时候也这么八卦了。   好像是自从国民女神侍若水被爆吸毒以后吧。   “肖少爷,解释一下您为什么三月前公然和侍若水小姐出双入对,现在有突然爆出和侍家三小姐婚约,这里面是不是和吸毒事件有关?”   肖司宇皱眉,被侍千绮挽着的手臂青筋爆出,隐忍着这些记者的穷追不舍。   “姐姐的事情,我向公众道歉。我们和司宇从小一起长大,姐姐和司宇熟识本就不是新闻,我只希望今天大家衷心祝福我和司宇订婚愉快,而不是纠结于姐姐的问题上,这些不是我想收到的订婚礼物”不愧是侍千绮,几句话就把侍若水吸毒的事情落实,把自己和肖司宇的‘幸福’转移成焦点。   这样的话报道出去,就已经向整个K国交代了这对金童玉女的幸福。   “我的错误,还不需要妹妹为我向公众道歉”   肖司宇快步推开人群,不顾侍千绮挽着她的力道,径直来到消失三月之久的侍若水面前。   “若水”   她笑,却不是发自内心。   “要订婚了吗?”若水欺身抱上肖司宇,在镁光灯下妩媚至极。只有肖司宇听得到她在自己耳边说“你还要不要我,你还娶不娶我?”像是一只受伤很久,等待很久的小猫。她的声线柔软,整个人都加注在他的身上,在雨季到来之前只为赌这一把。   他亲手推开她献上的一颗完整的心。   “谢谢你的祝福”在公众和媒体面前,侍若水今天只是来道贺的。秘密消失三月之久的侍若水在镜头下,轮廓越发深陷,不比巴掌大小的容颜,此刻笑容僵持。   谁来救救她。谁来带走她。   侍宴城快步走近风暴中心,准备好的西装外套包裹在她的身上,冷峻的脸庞在看肖司宇的时候尽是鄙视,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哥哥”侍千绮笑着挽上未婚夫肖司宇的手臂“姐姐刚来,你就要带她走吗?”   “我冷,真冷”侍若水看着侍宴城的下巴,失神地含着泪水不至于喷涌而出。   “千绮,订婚快乐”反正商场上的侍宴城没有表情,他此刻能说出这句话,已经算是为了大局。   不顾媒体的追问,侍宴城抱起侍若水就往庄园外走去,现在的她轻得像羽毛,靠在他的肩颈出几乎察觉不到呼吸。让他这个做哥哥的心都要碎了,二十几年万事只为这唯一的亲妹妹能健康幸福,怎么就能允许任何一个男人就伤她至此。   侍若水只能闭着眼睛,把所有的泪水流进心里。她感觉到哥哥宽厚的怀抱,然后就是机舱内封闭的呼吸。   “哥哥,不要送我,让我一个人离开好不好?”侍若水睁开眼睛,已经是无比清亮“我一辈子被哥哥保护,以后该怎么生活呢”   “哥哥保护你一辈子,没有你我又该如何生活”侍宴城抚摸着她精致的耳垂,是她每次伤心都会安慰的方式。   也是她最喜欢的依靠。   侍宴城安顿好她以后,还是听她话下了飞机。从见她到刚刚,她的眼泪一直倒流,侍宴城只希望没有任何人给她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她能哭出来。   毕竟,到了H国以后,她的人生不再有K给她的万众瞩目。   一国荣耀,一朝散尽。   K国的大雨在飞机起飞的半小时后倾盆而下,侍家书房中,是侍之远三月苍老的白发。   “父亲,飞机起飞了”   “宴城,这一次不准暗自帮助她。我倒要看看我最骄傲的女儿能有怎样的能耐翻云覆雨” 正文 是你助我重生,沈钦   H国机场VIP特殊通道。   沈钦一身黑色西装英气十足,在一堆保镖中间神情自若。反倒是走在最前端的箫流一身休闲装紧张地连走路都不会了。   “王子殿下,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啊”箫流作为沈钦在商院留学时的好友,父亲是H国国会议员,身份地位不低,可让小王子沈钦做保镖跟随自己身后,他如坐针毡。   “费什么话,你现在是王子,一会媒体拍你不拍我”沈钦戴着墨镜,说话的时候看不出眼睛看向哪里。大概因为H国近些年皇家成员很少曝光的原因,加之沈钦控制的财团越发占据H国主导,公众纷纷把目光放在这个弃政从商地H国最小的王子——沈钦。   这一次回国估计要等到大选结束以后才能重获自由,正像他父亲电话视屏说的那样,H国的纷纭变换,不管下一任总统是不是他们沈家人,都必须有他的势力保护沈家不受波澜。   呵。如果王室没有内部纷争的话,外界有谁能耐得了他沈钦。   “殿下,午饭是要在王宫吃还是……”助理央时刻在自己身边,出身皇家军队最高机密部队培养的高端人才,央一直护在沈钦的身边不离一步。   “当然要回王宫,我都和三公主说好了”箫流抢话,既然让他做王子,去留他自然要帮沈钦做决定。除了机场和王宫,他箫流冒充王子走到哪都有可能有被踩踏的危险。   只不过,他算漏了机场也不安全。   沈钦没有说话,算是同意箫流的决定,央也就继续跟在他的身边没有说话,车辆已经候在门外,只要除了通道,他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   “门外怎么这么吵?”若水出了机场专用通道便看见人群涌攘。   “哦,H国的新晋戛纳影后安木子小姐今天恰好回国,现在航班也快到了,咱们快离开吧”跟机的人员美名其曰要把她安全送到宾馆,估计又是想监视她到了H国的动向,不管是哪路的人,她都不喜欢。   因为侍若水要重生了,她不允许任何阻挡。   “走那边,我还没见过影后呢,倒是想去看看”侍若水不管身边的这个人的张目结舌,她笑着带上墨镜就要往另一个通道走去。   来到了这个地方,她哪怕再放肆,都没人会认识她而指责她的好与不好。   “若水小姐,万万不可啊,外面全是媒体”   “我怕他们吗?再说了,我又不是影后,谁会在意我是谁”侍若水高跟鞋被她松了两下,确定可以随时跑掉的同时,她笑着看一眼身边的人一张大便脸,就推门而出。   镁光灯四射,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那个不负盛名,举世瞩目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只要她一笑,全城的镁光灯都能闪成一片光海。   现在,她竟惧怕成这样。   “安木子”媒体上前准备采访,身边唯一的保镖只能只身上前护住侍若水不被接近。   好,就是现在。   侍若水脱下高跟鞋,提起的一瞬间回眸赠与保镖和媒体最后一笑,然后跑向通道的深处。像是飞起来停不下一样,她笑着跑着,没有有回头,泄愤的同时她挥发了所有的泪水。   好久好久,没能这样尽情地跑了。   “流,等一下”沈钦下意识拉住箫流的手臂,助手央也是紧张地上前,两个人的目光都紧紧留在出口处的黑色箱子上面。   “消息倒是很灵通”沈钦冷笑,凤眼眯成了一条致命的线条。他揭开袖口,露出里面奢华的腕表,清脆地解扣声音,他顺手将上百万的钻表扔向黑箱。能炸毁他的贴身之物,也算这计划的运气。   就在此时,侍若水从另一边跑向出口,她看到亮光,以为就要到达自由的天地,却听见另一边有个声音。   “站住!”箫流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这里还能空降奔跑美女,而且还在腕表要落在黑箱子的时候。   沈钦的心也骤停了一下,他只看到了侍若水被长发包围半边的回眸,而她没有及时停下,就在瞬间爆炸的时候。   砰——好在黑箱子只是对沈钦回国的警告,所有计量并不至于置人于死地,可就小小的玩笑也不容小看。   所有人,跟随沈钦快步上前查看女孩的伤势,轰鸣的一瞬间,连他们都能感觉到颤动,更别提离爆点只有不到五米距离的侍若水。   “殿下,只是晕过去了”央拿掉侍若水的墨镜,若不是这眼镜质量够好,估计都能被炸飞。   沈钦认真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侍若水,瘦削的脸庞,素颜也妖治的容貌让他放下了刚刚一瞬间厌弃的心思。   在场的男人们都为这个误伤的女子倒吸一口冷气。   “带走”沈钦下令,央和其他几个黑衣人便帮忙把侍若水架上一人的背上。沈钦看了眼被几个大男人抓红的白皙手臂,不禁有些无奈“央,你背着她跟我走” 正文 初次见面,你是谁   “那我呢!我呢?”箫流看了眼被央背起的美丽女孩,有些被抛弃的幽怨“你可不能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美女就抛下我不回总统府啊”   沈钦冷眼看他,意思那又怎样。   “虽然是长得很美,但你看她脱了高跟鞋在通道里突然出现,你能确定身份吗?”   “殿下,箫流少爷说的有道理,还是带回总统府吧”央也有些犹豫,如果把这个女孩带到沈钦的私人住处,难免以后不发生什么麻烦或是纠缠。现在的沈钦身价直逼总统,即使是黑白两道通吃的霸主,也难保暗地的动作伤不到他。   “废话多”沈钦看她这一身装扮便知道身份不凡,不需这些人说厉害之处。   但从他看见这个女孩回头时那翘起的嘴角,他知道他想把她留在身边,至少是情人。   “那我怎么和三公主交代”箫流咕哝,他堂堂萧家独子,自从跟了小王子就没了高富帅该有的样子,各种婆婆妈妈地担心,走南闯北只看见沈钦潇洒在前,谁能看见他箫流在侧用心打点了一切。   “晚上我自会回去”沈钦张口,央已经背着侍若水坐上了另一辆车。鉴于箫流如此不安是因为自己,沈钦伸出手在他肩膀上一沉以示安慰,连说话都放软三分“不许对除了三姐以外的人说,包括二哥”   王族沈家一共三子一女,沈钦排行最后,留学海外,在H国只沾商不碰政。大哥二哥倒都是国会一员,身为王室最可能的两位未来继承人,与其说这一次大选是多人竞争,不如说是两个沈姓王子的终极PK。   沈钦和二王子沈厝年龄相差不大,性格相去甚远,沈厝从小就温和谦让,是沈家四子中最大的奇葩。也正因为如此,沈钦反倒和沈厝的关系胜过与大哥的。   沈钦的私人别墅中,纯白窗幔随风漂浮。家中的几位常在打扫的佣人小心照顾着被殿下带回来的女人。私人医生则是挂上吊针不敢马虎。   被王子亲自盯着做事,他们一个个都动作夸张。   “她怎么样?”沈钦轻声询问私人医生,明知道没有大碍,还是要问上几遍才放心,兴许是因为这个奔跑着的女人是因为自己才受伤而上心了一些。   “殿下,这位小姐轻微脑震荡,身体上除了几处细小的擦伤,并无大碍。只不过根据央助理的描述,她在醒来的时候可能会出现耳鸣的状况,甚至会很浮躁”   沈钦挥手让屋内的其他人先退下,留下还在扎针的皇家医生和一个护士。   “她醒了”女护士展露笑颜,即使是面对严肃的王子,即使是训练有素的皇家医护,她见到这双漂亮眼睛睁开还是不禁雀跃。   沈钦身形一动,眼神落在皱眉的容颜上。还真是美人,连皱眉都这么摄人心魂。   “你们是谁?”侍若水就要坐起身来,被女护士用十足的力道按了回去,手背上传来刺痛感,冰凉的液体注入自己的体内,如果不是医生护士微笑的面容,她不会只紧张不反抗。   “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医生提高声音说话,沈钦盯着她的视线也被打断,好像暴露心思一样,他故意看了眼窗外。   “对不起,我现在头很晕,听不见你说什么”侍若水单手扶额,拧巴在一起的眉头彰显她的痛苦,事实上,她现在整个人根本就是像飘在空中一样,碾过的神经,加之耳朵的无声,她简直就快要疯掉了。   回想不起到底发生什么,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晕倒,她只是在通道中快乐的奔跑,怎么就晕倒了,怎么就到了这里,她没有一件事情是有印象的。   “殿下,三公主和萧少爷来了”央站在卧室门口,低声在沈钦耳边说,看见醒来后的侍若水,也是一惊,竟然这么快就醒了“殿下,她……”   沈钦伸手打断,走出房门就要转身往外走。   “等等,你是谁”因为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侍若水不知道她自己说话的声音很大,在这里,还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大声的对王子殿下这么质问。   沈钦难得露出一个笑容,知道她听不见声音,便不作解释。   关上门的一瞬间,沈钦恢复常色。整理身上的黑色套装,不舒服地将外套脱下交给央。一边下楼一边解开袖口的束缚。 正文 家喻户晓的侍若水   “我当你是多难见,回家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沈墨端坐在沙发上,神色不是很爽“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魂都丢了!”   “好姐姐!”沈钦难得撒娇,坐在沈墨身边将她拥在怀中哄劝“你的脾气还是全国第一的厉害”   “放屁!”沈墨伸手打他,笑容也伴随而来“净说这些惹我生气的话,皮痒痒了”   “不敢不敢”沈钦坐正身子,为沈墨倒上一杯上好的薰衣草花茶。目光不禁停留在桌上的打印纸上,不禁看向坐在一边还没有说话的箫流。   “哝,现在媒体可都八卦着她是谁呢,走安木子的噱头只为回眸一笑,戴着墨镜都能这么招眼,啧啧啧”箫流拿捏着几张媒体拍下的几张早晨的照片,若不是他出手阻止,这将会成为比戛纳影后安木子更令舆论瞩目的神秘女子。   “可不是,比安木子更能入沈钦殿下眼的,不是这样的神秘女子怎么行”沈墨一路上听箫流说下午的经历,越发想见这个‘墨镜神秘女’到底有多迷人。   “安木子是什么人?”沈钦疑问,他不听沈墨的怪腔怪调,只有转移话题。   “你不认识?!”沈墨抛下一副调侃的样子,瞬间暴露娇气公主的一面“臭丫头,又骗我!还和我套近乎说是你沈钦的好朋友,我竟也信了”   “你笨”沈钦白眼,然后不管抓狂的姐姐便看向箫流“她什么来历?”   “目前不敢确定,她是坐着K国的民航飞机迫降的H国机场,随机人员把她放下以后就飞回K国。不过据监控,她是为了躲开贴身保镖才拖鞋在通道中流窜,至于照片……哎,她制造了完美的混乱”箫流说完,便觉得自己在沈钦墨色的眼中要沉溺死亡。   “不敢确定是什么?”在他沈钦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是不确定的。   箫流的嘴角抽搐,幸好找到了那个贴身保镖抢了行李,不然真的一点蛛丝马迹找不到“K国有名的石油大亨侍之远的二女儿侍若水,三月前据媒体爆料吸毒成瘾,后又神秘消失,昨天下午出现在妹妹侍千绮的订婚宴后,不知所踪”   又看一摞来自K国的娱乐报道,沈钦的神色越来越暗,吸毒,绯闻男友与妹夫,完美无瑕的国民女神……还真是不简单。   “这个女人我劝你少沾惹,K国名流圈我倒是听过这个侍若水,虽然没有什么负面消息,但冲她在K国造成的偌大影响,你就不能沾惹这个逃难千金”沈墨随手抽出一张娱乐报道,便是一张去年侍若水受邀参加K国新年晚会现场的礼服照片。   挽着肖司宇的手臂,这个女孩娇弱中带着妖治,笑容即使在照片上都能反射入任何人的心中。她竟有让别人看着看着就情不自禁喜欢上的魔力。   沈墨面色沉重,看沈钦的样子,虽然不至于已经陷进里面,可至少他不会轻易罢休。   “侍若水,呵呵”沈钦轻笑,她的父亲侍之远,沈钦倒是在K国见过一两次,商业霸主的风范,皇家最大的外姓合作人。   如果不是轰动整个K国的灾难巨变,这个被K国家喻户晓的侍若水又如何落到今天这种需要出逃和失踪的境地。   “不好了,殿下”护士小姐从二楼跑下,惊慌失措中不失礼貌“公主,萧少爷!”   “怎么了”沈钦放下花花绿绿的资料照片,声音有些上扬。   “里面的小姐非要离开,我和医生拦也拦不住,她现在耳朵暂时听不见,我们看着只能干着急”说着就能听见二楼客房中传达玻璃瓶破碎的声音,医生相劝,只是听不见侍若水的声音。   房间中的侍若水只是一个劲地挣扎,用尽身上还能发出的力。   她会因为不知道时间地点甚至是因为听不见声音而真正失去安全感。   医生强行按住躁动的侍若水,导致她束手束脚。   沈钦快步来到卧室门口看见闭着嘴巴只一心抢占先机的侍若水,瞬间控制欲便无法克制地涌上来。   他掏出放在腰间的短枪,冲着玻璃就是一枪,吓得沈墨尖叫一声差点从楼梯上摔倒,亏得箫流走在最后,不然非被沈钦这一枪吓出问题。   恢复听力就像是一瞬间的事情。 正文 唯一的男人   侍若水散去全身力气,定定地看着开枪的沈钦,然后瞬间存在心中已久的泪水喷涌而出,无声地哭泣,泪水已经瞬间湿了她的前襟。顺强而下,侍若水被那一下剧烈的响声吓破了胆。想起父亲走时疲惫的身影,三月前侍千绮指控自己吸毒成瘾,肖司宇挽着她最恨的人走向了婚姻的红毯。   只是一天的时间,她失去了所有!   身在H国不知身份与归向的地方,她失去了依靠,来自肖司宇,来自侍宴城。   “打伤了?”箫流翘首看向房间中,沈钦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   “哭出来了”沈墨因为她无声地哭泣而放下她从得知到搜集资料时的偏见,经受住整个K国的舆论压力,她应该是隐忍到了现在。   正如小时候的沈钦,一样不好驯服的豹子。忍得住别人所不能承受的心理痛苦。不经历震撼是绝对快哭不出来的性格。   “箫流,这次你帮个忙”沈墨低声在箫流的耳边说“在没有彻底搞清侍若水来H国的原因之前,保密沈钦的身份,万不得已,你狸猫换太子”   箫流后退,却被沈墨强势拉回。   “我不是狸猫”   “他也不是太子”沈墨瞪他,一直到箫流点头答应为止,才轻踩着高跟鞋下楼。她可不想看自己的弟弟怎么安慰一个如此经历特别的侍若水,至于这个女人,她有预感能在不久的将来看见她名满H国。   不为别的,就只因为有她的地方,其他人都成了陪衬。   是福是祸,总之是缘分。   只要她的出现和大选无关,沈墨不会竖起敌意。因为,沈钦将对她产生浓厚的兴趣。   沈钦换下一身保镖一样的正装,一身轻爽的出现在侍若水的房门外,惊讶地发现她还只是坐在地上没有移动。医生护士已经离开,现在整个二楼一层只有他和她。   没有吃饭,没有发问,没有再哭。漂亮的眼睛中失去该有的光彩,至少和去年照片上那个风光无限的K国名媛相去甚远。   他敲门,她抬头。   他开灯,她却用修长的手指挡住了光线。   “谢谢”她竟然第一句话说了谢谢。沈钦站立在床边缘,竟不知道她在谢什么。   “哭累了?起来吃点饭吧”沈钦居高临下地帮她挡住了来自顶光的照射,侍若水放下手掌,引入眼帘的是沈钦一张温暖的脸。   她些许以后熟悉沈钦以后会后悔怎么就觉得温暖,但现在的她,的确是这样感觉。   “扶我起来好吗?”侍若水感觉到脚已经僵硬,坐在地板上太长时间,虽然这个家里开了地暖,但还是坚持不住坐这么长时间。   沈钦上前,伸出双臂去把她抱起,羸弱的她很容易就可以被扶起,倒是沈钦高估了她的力道,所以拉起她的瞬间,侍若水站不住只能依靠沈钦,他却一个不稳地摔在床上。   她笑,因为这个男人抱得她那么紧,比肖司宇最后的拥抱紧得太多。   他笑,是自嘲自己今天一件事比一件更做得更没有正常逻辑。   可当他们两双不常笑的眼睛对视的时候,都停止了笑容。侍若水想要从他的身上下去,可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一双芭比似的圆眼睛瞪着他,可丝毫不起作用。   “放开”她愠怒,还没人敢这样对她,包括深爱的肖司宇也是怕她受伤一样地呵护她,生怕委屈了她。   沈钦松手,却在侍若水就快离开的瞬间,侧身把她压在身下。   在床边,还没有女人敢叫他放开。   “为什么不问我是谁”居高临下不禁这一次,不同刚刚的温柔,现在的沈钦全身散发出狼性的攻击。   “你也不是没问我”侍若水不敢看她,别过脸去。这个男人的近脸几乎没有瑕疵,英挺的轮廓,性感的薄唇,想必家族史上没有混血是不可能的事。   沈钦被她的反问愣住了。不一会便觉得无趣,索性躺到了一边“你叫侍若水,K国人。我叫沈钦,H国人”   “知道就好”她自嘲,能查出她的身份的人必定不是俗人。但能说她的名字如此简单的,她感叹他的心若止水。既然知道她叫侍若水,就必然也知道她吸毒的事件,风光落败的事实。她在H国逃难,怎么还配的上‘若水’这样的名字。   “如果你愿意,我会帮你在H国重新生活,世外桃源或是昔日风光,我都可以帮你”   哪怕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   “好啊,我要一家香水精品店,开在H国国都最繁华的地段”她笃定这个人一定能做到,因为她再没有来过H国,在过去的学习中,她也知道H国的国姓是沈。这个男人一定是身份不一般,才会随身佩戴枪支。   聪明如她。   “答应你”沈钦和她并肩躺在床上,彼此看不见对方。心跳却静的时候发出鼓点一样的声音,在两人之间传递“不过,从开业那天起,你只能和我出双入对”   侍若水想说什么,但还是憋了回去。   “谢谢你收留我”这样的话会经常听说,可真正在一起的肖司宇却没有这么命令过,或许,她天生高贵,骨子里却贱得愿意被命令折服。   “你只要记住,沈钦将是你在H国唯一的男人就好”这个女人全身散发的魅力,让他第一次用这么短的时间相信了一个人。至于后一句,他知道这样的女人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只因为她很坚强,连流泪都不会招他厌烦。   “对不起,无法高攀”哪怕她生来就是公主,除了肖司宇她不愿意嫁给任何人,即使这个人是王子。   现在的她只要坚强起来,她相信肖司宇会不远万里的来寻她。   一定会的。   沈钦没有说什么,他像是猜到了这个答案,即便胸口因为第一次被拒很生气,但见她笃定认真的样子,才觉得什么她珍贵的一点不就是不拿爱情做游戏。   既然她的故事中现在没有他,他自信侍若水跑不掉。 正文 不留恋就只好让你深爱   那天晚上沈钦回国以后第一次住在公寓中没有任何人的骚扰,或许因为家中多了个女人的缘故,沈钦看见早晨端上来的早餐除了纯果汁,还多了杯鲜牛奶,除了他的面前精致,对面的餐桌上已经坐着一个面容淡然的女子等着他一起用早餐。   “少爷,今天早晨家里来电话,说明天晚上有家宴,大小姐希望你能出席”央站在餐桌旁边,除了贴身保镖秘书,他还是这个家的管家。换种方式说,如果没有助理央,沈钦将会失去唯一懂他的人。   “让箫流来一趟家里”沈钦知道,只要沈墨出现一秒,万事一定是被严格要求过的。他这一次会是什么身份,总裁?富二代?总之不可能被侍若水轻易知道他是小王子。   他轻笑,看对面的女人看着早餐似乎比看他还要激动的样子,想起了昨晚那个淡漠地说‘对不起,无法高攀’的样子,她侍若水到底是凭借什么认为自己一个石油大亨的长女不配他。   或许真正让他火大的只是她犹豫都没有的决绝。   “我就知道今天有好事,可算赶上早餐了”箫流出现在餐厅,一大早晨便被沈墨叫唤到这种偏远乡村的私人庄园里已经是惨绝人寰,如果不是看见坐在餐桌上的侍若水正端详着自己,他一定后悔自己跟了沈钦做兄弟。   “吃完早饭你陪若水,我今天回公司”沈钦一定自己没有意识到当他说‘若水’而不是‘侍若水’或者‘侍小姐’的时候,餐厅的所有人都不禁意地打起了精神。   央知道,沈钦除了偶尔叫箫流少爷单字,其他人都没有这样的亲近,被阻隔不知十万八千里。   侍若水则是继续享用她的早餐,得体地说了声“谢谢你们”以后,她几乎是全程保留了淑女该有的形象。有些人惹上了是幸运,却也不尽然。对于遇见沈钦,她就说不出该是庆幸还是祈祷不要是难惹的人物就好。   这里只有她自己,孤零零地像只被遗弃的猫。   除了顺从,她尽可能的保存自己最后的高贵。   “资料放在车上,墨姐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箫流并肩走在就要出门的沈钦旁边,刚刚的嬉皮此时添了一些沉稳“钦,昨天的‘欢迎仪式’我想你这辈子都不想知道谁是幕后指挥”   “已经知道了”沈钦放在箫流肩膀上的手落下,冷毅地眉眼扫过央手中的文件“除了明晚的家宴,我希望你今天护她周全”所有人都明白,那个‘她’已经特指了若水。   箫流苦笑,他除了帮沈钦办事,还要帮他泡妞?可他苦笑的并不是陪美女的差事,而是这位‘侍若水’在K国除了大小姐的身份,还有更大的秘密等待着沈钦去消化,也许今天以后,沈钦只会一朝厌弃这个冰雪美人。   但箫流认为,沈钦只会把她从此禁锢在身边。   当然这二者,都不是悲剧也都不近是喜剧。只能说是命中注定他逃不掉侍若水,一天奔跑的人那么多,假若在机场被炸伤的不是侍若水而是影后安木子,那保证沈钦一辈子不会随便带一个伤者回他的私人庄园。   这是他唯一不被注视的世界。   车上的沈钦轻闭双眼,握着的资料已经被捏烂了一角,坐在副座的央透过后视镜看殿下,当初公司差点面临崩盘的时候,他也感受过这样蚀骨的寒冷。   “想不到一个出自名门的侍若水,高贵之处竟是出自祁答院”沈墨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热可可已经变温,她说了一些话,可没有一句能轻易引起沈钦的注意,唯独这句“神秘国际组织祁答院十号,一个十六岁便被曝光而被K国各界追捧的侍若水,难怪美得独具韵味。钦,对于这个组织,你不比我陌生吧”   沈钦手背暴起的青筋慢慢消去,脸色也缓和了不少。   “难怪一个吸毒就能把她送进地狱,这样不聪明的女人,祁答院早该除名”沈钦当然知道这个神秘组织,这是顶层社会皆知的秘密,从小培养的名门出身的女儿。一直到十六岁便出粜为各界各国所追捧的名媛,她们的美举世瞩目,聪明得玩弄人心。也许善良却拥有上层社会生存的必备手段。   而作为H国小王子,他怎么没有见识过‘美人攻势’。不曾想,祁答院不愧是祁答院,一个侍若水就要了他的全部关注。   “侍若水能从K国消失,那她已经没有任何牵挂。这样的女人,像水。抓不住,看不透,渗透了却不留恋”沈墨站起身,一只手拉着沈钦的衣袖“钦,除了她深爱,否则注定留不住她”   “那倒想试试看”沈钦的笑像个玩游戏开场的孩子,看的沈墨也不禁释然,她自信自己也许真的小看了沈钦,若不是侍若水第一面给她的惊艳,她不会震惊这样的名媛淑女能有机会永远留在沈钦身边。   试试看,好啊。她作为姐姐也拭目以待。 正文 一夜紫薇花开   “箫流,我这是要去哪?”车内,箫流今天充当司机,一路上搭话的内容虽然活跃了气氛,却两个人的心意南辕北辙,彼此带着的心思都不一样,自从知道被救回来的侍若水是祁答院的人,他就对这个女人刮目相看。   至于若水,她现在只是还没想过怎么融进H国的人际中。   “才来H国,不到帝国公园怎么行,想你一个女孩一个人去也没意思,不如我带你去”箫流只要看到她就情不自禁被放下警惕,如若今天后座这人是K国间谍,他难保不说出什么国家机密。   “那里是不是种满了秋樱?”那种淡紫红的妖治,大概是哥哥选择H国让她逃生的礼物了。   “你倒是比我还知道,帝国公园四季都有不一样的花开,现在最美的,我觉得是江边的芦苇”箫流一个漂移,绕进一片芦苇丛中,随风浮动的雪白像极了皑皑白雪,若水看着看着就笑了,对箫流算是致谢。   “箫流,如果能和你成为朋友,一定是件很妙的事情”她下车,留下箫流手扶方向盘淡淡一笑,和他做朋友吗?已经没那么单纯了,或许沈钦没有让庄园中的紫薇花一夜绽放,他或许还能自然一些和她交往。   当他路过侍若水窗下看见粉得似霞的紫薇花时,箫流就笃定了沈钦对她的特别。   “若水,秋樱再好也没有芦苇感觉飘逸,也许当你看见满地的紫薇花时,才会觉得自己是公主”箫流无奈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夜之间有多少人为她操劳,才能保证她现在看着芦苇能想着向往自由。   侍若水注定有人倾尽全力去护她周全。   会议中的沈钦收到来自箫流的照片,愣神一会便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手机。   公司的各层主管面露一丝的松懈以后又重新进入高度紧张的会议状态。长期游历海外的幕后推手沈钦此时转战H国总部,一时间引起的波澜紧紧还只是是金融至高层的侵袭,如若这个神话一样的男人曝光于媒体,从此H国又势必一大批追随者死忠于小王子的霸气之下。   “今天的会议结束,接下来的工作我不许有任何人出现差错”沈钦薄唇一开一合中掌握着不仅一整栋大厦人的生计,事实上H国一半的经济链都有受影响的可能。   所有人有序散去,每个人深吸一口气后都觉得昔日的工作热情重新充斥身体的每个细胞。从进入会议室看见沈钦的时候,所有人都是看到领航者的兴奋。   沈厝刚从国会得到消息来到大厦,便立即来见这个难得有消息的弟弟沈钦。   “二殿下”央站在会议室门外鞠躬,打开了一扇门“钦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   “哦?”沈厝的笑容晕开,见到沈钦坐在会议主席的位置上不可一世的样子时,才想起这个弟弟不仅桀骜不驯,更有混世魔王的潜质“你倒好,说回就回,要不是墨儿告诉我明晚家宴有你,我做二哥的都不知道你的行踪”   沈钦笑,站起身迎去一个拥抱权当赔罪“二哥,全家只有你一个人今天才知道我回来了,怪我吗?”   “大哥也知道了?”   “见面礼都送了”沈钦的笑不带情感,对于那个政治手腕玩得比父亲都要狠的大哥,他倒真的一点情感不带,见面礼就已经震天响了,不知真正大选开始以后,又会迎来什么样的‘大礼’。   “那就是我的错了,晚上让你二嫂给你做些家常菜,算是回家的礼”沈厝比沈钦年长两岁,却因为有意为竞选准备,和大学遇见的初恋结婚,现在已经时过两年,两个人婚姻关系一直是王室中所称赞的。   在二哥沈厝家中见识到二嫂米浮的下厨本领以后,回庄园的时候沈钦难得选择在车上假寐一会,脑海中挥之不去沈厝和米浮今晚一直不放弃的主题——沈钦,沈厝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已经和米浮相爱四年了。   呵,如果他有‘米浮’这样的贤内助,是否就不用这么累了。   而至今,他唯一动心的只有那个说自己高攀不起的侍若水。她能吗?作为神秘组织祁答院十号的她,到底真的配他沈钦的爱吗? 正文 为得一笑释千金   遇上她不知是好还是坏。   但回家以后看见箫流和侍若水坐在客厅等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他释怀到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轻松。   “钦,这么晚了,我就留宿吧”箫流吃完晚饭,便硬着头皮赖在这里,只要有侍若水撑腰,他还不怕沈钦敢拿‘殿下’的身份瞪他。   “箫流,你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吗?”侍若水的询问打破僵局,事实上晚饭桌上除了箫流一个人在自嗨,沈钦几乎没有多说什么。就像,就像拼桌吃饭一样。   “差不多,从记事起就知道他沈钦拽了,至于婴儿房,一定不在一起。不然多惨啊”箫流向沈钦得意地使眼色,对方毫无默契可言的装作不认识他一样。   侍若水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笑出声来。   沈钦吃剩一半便放下刀叉。事实上,他回来以前已经在沈厝和米浮的盛情款待下吃了不少。现在能吃下这么多,多少取决于一起吃饭的人。   “若水,一起散步吧”箫流想起这庄园突然多出的夜明灯,煞是好看。如若女主人看不到,岂不是真的就白瞎了沈钦手下这群庄园侍从。   “沈钦,一起吗?”侍若水询问沈钦,声线中藏不住娱乐,这一点从沈钦进门看见她的笑容便能感觉得出来。   箫流,到底更招女孩子欢心一些。   “一起”沈钦看她,清亮的眼眸中一扫昨日的疲惫,至少是恢复过来了。   如果不是沈钦走在身边,侍若水很难保证自己还能一副很淑女的样子,坚持一双已经走了一天的小腿还能支撑她逛完这么偌大的庄园。   这两个人看来真的很爱‘逛’哪!   “流,把那边的灯打开”沈钦拉住欲往前的侍若水,对箫流手指向远处一片漆黑。   若水能感觉到沈钦拉住自己手臂的力道,之后就是一下摇晃,她看向沈钦,他在示意她一起逃跑。   若不是沈钦下一秒真的带她就这么逃了,她是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信号。   这个男人大半夜是要带着她往哪去?!   箫流打开一片灯海,看到的确实沈钦拉着侍若水奔跑的背影,他只记得这样的沈钦只在十六岁那年,为了沈墨埋怨他俩刷爆了她的透支卡而逃跑,那大概是最后一次看沈钦这么跑了。   侍若水,你有多幸运,你知道吗?   “沈钦,要去哪?”侍若水被安排在车的副驾驶,如果没有他带着自己偷偷跑走,她估计今天一整晚还不知道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看看你的香水店”沈钦刚说完就能斜瞥见身边的她几乎雀跃的样子,一个转弯便没入夜色。沈钦看着她的笑起来弯月一样的眼睛,就好像做了好事得到夸赞一样。   “谢谢你,钦”若水看见沈钦坚毅的侧脸,心中的惊喜难以言喻,即便在K国一样有人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可现在是H国,是这个名叫沈钦的男人。   有一秒觉得自己就要热泪盈眶。   香水店被开在市中心的奢华地带,名品不乏一些是侍若水不认识的标志。精美的玻璃房子被施工牌遮在最中间,神秘的样子只有走进施工地才被惊讶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我名下的一家名表店,稍加改装就行”事实上一间商铺的改头换面,央是下了多大狠心才没有说服沈钦的一声令下。   若不是不在乎产业和在乎她,谁又能在沈钦的地盘上改变一分一厘。   侍若水仰头看了一圈三层的奢华装潢,即使已经撤架,她还是想象的出来这之前是多少H国权贵竞相购买名表的地方。吊顶的水晶灯越是迷眼,她越是害怕沈钦的身份。   莫不是真如她所想的,和皇室有关。   害怕与受宠若惊一并袭来,如果她还是K国那个被全民捧在手心的侍若水,便不怕了。即使是一整条街她都受得起。可现在,随手一间店铺的礼物,受用起来多么繁重。   “明天可以直接和央洽谈你的想法,这店铺是你的”沈钦将钥匙放在她手心。男人送女人礼物无外乎需要得到这个女人的倾心,沈钦不是奇葩,他也逃不了这种示爱的方式。   因为侍若水的一笑,值得这么一件小小的店铺。 正文 你要留在我身边不能走   “谢谢”她一直在说谢谢,甚至连夸赞的词语都没用上,她在回味沈钦这个人,有时发现这个男人是她这前半生都不曾遇到的,肖司宇太温柔,侍宴城太顺从,父亲太威严,其他男人无外乎太捧着她。   只有他,只有沈钦一身霸气镇住了她被宠坏了的公主病。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业”沈钦依旧没有应承她的‘谢谢’。名字虽然是她的名字,可她这个人早晚会是他沈钦的。   资源回流,就是这样解释的。   “可以下个周二吗?”她以为来不及,没想到真的就这么被实现了。侍若水只想过她要独立生活,就是要让肖司宇和侍千绮甚至父亲看到,没有他们,她依旧活得很好。   “不行”沈钦一票否决便是全程否决,再看她的时候放软了语气“那天是我二哥的生日,你要陪我出席”   “可是……”侍若水低头,她又要任性了么“那就下个月一号吧”   沈钦看着她眨动眼皮迅速的样子,心下只是一紧“下个月一号是什么日子?”他问的问题有多蠢,只有听见答案的时候才心酸了多深。   “是肖司宇的生日”她不需要解释这个人的来历,能调查出她叫侍若水的人,对肖司宇这个名字不可能陌生。只不过,她说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个人,远了。   “你这是在示爱?”沈钦的眼底怒气毫无隐藏地摔在她的脸上,叫她瞬间便感受的到他的在乎,这种感觉莫名地害怕,侍若水怕他了?   “对,我要让肖司宇知道,他没了我的世界一定没有任何味道”她不怕让沈钦知道她此刻多想让肖司宇后悔和侍千绮订婚,他越是后悔,她才能稍微好过一些。   沈钦叹气,他讨厌这样的侍若水,更厌弃这样帮助她的自己。是了,沈钦遇见了侍若水,不是他改变她,就是有一天他真正的厌弃她。   “若水,你还爱他吗?”他一定是傻了才会相信侍若水已经不爱肖司宇了。又或是现在的沈钦太想让自己清醒了。   “沈钦,我说过我高攀不起了,现在的侍若水不是你调查到的那个……”   “回去吧”沈钦拉着她的手臂,拉着踉跄的她一路走出那个太光明的地方。他难保自己接下来会看到侍若水眼底没有自己的未来,他一定是疯了,所以只能用逃避来控制住自己从未有过的性情大变。   车子一路行驶,话题也戛然而止,只有侍若水知道,陌生情缘已经可以了结了。   她和这个人,始终不可能是同一个归途。   “沈钦,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还愿意收留,为什么会有枪”侍若水看窗外的紫薇树,纯白的窗幔沾染了空气中的花香。还有他姓沈,这一些都是她接受不了的事实。就像这间客房,最好的朝向,却除了粉色的紫薇花开,她几乎看不到何处。她是被精心藏匿起的爱丽丝。   侍若水的冒险精神早就留在了K国。   “应该不是好人,你怕了?”自从知道她是祁答院的人以后,心里像是有碗水洒了一样,滚烫的心被浇熄了一大半。   也对,侍若水全身的气质不可能只是出自于一个富贵的家庭。她的一双眼睛清澄不失灵光,一眸一笑都有摄人心魂的本事,对突发事件不出佻,冷静且淡然相待,就像他沈钦开那一枪时,她只是定定地看着一样。   聪明如她,怎么可能猜不到沈钦的身份,不过是他把侍若水假象的那么简单。   “沈钦,你不信我,我也不信你。箫流一定安排了另一处住址,谢谢你们。侍若水定会报答”她的话像软刺,扎进心上说不出的酸楚,搅得他差点失去该有的掌控力。   “若水,你太聪明了,我不喜欢”至少是针对他。沈钦上前抚摸她的侧脸,轻轻地帮她擦去不知怎么就染上的棉絮,纯白的柔软竟不敌她光洁细嫩的肌肤“很多东西只有不知道才开心,快乐,懂吗?”   “我忘不了,更不想知道,可沾染了又怎么”侍若水试图拿开沈钦欺身的手,却被他反握住手腕,一来一去的较量,她的力气当然不低沈钦,一双大手几近包裹她的。   他就这么看着她,好像捏着若水手腕狠心就要掐断的不是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