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新娘成嫁妆      慕容帝国,远昌三十四年,夏,一阵大雨冲散了毒辣的热气,阵阵凉风不断吹拂大地,使人觉得格外舒服。   丞相府林府洗刷一新,带着喜字的灯笼高挂,红色的彩绸随风起舞,吹满了整个府邸,刚刚行完及笄之礼,从老家回来的六小姐林夕婉,望着这漫天的红色,露出了甜甜笑容。   她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出嫁的日子,她苦苦相思了十年,终于能够和他时时刻刻相处了,想到这里,因为母亲反对而略微不悦的心情,情不自禁地欢快起来!   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幸福,并且还听说爹这次会送一个天价嫁妆给太子殿下,想必到时候,殿下一定会对她宠爱之极!   漫天飘舞的红色,使得眼前的少女沉浸在无限遐想中,之后,迎亲,拜堂,掀开盖在头上的喜帕,林夕婉是在三天后,才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恋人,他的丈夫,当朝太子慕容苏!   “殿下!”满脸娇羞的林夕婉抬头,望了那一眼英俊非凡的少年,立马娇羞地低下头来。   “嗯!”一身红袍的慕容苏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抬步,来到床边坐下,很快有宫女端来合卺酒,林夕婉抿嘴一笑,将酒杯端在手中。   满脸害羞,低着头,手无顿措的林夕婉唯有细细盯着酒杯,一看之下却是吃惊不已!   只见绯红色的酒中,一只手指大小的虫子正在慢慢蠕动,再次细细一瞧,林夕婉才发现这不是其他什么东西,而是世人所说的木偶虫。   与其他的世界不同,林夕婉所生活的这个世界,是一个以制造木偶,使用木偶为主的世界,而在这其中,这有一种以人制造木偶的说法。   林夕婉之前在看书时知道,有关于以人制造木偶,有三个条件,第一个条件是拥有玲珑心,第二要是双阴子,第三是要依据木偶的等级来定,比如说金级别的木偶则要和夫君拜堂!   双手端着酒杯,林夕婉的心中不自觉地有了一丝心慌,她清楚地记得母亲曾与她说过,她有玲珑心,也是双阴子,如今连大婚都成了,看来是满足金级木偶金人木偶制造的所有条件。   “不!”胭脂装扮的粉红,在这一刻苍白如雪,将手中的酒杯狠狠摔出,林夕婉猛然站起身来,却见慕容苏已经稳稳当当地接住了酒杯。   “怎么了,不喝吗?”英俊的脸上出现一抹阴沉笑容,慕容苏望着酒杯里安然无恙的木偶虫,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冷冷一笑,抬步向前,将酒杯端到了林夕婉面前:“林夕婉,你不是一直希望和我成婚吗?”   “不,殿下,我是你的妻子啊,是你朝思暮想的恋人,你怎么可以,怎么?”林夕婉边说边后退,才几步退在床边,当的一声响起,浑身无力地坐在床上。   怎么会这样,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   “我的妻子,朝思暮想,林夕婉,你是不是大看得起自己了?”慕容苏说完冷冷一笑,林夕婉心中的怒气更大!   他怎么可以这样说,她记得,她住在老家时,每隔半个月,都会通过姐姐替给她一封情深意切的书信呢?   姐姐,想到这里一丝不详预感袭上心头,禁闭的喜门打开,之后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殿下,你看,我就说了,这个笨蛋恐怕是连死都不知道你写给她的那些所谓书信都是妾身代劳的呢?”   与林夕婉一样,今晚的林毅婉也是一身盛装,火红色的嫁衣耀眼绯红,展翅欲飞的凤冠,金光闪闪的如意锁,还有那些陪着她过来宫女,怕是一样都不比她差!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夕婉坐在床上,无限恐怖的脸容,带着不争气的泪水哗啦啦流下!   “林夕婉,你真是一个笨蛋,难道到现在你都不知道吗?”一身盛装的林毅婉迈着碎步,妖娆地来到林夕婉面前,狠狠地说道:“其实很简单,今天,我才是新娘,而你就是天下传遍的天价嫁妆!”   “什么?”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将活生生的她刺成血淋淋的刺猬,林夕婉做梦都没想到,居然她才是嫁妆,才是她父亲将她送给当朝太子与她最好的嫡姐林毅婉的嫁妆!   不,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林夕婉可是非常清楚的记得,自从她出生后,父亲就对她无比宠爱,简直是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直到她五岁和慕容苏订婚后,才不得不和母亲一起到林家老宅居住。   林夕婉可是清楚地记得,她和慕容苏订婚一个月后,忽然间来了一位面相先生,说她天生的克夫家,唯有避世十年,才能化解这场灾难,可尽管如此,他的父亲还是每一个月都会写一封书信安慰她!   不对,父亲的信,不也是陪她同去的好姐姐林毅婉交给她的吗?   “林夕婉,你可真笨,现在才知道,当然,爹的信也是我写的,至于他送给你的东西吗,其实都是我们姐妹挑完了不要的,才施舍给你,知道吗?”   林毅婉仿佛觉得这样还不够解恨,只见她向前几步来到林夕婉身边,凶狠狠地道:“不过,你还是要谢谢殿下,不然,你以为一个青楼贱人生的孩子能得到那么好的照护吗?”   “林毅婉!”林夕婉这是彻底的怒了,她针对自己也就算了,如今还侮辱她的母亲,想起她和慕容苏在自己面前出演的戏,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扬起右手就往林毅婉的脸上而去!   可她的手还没到达林毅婉的脸上,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紧紧握住,紧接着一声威严的声音冰冷传出:“林夕婉,殴打太子妃,可是死罪!”   “贱人,居然敢打我!”绝美的脸容变得格外扭转,林毅婉扬起手就狠狠地拍在了林夕婉的脸上。   啪啦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弱小的半边脸五指清晰,火辣辣的疼痛一直传到心上。   “好了,不要生气了,这样不值得!”慕容苏满意地放下手来,一把搂住林毅婉的腰,快速后退几步!   嗯,轻轻地发出疼痛的声音,双手无力地放在身上,林夕婉清楚地看到被慕容苏紧握的那只手,已经出现了血印。   “来人,将这杯酒给林夕婉灌下去!”再没有五年前面对自己的温情,一身红袍的慕容苏阴冷威严,冷冷地吩咐一声,很快走来几个看上去身手不凡的侍卫。   “是!”其中的一个侍卫接过慕容苏手上的酒,向着床边走来。   “不,不!”坐在床上的林夕婉想要逃,可是扫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坐在床上,唯一可逃的路被四个侍卫包围。   “不,不要,慕容苏,林毅婉,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柔情万种的眼眸变得惊慌,林夕婉快速地往床里爬去!   “林夕婉,你才不得好死,不,还不仅如此,等你将来变成木偶后,不但要尊敬我,称我为主母,还要为我提鞋,服侍我,甚至保护我!”   “到时候,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哪怕是叫你吃屎,你都会,哈哈哈!”说道这里,林毅婉放肆地大笑起来!   “你这个低贱的下人,这才是你的下场,哈哈!”   林毅婉欢快地笑着,似乎将这几年的忍让全部发泄,床上的林夕婉已被四个侍卫紧紧按住,带着木偶虫的绯红色烈酒从嘴中灌入,很快,木偶虫噬心的疼痛不断传来。   “啊,不!”火红的婚床上,林夕婉不断翻滚,豆大的汗珠不断地往下落。   “不,疼,好疼!”犹如千刀万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林夕婉捧着心不断地翻滚,林毅婉欢快地叫道:“好!”   “好!”与林毅婉并肩而站的慕容苏也格外满意,白皙的玉手搂着佳人,阴沉的脸上展露出欢喜的笑容!   “不,疼,好疼!”当的一声,林夕婉从床上滚落在地上,身体也觉得越来越虚弱。   “夕儿,夕儿!”就在这时,一声无比熟悉慈爱的声音响起,林夕婉抬头一看,却见母亲的魂魄正飘在自己眼前。   “娘,”林夕婉正欲叫喊,她的母亲红娘子立马嘱咐道:“夕儿,不要叫,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你现在听母亲说,你马上就要死了,很快就会变成木偶,可我们红家的人有凤凰魂,你知道吗?”   “凤凰魂?”如刀割的疼痛慢慢停止,林夕婉一脸疑惑地望着那张虚无缥缈的脸容,令她没想到的是母亲居然能听到自己心里的话。   “凤凰魂,也就是双魂,你现在马上闭上眼睛,慢慢地将自己的另一个魂魄分离出来!”红娘子马上解释。   “好!”有了能够以心交流这一发现,林夕婉马上乖巧地闭上眼睛,慢慢地将心平静下来,就在自己越来越无意识的时候,一个白色魂魄,正慢慢地从身体分离。   “殿下,林夕婉死了,不过?”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后,慕容苏的贴身侍卫钟欣来到林夕婉的身边,在她的鼻子上试了试,发现林夕婉已经没有了气息!    第一卷 第2章、五年后出山      “死了,死了好!”林毅婉一听林夕已经死了,露出满意轻松的笑容,这个最为讨厌的贱人死了,她当然高兴。   “可是什么?”慕容苏毕竟身为一国太子,总算是抓住了重点。   “回殿下,按照以往的经验,被木偶虫啃心的人大概要一个时辰才会死去,可林夕婉只有半个时辰就死了,所以,属下觉得这其中会不会有蹊跷?”   钟欣一句话落,刚刚分离出来飘在屋顶的魂魄,不由得有一些吃惊,林夕婉满脸担心地望着母亲,红娘子原本平淡的脸上也是一愣,继而安慰女儿道:“看情况再说!”   “好!”林夕婉点点头,望向地下的几人,却见林毅婉一脸无所谓的道:“这有什么,或许是这贱人原本就比较虚弱,熬不了这么久呢?”   即使已经如此了,林毅婉还不解恨,只见她来到林夕婉的尸体边,用脚狠狠地踢了两下,望向慕容苏道:“快将这个贱人送到福偶训练地去吧,我们还要洞房花烛呢?”   望着一脸娇羞歹毒的林毅婉,林夕婉只觉得好狠,好狠,她恨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恨自己毫无怀疑地相信她的好姐姐,更恨自己没有相信母亲的话,还和林毅婉设计将母亲软禁。   “娘,对不起!”这个时候,林夕婉无比庆幸,庆幸她和母亲拥有凤凰魂,还有道歉的机会。   “这一切都是天意,不怪你!”红娘子满脸疼爱地望向愧疚的女儿,却见林毅婉来到慕容苏身边,搂着他的腰,撒娇的道:“殿下,你说对不对!”   “夕儿说的有理,来人,将林夕婉,不,从今以后,她就叫林毅婉送到福偶训练地去!”慕容苏搂着林毅婉,满脸柔情的道:“从今以后你就叫林夕婉,永远是我的夕儿!”   “好,殿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毅婉,现在更名的林夕婉,满脸幸福地偎依在慕容苏怀中。   慕容苏没有说什么,只是搂着林夕婉,抬头望向屋顶,漂浮在屋顶上的林夕婉,也就是被慕容苏改名的林毅婉却看到了一股忽明忽暗,说不清道不明的无耐!   慕容苏,林夕婉,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把你们欠我的双倍讨回来!   漂浮在屋顶的林毅婉狠狠地瞪了紧紧偎依的两人,却见已有侍卫将她的尸体抬起放在木架上。   “夕儿,趁你的尸体还温热的时候快附上去!”白色的粗布将那尸体盖住,红娘子马上吩咐一声。   “好,不过,娘,那你怎么办?”   林毅婉既愧疚又担忧地望着红娘子,红娘子却是一脸欣慰:“夕儿,只要母亲的魂魄不灭,我们母女就一定会有重聚的一天!”   “你快去吧,等到你的尸体冰凉了,可就成四处飘荡的孤魂了!”红娘子温声地嘱咐一句,林毅婉心中更加难过,看来,母亲现在尸体已经冰凉了。   “娘,您要好好保重,只要女儿还活着,一定会和你重聚!”对着一脸疼惜的母亲,林毅婉在虚空中对红娘子拜了三拜,之后飘飞到自己尸体的上空,慢慢地钻进了渐渐冰冷的尸体里!   慕容苏,林夕婉,你们欠我的将来一定要给我双倍还回来!   福偶训练地,是百年前建立的一个专门训练人木偶的基地,林毅婉以人的身份,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了,经历过无数厮杀,终于大功告成,按照慕容苏的愿望成功地成为金人木偶。   这一年,也就是远昌三十九年,当今皇帝雄才大略,意图侵略傍边的齐国,以此使自己成为一代明君,不过令他所失望的,这场战事坚持一年有余,慕容帝国在成功侵入齐国两个城池后,再无半点进展。   听闻齐国出了一个百年来难遇的奇才,他的计划无懈可击,使得慕容帝国的臣子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法子前进半步,恰在这个时候,慕容苏的金人木偶林毅婉炼制成功,皇帝自然很快地打起她的主意。   此时正是深秋,萧萧的秋风带来丝丝凉意,一个年过五十来岁,全身肥胖的中年汉子拿着一封书信来到了一个身穿红杉的少女身边。   “林毅婉,太子殿下来的信,说明天派人来接你,五日后和他在合柳镇汇合。”中年汉子将信拿出,林毅婉接过信一看,心里却不由得露出一丝冷笑。   五年后,她终于看到了他的笔迹,沉稳中带着一丝小气,与五年前林夕婉给她的娟秀笔迹果然不同。   看来她那个时候真是疯了,连这点都没有注意到。   “是!”林毅婉机械地将信收起,中年汉子满意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眼前的林毅婉与五年前的娇小模样大不相同,此刻的她脸色苍白,脸容坚硬机械,眼眸呆滞无神,除了会说话,活动外,与一般死人无异。   五年了,她经历过无数忍让挣扎,仇恨和母亲相聚的信念,使得她坚强而勇敢,终究跨过一关又一关,等来重新出山的机会!   林毅婉虽然心中欢喜不已,可这五年来的隐藏功夫却使她依旧看上去与一具木偶无意,将信件放入衣兜,简单地收拾好几件衣物,这天晚上,夜深人静之寂,一身夜行衣的少女悄悄地出了房门,之后穿过阴森漆黑的树林,来到最边缘处停下!   “魅影何在!”一声冰冷毫无情绪的声音响起,一身黑长袍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降落在少女的身后。   “属下在,不知主子有何吩咐?”黑色的身影说出的话没有一丝情绪,且黑暗处流露出丝丝恐怖,使人不敢轻易靠近。   “慕容苏来信了,要我明天出山,你也不要再留在这里了,帮我联系臣寂,就说我有一桩大买卖要与他做!”   五年来,林毅婉可不是简单地在这里修炼,这五年里自己所打探的消息,足够她出处后,好好利用一翻了。   既然天地不仁,那么她有何必下手留情?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办。”魅影恭敬地应声。   “暂时就这样,到时候我再联系你!”林毅婉摆摆手,魅影以眨眼般的速度消失,她则转身悄悄回到房间,第二天,天刚亮,就跟着肥胖的中年汉子出来。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冷,看上去阴森森的,林毅婉出来的时候,看到钟欣正骑在马上等她。   “钟侍卫!”望着那毫无表情的侍卫,林毅婉机械地喊了一句,同时也在心里警告自己,对于这个人,她要当心一点才是。   “上马吧,殿下正在等我们!”没有多余的话,钟欣指着身边的一匹空马对林毅婉命令道。   “是!”林毅婉来到马边,飞身上马,钟欣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香囊对林毅婉道:“殿下的气息,保你五天无虞。”   “谢殿下!”林毅婉接过钟欣替来的香囊,心中却是无奈叹气。   五年前,她虽然通过分离魂魄保得了一命,但毕竟是喝了混着慕容苏鲜血的木偶虫,是以,如今的她还是需要依靠慕容苏的气息而活。   与其他的木偶控制方式不同,人木偶需要依靠主人的气息而活,一旦他们离开主人气息十二个时辰,那么他们必定会暴血而亡,所以,如今的林毅婉尽管对慕容苏恨到了骨子里,却不得不为他卖命。   见林毅婉将香囊收起,钟欣没再说什么,驾的一声飞驰而去,林毅婉马上紧跟在他身后。   如此五天的路程后,林毅婉终于在合柳镇见到了五年没见的慕容苏。   五年没见,慕容苏还是变了不少,五年前那个青嫩太子消失不见,如今的他,哪怕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都充满了威严,使人心生胆怯,恭敬朝拜。   “林毅婉见过主子!”下了马,林毅婉跪在了慕容苏面前。   “免礼,起吧!”慕容苏没说什么,平淡地摆摆手,示意林毅婉站起身来,对身边的大臣吩咐一句:“金人木偶已经到了,启程吧!”   “是!”身边的大臣恭敬地答应一声,一万多兵马伴随着慕容苏在三天后,到达了慕容帝国的边境水安镇。   水安镇两边正站满了前来迎接的官员,抬眼望去,一片绿色官服,却独独不见身着红色的郡守大人。   “臣等见过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一干官员跪在地上,慕容苏没有叫他们请起,而是淡淡问道:“郡守楚大人呢?”   “回殿下,楚大人啊现在正在为儿子选媳妇呢?”其中有一个官员幸灾乐祸地答道,马背上的慕容苏听闻沉下脸来。   “殿下,太子殿下!”就在这时一位身着红色官服,看上去大概五十来岁的官员,满脸是汗地朝慕容苏赶来。   “殿下,太子殿下!”郡守大人楚充来到慕容苏面前,连大气也不喘地跪了下来。   “说?”慕容苏依旧淡淡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楚充,身边的林毅婉却明显地感到了他的不悦。   看来这个大人是要倒霉了,林毅婉扫向楚充,只见楚充对着慕容苏拜了三拜,稍微松了一口气,才恭敬答道:“还不是因为李大人说要给我挑儿媳,所以微臣才来晚了一步,还望殿下谅解。”   “哦?”慕容苏不悦地挑眉,不料刚刚那个幸灾乐祸的官员马上抢着答道:“太子殿下还真不要怪他,您不知道,楚大人能找到一个愿意嫁给他儿子的儿媳,可真不容易呢?”   “哈哈,”那官员说完,其他的官员忍不住大笑起来!    第一卷 第3章、被迫成婚嫁      “哦?”慕容苏满脸疑惑地望着那些哈哈大笑,一脸讽刺的官员,有一个官员马上解释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他的儿子常年卧病,看相的先生都说他活不过三十岁,您想想看,谁会愿意嫁给一个短命鬼啊?”   “你说谁是短命鬼,我的容儿一定会长命百岁。”楚充一听立马反驳。   “呵呵,你家的那个病痨子如果不是活不过三十岁,又为什么娶不到媳妇呢?”跪在地上的官员,一脸幸灾乐祸,楚充却是急了,居然不经慕容苏的招呼,愤怒地站了起来。   “殿下,楚充无礼!”很快,跪在地上的官员立马指责。   “你们如此诅咒人家的儿子,楚大人自然会找你们拼命。”反倒是一边的钟欣看不顺眼,训斥一句。   “楚大人有着患病的儿子已是不幸,你们还如此的嘲笑讽刺人家,试想想如果是你们自己的儿子会怎么样?”   钟欣依旧斥责,跪在地上的官员立马止住了笑容,一脸严肃。   “嗯!”慕容苏点点头,接着钟欣的话道:“钟侍卫说的有理,楚大人无罪。”   慕容苏大手一抬,楚充马上跪下来,一脸感激的道:“太子殿下千岁千千岁。”   “无事,”慕容苏没有再多说什么,在楚充的安排下,来到行宫住下。   林毅婉站在一边保护,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钟欣走了进来。   “殿下,属下打探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钟欣过来恭敬地请示道。   “何事?”慕容苏挥挥手,示意服侍的人除了林毅婉外,全部退了下去。   “属下刚刚打听到,郡守大人楚充可不简单,听说边防很多将士都听他的号令,且如今在前线担任主将的方大将军还是他的属下呢!”   钟欣将自己打探的消息告诉慕容苏,慕容苏将战报收起,看向钟欣道:“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特意注意他,今天细细观察了一翻,发现他现在并没有全力以赴战事。”   “属下也有此感觉!”钟欣点点头道:“可能是为儿子的婚事忧心吧,殿下,您说要是他这个问题解决了……”   “那么他可能会全心身的辅助本宫,且听闻他的军事才华亦是非凡,可是他那个儿子活不过三十岁,叫谁嫁过去呢?”   慕容苏自是比钟欣更加了解那个楚充,据他的了解,二十年前,楚充可是风靡边镇的一员大将,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弃武从文,如今这个时候该是他为朝廷效忠的时候了。   “嗯!”慕容苏似乎陷入沉思,傍边的林毅婉却不住的在心中冷笑,什么时候,他倒是变得仁慈起来,莫非是越活越后退了吗?   “林毅婉!”大概一阵沉思后,慕容苏双眼一亮,望向笔直站立的林毅婉道:“你觉得楚充家的公子楚容怎么样?”   她觉得楚容怎么样,慕容苏不会将注意打在她身上吧!   “不知道,主人觉得他怎样就怎样!”林毅婉机械地答了一句。   “好,很好,林毅婉就你嫁给楚容,然后劝从楚充参军,明白吗?”如此极妙的主意,慕容苏自然是非常高兴。   “是!”林毅婉简单地答了一个字。   “钟欣,你立马将楚大人叫来!”难得的展开眉目,慕容苏欣喜地来到桌边坐下。   “是!”钟欣恭敬地答了一声,大概半个时辰后返回行宫,就见楚充一脸欢喜的跪下:“微臣跪谢殿下赐婚之恩。”   “嗯!”见到楚充那欢喜的表情,慕容苏也是心情愉悦,“有关于林毅婉的情况,钟侍卫与你说了没有?”   “回殿下,钟侍卫已经与微臣说了,而且之前容儿已经与微臣说过了,只要满足他两个条件,不管是人,还是金人木偶,他都愿意娶!”   “哦,你的儿子也有要求?”不是说没人愿意嫁给他吗,可还有两个条件,此刻连一边的林毅婉都有了兴趣。   “殿下别误会,我儿子那两个条件其实也不算是条件,第一,就是女方要自愿嫁给她,不能逼迫。”   楚充说完,望向林毅婉,接到命令的林毅婉马上答道:“我愿意!”   “第二,要女方的家长愿意?”楚充再提出了第二个条件。   “我身为她的主人,能够做主吗?”对于这两个意见,慕容苏完全没有意见。   “自然可以!”楚充恭敬答道。   “那么,如此大好!”慕容苏难得的露出笑容,道:“依本宫看三天后就是好日子,到时候就让他们大婚如何?”   “是,微臣谢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随着楚充的恭敬跪拜,林毅婉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慕容苏果真是好样的,五年前演了一场戏,使她由新娘变成嫁妆,五年后,为了他的利益,将她推给一个活不过三十岁的病痨子!   很好,很好,慕容苏,你等着,等我和你斩断关系的那一天,到时候新帐旧账都会和你算得清清楚楚!   尽管林毅婉恨透了慕容苏,可现在受制于人的她不得不听从他的命令。   三天后,当她再次穿上嫁衣的时候,慕容苏拿着一个香囊替给她:“给你放三天假。”   “谢太子殿下!”原来与楚容成亲还有如此好处,林毅婉接过慕容苏替来的香囊,心里却是高兴不已。   只要离开他,哪怕是一刻钟,她都非常高兴,更别说三天了。   “好!”慕容苏满意点头,拿起桌上的喜帕给林毅婉盖上,之后由喜婆搀扶着出了慕容苏的行宫。   虽说自己是个金人木偶,虽说婚事有些仓促,但楚家还是准备的非常充分,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一样不少,连喜婆也是十全十美,如果真是闺阁中的少女,此刻一定会觉得幸福之极。   可是她是林毅婉,经历过那么多,还怎么会相信爱情,更何况,她从来就没见过楚容一面。   由着十全婆婆扶着,林毅婉刚刚踏出行宫,紧接着就听到恭喜恭喜的声音不断传来。   “多谢,多谢!”一个很普通,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林毅婉马上明白应该是新郎楚容了。   居然没病倒在床上起不来,看来还是不错吗?   任凭着喜婆扶着,劈哩啪啦的声音响起,礼仪官高昂的声音响起:“新娘上轿!”   很快喜婆将林毅婉被扶上了喜轿,林毅婉不由得松口气,自动地将喜帕掀开,心中不由得轻松不已。   其实坐在花轿里也不错,至少这个时候,没人打扰自己!   慕容苏的行宫离楚府不是很远,大概半个时辰后,轿子似乎来到楚府门前,带着欢喜的乐器声响起,接着林毅婉听到了鞭炮声。   将喜帕盖上,林毅婉感觉到喜轿稳稳停下,礼仪官高声喊道:“新娘到,请新郎谢红剑,踢轿门!”   “好!”人群中发出愉快的欢呼声,林毅婉听到刷,刷三声羽箭声响起。   紧接着轿门被踢了三下,礼仪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新娘下轿。”   帘布揭开,喜婆将林毅婉扶出来,有喜婆将红色的丝绸替给林毅婉。   接过红色的丝绸,林毅婉跨过火盆,被楚容牵着来到大厅,礼仪官的声音再次响起:“一拜天地!”   林毅婉在喜婆的搀扶下跪下参拜。   “二拜高堂!”林毅婉再次拜下!   “三,夫妻对拜!”林毅婉再次与楚容拜下。   “礼成,送入洞房!”礼仪官高声的大叫一声,楚容牵着林毅婉往他的房间走去。   “慢着!”就在这时,一声嬉笑的声音响起:“楚容,我可是听说了,听说天底下没人愿意嫁给你,所以你就娶了一个金人木偶对不对?”   “就是,对于你这个短命的,确实没人敢嫁,不过除了金人木偶以外,哈哈哈!”又一声讽刺的声音传来,林毅婉可以清晰地看到有十来只脚堵住了他们的去路。   看来这个楚容不但身体不好,且还是一个窝囊货,还好不是正值秒年的女子嫁给他,不然可真是可怜了。   “各位,今天是我楚容的大喜之日,还望大家行行好,不要为难我可好?”   可怜兮兮的请求声传来,林毅婉不由得在心中叹气,还好,她只是来完成慕容苏的任务,要不,真嫁给这样的人,这辈子是没希望了。   “诶,就给我们看看吧!”一个少年说完放肆地去掀林毅婉头上的喜帕,就听见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各位如果真的不怕我家夫人,那么就请随意!”   这个冰冷的声音传出,正欲掀喜帕的少年立马住手,金人木偶可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招惹得起!   好啊,自己刚进楚府的大门,就被当作保护伞了,看来楚容身边的人都不赖吗?   “嗯,靠女人保护的男人算什么东西?”那少年住了手,还是不甘心地说了一句。   “就是,就是,小白脸!”   “对啊,原来不但是个病痨子,还是一个要靠女人保护的小白脸!”很快响起大家嘻嘻哈哈的声音,不料,林毅婉身边的楚容却是温和答道:“如今我们已是夫妻,所谓夫妻一体,她保护我和我保护她有区别吗?”    第一卷 第4章、洞房花烛夜      “楚容,你脸皮真厚,这真的没区别吗?”拦在前面的少年不由得哈哈大笑,林毅婉即使没有掀开喜帕,也能听出那疯狂的讽刺。   “我觉得吗,有没有区别不重要,关键是到时候我家的毅儿出手了,你们吗,可是?”温和如水的话语依旧不急不缓,可站在他面前的几个人立马硬硬地止住了笑声。   毅儿,他倒是说得好自然呢,不过,看这样的人怕也是一个欺弱怕强的主,当然站在他前面的人比他更甚。   “楚容,你,很好,很好!”几个年轻人终究是不敢挑衅这个金人木偶,留下一句狠话后离开。   “公子,夫人请!”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楚容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大家的祝福声中带着林毅婉离开礼堂。   尽管是嬉笑不断的祝福声,但林毅婉还是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来客们的耻笑与嘲讽,也对,能够娶金人木偶的恐怕千百年来也只有楚容一个吧?   不过,如果他不是常年缠绕病榻,恐怕是也不愿意娶这样一个金人木偶吧,这个时候,就算是一直心如止水的林毅婉都对这个楚容充满了好奇?   一路静静地跟着楚容进了喜房,林毅婉只感到一双瘦弱的大手扶着她在床边坐下,很快侍女们捧着四个喜盘来到面前。   洞房花烛,没想到,五年后的她又将经历一次,想起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一抹浓浓的恨意袭上心头,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林毅婉紧紧握了握双手。   “请新郎拿起喜称,挑开新娘的喜帕,从此以后称心如意。”林毅婉听到喜婆欢喜的声音,马上将手掌松开,继续变得机械呆滞。   很快,盖在头上这个烦人的东西被挑起,接着林毅婉终究看到了一张瘦弱的脸。   眼前的少年并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般病痛缠身,只是脸色苍白,看上去气色不是很好,整个人瘦瘦的,五官很普通,是那种容易淹没人群中的脸。   他没有慕容苏那般冰冷威严,整个人看上去缓缓的,很是叫人安心。   楚容对着林毅婉微微一笑,几步来到床边和她并肩坐下,端着第一个喜盘的侍女退下,端着第二个喜盘的侍女上前,欢喜的道:“请新郎与新娘喝合卺酒,从此以后夫妻同心,百年好合。”   “好!”楚容温声一笑,端起了喜盘上的酒,林毅婉也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   低低地打量着酒杯,这次林毅婉只看到绯红色的酒水慢慢流动,淡淡的香气飘散出来,使人感觉格外舒心喜庆,如果此刻是一位正常的少女,哪怕是眼前的男人再怎么窝囊,怕是也会欢喜之极,只可惜,她现在是个木偶,就算不是个木偶,也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爱情,对她来说就是一种奢望。   坐在床上的两人两相对望,举起杯来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放在喜盘上,第二个侍女退下,第三个侍女立马捧着喜盘过来。   “夫人一整天都没吃东西,怕是饿了,公子特地叫人做了几个饺子,来尝尝!”侍女一步上前来到林毅婉面前站住。   当初和慕容苏成婚的时候,连合卺酒都是被人灌下去的,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林毅婉只得拿起筷子,夹了一个饺子放入口中,只是刚放入口中,立马吐了出来,之后机械地说了一句:“生的。”   虽说自己是个木偶,但还是知道生熟食物,这些人犯不着这样欺负自己吧,这一刻,再想起五年前的悲惨遭遇,林毅婉只觉得气愤不及,但楚容却依旧温和一笑,接过林毅婉手中的筷子,道:“可能是下人们做事不上心搞错了,来,再吃一个。”   楚容夹起饺子替到薄薄的唇边,林毅婉无奈地张开嘴,再次咬了一口,机械的声音再次传出:“还是生的。”   看来这不是下人们办事不上心,是欺负她是一个木偶了,无尽的屈辱袭上心头,林毅婉正要发作,不料那侍女后退一步,满脸欢喜的行礼:“恭喜公子,贺喜夫人,从此以后儿孙满堂。”   所有的怒气在侍女吐出这句话后消失,虽然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习俗,但身为女子,林毅婉似乎有些明白了刚刚吃生饺子的寓意。   孩子,怕才是真正的与她无缘吧!   “好!”似乎不知道眼前的女子是个金人木偶,楚容一脸欢喜,摆摆手,第三个侍女退下,第四个侍女捧着喜盘上前。   这次林毅婉看清楚了,盘子里正放着花生,红枣,桂圆还有莲子四样坚果,不知道是不是用来吃的,林毅婉想着她已经好久没有吃人类的食物了,这四样东西拿来吃倒是不错。   坐在床边的林毅婉正欲伸出手来,不料一直站在傍边的喜婆笑哈哈走来,捧起喜盘里坚果轻轻地往楚容和林毅婉的身上撒去!   “祝公子与夫人从今以后恩恩爱爱,百年好合,子孙满堂!”无数的坚果轻轻地砸在两人身上,有的跌落在床上,有的落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果香,不知为何一直觉得无所谓的林毅婉在这一刻有了一丝凝重。   原来,真正的洞房花烛夜居然是要这样,浓浓的酒香味伴随着淡淡的果香,欢歌笑语一直不断,喜庆,温馨,幸福的感觉一直缠绕人的心房,哪怕是你曾经怎么的不在意,此刻也会觉得这样的洞房花烛才真正称得上圆满!   “好,辛苦了,所有人都有重赏!”楚容说完,从衣兜里拿出四个红包替给喜婆,喜婆接过,依次放入四个喜盘中,才带领几人福礼告退!   漆红的房门关上,在一个时辰的热闹后,洞房里才留下楚容与林毅婉两人,抬眸望去,红色的蜡烛在尽情燃烧,没有那一刻,林毅婉希望自己还能是五年前的林夕婉!   五年前,那个待在闺中的少女,恰是美梦风华的年龄,所想的,所希望的不正是这样的夜晚吗?   被夫家尊重,被夫君无限的宠爱,哪怕是身边的这个人窝囊,活不过三十岁又怎样,没有失去过,又怎么能体会这样简单平淡的幸福,楚容,哪怕是将来你我不能成为真正的夫妻,但你有难时,我一定会全力相帮,因为你终于园了我五年前的梦。   不管怎样,对于这样的夜晚,林毅婉心中还是充满了感动,就在她下决心记住这份人情的时候,身边的楚容站起身来,对她温和的道:“累了吧,我将这些坚果收起来,再睡觉。”   楚容说完,拿起桌上的盘子将床上,地上的坚果收起来,再来到床边解释道:“这些果子原本是给你吃最好,不过,你应该不爱吃这类食物,我将它们先收起来,一个月后分给下人们吃!”   林毅婉闻听倒是一愣,没想到这些东西真是给她吃的呢,不过楚容好像认为她是一个木偶,所以不打算给她吃,无奈,林毅婉只有在心中叹气一声。   “好了,都收拾好了,我们睡吧!”楚容没有再说什么,来到床边,解衣之后睡下。   这五年来,自从进入福偶训练地后,她就从没好好的睡个一觉,可不知为何,在经历过这一番折腾后,林毅婉倒是睡的极为安稳,待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杆了。   睁开眼来,见床边没有了人,昨晚所发生的如同梦一般的不真实,坐起身来,望着床上大红喜字的鸳鸯被子,方觉得有些真实。   抬起眸来,正瞧见一个瘦弱的少年坐在桌边品茶,见林毅婉醒来,一脸欢喜:“醒了。”   “嗯!”林毅婉机械点头,楚容马上对门外叫喊一声:“夫人醒了,快服侍夫人起床!”   “是!”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进来一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活泼少女。   少女端来水放在桌上,再来到床边恭敬福礼:“奴婢紫溪见过夫人。”   “免礼!”林毅婉抬抬手,示意紫溪免礼,紫溪则是活泼一笑,望向身后,只见另一个侍女捧着一件天蓝色罗裙来到床边。   这是一件用极为难得的蜀锦制作的蓝色粉蝶花云罗裙,制工精细,一针一线,都恰到好处;远望去,蓝色的天空下,似乎有无数蝴蝶翩翩起舞,似要舞尽整个春色。   紫溪将罗裙打开,晶亮的蓝光温柔婉转,似满腔柔情,又不失大气高贵,与现在机械的林毅婉倒是极为合适。   “夫人,奴婢服侍你穿衣!”紫溪拿着罗裙细细地服侍着林毅婉,这一刻,林毅婉感觉似乎自己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闺阁中的千金小姐,被身边的人细细的服侍伺候着,她不再是为求生存到处杀人的木偶,而只是闺阁中大家夫人,如此平淡,却又如此真实,这才是她这样年纪的女子所拥有的真正生活,可惜,她终究是与这种日子无缘。   不知为何,想起以前的生活,林毅婉不爽,想发作,但又记得现在是一个金人木偶,无忧无喜无情绪,只得任由紫溪摆弄。   老天就是这样的爱捉弄她,没有的时候,想拥有,可等到真正拥有的时候,已经与她无缘!    第一卷 第5章、新婚第一天      如此,大概一刻钟后,才将这身衣服弄好,待到这一切打点妥当后,紫溪忍不住地叫了一声:“公子,你看,夫人真美?”   “是啊!”一直坐着的楚容,忍不住站起身来,不住地赞叹:“想不到,我的毅儿如此漂亮,真是倾国倾城,比起京都那个林夕婉可要漂亮多了!”   世人都道丞相府的六小姐林夕婉倾国倾城,使得当朝太子弃嫡女娶庶女,又有谁想到这其中的缘故呢?   林毅婉没有说什么,倒是楚容再望了一眼后,回过神来,望着呆立的紫溪道:“还不给夫人净面。”   “是!”紫溪点点头,端来清水给林毅婉擦脸,之后退出房间,楚容才来到她身边坐下,对林毅婉温和的道:“毅儿,你现在是我的妻子了,从今以后我这样唤你可好?”   “好!”林毅婉随意的答道,楚容马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点头道:“如此甚好,上膳。”   楚容对着门外大喊一声,很快有几个侍女端来一盘点心,一碗粥和一碗黄色,飘着苦味的金人木偶食物血黄莲。   这是自己最讨厌的食物了,林毅婉抬去,只见侍女将血黄莲放在自己面前,林毅婉不得不在心中叹气,终究不管如何,楚容也只是将她看作一个木偶而已!   不知他娶一个木偶的用意如何,是为了和那些人斗气,还只是为了无事时消遣。   两人端着各自的食物,没有再说什么,一会儿吃完,有侍女撤下去,楚容才对门外喊道:“你们都进来见过夫人吧!”   “是!”闻言,进来一个深蓝色少年和一个老虎和一只蘑菇,还有已经见过一面的紫溪。   “属下赵景见过夫人!”冰冷却不失清贵,林毅婉记得他应该就是昨天为他家公子打抱不平的少年了。   “奴婢紫溪以后就是夫人的贴身侍女!”紫溪说完,欢快地来到林毅婉身后站定。   “主母,我叫金金!”赵景和紫溪介绍后,站在地上的黑色老虎笑嘻嘻地望着林毅婉!   可坐就在金金这话说出后,一直坐在桌上的林毅婉不得不在心中惊叹不已!   木偶,这只木偶居然会说话,这真是绝无仅有了,这绝对是这千百年来世人第一次看到的奇怪现象!   这个世上的木偶共分为金,银,铜,铁四级,而能制成木偶的材料只有老虎,蘑菇,人,兔子,狐狸五种!   如今看着地上的两只木偶一只像似老虎,但全身是黑色,应该是铁虎木偶才对;而另一个则是一朵蘑菇,且全身也是通黑,应该是铁菇木偶,可无论如何,除了人之外,这世上还没有会说话的木偶,而楚容的木偶则能说话,如何的让林毅婉不惊讶?   “夫人好,我叫小菇菇。”那只铁菇木偶来到林毅婉身边笑嘻嘻地与她打招呼。   会说话的木偶,她居然看到了又一只会说话的木偶,无论自己如何的冷静,此刻也已是波涛汹涌。   居然有会说话的木偶,这到底怎么回事?   “毅儿。”身边的楚容摇头一笑,温和地喊一声,林毅婉立马回过神来,望向楚容:“什么事?”   “没事,”瘦弱的大手轻轻握着那双苍白的玉手,楚容摆摆手,示意几人退下,才对林毅婉道:“太子殿下传话了,说给你放三天假,今天没事,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如何?”   楚容说完,起身来到书桌边坐下,这个时候林毅婉才发现楚容的这间房间看上去有些大,是书房与卧室一体,大概是为了方便他平时休息吧!   “嗯!”林毅婉点头,只要不去见慕容苏就是好事,依旧坐在桌边,看着楚容埋头书卷,她却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   “毅儿!”抬起头来,见林毅婉只能吧干干地坐着,楚容马上起身来到她身边拉着她的手,温声问道:“不知道要做什么吗?”   “嗯!”林毅婉老实点头,如此悠闲的一天在她五年来生命里确实是第一次。   “那你平时都做什么?”   楚容一脸讨好地望着林毅婉,林毅婉却在这个时候怔住,他怎么会对自己如此好,仅仅只是感动她嫁给了他?   “平时啊就是打架杀人!”林毅婉闻言答了一句。   “打架杀人,毅儿,”紧紧地握了那冰冷的玉手,楚容一脸心疼的道:“这些年来,你受苦了,不过你放心,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承担!”   楚容说完,停顿一下,继而道:“打架不好,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对了,不远处有一座高山,山上有个寺庙,我们去看看好吗?”   不知是害怕她,还是真心的宠爱着眼前的女子,林毅婉发觉楚容说话时格外注意她的感受,尽管明知道是个木偶,还事事征求她的意见。   “好!”也不知道魅影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出去走走也是极好,林毅婉点头,楚容立马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对门外吩咐道:“夫人想到平安庙走走,你们去准备一下。”   “是,”一声恭敬的声音传下,紫溪马上踏进房间,从里屋拿出一件披风披在林毅婉的肩上,一边的赵景也将楚容的披风拿了出来。   待到两人系好披风,却见金金与小菇菇一脸雀跃地来到两人面前高兴地道:“到外面去玩玩,真好!”   小菇菇说完蹦的一跃跌入林毅婉的怀中,林毅婉马上伸手将它抱在怀中。   “躺在夫人温暖的怀中就是好!”小菇菇一脸得意地望了望金金,金金则嗯的一声,跳进了紫溪的怀里。   “不会自己走的话,就不要去了!”或许是早已经了解这两个活宝的性子,楚容拉开林毅婉的手,小菇菇嗖的一声,安稳地跌落在地上。   好快的速度,在这之前,林毅婉也见过铁菇木偶,但反应如此灵敏快捷的铁菇木偶却是第一次见。   “别理它们!”懒得理身边的人,楚容拉起林毅婉的手,出了府门,却见楚充已经牵着一匹骏马在等着他们。   “爹!”林毅婉与楚容同时向楚充行礼。   “免礼!”楚充摆摆手,将马缰替给楚容,林毅婉想起慕容苏对他的吩咐,道:“儿媳听说父亲当年可是名扬边境的大将呢?”   “太子殿下的意思,微臣明白,我现在就去见他,你不要担心,只需好好做我楚家的儿媳就可以了。”   楚充对着林毅婉和蔼一笑,这一刻,林毅婉居然感到了一阵从没有过的温暖,一直暖到心里。   自己在别人眼里一直是个金人木偶,可自从她踏入楚府的大门后,楚府里的每一个人,上到楚充,下到底下的人,对她极为尊重和爱护,没有人因为她是木偶的缘故,而将她看作异类,或耻笑,或不屑!   相反,自己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正常人似的,贤妻良母,孝顺儿媳,似乎就是他们对她的期盼!   如果没有这地狱般的五年生活该多好,可是她的一生早就在自己喝下木偶虫那一刻毁了,又如何来得及修复?   “是!”林毅婉点点头,楚充转身离开,楚容来到她身边,道:“我们上马吧!”   “好!”林毅婉点点头,飞身上马,楚容亦飞身一闪,稳稳坐在了林毅婉的身后。   看来楚容的骑术还相当不错,这是林毅婉第一次觉得他还是有些优点。   “驾,”才不管身后的人,楚容驾着马与林毅婉飞身离开,他身后的几人自然紧跟其后。   “驾,驾,驾”马蹄声响彻在山间的小路上,一直在马背上厮杀的林毅婉从没感到过如此的轻松,偎依在那温暖的怀中,自己什么也不要做,不要顾忌外面的杀气,不要注意外面的事物,哪怕是此刻自己睡过去,她都可以却保自己安然无恙。   这是一种无法言语的信任,而林毅婉更加想不通的是,明明和他才相处一天,为何会如此相信他呢?   “驾,驾”的轻叫声响起,林毅婉发觉哪怕是走在陡峭的山路上,都如同在平川上奔跑,平稳而又舒适。   “这是天山雪總,”马头洁白如雪闪闪发光,晶亮耀眼,马背上坐着格外舒坦,林毅婉才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对,喜欢吗?”楚容接着问道。   “喜欢!”林毅婉肯定点头,天山雪總啊,连当朝太子慕容苏都没有呢,她怎么会不喜欢?   “那以后就给你了。”满是溺爱的温和声音响起,林毅婉总有种怪异的感觉,感觉这个楚容不似外表所看的那么简单,更感觉他对她藏有极深的爱意?   难道他们小时候见过,可在她的记忆中,自己和慕容苏接触过外,从来没和其他的陌生少年接触过啊?   两人骑着天山雪總,大概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平安庙,吁的一声温和声音响起,楚容刚停下马,就听到一阵嬉笑声传来:“看,楚容带着他的木偶妻子来了!”    第一卷 第6章、平安庙游玩      “哈哈!”又一阵疯狂的耻笑声响起,其中林毅婉听到了几声熟悉的声音。   看来是昨天婚礼上故意捣乱的几个少年了,傍边的楚容像似没看到一般,轻轻地拍了拍身边的天山雪總道:“自己到处去玩吧,夜幕降临的时候,再来接我们。”   楚容说完,天山雪總马上往傍边的小路走去,不料一个少年立马拦住楚容,不屑的道:“楚容,你这个病痨子,依靠女人保护的小白脸,凭什么拥有天山雪總这样的神马?”   面对这样的挑衅,楚容并没有半分生气,反而温和一笑道:“我知道你们很喜欢天雪,金金和小菇菇三个活宝,我也说过了,只要你们有本事将它们带走,我是没一点意见。”   林毅婉闻听,终究明白这些人为什么总是来找他的麻烦了,一个拥有会说话的木偶,拥有天山雪總的人,又在别人的眼里看上去是个病痨子,懦弱无能,自然是格外使人眼红!   有一句话说的好,君子无罪,怀璧有罪,尽管楚容不是君子,但他那三个宝贝可是人人喜欢啊,只是这样的楚容真的是表面所表现的那样吗?   “楚容,你说你到底使用了什么歹毒的手段,将它们控制了,不然,它们三个怎么会那么听你的话?”   另外一个不服气的少年喊了一句,楚容依旧温和一笑,道:“不管我使用了什么手段,各位有本事拿去就是,今天君芝要和妻子一起走走,还望不要打扰!”   说完拉起林毅婉绕开那些闹事的少年,一个讽刺的笑声再次传来:“不过只是一个木偶而已,还妻子,哈哈!”   “知道她的身份就好!”楚容依旧没有任何怒气,温声回了一句,那疯狂大笑的少年立住嘴,金人木偶他们可招惹不起。   “哎,原来几位公子哥儿也在啊,来,哥哥我来陪你们玩!”就在这时金金调皮的声音响起,林毅婉明白这只活宝要为他家公子排难了。   “毅儿知道吗,这平安庙的愿望特别灵,等下你先上香,我们再到许愿池去许愿!”楚容依旧温声含笑。   “好!”林毅婉点头,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女人爱好!   信女拜佛,这是五年前自己最爱做的事,但如今的她已经对此没有了任何感觉了,如果老天真有仁慈之心,又如何会这样虐待自己。   林毅婉接过楚容递来的三根香,随意拜了拜,倒是楚容闭上眼睛,一脸虔诚。   不知道他许的是什么愿望,大概过了一会后,楚容才睁开眼睛,起身,将他的香和林毅婉的香插入香炉。   “好了,我们去许愿池许愿,哪里可以实现你所有的愿望。”挽起林毅婉的手臂,楚容非常开心地带着她出了大门,右转往傍边的一个水池走去。   真是不知道他好好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喜欢做这样的事情,林毅婉站在许愿池身边,看到的不也是一个石头立于水中写着许愿池三个字而已。   许愿池底满满的都是铜板,林毅婉到是真不知道这些人有多么的无聊,楚容一脸兴奋,从衣兜里拿出一枚铜板放入林毅婉手中。   “毅儿,我们一起来许愿,只愿我们能白头偕老,子孙满堂,好不好?”   温和含笑,浅浅询问,林毅婉抬眸,对上那双灿烂温润的眼眸,真不忍心扫他的兴。   “那我们扔吧!”这样的玩意儿,五年前的时候,自己不知道玩过多少次,那个时候的自己总是许愿嫁给朝思暮想的慕容苏,之后和他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可结果却是自己惨死在他手中,成为世人使用的木偶。   如果许愿真的有用,那么自己又岂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好!”或许是听到林毅婉的回应,楚容非常高兴,紧握着苍白的玉手往上空抛去,林毅婉只看到一抹黑色的身影眨眼而逝。   魅影终于来找自己了,看来叫他联系臣寂一事有结果了,林毅婉满是期待,看着身边的楚容提议道:“有些累了,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会!”   “好!”楚容点头,与林毅婉一起来到池边的石凳上坐下。   两人坐了一会,林毅婉才对楚容道:“我要去解手。”   “好,你去吧,在那边!”楚容指了一个方向,温和地嘱咐道:“小心点!”   “不过就是离开一会儿,放心吧,我没事!”抬眸望去,解手的地方恰好被一颗松树掩盖,林毅婉欢喜不已,离开楚容后,往茅房走去,不过她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树下观望楚容,待他转望向别处的时候,飞身一闪,往魅影离开的方向追去。   魅影所到达的地方正是高山下的悬崖上,料想没人发现此处,林毅婉飞身而下,魅影正恭敬地站在这里等她。   “主人!”魅影恭敬地朝林毅婉行礼。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不需要在装假,林毅婉沉声问道。   “很好,臣公子想要与你谈谈!”魅影说完,扒开岩壁上一块粗糙的藤蔓,却见十寸方圆的石壁上,正站着一位黑衣少年。   这位黑衣少年是背对着她,看不清他的容貌,但颀长玉立的身姿,足以可见这绝对是个风华绝代的少年,天下第一公子的称呼,总不会是白给的吧!   “臣公子!”自是知道来人是谁,林毅婉飞身落入方圆中,魅影马上将藤蔓盖上,随即隐于暗处,为林毅婉探风!   “林六小姐,不知我是否该如此称呼?”一直背对的人,缓缓转过身来,林毅婉看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   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微微向上翘的鼻子,薄而绯红的嘴唇,使得眼前的少年看上去高贵静雅!   如果说慕容苏是阴沉威严,楚容是温润如玉,那么眼前的少年却只能让高贵典雅这四个字来形容。   林毅婉在打量臣寂,臣寂自然也在打量她,这辈子他见过许多女子,却从没见过如此倾国倾城的少女,弯弯的柳叶眉,一双冰冷疏离却又秋水含波的眼眸,使人忍不住沉迷;再加上那流光溢彩的蜀锦,使得眼前的女子更是增添一份清冽高冷!   这样的女子比起天下第一美人林夕婉可不知道要漂亮多少倍,真不明白慕容苏那个笨蛋为什么会弃了她!   “叫我林毅婉!”简单的一句话传出,臣寂浅浅含笑,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这个毅字!”林毅婉坚定答道,臣寂默默点头道:“作为一个人能在福偶训练地生活五年,如今还能忍受着嫁给楚公子,可真当得起这个毅字!”   “臣公子,请不要随意议论我的夫君!”臣寂的脸上虽然没有讽刺和嘲笑,但林毅婉还是听出了其他的意味!   可就不知道为什么,在别人嘲笑他的时候,她居然有了一丝不愉快!   “哦,是元高失礼了,还望楚夫人不要见怪!”臣寂立马向林毅婉表示道歉,林毅婉摇摇头道:“说说我们的交易吧,我的意思已经叫魅影传达了,就是只要你帮我斩断我和慕容苏的关系,那么从今以后我就听你的使唤,虽然到时候我们之间没有契约,但只要你不要我的性命,那么我一定会忠心于你!”   要斩断木偶与主人的契约关系,必须要高级的木偶才行,金人木偶的上级就是金菇木偶,据这么多年的观察得知,臣寂就拥有金菇木偶!   “这个说法,我倒是喜欢,不过我要如何相信你,别说信誉,这个我可不信!”臣寂不急不缓的吐出这句话,林毅婉不由得冷冷一笑,所谓的天下第一公子也不过如此。   “那臣公子以为该如何?”林毅婉冷冷地瞪着臣寂,有一种与虎谋皮的感觉,不知为何,心中忽然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我这里有一颗药丸,林毅婉姑娘将它吃了,我们再详细交谈!”臣寂冷冷一笑,拿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替到林毅婉面前。   林毅婉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臣寂,那高贵典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所谓的笑容,清楚地告诉她,是她在求他。   “毅儿!”就在这时,一声温和着急的声音响起!   “主母,你在哪里?”林毅婉听得很清楚,这应该是那个调皮的木偶金金发出的声音。   “毅儿!”楚容满是着急的声音传来。   接下来夫人,主母的呼唤声不止,一直沉着脸的林毅婉不由得有了一丝暖色,多少年了,这个世上怕是已经没有人在乎她的生死吧!   谁会在乎一个木偶的死活,那些人所在意的也不过是自己对他们有多少用而已?   “抱歉,我的夫君正在找我,我们以后再谈吧!”不知道那颗药丸有什么作用,林毅婉不声不响的推辞。   “好!”臣寂一声爽快地应道!   “那么我们就此告辞,后会有期!”与臣寂打声招呼后,林毅婉闪身跃出悬崖,贴着山壁,快速行进,最后飞身一闪,落在斜坡上一颗不大小的树上,大喊道:“救命,救命!”    第一卷 第7章、悠闲的一天      那一声声救命的声音喊出,正在山顶上寻找的几人立马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斜山坡下,躺着一位脸色坚白,头发涣散,连衣服都有些不整的少女,此刻她正在拼命地喊着:“救命,救命!”   “毅儿!”就在这时一声温和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林毅婉抬头望去,看到是一脸苍白,满是着急的楚容。   楚容的身体原本就不好,此刻经此一急,气色是更差了,连带着说话都有些断续。   “公子,夫人没事,我们马上把她救上来,您放心!”身后的赵景边帮他捶背,边温声安慰。   看到这样的楚容,满满的愧疚充满心头,林毅婉马上安慰他道:“君芝放心,我没事,不过是摔了一跤而已!”   “是啊,公子别急,没事!”赵景示意紫溪过来照护楚容,自己飞身跃下,来到树边,将林毅婉抱了上来。   “毅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有没有那里不舒服,快,让我看看,咳咳!”楚容说完这句话不自觉地咳了几声。   “我没事,挺好的,你看看,一切都好,你别担心,别伤了身体!”不忍心折磨着一个对自己如此好的人,林毅婉马上来到他面前安慰,这个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感觉道,不知不觉中,她的声音不再是平淡机械,而是多了一丝淡淡的温和。   “真的没事吗,我来给你看看!”楚容说完,立马拉起林毅婉的手为她诊脉,大概过了一会儿,确定她没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道:“还好没事,毅儿,如果你真出了事,我该怎么办?”   楚容一脸担心,林毅婉马上安慰他道:“没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是因为有个不知好歹的和尚将我掠到了这里而已!”   看着那弱弱的样子,林毅婉料定楚容不会去找那些和尚的麻烦,继续撒谎:“我原本去解手,可没想到,刚刚到达那颗松树下,就出现了一个比我身手还要厉害的和尚,他将我掠在此处,想要非礼我,结果被我打伤了,这还不是因为你给我的衣服太昂贵了,就算那些人不喜欢我的容貌,这件蝶花云罗裙也可以保他们后辈子无忧了!”   害怕楚容细细追究,林毅婉巧妙地岔开话题。   “我的毅儿自然要穿戴这世上最好的!”果真,听林毅婉如此说,楚容难得的露出一丝骄傲形色:“不仅如此,我还能给你更好的。”   似乎不愿纠结在林毅婉失踪的问题上,伸出瘦弱的手,楚容细细地替她整理好衣物和青丝,林毅婉沉默着低下头来,此处无声,唯有一颗小小的心在跳动,如果可以,其实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一盏茶功夫后,楚容才露出往常般的笑容,拉起她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问道:“我们回去如何?”   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没有了游玩的兴趣,林毅婉点头答道:“好!”   于是一行人往回走,身后的臣寂望着几人离开的背影,不由得露出了一抹深意笑容,远处的魅影随风消失。   林毅婉来到庙门口的时候,正看到三个坐在地上不断叫喊的少年,见到楚容过来,一位少年一脸怒意地喝斥:“楚容,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到底给那可爱的金金下了什么诅咒,使得它如此玩弄我们。”   正跟在楚容身后的小老虎不由得呵呵一笑:“你们这些人怎么了,不就是和哥哥玩的时候摔倒了而已,如今倒是来斥责我家主子,看来真是没本事,耶耶!”   金金上上下下蹦跳三次,才飞到林毅婉怀中,笑嘻嘻的问道:“主母,你说是不是?”   金金虽然是一只老虎,但和小菇菇一样,都极为轻小,抱在怀中不但不觉得重,看着那可爱的小小模样,反而觉得非常舒心。   “是!”语气依旧坚硬,但林毅婉又怎知此刻的自己反倒有了一丝柔情。   身边的楚容像似感觉到林毅婉的心情比较好,没有将金金赶下去,只是不置可否的一笑,身后的赵景将手放在嘴边,用力一吹,清脆的声音响彻山谷,很快一团白雪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嗯,你除了会撒娇还知道什么?”身后嫩嫩的声音传来,林毅婉一定没看到那双嫉妒的眼睛!   “呵呵,我就知道撒娇了,你又能怎样?”即使在林毅婉的怀中,金金依旧不老实,翻来覆去,看上去格外开心!   “老实点,别惹着主母!”望着那可爱的小模样,楚容不由得无奈摇头。   身后的赵景难得的露出一抹笑容,很快,天雪来到几人面前,楚容没有说什么,翻身上马,金金倒是乖巧,飞跃出来,待在林毅婉坐在马上后,才再次飞到她的怀中。   “嗯!”望着那暖暖的怀抱,小菇菇自然是一百个不满意。   “我们走吧!”望着那生气的小蘑菇,楚容的心情似乎极好,一路骑着天雪大概一个时辰后就返回了楚府。   等到两人回来的时候,门口已经站了一位大概三十来岁的粗布衣汉子,看到楚容到来,一脸欢喜的道:“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那汉子说完提了一篮子鸡蛋满是热忱地对楚容道:“知道公子昨日大婚,我们原本是要来,可又想着怕上不了台面,使公子不好做,大伙儿就没来,这些鸡蛋都是乡亲们送给公子的贺礼,还望公子不要嫌弃!”   汉子说完,将篮子替到楚容面前,楚容微微一笑,接过他的篮子替给身边的林毅婉,才满是感激的道:“多谢马伯伯和大家挂念我,对了,村里的乡亲们的病情可是有好转?”   “公子妙手回春,大家都已经好了,这不叫我来拿药,怕是打扰公子新婚了。”老马一脸歉意地望着楚容,楚容则摇摇头道:“马伯伯不要如此说,君芝不过是尽一点微薄之力而已。”   “如今这世道,皇上只知道兴兵打仗,都顾不得我们这些老百姓的死活,唯有公子还记得我们,公子这份恩德我们可是没齿难忘。”   老马说完就要向楚容下跪,楚容立马将他拦住,温声安慰道:“大家没事就好,我马上去配药,明天早上就让你带回去!”   楚容说完,对着府内喊了一句:“来人,带马伯伯去休息。”   “是。”很快有两个侍卫走来,一个接过林毅婉手中的篮子,另一个将老马带入府中休息。   “怎么回事?”等到老马离开后,林毅婉才来到他身边问道。   原本还以为他只是一个病痛缠身的病弱公子,没想到他还救了许多人的性命,她对这个楚容越来越好奇了。   “就是隔壁一个村落里,因为战争的关系,尸骨遍野,导致了瘟疫,报到官府,所有的官员只为打胜仗讨皇上欢心,唯有父亲为此皱眉不已,恰巧我久病成医,就帮了这样一个小忙!”   楚容说的轻松,林毅婉却明白这次他怕是救了不少人吧,不过对于这样的善人,她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好与不好,都是与她无关!   “对了,毅儿,你是休息,还是和我一起去配药?”走到分叉路口,楚容征求林毅婉的意见。   “我去睡一觉吧!”她不是善人,也不会去做善人,回到房间一觉醒来已是到了正午时分。   林毅婉从床上起来的时候,紫溪并没有来到身边服侍,不一会儿,管家赵田来到房间,送上金人木偶用的食物,再对她说道:“公子今天没时间,叫夫人自个儿找乐子玩,但他说了,一定不要去打架!”   这是怕她去闹事吗,林毅婉想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失笑,道:“药还没配好吗?”   “村子里的病人有一百多个,大概要到今天晚上了!”管家赵田说完退下身去,林毅婉吃完饭后,倒觉得格外无聊。   此刻府邸里连说话的下人都没有,看样子都是去配药了,实在无聊的她在静坐了半个时辰后,终究是踏出了房间。   还是去药房吧,虽然自己不屑于做这样的事,但去看看也好。   楚府不是很大,一共才两个院落,她与楚容住了西厢房,那么东厢房就应该是楚充的院子,既然如此的话,药房极有可能在后院,这样想着,林毅婉绕过一个则门,穿过一个长廊,来到后院,果真闻到了浓浓的药香味。   后院有一个小小的空地,空地的上正摆满了各种草药,房间里,楚容正带着身边的人在忙碌着,见林毅婉到来,楚容对她一笑,又埋头于草药中,其他的人,连淘气的金金与小菇菇在对她问声好后,也忙着用嘴叼着草药。   楚容身边的人本来就是不多,如今要一下子配一百多帖药,自然不简单。   望着大家急急忙忙的身影,自己就一个人待着,这一刻林毅婉还真感觉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来!”是不是对着人生还有一丝美好向往,无法拒绝如此温馨忙碌的气氛,林毅婉来到楚容身边说道。   忙碌了几个时辰,楚容的气色更加不好了,温和的脸上有着一抹倦容,没由得自己倒有了一丝心疼和不舍。   “你会吗?”楚容抬起头来,笑看着林毅婉。    第一卷 第8章、第一个香吻      “这有什么不会?”林毅婉吐出来的话虽然机械,心中却是极为不服气,她才不相信她连这事都办不好。   “真的会吗?”楚容停下来笑着道:“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你要是拿错了药,可是要受惩罚的。”   “这有什么,我愿意接受惩罚!”林毅婉毫不犹豫,楚容很快从傍边拿出一味药对林毅婉道:“你把这个药找出来,之后按照三两的份量每个帖子里放一份。”   楚容说完,将一杆小称替给林毅婉,林毅婉接过,道:“我去配,可知道大概在那个地方?”   “最后面一排,第四层,从左往右,第八个方格。”   “好!”林毅婉点头,转身来到楚容说的地方,打开果真看到了一模一样的草药,可是方格里草药不是很多了,不管那么多,先配完再说,如此,来来去去半个时辰后,林毅婉已经配好六十多帖的时候,却发现这味草药没了。   这下该怎么办,林毅婉边想,边打开傍边的方格,没想到居然会是一模一样的药,于是便不由分说将隔壁方格里的药拿出来配。   很快,剩下的四十帖药也已经配好了,林毅婉伸伸腰,长长舒口气,正打算到楚容面前炫耀,不料,这个时候,紫溪拿起她刚刚配好的药,满是疑惑的声音响起:“公子,你怎么在药里加了柚伤草啊?奴婢可是记得您曾经说过,它不能和当归一起用呢?”   “那是自然。”正在忙碌的楚容转过身,几步来到紫溪身边,接过紫溪手中的药,脸色沉了下来,对林毅婉喊道:“毅儿,过来,看看你配的药?”   当楚容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林毅婉就发现自己闯祸了,不过,不对啊,这两种草药明明看上去是一模一样的啊?   “我,我细细的观察过,它们与你给我的样本是一样的。”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林毅婉弱弱的说了一句,这个时候,她才猛然惊醒,自己不知不觉中居然暴露了自己还是人的本性。   想到这里,林毅婉马上恢复机械的表情,楚容的话语虽然不怎么好,可依旧藏着无限的宠爱:“谁告诉你是一模一样的,你过来再看看它们的样子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不同?”   “好!”简简单单的一个好字,林毅婉来到楚容身边,楚容捡起第一帖中他给她的样本摆在林毅婉的面前,林毅婉细细再细细一看,终究发现了有些不同,那就是楚容给她的药有三十个叶齿,而柚伤草只有二十五个叶齿!   天啊,这样的区别,对于一个初次接触草药的她来说,是打死也分辨不出来啊!   “知道了吗?”看着那依旧机械的脸容,楚容反而觉得心情极好!   “知道了!”林毅婉老老实实地答道。   “那就将柚伤草收起来,重新再配!”   楚容再次吩咐一句,林毅婉马上机警答道:“那药没有了!”   她的意思很明白,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拿错了药啊!   “叫紫溪拿给你!”楚容无奈的摇头,林毅婉乖巧地来到紫溪身边,紫溪立马将草药给了她!   原来存储的药,在柜子的最下面,林毅婉拿着草药再次对比了一翻,确定无误后,不得不幸苦了将近两个时辰,终究将药重新配好!   有句话说的对好事就做不得,想想看,她不是无聊的时候去药房,哪里会闹出这样的事啊!   等到再次从药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掌灯时分,几人都有些累了,楚容与林毅婉回到房间,赵田端来饭菜,两人吃完,立马有侍女端着热水进来。   “公子与夫人谁先沐浴?”知道两人累极,侍女躬身问道。   “毅儿先来!”想也没想,楚容看向林毅婉。   “好!”林毅婉点头,侍女们将热水放在屏风后,紫溪将衣服放好,才请林毅婉进来。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她的身上长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不愿意见于人,林毅婉摆手示意紫溪退下。   “是!”紫溪恭敬点头,退下,林毅婉将层层衣服脱下,来到木桶边一看,不得不再次怔住。   不知道楚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居然在滚热的水里放满了月季,浓浓的花香味传来,林毅婉只觉得这一切好像是很久远的事,久远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用过鲜花沐浴。   大概记得在和慕容苏即将大婚的前一个晚上吧,自己坐在满满的红色花瓣中,感受到满室花香,听着林夕婉对她说起自己和太子殿下会夫妻美满,会母仪天下的话,那个时候的自己怕连心都是甜的。   可如今历经沧桑,自己再没有了那么多幻想,尽管楚容现在对她百般宠爱,谁又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   只要他不做对自己有伤害的事,其他的她都不在乎,抬起脚来,踏入滚热的水中,将自己浸泡在浓浓的花香中,林毅婉还是感觉舒服之极。   此刻,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全身心放松在这充满花香的热水中,大概半个时辰后,林毅婉才从屏风后出来。   “好了?”坐在桌边的楚容望向林毅婉。   “嗯!”林毅婉点点头,去弄自己的湿发,紫溪马上进来,先叫人将水抬出去,再拿着毛巾来到林毅婉身边。   “夫人,奴婢来!”紫溪说完,将毛巾盖在林毅婉的头上擦着,楚容则转到屏风后沐浴。   或许是因为比较累的缘故,楚容也在热水中浸泡了半个时辰,待到他出来的时候,林毅婉的头发都快要干了。   楚容看上去气色好了不少,招招手,示意紫溪离开,之后接过她手中的毛巾,来到林毅婉的身后坐下。   夜深人静,烛光闪耀,熠熠红光下,林毅婉只看到了两个颀长的身影迎着烛火不断跳跃,女的倾国倾城,男的温柔如水!   “好了,干了,可以睡了!”将毛巾收起,楚容忽然上前倾斜,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不断地传向她的脖子。   “毅儿,我愿倾尽所有,换你一世无忧无虑!”很轻,很温的声音,在耳边莹莹缠绕,挥之不去。   楚容再向前倾斜,温厚的嘴唇,毫不犹豫地附在了圆圆的脸蛋上。   “你!”林毅婉刚要发作,楚容马上放开,笑嘻嘻的道:“这是对你配错药的惩罚!”   “哈哈,公子亲吻夫人了,哦哦!”就在这时小菇菇调皮的声音在屋顶响起,一直机械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怒,楚容马上搂着林毅婉的腰,温声地对外面说道:“小景,我看你这个主子是越来越失职了,连小菇菇皮痒了都不知道吗?”   “是,公子放心,属下马上去给它整皮!”赵景说完,干笑一声离开,林毅婉的脸色有了一丝不悦。   这一伙主仆都不是好东西,这是林毅婉对楚容的第二个结论!   一宿无话,第二天,因为劳累了半个晚上的关系,所以大家起的都有些晚,这么多年的魔鬼训练,林毅婉自然不觉得半个晚上的劳累有什么,她很早就醒了,但看着楚容还在熟睡,不由得也多睡了会,这五年来,难得有如此清闲的日子,好好赏受一下也不错!   由此几人都起得有些晚,等到楚容起身的时候,已经快到用中膳的时间了,所以干脆吩咐早膳和中膳一起吃。   用完中膳后,又到了休闲的时间,楚容看着林毅婉实在无事可做,便对她提议道:“我在后山种了一些草药,我们去浇水好不好?”   “好!”林毅婉点头,楚容马上接着说道:“不过有些草药比较贵重,且水量也不一样,到时候你可要小心些!”   “好!”林毅婉点头答应,反正没事可做,过过这种惬意的田园生活也是不错了!   五年前,自己还在深闺中的时候不是一直希望过这样的生活吗,那个时候自己一直觉得自己的人生很完美,唯一的遗憾就是慕容苏是太子,自己并不能过这种平凡的生活。   如今倒是好了,可以过着这种忘情山水的生活,楚容一手拉着林毅婉来到后院,然后看到一条石阶伸向一座小丘陵的山顶。   “小心点!”楚容细细嘱咐一声,两人一路而上,大概两刻钟后,来到了山顶上。   山顶上有一快很大的场地,场地上长满了各种各样林毅婉所不认识的花草。   望着满地的药草,楚容笑嘻嘻对她说道:“草药的种类不同,品性也有些不同,用水量自然有要求,到时候可要小心注意一点。”   楚容说完,就见一身黑色的金金挑着一桶水骑在天雪的身上乐呵呵地向他们走来。   这倒是有趣了,楚容居然用这种方式取水,林毅婉虽然依旧机械地看着远去,心中却是新奇不已,同时心中也有一个越来越清晰的想法,楚容怕是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   “主母!”眨眼之间,金金与天雪就来到两人面前,只见坐在马背上的金金,嗦的一声稳当地落在地上,将水桶放好,跳入林毅婉的怀中,心情极好的问道:“你猜小菇菇今天怎么没来?”    第一卷 第9章、三吻定终身      小菇菇为什么今天没出来,林毅婉想到这里,忍不住想起昨晚上楚容的一个香吻,答道:“不知道,是不是被整皮了?”   “主母真聪明,我们那个小菇菇啊,昨天晚上被赵大侠给好好的教训一顿,罚禁足三天呢,耶耶!”   金金说完,又欢快地在林毅婉的怀中跳跃,一边的楚容温声说道:“你知道就好!”   “主子,昨天晚上我很乖地在睡觉,没有去听墙角!”听楚容此言,欢快的金金马上安静下来,弱弱地望着楚容,主子千万别动怒,要不它就惨了。   “所以今天你没禁足,快去挑水,好让我和你主母浇完,早些回去!”楚容说完,抓起金金的耳朵,毫不犹豫地往外面丢去。   金金的反应何其快也,眨眼之间,安稳地落在地上,之后满是委屈地望着林毅婉。   如此快的速度,金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一刻,林毅婉有一丝怀疑,它绝不是普通的铁虎木偶!   见林毅婉不搭理它,金金唯有满是委屈地挑水。   楚容来到林毅婉身边,微微一笑,指着正中英的一块土道:“从这里开始,我们每人一半,谁输了谁就受罚,如果你再输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罚两个吻。”   楚容说完深味一笑,立刻去浇水,林毅婉闻听楚容此言,也不再迟疑,马上来到木桶边浇水。   “毅儿,你记住了,以你身边的土为基准,第四排浇一勺,第六排浇两勺,最后一排是浇三分之一勺,其他的都是半勺。”   楚容说的倒是条理清楚,可林毅婉回想起来,才发觉自己又上了他的当。   这厮怕是就想着那事,所以在使劲地动脑筋,还亏她一直认为他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主呢,如今才知道自己怕是刚一开始就中了他的鬼计!   可有着这样算计的人真的是楚容吗,如果是的话,那岂不是有些恐怖,林毅婉这样想着,决定以后对他防范一些,不料楚容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林毅婉笑道:“怎么了,还不浇水,难道你真打算输给为夫,莫非毅儿对于昨晚的事也是非常喜欢!”   楚容说完,一脸狡猾地望着林毅婉,再怎么善于隐藏的少女,在此刻都有了一丝怒气!   这个楚容,这个该死的家伙,果真是在步步算计她呢,可不知为何心里没有半分怒气,反而觉得甜美之极!   也不知道有多久了,快乐幸福随着五年前的那一碗酒结束,如今的她还能够拥有吗,眼前这个少年又到底值不值得她信任?   这五年,在那魔鬼之地,林毅婉所学到的就是一不小心被出卖,之后为了存活出卖身边最信任的人。   福偶训练地的生存法则就是无所不用其极地活下去,而自从经历过那一次后,林毅婉也坚信不疑,此时想到楚容对自己的算计,脸色立马沉了下来!   一定不能就此沉迷,万一到时候他出卖了自己怎么办,爱情,她再也不相信了!   一边浇着水,一边想着心事,不知不觉中,林毅婉的速度自然就比楚容慢了下来!   很快,一个下午转瞬即逝,夕阳西下时,楚容已经完成了任务,而林毅婉却还有整整三块土没浇完。   “毅儿,还没完吗,需要为夫帮忙吗?”楚容那里想得到林毅婉的心思会有如此辗转,笑嘻嘻地来到佳人身边,却见林毅婉答了一句:“愿意帮忙吗?”   “好,不过别忘了今晚的惩罚!”楚容一脸满足地来到林毅婉身边和她一起将所有的水浇完。   夜幕降临时,两人终于完场这大大的一片草药,楚容温和含笑地看着林毅婉,抬眸,对上那灿烂满足的笑容,林毅婉不由得低下头来!   眼前的这个男子,与她所有见过的人不同,慕容苏是不顾一切地求到太子之位,臣寂心中的打算,细细推测,大概也能猜到几分;他对于她,虽然看似成谜,但自己偏偏能一眼望穿他的心。   他给她的感觉就是不管他做什么,都只是为了她,为了他的妻子能好好的过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毅儿,我愿倾尽所有,换你一世无忧无虑!”不知不觉中,耳边又响起了温和坚定的声音。   这与推测无关,而是那双幽深的眼眸深处,她总能看到他深深的柔情和满腔的爱意,那是对她深深的爱恋!   可是他们之间相处才几天而已,他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感觉呢?   林毅婉的心中充满了好奇,楚容则细细地给草药浇着水,两人一起努力,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顺利完成。   结束了任务的金金就在两人往回走的时候,落在了林毅婉的怀中。   “主母,好累,背有点疼!”金金挑水是用背挑的,此刻一脸撒娇地望着林毅婉,林毅婉自然知道它话中的意思!   也不知道楚容哪里弄来的宝贝,林毅婉没有说什么,抬起手来为它揉背,楚容马上沉下脸来:“主母浇了一个下午的水不累吗?”   “是,主子说对,主母累,比金金还累!”知道自家的主子不乐意,金金马上从林毅婉的怀中跳下来,飞快地跑到房中睡觉去了。   “以后别搭理它们,这两个家伙可会撒娇卖萌,一旦被它们缠上,可是没完没了了!”楚容握着林毅婉的手,向她解释,可她偏偏听出了无限的宠爱!   楚容怕是也极喜欢这两个活宝,不过是非常清楚它们的性子,所以知道该如何应付而已!   林毅婉没有说什么,只是任凭楚容握着她的玉手,路过石阶,穿过后院,回到房间!   一路上两人没说一句话,静静的,可不知为何,总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她心头缠绕,使她甚至想着就这样一辈子走下去,哪怕是永远不说一句话都好!   “公子,夫人!”门边紫溪的声音打断了这种无声的美好,楚容点点头,来到桌边坐下,马上有人端上两人的食物。   两人用完晚膳,很快有侍女送上热水,待到两人沐浴后,已到了要入睡的时间。   或许是因为这几天劳累的原因,楚容都没有看书,沐浴完后,像昨天晚上那般,依旧帮林毅婉擦着头发。   “毅儿,你说这样的生活好不好?”一身白衣的少年,满脸柔情地问道。   “好!”这有什么不好,如果真的可以就这样渡过一生,林毅婉只觉得是老天对她的恩赐,可她配拥有吗?   老天所给予她的只是无尽的残忍和漫无天际的黑暗!   好恨,好恨,恨那两个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就这样毁了她的一生!   遇上楚容,林毅婉这个时候觉得只有一个字来形容:太晚了!   “你喜欢就好,我起先还以为你真的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生活呢,不过,毅儿,你要记住,你如今是有夫君的人,从现在开始任何事情都有人为你挡着,你只需静静地坐在这里享福就好!”楚容说完,飞快地凑到了林毅婉的脸上!   娇小的容颜,在这一刻飞转,林毅婉猛地转过身子,却看到一双大大的眼睛越来越向自己的脸贴近。   刚欲恼怒的嘴唇这刻被另一个嘴唇死死按住,淡淡的清香不断地从他身上飘出,黑色的眼眸中充满着柔情,纤细的腰肢被一双温和的大手有力搂住。   虽说自己是第二次婚姻,虽说福偶训练地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但这样的事情对林毅婉来说还是第一次。   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明明觉得自己会晕眩过去,可此刻的自己却又那么清醒,她清楚地知道此刻正在发生着什么样的事情,滚烫的热气不断的在嘴边徘徊,似乎欲把她吃掉!   此刻的楚容再也不是平日里的温和如玉,急切的呼唤声不断响起,渐渐地林毅婉感觉到不断在嘴边徘徊的长舌慢慢地撬开了小小的一角!   清淡温雅的气息从鼻子传入嘴里,缓缓侵入肺部,原本清晰的神志在此刻变得迷糊起来,潜意识里她居然希望将这种香味吞入肚子。   禁闭的嘴巴张开,一条滚热的长蛇直驱而入,左摇右摆,似乎正在探寻着什么。   像似发现了无限的奥妙之处,那条长蛇小心翼翼深入,缓缓间林毅婉发现居然有滚热的东西贴在自己舌头上,同时上边的嘴唇被一张嘴紧紧擒住。   轻轻闭上眼睛,林毅婉只觉得舒服之极,那张一直机械的舌头慢慢卷起,很快,有如两条蛇似的在她嘴里缠绵不清。   好爽,好舒服,这一刻林毅婉感觉自己似乎想把那头蛇吃掉似的,双嘴缓缓闭起,凭着感觉,林毅婉只觉得这一刻,自己在万千花丛中,终于找到了自己最需要的一朵!   沉沦,此刻只觉得自己坠入仙境,再也不愿意醒来!   啪啦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温暖的玉手穿过薄薄的纱裙,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   不,现在的她还没和慕容苏斩断关系,她还只是一个木偶,不能动情,更不能回应他,就在这时,禁闭的双眼猛然睁开,林毅婉飞快地推开楚容!   “毅儿,这是怎么了?”忽然被推开了楚容满是不解地望着林毅婉!    第一卷 第10章、秦素怡闹事      “没什么!”或许感觉到自己的身份泄露了,林毅婉此刻比起以前更加机械了,此刻的她连动都不会动了。   “对不起,毅儿,我错了!”望着一动不动,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林毅婉,楚容忽然间慌张起来!   “都怪我自己,原本只是说亲吻两下,没想到情不自禁,所以侵犯了你,毅儿,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楚容手无顿措地乞求林毅婉的原谅,林毅婉却不由得在心里长长叹气!   其实这一切怨不得他,如果他真的是娶了一个木偶,说不定也是很好,可她偏偏既不是人也不是木偶,介于这两者之间,反倒有时候容易走入极端!   或许娶了她才是他最大的错!   “毅儿,都是我不好,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好好控制自己,再也不会犯这样的糊涂事!”楚容边说边拉着林毅婉的手像小孩子般的摇动。   “好了,没事了!”林毅婉唯有在心中无奈叹气,希望这场战争早日结束,自己与慕容苏斩断关系后离开他吧,这样他也许可以找一个正常的人来好好爱,也不会因为这样一件夫妻间的正常房事都不能满足了!   “好,毅儿不生气了就好!”见林毅婉慢慢地恢复寻常,楚容也长长舒口气,高兴的道:“那我们睡吧,明天我要出去一趟!”   楚容说完,自己去解衣,林毅婉倒是怔住,他明天要出去吗?   不知为何,想到一天见不到他,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起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她对他动心了,再那么多的伤害后,她再次对眼前这个对她百般宠爱的男人动了心!   林毅婉觉得自己不是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人,尽管曾经慕容苏对自己伤害的不留一寸肌肤,但林毅婉还是相信爱情,因为她曾经亲眼目睹过白书对妻子的生死相护,真正的生死不离!   她身边的魅影以前不叫魅影,而叫白书,一个拥有灿烂,干净笑容的美好少年,之所以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就是因为自己的妻子被人非礼后,送到了福偶训练地!   他为了妻子,居然心甘情愿地被人杀死,之后将所有的爱意与浓浓的思念集齐在尸体上,变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骷髅,被福偶训练地的管事带了进来!   不过林毅婉初次见到魅影的时候,他是陷入昏迷状态的,后来自己发现了他的异常,救了他一命,而他也在妻子的死后,跟随在了她身边!   那个时候,林毅婉才知道,对于女性金人木偶,并不是一定要拜堂,而是只要有着夫妻之间的名义,或者是发生过关系也可以,只不过正式拜堂的木偶,质量最好,所以慕容苏才想尽办法和她成婚,也所以把她送入福偶训练地后并没有引起大家注意,在世人的眼里,慕容苏还是宠爱着他的太子妃林夕婉,而林家的嫡长女大概是以另外的方式被送木偶训练地的吧!   因为看到过这样海枯石烂都不变的爱情,所以在内心里,林毅婉并没有对爱情真正绝望,魅影也曾经对她说过,这世间不是无情,只是她还没有遇上那个真正珍爱自己的人而已!   可那个珍爱自己的人是楚容吗,万一有天,他为了活命出卖了自己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五年前那残酷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自己眼前,不管这世上有没有爱情,总之第一步应该是能好好活下来!   “嗯,明天出去有事?”林毅婉问了一句,捡起跌落在地上的毛巾,再擦了一下头发,将毛巾放到一边后,来到床边坐下!   “没事,只是去见一个朋友,睡吧!”楚容将被子铺好,自己先躺下!   “好。”见他不愿多说,林毅婉也没再问什么,只是躺下来闭上眼睛时,不知不觉中又想起了刚刚的画面!   沉沦,她想那一刻她其实是挺愿意的,只是,君芝,我现在还有许多的事情没做完呢?   缓缓睁开眼睛,转身,见傍边的人儿已经熟睡,苍白的玉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慢慢地移到了那张脸容的上方,却生生停住!   君芝,你是不是真的爱我,如果是,等我可好?   如若愿意,我必倾心相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气依旧很好,楚容早早地起了床,林毅婉在紫溪的巧手下已经装扮好,两人同时在桌边入座,吃完早膳后,楚容握着林毅婉的手,温和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去会会朋友,顺便看诊,所以才不得不出去一趟,不过不会很久,我尽可能早点赶回来!”   “好!”林毅婉点头表示理解。   “对了,天雪留在这里,到时候你实在无聊就驾着它到处跑跑,但记住不要打架!”似乎有些不放心林毅婉,楚容再嘱咐了一句。   “我知道,你放心去吧!”林毅婉再次向楚容保证,楚容才彻底放下心来,带着金金与赵景离开。   看来他今天的事很重要了,林毅婉没有说什么,只是楚容离开后,她才彻底的无聊起来,实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事。   这一刻,林毅婉才发现楚容其实挺会调节生活,在她郁闷无聊的时候,他总会想尽办法让自己高兴!   比如外出游玩,比如配药,比如两人一起给那些草药浇水,既平淡幸福,又很好地打发了时间,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百般无聊!   “夫人是不是无事可做,不如,我们出去走走可好?”望着实在有些无聊的林毅婉,身边的紫溪马上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谁知林毅婉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林毅婉,林毅婉”的尖锐声音传来。   “林毅婉,你这个木偶,给我出来,在哪里,给我滚出来!”尖锐的声音越来越大,林毅婉望向身边的紫溪,紫溪马上简单地解释道:“夫人,来人叫秦素怡,一直爱慕公子,不过她的家人不同意,所以没能和公子成婚!”   林毅婉听到这里,似乎有些明白了,还记得当初楚充与自己说过与楚容成婚需要两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必须女方的家长同意这门婚事!   看如今的情形,必然是那个秦素怡深爱楚容,而楚容因为她的家人不同意,拒绝了她,所以心中气恼不已,趁着楚容出去的时候,来寻事了!   “君芝出去会朋友,外面的人知道吗?”这是林毅婉想到的第一个问题,被出卖对于她始终是最敏感的。   “不会,但府里的人知道,对了,奴婢记得秦素怡有一个远方亲戚在府里做事呢?”紫溪的反应之快,再次令林毅婉吃惊!   如果说金金,小菇菇这样活宝是楚容耍了什么手段得到的话,那么如此反应灵敏的紫溪,如果不是主人有着极大的吸引力,又怎么会心甘情愿在他身边服侍!   “原来是这样!”林毅婉闻听,在心里冷冷一笑,秦素怡的声音离房间越来越近了!   先不要说什么,独独她这个行为,就可以看出这人的修养确实一般,私自闯入楚容的内房,作为闺阁女子确实不应该啊!   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里,鬼使神差的,林毅婉发现自己居然先想到的是这样的问题!   “林毅婉,你这个木偶,你有什么资格嫁给君芝,有什么资格!”满是不甘的声音传来,身边的紫溪眉头一皱,摇摇头,几步来到房门口,挡住了秦素怡前进的路。   “秦小姐,请留步!”将秦素怡拦在外面,紫溪冷冷说道!   “留什么步,我不应该进去吗?”秦素怡闻听,脸色更加的不好,指着紫溪的鼻子开口骂道:“你这个贱婢,你有什么资格拦我?”   “奴婢虽然是个贱婢,尚且知道进拜见主人要征得主人的同意,请问大家闺秀家中的小姐难道连这个都不懂吗?”   好个紫溪,骂起人来可真不带脏字,坐在桌边的林毅婉听到如此挑衅的声音自然不会袖手傍观,站起身来,几步到紫溪身后,接着她的话道:“所以,有些大家闺秀比贱婢都不如!”   如今的林毅婉怎么能忍受别人对自己的欺辱,因此她一句话落下,秦素怡红嫩的小脸已经涨了起来!   眼前的秦素怡,衣服倒有些高雅,全身是高贵的南阳锦,洁白如雪的白梅散落在锦缎上,远看上去似乎一团团含苞待放的雪白,非常清雅;然而抬头,望着那满是怒气愤恨的眼眸,却觉得那是暴殄天物,直直的为如此傲洁的服侍穿戴在这样身上而惋惜!   如果她再端庄一些,倒是比较合适,如今这样子像似泼妇骂街,那里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林毅婉,你这个木偶,你有什么资格嫁给君芝,你说你配的上他吗?”   “你,你,君芝居然将这件蓝色粉蝶花云罗裙给了你,怎么可能,君芝一定不会给你,一定不会!”   “一定是你花言巧语从他手中骗来的,好,今天我就代君芝好好教训你!”秦素怡说道这里,居然充满了浓浓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