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一章:250频道   如果你不相信奇迹,你就不要期待奇迹的降临,幸好!我在死前选择了相信,这也许就是我与普通人的区别吧!   -----------------------------------窦铮夜幕降临,B市的繁华并没有因失去光明而稍减,次第亮起的霓虹灯,犹如惧怕阳光的鬼火一般,闪烁着欢快而诡异的光芒。公车、私车、公交车、出租车纷纷亮起灯光,偶尔传来的汽笛,似女人快乐的尖叫;远处火车的轰鸣,则像*时长长的呻吟。   辛辛苦苦地看了一天报纸,喝了一整天名茶的公仆们,却仍然不能休息,他们纷纷走进各个大酒店、大宾馆,开始重复那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的,提钱进步,日后提拔的审核工作。   B市的市政府大门三百米处,有一家“福利彩票”店,店内人头攒动,一张张贪婪的面孔,一双双饥渴的眼睛,都流露出、写满了,对五百万的渴望,对房子的渴望,对轿车的渴望,对二奶的渴望。   在这里,他们从不吝啬,毫不犹豫,纷纷慷慨解囊,口中千篇一律地说着:“为国家福利事业做点贡献吧!”然后,手中紧紧握着那张,应该扔到垃圾堆里的彩票,似乎他们手中紧握的不是一片废纸,而是五百万、一千万;是轿车;是豪宅;是名模……..彩票店门口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饿的奄奄一息的乞丐躺在那里,他除了一双偶尔眨上一眨的眼睛,似乎一切都和死人无异。   匆匆赶去赴宴的公仆走过他跟前;急着赶去权钱交易的老板走过他跟前;衣着光鲜的白领走过他跟前;赌鬼一样买彩票的人走过他跟前;却没有人看他一眼,似乎他是透明的,隐形的。   “我要死了,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原来饿死前全身都不能动啊!”饿的连声音都发不出的乞丐心中暗自想到,他现在除了思想还能动,其他的器官都动不了了。   这乞丐叫窦铮,今年二十四岁,是农民工二代,他已经四天没有吃饭,两天没有喝水了。原本他一直在B市的一座喷泉旁乞讨,若讨不到饭时,他至少还有水喝。   一个月前喷泉被关闭了,据说是为了节约用水,他只得离开那里。   已经连续四天却没有讨到一个馒头,一份钱了。以前他也有经常乞讨不到的时候,那时他都到垃圾堆里去捡拾一些连狗都不吃的东西充饥,所以才一直活到今天。   可是近几个月,B市为了创建文明卫生城市,把所有的垃圾都集中运走,倒到百里外的大海里去了。   于是,窦铮失去一个重要的食物来源。   他想过去犯罪:去抢、去偷,不过他也仅仅是想想而已。   一来,他没有那个体力,由于长期的饥饿,他连一个十岁的小孩都打不过;二来,他没有那个胆量。   从小父母就告诉他,宁可饿死也不能做犯法的事,今生做好事,即使饿死了也没什么,因为来世会大富大贵的。   窦铮谨记着父母的遗言!   是的,是遗言!   窦铮上高二的时候,因为家中实在没钱给他上学了,便辍学跟父母来到B市,在一家建筑工地上干起了泥水匠。一干就是数年,虽然又脏又累,工钱也少得可怜,不过有什么能比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更幸福的呢?   因此,生活虽苦了点,但窦铮一家人逆来顺受,省吃俭用,不但解决了温饱,还能偶有盈余。   他们都是老老实实的顺民,从来没有去想过:这社会公平吗?那些达官显贵,富商巨贾是先天贵种吗?我的劳动和报酬对等吗?   更没想过去改变这个万恶的社会。   父母原本打算等手头稍微宽裕点,就回村给窦铮讨个老婆。   可是半年前,一起突发的楼房倒塌事故,把一切都改变了。   窦铮的父母被倒塌的楼房砸死了,父母死得很惨,被砖头砸的血肉模糊,已经无法辨认了,一同被砸死的共有十个农民工,全都无法辨认。   本来辨认尸体,在当今科技面前,是最简单的事情,只要做个DNA就行了,可是农民工们都没有钱,政府也无人过问。   因此死者家属们,只能凭着身上各自的服饰将尸体领走了。   等尸体被认领的只剩下一男一女时,那自然就是窦铮的父母了,可是窦铮却坚信那两人不是他的父母,毕竟血浓于水,他仅凭感觉就能确定,被砸死的人中没有他父母。   但是,这个工地的开发商硬说那两具尸体是他的父母。于是,这两具尸体就变成了他的父母,原因很简单,开发商是B市市长的小舅子。   公安局的人来看了现场,数十天后定性为“重大责任事故”,抓了一个小包工头,此事便结案了。   至于民事赔偿,警察说属于法院管辖,窦铮找到法院,法院说,那个被抓起来的小包工头没有赔偿能力,所以窦铮一直没能拿到抚恤金。   不但如此,就连他们一家三口在工地上打工应得的工资,也由于小包工头坐牢了,而化为乌有。   于是,窦铮失去了工作,失去除了身体上的破衣服以外的一切……..B市市政府门口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广场上有一台巨型液晶电视。电视里每天除了广告,就是市委领导的重要指示。   看着电视里慷慨激昂地,要为农民工讨薪的市长,窦铮心想这世上还是有说理的地方的。   于是,他想去找市长,想把自己的情况跟他反应一下,想告诉市长砸死的人中没有他的父母。   他真的去了,第一次,门卫告诉他,市长很忙;第二次,市长开会;第三次,市长出国考察。第四次,市长下基层慰问百姓了。第五次…..第一百次…..窦铮发现市长不但一身正气,而且日理万机,真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比联合国秘书长都忙,比坐台小姐还忙。无奈之下,窦铮就在市政府的门口等,因为像这样的好市长实在太少了,绝对值得他等,可是一等大半年,他还是没能见到市长…….今天,他终于饿的快死了,他想自己临死前,可能也见不到那个一心为民*劳的市长了。   窦铮不甘心就这样饿死,他坚信那些尸体中没有他父母。   窦铮用尽力气爬到“福利彩票”店门口,他想这里既然是搞社会福利的,这些人怎么也不会眼看着他饿死吧。他没想到,这次他又错了,他不知道饿死在福利行业门口的他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肮脏的乞丐?看他那光出气不进气的样子,要是死在我们店门口那多晦气,赶快把他弄走!”彩票店的老板娘扯着嗓门大喊。   接着,就来了两个地痞把窦铮抬到了广场上,“嘭”地一声,像扔死狗一样,将他仍在大理石铺的地面上。本已濒临死亡边缘的窦铮,便彻底而干脆地昏死过去。   夜色渐浓,都市渐渐地陷入沉寂,饭后出来散步的人,也纷纷地回去了,广场上只剩下已经死了大半的窦铮,仰面朝天地躺在那里。   临晨两点半,窦铮奇迹般地醒了过来,现在他除了浑身僵硬,又多了一份被重摔的疼痛,他用尽全身力气,才仅仅睁开双眼。他第一眼看见的,居然是那台巨型液晶电视,电视里正在重复播放本市新闻,他又看见了那孺子牛般的市长,这次他似乎在亲切地慰问什么的…….就在市长向一个农民工伸手他温暖的右手时,突然画面转变了,变成一个三十岁左右男子,标准的国字脸,剑眉星目,鼻梁高挺,面白无须,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   与他白玉般的皮肤相映衬的是他的衣着,黑色的西服,黑色的领带,黑色的衬衫,中年男子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椅子上,椅子两则的扶手,分别雕刻着两条作势欲飞的龙。   他缓缓的抬起头……..窦铮感觉这男子似乎是在看他。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二章:两个馒头   第二章:两个馒头 “二百五十频道,满足你需要!请问你有什么需要吗?”电视里的男子看着窦铮问道。   “需…..要….需…..要….我….需….要两个馊馒头、、、”窦铮想要大喊,可是他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在心里想。   “你确定你现在就需要两个馊馒头?立即就要?”电视里的男子继续问。   “啊……..真…..真的….是和我说话?这是怎么回事?我想什么他都知道?难道临死前的幻觉吗?”虽然不理解,但窦铮还是艰难地说:“是!”   “我可以立即满足你需要,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馒头,作为交换,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那男子缓缓说道。   “行!”窦铮根本就没听清他讲的是什么,就一口答应了,因为他太需要馒头了。   窦铮的话音刚落,便发现面前出现了两个已经长毛的馊馒头。   果真是馒头,而且是长毛的馊馒头!!!   窦铮不知从那生出一丝微弱的力量,艰难地拿起馒头,送向嘴边。   四口!他只用了四口,便把两个馒头吃光了。   两个毛馒头下肚,窦铮觉得自己似乎又能多活一天了,他静静地躺在地上,仔细地感受着毛馒头带来的一丝丝的能量。   10分钟后,窦铮恢复了一点体力,他抬起头来,看着电视里的男子问道:“你是谁?”   这男子虽然长得英俊潇洒,气宇不凡,可窦铮总感觉他身上有一股无法掩饰的阴邪之气。   “我是250频道主持人!我可以满足你任何需要!”   “那…..现在能再给我两个馒头和两瓶水吗?”窦铮现在只对馒头和水有欲望。   “规则上是不可以的,因为你已经欠一次任务了,不过看在你提出的要求太低,所以我破例答应你!”   话音刚落,两个新鲜的馒头和两瓶矿泉水水出现在窦铮的面前,窦铮拿起一个馒头,低头慢慢吃了起来,因为刚才那两个毛馒头差点把他噎死,所以这次他吃的很慢。   吃完一个馒头,喝完一瓶水,看着剩下的那个馒头和水,窦铮咬牙控制住自己,没有继续吃,因为他想留着做明天的食物。   窦铮抬起头,看着主持人说:“我要付出什么?”   “你要了四个馒头和两瓶水,所以你要还我十颗下品灵魂。”   “灵魂?用我的灵魂还吗?”由于今天这事太过诡异,完全不能用常理来考虑,所以窦铮已经选择完全相信。   “你要愿意也可以!”   “我可以选择不愿意吗?”   “可以!那样你就必须要用别人的灵魂还!”   “我怎么可以得到别人的灵魂?”   “你选择用别的灵魂还?”   “是的,我不想死!”   “看着你的右手!”   窦铮低头一看,发现右手中居然多了一个晶莹剔透,状如鸡蛋的白玉瓶,瓶上绘着一只长着三个头的狮子,相容狞狰丑恶,三张大开的血盆大口,似乎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   “在三个狮子口中,分别滴上一滴血,你就什么都明白了!”主持人淡淡地说。   窦铮没有犹豫,咬破左手中指,在三个狮子的口中分别滴了一滴血,当第三滴血液滴进狮子口中,窦铮似乎感到胸口一热,那玉瓶便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他下意识地掀开破烂的衣服,向胸口看了一下,发现那玉瓶居然变成了一块纹身,紧贴在他的胸口,接着,一股信息便突兀地出现在窦铮的脑海中。   看着窦铮滴完血,主持人满意地笑了,说道:“明天这个时候,还十颗下品灵魂,切忌!如果违约,我便取走你的灵魂!”   说完,主持人便不知去向,而电视机又回到了市长和农民工亲切握手的画面。   左手中指传来的阵阵的疼痛,告诉窦铮,这不是梦。   使劲摇了摇头,窦铮开始整理脑海中那股莫名的信息,玉瓶叫做“噬魂瓶”,它的作用就是吸收灵魂。   万物皆有灵魂,当生物的生机断绝的那一刻起,灵魂便会飞出躯体,迅速遁入轮回道。窦铮所要做的就是,在灵魂遁入轮回道之前,将他们(它们、她们)吸入噬魂瓶中,然后交给主持人,就这么简单。   灵魂分为四品:下品、中品、上品、极品。   下品:是指鸡、鸭、鹅、狗、猫等小动物的灵魂。   中品:是指马、牛、象、狮子、老虎等大动物的灵魂。   上品:是指普通人类的灵魂。   极品:是指人类中的精英,高智商、高体能那类人的灵魂。比如大科学家、武术宗师等。   “去哪里收集十颗下品灵魂呢?”窦铮躺在地上思索起来,“对…菜市场!那里杀鸡鸭的多,肯定能收集到!”   打定主意,窦铮便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打扫广场的清洁工将昏睡中的窦铮吵醒,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将剩下的那个馒头吃了。自己感觉精神和体力都恢复了很多,便一步三挪地向菜市场走去-------------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菜市场距离广场,仅仅三里路,可窦铮却足足走了一个半小时。   来到一家汤鸡鸭的小摊子旁边,窦铮静静地站在那里,在这人头攒动,臭气四溢,喧闹不堪的菜市场里,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多了个乞丐。   摊主是一个四十来岁,胖胖的男子,圆圆的脸上满是汗水,肥厚的嘴唇向后裂开,嘴里含着一把尖刀,倒是有几分恶相。   他左手熟练地抓起一只公鸡,右手将鸡头往后一掰,用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掐住鸡头,剩下的三指紧紧勾住公鸡的一对翅膀。   将鸡脖子上的鸡毛简单地拔了拔,摊主右手取下含在嘴里的尖刀,往鸡脖子上轻轻一抹,鸡血四溅,公鸡浑身抽搐,不停地颤抖着,两脚乱蹬,割破的气管里发出“呼哧、呼哧”的闷叫。   摊主随手一扔,便将公鸡丢在一个巨大的铁锅旁,锅内沸水蒸腾。   公鸡一时间却没有死透,仍在地上不停地扑闪着。窦铮双眼死死地盯着公鸡,不敢稍有放松。   五分钟后,公鸡彻底失去了生机,倒在地上不动了。   在普通人眼中,公鸡算是彻底死了,可是在窦铮的眼中,他看见了一只公鸡的虚影,从鸡冠处飞快地钻了出来。   这便是公鸡的灵魂了。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三章:收割灵魂   第三章:收割灵魂“收!”窦铮在心中默默地喊了一声。   可是,那公鸡的虚影却飞速钻入了地下,不见了。   “出手还是慢了!”窦铮暗自可惜。   接着,第二只,失败;第三只,失败;第四只,失败、、、、第二十只了,窦铮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蹦跶的小公鸡,等鸡的灵魂刚出体的一霎那,他集中所有注意力喊了一声“收!”窦铮突然感觉到心口一热,急忙闭目感受,噬魂瓶中的一切赫然清晰地出现在脑海中,果然多了一只模糊的鸡的影子。   第一次,收取灵魂成功。   窦铮按捺着激动的心情,继续盯着地上将死的小鸡,他知道仅仅收取一只灵魂是不够还债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菜市场的人逐渐少了起来,摊主也准备收摊子了,窦铮只得无奈离去,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精神困顿,疲惫不堪,头也隐隐作痛。   看来,收集灵魂虽然不出体力,还是很消耗精神力的。   不过,这一切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因为他共收集了二十只鸡的灵魂,不但够还债的,就连明天的馒头也有着落了。   天黑后,窦铮来到广场上,找了一个偏僻的角落,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   当精力过剩的人们都散去后,路边除了“温州发廊”还散发着粉红而暧昧的灯光,及不时从房间内传出的呻吟声,一切似乎都归于平静。   凌晨两点半。   “250频道,满足你需要!”主持人如约而至地出现在液晶电视里。   “收获如何?小伙子!我可不想带走你的灵魂!”主持人问道。   “我收集了二十只鸡的的灵魂!”   “不错!第一次就能超额完成任务,虽然那些灵魂是下品的。恭喜你!从现在开始,你正式成为灵魂收割者,你的编号4444。切记!切记!如果有人知道了你的秘密,你有两个选择,一是杀了他;二是让他成为你的助手;否则,我会带走你及知情者的灵魂!”   “我可以选择退出吗?”窦铮对这个救命恩人,并没有好感。   “可以!但我会带走你的灵魂!”   “好吧!我只是随便问问!那么在我的前面是不是已经有了4443名,灵魂收割者?”根据自己的编号,窦铮提出了疑问。   “你无权知道!”   “你每次出现都要在电视里吗?”   “是的。”   “每次都是临晨两点半吗?”   “只有招收新成员时,我才会主动出现,我主动出现都是两点半;你现在是正式灵魂收割者了,以后我不会再主动出现在你面前,你若有需要,随时都可以找到一台电视机,默喊‘主持人’,我就会出现!”   “成为灵魂收割者的标准是什么?”   “你无权知道!”   “你为什么选中我?”   “因为你求生的执念!”   “给我四个馒头两瓶水!”   “你确定只要四个馒头,两瓶水?”   “怎么?”   “你这次有十只鸡的灵魂,你可以换八个馒头四瓶水!”   “为什么我上次要四个馒头两瓶水,是十只鸡的灵魂?”   “至于上次嘛!一来,是你提前支取馒头和水,所以要收点利息;二来,我当时只有新鲜的馒头,而你却要上霉的馒头,我无奈之下,只有施法将新鲜的馒头变成霉馒头满足你,所以要额外加点施法费用!”   窦铮:“……..”   此后的三个月里,窦铮就一直泡在菜市场里,从一开始的一天收割二十只鸡鸭的灵魂,到后来一天能收割一百多,不过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多,他的精神力也承受不住了。   有了充足的食物,窦铮原本灰黄的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虽然依然瘦弱,不过跟他以前比,已经好出太多了。而且因为收割的灵魂有剩余,他还给自己换了几套衣服,他现在已经不再是乞丐了。   除了三个月的衣食,瓶子中还剩余五千左右的鸡鸭灵魂,窦铮琢磨着应该换点钱了,这样他就不用天天睡在广场上了,有钱了,住个小旅社什么的?不也可以吗?这应该不算奢侈。   临晨三点,窦铮确定广场上的人已经走光了。   “主持人!”窦铮对着液晶电视默默地喊了一嗓子。   “250频道,满足你需要!”   “你为什么每次出现都要说这句话?”   “为什么和尚说话前,都要来句阿弥陀佛?”   “这…..”   “想要什么?说吧!”   “我想换点钱!我这有五千鸡鸭灵魂,你看能换多少钱?”   “五千元!一元钱一个灵魂!”   “我想跟你打听一个消息,要多少灵魂?”   “先说什么消息?”   “我父母还活着吗?”   “这个消息需要一个上品灵魂!”   “什么?人类的灵魂?你要去杀人吗?”   “我没要你去杀人,我只是说出价格,至于想不想知道消息,那是你的事!”   “五千下品灵魂,能折抵多少个上品灵魂?”   “一个都不能!下品、中品灵魂都是动物的灵魂,所以下、中两品可以相互折抵;上品、极品都是人类的灵魂,上、极也可以相互折抵;动物灵魂不能折抵人类灵魂;人类灵魂可以折抵动物灵魂!”   “难道我真的要去杀人吗?”一心想知道父母下落的窦铮,不由低头沉思起来。   “其实你不用打听你父母的下落,因为你知道了也没用。”   “什么意思?”   “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制造一起楼房倒塌事故呢?”   “这?……”   “制造了这样的事故,警察都不敢过问,那是什么样的势力?”   “………”   “就凭你现在这个样子,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又能如何?”   “我……..”   “报仇?你现在连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都打不过!”   “你…….”窦铮心中开始燃烧起怒火,是的!他连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都打不过。   “不信?看看你自己的体质吧!”   主持人话音刚落,窦铮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组数据。   窦铮,男,24岁,力量6,敏捷7,精神力12;---凡人平均值:力量10,敏捷10,精神力10(天赋异禀者除外)---凡人极限值:力量20,敏捷20,精神力20(天赋异禀者除外)   “唉!凡人,都不爱听真话啊!”主持人悲天悯人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窦铮低着头,双拳紧握,指甲已陷入肉里。   是的,主持人说的都是真话,他太懦弱了,他太弱小了!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四章:退化术   第四章:退化术看着怒火中烧,额头青筋暴突,脸色通红,低头喘粗气的窦铮,主持人诡异地笑了,缓缓说道:“想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吗?想每晚都抱着不同的女明星睡在黄金床上吗?想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吗?想把你讨厌的人,像捏蚂蚁一样地捏死吗?想要把属于你的东西从别人手中夺回来吗?想要把属于别人的东西也夺过来吗?我可以满足你,你只要获得灵魂,获得别人的灵魂,就这么简单!”   沉默……   “好!我相信你!”犹豫了半个小时的窦铮,近乎疯狂地嚎叫起来。   “聪明的孩子!”主持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如何才能变强?”窦铮咬着牙,恨恨地问。   “满足你需要!自己看!”   接着,窦铮的脑海里便出现了一份菜单。   《逆向进化功法》又名《返祖神功》,《玄元真诀》上古绝学,共九级,前三级,每升一级,力量、敏捷、精神力各加五点,并附带格斗技能。   一级逆向进化功法,四千下品灵魂,附带基本格斗技能; 二级逆向进化功法,八千中品灵魂,附带中级格斗技能; 三级逆向进化功法,十上品灵魂,附带高级格斗技能; 四级逆向进化功法,权限不够,无法查看。   五级逆向进化功法,权限不够,无法查看。   六级逆向进化功法,权限不够,无法查看。   七级逆向进化功法,权限不够,无法查看。   八级逆向进化功法,权限不够,无法查看。   九级逆向进化功法,权限不够,无法查看。   窦铮看得目瞪口呆,自己若能升到三级,身体的各项指标,岂不是就能超过人类的极限了?何况还有附带的格斗术呢?   若是升到四级以后,那又会怎样?   咽了口唾沫,窦铮不敢置信地问:“逆向进化什么意思?”   “逆向进化,当然就是退化了!这么简单还用问?”   “退化?所有生物都在进化,你怎么让我炼退化术?”   “嗤!”主持人冷笑一声,说道:“进化?你认为你们人类在进化?”   “人类当然在进化了!”   “无知的凡人!我告诉你,在洪荒时期,人类的婴儿刚生下来就能跑!而且速度要比你们的偶像刘翔快很多!”   “…….”   “知道洪荒时期的狼最怕什么吗?”   “…..”   “最怕人类六至十二岁的儿童,他们玩心很重,没事就喜欢打狼玩,一个六岁儿童,捏死一条成年野狼,所用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30秒。”   “……”   “现在是大灰狼想吃小红帽!洪荒时期的大灰狼,看见小红帽就吓得心胆俱裂!”   “……”   “你自己说,你们凡人到底是进化了,还是退化了?”   “呃!退化了!”   “可是你们偏偏硬说人类在进化,所以我展示的这个功法,用你们凡人的说法,只能说是‘退化术’了!”   “好吧!我就要一级《逆向进化功法》了!”   窦铮相信,像主持人如此神出鬼没的大能,是根本不屑于骗他的。   “如你所愿!”   主持人话音刚落,窦铮的手中便多了一本书,封面铁画银钩八个大字:一级逆向进化功法。   “你是想自己看书慢慢练习呢?还是直接融入记忆,然后再练习熟练度?”   “啊?还能这样?当然直接融入记忆!”窦铮可没时间研究武功秘籍,有那时间,还不如去收割动物灵魂呢。   “五百下品灵魂!”   “同意!”   “如你所愿!”   接着,窦铮手中的《一级逆向进化功法》便化作绚烂之极的点点荧光,慢慢飞入窦铮的印堂,窦铮霎时感觉心灵中似乎对格斗多了一丝明悟。   一组数据出现窦铮的脑海中。   窦铮,男,24岁,力量6,敏捷7,精神力12,逆向进化功法一级; 凡人平均值:力量10,敏捷10,精神力10(天赋异禀者除外)--凡人极限值:力量20,敏捷20,精神力20(天赋异禀者除外)---逆向进化功法熟练度:拳法1/5000;腿法1/5000。   “怎么我的身体数据没有变化?”窦铮疑惑地问。   “等你将熟练度练满后再看,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主持人不屑地说。   窦铮点点头,将剩下的五百鸡鸭灵魂换成了500元钱,便将主持人打发走,自己找了个小旅社休息了。   第二天晚上,窦铮来到广场正南方公园里的一棵大树下,闭眼略一思索,窦铮便对着大树拳打脚踢。   直拳、勾拳、摆拳………   正蹬、侧踹、鞭腿、回旋踢…….每打一拳、踢一脚,窦铮都能清晰地感觉到熟练度增加了一点。   “原来熟练度是一拳一脚打出来的!打5000拳,踢5000脚,即使没有任何功法,身手也肯定会比以前厉害,这道理也不复杂嘛!”窦铮边炼边暗自思索。   不一会,体虚力弱的窦铮便气喘吁吁了,略做休息,窦铮咬着牙,再次练了起来…….一个月后,小旅社的一个小房间内,窦铮对着电视默默地喊:“主持人!”   “250频道,满足你需要!”   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想看看我身体的各项数据!”   “哦!熟练度满了?”   窦铮点点头,今天他对着公园里的大树,打了500拳,却没有感觉到一点进步,所以他想看看是不是熟练度满了。   菜单出现在窦铮的脑海中。   窦铮,男,24岁,力量11,敏捷12,精神力17,逆向进化功法一级;-- 凡人平均值:力量10,敏捷10,精神力10(天赋异禀者除外)--凡人极限值:力量20,敏捷20,精神力20(天赋异禀者除外)。   逆向进化功法熟练度:拳法5000/5000;腿法5000/5000。   对此结果,窦铮非常满意,要知道一个月前,他还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伙子,现在呢?比普通人强多了。   这《逆向进化功法》果然神奇!   证实了自己的进步,窦铮便将主持人打发走了。   独自躺在床上,窦铮凝眉苦思:怎么才能弄清那次楼房倒塌事故的真相呢?   思索良久,也没有想出好的办法,在床上辗转难眠的窦铮索性离开旅社,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晃悠着。   路边的洗头房内传出任贤齐的:“我让你依靠,让你靠……”加上那暧昧的粉红灯光,让年轻力壮且处于温饱状态的窦铮一阵脸红心跳。   “妈的,这是什么鸟歌,这么*荡!”窦铮心中暗骂。   “救…….命…….救命啊…….”远处一个巷子内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女子呼救声。   正在心猿意马的窦铮顿时心中打了个激灵,下意识地举步向发出呼救声的巷子跑去,跑到一半时,心念忽然一转,想道:“这社会,能保护住自己就不错了,我还能救谁啊?多管闲事干什么?”   “救……命……救命…..啊…….”呼救声再次传来,巷口有几个行人听见了呼救声,他们不但没进巷子,反而加快脚步离开,似乎走迟了,自己都会遭殃似的。   “救……命……啊…..啊…….”   呼救声凄惨、绝望,对社会的绝望,对人性的绝望!   窦铮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咬牙,暗想:即使生活在禽兽的世界里,我也要做一个人!   一跺脚,窦铮向着巷子飞奔而去。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五章:人类灵魂   第五章:人类灵魂巷内三个地痞将一名女子死死地按在地上,其中两人分别按着女子的左右双肩,一人按着女子的双腿,女子的外衣已经全部被撕碎,只剩下胸罩和内裤。   按说,这三名地痞可以轻松地将女子的嘴堵上,但是他们却没有那样做;很明显,他们喜欢听女人濒临绝望的呼救声和撕心裂肺的痛苦。   “叫啊!再叫大点声!你不叫,我还兴奋不起来呢!你越叫,我干你时,就越过瘾!谁让你长得这么撩人呢?爷们可是跟踪你好几天了,终于让爷们抓住了!”一名地痞一边掐着女子的大腿,一边*笑这说。   另外两名地痞也跟着发出禽兽般的嘿嘿笑声。   “有种你们就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女子歇斯底里地喊道。   “做鬼?我们就让你做个风流鬼!想死?我们就让你欲仙欲死!哈哈哈…….”   三个地痞一起纵声*笑。   “咯噔、咯噔……”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响起。   正沉浸在变态快感中的地痞们,闻声蓦然一惊,抬头一看,发现一个瘦小的年轻人正向他们走来,那步伐坚定而有力。   “小屁孩!滚回家吃奶去!别耽误了大爷们的好事!”   那按着女子双腿的地痞开始吃了一惊,待看清对方只是一个瘦弱的小青年时,便嚣张地叫了起来。   “你---们---该---死!”窦铮愤怒地从牙齿里蹦出四个字,他的双眼中,已经看不见一丝感情,只有熊熊怒火和森冷的杀意。   “妈-的!老子宰了你!”按着女子双腿的地痞大怒,伸手从裤带上抽出一把匕首,起身便向窦铮的胸口刺去。   窦铮轻轻一闪身,便闪到那地痞的左边,右腿“提膝翻胯”,脚面绷直,一个右鞭腿抽向那地痞的后脑,正是一级逆向进化功法中的腿法。   只听“嘭”地一声,正中地痞的后脑勺,地痞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便不再动了,接着一条虚影从地痞的身上爬了起来,正是那地痞的灵魂。   “收!”窦铮没有考虑,直接把地痞的灵魂吸进了噬魂瓶。   另外两名地痞,见五秒不到,自己的同伙就被对方踢倒,知道遇见了扎手的人物,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已经死了。   这些地痞也都是街头上打打杀杀混过的,岂能轻易被窦铮吓到?   剩下的两名地痞放开那女子,各从地上抓起一把砍刀,大吼一声,分左右两边一起扑向窦铮,一人举刀砍向窦铮的头颅,一人持刀横砍,斩向窦铮的腰部。   窦铮身形一矮,从砍向他头颅的地痞那高高抬起的腋下滑了过去,钻到他的身后,紧接着回身一肘,打在那地痞的后心。   那地痞“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最后那名地痞见只一个照面又少了一位同伴,不由得心中发寒,转身就要逃走。   可是他心念刚起,只觉后心一阵剧痛,口中一甜,陡然间浑身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他艰难地转过头,看见那被他们欺辱的女子,正紧紧握着一把滴血着鲜血匕首-----匕首是那名倒在地上的自己同伴的匕首,血是源自自己心脏的血。   “蓬!”后心中刀的地痞倒在了地上,那女子疯一般地扑了上去,双手举起匕首,“噗嗤、噗嗤、噗嗤…….”对着地痞的后心疯狂地一阵猛扎……   就连站在一边的窦铮,都看得浑身发毛。   那女子一共扎了多少刀,窦铮没有数,不过窦铮估计地痞的后心即使没变成肉泥,至少也变成了蜂窝煤。   十分钟后,那女子全身脱力地跪在地上,冷冷地问窦铮:“你能教我武功吗?”   窦铮没有回答,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两名地痞的灵魂上了,将两个灵魂吸入瓶中后,窦铮对那女子说:“快走吧!杀人可不是小事!”   “你教我武功!”女子的声音依然冰冷,而且自始至终都没说声谢谢。   看那女子身上衣服已破碎不堪,窦铮将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扔了过去,说道:“我的武功无法教别人!快走吧!”   说罢,窦铮不再理会那女子,转身飞速离去。   在广场上转了一圈,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窦铮便快速回到旅社的房间内。   “主持人!”窦铮对着电视喊了一声。   “250频道,满足你需要!”   “告诉我,我父母到底怎么了?”   “一个上品灵魂!”   “我有!”   “你父母已经死了!”   “什么?”虽然早有心里准备,窦铮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咕咚”一声栽倒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窦铮终于清醒过来。   “告诉我是谁杀了他们?”窦铮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怒火已经烧光了他的感觉,以至于,眼角撕裂,鲜血直流,他都没有感觉到。   “一千上品灵魂!”   “你、、、、、、、”窦铮一拳砸在地上,“蓬”地面出现一个拳印。   “不要和我发怒,我是根据消息的价值说的!因为你父母的死亡,牵扯很大,如果你有能力复仇,最少会有一千人因为此事的牵连而失去生命!”   “告诉我!他们的尸体在哪里?”   “大海!”   “什么?”   “被杀人者扔进大海了!”   “我迟早会知道真相的,我要将你碎尸亿段,剁成肉酱!”   “事已至此,我劝你冷静点!”   半晌,窦铮才低沉地说:“你说的对!刚才那个问题多少灵魂?”   “那个免费,因为你不可能根据我的消息,而找到你父母的尸体,你是否知道结果,对你来说都一样,所以免费!”   “他们的灵魂呢?”   “这个消息可以让你得到安慰,所以要一个上品灵魂”   “我有!”   “已入轮回!”   “我还有一个上品灵魂,能否换二级逆向进化功法?”   “当然可以!而且还可以选择直接融入记忆!”   “好吧!把瓶子里的三个上品灵魂都拿走!”   ………………   一个半月后,小旅社的房间内,窦铮看着电视机屏幕上的数据。   窦铮,男,24岁,力量16,敏捷17,精神力22;逆向进化功法二级-- 凡人平均值:力量10,敏捷10,精神力10(天赋异禀者除外) 凡人极限值:力量20,敏捷20,精神力20(天赋异禀者除外) 逆向进化功法熟练度:拳法50000/50000;腿50000/50000。   紧紧握着双拳,窦铮恨恨地说:“是时候了!”   接着,窦铮背起一个背包离开了小旅社,背包里面装的是他所有的生活用具。   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停靠在一座36层的大楼前,这座大楼正是B市的法院,整座大楼呈金字塔形,气势恢宏,庄严肃穆,令人仰望之余,心生敬畏,一块四丈见方的巨型国徽悬挂在大楼正中。   大楼正门前是一片巨大的停车场,密密麻麻地停放着各种轿车,当然其中最多的还是警车。   “正义?邪恶?”窦铮看着那巨型国徽,嘴角露出一丝冷冷地嘲讽。   窦铮举步向大楼内走去。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六章:入狱   第六章:入狱 “站住!你干什么的?”一个穿着灰色保安服的青年男子,从门口保安室内走过来,拦住了窦铮。   “我找朱庭长!”窦铮淡淡地说。   “找朱庭长?你是他亲戚还是朋友?”保安狐疑地问。   “不是亲戚,也不是朋友!”   “快走!快走!朱庭长正在开会!再说即使没事,庭长也不是你这种人想见就见的!”保安立即不耐烦地挥着手,赶窦铮走人。   “滚开!”窦铮冷冷地说。   “他妈的!你说什么?”保安大怒。   “啪!”窦铮出手如闪电,扇了保安一个清脆而响亮的耳光,接着一把掐住保安的脖子,将他拎进保安室内。   窦铮的力量、敏捷大大地超越了普通人,保安在他手里,活像一只小鸡仔,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连想呼救,都没机会张嘴。   “这一巴掌是警告!你要是再敢骂我父母,我就扭断你的脖子!”   看着窦铮那冰冷的眼神,听着那冷酷而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保安霎时明白今天遇见凶神了,被打落在口中的牙齿,提醒他最好还是老实点。   “大…..大…..大哥…..对不起啊!我…..我….有眼无珠!我…..我…..也是没办法!要让你…..你…..进去,他们会开除我的,我一家三口就指望我一个人养活啊!”保安脸色惨白,浑身筛糠似的抖了起来,一张嘴说话,鲜血便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打电话告诉朱庭长,就说他爸爸来找他,叫他下来!”   “这…..”   “你不会告诉我,你没有他办公室的号码吧?”   “有…..有……有很多人想见那些法官大人,还有的冒充他们的亲戚,一般都是我们保安室将来人身份审查清楚,然后再打电话请示他们是否让来人进去,所以每个办公室的电话我们都有!”   “那就快打!”   “朱庭长的爸爸呢?在哪?”   “快打,别废话!”   “是……是……”   保安立即按照窦铮的意思,给朱庭长打了个电话。   五分钟后,一个四十来岁,西装革履的精瘦的男子小跑着来了,人还没到就喊了起来。   “爸!你怎么来了?咦?人呢?爸!你在哪里?”朱庭长站在大门口,半天没找到爸爸,不由得怒气冲冲地对保安室喊道:“保安!你不想干了,是吗?我爸来了,你都不请他进去坐!他现在人在哪里?你给我立即去找!”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还真是个孝子呢!”窦铮漫不经心地从保安室内,走了出来。   “你!你他妈的,混蛋……我*…..”朱庭长意识到自己被人耍了,顿时勃然大怒,张口就骂。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朱庭长的话还没有骂完,窦铮一连串的耳光便抽在了他的脸上。   想起被砸死的农民工,想起朱庭长的“公正无私”的判决,窦铮越抽越生气,“啪!啪!啪!啪!.......”十分钟后,精瘦的朱庭长已经变成一个血头血脸的胖子了。   窦铮并不想将他打死,所以及时住手了,抓着朱庭长的头发,将他拖进了保安室。   “楼房倒塌,砸死农民工的案子,是你判决的吧?”窦铮双眼盯着朱庭长问。   “你敢殴打…….国家法官…..”   “啪!啪!啪!啪!啪!啪……”   窦铮用一阵耳光,将朱挺长的话打断。   “是…….是……是我判决的!不要再打了,再打你会把我打死的!”被打得满口喷血,两眼直冒小星星的朱挺长,终于变乖了。   “十几条人命,你只判决一个人有罪,而且只判了三年刑期,你真是公平正义啊!”   “我….我是依法判的!”朱庭长振振有词。   “依法?”   “《刑法》规定,‘重大责任事故’可以判三至十年有期徒刑,我判三年,也是‘定性准确,量刑适当’啊!”   “啪!啪!”又是两巴掌,窦铮阴沉沉地说:“我让你说实话!”   “是……是……说实话!邢辉妻子送了我五万元钱!”   “邢辉是谁?”   “就是那个被判三年刑的包工头。”   “楼房到底是怎么倒塌的?”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法院只负责根据现有证据进行判决,调查取证之类的事情属于公安局。”朱庭长诚惶诚恐地说。   “你的意思是公安局的人最清楚此事的真相了?”   “不…..不……据我所知,公安局也没有真正展开调查,所以他们也不可能了解真相,很明显他们肯定是收了邢辉的钱财了,至于真相,我想只有邢辉最清楚!”   “很好!”窦铮满意地点点头说,“现在,打电话叫法警来抓我!”   “啊!不….敢,不…..敢!大哥,您要走,随时可以走!”朱挺长点头哈腰地说。   “你还真是贱呢!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你都不敢要!”窦铮鄙夷地看着朱挺长说。   “那你打!”窦铮转头对保安说。   “不…..敢!不敢!…..大哥开玩笑了!”保安陪着笑脸说。   “现在的人还真是贱哪!你们都是欺软怕硬的孬种吗?”窦铮皱着眉头说,“叫你打电话你就打,哪来那么多废话呢?快打!”   “真…..真的打?”保安看窦铮不像是耍他们,便硬撑着胆子问。   “快打!立即!”窦铮不耐烦的说。   “是……是……”保安双手颤抖着,拨响了法警队的电话。   窦铮则缓缓走出保安室。   五分钟后,二十余名荷枪实弹,身着防弹衣的法警将窦铮团团包围起来,二十余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窦铮。   “不许动!举起手来!”众法警齐声大喝,倒是整齐的很,看样子没少练喊口号的本事。   见法警摆出如此浩大阵势,窦铮不屑地摇摇头,双手平平伸出,冷冷地说:“少废话,快来给我上手铐!”   众法警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什么世道啊?居然还有催促法警给自己上手铐的人?   半晌,法警队队长才回过来神,向一名手下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铐起来!”   那名法警犹豫片刻,便掏出手铐,将窦铮的双手铐了起来。   一直躲在保安室不敢出声的朱庭长,见窦铮双手被铐,立即从保安室冲了出来,一脚踹向窦铮的后心,同时骂道:“妈-的!老子踹死你个杂种…….”   窦铮霍然回头,一个转身后踹,后发先至,一脚踹在朱庭长的腹部。   朱庭长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直飞出一丈多远,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鲜血,头一歪,昏了过去。   “住…..住手…….否则,我开枪了!”法警队队长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立即出声警告。   窦铮根本无视法警队长的威胁,两道冰冷的目光,看着昏在地上的朱庭长说:“我很负责地告诉你!若下次再见到你,必取你狗命!”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七章:入狱(2)   第七章:入狱(2)   法院这次效率,可谓是高到了极致,当天打人,第二天就宣判了。   要知道,楼房倒塌砸死人的案子,可是拖了一年多才判决,那还是由于舆论一直在热议此事,迫于压力才判的。若无好事者将此事捅到网上,窦铮估计邢辉已经回家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窦铮终于如愿以偿地入狱了,他被分到八监区,八号监房,很吉利的号码,B市监狱共关押着两万左右的犯人,分为十个监区,每监区有七、八十座监房。   狱警像死了全家似的,拉着长长的脸,将窦铮带到监房门口,“咯吱吱、、、”沉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铁与铁摩擦发出的声音,在空旷阴森的走廊里,显得异常刺耳。   “进去!好好接受改造,出去后重新做人!不得打架斗殴,否则,轻则关禁闭;重则加刑………”狱警背书似的,不带一丝感情地冷冷说道。   窦铮走进监房,背后的大铁门又发出一阵沉闷却又绞心的响声,慢慢关闭了。   8号监房里住着13名犯人,将监房仔细打量一遍后,窦铮几乎以为自己进入了五星级宾馆,若没有厚厚的,冰冷的钢筋混凝土的高墙及沉重的铁门的话。   监房大约有三百平方米,正门对着北,北墙门旁的墙上挂着一台七十二寸的液晶电视,电视正面放着一组真皮沙发;沙发后的西墙边,并排放着十三张床,床上的被子叠的棱角分明,酷似一块方方正正的豆腐;床单洁白平整,床下的鞋子也摆的整整齐齐。   监房的四个拐角放着四台柜式空调,四周的墙壁明显用了高档的涂料,使得整个监房内即光线充足,却有不刺眼。空气中还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窦铮虽然不懂的香水,却也知道,能如此神秘、清淡,却又经久不散的香水,肯定不会是大路货,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毒药”、“诱惑”那一类的进口香水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监房内居然还单独隔出一座单间。   “跪下!三叩九拜地爬过来!”   就在窦铮凝神打量监房的时候,一个恶狠狠地声音响起。   窦铮这才想起,在这里自己是第十四位犯人,每个监房内都是有‘狱霸’的。   说话的是一名二十五、六岁的青年,坐在单人沙发上,那组沙发由一件单人沙发,两件长沙发组成,单人沙发居于上首,另两件长沙发分别居于左右两侧。   青年懒洋洋地半躺在单人沙发上,这足以说明他的身份;两侧的长沙发上各自坐着六个年轻人,这架势跟古代的衙门的大堂倒颇有几分相似。   窦铮冷冷地看着那青年,眼神中流露出淡淡的不屑,他知道每个新来的犯人,都会遭到“资深”犯人的打骂,监狱里称之为“过号子”。轻则被过的皮开肉绽,重则过成残废,甚至过死人也不是稀奇事。   弱肉强食,优胜劣汰,在监狱里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有种!不愧是连朱庭长都敢打的人!”沙发上的年轻人拍着手说道。   “是朱无发指使你的?”窦铮冷冷地问,此时他已经明白,自己为何能住进如此高档的监房了,明摆着是朱无发的安排。   “你知道我犯得是什么罪吗?我犯得是故意杀人、*、组织领导黑社会等等,我自己都记不清犯过多少罪了!可是朱庭长只定了我一项故意伤害罪,他仅仅判了我三年!他是我的恩人哪!他昨天来看望我,告诉我,你打了他,现在你到了我的号房!而我又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说我该怎么做呢?”青年得意地晃着脑袋说,在他看来,窦铮死定了。   “你现在应该跪在地上,求我饶你不死!”窦铮冷冷地说。   “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头犟驴子!来人,先把他的两条腿砸断!然后,我们再慢慢玩!”青年虽然嘴里在笑,可脸上却没有一点笑意,而是一脸阴毒。   两名手持钢管的犯人狞笑着,走到窦铮跟前,举起手中的钢管对窦铮的小腿胫骨砸去。   就在他们举起钢管的同时,窦铮已经先出手了,双手分向左右,同时抓住那两名犯人的头发,接着,双臂一合,“咚”地一声,两名犯人的脑袋便撞在了一起,血花四溅。   那两名犯人,顿时惨叫倒地,这还是窦铮怕耽误自己正事,不想杀人而手下留情的结果,否则,这两人早已脑袋开花,命归黄泉了。   窦铮的出手太快了,快得除了他自己,其他人都没来及反应。   “废物!”半晌才回过神的青年大骂道,“一起上!”   说着,带头扑向窦铮,他手下的十名打手有九名也一起扑向窦铮,只有一名十六、七岁少年,反而悄悄地趁乱向后退去。   被十人包围,窦铮却站在原地,仍然一动不动,只深深地吸了口气,握紧双拳,准备战斗。   这些人虽然不精通武术,但每个人都是在街头上打打杀杀中混出来的,出手狠辣,实战经验丰富。不是有句话叫:“学三年武,不如打一年架”吗?此话虽然夸张,但充分说明实战的重要性。   站在窦铮背后的一名犯人,一拳猛地击向窦铮的后脑勺,力大势猛,窦铮将头微微一偏,轻松躲过偷袭。接着,步子向后一撤,便靠在了这名犯人的怀里,右肘微抬,一肘向后撞去,只听“咔嚓”一声,那犯人的肋骨顿时断了数根。偷袭者发出一声惨叫,便倒地不起,窦铮也再次撤步,跳出包围圈。   此时,左右两边各有两人扑上来,窦铮双脚飞速踢出,脚不过膝,使出了专攻下盘的“卷地风、切脚、低鞭腿、勾扫”,对着那四名犯人的膝盖以下,各出了一脚。   “嘭!嘭!嘭!嘭!”窦铮瞬间又放倒四人。   不到一分钟,窦铮放到五人,剩下的五人惊呆了,一脸恐惧的望着窦铮,没人再敢贸然出手。   “现在你还想报朱挺长的恩吗?”窦铮斜着眼,看着那青年说。   “兄…..弟…..兄弟,好功夫!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青年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可是一个监房里,只能有一个老大!”   “你什么意思?”   “你不懂?”   “我…..我…..好吧!从此后你是老大!”   “嗯!上路子,既然认我这个老大了,那你怎么还不跪下叩头请安呢?”   “你…..”   “我什么?不愿意跪!是吗?”   “妈的!你别*人太甚!跟他拼了!”青年大吼一声,命令手下进攻,自己却快速后退,他实在不敢靠近窦铮。   他的四个手下,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同时向窦铮发起进攻。   看着迎面打来的一拳,窦铮一侧身不退反进,挤进前方那犯人的怀里,然后右手抓着他的裆部,左手抓着他的衣领。大喝一声:“去!”便将那人从自己的头顶摔向身后,“嘭”地一声,正好把一名欲从他身后偷袭的犯人砸倒在地。   接着,窦铮左脚单脚支地,右腿凌空,来了一个360度的回旋踢,最后两人也倒地不起。   “你…..你….别太过了!我可是黑鳄帮北门堂口老大!”见窦铮如此狠辣,青年吓得脸色煞白,口齿都不清了。   “黑鳄帮?我想让你变成死鱼帮!”窦铮慢条斯理地向那青年走去。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八章:入狱(3)   “好…..好吧!你是这里的老大!我服你了!”青年浑身哆嗦,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勇气了。   “跪下!”窦铮冷冷地说道。   “好!好!”青年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对窦铮说:“老大,我有眼无珠,我该死!求你饶我一条狗命!”   “嗯!这还差不多!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新,在北门堂口混!”   “就凭你们这样,我看也只能欺负欺负老百姓了!”窦铮很不屑地摇了摇头。   “怎么进来的?”窦铮问。   “我们跟青竹会抢地盘,发生火拼,砍死了几个人!被一个该死的记者看见了,后来上了报纸,所以我就进来走个过场!意思一下!”   “走过场?你的案子是朱无发审的?”窦铮随口问道,对于社会的黑暗,他体会的太深刻了,因此并没有太多惊讶。   “是啊!要不是那该死的猪头,我也不会得罪老大您!”张新咬牙切齿地说,他现在可是恨死恩人朱无发了。   “你刚才不是还说,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吗?”窦铮面带讥讽地说。   “咳….咳…..老大,说笑了,不都是一个‘钱’字嘛…..”张新尴尬地说,心中同时暗想:“等下老子把狱警叫来,要你小子好看!”   “你不打算叫狱警来,把我抓去关禁闭吗?”窦铮淡淡地说,他当然知道,能把监房弄得跟宾馆似的,张新和狱警的关系还用说吗?   “不…..不…..老大,我绝对不敢!”张新被窦铮一语道破心思,吓得冷汗直流,急忙解释。   窦铮瞥了一脸尴尬的张新一眼,不再理他,径自走到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既然被窦铮识破了,张新自然不再敢有别的想法,只得小心翼翼地在一边伺候着。   很快,晚饭的时间到了,看着一桌子的龙虾、鱼翅羹、大闸蟹……..窦铮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活了十八年,吃的最好的一顿居然是在监狱里。   这些美味,是寻常善良的百姓永远也无法享用的,何况他窦铮原来只是个乞丐呢?   由此可见,做个恶人也许并非完全是坏事。   窦铮狼吞虎咽,饿死鬼一般的吃相,让张新终于找到了一丝平衡,虽然他打不过窦铮,但他享受过的东西,却是窦铮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这是一个土豹子,一个会武功的土豹子而已。”张新心中无限鄙视。   晚饭后,窦铮理所当然地住进了单间,房内的奢华就不必细说了,最令窦铮想不到的是,水床旁柜子的抽屉内,居然还有一盒安全套。   看来,张新“进来走过场”一说,倒不是吹牛,恶人即使在牢里也照样可以声色犬马。   躺在软软的水床上,窦铮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了。   监狱里有十几间工厂,犯人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接着就是一整天的劳动改造,加工衣服、鞋子、汽车零件等等,晚上十一点才能回监房休息。当然这些都是对普通犯人而言的,对于像八号监房这样的高级犯人来说,是不需要劳动改造的。   窦铮现在真还有点感激朱庭长,若不是他想借张新的手整死自己,那他也不可能分到八号监房,更不可能过上整天山珍海味,一群马仔伺候着的生活。   每天下午五点左右,犯人们有一个小时的“放风”时间,所谓的放风就是可以走出监房,在自己所在的监区大院内散散步。   这时,若是因团伙犯罪而入狱的人,就可以和分在不同监房的同案犯聊聊天,叙叙旧,相互交流一下坐牢的感受以及筹划出狱后该如何重新犯罪等等。   因此窦铮每天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去找邢辉。   “当…..当……”轻轻地敲门声打断可窦铮的思绪。   “进来!”   “老大该洗脚了!”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端着一盆热水走进了房间,窦铮现在已经知道这少年叫樊康,绰号‘老鼠’。   其实老鼠只是个子矮了点,只有一米六左右,脸型长得还是挺英俊的。   “这里不是能洗澡吗?等下我洗个澡就行了!”窦铮淡淡地说,以前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窦铮对于个人卫生,实在没办法讲究。   “哎呦!老大您有所不知,我洗脚的技术那绝对是一流的!洗澡归洗澡,您的脚还是让我来洗!我之所以能到八号监房来,就是张……..张新特意要我来给他洗脚的!”老鼠谄媚地说。   “我和张新等人打架时,怎么没看见你?”窦铮奇怪地问。   “嘿嘿!”老鼠贼笑一声,“我一看老大您,神武非凡,哪里还敢上去送死呢?”   “你是怎么进来的?”窦铮问老鼠。   “我偷了别人一条内裤!被判了十年!”老鼠低声说。   “一条内裤判十年?”   “那不是一般的内裤!”   “什么内裤?”   “女人的内裤!”   “女人内裤?哦!你是*吧?”   “不是*,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偷内裤!”   “到底是怎么回事,跟我说清楚!”窦铮不由得来了兴趣。   “这……”   老鼠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都是B市一家国企的工人,虽然薪水不高,但老鼠的父母深知知足常乐的道理,一家三口倒也和和美美,其乐融融。   后来,企业搞改制,总值百亿的国企,一夜之间,被一名温州人以八千万的价格买去了,数万工人一夜下岗,厂房被开发成商品楼。   这些工人们曾经为了这家企业不分昼夜地加班,曾经一年只休息四天,但如今呢……工作没了、养老保险没了、医疗保险没了……..什么都没了。   有的,只是刘欢的那首歌“一切不过是从头再来!”   于是,工人们开始闹事,想讨个说法,结果是说法没讨到,却讨来了无情的镇压,组织、带头闹事的人纷纷进了监狱。   老鼠的父母不但是闹事工人的带头人,还是整个事件的组织策划者,他们没有进监狱,这是他们最大的幸运;却也是他们最大的不幸,因为不久他们就出车祸了,在市中心,在大众广庭之下,被一辆货车碾成四段,然后肇事者逃逸,至今没有抓到。   车祸以后,数万闹事工人做鸟兽散。   再后来,成为孤儿的老鼠被赶出了国企宿舍,那个他出生的地方,他当时年仅十岁。   在这个GDP年年快速增长,社会繁荣和谐的都市里,老鼠过着朝不保夕,随时可能饿死、病死、冻死的生活。   老鼠十三岁那年冬天,大雪连续下了一周,饥寒交迫的老鼠昏倒在雪地里。可能是上天垂怜吧!老鼠没有死,一个捡垃圾的哑巴老头救了他。   老鼠醒过来的第三天,老头把他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此后的一年多时间里,老鼠就像一只被饲养的猴子,一直被关在铁笼子里。   铁笼子很特别,是由一千三百一十四把形态各异的锁,相互勾结、组合而成,要想出来,必须要把1314把锁全部打开,少打开一把锁都不行。   哑巴老头丢给老鼠一袋子女人用的细发卡,便不再理会他了,除了每天给老鼠送三顿饭,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欲哭无泪的老鼠,只得每天拿着发卡不停挑弄锁眼,试图将锁打开。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九章:入狱(4)   一开始的两个月,老鼠一把锁都没有打开,老鼠差点就疯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疯了也没用,还是出不去。   于是,他强迫自己耐住性子,一点一点地实验,记住每一个无用的步骤,绝不重复无用功。   终于,在第三个月的时候,他打开了第一把锁。   老鼠清楚地记得,那天哑巴老头给他送饭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起来,还给他加了一顿餐,赏了他一块大排。   接下来,一个月开一把锁、一个星期开一把锁、一天开一把锁、半天一把、一个小时一把…….一年后,老鼠终于打开了铁笼子的最后一把锁,走了出来。   这最后一把锁,老鼠只用了两秒就打开了。   出了铁笼子后,老鼠才发现,自己居然住在五楼的楼顶上,下去的楼梯被人用水泥封死了,要想下去只有一条路,就是从楼顶的下水道管爬下去。   不用说,这一切肯定是那个已经不知去向的哑巴老头干的。   老头的良苦用心,老鼠当然明白。   此后,老鼠又开始了艰辛的攀爬训练。   事实证明,老鼠是非常聪明的,在残酷的现实*迫下,他很快完成了从小偷到大盗的转职。   成为大盗后,老鼠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每天住着五星级的宾馆,开着豪华跑车,何等的逍遥自在!   一次,老鼠到银行去踩点,无意中看见了一位衣着朴素的女人,拎着一个沉重的箱子到银行来开保险柜。   凡是能称得上大盗的人,都具有常人所没有的独特眼光,那就是要一眼能看出,什么人有钱,什么人没钱。   老鼠当时一眼就看出,这女人虽然刻意地做普通打扮,但是她走路时微微扬起的下巴,对银行职员不屑一顾的眼光,都说明她不但富,而且贵。   富说明她有钱,贵说明她有权。   那女人在银行开了个保险柜,将箱子放进去,就离开了。   老鼠知道要想到银行的保险柜里取东西,必须要有钥匙和印鉴,二者缺一不可。   于是,老鼠悄悄跟在那女人身后,女人身上背着一个皮包。老鼠只扫了一眼,就知道印鉴和钥匙不在皮包内,因为那女人进银行的时候,皮包拉链拉到十分之九的位置,而她从银行出来后,拉链仍然在那个位置,没动过,这说明印鉴和钥匙肯地不在皮包里了。   老鼠将女人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遍,他发现女人走路的姿势和进银行时有了少许的变化,他瞬间明白了,印鉴和钥匙在她的内裤里。   老鼠快走几步,走到女人的身后,将手伸进了女人的裙子里,老鼠对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因为他是大盗。   可是,这次他却失算了,并不是因为他盗窃技术不够高明,而是因为女人那里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   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的老鼠,刚将女人的内裤用刀片划下来,拿到手里,那女人便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的,转头就看见了正紧紧握着她内裤的老鼠。   “抓贼!”女人一声大喊。   两名壮汉凭空出现,将老鼠一顿暴打,后来老鼠才知道那女人是一位厅长的夫人,两名壮汉并不是见义勇为的群众,而是她的保镖。   后来,法院给老鼠定了*罪(未遂),侮辱妇女罪,两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十年。   “哈哈哈!”听老鼠说完,窦铮笑得前俯后仰,“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身手,连女人穿在身上的内裤都能偷下来。”   “呃….”老鼠红着脸,不知如何解释。   “你看我的身手如何?”半天,窦铮才仍住笑意问。   “这还用说吗?打趴十几个人,对你来说也只是分分钟的事!”   “你以后愿意跟我混吗?”   “当然愿意!老大,我现在也是跟你混啊!”   “我要的是真心诚意!”窦铮脸色一正,接着说:“你就不想查清你父母的死因?不想为他们报仇吗?”   听了窦铮的话,老鼠突然变得颓废不堪,半天才哽咽着说:“我….我做梦都想报仇,可是公安局的人说是车祸,我…我只是一个小偷….我无能….我没用…..呜呜呜….”   “不许哭!”窦铮厉声喝道,“从今天起,我们只能流血,不能流泪!只要你忠心地跟着我,我替你报仇!因为我的父母也是死得不明不白!”   “啊!”老鼠没想到,窦铮居然和他有着相同的遭遇,“你…..我…..我们同病相怜….”   “可以这么说!”   “好!老大,只要你能替我报仇,你就是我的亲哥,我要是有二心,不得好死!”老鼠咬牙切齿地说。   “我保证,你报仇的事,包在我身上!”   “多谢….谢谢…..大哥!”   “我问你,认识一个叫邢辉的人吗?就是因为楼房倒塌砸死人进来的!”   “不认识,不过在这里找人是很容易的,老大您要是想找他,这事包在我身上!”   “哦?我要是想单独和他谈谈呢?”   “老大,这容易,您听我说…….”   第二天下午五点,犯人们终于等到了放风的时间,原本空旷寂静的大院子,瞬间被人挤满,对犯人们来说,这是他们一天当中,唯一可以自由呼吸的时间。   大院子的东北角是一间大厕所,窦铮和老鼠来到厕所里,老鼠拿出一块硬纸板挂在厕所门口,上面写着“八号监房老大入厕,闲人回避!”   接着,老鼠便一头钻进人群中,东张西望,四处寻找起来。   片刻后,老鼠来到一个三十多岁正蹲在地上抽烟的中年男子身旁,拍了拍那男子的肩膀,老鼠问道:“你叫邢辉,是吧?”   “是啊!你是?”邢辉狐疑地看着老鼠。   “我是八号监房的,我们老大要见你!跟我走!”老鼠的话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八号老大?是张老大找我吗?”邢辉当然也知道八号监房代表的意思,那是高级犯人才能享受的房间,他更知道张新在B市黑道的地位。   “别废话,你去不去?”老鼠不耐烦地催促道。   “去….去….!我怎敢不去呢!”邢辉连忙讨好地说。   老鼠转身就走,邢辉赶紧跟上。 两个馒头惹的祸 第十章:入狱(5)   很快,老鼠就带着邢辉来到厕所门口。   “老大,人带来了!”老鼠站在厕所门口喊。   “让他进来,你在门口看着,机灵点!”   “老大!您放心!”   邢辉进入厕所内,四处看了看,见只有窦铮一个人,便问道:“八号的张老大呢?听说他召见我!”   “你认识张新?”窦铮似笑非笑地问。   “这里谁不认识张老大呀?只不过他不认识我!”   “八号换老大了,就是我!”   “你?”邢辉不敢置信,因为张新的狠辣是出了名的。   “你不信?看来我得证明给你看!”窦铮说着,左手一把薅住邢辉的头发,右手对着他的脸上“噼里啪啦”,就是十几个耳刮子。   邢辉顿时懵了,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股热乎乎地血液流进嘴里,张口吐出四颗板牙,急忙求饶:“别…..别….我信!别打了!”   窦铮根本不理他,对着他的鼻梁又是一拳。   于是,邢辉的四颗门牙也光荣下岗,鼻子也变成了扁平状。   然后,窦铮一把掐住邢辉的喉咙,将他抵在墙上,冷冷地问:“现在我问你答!”   邢辉艰难地点点头。   “你是替谁顶罪的?”   “没……啊…..”   邢辉刚说了一个“没”字,窦铮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拳,窦铮只感觉胃部一阵翻江倒海,“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替谁顶罪的?”   “没……”   “咔嚓”窦铮又捏断他两根肋骨,然后满脸狞狰地说:“再不说,我把你全身骨头都捏断!”   “我….我….说…..您手松点……我喘….喘不过气、、”   窦铮见邢辉说话困难,便将手略微松了一点。   “邢瑟!是邢瑟让我顶罪的!”   “邢瑟是谁?”   “邢瑟是我一个远房的姐姐,她是大包工头,我的活都是从她手里接的!”   “详细说!”   “那……那天楼房倒塌后,我就感觉事情不对劲,楼房是框架结构,框架没倒,砖墙怎么可能倒呢?当天晚上,邢瑟来到我家,她给了我一张银行卡,上面有五十万元。她叫我到警察局自首,主动承认,建筑过程中偷工减料,致使楼房倒塌。我跟她说警察要不相信呢。她说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我就去顶罪了!”   “楼房到底是怎么倒的?”   “这个我确实不知道啊!老大!我要是有把楼房弄倒的本事,还会坐牢吗?老大….我只是一个小包工头,我说的句句事实啊!”   窦铮略一思索,觉得邢辉说的有道理,他一个小包工头,确实也不会知道太多的内幕,便问道:“那邢瑟住在哪里?”   “B市南郊的‘阳光别墅区’第六排,东起第三户。”   “嗯!不错!”   “老大!你饶了我吧,我…..”   “十几条人命,五十万元,你就隐瞒真相!甘当替罪羊!”窦铮双眼似乎要冒出火来。   “我……也没办法啊…..我被迫无奈….”邢辉痛苦的满脸抽搐地说。   “你无奈?呵呵…….多么华丽的借口啊!你还知道什么?不要妄图隐瞒!”   “我只知道这么多,真的!老大,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求你放过我吧….可怜…可怜我吧…..”   “可怜你?那些死去的人,谁来可怜?谁又来可怜那些罹难者的家人呢?”   “我….我有罪…..我不想死啊….”   “已经晚了!去死吧!当替罪羊就该有当替死鬼的觉悟!”窦铮说着,手上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将邢辉的脖子扭断。   邢辉双腿猛地一蹬,头一歪,两眼泛白,灵魂脱体而出。“收!”窦铮一声轻喝,将邢辉的灵魂收入噬魂瓶中。   窦铮从口里掏出一个小“口腔喷雾剂”式的东西,对着邢辉的尸体喷了一下,片刻后,尸体化为一滩浓浓的血水。这是窦铮事先从主持人那里换来的“化尸液”,毕竟在监狱里杀人,还是有些顾忌的,因此窦铮才如此谨慎,尽可能地做到无迹可寻。   拧开自来水龙头,一阵“哗啦啦”水响之后,地面上的血水,被冲了个干干净净,似乎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窦铮从厕所出来后,便径直向八号监房走去,老鼠取下挂在厕所门上的硬纸板,紧随其后。   “老大!那个…..那个邢辉呢?”走了一截,老鼠实在憋不住了便问道,他已经伸头到厕所里看过了,邢辉不知所踪。   “什么邢辉?邢辉是谁?我见过他吗?”窦铮转过头看着老鼠,阴阴地问。   “邢辉…….哦!是!是!没见过,我们绝对不认识他!”老鼠立即反应过来,虽然他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聪明的脑袋让他不敢再多问。   两人走了十几米,一个身高两米多,一身栗子肉的大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窦铮停了下来,冷冷地看着这个铁塔般的大汉。   大汉光着上身,脑袋油光发亮,一身皂毛,黝黑的皮肤,下身只穿一条大裤衩,脚上穿着一双高帮军皮靴,两支都快有窦铮大腿粗的胳膊,交叉放在毛茸茸的胸前。   “你叫窦铮?”大汉看着窦铮闷声问。   “我叫窦铮!”窦铮面无表情地回答。   “你是新来的?”   “我是新来的!”   “你是八号老大?”   “我是八号老大!”   “你可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   “我叫雷震天”   “没听过!”   “我是十八号老大!”   “没兴趣!”   “凡是带八字的监房你都不该惹!”   “可是我惹了!”   “张新是我结拜兄弟!”   “与我无关!”   “你打了张新?”   “我已经打了!”   “你抢了他的老大位子!”   “我已经抢了!”   “我要给他报仇!”   “那要看你本事!”   “看拳!”大汉说着,挥拳砸向窦铮头顶,拳起时居然带着呼呼风声,他这身型跟窦铮一比,就好像成人对着幼儿园的小孩头上猛砸一拳一样。   窦铮不敢硬接,闪身向右避开,一记高鞭腿抽向雷震天的后心,这高鞭腿本来是击打对手头脸部的,但雷震天个子太高,窦铮在没有跳起的情况下,只能打到他的后心。   雷震天不躲不闪,举起左臂硬接窦铮的鞭腿,“嘭”地一声,窦铮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三步。   “力气太小!”雷震天纹丝没动,出言讥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