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相亲 1997年9月7号对于十七岁的张鹏来说是个值得记念的日子,他又一次去相亲了,最后一次相亲。
上午十一点,穿一件白衬衣、一条蓝裤子,一双白运动鞋的张鹏推着他家那辆永久牌破二八自行车从一家商店门前慢慢走过。
张鹏没有往商店门口看一眼,他没有。身高一米七的张鹏皮肤比较黑,他家还不是太有钱。
张鹏没有看商店门口那个和他相亲的女孩子,只要人家女孩子没有意见就行了,张鹏只有被选择权。
十九世纪90年代末期,张鹏老家及附近乡镇早婚早育的恶习还没有完全消失。
张鹏从初二就开始不停在媒人的介绍下,和张村附近的女孩子见面,相亲。见面分“小见”和“大见”。
“小见”就是媒人定一地点,男孩子和女孩子隔十几米远,互相看看对方。
“小见”后如果男孩子和女孩子互相第一印象都不错的话,媒人就会找一个地方让男孩子和女孩子单独坐在一起聊半个小时左右。这就是“大见”了。
“大见”也叫“换手帕”,男孩子和女孩子聊完后互相觉得对方还行,就会把他们的手帕换一下,当然男孩子的手帕里要包几百块钱,送给女孩子。
只要换过手帕,就表示男孩子和女孩子互相初步同意了,也就是所谓的定媒了。
张鹏很悲崔,他“小见”的次数是不少,可是“小见”之后就GameOver了。后来不同的媒人都说,人家女孩子嫌张鹏太黑,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嫌张鹏家里穷。
最近一两年张鹏连“小见”也没有见过了,这一次小见还是因为张鹏今年高中毕业考上了河东医专,张鹏家东邻居江香花才让她今年考上河东技术学院的堂侄女和张鹏小见一次。
张鹏相完亲回家后张母快做好中午饭了,她没有问张鹏刚才小见的情况。张母让张鹏去叫张父回家吃饭。
今年秋天张鹏家张村,村南几百米远的落河水势很大。张村的村长,张父在河堤上搭了一个简陋的小棚子,他和几个村干部轮班监察水位。
十几分钟后张鹏来到落河的河堤上,张父搭的那个小棚子附近。河水的水位几乎和河堤顶部持平了,河坡里村民种的玉米、高粱等青纱帐都被淹没在河水中不见了踪影。
张鹏看着浊浪滚滚落河东逝水。他竟然下意识地往水边走了几步。然后张鹏在张父的惊呼声中掉进河水中了。
一分钟后张父看到水性很好的张鹏被一个浪头压进河水中后,张鹏竟然再也没有露头。
张父吓了一跳,他马上一个鱼跃跳进河水中救援张鹏。小棚子附近值班的十多个张村的男民兵也纷纷跳进河水中救人。
两个小时后张父和张村的那十多个民兵没有找到落水的张鹏。
张父强忍悲痛和闻讯赶来,泪流满面的张母及张村的十多个青壮年村民顺着河堤往落河下游走,他们这是去找张鹏的尸体。
两个小时了,在小棚子附近河水中了无踪迹的张鹏肯定被淹死了,他的尸体应该被河水冲到下游了。
张父和张母他们走远后,他们身后某处河水中突然露出一个人头。
张鹏是被水呛醒的,他吐掉嘴里的水又抺了一把脸上的水。
张鹏游目四顾,他发现自己是在略显浑浊的水中。水深不知几许,张鹏够不到底,水势不大不小。
张鹏摇摇头,他压下心中的惊疑。为今之计是先从洪水中逃命要紧。十多分钟后筋疲力尽的张鹏医生爬到了一个离他二十多米远的土堆上。
张鹏再次摇摇头,他应该正在开会啊,这咋来到洪水中了?
新任河东市,河东区,区人民医院业务副院长,张鹏同志正在他们医院会议室里讲话,他心潮澎湃,热血沸腾。某一刻张鹏院长喝水时,他头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正文 第二章 死人 张鹏往土堆顶上挪了一下,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张鹏有点明白了,我这是穿越了吧?
张鹏扭头看了看他身后二十多米远河堤上的,那三间几近倒塌的破房子。张鹏终于确定他胡汉三,哦,他张鹏又回来了。
张鹏从二十世纪初期回到1997年了。掉进河水中的张鹏同学醒过来后变成了张鹏医生。1997年秋天落河涨大水张鹏记得很清楚,因为张爷爷就是1997年落河涨大水前与世长辞的。
张鹏确定自己的灵魂真的穿越了,他不禁悲从中来。不知不觉张鹏双眼中就溢满了泪水。灵魂穿越了,也就是说前世的那个张鹏死了,他前世的父母该有多伤心。
幸好张鹏这货为了响应国家晚婚晚育的大政方针,他三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倒没有撇下孤儿寡母。
张鹏看了看天色,天空乌沉乌沉的,也不知道几点了。张鹏咽了几口唾液忍着饿,他还没有吃中午饭。
张鹏看了看变缓了的水流,他一转身就跳进河水里,向河堤游去。
同一时间,离张村两公里落河上游,一个女孩失足掉进了落河里。但没有人看到这个女孩子落水了。
几分钟后往落河下游寻找张鹏尸体未果,回转的张父、张母等张村的一群壮劳力把快游到河堤边的张鹏救上了岸。
张母抱住张鹏又哭又笑的,张父也是双眼噙泪。又十多分钟后张鹏家,张鹏看着熟悉又陌生的亲人和家中的每件物品,他心中百感交集,禁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张母以为张鹏被河水淹了一下,吓哭了,她连忙又安慰了张鹏几句。
几分钟后张鹏的妹妹给张鹏盛了一碗面条后,她到街上玩去了。
张母开口了:“鹏他爹,香花堂侄女嫌咱鹏儿瘦、皮肤还黒,香花让小鹏换一件深颜色的衬衣和她堂侄女再‘小见’一次。”
张父喝了一口水:“唉!咱大儿有点黒,上午‘小见’时小鹏还穿了一件白衬衣。白衬衣衬得小鹏看起来更黒了。让小鹏穿上那件黄衬衣,再和香花堂侄女‘小见’一次吧!”
“穿上啥颜色的衬衣我也不会变白。”张鹏把碗里的面条汤喝掉:“大学里有很多漂亮女孩子呢。妈,我给您领回来一个就行了。”
“耍贫嘴!”张母白了张鹏一眼,她又给张鹏盛了一碗面条:“好好上你的学就行了。”
“村长,村长!我们从河里捞上来一个死人。”这时突然有人在张鹏家大门外喊:“士叔,你快去看看吧!”
“村长,河水落了,从落河上游漂下来一个人。”张村的民兵队长张建立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我们几个把人捞上来了,但那个人已经没有气,死了。”
十几分钟后张鹏看到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躺在河堤上,足有几十个张村的村民在看热闹。
张村唯一的村医张现法看到村长张父来了:“士村长,这个女孩子不行了。她要是喝一肚子水昏迷过去,可能还有救,但这个人应该是窒息昏迷过去了。这种情况就是把她送到咱乡卫生院估计也救不回来了。”
张鹏张医生看了看躺在河堤那个女孩子,平坦的腹部,他知道村医张现法同志诊断得很对。
这个女孩子确实是窒息昏迷的。喝一肚子水昏迷过去的落水人,只要把他肚子里的水尽量空出来,就有很大的可能把他救醒过来。
而落水后憋气,窒息昏迷的,就象这个女孩子这样的,就是把她弄到医院也不容易救过来。
当然前世河东区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全科医生张鹏有一定把握把这个女孩子救过来。全科医生应该是社会主义特色之一了,人家美国连牙医也分很多种的,咱们却有全科医生。
这时,“江雪,是小雪,小雪咋掉进河里了?小雪——”一个刚来到现场的中年妇女跑到那个昏迷的女孩身边,一把抱住她哭喊起来。
张鹏顿时哭笑不得,这个正在哭喊的中年妇女就是今天上午安排张鹏“小见”的媒人江香花女士了。 正文 第三章 救人 地上躺的这个女孩应该就是今天上午和张鹏“小见”的女孩,因为张鹏听江香花说和他“小见”的女孩叫江雪。
江雪老家是落河上游,离张村两公里远黒龙坛村的,江雪掉进落河,被河水冲到落河张村段也是有可能的。
张鹏下意识往江香花和江雪二人跟前走了两步又站住了,他一个十七岁的半大孩能醒江雪,谁信啊,再让人误会他想占人家女孩子便宜。
张鹏沉吟几秒钟后边往前走边假哭:“小雪,小雪,你咋了?咱俩今天上午才定媒,你,你……”
张父、张母、江香花三人愕然,周围围观的张村,村民均暗道,原来地上躺的这个已经死了的女孩子是俺村这个“黒孩”刚定的对象。
张鹏几步走到江香花跟前低声说:“我有八层把握救醒江雪。”
“你救吧!”江香花站起身,她心道,现法哥都说小雪救不回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就让你小子试试呗。
1997年及以前医生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医患信任危机是二十世纪才出现的。
张村唯一的村医张现法说江雪救不回来了,江香花也就相信江雪是真的救不回来了。
1997年的河东市没有开通120,找汽车把江雪弄到市医院是不现实的。
张鹏蹲到江雪的身体右面,他检查发现江雪的口腔里没有异物。江雪的舌头后坠阻塞了她的呼吸道引起窒息,这是溺水而亡,主要的死因之一。
抢救溺水,电击而致的昏迷最好的办法是口对口人工呼吸加胸外心脏按压。
但张鹏不敢用这样的办法,江雪不是他张鹏的女朋友。江香花也不会让张鹏给江雪口对口人呼吸加胸外心脏按压。
于是张鹏只得左手拉直江雪舌头,他右手按压江雪的人中穴。张鹏按压了两分钟江雪还是没有什么反应。
“小毛孩子,你以为医生是什么人都能干的啊,不自量力!”张村的村医张现法嗤笑张鹏:“你一个才考上医专的学生会治病就怪了。”
“鹏儿,你逞什么能?雪丫头上午也没有同意当你的女朋友。”是张母怒斥张鹏:“你给我回来!”
张鹏吸了一口气,没有说话,他换用左手用力按压江雪头顶的百汇穴。张鹏右手握拳在江香花“张鹏,你干什么?”的怒斥声中稍用力在江雪的左锁骨中线与左第五肋交汇处捶了一下。
江雪很给张鹏面子,她嗯了一声睁开眼睛。围观的村民齐齐发出一声欢呼。
张鹏站起身大声说:“我刚才为了救人才说江雪是我女朋友,请大家别误会!”
然后张鹏在江香花“多谢小鹏!”的声音中离开了。张鹏回到家里,张母也回来了,随后张父也回来了。
张鹏给父母各倒了一杯水,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张父喝了一口水:“说说吧。”
张鹏知道自己会给人治病的事早晚也瞒不住人,于是张鹏这货争取主动:“爸,您是问我为什么会治病对吗?”
“说!”张父和张母异口同声。
“这个事情是这个样子的……”
张鹏在那个坟头上确认他的灵魂从二十世纪初期穿越到十九世纪90年代后,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了,是以张鹏这货早编好了一套说辞。
张鹏走到他前世放旧课本的那个抽屉旁边,他随便翻了翻果然找到了一本人体经脉图谱。
张鹏把图谱递给张父:“爸,我为了学点穴,买了不少医学书研究穴位,结果点穴我没有学会,却学会了很多给人治病的方法。”
张父把图谱放到一边和张母对视一眼,他站起身出门去了。张父和张母也只得选择相信他们大儿的话,要不还能怎么样。 正文 第四章 收钱 张鹏心道,哥前世为了学点穴买的这本书也终于发挥一点作用了。当武林高手是每一个男孩子心中的梦想,前世的张鹏也不例外。
金庸老师的书在十九世纪90年代已经大热了。张鹏前世初高中时,很是研究过人体经脉图谱,这也是张鹏学医的原因之一了。
吃过晚饭后张鹏的“一般大”发小,张鹏家南邻居张工同学找张鹏打牌,张工是河东师专的大二学生。
张工这货和张鹏都是张村数一数二的丑孩。张鹏是皮肤太黑,张工则是又低又胖。而且张工的左眉弓上还长了一个指头肚大小的黑痣。
在张鹏的前世张工这货和张鹏同样悲催,他高不成低不就和张鹏都找不到女朋友。
张工家和张鹏家是前后邻居,这哥俩又是同一年的人,所以张鹏和张工两人关系很好,他俩经常在一起玩。
张鹏和张工要在一起玩就好笑了,两个人都长得丑,张工和张鹏两人一起出门玩时,回头率能达到百分之百。但这哥俩是不再乎的。
这张工和张鹏两个货的话是:“走咱们的路,让他们无路可走。”
张工和张鹏刚出了张鹏家:“张鹏,今天中午你是被水鬼拉进河里了吧?我士叔,你爸他们在河水中捞了两个小时也没有找到你,几个小时后,你自己又活了。”
“我掉进河里,被河坡里种的花生棵子缠住脚了。我昏迷后花生棵应该被河水冲开了,我就浮出水面醒了。”张鹏推开张工递给他的烟:“明天我想去河东转转。”
“你的命真大!”张工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搂住张鹏的脖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张鹏,以后你混得好了,记着拉我一把,最起码给我弄个美女老婆啊。”
张鹏哭笑不得,他连连点头。
夜里八点多张鹏家来客人了,张鹏和几个男孩子打牌打到夜里九点。张鹏和张工约好明天一起去河东市后就回家了。
张鹏回到家时发现自家的大门还没有插上。张鹏心中一动,家里来客人了。
“小鹏回来了啊!”堂屋里的五个人除了张父和张母外都站起来了,说话的是江香花。
五分钟后,“香花婶、江叔、江婶,举手之劳,我妈经常给我说‘庄稼人出力长力’,今天下午的事不算什么。”
张鹏说完话,就想起身回西屋他的“狗窝”睡觉去。
张鹏今天下午救了江雪,江雪父母掂点礼物晚上来张鹏家坐坐也是应该的。
“张鹏,我也叫你小鹏吧?小鹏,今天下午你救了小雪,小雪当你的女朋友也是应当应份的。但小雪这个倔妮子就是不愿意。这样……”
江雪的爸爸江国臣掏出一叠钱放在桌子上往张鹏跟前推了推:“五千块钱,不多,救命之恩,就当是我和小雪她妈的一点谦意和心意吧。”
“老江,你这是干什么?这钱我家不要。”张父斩钉截铁:“小雪不愿意当小鹏的女朋友就不当,这钱我家真不要。”
1997年的五千人民币不算少了。那时候一大碗羊肉烩面才三块钱人民币。那时候河东市,城郊的土地才几百块钱一平方。
江国臣眼见张父态度坚决,他无奈只得把钱收了起来。十几分钟后江国臣夫妇、江香花三人告辞出了张家的大门,张鹏把江家三人送出了门。江国臣拿出那五千块钱就往张鹏杯里塞,张鹏虚虚地谦让了一下就收下了这五千块钱。
几分钟后张鹏回到家将五千块钱递给张母,他不等张父发火:“爸,我接住这钱是有原因的。一、16号我要去河东医专上学了,学费、书本费啥的加起来三千多,我妹开学也该上高一了,咱家花钱地方更多。”
“二、江雪不愿意当我的女朋友,我接住他们这钱,他们也心安了。” 正文 第五章 晕车 “你小子还怪能说呢,这钱既然你接住了,也不好退回去了。”张父站起身:“你只管好好上学就行了,钱的事不用你操心。”
半个小时后张鹏躺在床上心绪久久不能平静,他在考虑他重生后的人生规划。张鹏觉得凭自己的能力即不可能醒掌天下权,又不可能醉卧美人膝。但他应该能凭借他精湛的医术和十多年的先知先觉混一个不大不小的富翁,成为一个幸福的穿越党的党员。
眼前的事是先弄一点的生活费。穿越前每天有几百块钱收入的张鹏不能再让张父和张母养着吧?
女朋友的事以后再说,张鹏前世虽然三十出头没有结婚,但这货也有几个红颜知己的。或者说张鹏医生没有骗到一个他真正喜欢的美女和他结婚。
又十分钟后前世大学毕业后在某电脑公司当过两年技术员的张鹏终于想到了目前弄一点生活费的办法。于是张鹏深沉睡去。
第二天吃过早饭后张鹏以他去河东找同学玩为借口,找张母请了两天假。
几分钟后张鹏和张工一起往张村,村北的两河公路走去。
同一时间,江国臣一家三口在他们老家的村头也坐上了一辆开往河东市的大客车。
又几分钟后张鹏和张工在张村,村北,省道两河路,路边坐上了一辆开往河东市的大客车。
大客车里几乎坐满了,张鹏和张工上车后挤坐到了车厢最后那一排座位上了,张鹏拿出八块钱交了他和张工的车票钱。
车票太便宜了,张鹏穿越前从张村到河东,大客车的车票钱已经涨到几十块了。
张鹏推开张工递给他的四块钱:“我有钱,昨天有人非要给我五千块钱。”
“你就没见过那么多钱吧,黒孩?”
从张鹏和张工二人前面的座位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张鹏这才看到前面那三个座位上坐的正是江雪一家三口。
“小雪,你是怎么说话的?昨天要不是张鹏救你,你就没命了。”江国臣斥道:“你这丫头咋不知道感恩呢?”
“爸,张鹏接住了咱家那五千块钱啊。如果张鹏不要那几千钱,我江雪就勉为其难做他张鹏的女朋友了。”江雪笑咪咪地看了张鹏一眼:“黒孩,你还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哈。”
江国臣摇了摇头,张鹏笑而不语,坐在张鹏附近的几个乘客大都露出既惋惜又幸灾乐祸的表情。
“她骗你的。”张工暗中哼了一声,他几不可闻的声音:“张鹏,你不是这个小妖精的对手,她看不上你。”
张鹏点点头,他知道貌似粗豪的张工实则是精明得狠。
十几分钟后大客车到了址坊。址坊乡各政府部门及行政单位都是位于两河路址坊段的两侧。
今天正好赶上址坊有更,所以公路上的行人不少。大客车的车速也降了下来,或者说大客车的速度变得时快时慢。
江国臣忽然剧烈地咳了两声就捂住了他的嘴,他应该是晕车了。江国臣晕车症状比较严重,江雪也有点晕车,不过她的症状较轻。
张鹏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分别按住了江国臣双耳后,他时重时轻地推拿了几下。
也就是一分钟,江国臣的精神就好起来了。
江国臣扭过头:“张鹏,你还会治晕车啊,这治疗效果还很好啊。”
“小雪她香姑说你有一个表舅是河西市医院的医生,你放假时跟你表舅学的医术,不错!”
也不知江国臣是说张鹏学得不错,还是张鹏人不错,又或者张鹏两方面都不错?
张鹏笑着客气了两句。张鹏在河西市医院有个表舅医生,是张鹏杜撰,让张母说出去忽悠人的。
这时江雪扭过头拍了拍她的胸口:“黒孩,你也给我治一下晕车吧。”
一分钟后张鹏对着江雪伸出左手:“承惠十块钱!” 正文 第六章 赌几把 江雪递给张鹏十块钱:“贪财的黒孩,你咋不向我爸要钱?”
张鹏推开江国臣手里的那十块钱:“刚才是我主动给江叔治病的,而你是请我给你治的,所以你需要付给我诊疗费。”
江雪切了一声扭过头不搭理张鹏了,江国臣夫妻却和张鹏聊起天来。这时大客车停下了,下了三个人,又上来三个人。
张工手疾眼快抢到了车厢前面空出来,那三个座位中的两个,另一个前面的座位也被一个原来坐在最后一排的男乘客抢坐上了。刚上车的那三个人都不愿意坐最后一排的座位,他们要求退钱下车。
三十多岁的大客车男司机站起来喝令张鹏、张工,及另一个换坐到前面的乘客把前面的座位让出来。张工大声抗议不让位,坐在最后一排晃得厉害。
江国臣夫妻坐到了最后一排,但江雪却没有让座:“我晕车,我不坐最后一排。”
大客车车的男司机瞪着张工,他大声吼起来。张工面无惧色,岿然不动。
张工还拉着张鹏,不让张鹏坐到最后面:“一样给钱,凭什么让咱们做最后一排?”
男司机狂怒继续大吼,他挥舞的着左胳膊以助声势。某一刻男司机痛叫一声,托着他的左胳膊不吭了。张鹏抬头一看乐了,男司机的左肩关节脱位了。
“老二,去址坊乡卫生院吧。”江国臣和他老婆以及那个三十多岁的女售票员走到前面:“你恁激动干什么?”
“黑孩,都怪你,你朋友。”江雪走到张鹏旁边:“张鹏,果然是人以群分,你和你朋友都不是好人。你朋友把我表哥的胳膊气得脱位了。”
十几分钟后大客车里的乘客大都退钱走了,想多挣一点钱的男司机弄巧成拙,赔了夫人又折兵!
“三舅,老二的脱位的胳膊不容易扶上去,上次去医专二附院才扶上去的,这可怎么办?”女售票员瞪了张工一眼,她不退给张鹏和张工钱:“都怪这个矮冬瓜。”
张工暴怒,江国臣也发火了,他瞪了女售票员一眼:“快道歉!老二不对在先,你还出口成脏。”
女售票员捏着鼻子向张工道了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和她男人老二买这辆大客车的钱是江国臣借给她们的。
“张鹏,我这个外甥和外甥媳妇不懂事,请你原谅。”江国臣十分精明:“张鹏,我外甥这脱位的胳膊,我们给钱,三百行吗?”
大客车的男司机半信半疑,他看了看江国臣后才走到张鹏身边:“你行不行啊?”
张鹏点点头,他拉着老二的左胳膊一拉、一提、一扭,最后再一送:“一百就行!”
老二啊地一声惨叫,他随即惊呼一声:“我的胳膊上去了,这个医生真厉害!”
张工和女售票员目瞪口呆,江国臣一家人心态各异。
江国臣对张鹏的好感又增加了一点,江国臣老婆对张鹏有点好感了。
江雪则是暗中哼了一声,她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起,张鹏这个黑孩会点急救医学,治个晕车,扶个脱位的肩关节没有什么值得惊奇的。等我学一年医,这些很简单的东西我就学会了
两个小时后张鹏、张工和江国臣一家人在河东市汽车站下车了,张工去河东师专上学了。张鹏拒绝了江国臣一起吃饭的建议后往河东医专去了。
二十分钟后上午十点多,张鹏进了河东医专北门附近大家乐游戏厅。前世在河东医专上学时,张鹏时不时会来大家乐游戏厅赌几把,但他一贯是血本无归。张鹏想到的挣钱办法就是在大家乐游戏厅赢点钱。
十几分钟后大家乐游戏厅一楼某个赌博机,苹果机前,张鹏只用了十多个游戏币就摸清这台苹果机的规律。 正文 第七章 赖帐 1997年苹果机那简单的集成电路板比收音机的电路板也复杂不了多少,在某电脑公司干过两年技术员的张鹏把十块钱买的100个游戏币全部压在了三个7那个投注点上。
几秒后苹果机突然放出了“恭喜发财”的电子音和欢快的音乐,同时“哗哗啦啦!”游戏币掉落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十几秒后张鹏端着一小盒游戏币,他看了看苹果机的屏幕。
“老板,这盒子里的游戏币不够一万。”张鹏看了看那个二十来岁的女老板:“我通关了,赢了一万个游戏币,也就是一千块钱。”
大家乐游戏厅里的玩家蜂拥到张鹏周围,他们发出一片惊叹声。赌博机被玩通关了,太不可思议了,我靠啊!大家乐游戏厅里的玩家和曾通工作人员大都惊了。
“你继续玩吧。”大家乐的女老板瞪了已经欺到张鹏身边的,那个看场子的壮汉一眼:“咱们大家乐一贯诚信经营,小兄弟,一会你走时,姑娘我给你结帐。”
“我们大家乐最讲信用了。”大家乐的保安队长,那个三十多岁的光头壮汉轰赶众玩家散开:“大家都玩去吧,心动不如行动,咱们这店里有几十台苹果机呢,下一个通关的可能就是你啊。”
“一个学生,他咋这么厉害?”女老板往收银台走,她自言自语:“希望你知进退,马上过来拿一千块钱走人,别逼我动粗哟!”
前世在大家乐输了几千块钱的张鹏已经把100个游戏币压到第二台苹果机桔子那个投注点上了。
“香蕉!”
“不对,应该压哈密瓜!”
“三个七!”
……
围在张鹏身边的玩家七嘴八舌给张鹏出主意,但是“恭喜发财“的电子音和欢快的音乐再次在大家乐游戏厅中响起,然后“哗哗啦啦!”游戏币掉落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通关了!”,“打爆了!”,“他又赢一千!”等声音响起来。
“你敢在我们大家乐捣乱,找死!”光头保安料定他老板要赖掉这两千块钱了:“把你身上的钱都拿出来,滚蛋!小崽子,啊——”
张鹏一巴掌拍在光头的脑袋上:“想赖帐吗?”
“光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上,张鹏也吓了一跳,娘咧,这熊戏动作用来打人果然很实用。
张鹏的前世,进入二十世纪后河东市政府响应国家号召,鼓励全市人民大练五禽戏。
张鹏医生五禽戏打得很好。从小干农活,身体强壮的张鹏觉得他应该能从游戏厅全身而退,他才敢来游戏厅虎口拔牙赌钱。
“住手!”张家乐的女老板慌了:“小兄弟手下留情,小心我的机子。”这时张鹏已经又放倒了两个看场子的小混混,也就是大家乐的保安了。
其余的几个保安听到他们老板的声音后如蒙大赦,他们扶起“光头”和倒在地的保安退开了。
几分钟后大家乐收银台旁边的办公室里,“老弟,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大家乐。我命硬克人,在村里呆不下去了,我堂哥帮我弄了这个店,这是三千块钱,你走好,以后就不见了吧。”女老板递给张鹏一叠钱:“我堂哥是警察,他去省城出差了,晚上回来。”
张鹏心道,开游戏厅果然和开洗浴中心一样,没有人民警察保驾护航,是开不成的。
一分钟后惹不起我人民警察的张鹏拿着三千块钱灰溜溜地离开了大家乐。就干了一票买卖,张鹏医生的致富路就断了。
下午四点多在河东医专找回了很多前世母校的记忆后,张鹏出了河东医专漫无目的在河东市街头转起来。 正文 第八章 买猫 同一时间,河东技术学院97级高护班新生江雪同学也回到了她家在河东市书店街的店里。
二十分钟后张鹏同学游逛到河东市书店街。前世曾经干过几年显微外科和眼科医生,张鹏的视感觉被医学显微镜折磨得很敏锐。
张鹏离老远就看到书店街路口左侧,那一堆从下水道清理出来的污泥中,有一个有点反光的东西。
又走近几步,张鹏看到一枚银元仅露一角躺地恶臭的污泥中。
张鹏笑了。几分钟后,一枚袁大头被张鹏装进了衣兜里。
一枚袁大头能卖五十块钱了,够张鹏在河东酒店开一个豪华小套房了。
张鹏闻到自己手上发出的阵阵恶臭,他看了看周围没有洗手的地方。刚才激动的张鹏直接用手把银元抺干净了,他信步拐进了书店街。
书店街是河东市的古玩一条街,一街两行大都是卖古玩玉石、书画、工艺品,文房四宝和图书的店铺。
在这里也能买到真品文物,不过这机率应该和买张彩票中一千万的机率差不多。张鹏听说凌晨时份这书店街两边是买卖小古玩的鬼市,当然在鬼市上买到真品文物的机率可以忽略不计。
张鹏沿书店街,路北,往西不紧不慢地走着,“小哥,买只猫吧,我这猫很可爱的。”
张鹏扭脸见到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摸了摸她身前的那个破碗:“买猫送碗啊!”
张鹏心道,范伟和高秀敏演的那个“卖猫”的小品,哥还是看过的。高秀敏拿一个古董碗当诱饵卖了n只贵得离谱的普通猫,这个女人现学现卖在这里骗人。
张鹏扭头就要走。但是他不经意又看了看那个破碗惊了。My疙瘩!这个碗应该是个真古董啊!
视力很好的张鹏看到那个碗上的花纹,绝对不是现代工艺印刷上去的。虽然这个破碗,碗沿有个豁口,但它的价值也不低:“大婶,我女朋友喜欢猫咪,这只猫多少钱?”
“一百!”“卖猫女”拿着她的诱饵古董碗:“最低八十!”
1997年人民币比较值钱,一只普通的猫最多能卖十块钱。
“这是八十。“张鹏伸手去拿那个古董碗:”买猫送碗是吧?”
“这个碗不送。”
“卖猫女”夺过张鹏那八十块钱,从她身边的那个破口袋掏出一个普通的新瓷碗递给张鹏:“怎么能送破碗,小哥拿好这个新碗。”
张鹏图穷匕现:“大婶,我看中你这个高仿古董碗了,多少钱卖吧?”
“这是老娘吃饭的家伙,不卖!”
“卖猫女”象踩住了尾巴的猫:“老娘这里概不退货,小哥走好,欢迎下次光临!”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张鹏,用他前世忽悠病人掏钱,练出来的口才作最后一搏:“大婶,你这生意也不好做吧?那个‘卖猫’的小品很多人看过的。”
“我只有五百块钱了,都给你,我用你这个假古董碗哄我未来老丈人。”
“熏死老娘了,便宜你了!”“卖猫女”夺过张鹏那五百块钱,她把那个古董碗塞到张鹏手里:“滚蛋,你才从粪坑里爬出来吧?”
张鹏拿着古董碗匆匆离去,那个猫他没有要。
“卖猫女”收摊走人,她心说,十块钱在鬼市上买的破碗,老娘卖了五百,今天运气真好。咱老百姓,今儿真高兴,真兴高!“卖猫女”哼着歌曲离去。张鹏也很高兴,他哼着小曲寻找着水管。
两分钟后张鹏终于看到一个公共厕所,“大叔,厕所里有水管吧?”张鹏递给那个点了点头,看厕所的大叔五毛钱:“我不要纸了。” 正文 第九章 唐诗三百首 几分钟后张鹏带着那个被他仔细清洗了一遍的古董碗,在书店街上慢慢地走着。张鹏想找一家看着顺眼的店,把这个品相不好的古董碗卖掉。
前世看过多家电视台鉴宝节目的张鹏知道他这个清朝中叶的古董碗在1997年也就值一万块钱。这还得是品相完好的,这个碗沿有个豁口的破碗能卖六千块钱就不错了。
十分钟后河东市书店街,比较大的书画玉石店,书香斋的一楼大厅里,张鹏坐在柜台前的那个高凳子上。张鹏进到书香斋店里才看到柜台后面的江雪父女,他也没有再出去。
“黑孩,你这个虫吃鼠咬,缺边少沿,破里烂面的讨饭碗。一千,嗯,看在咱们是老乡的面子,两千,爱卖就卖,不卖拉倒!”柜台后面的江雪同学一副奸商的样子:“嗯,看在你救过我的面子上,再给你加一百。”
“小雪,别胡闹!”柜台后面的江国臣看了看张鹏的那个古董碗:“五千五,嗯,七千,张鹏,你这个碗有个豁口,否则值一万。”
张鹏点点头:“五千五吧,我这个碗只值五千五百块钱。”
半分钟后张鹏接过五千五百块钱,他一扭脸见到一个七十多岁的小脚老太太走进书香斋,她身后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老太太颤颤微微地走到柜台前,她摇摇头没有坐张鹏让出来的那个圆凳子。
跟着老太太的那个小姑娘把一个旧书包放到柜台上,老太太从书包里掏出四本书页发黄的书籍:“老身亡夫祖上是清雍正年间,书局编纂。这四本清雍正朝,官方印刷的唐诗三百首,我想卖六千块钱。”
“虫吃鼠咬,缺边少沿,破烂旧书四本……嗯!”江雪吐了一下舌头:“我记得清雍正朝的正版唐诗三百首,一套应该是两本啊。”
“不错,清雍正朝的正版唐诗三百首,一套应该是两本。”江国臣小翼翼地翻了翻那四本古书:“这书是清雍正年间的书,一本一千,四千!老婶子,要是壮年人来卖,我最多给三千,要不你再去其它店里看看?”
“我儿开刀,医院要六千啊。”老太太让那个小姑娘收起书:“老身再去其它店里看看。”
一分钟后书香斋外,“老奶奶,我出六千五。”张鹏扶住老太太的胳膊:“其它店里给您的钱应该超不过四千,因为识货的人不多。”
两分钟后小姑娘扶着老太太渐行渐远,张鹏揣好那四本书。
“黑孩,让我爷爷看看你的书。”江雪从柜台后出来:“你个傻蛋,那四本书只值四千块钱。刚才我爸不让我拦住你。”
“清雍正年间官方印刷过四本一套的唐诗三百首。”张鹏回到书香斋店里:“据史书记载,一共试印了三套。”
“后生可畏!”那个刚从书香斋后门进来的六十多岁的老头仔细看了看张鹏那四本书,他瞪了江国臣一眼:“就你这见识,我怎么敢把书香斋完全交给你。”
“张鹏,老夫江光复,我是小雪的爷爷,你这四本书是国宝。”江光复一脸痛惜之色:“以前保存得不好,张鹏,你要是放心,老夫给你保管这四本书。”
“恭敬不如从命。”从江光复眼中只看到痛惜和真诚的张鹏退后一步,他冲江光复鞠了一躬:“小子多谢江爷爷了。”
江光复点点头把张鹏让到柜台前面待客区坐下,他和张鹏闲聊起来。
同一时间一个正追江雪美女的帅哥也开始往书香斋赶来。
半个小时后江雪把张鹏送出书香斋:“张鹏,你文物方面的知识很渊博啊,我爷爷听得直点头。” 正文 第十章 成熟了 张鹏作学富五车状:“我在上初中时号称址坊一中第一才子的。”
江雪不屑地哼了一声,她神色一正:“黑孩,我爷爷说你那四本书现在就值三万,再放几年,三十万你也不卖,你不怕我爷爷贪了你的书吗?”
“我害怕什么?白妮,那四本书就算哥送给你的彩礼好了!”张鹏调戏完江雪,他做好逃跑的准备动作:“开个玩笑哈!你爷爷是个好人,他不会贪我的书。”
“凭这就想让我当你的女朋友,门都没有。”江雪出脚如电,她踢了张鹏一下:“我香姑说你父母都是好人,我这个自费大专生才和你这个正式的大专生小见的。黑孩,你长得也太对不起观众了。”
“咦,不对!”江雪围着张鹏转了一圏:“张鹏,你竟然比昨天上午咱俩小见时成熟了很多。靠,也帅了一点!”
“本来就很帅好不好?”张鹏如临大敌,他全神戒备着江雪踢他:“白妮,咱俩去录像厅看无码爱情动作片吧,我请客。”
下一刻,屁股中脚的张鹏惨叫一声:“爱情片泰坦尼克号啊,你太野蛮了,幸亏你不是我女朋友。”
“我今晚想去河东迎宾馆吃落河鲤鱼。”江雪又踢了张鹏一脚:“有人请客木有?”
“江雪,你从老家回来了啊,我请你吃饭!”一辆在1997年一万多的雅马哈摩托车轰鸣着开过来停到江雪身边:“文化馆录像厅晚放泰坦尼克号,江雪,吃完饭咱俩去看吧。”
一个小时后江雪、张鹏和貌似高富帅的张宝民三人坐在河东迎宾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中。
张宝民要请他的高中同学江雪吃落河鲤鱼,江雪软硬兼施把张鹏拉来当电灯泡。
一开始不想来的张鹏看到张宝民摩托车钥匙上挂着的,那个上面有四个眼的铜钱后,他立即半推半就来了。
大齐通宝,现存世仅两枚,一枚就是鼎鼎有名的四眼大齐了。
四眼大齐是十九世纪20年代被一个朱姓收藏家在农村孩童踢的毽子上发现的,此枚大齐通宝因为做毽子,被钻出四个小孔。后来四眼大齐被一个著名的张姓收藏家重金购得。
张鹏心中惊涛骇浪滚滚而过,哥的运气不会这么逆天吧?竟然见到了传说中的四眼大齐。不上手张鹏不确定张宝民钥匙串上,那枚四眼大齐是真是假,换句话来说,就算张宝民这枚四眼大齐是赝品,它也是具有收藏价值的。
为了见识一下四眼大齐,张鹏故意和江雪谈笑,以激怒对江雪有企图的张宝民。
不用张鹏激,张宝民已经想杀掉张鹏了,他心道,你一个农村出来的高中毕业生竟然想跟我张宝民抢女朋友,你凭什么?
一个小时后晚上七点多饭局即将结束时,张宝民终于忍不住了,“张鹏是吧?大家都是男人,咱俩拚酒吧,输的人该干嘛干嘛去,从此以后不得再滋扰江雪。”
江雪稳座钓鱼台,她一副看戏的样子:“好啊,好啊,我来监督啊!”
“掰手腕吧。”张鹏双手互握,把他的指关节捏得咔叭直响,他似乎不经意地看了看房间西面那套卡拉OK设备:“掰手腕胜负简单明了。”
“咱们文明一点,比唱卡拉OK吧。”张宝民走到房间西面:“这是超级VCD,带自动打分系统,做不来假的。”
张宝民心道,和你这个强壮的农民掰手腕,你当我傻啊,我和你比唱歌,量你一个才高中毕业的学生没有去过几次歌厅。改天我找一群小弟打残你这个不自量力的黑蛋皮。
江雪心说张鹏这么有劲啊,原来他是让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