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走出轮回
已经夜色朦胧,森林时时传出几声兽吼,将已经栖息的鸟惊的乱飞。
“噗!”松软的泥土飞扬起一片,一只粉嫩小巧的手从土地中冒出,接着又一只手也从土中伸了出来,两只手支撑住,一用力,一个年约三岁,身穿肚兜的孩童从地下钻了出来,灰头土脸的。
这个孩童与普通的人类并无太大区别,但在他的头顶却长有一对小小的牛角,说不出的诡异。
他从泥土中钻出后,便坐在旁边的草地上重重的喘着粗气,而地上他刚刚钻出的洞中,却开始不断的向外涌动灰黑色的泉水,洞的周围草木随即枯死,仿佛那灰黑的泉水夺走了它们的生命气息。
“嗖!”四个颜色与奇异泉水一样的魂体接连从洞中破水而出,围绕着那孩童飞舞。
“牛圣婴,真不愧是绝代妖皇平天大圣牛魔王的儿子,竟有如此的胆识,老夫实在是佩服。”一个魂体颤动了几下,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被称作牛圣婴的孩童发出与他外貌不相符的冷笑声:“老东西,为了能从外道轮回中走出去,小爷我可是把出了体魄之外所有的东西都献出去了,现在法力全矢,与真正的孩童无异,你有功夫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倒不如传我些道行。”
另一个魂体同样颤动了几下,笑道:“哈哈,还从没有人敢称我们是老东西,但若是你叫便叫了。我们四个在外道轮回困了数千年,推测出用肉体做炸药,用法力做引线便能从中走出,只是谁都不愿意贡献自己的道行,毕竟肉体可以再夺舍,而道行却得一点点的修炼回来。”
“没想到你竟然愿意做出如此的的牺牲,得到些我们的补偿也是应该的。只是我们现在都还只是魂体,必须马上去找寻合适的肉身。待我们找到肉身之后定然会给你让你满意的东西。”
又一个魂体道:“没错,本皇虽然臭名昭著,但至少还守些信用,不可能对你这后辈撒谎。等我等找到肉身时定然不会少你的好处。”
牛圣婴又是几声冷笑:“小爷本就不打算指望你们几个,还是快滚吧,免得扰了小爷我的心情。”
“哈哈,够狂,有老子当年的风范。”最后一个魂体大笑,“那就在此别过了,他日再见,识得了我等的真实身份,希望你还能继续如此狂妄。”四个魂体道过别之后朝四个方向四散开来,去找寻适合自己的肉身。
“真实的身份?”牛圣婴不屑一笑,在自己眼中,自己的父王,那个公认九天十地最强的大圣,有他在,自己什么都不用怕。
牛圣婴不去想杂事,检查着自己的身体。许久之后叹了口气:情况很不好!
为了从外道轮回中走出,牛圣婴将自己天道二十五重天的道行全部引燃,炸掉了刚刚四个魂体的肉体,现在体内连人道一重天的道行都没有,真的就如同一个普通人一样。
而且自己额头上一道菱形的金印并未消失,表明观世音给自己种下的金箍也还在自己身上。
随后牛圣婴扒开自己的衣服,看到自己胸口内心脏处一个微弱的火苗摇摇欲坠,虽几欲熄灭,但的确正在燃烧着,放下心来。
至少它和自己的体魄都保存了下来,只要这两样东西无事,道行什么的都无所谓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自己父王牛魔王,他定然有办法恢复自己的道行!牛圣婴心想。
牛圣婴最后看了一眼炸出的外道轮回的出口,灰色的泉水已经不似先前涌出的那么多了,表明外道轮回快要关闭,重新变成一片死地。
“小爷再也不愿意回到那里了!”牛圣婴骂了一声,沿着路途较为平坦,野兽声音较小的一条路走了。
就在灰黑色泉水完全从地上消失,也就是外道轮回即将关闭的一刹那,又一个小小的魂体从中冲了出来,迷茫的飞了两圈之后看到了走得头也不回的牛圣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追了上去,钻进了牛圣婴的肚兜里。
正文 第二章 小火焰山
牛圣婴不知走了多久,依旧是森林。突然,一个贴满符纸的大网从地上窜出,将牛圣婴包裹起来,吊在一棵大树上。
“糟了!”牛圣婴几乎想要怒骂。他已经认出,这是凡界散修抓捕灵兽时所设的天罗地网。
“三师兄,猎物上钩了,快看看是什么灵兽,如果灵根充足,师傅定然奖励我们绝佳的功法。”一个身穿红衣,相貌普通的散修模样的人从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跳下,几个起落便来到了牛圣婴的身旁。
随即从其他方向又走过三人,一男两女。男子白衣似雪,相貌俊俏,一女子年约二十左右,姿色平平,却透着些许的媚色,而另一个女子只是一个摸样不过十四五岁的孩子,极为稚嫩,却如瓷娃娃一样可爱,长大后定然是倾国倾城。
那瓷娃娃一样的女孩看了牛圣婴一眼后说:“王平师兄,天罗地网的符纸并没有对他起作用,如果他真是成精的妖,身上有些道行,此时已经痛叫连连了。三师兄,我们快放开他吧,估计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误入森林中的。”
牛圣婴气急道:“小爷才不是谁家走丢的孩子,是妖,是大妖,快放小爷下来,不然小爷吃了你。”王平看到自己等人被骂,顿时生气了,想给牛圣婴一个教训,一耳光朝牛圣婴头上拍去,骂道:“小小年纪口气竟然如此狂妄,看老子怎么给你些教训……哎呦,什么东西!”
王平摊开打牛圣婴的手掌,赫然一个窟窿哗哗流血。原来他一巴掌拍在了牛圣婴的牛角上。
妩媚女子惊叫一声:“这小子果然是妖,三师兄你快看,他头上有对牛角!估计是野牛成精了。”
白衣男子扔给王平一瓶丹药让其包扎伤口,冷声道:“既然是妖,那就把它带走吧,师傅交代的最后期限马上就要到了,我们要赶回去交差。”
女孩急了,抓着白衣男子的衣襟道:“可是师傅说过,在天罗地网中无事的说明他没有道行,不能算是灵兽,我们不能将他带回去。”
妩媚女子拉开女孩,道:“聆兮师妹不要固执,你是没有见过妖精的奸诈狠毒,不然绝不会对他们心存善念。这事儿还是听你三个师兄师姐的吧。”
“可是……”女孩眼圈红红的,最后还是点点头。
白衣男子一甩袖子,道:“王平,带上这妖物,回火云观。”
“好嘞。”王平将牛圣婴与天罗地网一起背在背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扔在地上,烟雾四起,五人腾云驾雾,朝一个方向飞去。
牛圣婴不屑道:“腾云驾雾竟然还要法器帮助,你们的道行最多也就人道五重天而已。”
“你个瓜娃,懂的倒还挺多。没错,我和师姐修为还只有人道三重天,三师兄人道六重天,聆兮小师妹仅仅人道一重天而已。但我们的师傅火云道人,那可是人道十八重天!几乎快要成为仙了!”完成了任务,王平倒是有心情和牛圣婴斗嘴。
“才人道十八重天,当年我的坐骑都是山神那种天道仙人级别的。”牛圣婴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飞行很久,牛圣婴明显的感觉到空气正在慢慢变热,火的灵气渐渐充沛起来。牛圣婴眺望
前方,发现一座赤红色的山耸立,时不时喷涂出几缕精纯的火灵之气。
牛圣婴大惊,不由地失声叫了出来:“火焰山!”但随即又失望了,“不对,要比真正的火焰山小,火灵之气也不如火焰山充沛。”
“没想到你连火焰山都知道,没错,这里不是火焰山,真正的火焰山远在西贺牛洲,被妖族四十九劫之一的铁扇公主占据,我们当然不可能在那里开帮建派。这里名为小火焰山,虽不如火焰山火灵气充裕,但也是一个修炼的圣地。”王平自豪地说道。
牛圣婴叹了口气,本以为自己已经到了西贺牛洲火焰山,这样就能找到自己的母后铁扇公主,谁知竟非火焰山。
牛圣婴问道:“那这里是什么洲?”
一直听牛圣婴与王平拌嘴的女孩回答道:“这里是南瞻部洲。”
牛圣婴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外道轮回的出口炸开在那里不好,偏偏在南瞻部洲!南瞻部洲纵横百万里,想去西贺牛州不知何时才能到。
正文 第三章 火云道人
牛圣婴打量着小火焰山,企图通过自己对火灵气的感知找到一处天然绝佳修炼场所。自己现在身处南瞻部洲,又法力全失,必须提升实力才能保全自己平安回到西贺牛洲。
良久,牛圣婴发现了端倪。在小火焰山的四周,还分布着至少三种不同的道痕,道痕没有被时间消磨掉多少,应该是百年内留下的。此外,还有数个与小火焰山相邻的山峰都破碎不堪,明显有人在此战斗过。
“那么小火焰山应该是其中一人的尸体,或是一部分血肉所化。”牛圣婴猜想。
天已经亮了,五人据小火焰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火灵力也越发充沛,牛圣婴明显地感觉到自己胸口的火焰又有了丝精神,自己的道行也随之有一点点地增长。
到了小火焰山的山脚处,一个古朴的山门出现,上书“火云观”三字,苍劲有力。数个腾云驾雾的修仙弟子进出,也算得上是繁荣。
在空中可见火云观的全貌,牛圣婴看到火云观的建筑群只到半山腰,再向上便有浓密的火山灰的雾气弥漫,至于小火焰山的山顶,则被完全雾气覆盖住了,根本看不到什么。
“到了!”聆兮轻道一声,泪眼婆娑的看向牛圣婴,“小妖,对不起了。”聆兮说着,趁着自己三个师兄师姐不注意,将两个东西悄悄塞进牛圣婴手中。
牛圣婴看到聆兮哭的样子也不自在,看了看手中的东西。是一块蓝色的玉符,和一张腾云驾雾的符纸。玉符有水灵气的波动,似乎是火云观发给新弟子,可以防止过强的火灵力侵体所用。
牛圣婴将东西放进肚兜中,还是不理聆兮。
五人缓缓下降,穿过山门,没有停止,继续向山上飞去,再次穿过火云观的正院与弟子休息的地方,来到后院,也就是火云观最高处。
此处应该是弟子们练功之所,有一处极大的空地,而此时这个空地站满了火云观弟子,空地中央数百头被天罗地网抓住的灵兽在地上翻滚嘶吼,仿佛等待着死刑。
五人终于落地,三师兄道:“王平,将这小子扔过去。”“好嘞。”王平应了一声抓起牛圣婴,扔进了兽群中。在聆兮的一声尖叫声中,牛圣婴砸在一头三尾斑斓猛虎的身上。
牛圣婴也是被摔的七荤八素,好一阵子才挣扎着坐起身。他周围各种身上散发淡淡法力波动的灵兽,如双头金花大蟒,生有豹尾的黑翅大雕等,都不甘的咆哮着,震得牛圣婴的耳朵嗡嗡直响。
没想到自己堂堂大圣之子,妖族七十二难之一的圣婴大王红孩儿竟然有被人丢在兽群中当做护教神兽挑选的一天。牛圣婴自嘲一笑。
“师尊来了!”不知是谁高喊一声,所有火云观的弟子都噤声,模样变得恭敬起来。东边的天边,燃烧起一片赤红的火烧云。兽群似乎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也不再低吼,都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火烧云。
温度越来越高,火烧云压进了火云观的后院。“啊!”一个道行地位的弟子衣服燃烧起来,他惨叫一声,拿出一块聆兮给牛圣婴一样的玉符捏碎,一个蓝色的屏障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
原来玉符是这么用的。牛圣婴心道。
牛圣婴悄悄将那玉符取出,放在手中。
火烧云停止了前进,向四周散开,一个身穿赤红道袍,须发飘然的老者从中踏步虚空而来,打量了一下兽群,露出满意的神色。
“恭迎师尊!”所有火云观的弟子跪倒。此人正是火云观的开山鼻祖火云道人无疑!
火云道人负手而立,身上的道服变成火焰燃烧起来,朗声道:“今日师尊为火云观挑选护教神兽,凡能在本师尊三品业火下不死的灵兽便成为我教护教神兽,抓捕此兽的弟子等级提升三级,获得火灵丹一颗。”
“是,师尊!”所有人的眼中透出狂热。
火云道人点点头,捏了几个指诀,他的道服开始膨胀开了,很快如同一个皮球一样。
牛圣婴突然感觉出一丝危险:三品业火,和自己原来的三味真火相比并不算什么,业火从一品到十品,之后才只是一味真火,一味真火再分十品,之后是二味,三味。
现在自己道行全失,还有能力从中生存下来吗?
正文 第四章 入火云观
牛圣婴知道,自己胸口的火焰虽然比刚刚从外道轮回出来时好了不少,但依旧十分虚弱,必须循序渐进,从一品业火开始吸收,不断的壮大自己才行。
“呼——”红中透紫的火焰从火云道人口中喷出,倾泻在兽群上,兽群所在的空地很快成为一片人间炼狱。
劣质的天罗地网几乎瞬间被三品业火烧成灰烬,刚刚获得自由的灵兽还没有来得及逃出几步,便痛苦地嚎叫着满地翻滚,最终变成一堆焦炭,劈啪作响。
火云观众弟子不由为师尊火云道人的强大惊呼起来,完全没有理会灵兽的死活,只有聆兮一人,再次流下泪来,抓紧了自己的衣襟,口中轻呼:“牛圣婴……对不起……”
火云道人停下了法术,冷眼看着地上的火海,摇摇头。
过了很久,火焰都散去了,只留下一地的飞灰。所有的弟子都很失望,看来这次是没有人能获得捕捉灵兽的奖励了。
火云道人冷哼一声,道:“低等弟子留下将后院清扫干净,其余弟子继续进山。”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咔吧——”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从黑色的飞灰中传来,将火云道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飞灰之中,有一个人样的灰块正慢慢脱落,露出一个浑身闪烁赤红光芒的孩童。
那孩童正是牛圣婴!先前他在三品业火临身之前捏碎了聆兮送他的玉符,蓝色的屏障没有完全抵消火云道人的业火,但却将业火的等级降低到了二品,牛圣婴勉强可以通过胸口的火焰吸收掉一部分。
能将火焰的力量化成自己的修为,这是牛圣婴修炼的优势。在吸收了一部分业火后,牛圣婴体内已经将修炼的基台筑好,有了人道一重天的道行,胸口的火焰也稳定下来,不再似原来一样几乎熄灭。
火云道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飞临盘腿而坐的牛圣婴,居高临下,道:“竟能吸收本道的三品业火化为己用,小妖你天资不错,本道现在立你为本观的护教神兽,助你提升修为,如何?”
“好处呢?”牛圣婴睁开眼睛,一团细小的火焰在他双眸中升腾。
火云道人笑道:“普通弟子的补贴是一人一年两颗火灵丹,只要你愿意,就可以每天获得一颗。”
“一天两颗火灵丹!而且,我的身份不能是护教神兽。”
“好!”火云道人也是痛快,直接答应了。随后,一指牛圣婴,一团火烧云将牛圣婴托起:“小妖,你叫什么名字?”
“牛圣婴!”
火云道人朗声道:“从此,牛圣婴为我火云观弟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师弟。我们火云观,不再设护教神兽了。”
“是,师尊!”众弟子全部跪下。
火云道人将牛圣婴放下,一摆袖,驾驭着火烧云飞向了火云观大堂方向,只留下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白胜,王平,柳然,聆兮,你们有功,将牛圣婴安顿好就去大长老那里领取奖励吧。”
看来,白胜就是那三师兄,而柳然,便是妩媚女子了。
其余弟子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这四人,惋惜自己没有找到强大的灵兽,获取这丰厚的奖励。
聆兮连忙跑上来,检查着牛圣婴,哭道:“牛圣婴,你没事吧,有没有被烧伤……”
“好了好了,我没事,不要哭哭啼啼的!”牛圣婴发现自己真的受不了女人哭,哪怕只是一个含苞待放的女人。
白胜同样走来,对牛圣婴道:“先前得罪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以后咱们都是师兄弟了,希望能不计前嫌。”
显然,虽然火云道人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单单从一天两颗火灵丹的奖励,就能看出牛圣婴深得火云道人的重视,以后在火云观,地位一定平步青云。
“我知道,这点事我不会放在心上,先带我去休息的地方。”牛圣婴能在火云观获得一天两颗火灵丹的机缘,也算多亏了这四人,所以也没有想过秋后算账。
白胜略带歉意一笑,对王平道:“王平,带牛圣婴去休息吧。明日早晨,咱们带牛圣婴去做早功。”
“好嘞。”王平答应道。
正文 第五章 药房冲突
王平将牛圣婴带到了普通弟子的房间,就离开了。
牛圣婴将门窗全部关闭,这才坐在床上,打坐修炼起来,进一步巩固自己人道一重天的道行。
第二天一大早,王平来找到牛圣婴,带其去做早功,顺便为其介绍火云观的规矩。
“火云观弟子每天都要去做早功。所谓早功,就是众弟子聚在一起修炼功法,聆听长老教诲,最后由长老挑选弟子进行比斗,由实战教授实战经验。”王平极为热情,一路对牛圣婴喋喋不休。
牛圣婴不耐烦道:“你话可真多,所谓的早功和我没有关系,我现在只需要丹药、火灵力,其他什么都不需要。”
王平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妖……让我说你什么好,不要小看了早功,有些弟子就是勤做早功,实力大涨的,比如我们大师兄汪经和二师兄范岳,就因为比三师兄白胜早入门两年,多做两年早功,现在已经人道七重天,为观内无人可以撼动的第一第二高手。”
牛圣婴不想在说话了。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牛圣婴以前见过的,恐怕王平连想象都不敢想像。
见到牛圣婴对于火云观排名前两位的高手似乎有些不屑,王平忙道:“小妖,你可不要招惹他们二人。现在观内他们二人在弟子中几乎一手遮天,你得罪他们,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只要他们不招惹我。”牛圣婴呲之以鼻。
王平没有带牛圣婴去演武场,而是去了丹房。按火云道人的安排,牛圣婴可以得到两颗火灵丹。对于牛圣婴来说,火灵丹的可比什么早功重要多了。
丹房并不大,牛圣婴两人推门而入,可见四周壁橱瓶瓶罐罐,其中散发着不弱的灵力波动。三名弟子坐在一角的桌子后,聊着闲天。
王平上前道:“三位师兄,我带着昨日的新弟子牛圣婴前来领取丹药,还请行个方便。”
“昨天新入门的弟子?”一名弟子脸色长着一个痦子,痦子上还张有一撮油黑的毛发,样貌极其恶心。他耷拉着眼皮道,“我可没听说过昨天有什么新弟子,只是听说我火云观新收了一个宠物而已,对不对?”
另一个弟子笑道:“没错,听闻师尊还准许他每天领两捆干草,用来修炼,你说可笑不可笑?”
最后一名弟子更加狂妄,道:“没错,这种畜生,放进山上放养着不久行了,何必浪费不多的资源。”
王平脸色骤变,显然三人在针对牛圣婴。
王平动动嘴唇,刚要说话,牛圣婴走了上去,笑道:“如果给我的火灵丹是干草,那连干草都吃不上,只能在这里说风凉话的你们又算是什么东西?”
“你小子说什么?!”三人暴起,想要给牛圣婴两个耳光,让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厉害。
王平急忙拉住他们三人,道:“他可是师尊亲收的弟子,你们如果对他动手,就不怕师尊惩罚吗?”
三人停住了,互相看了看,还是忍下了。脸上有痦子的弟子从壁橱上取出一个青瓷小瓶,扔给了牛圣婴,道:“拿走!”
王平表情舒缓下来,松了口气。如果三人真的不依不挠,依牛圣婴的性格,定然免不了动手。
“走吧,小妖。”王平想快些离开了。
牛圣婴打开瓶盖,将丹药倒了出来。两颗赤红色的丹药滚出,落在牛圣婴手掌上,隐隐有一条条火焰升腾。然而牛圣婴似乎看出了什么,一合手掌,再次打开,手中的丹药已经变成一滩粉末。仔细辨识一下,可以看到粉末之中,全都是药渣,没有半点火灵力。
显然,这是假的丹药。
牛圣婴眉头一皱,将手中的粉末扬去。药瓶飞出,砸在了脸上有痦子的弟子身上。
“你!”那弟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因为生气变得铁青。
牛圣婴一点也不在意,盯着那弟子道:“我的丹药呢?竟然敢调包,不怕受罚吗?”牛圣婴身怀三味真火源,对火灵力感知极为准确,就算这丹药做得再真,也瞒不过他的法眼。
“哼!”那弟子怒道,“这是我们火云观的规矩,新入门的弟子第一次领取的丹药都要先孝敬我们三个,我们只是按规矩办事。”
正文 第六章 两大巨头
“我不管什么狗屁规矩,把该给我的都给我!”
“你少不识抬举!”三名弟子真的怒了,同时一掌拍向了牛圣婴。三个人道三重天的修士同时攻击人道一重天的修士,牛圣婴就算不死,也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牛圣婴不屑一笑,一扭身,从三人的合围之下轻松逃出。牛圣婴原本是天道二十五重天的大妖,战斗经验何其丰富,对付这种刚刚修行的修士,就算不能取胜,也可立于不败之地。
三名弟子也是诧异,他们感觉牛圣婴宛如一条鱼,滑不溜手,根本抓不住。正当他们准备再次出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飘然而至,一掌拍出,将三人都震退五步。
三人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惊呼道:“三师兄!”
是白胜!白胜脸色并不好,看着三名弟子道:“牛圣婴是师尊亲自收入门下的,你们竟然也敢苛扣他的丹药。如果我禀告师尊,你们三人也不用在这里混了。”
三人冷汗直流,一人道:“三师兄,实在对不住……我们三人也不想这样,只是,每一颗火灵丹都是师尊亲自炼制,适量有限。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师兄和二师兄经常来这里索要丹药,我们也没有办法……这名弟子的火灵丹已经被二师兄取走了,我们实在拿不出啊。”
白胜皱皱眉,道:“我知道了,回头我自然会和二师兄索要,只是你们,下次不能再做这种开小灶的事情。”
三人诉苦道:“这事也怨不得我们,大师兄和二师兄一手遮天,我们不给,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
三人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雄厚的声音:“你们三人在说什么?”听到这个声音,三人明显身体抖动一下。
以一个身着青衣,背负红色飞剑的青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七八名弟子,以他为尊。此人年纪和白胜差不多大,实力明显在白胜之上。就算是白胜,见到此人,也是行了一礼,道:“二师兄怎么来了,早功不是快要开始了吗。”
原来这就是一手遮天的二师兄范岳!牛圣婴觉得有此人在,自己可能在火云观混不安稳。
范岳看了看牛圣婴,笑道:“这就是昨天的新弟子牛圣婴吧,果然一表人才,将来说不定道行会超过我,成为火云观的第三大巨头。丹药的事不要听这三人胡说,我只是忘记了领取丹药的时间,误拿了你的,现在不是特地来还给你了吗?”说罢,从袖中取出了一瓶丹药给了牛圣婴。
牛圣婴笑笑,接过了丹药。范岳说的这番话无非就是告诉牛圣婴三件事:一,你现在的道行还差得远,二,我才是火云观两大巨头之一。三,丹药还你,不要声张,不然后果自负。
牛圣婴检查了一下丹药,确认是火灵丹无疑。见到没有什么异样,白胜也放下心来,对范岳道:“有劳二师兄了。只是,作为师弟,我还是要提醒你几句,什么事都不要做得太过分,师尊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范岳笑道:“不劳师弟费心了,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时间不早,三位快去做早功吧。”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白胜拱手作别,对牛圣婴使了个眼色,将他和王平带走了。
范岳身后,一个身材削瘦的男子用鼻子冷哼一声,小声嘀咕道:“一个妖怪,不知身份卑贱,竟还想要丹药,真是笑话。如果不是师尊看重,我非让他爬着走出去!”
牛圣婴自然听到了,但并没有盲目闹事,跟着白胜走了。牛圣婴也不傻,自己和范岳实力差距还太大,就算自己实战经验丰富,也不可能与那么多人发生冲突还取胜,何必自找不自在。
等三人走后,范岳的脸色阴沉下来,道:“这个新弟子需要好好教训一下,白胜也是,最近没有敲打,他倒是越来越不将我放在眼里了。”
正文 第七章 初上早功
路上,白胜面色不好,对牛圣婴道:“牛师弟,那汪经和范岳千万不可以招惹。”
王平道:“三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给这小妖说过了,可是他就跟个臭石头似得,听不进去。每年那么多新弟子,哪一个不得服服帖帖的,就只有他。要我看,非要他吃点苦头才会懂得这些道理。”
牛圣婴不耐烦道:“我什么都懂。只是这火云观,也是需要有人治理一下了。”
“哼,你这牛皮吹的,小小人道一重天修士,大师兄和二师兄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王平毫不收敛地打击牛圣婴。
“那你就看着吧,”牛圣婴道,“用不了多久,整个火云观就以我为尊。”
王平刚刚想继续嘲讽牛圣婴,白胜一摆手打断了他,道:“不要高声说话,找到聆兮他们坐下,开始做早功。”原来,一行人已经到了演武场。
说起来,牛圣婴第一次来火云观,就是被送到这里。如果不是他胸口的火焰,说不定已经如其他灵兽一样变成劫灰了。
先前那些灵兽的骨灰已经被打扫干净,看不出半点痕迹,仿佛昨天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数千弟子都已经到了,纷纷席地而坐。演武场正中央有一座高台,高台上坐着一个微微发胖的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五十岁左右,似乎在火云观地位颇高。
白胜在弟子中寻找了一圈,很快发现了聆兮和妩媚女子。
“三师兄,王平,牛圣婴,开来这里!”聆兮笑盈盈地低声招呼着三人。那高台上的男子看向了聆兮,高声道:“底下弟子不要大声喧哗,保持安静!来得晚的弟子快入座,本座马上开始讲道。”
白胜对那男子拱手,带着牛圣婴和王平坐到了聆兮和妩媚女子旁边。
被中年男子训斥的聆兮吐了吐舌头,虽然想要和牛圣婴搭话,但还是不敢,对牛圣婴笑笑,继续听中年男子讲道。
王平小声对牛圣婴道:“你可真是好福气,这可是刑事堂的马长老,是火云观的首席长老,在火云观地位仅次于师尊,一般不轻易讲道。对了,听说大师兄汪经就是他一手教出来的,所以说,大师兄的后台硬得很,你还是圆滑点的好。”
“无趣。”牛圣婴直接闭上了眼睛。那所谓的马长老虽然道行比一般弟子高深,但完全是他修行时间长而已,资质只算是中等。对于道法的理解,也就可见一般了。
虽然其他人听得津津有味,获益颇多,可对牛圣婴来说,马长老充其量算是一个半吊子。与其听他讲道,倒不如自己修炼。小火焰山火灵力充沛,在这里修炼,道行的提升也会比在别处快上很多。
看到牛圣婴与白胜等人坐在了一起,马长老眼皮也不抬,悠悠道:“我们火云观向来讲究位置尊卑,就算是这早功,也要坐在符合自己身份的位子上。有些弟子可能刚入本派,不知这演武场还有兽栏一说。”
说罢,马长老指了指演武场一角。那里有一个巨大的铁链,拴在一座万斤巨石上。铁链一头空空如也,显然是为了拴住什么东西。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为火云观护教神兽所准备的。马长老的意思再明白不过——牛圣婴该享有的是禽兽的待遇。
马长老竟当着所有弟子的面折损牛圣婴,不止聆兮和王平,就连白胜脸色都变了。反而妩媚女子心里暗爽,心道终于有一个了不得的人将了牛圣婴一军。
牛圣婴面不改色,缓缓站起,刚要说话,白胜抢先道:“马长老,牛圣婴是师尊亲收入门的弟子,不是灵兽。”
“哼哼,师兄也是为了冲击天道境忙得糊涂了,”马长老道,“一个妖怎么能和普通弟子一样收入门下呢?依我看,那兽栏才是这小妖该去的地方。”说罢,伸手抓来,一个火焰的手掌在牛圣婴身边凭空产生。
正文 第八章 迎战李洛
牛圣婴被马长老轻松抓起。马长老不屑一笑,加紧了手中的力道,牛圣婴浑身立刻啪啪作响,听得人心颤。牛圣婴面色铁青,怒道:“老匹夫,不要倚老卖老了,让小爷修炼几年,打爆你如虐狗!”
“好狂妄的小妖,看来要好好敲打敲打!”马长老由笑转怒,身体法力流动一下子狂暴起来,显然被牛圣婴的话气得不轻。
其余弟子纷纷应和马长老:
“马长老,快给这小妖一个教训,真是太狂妄了!只是一个妖怪而已,竟然也想和我们一同听道,他根本不配!”
“没错,他其实就是一头护教神兽,凭什么和我们平起平坐,享有弟子身份,马长老,快将他扔进兽栏,以万斤铁锁锁身!”
……
所有弟子都不喜牛圣婴,原因只因为人妖有别。牛圣婴作为妖族,必然收到歧视。
白胜忙跪下道:“马长老高抬贵手吧,牛师弟只是刚刚入门,不通教化而已,不要和他计较。”
聆兮跪下也哭道:“是啊,马长老,牛圣婴虽然嘴上厉害,其实人还是挺好的……”
“谁求情也无用!”马长老衣袖一挥,根本不理会白胜和聆兮。
突然,人群之后,一个声音传来:“马长老,对付这样一个新弟子,您出手实在有失身份,不如我来替您教教这小妖火云观的规矩吧。”众弟子回头,见一个青衣男子带领数名弟子缓缓走来。
来人正是火云观二弟子——范岳。
见到是范岳,马长老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些,想了想范岳的话,点点头,道:“也好。”说着,将牛圣婴扔到了地上。牛圣婴面色通红,重重咳了好久才平缓下来。白胜、聆兮和王平将牛圣婴小心扶起。
“讲道结束,接下来,我将挑选弟子进行实战。”马长老看也不看牛圣婴,“第一场,就由牛圣婴对战李洛。”
范岳身后的一人走出。此人身体瘦小,身无半两肉,正是刚刚小声说要将牛圣婴打得爬出丹药房的那人。李洛虽然瘦小,但是道行却是实实在在到了人道二重天的巅峰,随时可能突破人道三重天。李洛对马长老行礼,道:“李洛遵命!”说罢,跳上了练武台。
白胜皱眉,对牛圣婴小声道:“牛师弟,此人道行比你高出将近两个境界,还是直接认输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聆兮也道:“是啊,这明显是马长老给你一个下马威,就算你认输,也不算丢人。”
牛圣婴还没有答话,在练武台上的李洛已经开始笑着打趣牛圣婴了:“怎么了,这位师弟,如果怕了,大可以跪地求饶,我们火云观是允许这么做的。”语气中充斥着讽刺之意。
李洛的话音未落,已经引起了所有弟子不怀好意了笑声了。在他们看来,人道一重天的牛圣婴和人道二重天巅峰的李洛,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
牛圣婴将气息放平缓,问白胜:“此人是火修,还是炼体?”
白胜道:“火修。火云观弟子大多数都是火修,同时兼修一点其他功法。此人体魄天生不好,但火修资质不错,所以专修火修。”
“好!”牛圣婴笑笑,高声道,“我迎战!”
“嘶——”所有弟子都不敢相信。牛圣婴迎战李洛,一个人道一重天,没有修炼任何功法;另一个人道二重天巅峰,火修多年,根本不是一个数量级的较量!
牛圣婴的胜算,不足一成。
“他是疯了吧,这下好了,李洛会将他打得半个月下不了床。”
“哼,那就让他为自己的狂妄付出点代价。一个妖怪,想在这里混,就是得被敲打一番,才会老实,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没人看好牛圣婴,都认为他会被李洛狠狠修理一顿。
在一片嘘声之中,牛圣婴踏上了练武台,站到李洛前。练武台只是普通的大理石堆砌而成,百丈见方,加上一层防御阵法,人道十重天之下的攻击也难动分毫,正适合弟子们交手。
牛圣婴看着李洛道:“听说你要将我打得爬着走出炼丹房?”
李洛阴森笑道:“没错,一个卑贱的妖,将你打成残废,又能怎么样,反正你们妖族不都是皮糙肉厚吗?”
“那就看到底谁会打残谁!”牛圣婴话音刚落,马长老一声令下:“开始!”
正文 第九章 吞噬火焰
李洛反身撤去,和牛圣婴保持了一定距离。
白胜在台下喊道:“李洛体魄弱,还不如平常人,想要胜他,一定要贴身缠斗!”
白胜帮助牛圣婴的这个做法自然招来了其他弟子的不满,但白胜平时为人不错,也没有人出面指责他。
白胜说的牛圣婴当然知道。李洛之所以和牛圣婴保持距离,就是怕牛圣婴是妖族,在体魄上远胜过他。然而,李洛并没有想到,牛圣婴此时体魄真正的力量还并没有被开发出来,真正的力气,并没有大他多少。
牛圣婴栖身追去,李洛笑道:“愚蠢!”说罢,指决一捏,一只火鸦从他手中飞出,砸向牛圣婴,速度极快。
李洛专修火修,火焰法术威力自然不同于普通的修士,虽然他只有人道二重天的道行,这一击,却是足足有人道三重天的修士做施展出的威力。
牛圣婴眼睛一眯,胸口的火焰稍微跳动一下。“一品业火,不过如此!”牛圣婴一下子就看出了李洛火焰的等级,彻底放下心来,迎着那火鸦,避也不避。
李洛看到这一幕,不由心惊:“这小妖疯了吗,这样莽撞,岂不是自寻死路?”正面中这一击,牛圣婴不死也要残废了。
其他弟子惊呼,没有想到牛圣婴如此简单就要落败了。但同时,也为牛圣婴受到教训暗爽不已。
似乎,成败已定,牛圣婴就是想要躲避,也来不及了。
但结果真的如此吗?火鸦撞在牛圣婴身上,轰然炸开,形成一团火焰,将牛圣婴的身影吞噬。熊熊烈火,仅仅是气浪,就烫得人睁不开眼睛,更何况是火焰内部。
“牛圣婴!”白胜和聆兮惊呼一声,就要上练武台,王平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而妩媚女子柳然,却呲之一笑,心道这都是牛圣婴的报应。
然而,还没有等白胜、聆兮和王平上去,那团火焰仿佛中间出现了什么东西,形成一个旋窝,将火焰全部吸了进去。
“这是什么?!”白胜三人停住了。所有弟子紧紧盯着那旋窝,看到火焰被全部吸收之后,露出了牛圣婴的身影。那旋窝的中心,正是牛圣婴的口鼻!
牛圣婴像是猛力吸了一大口气一样,胸膛鼓得高高的,不时有火焰从牛圣婴口鼻中喷出。显然刚刚李洛那火鸦的全部火灵力,都被牛圣婴一口吞下去了。
李洛大惊:“这是什么功法,怎么能吞噬火焰?!”其实不止李洛,就连马长老同样惊奇,他修道数十载,还从未听说有吞噬他人火焰的功法。
于是,马长老做出了一个猜测:这小妖身上有重宝!不然,以他的道行,怎么能挺过火云道人三品业火的考验!马长老决定,牛圣婴的事情要压下,不然被火云道人得知,自己一点好处都捞不到了。
牛圣婴胸口的一团火焰,在牛圣婴吸收了李洛的火焰之后,再次壮大了一丝。
擂台上,牛圣婴将最后一丝火灵力吞咽下,一点没有浪费,全部用来滋养胸口那团火焰。牛圣婴笑笑,慢步逼向李洛,悠悠道:“你不是要将我打得爬着走吗,怎么只有这点斤两?”
李洛被逼得连连后退,指着牛圣婴道:“你……这怎么可能!”李洛怒吼一声,再次捏起指决,三只火鸦飞出。这一次依旧没有例外,牛圣婴照单全收。
有了胸口那火焰,牛圣婴无惧三品业火以下的火焰。而李洛偏偏体魄又弱,除了火修之外没有修炼其他任何功法。可以说,牛圣婴简直将李洛克制地死死的。这场战斗,牛圣婴必胜无疑。
正文 第十章 谁爬着走？
李洛已经退到了练武场边缘,无路可退,牛圣婴也逼了上来,扬起了拳头。“我和你拼了!”李洛大喊一声,连法术也不使用了,不顾及自己体魄到底有多弱,直接抱住了牛圣婴,像小孩子打架一样,在地上打起滚来。
原本认为李洛会轻松获胜的弟子,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谁能想到,堂堂火云观,也会出现孩子打架一般如此滑稽的一幕。
“滚!”牛圣婴用力一拳捣在了李洛肋骨上,李洛痛呼一声但并没有松手。牛圣婴皱眉,自己现在体魄的强悍还没有凸显出来,仅凭这么一点力气,想要制服李洛还需要一番力气。
但李洛这种无赖似的打法让牛圣婴气愤不已。淡薄的法力转动,勾起了胸口那团火焰,一道火苗自牛圣婴胸口沿手臂,凝聚在了拳头上。
牛圣婴再起扬起拳头时,整个拳头已经被一品业火包裹着。牛圣婴又是一拳,轰击在李洛小腹上。虽然力量没有变,但攻击力却提升了数倍,李洛吃痛,竟被生生打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数丈远。
牛圣婴也不客气,从地上爬起来,骑在了在地上痛得打滚的李洛身上,包裹着火焰的拳头一拳又一拳挥舞,重重打在李洛身上。牛圣婴也心狠,击打的地方都是骨头极为脆弱的地方,加上李洛本身体质就弱,每一拳,都带着骨头碎裂的声音。
李洛哀嚎着:“你竟然……竟然使用妖法!哎呦……别打了……我认输!求你……别打了,我快被打死了……”李洛浑身都快散架了吗,为了活命,什么话都往外说。
其余弟子都惊呆了。现在这个场景,他们绝没有人能想到,不被他们看好的牛圣婴,此时竟骑着李洛暴打!
牛圣婴根本不顾及其他人的想法,他现在简直爽翻了。在外道轮回五十年,第一次如此痛快地打人!越打,牛圣婴就越起劲。
李洛见到牛圣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叫得更惨了:“哎呦……别打了……祖宗,爷爷……放了我吧,我都快死了……”眼看李洛也就一口气了,马长老这才从思索中反应过来。喝到:“还不住手,本是切磋,非要弄出人命来吗?!”
牛圣婴乖乖停了手。李洛继续哀嚎着,见牛圣婴从自己身上下来,赶忙想离牛圣婴远一些。但他却无力再起身了,爬着,哭着,朝范岳那里去了。
牛圣婴冷笑道:“现在,究竟是谁爬着走?”
“哼,废物!”范岳脸色铁青,恨不得立刻将丢自己脸的李洛暴打一顿,再将牛圣婴凌迟处死。
范岳让一人将李洛掺了回来,又指点一人,道:“周广,这次你上!”一名两米开外的壮汉低声道:“是。”然后跳上了练武台。
周广膀大腰圆,古铜色皮肤如铁铸的一般,肌肉线条显得爆炸,似乎是一个炼体的好手。
看到周广上台,牛圣婴看也不看,直接跳下,临走前,不忘冷声讥讽一句:“怎么,单打独斗打不过,就要车轮战了吗?”
“你!”周广气得说不出话来。牛圣婴已经赢了一场比斗,有拒绝他的权利。
马长老虽然心里不悦,但那么多弟子,规矩不能破,道:“牛圣婴说得没错,这一局他可以拒绝。这第二局的比斗,我重新选定弟子,周广,你先下去。”
周广愤愤然下台,对牛圣婴比了一个手势,意思不言而喻:别让我在碰到你!牛圣婴冷笑,再过一段时日,我同样可以暴打你。
马长老扫视了一圈弟子,道:“第二局的较量,就由白胜出战。至于白胜的对手……”
“我来吧!”范岳不等马长老选人,自己已经上了练武台。
马长老点头道:“也好,范岳,就由你上台,我看看你最近有什么进步。”
“多谢马长老。”范岳嘴角不为人知地上扬了一下。
牛圣婴自然看出,范岳就要敲打一下白胜,于是道:“白胜,这是针对你的。”
白胜面色阴沉,道:“我知道,最近我总是检举他苛扣其他弟子丹药,阻止他的狗腿子欺负入门弟子。他想对我动手是早晚的事,只是没想到来得那么快。”
“那你想怎么办?”
“应战吧,只是切磋,他不会太过分。我也想看看,依靠剥削其他弟子所积累的道行,实力到底有多强。”
“那你多小心吧。”牛圣婴道。
白胜点头,上了练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