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浪人护卫队 浪士组即新选组前身,是当年了为了保护第十四代将军德川家茂上洛而在江户募集的浪人护卫队。 浪士的召集由佐佐木等官方幕臣交给清河八郎去打理。而清河八郎就是这次召集的总策划人。 全权委托给清河八郎的原因很简单,如文中所说,幕臣是瞧不起这些浪人的,不愿与其有交集,怕脏了自己的衣服。 当时去时说好一人能有50两黄金的佣金,所以去的人很多。本打算只要五六十名,结果一下子来了三百多。 而清河八郎却是个暗地里的尊王攘夷派,所以这次他下了一盘很大的棋。 用他的话说就是以幕府名义花着幕府的钱再耍些手段,扯着天皇的虎皮干自己的事业----袭击外国人和那些日奸。 到了京都,不等歇脚,清河八郎就拿出一份请愿书。 请愿书的内容大概就是介绍浪士组的情况,以及为何成立等背景。前半部看似很正常,到了后半部突然就开始表决心,大家都怀着精忠报国之心尊王攘夷之志什么的。 清河八郎并没有跟众人说清明,只许诺说这份请愿书是要给天皇过目的,让大家签名。 那时的武士崇拜天皇就跟崇拜神似的,一激动就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一个星期之后,清河召集所有浪士开会,开门见山的表示回江户了。要知道这时候将军还没到京都。 众人不解了。 于是清河八郎说出了请愿书的阴谋。 而浪人黑纸白字在请愿书签了名,还给天皇过了目,如果反悔,说小点是没诚信,说重点儿就是欺君。 于是有人自愿,有人被迫跟着清河打道回江户。 而那些个被耍了的幕臣只能恨得咬牙,不敢咬他。 至于最后清河八郎在1983年4月13号还是被暗杀了,是被新选组还是佐佐木还有争议。但是大部分人认为是佐佐木干的。所以佐佐木大人你就暂时先背下整个黑锅吧。谁叫大部分人爱的是新选组。 就这样的情况居然还有十几个人愣是不理会欺君之罪什么的硬留了下来。其中有两拨带头人,分别就是来自水户藩的芹泽鸭和江户出身的近藤勇。 因为他们住在江户壬生村八木家,所以近藤给组织取名壬生浪士组。 而芹泽则觉得叫精忠浪士组更能体现武士精忠报效的决心。 成立归成立,可是清河八郎走了,佐佐木也不同意他们留下,于是一时浪士组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十几个人留在京城要钱没钱,要后台没后台,今后谁管饭? 于是在浪士组最艰难的时刻,会津藩主松平容保像这群流浪狗似的浪士给悉数收下,安排这些人做了会津的雇佣兵团体。 主要任务就是巡逻。待遇是管饭,还有一点点零花钱。 要知道,当时的京都和整个岛国表面都是一派安静祥和,就跟我文章前面写的似的,经常逛一圈回去连个吃霸王餐或是抢小孩儿鱿鱼干的小混混都遇不上。 而这份恩情也是为什么近藤如何如此为松平容保卖命的原因。 看似平静的日子没几天,麻烦来了,事儿主就是芹泽鸭。 那时候浪士组搞的是二元政事。最大的叫局长,总共有三位:芹泽鸭,新见锦和近藤勇。由于新见和芹泽本来就是一伙,所以真正说得上话的只有芹泽和近藤两个。芹泽暴戾无常,而近藤老实本分。 这两人手下各自有一批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两个派。 在被会津收留之后,芹泽就一直抱怨钱给得太少,吃饭都得勒紧裤腰带,更别说日常消遣玩乐。 当然光抱怨金子不会从天上掉下来,依人不如依自己。 于是他就经常跑到京都的各个商家去勒索敲诈,不得不说芹泽这哥们身形高大魁梧,孔武有力,而且长相凶恶,加之身边一群狐假虎威的凶神恶煞的打手,所以每次出去没有谁敢不给的,真遇到不给的,就砸店打人,专治不服。 芹泽的私人行为给浪士组和上属的会津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京都民愤皆起。所以最后松平容保决定,在适当的时候将其肃清,然后把浪士组交给老实本分的近藤勇全权打理。 土方岁三兴高采烈的接受了这个任务,在八一八事件后不久,率人将芹泽鸭在房间暗杀了。 关于八一八事件,就是第一次驱逐长州在京都势力的事件。浪士组在那次有立功表现,于是浪士组得到了正式的名字:新选组而且待遇也与往日不可同语。 以前不论官职,浪士组每人只能分得3两。 而新选组挂牌儿之后平队士5两。副长助勤一个月就有20两津贴。副长和局长我还真不知道。 关于芹泽鸭为何从尊王攘夷的激进党突然到了浪士组这点实在无从考察。 芹泽鸭生为常州芹泽城城主后裔芹泽贞干第三子。芹泽为人不仅高傲,而且激进暴力,他擅长和歌,剑道。是长州神道无念流免许皆传。他所参加的天狗党是水户藩武田耕云斋组建的半政事半军事战斗团体。 芹泽虽激进暴力,但是浪士组得到容保公的收留有一大部分功劳在芹泽身上,芹泽的哥哥在其中周旋不少。 1864年2月幕末京都。距离黑船入侵已经十一年,岛国京都却依旧一片繁荣安定的景象,本该深沉的夜色被酒屋门口高挂的灯笼和店里的烛光映得昏黄如晨曦,而狼在这被光强行照亮的夜晚依旧活跃着…… 一家普通的酒屋内,一群穿着粗布衣的武士或坐或站,目光全落在屋中间的三人身上,而这群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人就是京都人人闻之色变的壬生狼。 副长土方岁三盘腿坐在近藤勇局长左边,总长山南敬助近藤勇右边。三人面前有一张小木桌,桌子上有一副简单勾画结构清晰的地图。 “密探已经传回浪士们聚集地的准确情报,只等桂小五郎现身,就可以一口气冲进去抓人了。” “等等!”山南敬助看着地图抄着手抱在胸前,双手交叉放在袖子里微笑着抢过话头:“不行!我们人数太多,而店内地方狭小,不利于群战。”说着他抽出手指向地图:“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队从正门突破,另一队埋伏在店后门的河滩上。这样能确保有备无患,副长,你意下如何?” 土方斜着眼看了山南几眼,不得不承认山南说得有道理,他撇了撇嘴安排道:“就按山南先生说的做。局长,我,总司,岛田,武田,源先生从正门突破。山南,松本,斋藤,平助,新八,原田你们在后门河滩埋伏。” “明白!”众人皆领命。唯独有一个人坐在角落烛光照不到的阴暗处仔细的擦拭着爱刀,面无表情,一言未发。 土方似乎对那人有些无奈,转头盯着那人道:“听见了吗?斋藤?” 依旧没有回答,斋藤只是转头看着土方微微点头。 “老板,拿酒来!” 本在沉默待战的人群里突然响起一声极不和谐的吆喝声,众人都是一惊,却是原田左之助。 “左之助,一会我们要去干什么?”原田旁边一个魁梧的大汉看众人都对原田的不合时宜不理不睬只得负起教育的责任。 “一会要砍人啊。” 正文 第2章没喝过大胜之后的酒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喝酒啊。” “现在喝酒?” “就是因为要砍人所以才觉得应该要喝酒啊。你看看,如果不小心受伤,那么至少得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喝酒,如果一不小心死了,那就再也喝不成了,现在不喝够怎么行。” 被原田这一套歪理说来永仓新八也是秀才遇到兵,只得瞪着原田叹了口气,一副随你去罢的无奈写了一脸。 随着一向耐不住无聊的原田左之助不顾永仓新八的阻止借酒屋的便利问战战兢兢躲在二楼上的店老板二人要了一桌子酒菜一个人坐在地上就吃起来之后,所有人都像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全都轻松起来,开始三三两两的闲聊。 “我知道了一种砍人时不会被血溅到身上的办法!”组内剑术最快年纪最小,不管是现在还是当时都大名鼎鼎的冲田总司此时趴在店内矮小的隔栏上得意的笑着看向众人。 “不要想那些没用的!专心对付敌人。”土方表情严肃的呵斥总司,暗底下却是他对冲田的特别关心。 我无视土方投过来杀人的眼神:“喂喂,总司,快说,我很苦恼啊,每次都弄得一身血。” 总司听见有人对他的招数感兴趣,连忙站起身抽出刀做起示范:“这样……”说着总司猛的挥刀,挥刀下落的瞬间迅速的向后跳出:“砍下之后,迅速后跳一步,然后收回刀。” “啊咧!我这刀太短了吧,这要跳多远才躲得过?”我低头看着绑在袖子上的两把匕首,无奈的摇摇头,效仿无力。 总司也看着我的刀满脸疑惑:“为什么不用腰上的刀呢?” “刀太重,我还舞不太流畅。”我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绷着面子没说出来只得假意长叹一声装深沉。 “谁叫你总是砍人家脖子啊。”因为队内人手不够,而从勘定方也就是现在的会计抓过过来帮忙分发羽织的河合耆三郎把我的羽织递给我不满的小声嘟囔着还缩了缩脖子。 我无奈的扶着额头:“这样的话战斗结束就不能直接去喝酒庆祝了呢!” “呐,今天也去吧?”本来就在喝酒的原田听见喝酒连忙笑嘻嘻朝我凑过来:“好久没喝过大胜之后的酒了!” “你不是才喝了吗?”新八再次看着原田无奈的说道。 “战斗前和战斗后的酒味道怎么会一样呢!” 这次连新八也不搭理原田了。在一旁想帮着耆三郎分发羽织却因烛光微弱而看不清领子内绣的名字的井上源三郎摇摇头放下羽织,转而看向像是在讨论春游般轻松的讨论战斗的我们微笑着提醒道:“小心一点,今天不同,浪士人数众多。” “诶?我的羽织呢?这件,好像不是我的吧。”恭敬坐在一旁的藤堂平助端详着羽织的袖子小心的询问耆三郎,耆三郎一怔,连忙转身去翻箱子。 “别找了,好像在我这里。”一个身形比永仓新八还魁梧高大的年轻男人展开双手看了看身上的羽织:“我还奇怪怎么本来有个破的地方不见了。” “岛田先生,等回屯所我帮你补好。”藤堂平助笑着和岛田魁交换羽织的时间,门被拉开,一身农民装扮的山崎单膝跪在门口:“桂小五郎到了。” “出阵!”一直沉默严肃一言未发的近藤一声令下,一众人等收拾了方才轻松的表情,跟在近藤身后,神色里透露出如狼群捕猎的凌厉。 埋伏在旅店后门的河滩。 原田杵着长枪,赤膊穿着硬皮护甲,完全没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贴在酒屋围墙外侧,目光锐利的紧盯酒屋的后门,如同捕鼠的猫,月影照得那张脸阴晴不定。 永仓和藤堂持刀站得笔直,堵在酒屋离和河滩只有几米长的卵石路上,永仓魁梧高大的身影在夜色下如同一道无法逾越的坚壁。藤堂收起了刚才说给岛田魁缝补衣服的小媳妇模样,紧盯着酒屋的窗户,有些兴奋的等待随时开始血腥的猎杀。 与左边相隔十余米的酒屋右侧拐角处,山南和斋藤默契的守住拐角的两侧把我夹在中间。对于才学剑一年的我,山南先生总是保护过度,虽然已经参加过很多次战斗,但是每次都会指名点姓的叮嘱我小心些跟着他别跑远。而作为一个穿越者,知道一些新选组未来的人来说,更是知道一味的寻求庇护完全不足以面对如炼狱一样的未来。 思索间,“新选组御用检查是也,反抗者格杀勿论!”伴随着近藤雄厚的声音,酒屋二楼的木地板传来如雨打沙滩一样无数杂乱的脚步声,随之是刀剑相交之声,以及分不清是敌是友的惨叫之声。 不多时,不断有被狼群惊吓得夺窗而逃的浪士跳下来,而下面埋伏的人并不急于斩杀猎物。 “投降者不杀。”待所有人都落入圈套,山南敬助才用那副总是恭歉的笑脸不急不慢的说明俘虏政策。此言非虚,山南的慈悲之心给了我许多方便,也放过了许多愿求生不愿送命之人,只是在这乱世,他这样做是好是坏不易评说。 几名浪士才出狼穴又入虎口,一横心举起刀犹作困兽之斗,山南先生这才提刀缓步上前向众人示意行动。 藤堂早已急不可待,第一个冲入浪士群中,原田也大喝一声紧跟其后,几名浪士瞅准缝隙想要从永仓身边突破,我身后的斋藤也早已大步的冲了过去。 咆哮与惨叫让现场混乱无比,我对混战并不在行,只是反握军刺紧盯着战场,刀光剑影间寻找自己可以下手的落单的猎物。 一名浪士似乎发现了我这个看起来瘦弱无比看似手无寸铁的青年,咆哮着冲着我一刀斜劈过来。我往后迅速的闪过一步,利刃从面前带着寒气划过,而这时间我抓紧时机,左手紧握的军刺如狼牙深深扎进了浪士的左臂,在浪士还未发出惨叫之前,随着刮过骨肉的生涩触感,一道皮肉翻飞的整齐切口从左手肘上侧一路延伸至小臂中端,而我借力再一步上前,右手的军刺划出一道弧线切断了浪士的颈动脉。 等我抹了脸上的血放眼看了看情况,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倒着四名浪士尸体,还有三个蹲在地上,为了保命,自己卸下了视为武士灵魂的武士刀。 “好像上面也结束了?”藤堂对于没能多斩杀几个似乎意犹未尽,抬头看向破窗内,可是里面已经没了打斗声。 没有武打片精彩绝伦的技巧,武士的对决通常就在三招之间,一不留神的空隙就代表死亡。擦着那些黏腻的血液,我又低头看向被血染得颜色诡异的浅葱色羽织。虽然使用双刀的战斗对于我来说更方便,可是因为匕首太短,如果只是刺在身上并不能致命,只能取敌咽喉,所以每次都会无奈的弄得满身血。血独特的代表生命消亡的味道让人十分不舒服,索性跑去河边用力的清洗着。 “可以去喝酒吧?今天。”原田又换上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神色,凑到保持残心不动如山的新八身边,藤堂也回到平日里小媳妇的模样打量着几人的衣服,有得他补了。 山南先生提着刀往后门走去:“我去看看里面的情况。” 突然,一个被制服卸掉武器的浪士猛然站起来趁众人说话分神间跑了出去。 正文 第3章路痴 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最快的斋藤两个箭步冲上前去,借力,跳起,斩下,一声惨叫的浪士背后绽开了一道长长的血花…… 任务结束,在原田的怂恿下,所有人带着大胜的欣喜都去酒屋喝酒庆祝。我闻着自己满身血腥,拒绝了邀请,回到位于下京都地区八木家建起的临时屯所,并在八木家主人的女儿八木秀的帮助下得到一次能好好泡个澡的机会。 我本来只是二十一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小青年,不偷鸡不摸狗,遵纪守法,严格执行GCD的政策,响应GCD的号召,终于在大学毕业一年半以后成为了一个有志的废物青年,而且有十足的潜力在几年后成为一个废物大龄单身女青年。而穿越之前,我在一家快要倒闭的私人学校教那些没钱可给大学校的宅男宅女学日语。 回想过去,我找到了可能是穿越的原因,我曾经学着周星驰的某电影台词对天狂呼,赐我几十个精壮的男人把!于是现在,穿越后,我身边真的有了好几十好精壮的男人。谁知理想是喜剧,而现实是冷笑话,为了有饭吃,不至于去卖身,我不得不装成男人死皮赖脸的混迹在这堆男人里面。 到这里近一年了,每次洗澡都做贼一样,现在泡在热水中,享受着难得的时刻放空了思绪。 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乱世中像男人一样在刀口上生活的日子,可是先前斋藤那一斩扬起的血花还是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到这里时候的情景。 2012年4月13号。 推开窗。初春清晨的空气还有些微凉,让人精神一振。虽然是业余COSER,但是态度还是要专业。今天要出照,于是不得不早起。 今天出照上午是某动漫的乱菊,下午是女扮男装某小说里的天真。东西前一天已经备好。换下睡衣,穿上死霸装,披上外套。一路也不在意别人惊诧的目光,开着自己赚钱买的二手小QQ,跟着MP3哼着小曲,上路了。 “我擦,这团长要不要人活了,完全是山路啊。”车已出郊区,该死的团长大人旅游回来后极其兴奋的给我们说市区外有个地方多美多神秘,非得拉着我们去拍外景。反正今天放假,索性陪团长疯去,整天呆家里,上班下班两点一线,头上都快长蘑菇了。 知道我是路盲,团长十分体贴的给我画了张十分狂野的地图。 一路慢慢开着一路对比着地图:“哦,谢特!”伴随着呼天喊地,我终于不幸的发现我还是迷路了,看前方标志牌前面是岔路。 减速,一路慢悠悠溜着拨通团长电话:“喂,团长大人,我迷路了,进山经过第一个岔路口,我该左还是该右啊?” “让你早点出门你不听,你个路痴,不给你画地图了么?”团长漫不经心的语气飘进耳朵。 “画的这是什么啊,毕加索看了你都要拜师,快说,别浪费我话费。” “你进山第一个岔路往左,快点,还得化半天妆呢!” “是,是,团长大人。”一边说着我一边放下手机,踩一脚油门。 就在这时,因为弯道和加速的惯性,背包眼看滑了下来。条件反射的伸出右手去接,车弯弯拐拐的骑到了双行道的双黄线上。突然迎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喇叭声。 “依!”迎面疾驰而来一辆越野车,我脑子一片空白,顺手往右打方向盘。右手被背包的袋子挽住了,用力想抽出手,结果反倒把背包一下拖了过来,绑在背包上COS用的武士刀一端戳进了方向盘中间,另一端卡在了座椅和档位里。方向盘卡死了,“我擦!”来不及思考,只吐出一句悲壮的遗言。 眼前看得见的路越来越短,一切都听不见,随即传来一阵失重感… 伴随着一阵头痛晕眩和恶心。还有感觉,看来我应该还没死,心里想着试试动了动脚和手,有些无力,但是并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应该没有受严重的伤。然后试着翻身,依然除了无力和眩晕没有其它感觉。看来运气还算好,先报警吧。 想到这里手已经开始摸索着。地面湿湿的,冰冰的,空气中净是泥土的味道,还有手划过草叶时窸窸窣窣的轻微声响。脑子慢慢清醒过来,看样子我好像是掉在草地上。摸索半天没找到手机,却摸到了熟悉的东西,防水布鼓囊囊的手感,应该是背包吧。 突然清醒的大脑一怔,天完全黑了,我晕了多久?该死的越野车司机,居然没报警吗? 我摇摇晃晃勉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环视一番,月光皎洁,四周都是草地,不远处有条石板小路,一路上有些大树。 “卧槽,这是哪儿,我的车呢?”目光遍寻四周,没有车,手机也没找到。我擦,四周连公路的影子都没有。难道我被抛尸了? 我站起来活动开了手脚,力气慢慢恢复了,本有些晕的头也被这陌生的场景吓得完全清醒了。闭上眼,定了定神。要说其实我并不怎么害怕,从小我胆子挺大的,性格像男孩子,上树上房走夜路什么的都习惯了。被误“抛尸”而已。眼前有路,就说明能顺着路一定能到有人烟的地方,然后就能求救了。不过晚上走夜路就算了,再说我这造型半夜出现在别人面前,肯定会吓死人的。等早上我再去求救,比晚上到处乱跑的强。 想着我慢慢梳理思绪:首先,我出车祸了,但是活动开了手脚,并没有严重的伤。不知道这里离村子什么的有多远。 看看自己穿的衣服,还是出车祸时穿那件COS服,一件厚外套,因为懒得换鞋,所以脚下是双草鞋和配草鞋的两指袜,看起来不伦不类,只求明天这副德行进村的时候不要被当成神经病。 背包完好无损,绑在上面的COS用武士刀也还在。 背包里是许多诸如美瞳之类的COS用品。管用的大概就只有为了COS照的真实感,我带上了最喜欢的珍藏的两把已开刃的军刺。一大卷绷带,是为了COS天真的时候束胸用的。自从参加了COS团我深感B罩的好,能束成贫乳又能挤出沟来,能收能挤真娘们也!还有一堆化妆品,一面小镜子,一瓶矿泉水。一条大大的棉布披肩,因为天气还冷,山里更甚,所以防寒备用的。几罐啤酒,本来是准备收工的时候请大家一起喝的。还有一小瓶Q仔香水,他最喜欢的味道…… 想着间,思绪飘远,大家都不知道我出车祸了吧?说不定现在正在骂我放鸽子呢。 想着想着,头晕袭来。呆在地面没有树上安全,这是贝爷教的常识。强打起精神爬上树,拿起绷带把自己的腰和树干绑在一起,免得睡着了掉下来。不过估计应该睡不着。 一夜迷迷糊糊。醒来,天已经大亮。四周有人忙碌着。我发现自己平躺着,晕眩难耐。 勉强转头,手上打着吊瓶。 终于得救了,心情一下子放松了,抬手想招呼护士,结果口干得发不出半点声音。所幸旁边有个护士看见我醒来,急忙走过来。 四周的声音渐行渐远,像是慢慢被无形的墙隔离开来,我突然莫名的恐慌。急忙伸出手想抓住那个护士,手刚一抬起来,护士慌张的脸消失在一片猛然袭来的黑暗中…… 我猛然惊觉。努力瞪大眼,环顾四周,我居然还在树上? 正文 第4章穿越? 太想得救了,居然做了这种梦。可惜美梦总是短暂的,看来我还得自己饿着肚子去找人呐。 看着已经到了清晨,天蒙蒙亮,日月交替,鸟鸣声声。这一晚真不怎么舒服,一直担心掉下树去,还做了那种诡异的梦。 扶着额头,冰冷的手让精神为之一振,真他妈的冷这天气,手脚都有些僵了。我岔腿坐在树枝上,轻轻活动着手脚准备下树。 突然,树下传来悉悉索索急促而轻的脚步声。 我四下张望,正想下去求救,看到的景象,却让我不自觉的收起手脚蜷起身子,以免被发现。 因为,那些人的造型,好奇怪。 我按了按眼睛顺带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定不是在做梦。离树不太远的草地上,有三个男人。 一个像是正在赶路,后面两个像是在跟踪,不停的在树后藏来躲去。 赶路的那人不时回头,因为带着斗笠看不见样子,但是那身衣服让我云里雾里,这是,是岛国武士装?反正肯定不是现代人的样子。我下意识觉得不能随便去招呼这群人,毕竟他们的样子很可疑,我的样子也很可疑。 想着间一个冰冷的声音缓缓传来:“清河八郎?” 赶路的那人闻声停下来,手已经握在了配刀的刀柄上,缓缓转过身:“你是?”问话的人站在那个叫清河的男人的对面,不慌不忙的解开斗笠的绑带,面对握着刀柄的清河丝毫不感到紧张的样子。 两人说话对岻间,另一个人已经绕到了那个叫清河的背后。与此同时,问话的人已经解开斗笠,取下的一瞬间,清河的背后已经绽开飞溅起一道长长的血花。 接着就是粗重的呼吸声,混合着一句不成调的话:“佐,佐佐木,只三郎,你……”接着再无声响。 偷袭得手的两人,互相点头,迅速离开了现场。 地上一具死尸,躺在血泊之中,血有的渗进泥土,有的顺着吸满血的泥土浸散开来。 我在树上目睹这一切过程,几乎忘记呼吸,张着嘴,连叫喊都没发出来,只有心脏“砰砰”狂跳。 我看到了一个人被暗杀的全过程? 还有,刚才的人说的是,日语? 微微晨风吹来,冰凉的风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从我脸上拂过,那种不适感,几乎让我吐出来。 不对,一定是在拍电视剧!我直直的看着那具“尸体”,期望有导演喊一声咔。没有摄影师,没有导演,没有其他任何人,这里,只剩下我和那具尸体。 我捂着嘴,看着毫无真实感的一幕。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太阳的升起,四周变得稍稍暖和起来。我稳住颤抖的身体,下树,视线从来没离开那具尸体,生怕他会爬起来追我。顺着小路我一路狂奔。跑到脑子一突一突的疼起来,终于远远看见前面路边有一个小摊。按耐不住狂跳的心脏。 面前的景象让我彻底晕头转向了,这里是岛国?摊上是日文?摊主是个女人,穿着粗布和服,梳着岛国女人特有的发髻。 虽然奇怪,但看见有人我稍微稳定了一些心情喘着大气问道:“请问这里是哪里?是哪个拍摄基地吗?” 那个女人微微歪着头奇怪的看着我,好像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喘匀了气又问了一遍。 “对不起,你能在说一遍吗?” 听到女人的问话,如晴天霹雳。我张大了嘴,我听懂了她说的话,正是因为听懂了才震惊。那女人居然说的是日语? 中国人是不可能会拍岛国题材的电视剧吧,那这里到底是哪里? 猛然想起刚才听见的两个名字。清河八郎,佐佐木只三郎。一个有些熟悉的名字,佐佐木只三郎,GINTAMA,佐佐木异三郎的原型?见回组?幕府末期的岛国? 我稳了稳神,小心的用日文询问那个女人:“请问,现在是什么年份?” 老板娘用十分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我:“现在是文久三年啊。” “请问前面是什么地方?”我忙指着我的前面追问道。 那个女人用更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前面是京都啊!” 一番日语问答之后,我从来没如此庆幸我是快要倒闭的没有执照的私立学习的日语老师。 扶着彻底晕了头,走出一截还感觉到刺人的眼神从背后传来。突然想起,我穿的是棉大衣加死霸装吧,而且那时候哪有旅游背包那种东西,我这装扮是绝对的异端啊。做贼心虚似的,我飞快躲进一边的树林,又跑了好远的路,直到实在跑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取出背包里面的大披肩,还好颜色和面料不显眼。我喘着粗气把外衣内衣脱下来塞进包里,用随身带的皮筋把长卷发绑成马尾。取出绷带,把胸束起来,用披肩把背包包起来,做成包袱的样子。 做完一切才坐下来思考着,这他妈怎么回事?穿越?太不可能了吧!不过穿着现代服装大摇大摆总归不合适。 收拾好一切我看着河面发呆,我记得我出车祸后就掉在这里,那么是影视基地?真人恶搞剧?可是一路看来都没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啊,而且那具尸体…… 想到尸体,我决定回去看看尸体。 跑回原来的地方,壮着胆子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个尸体,一边忍着胃部传来的抽搐狂奔离开现场我一边彻底的信了,那里躺着的不是假人,是一个真的死人。 狂奔到石板路上,才发现日头已高升。 路上时不时出现赶路的,叫卖吆喝做生意的人。附近有人多少让我心里好受点,不至于那么恐慌。 毫无目的,来到路边的河边洗了把脸,喝了点水。坐下细细想着,真的穿越了?但是现在的问题不是想这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肚子叫起来。现在最该想想今天吃什么。我包里只有几张没有毛主席管理的各族人民的第五套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币。我记得刚才那个老板娘说前面是京都,我决定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想着,仔细看看自己的形象,没问题吧?草鞋,二趾袜,马尾,佩刀,死霸装。虽然死霸装的样式和武士服比起来有点奇怪,但我自我感觉应该没问题了。我拿出镜子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太像男人,透着一股娘娘腔的感觉。难道是皮肤太好了,不可能皮肤好的男人也很多啊。难道是我长得太漂亮了?呸,更不可能,从小到大没人说过我漂亮,以前跟网上的男朋友视频,第二天人家就在QQ上跟我分手了,所幸不是丢进了黑名单,让我觉得至少我还能见人。照着照着我发现了,脖子太细太光滑了,没有喉结。用绷带松松的绑了一圈,装成脖子受伤的武士。自我催眠着貌似看起来没那么奇怪了。自欺欺人也好,怎么的也好,不暴露就行,进城也许能找到这一连串奇怪事情的答案。 早上受了精神刺激,中午赶了小半天路,下午,终于进了城里。可是进城了我又茫然了,这里好像真的是岛国,四周全是和风的建筑和穿着传统服装,说着带有地域口音的日语的岛国人,整个城市无论怎么看,也都没有丁点现代的气息。 正文 第5章你会些什么呢 我没钱,肚子已经叽里咕噜叫了半天了,路上躲着人已经把矿泉水喝光了,我该怎么生活?一路拖着艰难的步伐,一路苦恼着。肯定是脑子摔坏了产生了幻觉,要么就是我在做梦!如果是幻觉或者是梦的话,这感觉也太真实了。 在城里逛来逛去,总觉得这路怎么都长得一个样子,跟迷宫似的。仰天长叹,总觉得自己是在原地打转。 腹内空空,垂头丧气的走着,看着四周,难道真的穿越了?怎么可能,这么扯淡的事。 肩膀被人撞了一下我轻呼一声,下意识抬起头,还没看清楚那人什么样,一阵强烈的眩晕传来。 “醒了!医生!”一个女声传来。 我努力睁开重得像灌了铅的眼皮,汽车行驶的声音和颠簸感,还有滴滴的电子设备的声音,我微微转头,看到了一堆不知名的仪器。 “我这是?”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阵眩晕。 “喂,醒醒!没事吧?”一个有些焦急的温和男声传来。 “医生,我怎么了?”阳光直射下,我睁不开眼睛。 “山南先生,这家伙,好像被撞晕了。”一个稍细的有些忧虑的男声。 听见一声长叹:“平助,先把他背回去。”后面的没听见,又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这他妈又是哪儿? 我长叹一口气,环视房间是典型的日式风格,我睡在地板上。 摇摇还有些晕的头,我走出房间,看见三个穿着武士服的人在门口的小院子里。 “请。”说了一个字发觉不对连忙改口用日语:“请问这里是?” 一个长相温和,皮肤白皙,身高跟我差不多,梳着月代头,微笑着眼睛像月牙一样的男人开口道:“你终于醒了,撞倒你真是十分抱歉。”男人说着走过来微微欠身继续道:“这里是浪士组屯所。” 浪士组?联想起这里如果真的是幕末的话,那么…… 我摇摇有些晕的头:“浪士组?请问成立多久了?负责人是芹泽鸭还是近藤?”我抛出一连串问题。 三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被盯得莫名其妙,下意识打量起自己来,没什么不对啊。 那人依旧那副笑脸,叹了口气:“不瞒你说,浪士组被清河八郎以保卫将军为名,召集至此。却不想他召集我们来是为了尊王攘夷跟幕府作对。现在清河八郎刚走,而浪士组的笔头是芹泽先生。” 说话时那个人都定定的盯着我,让我有一种被狐狸盯着的猎物的感觉,不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强迫昏沉沉的脑子开始转起来,管他真的假得穿越,已经饿到极限了,现在只需要考虑吃饭的问题。我完全不指望现在能有一个导演出来递给我一个便当。 浪士组我当然知道,新选组又被称为壬生狼就是因为其前身在壬生村里,所以壬生浪士组就是新选组的前身。如果能暂时留在这里的话,吃口饭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想着我立正姿势端站着大声的一字一句说道:“吾辈怀着对国家的一片忠诚之心,请允许我加入浪士组,为将军,为天皇效力!” 说是这么说,反正台面话而已,我只想混口饭吃,不饿死才有机会回到原本的世界。还有凭什么我要为你们效力,效力让你们岛国以后来侵略我们?想着,我的眼神变得无比的坚定,坚定的想毁灭岛国而已!如果可能的话,毁灭岛国什么的,想想还是很值得激动。 “在下山南敬助,请问您如何称呼?”那个一直面带微笑的叫山南的男人问道。 依,我忘了取名字!心里慌了,低头看见身上的衣服,立马反应过来:“松本,松本一郎!”岛国人爱好给孩子排个序,大的叫一郎,以此类推,于是我脱口而出这么个名字,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感觉这名字洋溢着一股穷屌丝的味道的,但是总比爆出我本来的中国名字好。 叫山南的那人依旧面带微笑注视着我:“的确现在浪士组需要人手,但是,你会些什么呢?” 我脑子里还在想着山南敬助?新选组后来的总长?这长期饭票好像不错。 “我会日啊清国语,还会一些English,剑术倒是不那么在行。”说是不怎么在行,我从来就没进过行,腰上的剑完全是装饰,没开过刃的,只求蒙混过去暂时不要饿死在街头。 “English?”看着山南一脸疑惑,我连忙一脸骄傲之色解释道:“美国人和英国人用的语言,叫做English!”山南若有所思,环抱双臂在胸前,手放在袖子里。低头沉思半晌,随后抬头看着我:“可否让我们看看你的实战能力?” 原本我绷着面子,先前像面试一样装出一副高深莫测自信满满的样子,这下露底了,剑他妈的术,我只会贱术啊! 被迫接过旁边一个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的人丢过来的竹刀。再转眼,那人已经摆好标准的架势。 深吸一口气模仿着漫画里面看到的样子也摆起POSS,听见山南开始的口令,抱着挨一棍子反正又不会死人的想法,凭着一股子蛮劲,毫无章法的乱劈乱砍一番。 随着头上砰的一声闷响,疼痛扩散开来。果然光有一股子拼劲是不够的,很明显要是在实战,我已经GAMEOVER了。 捂着头蹲在地上,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他妈狠,难道不知道怜香惜玉么?啊,不对,我现在是男人。对男人也要温柔啊!啊不对,又不是拍同志片。心里嘀咕抱怨着。突然头上清凉一片,疼痛缓解了不少。 山南拿着一块湿布,敷在我头上,还是那副微笑的表情问道:“你应该没学过剑术吧?”我无奈点点头:“但是我的确会清国语和一些英语!不信可以拿些东西来考我!” 山南没再回话,只有一声长长的感叹:“不好意思,请回吧。” 看来他也完全不相信我会英语这回事儿了。 我呆站在那里,一下子失去方向。正在犹豫着该怎么办,出去的话估计只能去卖身了。可是好歹我知道一点新选组的历史,打听下现在的情况,然后卖点情报,说不定有机会留下来。 想着的时间,肚子因为激烈的运动又唱起了悲壮的空城计。三人再次转头看着我,我顿时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脸刷的红了,扶着额头,头快埋到胸口里去了,虽然那里现在很平。 “你没吃饭吗?”山南有些无奈的表情。 “赶了一天路来到京城。而且没钱了。”说完这句脸彻底红了,但是当时真的已经饿到面子什么的都可以不要的地步了。 “原来不是被撞晕的,是饿晕的。”旁边一直没发言长得眉清目秀的青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在我伤口上撒了一把辣椒。 我扶着额头,脸烫的可以煎鸡蛋了。知道就行了,干嘛还要说出来,人艰不拆知道么?我真想一巴掌扇死他。 “你在这里等一下。”山南长叹一口气进了屋。我在纠结怎么才能留下来,不然绝对会饿死在街上的,我一定不能死,起码我不能饿死,绝对不能!凭人家穿越就有吃有喝有官当,卖个身都能当个花魁什么的。为啥我穿越就他妈看见暗杀,担惊受怕,挨饿挨打,好不容易找个以为能落脚的地方,最后还要被赶走。 正文 第6章见到如此神器 发呆的时间,山南先生已经拿出两个饭团递给我。我毫不客气的接过饭团狼吞虎咽,几口就解决完毕。终于明白为什么猪八戒吃人参果没品出味道了,因为我还没吃出什么味道来,饭团就已经没了。尝着手指上沾着的饭粒。我站起来,吃了东西头已经不痛了,脑子也开始灵活起来,现在要做的就是打听情报发扬黑厚学争取留下来。 不顾那边两人异样的目光,我把山南拉到一边可以单独谈话的地方:“清河已经被佐佐木只三郎暗杀了。而现在的新选组可否已经得到幕府的支持?” “新选组?”山南歪着头看着我,一脸疑惑。 “那是浪士组以后的名字,芹泽死后。”我说话间,山南的眼神变得奇怪,直直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 “新选组?芹泽死后?”山南又用狐狸盯猎物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我只是装出一副淡定高深的样子抬起一边眉毛对视着他。 半晌,山南收回先前盯猎物一样的目光说道:“的确,清河八郎走后我们现在举步维艰,同时被清河和佐佐木所抛弃,所以我们正在为浪士组的前途发愁,不知松本君,你有何高见?” 我脑子里思索半晌,我记得动漫里有个叫松平片栗虎的,是新选组上司机构的,真名叫什么我还真不知道。干脆简称松平大人。我知道他是会收留浪士组的。 想着间我阴测测的对着山南笑:“让近藤先生去找松平大人,他一定会收留我们的。” 如果他能相信的话,我起码可以暂时不用担心短期内会饿着肚子露宿街头,而且说不定能混个队长或者军师之类的职位,能更多了解情报,也许有回到原来世界的机会。虽然那边没什么值得留恋的。 “对了,关于芹泽鸭的事,我只能说以后的局长,只有一个,就是近藤局长。” 我只知道动漫里有个近藤勋,真名叫什么我还真没去查过,所以简称近藤局长总不会错。“至于我说的事情,山南先生你只管留我一段时间,自见分晓。” 那时候浪士组并不出名。知道芹泽和近藤的名号的人少之又少。而且我叫芹泽是直呼姓名,而对近藤叫的是先生,这是我故意做的区别。这样子一来,我料他山南再聪明,也够他想一阵了。 我装作高深莫测又不以为意的说完这些话就径直离开,随即微笑着转头:“希望山南先生不要把这些说给别人。”丢下最后一句话和已经没了微笑,站在那里抄着双手呆若木鸡的山南,不管那边两人投来更加诧异的目光,厚着脸皮强留在这里。我走到在一处走廊上坐下,晒着暖阳发呆,心里只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有地方吃饭了。 晚饭时间看着名为晚饭的东西,我愁了。 一个不知道怎么做成的什么蔬菜,加一碗不知道加了什么菜的汤,和一小碗粗米饭。少盐没油,对于重口味的我的来说,实在是吃的我泪流满面。 我从来没有如此想念过肯德基爷爷。好想嫁给肯德基爷爷,我宁愿做一个每天啃着油腻腻鸡腿儿的油腻腻的大胖子,也不愿意在这里吃这些如同嚼蜡的不知名食物。 连问都懒得问这些东西是什么,反正吃了不会死,不吃会饿死。想想自己为了减肥还节食,真想坐多啦梦的时光机器回去把以前那个自己弄到这里来忆苦思甜。 晚饭后我被山南带到一个房间。进房间之后山南说的第一句话吓了我一个踉跄。因为一进屋他第一句话就是腰带解开。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独处一室进门就被要求解腰带,我下意识的瞪着他,把腰带打结的地方死死抓住。 “腰带重新绑过,还有,你带的是武士刀,武士刀的刀反是朝上的,刀反朝下的是太刀。这些你都不知道?” “我带你去见近藤局长,你想留下来,最起码不能失礼。”看我呆站着不知所措他收起那种质疑的目光上前帮我解了绑成蝴蝶结的腰带重新打上结并把刀转了半圈,让那个弧形朝上。 听到可以留下来,我一边道歉一边毕恭毕敬的跟在山南身后到了一间稍大的房间前,进屋看见两个男人正愁眉苦脸说着什么。 山南示意我在他旁边跪坐下来,看着屋子中间的男人对我介绍道:“这位就是近藤局长。” “这位是?”说话的人目光如炬,身材魁梧,浓眉大眼,阔鼻方唇,面相看起来正直刚烈,却又不无亲切。 见领导我最在行,之所以我还能在快倒闭的渣渣学校混得一口饭吃就是因为和老板关系搞得铁,溜须拍马无一遗漏。从刚才的打击中反应过来,我学着看过的动漫那样,双手掌横放在膝盖前,伏下了身子开口道:“我是今天新加入浪士组的松本一郎。” 话刚落音,山南先生弯起眼睛,摆出平时微笑的样子接了一句:“虽然剑术不怎么在行,但是却会美利坚的语言,人也聪明。我觉得以后会大有用处的,我希望以后我们的会议他能参加。” 我不知道这货打的什么算盘,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但是好在他没有当场把我卖了。加入会议,这正好也是我需要的,我对历史并不那么熟,多参加会议也许能让我想起什么事情,以便提高自身价值,免得被扫地出门去要饭。看来白天卖的情报让山南先生刮目相看了。 想着,我抬起头,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与山南先生四目相对,老子也会笑,笑得比你好看。 “不必拘礼,我叫近藤勇。既然你有志为国家效力,我想知道你对现在的岛国有什么看法。” 看法,看法……幕府在这时期应该开国了吧?而且我记得幕府最后都没有攘夷,而这群人是为幕府效力的,所以必须拍幕府的马屁。我清了清嗓子,做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道:“我觉得现在闭门锁国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潮流了。全国各藩势力必须联合起来。不是攘夷而是要开国。吸收外国人的科技和技术,当国家的军力能追上强国军力时,外夷必不敢再犯。在吾辈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攘夷。开国也能促进岛国与世界之间各国家的交流与贸易,之后就是国富民强的新时代的到来。”我这番话空话跟搞政事的人写的稿子似的,不过糊弄下这些没见过什么市面的岛国乡下武士应该够了吧。 “你的思想是很先进,你师从何处。认识佐久间象山老师吗?”近藤明显被我忽悠了,惊讶的盯着我像在看一块宝贝。 “那位老师是一位了不起的思想家。” 我虽然听都没听说过那个名字,但是既然近藤都称呼他为老师,我顺杆儿爬总不会错。我偷偷的察言观色,近藤对我点了点头,看到近藤腰间的佩刀时我突然灵光一闪:“近藤先生,您腰间的佩刀莫不是长曾弥虎彻。” “嗯,这个怎么说呢,这是我家兄长在我到京都前赠与我的,他说花了二十两买来的,我们都觉得是被骗了吧。” “不,局长,在下游历四方曾和此宝刀有一面之缘,这优美的……额,形状,这就是长曾弥虎彻!真是没想到,此生能再见到如此神器。” “哼。” 正文 第7章我现在是男人 在我得意洋洋卖弄经历的时候旁边响起一声冷笑,听得我打心底里发凉,连忙收敛了一些,冷笑的是近藤勇旁边的年轻男人。 近藤审视我半晌一字一句道:“以后好好干。”掷地有声的短短一句话,让我觉得这人应该很可依,一身大将的风范,难怪这么多人愿意跟随他。 “既然近藤先生已经说了,那就这样吧。”开口的是从进房间以来就没正眼看过我的以及刚才那声冷笑的主人。 “这位是副长,土方岁三。”近藤转头看向土方。 “副长,以后还请多多指教。”我强迫自己别看那张脸,但是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看着跟近藤差不多高,不过他没有发髻而是束着马尾。我只能说他的样貌的就是“如天神般的男人”狭长的凤眼,剑眉倒插,实在是帅到让人词穷了,周身散发着一种女人难以抗拒的魅力。虽然他从头到尾没怎么正眼看过我,但是我心里已经小鹿乱跳,脸都快烧起来了。 不行,我现在是男人,男人看见男人脸红了算怎么回事,会被当做变态吧,随即转过头假装咳嗽几声:“失礼了” “没事吧?”浑厚的声线传来,不用看就知道开口的是近藤。我稳了稳神,转头俯身:“吾辈必将为国倾尽全力。” 退下后山南留在了房间,我脑子止不住的YY,如果这是GALGAME,我绝对玩儿土方线,这么帅不泡掉是浪费资源的行为,性格也酷,可以上演一出虐恋啊,当然作为S必须是我虐他。一路想着土方那张脸,一路发着花痴回到安排的房间。 到房间门口一推门,内心只剩一片哀嚎,一个不大的屋子里面净是男人,这要怎么住? 敞开上衣,大声的闹着要给别人看自己切腹留下的疤痕的,是吃饭时见过,坐在我右边的原田左之助。比我高一点点,一头板寸,瘦长脸型,剑眉星目,细直鼻梁,这群人里除了土方真找不出比他帅的。就是放到现代,那也绝对是一流的超帅男人。当然帅不是我关注他的主要原因,关注的原因很明显,他一直敞开衣服给人看自己的切腹刀疤。还有,原来那时候就有板寸了?我有些好奇的想着,不过少开口才是原则。 “已经看过很多次了!”说话的是一个壮汉,语气透着无奈,面带苦笑。 “新八,不要扫我的兴嘛!”原田不满的嘟嘟囔囔。 新八?我不禁“噗”出声来,连忙假装咳嗽用手捂着嘴。这难道就是某动漫担任吐槽役的男主角的原型?这反差太刺激了。强忍住笑,快要憋出内伤了,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很扭曲。一边继续捂着嘴装咳嗽,对比动漫与现在看到的,只会吐槽的废柴95百分之由眼镜组成的新八和眼前皮肤黝黑虎背熊腰身材高大目若铜铃样子彪悍的新八,这落差也太大了,完全就是一堆废铁和一架高达的差距。我忍不住又“噗”了出来。还好房间很热闹,应该没人听得见。 为了避免再次噗出声,我目光一转。在一旁笑而不语,面目慈祥,有些上了年纪的人看到我在看他,他礼貌的微笑点头,自我介绍道:“我叫井上源三郎。在这里不必拘礼,我们之间都很随便。”我笑着回礼也自我介绍一番,然后继续看着闹腾的原田和任凭原田怎么闹腾都很淡定完全看不出吐槽属性的新八。 另外的就是白天三人中的那个吐槽我是被饿晕的人,他叫藤堂平助。长相清秀,细眉细眼儿,梳着头顶光光的月代头,拿着什么东西在昏暗的烛光下缝缝补补,本来就眉清目秀的样子,现在看来完全是一副贤惠小媳妇儿的模样,不时还抬头笑着看看闹的不可开交的原田和依旧淡定的新八。 正对面角落是白天见过,并且头上挨了他狠狠一棍子的目光冰冷的不负史名的新选组最出名的斋藤一。他没有剃发髻,而是跟土方一样头发束成马尾。面如刀削,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蓄着一圈很短的络腮胡子,长得虽然普普通通,但是隐隐透露出一股危险的气息就像没关门的电冰箱一样寒气侧漏。此时他正闭着眼睛,好像在睡觉的样子,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面瘫属性。 想起今天下午挨的一棍子,嘁,总有一天我会依穿越的主角光环学成天下第一剑术,到时候天天拿你头当木鱼敲。哼哼哼……啊,想多了。 东张西望一番,只有这么几个人。咦?没有看见有名的冲田总司啊,说起来吃饭的时候也没看到啊。真想膜拜一下尊容。 我在房间的右下角,也闭上眼睛,准备想想正事,梳理下至今为止发生的事情。谁知还没开始,就被渐近的脚步声吵得静不下来了,之后耳朵更是被震得“嗡”的一声。 “喂,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是打了鸡血还是自来熟,笑嘻嘻的脸都快贴到我脸上了。 我下意识稍侧身缩脖子,为了保持距离整个人被迫像海报一样贴在了门上:“我叫松本一郎,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我故意放低声线,应该不会被听出来女性的本音。 原田满脸堆着得意洋洋的笑:“呐,不要见外,看我以前切过腹哦,大难不死,我很厉害吧!” 眼前是一个男人的腹部,完美的六块腹肌,上面有一道横向的至少有腹部一半宽度的长疤。 不敢直视啊,不敢直视的不是疤,是这个性感的半裸体。虽然在电视上,游泳池之类的也不是没见过,但是如此近距离的观赏一个男人的半裸体实在让我这个未来的大龄女青年淡定不起来。 我清了清嗓子把被那个性感身体钉住的目光拔了出来,装出惊讶的样子随口敷衍道:“啊?啊,好厉害!” 听到我言不由衷的称赞,估计他是没听出来言不由衷只听到称赞了。原田又跑到新八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我说吧,他一定会觉得我很厉害的,哈哈哈……” 新八无奈的转过头微笑着对我点了下头自报家门:“我叫永仓新八,不用安慰这家伙,不过你还真是温柔啊。”我也连忙回礼自报家门。我看出来了,新八眼里满满的全都是同情。 看着源先生给我的一条颜色灰扑扑的被子时我真心的郁闷了。再看打闹够了的原田和其他的男人们都开始宽衣解带,我实在不敢直视。屋子很小,里面有六七个人,而且我估计那时候的人没有天天洗澡的习惯,所以屋子里充满一股无法形容的男人味。 心一横我抱着被子提起包袱,我宁愿在外面吹着冷风过夜,也不想闻那一屋子的男人味。 刚起身,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怎么?不习惯这种环境吗?”源三郎的询问里明显带着关切。 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里盘算着编个理由:“啊,不是的,因为有些感冒咳嗽,这屋子通风不好,怕传染给大家,我去外面就好。”源三郎还是继续道:“没关系,虽然是春天了,可是晚上外面十分寒冷。你出去的话伤风会加重的。而且这里没人会感冒,对吧。”说完源先生环视一圈。 啧啧,这人真是大好人呐,要是年轻点,再帅点,我一定会掉攻略你的。 正文 第8章肯定是有什么事 “是的,练武之人不会那么弱不禁风。”新八接过话,然后讪笑看着原田:“还有,笨蛋是不会感冒的。” 原田被拉了嘲讽,立马转过头瞪着新八挑着眉毛大声喝道:“喂!说这句话的时候干嘛看着我。”于是屋子又闹开了,笑声,闹声响成一片。我绝对不要睡在这种屋子里,对源三郎微微欠身道:“没关系,我在野外已经习惯了。” 婉拒源三郎的好意,我执意睡走廊。裹着被子,望着天空,在城市多久没见过星星了呢?在这里小住几天也许也不错吧,说不定过几天就突然的穿越回去了呢。 旁边的屋子里不知道是谁在弹着三味线,走廊正对面有一颗树,树下种着许多修建得当的花草,初春的花香被凉悠悠的风吹了过来,天上是一条星光闪耀的银河,几缕丝状的薄云染着星光,如梦似幻。这样的星空,银河是在城市永远看不到的。我伸手想去抓天上的星星,明明近在咫尺的感觉,却怎么也抓不到。 这里的吃住环境虽然恶劣到了极致,但是今天一天遇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伴着三味线的清冷旋律和惊鹿不急不缓的敲打声,睡意席卷而来。虽时值初春,但是夜晚的天气的确有些凉,紧了紧薄薄的被子,头枕着包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半梦半醒着。要是明早起来发现这是一场梦多好…… 天刚蒙蒙亮,日头还躲在远处的山后。我环顾四周,四处都是合式建筑和装饰,还在屯所内。对于这点多少我还是有些不自在。 起身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吸进清新的空气与微微的晨风。做了一个噩梦,心里有些隐隐作痛,我一手撑地,一手扶着还未清醒的头,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检查了下自己的衣服,裹胸还很紧实,重新绑了被睡得有些乱的头发。 房门里面是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看样子都还没起。我只得一个人在庭院百无聊赖的四处晃荡。日式和风的庭院精致简约,没有过于华丽的装饰,简单石雕的灯台,卵石垒边漂着浮萍的小水池,一切都与远处的山融洽自然,走到另一个院子的时候看到了一口井,井旁的水桶还有大半桶水,我将就着泼着水洗了一把脸,漱了漱口,顺便喝了一口,井水清甜的味道比什么农夫山泉地道多了。 我用袖子蹭干脸上的水,没有毛巾,没有牙刷,小住还没问题,要是长期这样,我迟早也跟这里的人一样充满男人味了吧,果然还是不习惯,现代与历史最大的区别就是卫生条件了吧。 这郁闷的档口,听见旁边传来“呼呼”的破空声。我惊了一跳,谁这么一大早就起来了?还真是勤奋啊。循着声音望去,嘁……居然是斋藤。本想着问问被子怎么收,包裹放哪里,有没有牙刷之类的日用品什么的,结果遇到这么个面瘫君,我顿时感到一脑门子爬满黑线。就在看着出神的这一会,他大概也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斜了我一眼,然后继续挥着刀。该问的总还是要问的,想着我厚着脸皮走上前去,稍欠身:“斋藤先生,早上好。” “嗯。”他礼貌性的稍点头。 啧!果真是面瘫。 “那个,被子叠好应该放在哪里,还有包袱,额,洗脸刷牙的工具哪里可以找到?”我一边问一边做了个刷牙洗脸的动作。 记得幕末的岛国人是有刷牙工具的,但是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虽说现在不该讲究这些,一天不洗澡我勉强能忍受,一天不刷牙我实在受不了。 面瘫破解。 我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微微惊讶的表情。这种时候我倒宁愿他面瘫,被面瘫惊讶的看着实在是太丢脸了。 他径直走到我睡觉的地方,转头看了一眼呆在原地的我,一手把被子和包裹都抱了起来。我有些短暂的发呆,本来还以为他懒得理我呢,怎么说呢,说是受宠若惊也不为过啊。 “啊,我自己来就行了!”我连忙上前,他已经推开门,把被子放进屋里角落,包裹放在被子旁边,然后推开隔门从另一扇门出去了。 我刚想出声道谢,但是一屋子都是横七竖八的熟睡着的人,我连忙闭嘴,退出来把门关上,继续站在院子里听着不时传来的早起鸟儿的叫声发呆。 说起来混进浪士组是有地方住有地方吃饭了,问题是我能干什么呢,身无长技,还得小心身份。突然像晴天霹雳一样,我想起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新选组最后被全灭了啊! 我依!根本就没有活路吧,早知道还不如去卖身。不,卖身也不行。 这是何等卧槽的穿越,我一屁股坐在门外的阶梯上,有些冰的手扶着额头,郁闷,蛋疼,虽然我没那玩意儿,我必须做些什么决不能等死。 离开浪士组吗?不,暂时不行,离开的话我连吃饭都成问题。浪士组到新选组到最后全灭,应该有好几年时间,这期间再想想办法跳槽吧。 跳去长州?还是先把京都的地方找熟了先,一个京都我都能迷路,更别说要我去长州,现在长州在东南西北哪一边都不知道。 虽然无奈,但是我现在确实什么都没办法做。果然我不适合思考,大脑回路长,脑细胞又少,这一会时间头开始疼,也许是昨夜吹了冷风的原因,我不会承认是因为强迫脑子想太多而头痛的。 在我马力全开寻找活路的时间背后传来脚步声,有人推开门,一双白袜子站在我旁边。 我正蛋疼没理会。旁边的人蹲了下来。我斜眼瞄了一眼,右手边多了些东西。一根奇怪的枝条,尾部像刷子,还有一小盒子什么沙粒样的东西,传来阵阵淡淡的薄荷味,以及一张长方形的布。 “这些是什么?”我盯着那堆东西问道。 面瘫再次惊讶的盯着我半晌,好像我很奇怪似的,虽然的确我有点奇怪。 “房杨枝,房州砂。” “这个,这个,怎么用?” 面瘫依旧面瘫,带着我来到井边,让我模仿他的动作。 原来那根枝条是刷牙的,那个砂子类似去污粉。虽然一嘴沙子的感觉很难受,但是好歹把牙刷了,呼了口气,还有淡淡的薄荷味,心情舒服了些。想起来我还真是容易满足,刷个牙都能让我心情大好。 “十分感谢,那个……”面对这样一个神级面瘫不免鸭梨山大,我正寻思着没话找话礼貌的寒暄两句,斋藤毫无感情的声音传进耳朵:“山南先生叫你。” 我转过头,顺着他眼神的方向看去,山南正站在走廊上抄着手望着我。刚才是听见有人叫“松本”但是我没反应过来,毕竟这不是我的名字。 “山南先生,稍等,我把东西放好就来。” 我一回身,斋藤已经把那堆东西端走了。再次对斋藤道谢之后我暗躇,虽然看起来很冷淡的样子,但是这么有雷锋精神,他难道……他难道是专业精神分裂么?心里嘀咕着大步走到山南先生身边。 这么早叫我,肯定是有什么事。我不确定,昨天一时脑子发热卖的情报,现在想来完全是打赌,赌赢了我会得到地位和承认,赌输了,我会被利用得很惨。 正文 第9章到底是什么人 跟在山南身后,对于前途,我心里忐忑起来。虽然也许只是梦或者脑子坏了,但是我任何时候都不想体验被乱刀砍死的感觉,这里受伤也是很疼的,想到这儿我下意识摸摸头顶。 山南先生的房间里,我跪坐在山南先生面前,心里想盘算些什么,但是会被问到什么都不知道,我实在无从盘算。 踌躇间,山南开口了:“你是怎么知道昨天清河的事的?” 我不知道该什么回答,老实回答的话,我就没利用价值了,说不定会被赶走。但是也不能说我是未来的人,会被当成神经病的,而且也毫无可信程度,虽然是实话,但是这种事情不是我遇到打死我都不会相信。 “清河八郎的事并没有传开,昨天晚上近藤先生才得到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说说吧。” 心一横想得多错的多,往神秘的方面整吧。我道:“我偶尔能预见即将发生的事情。”我没敢抬头,所以不知道山南会是什么表情,但是我清楚的听见他倒吸了一口气。 “你从哪里来?到底是什么人?” 我编了名字,忘了编身世,依!心里暗骂。 见我不说话,山南追问道:“你的口音很奇怪,衣服并不是普通的棉布料,佩戴武士刀却连刀反应该朝上都不知道。” 我偷瞄了一眼山南先生的表情,依旧面带微笑,眼里却寒光毕露,今天没个交代,估计我凶多吉少。 我稳了稳神,抬起头不情愿的对上山南先生的眼神,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坚定一点,道:“我是清国人,在自己国家的时候学过岛国文化。”这句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实话,问题接下来怎么编,他妈的清国的人怎么会到了岛国?给他说我穿越了?穿越是啥意思他都不知道吧。 “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还有你怎么会美利坚的语言?” “我是清国一名占卜师,呃,在国家被外国侵略后,一个美国人发现我的能力,于是强行把我掳走了。”好恶俗的桥段,不过谎能编圆就行。 “占卜师?” “是的,就是帮人占卜以后的运势,未来之类的。”越说越玄乎,撒谎开个头,后面的似乎也顺畅了,反正他们一群乡下武士不会知道那么多,“我们国家一直都有这种家族。但是这种能力并不是万能的,有些事情看不到,有些事情能看到可是不能改变,因为我们国家流传着一句话,知天易逆天难,冥冥之中有天意。”挖了个坑,不能太神奇,不然天知道他们会要我干什么。岛国人是很信神佛之说,山南终于也笑不出来了。 “那你又是怎么一个人到这里的?” 我顺着谎话继续编:“那个美国人带着我,坐船到了岛国,这期间我学习了一些英语。我和那个美国男人前段时间在江户因一次意外失散了,因为没有本事,我一路帮人短暂的打杂,一路流浪就到了这里,因为盘缠用光,所以……”我抬头坚定的盯着山南:“我偶尔预见未来的事,也许可以帮上浪士组的忙,而我也就能有个安稳的落脚处。” “你的本事确实能帮上忙,可以的话我倒也很希望你留在这里。但是,我能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无比坚定的对上山南先生有些复杂的眼神:“是,请你一定相信我!”请一定相信我是在吹牛皮,当然是在吹牛皮几个字没说出来。 回到房间门口的走廊,坐在走廊上,日头从山后慢吞吞的露出半个脸,八木夫人和下人已经在打扫院子的落叶。 “喂,起的真早啊,吃饭了。”笑着的原田蹲下来用手肘杵了我一下。 跟在原田身后去帮忙端早饭,心里却隐隐担忧,刚才山南看我的眼神一时间变得很惊诧,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有些失态的打量了我半晌,但是很快又隐藏了下去,之后他看我眼神就变得有些奇怪。说到底,那种玄幻故事一样的谎话能骗过他吗?虽然是乡下武士,但是他眼里净是精明。 但是比起那个,我回过神看着面前的早饭,顿时觉得什么问题都不如这个问题重要。 这是啥?早饭?啥是早饭?这是啥早饭?早饭里面是啥?我对早饭的概念混乱了。 黏糊糊的豆子,还有一股没闻过的奇怪的味道。我觉得我会死,一定会死的,吃了会吐死,不吃会饿死。好在昨晚吃得多,一早起来遇到净是闹心的事,本来就没啥胃口,看见这东西,胃口完全倒了。 “原田先生,你不介意的话,我的这份给你。”索性推给坐在我右手边的原田,他从昨天晚上吃过晚饭开始就一直闹着饿。 原田的表情意外的惊讶:“啊?不吃吗?真是怪人,有东西都不吃。”他笑嘻嘻忙不迭的把那碗东西端到了自己面前:“早晨起来果然应该吃纳豆汤啊。” 跟原田没话找话的闲聊了几句,我实在受不了看着他们把那种黏糊糊像氯丁胶一样的东西当美味的样子,我礼貌性的微笑欠身,离开了屋子,继续坐在台阶上对着发呆。想思考点什么吧,脑子又不够用了。心里越发忐忑。突然又想起,山南先生好像早得比其他人死的早啊!我是不是应该更倾向于接近土方呢?想到土方,还没想到别的就浮现出那张脸来,完全没法思考。我把脸埋在膝盖上,肯定红了,绝对红了,心狂跳不止,果然是太帅了,接近的话会流鼻血的,一定。但是山南先生仔细看也很帅啊,那种带着腹黑属性一样的微笑。 擦,又不是玛丽苏想这么多干什么?现在我可是男人,饭都吃不饱命都快保不住的废柴男人呐。使劲摇了摇脑袋,把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甩出去。 “那个,你刚才没吃东西饭吧?”一个女性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介意的话请用吧。” 我抬头对上一双有些关切的眼睛,她手里还捧着两个饭团。 “十分感谢,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不客气的接下饭团,甩开腮帮子就开始干起来。 秀小姐前一日下午见过了一次,是屯所暂住地的八木家的大女儿,八木家还有一个小儿子叫为三郎。秀小姐虽然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但是服饰却异常的朴素,不施粉黛,且为人也和外表一样贤惠开朗,笑起来圆圆的脸上有两个小酒窝,让人觉得亲切舒服。 虽然早饭那碗奇怪的东西难以下咽,但是饭团还是能吃的,咸咸的,带着米香,里面包的梅子,酸中有点甜味,起码这是我认识的东西。 三口两口吃完尝着手指,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于是开口:“我叫松本一郎,叫我松本就行了。饭团很好吃多谢款待。”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不必客气,跟我说就好。”她微笑起身正准备离开,我挠着头连忙挽留道:“那个,能不能借我一身衣服?” 我苦笑看着身上因为爬树,赶路,一天没换的衣服和里面被汗湿又捂干又汗湿又捂干无限循环的绷带,已经让我浑身不自在了。 作为一个现代人冬天都必须每天洗澡,但是昨天出了一身臭汗,硬撑了一天没洗澡。在这里我看见原田和他们新八练完剑之后,就凑到一起站在井边脱成半裸体用布擦身,实在效仿无力。 “好的,请稍等。” 正文 第10章男人啊都是笨蛋 “不……额……我还需要找个房间换,我不太习惯在别人面前额……换衣服,还有,那个还请你帮我准备一卷布条。” 秀小姐瞪着眼睛打量了我一番,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站起身鞠了个躬:“麻烦你了。” 我跟着秀来到了她的房间,她在小衣柜里找出一套男性服装:“这是我父亲的旧衣服,可以么?” “已经很好了,真是十分感谢。”跪坐着我欠身行了个礼。她匆忙出门,推开门转头说了一句,“我去找布条。” 我盘腿儿坐在地板上,哎,他妈的,总不能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吧,我要装男人到什么时候,可恶啊。 土方先生请让我攻略你吧! 想着的时间,秀拿来了一堆布条,道谢后在我接过布条合上门。嗷!心里又哀嚎起来,我连多余的裤子都没有,得想点办法啊。边想边换好了衣服。虽然没洗澡很是不爽,好歹把裹胸布换了,人也清爽了许多。 我一手抱着脏衣服,推开门发现秀还在门口,听见我开门的声音她转过头小心的询问:“还可以吗?” “啊还好,再次感谢。”装岛国人真心烦人,礼数太多,一句一个谢谢。 衣服虽然有点宽大,长短倒是差不多。我又问秀小姐在哪儿洗衣服,她带着我走到井边,找出一个木盆和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液体递给我,味道有些熟悉,貌似以前奶奶在世的时候爱用的,像是皂角液。 话说岛国战国时代就有肥皂这种东西流传进来了,不过因为太贵,所以一直是王室贵族才用得起的东西。真是往日皇帝不及现在的屁民啊。 秀小姐帮我一起打水,“呐,男人啊都是笨蛋呢,对吧?” “哈?” 秀小姐突然放出这么大一个地图炮,轰得我一时脑子空白,这他妈是什么样的神展开才会让第一次跟我说话的女人对着我这个“男人”说出男人都是笨蛋这样的话。 “男人啊,都是装作很聪明很厉害的样子,其实真是笨得不得了。” “哈?” 我呆站着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以及动作证明男人不是笨蛋,实际上她的话真是深得我心。我发呆的时间,秀小姐已经打起水倒进木盆,把衣服都丢进去,看样子她还想帮我洗衣服,我正要谢绝间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男声,唤了她一声。 “冲田君!”秀小姐腾的一声站起来,刚才还在抱怨男人都是笨蛋的她麻利的放下袖子整理了下衣服又拢了拢头发对我微微点头之后微笑着小跑奔了过去。 看着她奔去的那个地方有个年轻男孩子。冲田君?冲田总司?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总司? 男孩个子不高,身材修长还有些瘦弱的样子。长相很是清秀,不浓不淡的剑眉,眼神清澈有力,跟平助一样梳着规整的月代头。整个人看起来开朗阳光,跟大男孩儿一样。嗯,不对,看样子的话现在应该还不到二十岁吧,就是个大男孩儿,这就是新选组第一剑客吗? 真是莫名的展开,先是精神分裂的面瘫侩子手,又是老狐狸的冷暴力逼供,然后是初识的妹纸跟个“男人”抱怨男人都是笨蛋。洗完衣服我对着盆子发愁了,这货怎么晒?越来越感觉自己废柴了,好歹在现代的时候我还算是个独立自强的女屌丝,到了这里突然就几乎完全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左顾右盼一番,没有人,于是准备厚着脸皮去找人帮忙,谁是刚推开门一头撞上一个人。 抬头一看,只见土方杵在门口,一只手伸着,看样子正准备开门,明显我的出现吓了他一跳。 攻略主线开始了么,我去,距离如此之近的看到土方那张脸,我的脸刷的红到了脖子根。 “那,那个,那个……”我已经组织不出语言,只得手指着盆子,里面躺着洗好的衣服和绷带。 土方撇着嘴不耐烦的看了我一眼,在水井边的木棚找出三个竹竿。其中两根一头是叉型,另一头是三脚支架型的。 “把这根竹竿穿过衣服袖子,之后横在那两个架子上。”一边说他一边把另外两根立好在地面上了。 虽然没见过这么帅的世面,但我好歹是见过世面的人,我稳了稳心跳,拍马屁谁不喜欢呢,拍马屁可是在现代生活最重要的技能没有之一啊。看土方准备走,我连忙道:“昨天晚上听见土方先生的三味线,曲调悠扬,真是勾起人无限的美好心情啊。” 他站下来了,他转身了! “在这屯所真是难得遇到知音啊。” 土方笑了!土方笑了!穿越系统快给我好感度加10的提示啊。等好感100,我就自爆身份,然后从此走向人生的巅峰,嫁给高富帅,完美新人生啊。 “很辛苦吧。”土方朝我笑着,迷得我那叫一个神魂颠倒,的确很辛苦啊,求安慰求拥抱啊。 在我YY得正暗爽时,谁料他表情一收话锋一转:“你这样的人。要是想留在这里,可不是会耍两片嘴皮子就够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小少爷,不管有没有山南先生给你撑腰,如果你只会给大家添麻烦和吃白饭,那么我只能请你滚回家。我会好好看着你的。” 一瞬间我觉得我的玻璃心被轰成了渣渣,待我反应过来土方已经没了人影。我依,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简直冷血残酷无理取闹啊。不特么就长得帅点么?拽什么拽?嘁,本屌丝不干了! 说是不干了,为了吃饭还得留在这里,心境悲凉简直如秋风扫落叶。本屌丝要换线! 土方别说好感了,简直已经是恶意满满。近藤呢有老婆了。总司呢被秀小姐抢先了。原田呢帅归帅但是随便就撩衣服给人看的男人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新八过于魁梧,藤堂气场不足,源先生太老,山南属性不明,斋藤太精分。数了个遍,扎在男人堆里,这里面居然没一个能让我攻略的,这是何等卧槽的人生啊。 这组里好像没什么事做,发呆无聊中一晃,就到了中午,中午吃罢一顿热闹非凡的饭就只剩下三个闲人横七竖八的或坐或倒在走廊上。精分的面瘫还是在练习挥刀,三个“高管”凑一堆儿商量“国家大事”去了,源先生去帮忙打杂之类的博取主人家的好感,秀给我们走廊上的闲人泡好茶之后和总司还有平助三人出门不知道去了哪儿,只留下不会吐槽的新八和槽点满满无人吐的原田,以及努力克制想要看电视,想要上网,想要玩游戏心情的我。 “樱花开了啊。” “啊,很漂亮。” 我跟原田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气倒是晴朗,樱枝随着懒洋洋的风摇摆着,不时掉下几片花瓣落在水池里,里面的鱼儿受惊一下子散开,过一会又好奇似的围拢过去,一副让人心境平和的画面,除了那个在樱花树底下挥刀的面瘫,好像他除了吃饭睡觉就一直刀不离手,这是何等残暴又无趣的人啊。 “好无聊啊。” “啊。” “茶好淡。” “啊。” “不行!”本来躺在地板上的原田噌的一声坐起来挠着头像是狂躁症发作似的跟新八吼道,“新八,我们去买酒吧。” “你有钱吗?” “去找八木先生借一点不就好了,实在是太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