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初醒
俏妃索爱失忆王爷(蛋小白)
“公子,你看那里!”一名看似十三四岁的孩子,颤着手,指了指草丛中突发声响的一处!
身后公子赶紧回过神来,眉目轻轻一撵,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见无异,便取笑道:“胆小鬼!大呼小叫个什么劲,不就是些入不了眼的虫鼠罢了!”
他一听公子这取笑的劲,憋红了脖子,嘟着嘴道:“您说好端端的!干吗非得跑到这山穷水尽的地方来!还偏偏要找那些个‘美目菊’……”
还没待他抱怨完,只见那白衣公子抬手朝着他后脑门上便是一扣,啧声道:“要我说多少次,这生的好的药引子,可都是生长在僻静而蹊跷的地方!”
“是是是!公子说得甚……啊!”他话正说着顺溜,可小眼睛一瞥,不知看见了什么,厉声尖叫,便一跃躲在了公子身后,双手死命的拽着他的衣裳,怯声道:“公子,刚刚我看见……那里!好像露出了一只手!”
“哪里?”公子皱着眉头问道。
身后的孩子,别过头紧闭着双眼,一副不敢再看的模样,手胡乱指着他的前方,“呐!就是那里!你看见没!”
白衣公子定睛一看,草丛中果然显露出了一只手,他皱紧了眉头,正准备迈着步子往前走,却被身后的孩子一把拽住了衣裳,“公子!去不得!去不得!我们还是回去吧!”
“看看无妨!”他说着,便拉开衣上的小手,朝着那处走了去。身后的孩子,左右环顾一下,虽然与公子的距离不是很远,可是却硬生生的感觉到无尽的恐惧,随着空气一阵一阵的朝自己袭来!他不禁一个冷颤,拔腿便奔向前方的公子!
“公子!你别丢下我……我……”他正哭嚷着,可猝然出现眼前的粉衣女子却一下惊得他瞪大了眼!之后的话便全吞进了肚中!
此时,小孩那黑亮的眸子一刻不离的直盯着侧卧在地的女子,虽说只见着半张脸蛋,可这倾国的容色却足以让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彻底的了解到什么是怦然心动、什么又是红粉佳人!
公子见他突然沉默,便疑惑的偏头看他,见他脸蛋微微泛红,那嘴角犯傻的笑,好笑道:“一个小娃娃懂个什么!”
“美!”他硬是憋足了气,吐出这样一个恶俗的字!说完,便赶紧抢在公子前,欢愉道:“公子!我背她回去!这样粗重的活不能劳烦你!”
白衣公子瞥了他一眼,“当然是你背!别急,没人与你抢!”
小孩一听,便呵呵的傻笑,弯身正要去抱女子,可下一秒却被公子伸手拦了住,小孩立马就不悦了,不明所以的抱怨道:“我就知道!公子想抱是不是!你又反悔了是不是?”
他懒得答话,直接蹲下,伸手轻撵她的下巴,往右一侧,眼前的一切惊得小孩倒吸一口冷气,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会这样?”小孩惊嚷道,他是不明白,这样一个倾城绝色的女子,为何另一半面容被毁得坑坑洼洼,或许是长时间无人救治的原因,腐烂之处竟然还衍生了一些贪食腐肉的蠕虫!甚是恐怖!
白衣公子顺着崖壁往上看了看,又低头巡视了一遍女子的衣裳,便道:“应该是被人逼下悬崖,至于,这脸……或许就是主要原因,木心,背上她。”
公子说着,便起身准备走,可被唤木心的孩子又一把拉住他,“公子,难道你要救她?”
“刚刚你不是挺乐意的吗?怎么这会见着真面目,你倒是一板一眼的全写脸上了?”
木心一听,便赶紧解释:“公子!你自己也说了,她是被人逼的!那肯定是有仇家!我们救她,岂不是自找麻烦嘛!再说了,你看看她身着的衣裳,那可都是非富则贵的人才用得起的布料!还有还有!她当初那般的容貌,这好说歹说,不是个哪个王爷的妃子!那也肯定是个富家小姐!”木心可是绞尽了脑汁在总结!他这人没什么坏心眼!可惟独就是胆子小,这倒好,原本以为捡到宝,现在,却是个随时索命的炮弹!这可救不得!
“说完了?”公子偏头问道。木心使劲的点了点头,后琢磨琢磨,又赶紧摇摇头,他觉得吧,刚刚那一段话,似乎并没有影响公子什么!正准备开口继续说,却见着公子迈着步子又要往前走!他急了道:“公子!你别走啊!你别走啊!”
“别浪费口舌了,背上她!还有!木心,别忘了我们是做什么的……”
木心无奈的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女子,便弯身去背她,小声嘀咕着:“谁敢忘了您啊!九玄公子,盛开在悬崖下的一朵奇葩!俗称在世华佗!”
“夸奖的话,不妨说得大声些!”远处的公子就像身后长了耳朵,冷不防道,硬是惊得木心赶紧闭了嘴,背着粉衣女子,朝着他快步奔去……
“你怎么那么慢?”九玄依靠着门,抱胸看着步履蹒跚的木心。
木心大喘着气道:“公子……这……背着一个人翻山越岭的,还能脚底下抹上油快步走的!那一定不是人!”话一说完,他瞧见公子要开口,又赶紧补充道:“反正不是正常人!”
九玄一听,就笑了。
不知道这什么时候,木心的嘴就精明得狠!想到此,见着都快与自己同等身高的木心,便不由得感叹时光的流逝,原来一眨眼,就过去了5年!
木心一听公子小声叹气,心怕他又要说教什么,便赶紧背着女子就往院中走,嘴里还不忘嚷嚷:“公子,你赶紧展示你的华佗医术救活她!可千万别让我忙活了一天,最后她死掉,那可就太不划算了!”
九玄一听,便皱了眉头,“真是个缺德嘴!”
木心回头,冲着他直吐舌头!他就是喜欢和公子犟,要知道,当初他木心小,知道的词语少,每次都成了公子嘴下的亡魂!现在好了,肚子里装了一些墨水!那当然要与公子对决!甚至要将从公子那里学到的,更要全权吐给他!让他亲身体会一下,被人冷嘲热讽之后,那得需要多么坚强的一颗心,才能完好无缺的成长!还如他木心一样,身心如此健全的成长到现在!那可真是了不得的一件事了!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想着,他看了看床榻上的粉衣女子,喃喃道:“姑娘,你可真是命好,就和木心一样,木心当初就是命好,所以遇见了公子!如今,你也是!放心,我们家公子可厉害了,他的医术绝不比华佗差……”他话刚说完,房门便被推了开,此时九玄已换了一件青色衣裳,干净的面容上牵扯了一抹笑,他看着木心道:“说了!夸奖人的话,不妨大声说!怎么一会儿工夫,你又在这里小声碎语啦?”
木心突然被公子撞见听到了心里话,难免有些尴尬,在他心里,这样的话若是从一个男子汉的嘴里说出,那多矫情啊,这倒好,这不光说了!居然还被公子给听到了!这简直比奇耻大辱还奇耻大辱!就像寡妇的贞节牌坊,被无端端的拿走一样,那般的羞愧难当!为了转变气氛,木心低头赶紧道:“公子……公子,你的药箱怎么没拿!呀!你怎么还有心情去换新衣裳!这姑娘都快被你怠慢死了!”
九玄走进屋,“满口胡话!早在先前,我就给她食用了‘消毒散’,这个时间段刚刚好!”说完,九玄稳坐床沿,伸手撵过她的下巴,看了看她左脸溃烂的部分!
一旁的木心见了,惊呼道:“太神奇了!这怎么看,都像是养了一个月的伤口!对了,公子!那是不是按这样治!不到一两天,这姑娘的脸就会复原啊!”
“木心。”九玄突然唤道。
木心一听,赶忙凑近疑惑道:“怎么了,公子?”
只见九玄伸手指了指房门,“你可以去看医书了!顺便将架上的全部给我抄一遍!”
“为什么啊?”他惊得大嚷!这医书可不是闹着玩的,光药物配方和药引解释,就有好几架!这要真抄,那得何年何月啊!
九玄不理会他的惊嚷,不退让道:“消毒散的功效,你都没掌握,还敢问为什么?若是不愿意抄医书,那将‘我家公子是在世华佗’这句话写得与屋内的医书一样多,也行!”
木心一听,硬是气馁得不行,他其实早就该懂,公子的脾气和性格,他是绝不许近身了那么多年的人,连最基础的药物与功效都分不清楚!而且,他就是一根直肠子,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因为谁而改变!也不会为了谁而去改变!想着,他颓然的退出了房门,朝着另一扇木门走去,开始他“无止境”的抄医书生涯……
正文 第二章 抄医书
“木心!木心!”九玄站在院中,放声嚷叫着,通透的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隔了许久,木心才懒懒的从一间房内探出头来,“怎么啦?”
“我让你煎的药呢!”只见九玄皱着眉头问道。
他一听,黑亮的眸子猛然放大,哎哟了一声,便赶紧跑进了隔壁的小木屋里,而后灰着脸手拿着正冒着浓浓黑烟的药罐子就出来了,潺潺道:“公子,药糊了……”
九玄见着,连连摇头,“我说过多少次,煎药最忌讳的就是人不在当前,你跑那间房又做些什么?”
“我……我不是听您的,去了嘛!我见这药合着要一两个时辰……所以,就……”他吞吐着,不自觉就将头压得很低。此时药罐依然冒着浓浓的黑烟,空气中不一会儿就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
“啊……”一声清脆而惊恐的声音,猛然响起,随后便是“啪”的一声沉稳闷重的声响,在时间似静止中,两秒后,晃过神来的木心盯着地上那撒了一地的药糊和破裂的碎片,抬眸看了看公子,又别过头看了看传出声音的房间,一脸的错愕!怯生道:“公子,难道那姑娘醒了?”他说这话时,特没底气,声音犹豫不决,时大时小,字音中都还变了调!他这会儿可真不敢乱说话了,上次就因为自己大惊小怪,随口一问,才惹来一身骚,最后落得个,现在,他可得小心行事,毕竟按照正常来算,那姑娘好说歹说,也得五七天才能醒来,可,若不是她的声音,刚刚那一声无比凄惨的怪叫又会是谁的?想着,木心不自禁缩缩肩,后退了好几步!刚刚就吓了他好一跳,现在可好,惊魂未定,又徒增了更多的恐惧!他这是越想越害怕,脚下更是加了速度,迅速向公子靠拢!可刚见要碰上他的肩头,九玄却迈开步子就朝着那扇紧闭的房门走去。
木心张大了嘴想要制止,可字卡在了喉间应是没有声响,不过猝然,心里却冉冉升起了无比钦佩之情,有个声音一直在脑海回响:好样的!公子……
此时,九玄刚推开房门,前脚还没着地,便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侧头望去,却见着粉衣女子叉腰大笑!
九玄愣了愣,这难道是死前的回光返照?可……他正思索着这个绝不可能发生的问题时,下一秒,更凄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惊得他两道剑眉差点皱在一起!他是真不敢相信,这般鬼哭狼嚎的声响,居然是发自这等容颜的女子!狂妄而张力!无比豪迈!堪比雄壮的男子那般!甚至,他真的一点也不想承认!这是笑声,女子的笑声!
最后,在他的观察下,否认的思想终于不得不与自己的听力和视力妥协,这,真的是她在——笑!
而她,当然要笑!要知道,这可是她祈求了千万次才得到的机会!无论是吃饭还是上厕所,甚至睡觉!她都无时无刻在祈求!只是,她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一闭眼,一睁眼,一切就梦想成真……
“你不觉得身子骨痛吗?”他冷不防问道。
阴凉的嗓音似是电击直袭她的耳膜,重重的砸进了心底!似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一下便让她误认为这就是擎卓!可一别过头,那张陌生的脸立马就让她满怀希望的心,瞬间跌入谷底,所有的气力,全部瓦解殆尽!整个人瘫软在地,如那泄了气的皮球!
九玄见了,以为这是醒来所患的什么后遗症,赶紧上前准备把脉,手正要触碰到她,却被蔚兰一把挥了开,警惕性的盯着他,“你做什么?”
他一愣,疑惑道:“你身子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她正要嚷声,可撕裂般的疼痛便从四面八方齐齐袭来!应是生生的扭曲了她那半边倾国的容颜!
九玄凝眉,喃喃道:“莫非脑袋撞到了?”
他可真是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子是个什么心思,那么高的悬崖坠下,救她时,就发现,断了好几根骨,这倒好,还没痊愈,居然整个人跟个没事一样跳下床,应是叉腰站在那,还前仆后仰的放声大笑!这若不是典型的脑子有病!这又会是什么?
正文 第三章 自作孽不可活
此时的蔚兰早已疼痛得说不出话来,她除了想要诅咒眼前人的乌鸦嘴以外,脑子里便是一百万个为什么!
“公子……公子……”门外缓缓传进幽幽弱弱的声音,这是木心在唤他,他一直站在院中,屋内的声响,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好几次都想要冲进去,可腿就是软得很!怎么也使不上劲来!这屋内终于消停了,他这才提着胆子敢走近离门只剩两米的位置!
见屋内无人应答,木心便犹豫着推开了房门,可一探头,便见着那粉衣女子颓然的倒在了公子的怀中,而那女子却杏眸含恨的盯着自家的公子看,好似要吃了他一样!
“公子……你对她做了什么?”木心惊道。
九玄不做声,只是起身将她抱起,可蔚兰哪里受的住,断裂的骨头硬是吃痛的她咬牙切齿,恨不得咬舌自尽!她很想大声的嚷叫:合计着这身子骨不是你的啊!可撕裂的痛楚却使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九玄低头扫了她一眼,笑道:“自作孽,不可活!”
木心听着,赶紧凑近问道:“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只是,这姑娘见自己还活着,所有就兴奋到忘乎所以,应是站了起来,还前仆后仰的大笑,罢了!”九玄说这话,特意将罢了说的云淡风轻。可木心一听,却惊异的转头看向粉衣女子,“站起来!而且还前仆后仰?公子!这是真的吗?她是怎么站起来的?”
九玄听着,又定睛瞧了瞧她,“待这姑娘好了,你亲自问!”说着,他俯身将蔚兰稳稳放置床榻上,便转身去拿药箱,从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正准备塞进蔚兰的嘴,可蔚兰却死咬着唇瓣就是不肯松,还无比骄傲的侧过脸去。
九玄见她那模样,不禁觉得可笑,“你不吃,我倒省了,可丑话说在前面,你做好躺一辈子的准备!”说着,他正准备收回,可这下蔚兰倒是急了,这一急,身上的痛楚就更猛烈,体内的骨头都像被火灼烧一般。
“公子!你就真忍心?”木心见着那姑娘的模样,应是揪着心责问道。可下一秒,药丸就进了蔚兰的嘴,“刚刚她那副模样,难道还得让我求着她吃吗?身子是她的,就算食用再多的药,她若不想好,也都是无用!”说着,他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裳,又交代道:“这姑娘奇怪得很,你先别抄医书了,你就在这守着她,有什么事唤我。”
“公子!那你去哪?”木心赶紧道。
“洗浴!”他说着,便如风般迈步出了屋子。
木心撇撇嘴,小声嘀咕:“一天洗好几次!你是蛇还是怎么的,脱皮吗……”他话刚说完,只见九玄又退回了门槛处,冷声道:“你有意见吗?”这一声,应是吓得木心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怀疑的看向九玄,“公子,你后背上是不是长耳朵了?”
“错,是我耳朵长你身上了!”说完,九玄见着他那般惊讶的模样,笑笑的便出了房门。他这哪里是耳朵长木心身上啊,只是他从小习武,这些个小碎声音,又怎么逃得过呢!不过,木心并不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房内弥漫着异样的味道,死气般的沉重!
木心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只见他一停脚,憋红个脸,便看向薇兰:“姑娘!你已经这样盯着我看了两个时辰了!你不累的吗?”他话一出,脸红得更透彻!他是真受不了啦,要再这样被她盯下去,心脏没准要蹦出来!
蔚兰撇撇嘴,别过头去,直接不搭理他。她就是在思考,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比如,这是哪里?他们又是谁?为什么自己会“残疾”到这个地步,而擎卓又去了哪里?以及她到底还是不是晴蔚兰……
“说吧!我是谁?我为什么会落得这个下场?”薇兰稳坐床边,质问道。这几日,可帮她憋坏了!此时,既然又能活泼乱跳还能张口说话!自然第一件事便“兴师问罪”,而且还得问个明白!
站在一旁的木心一听这话倒不乐意了!他开始就奇怪,这女子叫嚷着他与公子进屋,原来就是这么回事啊!典型好心当成驴肝肺!想着,他正想要开口对付她,却被公子一把拉了住,“先出去吧。”
“可是……”他正想说,却被九玄蓦然冷漠的双眸,惊得一下就安分了起来,木心不甘愿的瞥了一眼薇兰,哼声道,便愤愤的推门而出。
薇兰倒是一头雾水,她这又是招谁惹谁了?上一次穿越,那些个人不都是认识她的吗?那现在,不也该是按照这样的步骤来吗?
“在下姓九,名玄,敢问姑娘芳名?”九玄起身,礼道。他此时,完全是陪着薇兰胡闹,他就是想要弄清楚,这女子的心里到底是装了什么心思!
薇兰一听,沉思了好一会儿,正寻思着怎么说,抬眼间见着桌上的那一方块铜镜,便起身朝它走了去。
镜中的影像从远拉近,而镜中的人儿当缓缓清晰可见的呈现在她眼前时,薇兰如五雷轰顶般的跌坐在了身旁的小矮凳上!耳边嗡嗡作响,一个激灵硬是如电击从脚底直袭心脏底处!这张不人不鬼的脸是谁?
“这是谁?这是谁?你告诉我……镜子里的人是谁!”她似疯了样,毫无征兆的嘶嚷起来,抓着九玄的手便是激动的询问。那半边容颜尽毁的脸此时被扭曲的通红一遍,上面攀附的丑陋疤痕更是妖娆的缠绕绵绵,就像那些糜烂的疮疤,似要涌出浓血一般!
九玄只是用着一种极其怀疑又无比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看着她如何的发狂,如何从上一秒的淡然若静,瞬间转变为此般的激动可怕!莫非她就真会这般的不凑巧,失忆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薇兰终是无力的瘫软在地,嘴里一直喃喃低语:她是谁?
这对于薇兰来说无疑是最大的打击,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毫无尽头的,那份心底的期望被摔的粉碎!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九玄疑惑的看着她,质问道。
“我记得……我是晴薇兰,我是乾兴国的公主,我的夫君是擎卓……你知道吗?你知道乾兴国吗?你知道擎卓吗?”她说着,似找到了希望,黑亮的眸子呛着眼泪的一直盯着他看。兴许,只要见着擎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一定记得她,即使不是曾经的模样,但他一定会记得!
九玄一愣,低垂的眸子划过一丝异样,而后又归于平静,冷冷道:“不知道,在下只是一个庸医罢了。”说完,正要拂袖而去。却被薇兰一把拽住,他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姑娘还有事?”
“你……能带我去乾兴国吗?”她诺诺道。虽然自己也觉得有些强人所难,可是她现在无依无靠,她不认识任何人,任何人也不认识她,既然别人相救于她,那自然也是怀着一棵菩提心,应该不会那般的置之不理……
“不能!”九玄立马回绝。
薇兰惊得抬眸看他,咬咬唇,又道:“那你能借我一些银两,再告诉我怎么去吗?”
“不能!”他又道。
薇兰的心一时间连连遭受打击,早已千疮百孔的不能入目,她憋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又狠狠的呼出!拽着他衣裳的手,更是越捏越紧!最后终是忍不住的大嚷道:“你到底有没有医德!你的菩提心哪里去了!我跟你借还不行吗?以后我双倍还你!”她这会儿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她可不能就这般的任命,你说,她能任命吗?千方百计的再次穿越,好不容易成功了,又落得这般田地!好吧,脸毁了就毁了,反正她还有另一半脸,就算没有另一半脸,她也还有一个擎卓,她再次穿越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擎卓吗?那其余无关紧要的又何必那么在意呢!这样想来,找到擎卓的渴望便愈发的浓烈……
“有没有医德和借不借银两,那是两码事。”九玄淡淡道,黑亮的眸子甚是好看的出奇,嘴角呛着笑,盯着薇兰看,好似等她还嘴继续说一样。
可薇兰这会儿却不急着说,只是抬眸上下打量着他,好看的柳眉微微蹙起,她是弄不懂眼前的男子,该怎么说呢,好似这古代的人都是那般的深不可测,个个都怀有鬼胎一样,那一眉一眼的总像是在诉说着什么,可又道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这九玄也非那俊美之才,只得算上一个清真纯白的小生样,模样加这幅身子板,怎么看怎么都像个柔弱书生,尤其是身着的衣裳,每每见着,都是淡雅之色。他就像是山水间的一抹淡彩,不会激扬着你的视觉神经,却又活生生的入了你的心底,还飘忽着扬长不去,淡淡然,幽幽而恬静……这样一想,薇兰的眉间便又微微蹙了紧,她不知道这前后有着怎样的关联,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到底又是哪里不对劲呢?
九玄见她傻傻皱眉的模样,便伸出两指在她额上狠狠一弹。
“痛……”薇兰赶紧揉着额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你现在居然敢光天化日的用你的手指来弹我的额头!这叫调戏良家妇女!你知道吗!你是要被浸猪笼的!”
他一听,倒乐了,白皙的脸浮出笑意,“浸猪笼?你浸过了?”
“你才浸过了!你祖祖辈辈都是浸猪笼的!”薇兰气不打一出来,便指着他的胸口处,愤愤道!还一边说,一边狠狠的戳!那副模样,简直希望自己的那根手指立马变成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锥刺他!才能解心头之恨!你说!世上,哪里有这样惹人烦的!这倒好,还不偏不倚的就让她薇兰给碰上了,好似不气死她,反倒别人心里还过不去一样!
而此时的九玄,他越见着薇兰急,他这心里就越来了兴致,好像要帮这嘴上的功夫全在她身上展示一遍。
薇兰见他依旧是淡淡然的模样,一松气,道:“我们立个字据吧,你借我些银两,至于还的银两数目随你开,这样……如何?”
“不好!”
“怎么不好?”薇兰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我没银子,就算是些碎银,也并不多,若是都借给你了,怕是你还没有找到人,我倒是先饿死了,那时你还我再多的银两又有什么用!”九玄云淡风轻的说。
薇兰一听,便抬手又指着他胸口,一下一下的戳,咬牙切齿道:“九玄!我告诉你!你借是借,不借还得借!你不借,我就偷!我偷不成,我就将你这院子给毁的稀烂!我不光毁了你院子!我还要卖了你那小徒儿!”看来,她这会儿是真急了!狗急了还跳墙呢,那她薇兰急了,这些话算是最客气的了!天知道,她说出的到底有百分之几是真实的,或者说有零点几是假的呢?这还真不好猜!只是见着薇兰这副泼辣模样的九玄,倒是捧腹大笑,那轻薄的身子前仆后仰的,好似和着风一般,他就像是淡淡的风,总是那般处事不惊,云淡风轻的模样,不急也不躁。
正文 第四章 受气
“你,你笑什么?”薇兰见他那般大笑,底气立马就泄了一半!她晴薇兰当初的聪明才智都跑到哪里去了!这怎么遇见个庸医,就这般的!这九玄的嘴,就跟个姑娘家一般心思缜密得很,字字扣住你的喉咙,让你还不了一个字和一句道理话来,合计着,这有理的没理的到了他嘴里,全都变成唯一正确的了!而她晴薇兰,倒就成了无理取闹的小丑!她现在就是不明白!只是借些银两罢了,就有那么难吗?好听的不好听的,她都说了,可九玄就是不答应!这该怎么办?薇兰无助的又抬眸看向他,黑亮的眸子硬是被她生生的堆满了泪水,朦朦胧胧的似隔着一层纱,迷离的让人为之晕眩。若是换做一般人,那必定会着了她的魔,可九玄恰恰就不是一般人,所以,面对这摄人心魂的眸子,也淡然视之。
“要不……你将我那小徒儿卖了,你看,能不能凑个数。”九玄冷不防道。
薇兰惊得往后退了一大步,诧异的看着他。看来,要从他这里借着银两,那估计比登天还难吧,他居然能说出这般没有血性的话,你说,这……还能借到银子吗?想着,薇兰无奈摇头,叹道:“你们学医的都是个救死扶伤的主,为何能这般的冷漠无情,决绝的如此彻底?我今日这幅田地,落得无亲无故的,如今唯独认识你……我借你银两也只为用作盘缠,找我要寻的人……不过,也罢了,你借与不借,我也未必找的到,这天大,地大,可我却完全没有头绪,就连此地是哪个国都不知,而我要去的乾兴国,便更是不知了……”
“银两当天结算,用你的劳动来换取。”九玄蓦然道,声音沉沉稳稳,比先前有了力度,还没待薇兰反应过来,他却已拂袖而去。
踏出房门,九玄朝天望去,那一大片的落霞今日却显得如此的沉闷,这心上的烦遭让他好不舒畅!他不知,为何,这心里有过一丝不忍,甚至还有一些怜惜……
“薇兰姐,我真没有碎银子了!前几天的全都被你掏了空!”木心抖弄着手中的荷包,直亮给她看!自从这公子让她留下来打下手干杂活以后,晴薇兰可真一刻都没闲着,有事没事的就到处乱搜罗,只要是有包裹着的全翻了个遍,活像个土匪!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木心,纤细白皙的手指抚弄着尖而润滑的下巴,啧道:“别想着瞒过我,若是被我找到了,有得你苦的!”她学着以往电视里那些个嬷嬷太监样狠狠地说,倒也挺有模有样的。木心一听,瘪了瘪嘴,“我倒是想瞒你!可就是瞒不过!你说说,这一破院子,该捣腾的你全捣腾了遍!公子的意思是让你来收拾收拾打扫打扫,这倒好,还请了位爷回来!”
薇兰一听,心里就被逗乐了,可她不得表现出来啊,必须保持那份严肃和心狠的模样!
她换了个姿势站,挑了挑眉,瞥了木心一眼,“你知道就好,所以,你可千万别瞒我,当然,要是知道你家公子的藏钱处,我翻着了自然也会有你的份!”
木心一听,心眼立马提到了喉咙处,差点没掉出来!他赶忙摆手道:“我的亲姐姐啊!你可千万别!我不像你,拿了钱拍拍臀就能走,我可走不得,若是还拿了你的份钱,那往后,我必定死在公子那张嘴上!”
薇兰不以为然的耸耸肩,数落道:“真是个胆小鬼,这银子乃身外之物,人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家公子那么看重做什么!”
木心一听,琢磨了琢磨,又道:“蔚兰姐,你这话不对,银子怎么乃身外之物呢!若真这般看的云淡风轻,那你为此发愁岂不是自讨苦吃!你从明个起,就张口喝西北风得了。反正横竖都是死,早死晚死都一样……不过,我的那些碎银……”木心说着说着,不自觉就弓背哈腰的看向薇兰,缓缓的伸出一只手,悬在她的面前摇晃了一番。
薇兰撵眉,哼声道,“真没出息!和你家公子一个德行!”
“和我怎么一个德行了?”门外轻飘飘的传进一声质问,下一秒便见着九玄背着个药箱从外走了进来,他白皙干净的脸上呛着笑意,温文儒雅,干净的就像刚刚唱戏卸妆的白面小生,当然,这种感觉也只有薇兰才最能体会!
木心见着公子回来,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估计,他是怕自己不留神就吐露个什么,得罪了薇兰。也怕,薇兰那张毫无遮掩的嘴说出什么,被公子责备!这两边都是爷,那他也唯有走为上策了……
薇兰见着木心逃窜的模样,低喃着直骂他窝囊!
此时已是六月的天,缓缓短短的就能听见那些个藏在树间的虫鸣声,似时有凉意,似时又热风扑人得很,站在日下许久的薇兰,觉得唇舌干涩的厉害,便转身想去寻口茶水,这步子还没迈开,却被九玄叫了住,只见他已然坐在了石凳上,轻摇着扇道:“泡壶菊花茶,解暑清热,这天喝好。”
薇兰一愣,继而转身又朝着他走去,伸出白皙的手便摊开在他面前,“赏钱!”
九玄手中的扇轻轻一合,抬眸看她,“这要饭的好歹也会呼个大爷,再鞠几个躬,陪个笑什么的,你这什么都没做,就伸手要赏钱,拿了,你不觉得心惭得很吗?”
“不觉得!再说了,我好说歹说也算半个王妃,能屈尊降贵和那些要饭的比吗?没让你给我泡茶就已经很不错了!”薇兰倔道,头扬的老高。她这算是和九玄杠上了!她这当然得杠,她可是连给擎卓都没泡过茶的!人都说第一次最为尊贵,你说,她这第一次能不要赏钱吗?不要,那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九玄一听这王妃二字,其余的话似乎都被拂过的风吹的散乱,硬是再一个字也未传进耳里。
他不禁动容道:“王妃?”那两字的音是从他的心脏处出发,好似将那最后的一口气都吐尽了一般,而后心里落下的便是一大段的空白和落寞。
薇兰皱紧了眉头,脸上明显有些不悦,“九玄!你这记性是有多不好!当初,你可是就问过的!我可说的很清楚,我叫晴薇兰,我是乾兴国的公主,我的夫君是擎卓!”她这话一出,九玄那心猛然抽紧,硬像被一只强硬的手揉得吃痛!痛到差点透不过气来!估计,当初他那会儿的心思根本就没放在薇兰那几个字上,所以,这会儿,才会有如五雷轰顶般的感觉!可他却怎么也不明白,这种揪着心的疼痛感又是为何,想了一会儿,当下就更没了力气,燥热的天气竟然让他第一次觉得头有些晕眩,他微闭眼又睁开,喃喃道:兴许是天气的缘故。说完,便起身朝着睡房走去,一旁的薇兰正想要拦住,一见他那煞白的脸,伸出的手立马就缩了回来,怀着异样的目光盯着他那纸片式的身子板上下打量,琢磨着,他或许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样一想,她恍然大悟一般,“难怪他那么看重银子!”话一出,蓦然的就多了一些感伤,她扬长的叹了口气,看向那湛蓝的天空,那朵朵如丝般软绵的白云,此时在蔚兰的眼里,却演变成了九玄,兴许哪天,他就如这云彩,飘着飘着,散开,而后殆尽在这人世之间……
此刻,薇兰那双能摄人心魂的眸子不觉间染上了蒙蒙雾气,她心里难受极了!一想着九玄会如白云般消失不见,便心里闹腾得很!虽然他们相识不久,却是她来这陌生之地,所结识的第一个人,更是救了她命的人!这样思来想去,更是徒增哀伤,泪就不禁落了下来,她颔首,任凭着泪水滑落,跌落在地,绽开了星点的灰尘飘散开来,那是一种颓然的无望与决绝!而这一切用肝肠寸断最为贴切。
如果九玄知道,薇兰曾为他这般的不舍过,他后来,会不会觉得有些欣慰?
正文 第五章 存心刁难
此时的薇兰一直这般的心情低落便觉身心疲惫得很,就想着去洗浴一番,然后早早睡下得了!尽管让去烧水的木心心里极其不满,且连连说她脑子有病,可她不管,她就是要休息!
木心提着一桶滚烫的热水一脚将门踹开,见着屋内的薇兰,抬手抹了一把汗道:“你说你这不就是我吗!现在是什么时辰!你偏要洗浴!公子洗浴也没见着像你那么麻烦!他一年四季都是用的凉水泡!可你……得了得了!你和公子就轮番折磨我吧!哎……”说完,那张稚嫩的脸写满了憋屈,提着水就往木桶旁走去,哗啦一声全往里倒,因这力度没控制好,猛然的冲劲使得滚烫的热水溅了他一身,木心哎哟一声便连蹦带跳的叫了起来,“烫!烫!烫!”一旁的薇兰见着,只得苦笑,从荷包里拿了几粒碎银出来,“呐,拿着,也不知道你心里不爽什么,又没说不给你赏钱。”
木心见着她摊在手中的碎银,眉目霎时皱成一团,那被热水滚烫的地方立马就凉爽开来,除此之外,还从四面八方传来阴森的冷风!他不自禁就是一寒颤,怯声道:“蔚蓝姐,你怎么了?”
“给你赏钱,你还不乐意啊!”她白了木心一眼。薇兰她这是合计着想要散散财,替那九玄积积徳罢了!说不上为什么,她现在只要一想起九玄来,心里就拔凉拔凉的!蓦然,又连连叹气道。木心一见她这般奇怪,思来想去的琢磨了很久,可似乎他的脑袋瓜子就是不好使,怎么想就是想不明白,这薇兰不是最想要的就是银子吗?她没让自己烧水来交银子都不错了,居然还要给他赏钱!这太不符合逻辑了!蓦然,他似想到了什么,赶紧问道:“薇兰姐!你该不会是想要给我下个套什么的吧!嘴上说是赏钱,而后等我一接过,是不是就要我这辈子砸锅卖铁的替你捞钱啊?那……该不会是我的卖身钱吧!”
薇兰一听,伸手便敲了他一脑门,“合计着!我在你心里就是这幅德性啊!我这是做善事!你懂个什么!”说完,愤愤的准备将碎银收回,可下一秒却被木心抢了去,“得了!我不管了!就算是卖身钱我也拿着!反正……”说完,他顿了住,双眸盯着蔚兰看,可脚下却一直向门外挪动着,“反正我是公子的人!别忘了!我们是平起平坐的!你要敢欺负我!我就找公子治你!”木心边说边往外跑,声音传遍了每个角落,薇兰见着他那得意的模样,也不生气,只是缓缓的合上了房门,她现在是完全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再去顾及这些琐碎,好似自己都被掏了空,没有一丝精神!
她走向木桶,看着从里热气扑腾而升的层层蒙雾,一下子,自己也跟着迷离了。只见她轻解衣裳,光滑细嫩的皮肤霎时便展露在外,一副妙曼的身姿透过白色绣花的沙曼,尽显媚态!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只要沾一滴露水,便砰然绽放,即便只得惊鸿一瞥,那也是永生难忘的美艳……
正当薇兰准备入这木桶泡浴时,那扇房门却被来人推了开,吱的声音腐朽而悠长……
薇兰立在那,全然忘了自己此时一丝不挂,而足有幸望见这一春色的正是九玄!
一秒、两秒、三秒!
“啊!”薇兰歇斯底里的破口嚷叫,尖锐的声响一下便将九玄惊醒,晃过神来,却连要如何是好,也不知道。依旧那么愣愣的立在那!
“你想死啊!还不背过去!”薇兰喝道!赶紧拿过椅上的衣物遮掩,那张半美半丑的脸此时通红一遍!
可此时的九玄哪里还有声音传的进他耳里,他此时早就魂不附体,神游去了。薇兰盯着他,皱紧了眉头,下一秒又瞪大了双眼,惊讶道:“九玄!你没事吧?九玄!”唤了几声,他仍旧是毫无反应,薇兰急了,也顾不上身上遮挡住了多少,赶紧朝他奔了去,刚一走进,又惊道:“你……你……流鼻血了!”她见着从他鼻处缓缓低落的血迹,心里纠做一团,原来,九玄是真的有绝症!真的就要消失不见了!想着,薇兰黑亮的眸子霎时就蒙上了雾气!哀伤像喷涌的泉水全然的直袭她的心脏,疼痛难忍!
她伸手去擦拭那丝丝血迹,可这一碰,九玄如被电击一般,全身震震麻感让他浑身一颤,那眸子才慢慢的有了焦距!可下一秒,心脏砰然就跳到了嗓子眼!让他不住的吸了好几口冷气!薇兰衣不蔽体的站在了自己的跟前!这……他冷不防的一把挥开她的手,别过脸去,喝道:“离我远一点!”
薇兰一听!悬在半空的手尽然都忘了要放下!这可恶的九玄!是他自己不由分说的闯进来!现在还倒打一耙了!
“你……你才要滚出去!”她嚷叫道!她这是越想越来气!她洗澡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九玄一愣,干巴巴的说道:“你洗澡!干吗要除衣裳!”甩下话语,还没待薇兰回过神,便转身出了门!只见他一路疾走,来到院外的井口边,拿起水桶,便往身上泼!刚刚,他真怕自己做出什么来,那一想法和那一强忍的念头硬是吓了他自己好一跳!想到此,他又狠狠的甩了甩头,“杂念!杂念!”
而屋内的薇兰回过神时,却早已不见了他的身影,她这可是气积满了一肚子!都没个地方泄!连连怒喝了好几声,最后想了九玄最后那一句话,硬是气的她差点咽过气去!
“什么叫我洗澡!干吗除衣裳!难道你洗澡穿着衣裳的啊!”尖锐的声音震响了整个屋子,传遍了每个角落,吓的屋内的木心提着胆子逃窜似的跑出,正嘀咕着发生什么事,却见着公子湿着身子从外走了进来,他一惊,赶忙凑到九玄跟前问:“公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全身湿淋淋的?”
九玄白了他一眼:“我刚去洗浴!你有意见嘛!”
“洗、洗浴,那您也得脱……”他正要说,却被九玄那一季足以杀人的目光给堵上了嘴!可眼珠子一转,木心立马就笑了,又道:“合计着,你和蔚兰姐逗嘴啊!她刚一说完,你立马就穿着衣裳去洗了!”话一说完,他赶紧嚷道:“薇兰姐!公子洗澡真是穿着衣裳的!不信!你出来看!现在还在滴水呢!”
九玄一听,心脏猛烈的撞击,赶紧环顾四周,好似做了贼,心怕下一秒就见着薇兰,为了避免这样的事发生!他赶紧朝着房内走去……
正文 第六章 折腾
这一事闹的两人红脸对着白脸一样,一见着面便是无休止的拌嘴。这一旁的木心见着就憋得很,他感觉自己里外怎么做都不是人,比如吃个饭,要先叫了谁,那之后的那人肯定矛头就直指他,说他没心没肺的。比如要看见个新奇玩意,要先叫了谁,那之后的人便冷嘲热讽的又要数落他!这一来二去的,扰的他身心疲惫的厉害……
“公子,您说您和她叫个什么劲啊!”木心凑到九玄身边,小声道。他要再不劝解劝解,他们俩倒是还有力气,可他木心就得归西了!他可不想自己这条小命还真落他们俩手上!
九玄将手中的药书轻轻一合,便道:“没与她叫劲。”
“要真没有,那她干吗老咬着你不放!而你又要老回嘴反驳呢!”
“谁咬着他不放了!”门外蓦然传来一声怒喝,而后便见着薇兰身着浅蓝色的衣裙走了进来,看向木心,便瞪了他一眼,又朝着旁边那张圆椅走了去。这刚坐下,便见着九玄起身准备离开,这个场面用一山不能容二虎来形容特别的贴切,可是,这不也有句老话吗,一公一母倒就容得下!合计着,九玄估计是没帮薇兰当母老虎看了……
“谁让你走啦!”薇兰轻挑绣眉看了九玄一眼。
九玄顿住,他难道还不知道薇兰的心思,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今天主动进了自己的屋,不是来拌嘴,那就铁定了是来敲诈的!他倒也不回话,缓过神来,便继续往外走。
“你难道还怕了我不是?”薇兰嗤笑道,纤细白皙的手捂着嘴便不停的笑,声音清脆好听,就似那铃响,悠悠扬扬……
此话一出,九玄还真不走了,又别过身子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又何时会怕这样一个女子呢,毫无贤德、毫无礼数、毫无修养、毫无……反正女子该有的她都不曾有就是了!不过,九玄心里倒是这样笃定的想,可那手却不自禁的紧握成了拳,手心里尽也渗出了汗。这心底里的躁动,兴许是他还弄不明了的!
九玄清了清嗓子,便端起桌上的茶,品了起来……这一切本该是那样的顺其自然和不矫揉造作,可木心的一句话却惹他尴尬万分!
木心憋了憋嘴,道:“公子,那杯里的茶叶好嚼吗?”
九玄一听,清闲淡雅的眉目霎时皱紧!他怎么就忘了,杯中的茶水早就见了底呢!此时的他,端着茶杯,倒也不慌,只是缓缓的放下,“刚刚那是最后一口。”
木心看了看他,自知刚刚那句话扫了公子的面子,赶紧小声道:“哦,那公子你们聊,我去忙乎了。”说着,赶紧撅着臀往门外退。
房内一时间的静谧,立时的让九玄有些坐立不安,那双白皙的手放置桌上,两秒又换置膝上,而后又重叠一起……这短短的时间内,他就如锅中的蚂蚁,焦躁的不行。而一旁的薇兰依旧稳坐在那张圆椅上,那踏着粉色绣花鞋的小脚一下一下的点着地面,“哒、哒、哒”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响亮。
其实,薇兰是来与九玄和好的,毕竟他是有病,一个正常人又怎么能与病人一般见识呢,况且,九玄是她的救命恩人,这于情于理,她若再这般刁难,便显得有些不尽人意了。想着,薇兰那张半美半丑的脸,扯上了一抹笑,便道:“九玄,你别这么怯我,我知道,平日里我是刁蛮无理了一些,可我就是这样的性子,并不是有意针对你。当初我以为你爱银子如命,又冷漠无情,可我如今知道了原因,所以……”薇兰顿住,起身,从袖中掏出荷包,便摆在了九玄跟前。
他疑惑的看向薇兰,又看看桌上的荷包,问道:“这是做什么?”
“给你,都给你,你现在比我更需要它!”薇兰肯定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犹豫!
可九玄却听着犯迷糊,“我不需要银子,这些乃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我要来做什么。”
薇兰见他一副不屑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便空落落的!看来,他是病到了晚期,任谁都治不了吧!想着,薇兰又抬眼看他,黑亮的眸子蓦然染上蒙蒙雾气,“九玄,你不能这般自暴自弃……”
他可真是一句话也没有听懂,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薇兰,琢磨着她这是演的哪一出,可始终也没有看出端倪来,倒是她那副哀悼无比的模样吓的他一激灵,硬是凉气从脚底升起,不禁就是一冷颤,“你说的都是些什么啊?自暴自弃?”
薇兰伸手往脖子处一比划,便道:“你都是土埋到这里的人了,你嘴上还叫个什么劲啊!”
九玄愣上几秒,一拍桌子立马站了起来,“你……你打进我屋,就合计着要怎么寒碜我是不!当初,你怎样无理取闹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变本加厉了不是!我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土就埋到了这里!”话一说完,他只觉得自己都像被抽空了氧气一般,全身疲乏的要命,整个人无力的跌坐在了椅上,那张脸更是煞白的恐怖。
薇兰见着,赶紧上前安抚:“九玄!你别激动!你别激动!身子重要!”
九玄一听这话,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捏的紧紧,硬是张大了嘴猛喘气!有这薇兰在,想必,那土都快埋过他头了……
“你是想要气死我!是不是!”他无力道。
薇兰见着,眼神里尽是哀伤,柔柔道:“你有病,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与你辩驳,心里舒服就好!”
“我看是你有病!”九玄怒道,起身一把推开她,便大步的往门外走去,这里他真呆不下去了,他缺氧……
“哈哈哈哈……薇兰姐,公子怎么可能会得不治之症!”木心大笑道,手中的木筷更是颤的一根直直的坠落在了地面上。薇兰瞥了他一眼,冷声道:“不怕被饭噎死?”
他一听,立马收了声,借机拿筷的赶忙跑了出去。他木心是不怕被饭噎死,就怕被薇兰的眼神杀死……
这木心一走,薇兰就叹了口气,又极其愧疚的看了一眼对面的九玄。
九玄似当她是空气一般,云淡风轻的吃着碗中的饭菜,看都不看她一眼,眼皮子都不搭理一下。
薇兰见着,手中的木筷不自禁就握的紧,愤愤然的就捣弄起了碗里的米饭!
九玄皱了眉头,不耐烦道:“你天女散花吗?”
“对!我祭天!我乐意!”说着,薇兰端起手中的碗,将米饭抛落的到处都是。
还时不时的弯腰嘴里祷念着什么!
“随你。”他说着,放下碗筷,便起身准备走,可步子还没迈开,便被撒了一头的米饭。
“晴、薇、兰!”响亮的声音是从九玄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薇兰却一点也不心虚,还绕到他跟前,朝碗里抓了一把米饭,对着他那张气的煞白的脸便是一撒,得意道:“我现在是驱邪!”说完,又撒了一把!
正文 第七章 擎卓来找
九玄气的浑身直发颤,他现在有一种想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心情!他九玄可真没有遇到过这种不可理喻的人,要知道,他可是算得上脾气好的了,估计像此般的气愤,是他成长至今的第一次!他一把拽住薇兰的手腕,酝酿已久的话正准备脱口而出,却被门外的吵闹声打断,只见着木心从外跑了进来,见着他们便大嚷道:“不好了!公子!我们被人包围了!”
“包围?”九玄一听,心里蓦然抽紧!难道,身份暴露了?
“走!赶紧去里屋打开暗道!”九玄喊道,木心一听,赶忙朝里屋跑。而九玄拉着薇兰正准备往屋内去,可薇兰却如一尊佛像一般,硬是一动不动!
“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九玄怒道。
薇兰眸子似闪着光亮,激动道:“肯定是擎卓!他来找我了!肯定是他!”说着,双手尽然想要甩开九玄。两人的拉拽中,只听门“嘭”的一声巨响,身着铠甲的士兵便直往里冲!薇兰只觉得瞬间时间凝聚,就连呼吸都差点停止掉!见着来人迈着脚走踏入门槛,直到显露的越来越多,而当那张期盼无数个日夜的脸庞映入眼眸时,眼泪蓦然夺眶!如那断了线的珠子,止不住的直往下坠,坠落在她的心田,然后开出了花……
而立在门前的擎卓,依旧散着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如一座冰雕般,尽管黑亮的眸子闪耀众人,却无时无刻又能冰冻万物!
他抬眸定睛瞧了瞧他们,那张好看的面庞立马浮现了笑意,可那却是一季冷漠无情的笑。
他轻启唇瓣,朝着薇兰冷声唤道:“尧颜子,我来接你了。”
薇兰闻声一颤,那熟悉的声音似是昨天一般,让她感动无比。可下一秒,却又皱着眉头看向他,尧颜子?他口中的尧颜子又是谁?
擎卓见着台阶上的女子,那般的神情,心里又有了些不确定,可随即看着她侧身显露那张倾国的容颜,便又立刻笃定了一切!她就是尧颜子!祸国殃民的尧颜子!
微风徐徐,刺眼的如金闪闪的阳光映照着所有的一切,似是最美的时节,似是最感动的场景。薇兰不自禁就冲他唤了一声,“擎卓……”那一声,将此景映照得更为初晴,更为美丽!声音幽幽扬的便揉进了他的心,就那轻轻一声,便使得冷漠的擎卓为之色变,不过随即,他却有更深的笑意浮出脸面,薇兰越能迷惑人,便无形的告知他,一切都会志在必得!看来,祸国殃民,果然是名不虚传!
薇兰缓缓挣开九玄的手,可下一秒,却又被他反握了紧,他眼神里尽是疼痛,似是诉说哀求着:不要走,不要走……
可薇兰此时就似着了魔,她的眼里从来都只有擎卓。她纤细白皙的手狠心的撇开,如风一般朝着擎卓走去。
那一步一缓的模样,似天上不小心坠下的仙女,媚态劲升。可当她走近时,那另外坑洼不齐的半张脸却惊吓到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半倾国,一般鬼模!
擎卓凝眉,心里似打翻了五味瓶,一直反复琢磨思虑着……离他不远的侍从眼神锐利,赶紧上前附耳小声细说着什么,而后,只见着擎卓那皱紧的眉瞬间便舒展了开,若有所思的抬眸看向九玄……
屋内的空气混浊而又紧张,坐在上位的擎卓,幅度不大的冷眼看着跟前的两个人,嘴角浅浅扬着笑。
“听说你是再世华佗?”他淡淡道,声音缓缓弥漫了整个屋子。
九玄盯看着他,好不逃避的回道:“庸医。”
擎卓一听,便又看向他身旁的木心:“那你是再世华佗?”
“不……不……不,我连庸医都称不上。”木心胆怯道,声音抖动到不行。
“一个说是庸医,一个连庸医都称不上,呵……那留有何用!”他淡淡道,说着,轻抬手。身旁的侍从便快步上前一把压制住了他们。
“杀!”一字之出,木心吓到腿软的连连喊叫:“不要!不要!不要……”
而九玄只是冷冷的瞥向擎卓,那种无言的恨意硬是袭上了整个心头,他使上浑身的力气,一把甩开压制住的那两名侍从,哼声道:“你凭什么要杀就杀!我们何罪之有!”
“没用的人,就是罪。”说着,擎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片刻又道:“除非,你们有用。”
九玄一听,讥讽的笑道:“擎王,若是有话就开门见山的讲,兴许来的更有效果一些!”
“治好尧颜子的脸!”他冷冷道,刚才浅笑的面容立马阴冷可怕了起来。
九玄抬眸惊恐的看向擎卓,随即整个人便陷入了沉思。
“好,不过,我希望擎王能答应在下的要求。”
“说。”
“不对外暴露我的行踪。”
擎卓听着,阴冷的面容即刻又扬起了笑,便道:“可以,但我希望你能替她换一张脸。”
九玄听着,并未作声回答,只是沉默的不知看向何处,而一旁的木心早已惊恐未定的看着自家的主子,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居然就这样答应了……
“薇兰姐,这、这碗药……”木心盯着手捧的药碗,吞吐道。
稳坐在椅上的蔚兰,回过神,便笑了起来,起身走向他,伸手准备接过,却不料,木心冷不防的又往后退了一步,“薇兰姐,别喝这药,也别换脸了!”木心祈求的盯着她看,眼泪水积满了眼眶,似乎一碰就要坠落一般。
“你不替我高兴吗?”她说着,眼神游移的看向门外。
“高兴?我该替你高兴吗?原来你一直嚷嚷着要找的人也就是那样薄情无义的人吗?蔚兰姐!你知道换脸有多危险吗?我不知道公子是中了什么邪!但是,为什么连你也答应了呢!”木心慌乱道,心里全然不是滋味!
薇兰听着,一时之间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从擎卓唤她那一句尧颜子的时候,她便知道,在他的心里,晴薇兰便已不复存在,可不管怎样,这是她最后的机会,即便是赔上性命,那又有何惧,换脸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薇兰姐……”木心焦急的又唤道。
“木心……你还太小,感情的事,是我此时用言语也描述和道不明白的,以后,你总会懂的。”蔚兰说着,便接过他手中的药碗,黑糊糊的药汁顺着喉间便流入了体内,那是一种钻心的苦汁,一瞬之间,她只觉心脏冰冻到刺骨,那种散发着凉意的感觉直袭着全身每个细胞。耳鸣的声响一直围绕着她,任凭着木心怎样的大声叫唤,她也一字一语都听不到,眼前的模糊让她似是回到了当初,她离开擎卓的那最后一幕,闭眼的瞬间,泪水无声滑落……
“薇兰姐!薇兰姐……来人!快来人……”木心嚷叫着,整个人慌乱得不成样子,闻声赶来的侍从见着这一幕,抽出利剑,厉声喝道:“你居然下毒!”
木心满眼通红的盯着他看,死死的咬着唇,正准备起身与他一拼死活,却被匆忙赶来的九玄拦了住!
“公子!”木心推嚷道,声音无望的穿梭在屋内的每一处,打破了那死寂般的宁静!
“住嘴!赶紧去准备东西!”他冷声道,转身推开侍从手中的利剑,又道:“这扇门谁都不能进!包括你们的王爷!”
“你……”
“话我说到此,若是你们执意,到时出了任何差错,即便你有十个脑袋怕也承担不起!还站着干什么,还不滚出去!”九玄喝到,侍从咬牙怀恨的瞪了他一眼,收起长剑便愤愤的离开!
正文 第八章 换脸
木心放下药箱,看了看紧闭双眸的蔚兰,又看向九玄,咬牙道:“公子!难道……”
“出去!”
“公子!你……”
“出去!”九玄喝道,声音刺骨的冷漠,就像眼前躺着的人是与他毫无干系一般!
木心惊恐的看着他,眼神里夹杂着说不出的情绪,此时想要说的话哽在喉间,苦涩的让他吐不出一个字来,唯独呛着泪水,转身出了房门……
屋外的天空昏暗而又闷热,即便是呼啸而来的风声带着树枝嘎嘎作响,却始终让人凉爽不起来,唯独时时飘落的枯叶,盘旋于空中,久久也没有落下,像是等待着什么……
“怎么样?”匆匆赶来的擎卓问道,抬眸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内心却不断的抽痛着,那是曾经惊醒于梦中的感觉,生离死别的感受。
侍从如实的回答,一字不漏的将九玄的话说了个遍,而擎卓只是静静的听,不动声色的伫在门前,像是思索着什么。
时间恍如一瞬,却又似是度年,天空的颜色从暗淡的血红转变为了暗红,正慢慢朝着黑色增进,那是一种绝望而窒息的颜色……
此时,一位侍从缓缓走近擎卓,道:“王爷,还是先用膳再歇一会儿吧,你站了很久……”
擎卓不做声,只是轻轻抬手,示意他退下,下一秒,手却轻轻移至到了胸口处,他缓缓的施加着些许的力度,可这并没有让他能平稳住内心的不安与躁动,即便是面临死亡,他也从未有过这般的感受,那种近乎于崩溃的感觉,让他沉沉的喘息,甚至空气都突然间稀薄了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他抬眸盯着那扇房门,冷漠的眼神,划过一丝异样,一瞬之间,心脏猛烈抽痛难忍……
“吱……”腐朽的声音响起,房门敞了开,九玄迈步而出,他面色惨白的不成样子,额前的发,已经汗湿。
木心赶忙迎上,“公子,薇兰姐?”
九玄不做声,只是偏头看向他,浅浅一笑。
擎卓见着他那如释重负的笑意,心脏的疼痛瞬间便缓解了不少,他正要转身进房,却被九玄拦了住,“王爷,若是想要她好好的,此时还是不进的好!”
“此话怎讲?”
九玄哼笑,不做过多解释,便拂袖离开。
“公子,公子,你等等我……”木心正要跟去,前脚刚迈,又缩了回来,偏头看向擎卓:“王爷,我们家主子是活神仙,你听他的就是,况且,他不会害薇兰姐……”
“木心……”不远处的九玄嚷声唤道,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木心意识到了什么,赶忙双手捂嘴,拔腿跟了上去。
“公子,薇兰姐的脸换成了什么模样?”木心好奇道。
可九玄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便抬眸看向那死寂般的夜空,随后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他是真不知接下来,在蔚兰的身上将要发生什么,或者,今日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错误,他不该将自己的秘密也强加给她!他自私,他残忍,但他终究也只能回她一句:她是他的劫,而他是她的孽。想着,他猝然停住脚步,道:“木心,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公子!”木心惊嚷道,显然他是被九玄脱口而出的话吓到了。
“若是还想活命,现在!马上!”
“公子!可……我们不能丢下薇兰姐……”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们救不了!”九玄厉声道,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
“禀王爷,果然不出所料,他们连夜逃走,一路朝西。”
擎卓身旁的侍从李安一听此话,紧握利剑,愤愤道:“王爷!让我去把他们给捉回来!”
“不必了。明日便打道回府。”他冷声道,那双好看的眸子移至窗外,看着那漆黑的一遍,嘴角不自禁就扬起了一抹笑,浅淡而不知觉……
清晨,门外等候着一辆粉饰出色的马车,暗红的雕琢红木顶,窗户也是甚为考究的镂空花纹。
天色些许亮,便见着几个丫鬟服侍着薇兰出了房门,朝着门外走去。
从昨日的一直到今日的苏醒,至今,她好似还没有从梦里清醒过来一样,她一直暗暗的询问自己,这是真实还是幻象,直到,脸面的撕扯疼痛,才将她拉回了现实……
站在马车旁的李安,倾身朝着那面布帘禀道:“王爷,她们来了。”
话一出,便见着,擎卓撩起布帘,探头看向她们,不远处,蔚兰身着一袭白衣,正款款而来,除了那纱布缠绕的面部,瞬间映入心底的便是她那双摄人心魂的双眸。
只是那一眼,尽也使得他又乱了几分安宁,他缓缓缩回了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随后,他又自嘲的轻笑了起来,喃喃道:“一个冷漠无情的擎卓,如今尽也成了庸俗之人,只是一双眼,也能自乱阵脚!”话一出,他那俊美的脸却霎时阴冷了下来,搭放在身旁的手,此时已拧握成拳,青筋毫无掩饰的全攀爬在手背之上。而当脚步声缓缓靠近时,那双手又霎时恢复了平静,他云淡风轻的稳坐在其中,看着那随时会撩起的布帘,目不转睛。此时,只见一双白皙雪嫩的手撩开了布帘,薇兰弯身便入了马车,稳坐于了他的左侧,而她,也毫不回避的盯着擎卓看,上下细细打量着。
没有人知道,此时这个缠着纱布遮挡住了面容的女子,心里是一种怎样的涌动,她多想张开双臂狠狠的拥抱他。
“看什么?”擎卓冷不防道,沉稳而魅惑的声响回荡在马车中,久久也未曾散去。
蔚兰别过头,回道:“看你。”
他有些微微的坐立不安,他是全然被她突如诚实的话语扰乱了刚才平静的心情。她怎么就如此爽快的回答了呢?为何连女子的娇羞也假装不来!
他轻轻干咳了几声,算是掩饰,“那看我什么?”此话一出,他就有些悔意,这无论她怎样回答,在他擎卓的立场上来说,全是毫无干系与好处的!想着,他暗暗骂道:“该死的!”
蔚兰此时定睛看着他,那双媚人的双眸却不知何时染上了一层雾气,“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擎卓听着她近乎哽咽落泪的语气,不禁皱起了眉头,思索着她话语中的一字一句,“尧颜子,莫非我们曾经见过?还是……”他顿住,眼眸一冷狠狠的看向她道:“还是,你想要玩什么把戏!”
“把戏?呵,擎卓,你始终没有变,你那颗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事的心依旧存在!”
他听着,眼神游移的上下打量着她,他是不知道,眼前这个传说祸国殃民的女子,到底是有着何等高深的“妖术”,不仅能魅惑人心,饶人安宁,如今居然还能使他摇摆不定,进似乎想要相信她的所有话语。
“好,那你告诉我,我们何时见过?又是在哪里见过?”他说着,嘴角呛着一抹笑,好似嘲讽。
薇兰却不顾,依旧缓慢而真诚的诉说着,从开始到结束,从怨恨到相爱,从相守到别离……
不知这般的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住,李安撩起门帘,打断了她的诉说,“王爷,我们到了。”
薇兰听着,有些慌乱的看向擎卓,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即便曾经这是她来过的地方,却依旧有无数的陌生与恐惧,强烈的威迫感让她防不胜防。
此时的擎卓微闭双目又缓缓睁开,便道:“我希望,这样的故事,只听一遍!”
“故事?你认为都是故事?”
擎卓冷漠的打量着她,便哼笑道:“祸国殃民的尧颜子,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希望你记住,我是你的主子,你的这些手段,不该用在我的身上!记住!我没有那么多耐性!”
薇兰正要反驳,却又被突然探头而入的香菱打断,她用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迅速的瞥了她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的笑了起来,伸出白皙水嫩的手便撒娇道:“赶紧下来。”
他听着娇柔的声响,便笑道:“真是孩子气,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回头又得抱怨府上的丫鬟取笑你了。”
香菱一听,撇嘴道:“那还得先取笑你,谁让我是擎王的妃子。”
擎卓听着,无奈的笑,便伸手牵过,下了马车。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硬是生生的直袭薇兰的心脏!一下……一下!猛烈的撞击!那种强烈的窒息感压迫着她,耳边猝然的嗡嗡声,越来越大,想来越响!撕裂猛击的疼痛,使得她那双好看的灵动眸子一下就黯淡了下来,模糊的背影越来越沉重,她终是无力的倒下……
正文 第九章 虚情假意
“王爷,她从醒来就拒绝用膳,若是这样下去……”
“下去吧。”擎卓摆摆手,李安赶紧退了出去。
他皱着眉头,走向里屋。便见着蔚兰双目无神的盯着不知某一处看,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就那般无力颓然的披散在两侧,全然失了光彩。
“你必须好起来。”他淡淡道,语气里有着不容置否的霸道与冷漠。
她笑,低头看着那秀有鸳鸯的被褥,便露出白皙水嫩的手,缓缓的摸着,自言自语道:“这样好看的,我是第一次见,以前,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些呢?似乎我有太多都不知道吧。”
擎卓听着她的话,眉目的痕迹却也越来越深,他是真不明白这话中的意思!
“银王呢?”她淡淡询问,那心却已没了知觉,好似就是要找一个能说话的人,至少记得她的人那也是好的啊!
“你?”他眉目的痕迹越发的深陷,那双冷漠的眸子藏着异样,她到底是谁?
“该说的都说了,可你终究也什么都记不起,我是晴薇兰,不是你口中所谓的尧颜子,你我有情,可现在看来,似乎都成了我的自作多情罢了!”她缓缓道,听不出此时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可那不动声色的语速,却一字一句的撞击着他的心。
一瞬之间,只见他掩盖住慌乱,撇头,哼笑道:“尧颜子!我说过,我是你的主子,你的所谓把戏不该在我这里展示,我带你回来,你必然要心存感激,我不知你发生了什么,又在盘算什么,但总有一天你会由衷的谢我,这便是你如今要做的。”
“由衷的谢你?我该谢你什么?谢你忘记我,谢你与那香菱爱的深深切切,尽也毫不掩饰?谢你如今这般的看待我?还是谢你,彻彻底底的再伤我一次?”她激动道,声音几度哽咽,终是透出了些情绪,可这般的话语在擎卓看来,无非就是耍玩的把戏,若是他会信,那岂不是告知别人,他曾经失忆?可,他又何时失忆过,他在心底不知询问了多少遍,尽也寻不出一个真相来,唯一的答案便是,尧颜子的话,全部都是胡乱编造的谎言!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看着她眼中那情深的目光,看着她那情不自禁的所谓“真言”,他笑,笑声越发响亮,刺耳而伤人……
“你说你是我的王妃,你说你是晴薇兰,你说我们彼此相爱,后又莫名分离,你说香菱心肠歹毒,你说银王更是恨我入骨,盘算着计谋……哈哈……真是好一出热闹的戏!”他说着,突然眼眸一冷,一手便拍碎了身旁红木桌,“砰”的一声巨响,红木桌碎的粉裂,四处散落的残屑尽是那般尖锐!
“收起你的胡言乱语,别再我的耳边妖言惑众,否则,下一次,你便和这红木桌没有两样!”
他怒喝道,冷眸撇了她一眼,便愤愤的转身离去。
薇兰却觉得可笑至极,“妖言惑众?胡言乱语?擎卓,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她看向窗外,眼里弥漫着泪水,她从没有想过,擎卓会将她忘的如此干净彻底,就像他们的曾经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梦,梦醒了,那她便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晴薇兰,你真的不存在了吗?那么,我又是谁?”
“她若还是不吃不喝,你就得陪葬!”擎卓怒视着门外的丫鬟,便愤然离开。
小丫鬟灵儿一听,眼泪水便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待王爷一走,便推门跑了进去,“噗咚”一声,双膝重重的跪在了地上,哭嚷道:“小姐,小姐,求求你吃东西吧,若是不吃,灵儿就得赔上命了,小姐,你行行好,吃点东西吧,我爹,我娘,还有我弟弟,都靠着我一人!小姐……求求你!”
薇兰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了好一跳,硬是分神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只见她一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搀她起来,却不料眼前一暗,脚下一个不稳,又跌坐回了床榻上。
灵儿见了,赶忙上前去扶,“小姐,小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薇兰无奈的笑了笑,“你去准备一碗稀粥,我食总可以了吧。”
她一听,扑闪的眼睛一转,泪水立马就止了住,欣喜道:“嗯嗯嗯!我现在就去!现在就去!”说着,只见她赶忙朝着门外奔去。
蔚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划过一丝暖意,喃喃道:“秀儿,你又在哪?”
灵儿端着稀粥正赶紧往回走,却不料撞了来人,手中的碗硬是生生的摔个粉碎!
“哎哟!该死的丫鬟,你想烫死我是不是!”一声尖锐的声音划过,还没待灵儿寻声探头,左脸便已被来人狠狠的甩了一耳光!
她捂着滚烫火辣的左脸,抬眸看向跟前的人,眼泪水便不争气的直往下掉。
“你还委屈上了是不是!你还有理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今儿个打死你!”跟前扯着嗓子辱骂的人,正准备抬手,灵儿见了,便赶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哼!还敢躲!你是不知道我是谁是不是?”只见她两手叉腰,怒视着她,说完,口吐一口唾沫,两袖一挽,似乎是要好好的教训她一顿才会善罢甘休一般!
灵儿吓的一哆嗦,捂着头便想跑,却不料,被她一手拽住了头发,便死死的往下拉扯!
“见了我,你居然还想着跑!你个死丫鬟!今儿个,非得好好教训你!”辱骂嚷叫的人,一手拽着灵儿,一手狠狠的捶打着她的身子,腿脚并用的施加着暴力!
“不要……求你了……放过我!放过我……”她苦苦哀求着,可却换来的是更为沉痛的捶打,就这般的哀求,直至她昏死过去,此事才算了结!
随后路过的护卫见着,原本想要开口制止,一见那人,便赶忙退出了长廊,就像不曾见过一般!
此时,从长廊的另一头又跑来了一个丫鬟,还朝着她不停叫唤:“欢喜姨,小姐唤你呢!责问着你怎么还不过去呢!”丫鬟走近,见着昏死在地伤痕累累的灵儿,便捂着嘴笑道:“合计着,欢喜姨,你又在教训府上的丫鬟了,这个丫鬟应该是新来的吧,面挺生的。”
“可不是,一点教养都不懂,也不知是哪一处的丫鬟,毫无礼节之分!”欢喜姨说着,挽袖便抹了头上一把汗,又狠瞪了灵儿一眼,“今儿是有事,下次再碰见她,非得剥了她的皮!”说完,抬脚便狠又踹了她几下,才解恨的离开。
来唤人的丫鬟见着,无奈的笑,俯身放下一些碎银,便赶忙跟了上去……
正文 第十章 见王爷
“怎么会这样?”薇兰见着伤痕累累的灵儿,双手不禁就紧握成拳。见没人回答,又怒喝道:“我要!马上!”声音很大,立在一旁的侍从却一个也没有动身。
薇兰冷笑摇头,“如若见不着王爷,要是再出什么事,你们可担当的起!”声音响彻了整个房间,刚才笃定不动的侍从也面面相觑,其中一位,便赶忙朝外奔了去。
不过多时,便见着擎卓的贴身侍卫李安迈步而入,扫了一眼榻上早已昏睡过去的灵儿,又看向薇兰,他一挥手,屋内的几个侍从便赶忙退到了门外。
“尧颜子,我们主子说了,一个丫鬟不足挂齿,让你不必如此烦心这种事情。”李安如实道。
却不料薇兰猝然起身朝他逼近,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此时似是冒着火焰,好像下一秒就要将他吞没一般,“你回他,若是想让我做他口中的尧颜子,首先要学会怎么尊重别人!若是他不亲自来解释清楚,兴许,尧颜子也不会在这世上存在!”
李安听着,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她身上莫名散发的气势只是在字句行间中,已经压过了他的所有,这还只是缠着纱布的女子,若是复原完整之后,那她真是……想到此,李安吞咽了口水,故作镇定的便转身离开。他不敢再往下想象,他当初是不信擎王口中的所诉事情,可如今看来,他也不得不信,原来一个女子,尽也能让他胆怯上几分,果然不能小瞧了……
擎卓放下手中的笔,便抬眸看向李安,“处理好了?”
“这……”
“有话直说。”
“禀王爷,尧颜子对于丫鬟之事很为生气,还扬言,若是您不亲自解释清楚,兴许,她也不会在这世上存在!”李安如实回道。
他听着,哼笑道:“不愧是祸国殃民的尧颜子,想不到,对于自己,她也是如此的绝情绝义!”
说着,便起身朝外走去,此时,紧跟其后的李安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总觉得经过刚刚那一幕,这颗心就七上八下的总不得安宁。
“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擎卓停下脚步,看向他。
李安琢磨了好一会,谨慎道:“王爷,这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我总觉得这个女子好似比传说中的尧颜子更为魄力一些,如若想要将她作为棋子,我怕……”
“但说无妨。”
李安面有难色,吞吐道:“我怕,王爷会控制不了她,反倒引火自焚,得不偿失啊,王爷!”
他一听此话,俊美硬朗的面容浮出了一抹笑,“噢,是嘛?引火自焚……本王,从来都不知这火,焚烧起来会是什么感觉!你这是在怀疑本王吗?”
“不敢!请王爷降罪!”
“罢了,你既然会道出这样的话,自有你的道理,不过,本王只相信一件事,尧颜子定是一颗最完美的棋子!”擎卓笃定道,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陷,那一抹冷寂的神采,转瞬即逝,双眸的异样的神色,尽也那般的让人不易察觉……
守在床边的薇兰一直小心的照料着灵儿,看着奄奄一息的她,无疑的又将薇兰拉回了过去,想着,眼角不禁酸楚盈了泪水。
猝然,“吱”的一声门响,薇兰赶紧拂袖抹去了泪水,转身朝着门外看去。
擎卓身着一袭黑灰相间的衣裳,便昂首进了屋内,他侧头抬眸,一抹笑意缓缓浮上嘴角。
“尧颜子,见了王爷,还不下跪!”随后的李安,怒声喝道。此话一出,却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她依旧那般立在那,即便是缠着面纱,却也能想象的到,她此时是一副怎样的神情。
薇兰依床榻而坐,别过头,便不再看他。
“你……”李安正欲呵斥,便见着擎卓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李安将话吞咽回了肚子,硬是憋着一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见门合上,薇兰这才又别过头来,“擎卓,这件事,我必须要弄清楚明白!”
他听着,看了一眼榻上奄奄一息的丫鬟,冷漠道:“理由?”
“呵……莫非,你的擎王府,从来都是这般的毫无规矩吗?还是……这王府你自己也做不了主?”薇兰嗤笑道,然毫无惧怕的看向他,让他毫无躲闪与思考的时间!
他一愣,气血一股脑的全冲向了心脏处,莫名的火焰硬是在他体内熊熊燃烧!他深吸了一口气,待沉住气后,才一字一句道:“尧颜子,擎王府从来都是本王说了算!今日我让谁死,便绝活不过明日!如若你再这般无理取闹,休怪本王不客气!”
“那我倒真要见识见识了!连府上的丫鬟都还不上一个理字!你又何德何能被唤王爷!”薇兰说着,那双好看的眸子毫无情感的瞥了他一眼,那是一种轻视与唾弃的目光。仅此一眼,尽让擎卓一时嘴堵的慌!吐不出一个字来!
此时屋内静谧的能使人窒息,除了那浅析深出的喘息声,便再无其他。
一瞬之间,他那张深刻硬朗的脸,攀上了一丝阴冷,而后他嘴角伴着笑,就近的椅子而稳坐下来。
“或许,我们该好好谈谈。”
薇兰一听这般温柔的语气,猛然回过头去,眼神里尽是一种奢求。难道,想起什么了?她上下打量着擎卓,不想错过一丝一毫的线索。
他也不回避,就那般稳稳的坐着,让她看个清楚明白。
待薇兰晃过神来,便自己都觉得可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谈论什么,无论我说什么解释什么,在你看来,都是把戏或者计谋罢了!我太清楚你了,擎卓,我不想浪费时间!”
他听着她此时这般的语气,就像真要与他决绝一般,就像她口中曾经他们的爱情,此时她也要放手一样!想到此,他心里居然有过异样的难受!即便那些所谓的故事都是她的谎话,可是!为什么她就不继续编造了呢!怎么能说不是又就不是了呢!
“我不管你的什么计谋!但我是你的主子!一天是,就永远都是,所谓的一切只能是我说结束才算真正的结束!包括你那些无趣的故事!”他冷声道,那双深邃的眸子硬是那般的耀眼夺目,深深的探入了薇兰的心底。
“如果……你真的全部忘记,那我也会全部抹去,如若那些我们的曾经让你此时此刻这样的反感与厌恶,那我更希望你不要记起,我不希望现在的你玷污我们的过去。所以,我曾经说过的所有,你就当成一个谎话!”吐露此话后,她便惨淡的笑,那样的苍白和无力,她无数次的反问自己,曾经那样的千方百计,究竟又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来到他的身边,让自己如何死心和伤痛的吗?
擎卓皱眉看着薇兰,一时头脑昏眩的厉害,他越来越弄不明白,这是真是假,好似她说过的所有话,曾经出现,却又如此的恍惚飘渺!越发这样的回想,他便头痛的欲裂!他无力的抬手揉着太阳穴。在心里不断的告诫自己:不能中计!不能相信!决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