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神秘少女 穿越时空爱上你(丁小乔)

    楔子

    北京,后海,人声鼎沸,霓虹灯闪烁,使人目不暇接。推杯换盏、高声吟唱似乎已经成了这里的夜间生活的主旋律。

    孙大浪由于酒后无事,骑着一辆三轮车从后海街吧出来,在一条无人的街道行驶着。

    这是一条叫做月牙胡同的小道,孙大浪记得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是哪里,我是谁?

    这条古色古香的小道,为何如此熟悉又陌生。

    大浪慢慢地旋转车轮,踏着一地的月光,走在这如画的景致中。

    “你可以载我一段路吗?”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在耳畔流转,人影却在数十米之外。

    孙大浪睁大眼,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如一层薄雾,在自己眼前凝结。奇怪,明明那女子的面貌如此的清晰,却为何看不清楚?

    “你好美!”大浪说完惊讶的堵住了自己的嘴,他感觉自己此时失了分寸。心里乱七八糟,想着,“刚才是我在说话吗?不对,我堂堂君子之人怎可如此说话?可是,我说了,见到美色我为何不能控制自己了。”

    女子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如流水一般,影子越走越近,还是那把温婉柔和的嗓音,轻笑道,“你同意了?”

    女子说完,已经轻轻地坐在上面。

    大浪可以看到她的眸子,深黑如墨,闪亮如星。可是,不管自己如何睁大眼,却依然看不清她的长相。

    头好痛,天地在旋转,孙大浪感觉自己要昏倒了般?

    女子在说停的地方下了车,大浪明明看见她走近一户人家。第二天来过,哪里有着住家的影子,分明是一座已经禁止游玩的古宅。

    

    北京的夜,很美。万家灯火时,人约黄昏后。

    类似于后海这种便是北京的夜生活的缩影。

    孙大浪也和朋友们一样,在这里尽情地释放着白天的压力。

    当他喝过、唱过、念过之后觉得还是不满足,决定再刺激一下自己。孙大浪的家就住在这里的不远处,自是来去自如,无论白天还是夜间。

    隔壁王老二在这里蹬三轮车,专载游人夜观灯火,虽是体力活。每晚的收入倒是不少,有时候可以赶上金领一天的收入了。

    只是人家用的是脑力,而他们用的是纯粹的体力。

    此时王老二载了几趟,感觉身体不支,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王老二便把这些归结为自己闹肚子的缘故。

    在拒绝了几个邀拉的游客后,王老二载着空车就在后海边上这么转着。一是积蓄一下体力,二是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此时孙大浪正好和几个朋友在后海边的一处酒吧门口坐着。大家推杯换盏,大浪却是把头偷偷的伸出了人群。

    正好看见了王老二,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因为平时里大浪是不多和王老二交谈的,此时倒是愉快的叫起了王老二的名字,“二叔?”

    王老二听见声音,转过头,看见了大浪,柔和的烛光里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道,“大浪,在这里坐着呢?”

    大浪笑笑,对着王老二招了招手,示意王老二过去。王老二喜滋滋的下了车,正巧没有地方歇息,此时正好。

    王老二走过去,大浪便站了起来,道,“二叔,你在这里呆着,我骑车围着后海转转,溜达溜达。”

    王老二点点头,他今晚不用车,需要的只是休息,他自是乐意。

    “阿浪,你行吗?”

    “别撞到美女的怀里去!”在一片啧啧和高声笑谈中,大浪骑上了这个三轮车。由于小的时候自己的奶奶有部这种车子。大浪小时候调皮,经常骑来骑去,所以,此时骑起来,虽然陌生,倒也可以。

    他一路走,一路跟着路边的交响乐唱着小曲。由于人多,再加上自己的骑车技术不是很好,确实是老是朝着别人的身上撞。

    他别的没有想起,倒是真的想起朋友们刚才那句话了,‘别撞到美女怀里啊’说实话,他还真想。人不知神不觉的这样子撞到女子的怀里有什么不好的。

    大浪这样想着,就已经偏离了后海的那个街吧,朝着一个胡同拐来。

    这些不过是以前自己经常走过的路,大浪却是觉着越来越陌生,大浪慢慢地旋转车轮,踏着一地的月光,走在这如画的景致中。

    “你可以载我一段路吗?”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在耳畔流转,人影却在数十米之外。

    孙大浪睁大眼,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只如一层薄雾,在自己眼前凝结。奇怪,明明那女子的面貌如此的清晰,却为何看不清楚?

    “你好美!”大浪说完惊讶的堵住了自己的嘴,他感觉自己此时失了分寸。心里乱七八糟,想着,“刚才是我在说话吗?不对,我堂堂君子之人怎可如此说话?可是,我说了,见到美色我为何不能控制自己了。”

    女子白色的身影在月光下如流水一般,影子越走越近,还是那把温婉柔和的嗓音,轻笑道,“你同意了?”

    女子说完,已经轻轻地坐在上面。

    大浪可以看到她的眸子,深黑如墨,闪亮如星。可是,不管自己如何睁大眼,却依然看不清她的长相。

    头好痛,天地在旋转,孙大浪感觉自己要昏倒了般?

    载了一段路以后,那个女子忽而说道,“停下吧,我家到了。”

    大浪放慢了车速,看着这个所谓的‘家’。门面倒是颇有规模,看上去应该是一户大户人家,可是大浪在此地长大,二十多年了,也没有看到什么人家啊?为什么今晚会有呢?

    也许是自己平常不注意罢了。

    白衣女子在下了车以后,大浪骑着车子慢悠悠的继续前走,走了一段路以后,感觉是家的方向,正好回家歇息。其他的事情先不管了,况且他的酒已经上了头,方向都不分了。

    大浪便躺在床上,恍恍惚惚进入了梦境,不知道是睡着还是没有睡着,只是感觉眼前的景象如此的清晰。

    “莎莎,陶莎莎”他大声的叫着,仿佛那个女子他已经搂住了,低低地在她耳畔唤着。

    大浪努力地想转过头,入眼的却还是她的眸子,深黑如墨,闪亮如星。大浪知道自己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

    ……

    一个古色古香的小院子,院子里长满了青草,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小花,院中石路纵横,看上去却是更富有诗意的。

    院中一棵槐树几乎遮去了大半个院子的样子。院中绿意盎然,看上去却是很美很美。墙边有些不知名的翠竹,倒是平添了一些神秘感。

    一个俊秀的男子,谈笑间,激昂文字,指点江山。身边紧紧地贴着一个少女,边看边指点文字,少女如此的熟悉,一切飘渺如烟!

    大浪猛地醒来,醒来后却发现只是在自己的家里,一切都是新式的楼房,新式的家具,新式的模样。

    那个梦好像又远去了。外面霞光万照,大浪知道自己在家里和衣躺了一晚的,竟然昨晚的朋友们一个也没有给打招呼。

    大浪看了看院子中的三轮车,知道王老二今天还要营业,决定把车子给送过去。

    他决定按原路返回去,幸亏大浪这个路线极度的熟悉,而且无论转上几个弯,他总可以找到路线,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终于找到了那个宅子,按照所谓的姑娘下车的地方。

    他停了下来。

    路还是那个路,只是宅子好像变了。他记得昨晚来的时候,这里好像门庭若市,进进出出都是人的样子。

    今天怎么这么的荒凉,宅子门上的锁都已经上锈了,看上去就已经好久没有进人了。

    奇了怪了。大浪挠挠自己的脑袋,昨晚的事情明明如此的熟悉,那个女子也是那么的真实,她的声音美极了。可是今天为什么是在这个地方呢?

    大浪正想着,电话响了,王老二打来的,让他快点过去送车子,他要马上营业了。

    大浪匆匆离去,记住了月牙胡同十八号院。

    大浪匆匆的去到,时间还早,王老二正在一边的石桥上坐着。大浪下了三轮车,走过去,问道:“二叔,来这么早啊。”

    王老二看着大浪问道,“我好久没有你这么清晰的叫我二叔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我记得你叫我二叔的时候还是在你很小的时候,大了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呵呵。”

    王老二说完,自己也呵呵的笑着。

    大浪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说话,心里在想着事情,人家王老二说的是对的,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他二叔了。记得小的时候一放学看着王老二就称呼二叔,可是自从上了初中就再也没有叫过了。

    昨晚要不是喝醉了,可能还是想不起来称呼人家二叔,今天也是有事求人家,自己的嘴巴才会如此的甜蜜的。

    王老二看见大浪如此囧的样子感觉不好意思起来。只得说道,“时间还早,离游人来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的。你也坐会吧。”王老二说着往一边靠了靠,让大浪坐下。

    大浪本就想和王老二详谈,此时让自己坐下,知道是有了机会的。王老二常年的在这里跑车,经常走夜路,再加上比大浪大那么多,自是知道的比大浪多。若是他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恐怕再去问别人也是白搭的。

    大浪听到这里,乖乖的坐了下来。

    王老二首先道,“昨晚说兜一会风,可是到天亮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王老二说完,大浪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笑,肚子里却是在想着自己的事情。想着怎么开头和王老二说这个问题。

    “昨晚他们是不是等了我很久啊?”大浪忽而问着,在自己的主要的问题出来之前,他总觉得有必要问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

    “也没有等很久,只是大家玩的差不多了,就回去休息了。”王老二说着,并开始观看着四周,有没有生意可以做。

    大浪一看机会来了,要是再不说恐怕今天就没有办法问了。

    于是大浪快速的说道,“二叔,这条街你是不是很熟?”

    王老二连抬头看他都没有,直接的说,“那是当然。”

    大浪笑了,道,“附近的宅院每一户都很熟悉吗?”

    “那是当然,这四十多年,白在这里呆了。”王老二说到这里,大浪笑了,道,“有没有一个月牙胡同,十八号院子啊?”

    大浪的问题,王老二起初没有往心里去,此时忽而抬起了头,看着大浪,是仔细的看着大浪。半晌之后道,“你怎么找到这家院子了?”

    大浪低着头不说话,不是不说,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头,总不能说我送一位姑娘,而后发现没有吧。但是他此时此刻又必须的说实话。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头。

    王老二只是仔细的看着他,半晌之后道,“你昨晚上没来,是不是和那个宅子有关系啊?”

    大浪一看说到问题的核心上去了,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王老二笑了,道,“我就知道是这样,不然的话你说骑着我的车子去兜风,怎么半天都不回来。”

    大浪由着王老二说,也不吭声的。

    半晌之后,大浪才转过头,看着王老二道,“二叔,你说那个宅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哼!”王老二哼了一声,道,“你算是问到人了,那个房子哪里都好,就是住进去不好。很多不怕事的进去之后,只住一晚,第二天就搬走。”

    大浪笑了,想到了那个迷人的姑娘,一时间那么的陶醉,他怎么也不会把她和一些不干净的东西联系起来,只得道,“二叔,那里到底是怎么了?”

    “谁也没有进去过,只是一所老宅,好像是五十年前,那里死了一对夫妻,而后那个宅子就不会有人居住了。一直到解放后,把那个宅子分给其他人,也照样的是无法出租。虽是如此,房东还不舍得卖,毕竟地理位置极好,价钱高了没人要,价钱低了不划算。所以就一直空着。”

    大浪听到这里,点点头道,“二叔,你估计里面会不会有人住啊?”

    王老二非常的吃惊道,“怎么可能?要是有人住,我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这是这个街上的新闻呢?这个宅子都十几年没有人住了,即使房东把房租压得再低也没有人进去住。”

    大浪笑了,道,“此时进去住,倒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既可以省很多的房租,又可以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欣赏风景。”

    王老二只是看着大浪,不再说话,道,“其实那个宅子还真的挺漂亮的,我也只是小的时候好奇,和几个孩子,爬上墙头看了一眼,而后就出来了。那里面好像有一颗千年的古槐,常年的葱绿,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水。”

    大浪此时快速的转过脸,看着王老二,吃惊的说道,“千年古槐?四季常青?”

    王老二为知道这种地方的景致而感到自豪,道,“是的,确实如此的。大概是那棵古槐树的缘故吧,所以才没有人愿意去住的。”

    大浪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只是想着他的那个梦境,那个景致的小院子,那个参天的大树,那个潇洒的少爷和那个美丽的少女。不知道是否吻合,如果是那样的话,那真是太好不过了。

    “可惜了那种美景啊,我们竟然不能进去住。”王老二说着,惋惜的语气。

    大浪并没有感道惋惜,只是道,“二叔,怎么可以进去呢?”

    王老二像是吃惊道,“我和房东挺熟的,你要进去还不简单,我向他借钥匙即可的。就是你住在里面都不成问题的。”

    大浪似是吃惊,惊讶的问道,“还真的吗?”

    王老二笑了,道,“那是自然的事情,只要你愿意的。”

    大浪点点头,在盘算着自己的事情,自己也在这个街上住了二十多年了,竟然还不知这里有这种院落,若不是昨晚的事情,真的错过了这种美景的。

    在天黑前,大浪和王老二约定,“二叔,明天借来钥匙啊,我要进去看看。”

    王老二小小,道,“没问题,就是借你一个月,我也有这这个把握的。”

    大浪开心的笑了,终于可以再见美女了,只是昨晚遇见美女的事情,大浪没有说出来,他觉着合适的机会他会说出来的,直到王老二不会害怕为止的。

     正文 第二章  依稀若梦

    第二天,大浪起得特别早,早早的就到了王老二的家里。王老二也已经起床了,正坐在屋子里等他。

    大浪进去的时候,王老二站了起来,道,“你来我家,真是稀客啊?老和尚娶媳妇第一次啊。”

    大浪笑了,确实如王老二所说,他还真的好久没有来过了,至于王老二家里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他不知道这几年他都在干嘛了,这么熟悉的邻居似乎是从来没有出来串门过。

    这几年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完全的沉积在自己的啸声中,谁都知道他的啸声异常的奥妙,经常去参加一些活动什么的。所以他才有如此多的时间游玩。

    就是那个月牙胡同的十八号院其实离自己的家也不是很远的,但是自己却是从来没有听过的,大概是人家说的时候他不在意。

    既然是这个胡同的头条新闻,自是少不了饭后的谈资的。其实自己很少去听闻罢了,只是此时好像略发的感兴趣了。

    大浪想到这里,不再说什么,只是道,“二叔,钥匙带来了吗?”

    王老二掏了掏口袋道,“我们的这儿的才子吩咐的事情,我哪敢怠慢啊!我昨晚上就给人打了电话,汉三啊,昨晚上就送到我的工作的地方去了。你说也不容易的。”

    大浪听到这里笑了,道,“他们家真好,这么的热情啊?”

    王老二笑了,看着大浪道,“说句实在的话,我们在这个街上也没有别人,大家都是自己人的。其实啊,这个宅子已经十年没有开锁了。汉三昨天还说呢,不知道这个钥匙是否可以开开。”

    大浪一听,吃惊的站在那里道,“二叔,这十年没有开了,我昨天看到的只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锁,也许真的开不开了。”

    王老二继续笑着道,“不用害怕的,汉三临走的时候说了,开不开我可以砸开。”

    大浪听到这里笑了。继而是阴云浮上眉头。王老二看到这里,道,“有什么不妥吗?我说孩子啊?一般人是不进那里的,你要是不去了,现在还来得及的。”

    大浪快速的说道,“不,二叔,没事的。我进去,现在就走!”

    大浪刚才的疑虑王老二误解了,大浪在想着那晚的事情,既然这个宅子都十年没有开门了,可是那个姑娘是怎么走进去的呢?

    她明明是个人啊,大浪怎么也不会把她联想成别的。

    王老二头前带路,道,“既然不害怕,既然你没有顾虑,你就跟我走吧。”

    大浪装作平静的跟在后面,其实心里喜滋滋的。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家的眼里,这里可以算作是一处阴宅了,但是大浪没有丝毫害怕或者是恐惧的意思。他感到特别的舒服,特别的兴奋,就像是自己要回家一样,而且是很久不回的老家。

    王老二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看着后面的大浪,看着他没有任何的害怕的意思,也没有任何的退缩的感觉。王老二放下心来,知道他是真的要进这个宅子的。

    “在早些年进入这个宅子尝试的人是很多的,但是都自动的搬了出来。近几年都把它作为禁地了,就没有进去的,恐怕连汉三都不知道里面此时变作了什么样子的。”王老二边走边说。

    大浪跟在后面不说话,一面仔细的听着,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个宅子离王老二的家本来就不是很远,再加上大浪一路的在想心事,自是走的很快,到了之后都没有发觉。

    王老二停了下来,转头看着大浪道,“孩,到了。你若是改变主意,这个门我就不开了。”

    大浪听到这里,快速的几步走到王老二的面前,道,“二叔,别,快开吧。”

    王老二笑了,快速的跨步上前去开门。

    大浪在台下站着,看着这个古老的宅院,其实这个院子很有规模,只是被荒置了,红漆的大门有些发暗,但是完全没有腐烂或者是损害的痕迹。看上去就知道有些年头了。而且当年的木质尚好。

    王老二还在砰砰地敲着,那把锁已经锈的不行了,其实在昨天的时候,大浪就已经看到了这点的。确实好些年没有动了。

    王老二此时砰砰的敲门声,也引来了很多的邻居,大家都像是欣赏外星人一样看着大浪和王老二。

    其中一个有着七十多岁的老头看见王老二如此卖力的撬锁,道,“老二啊,有什么情况吗?难不成有谁要进去住啊?”

    锁“腾”的一下开了,王老二转过头,看着老伯道,“老伯啊,不是鸦片住,是大浪这个孩子要进去看看。反正也好多年没有开这个院子了,既然看就看呗,汉三的钥匙好像要失效,幸亏还可以打开的。”

    老伯笑了,大浪看见打开的大门一笑了。为了不使人怀疑他此次进宅子的目的,他特意的慢慢的走上这个高墙大院的台阶,而后悠悠的迈进了门槛。此时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继而是夹杂这一股发霉的味道,或者是旧家具或者是别的早已发霉腐烂的味道。

    院子里可不是门外看着的那么的破烂不堪。此处倒是另一番天地,好像另一个世外桃源,只是高高的围墙把这里与外面完全的隔绝了起来。

    此时大浪倒是怀疑,儿时的王老二是怎么翻墙看见了这里,他觉着自是可以翻上这座围墙的自是不简单的,或者有别的招。

    院子里非常的齐整,最显眼的就是那株粗壮的槐树,大概有三个成年人不一定可以搂抱过来吧?

    他几乎遮盖了这里半个的院子,使得这里空气异常的清新。大浪在看了一下树的周围,几条石子路阡陌纵横,一直蜿蜒到后院或者是两边的竹林深处。

    这个小院真是优雅的不可再优雅了。如此的熟悉,好像来过。大浪站在这里仔细的思索着。这就是自己梦中的那个小院子,好像自己曾经来过一样。

    大浪想到这里,深情的看了一眼那棵古槐,它还是梦中的样子。

    王老二本就在大浪的前面,此时看见了这个院子也啧啧了几句,道,“这个院子,还是我儿时的样子,好像它不老一样,只是可惜了这个院落,要是能游玩或者是住在这里就好了。它的价值就产生了。”

    大浪只是笑笑,快速的往这个古槐的跟前跑去。一种久违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大浪看着它鲜活的槐树皮,虽然经历了悠悠岁月,似是依然的年轻。

    大浪对着它笑了,像是见到一个好朋友一样。

    此时似是飘来了琴声,琴声悠扬婉转,像是哪里的潺潺水声,但又听不准具体的方位。琴声颤颤悠悠只钻人的五脏六腑,只是瞬间的功夫,大浪感觉自己的浑身的每一根细胞里都充满了这种琴音。

    王老二此时也快速的走到槐树下,走到大浪的身边,专注的看了大浪很久之后,而后说道,“你好像对这里很感兴趣?刚才看你的眼神就可以感觉到,你像是进了自己的家或者是看到老朋友一样。”

    大浪没有去理他,依旧如痴如迷般的看着这棵古槐树。

    王老二此时也大了胆子,也往前凑了凑,看着大浪,他想说的什么,但是怕打扰了大浪,只得停下来。

    哪知大浪却是稍稍转过头,问道,“二叔,你有没有听到琴音啊?”

    王老二似是做梦般,道,“你小子,痴迷了?痴迷于你的啸声中了?怎么会有琴音?”

    大浪不去理他,只是继续道,“那就是你没有听见?”

    王老二越来越脑袋,吃惊的看着大浪,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只是感觉到了这里的丝丝凉风,很是舒服的。孩,你听见什么了?”

    既如此,大浪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看着王老二笑笑,既没有承认,也没有拒绝。

    王老二经常和不同的游人打交道,看到大浪此时的表情,似是明白了几分。他只是站在院子里,确切的说他是陪衬,他想听到大浪的后文。想满足他的要求。

    半晌之后,大浪转过身子,看着王老二笑了,道,“二叔,你说要是汉三伯伯出租这个房子,每月房租多少钱啊?”

    王老二笑了,他进门就看出了大浪对这个宅子的钟爱,心想或许真的是汉三走运了,这么多年不仅没有卖出去,就是在市场的房子如此紧缺的情况下,连问这个房子的都没有,此时竟然有人喜爱了。

    王老二接着道,“孩子,大家都是熟人,虽然这个房子急于出手,租或者是卖,但是赚钱不赚熟人的。你若是真喜欢,你自可在这里住着即可,一段时间之后,你若觉着适应,再考虑买下的事情。”

    大浪笑了,其实他不会考虑这么多的,他喜欢这个宅子,这个宅子给了他久违的感觉,那种家的温馨,和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他要它属于他。

    “我今晚就住在这里。”大浪看着那棵古槐树道。

    王老二听到这里,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渗人,因为虽然很多人没有尝试过,但是既然这么多年都没有开门,而且老人们提起这个宅子就津津乐道。想必很多的传言绝非空穴来风。于是他看了看四周。

    因为这个宅子许久没有开门的缘故,此时大浪和王老二进来了,也远远的跟着许多看热闹的无事的闲人。

    一个年轻的十六七岁的小伙子,正远远的站着看着大浪,王老二此时在后面的看热闹的人群里一扫,也看见了这个小伙子,他立即道,“小贝,过来。”

    年轻的小伙子听到王老二叫他,快速的走了过去,走到王老二的身边。王老二看了看小贝,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不是一直跟着你叔父学艺吗?今晚他在这里住,我也不放心,你们也正好在这里使劲的吹,也不怕影响别人。”

    小贝近段时间以来一直跟在大浪的后面,不停的叫师傅,虽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但是好像大浪已经默许了这个徒弟一样。

    再加上小贝这段时间还有一个才艺表演,正好需要大浪的指点,正怕大浪抽不出时间,此时在这里还真的可以抽出时间来啊。

    小贝于是立刻说道,“没问题的,二叔,我今晚就过来陪着师傅。”

    小贝的这个问题回答的倒是利索,王老二忽然想到了大浪新婚的妻子一梦,继而说道,“只是不知道师母是否同意?”

    小贝听到王老二这样担心自己的师母,道,“我师母如此的贤惠、如此的懂事,肯定会的。”

    既然小贝这么说了,王老二倒是放心了下来,走近大浪,道,“看的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收拾一下了,我一会把这里的钥匙给你。”

    大浪笑了,是一种喜不胜收的笑,道,“家里有什么收拾的,无非被褥之类的物品?”

    王老二听到这里,道,“要是只回去准备洗漱的用品,你就不用收拾了,这里啊,什么都有。好像无人动过一样。”

    大浪继续笑呵呵的笑着,道,“虽说不用收拾,这许久不用也该发潮了,我自有自己的一套。”大浪说完,继而转过身子,看着小北道,“小贝,你先回去收拾啊。”

    小贝响快的答应了,道,“好的。”

    小贝在人群中一溜烟跑了出去。

    大浪也转过人群,在大家的众目睽睽之下走了出去。人们一般不敢和他说话,因为大浪自身职业的缘故,大家对于他总是一种高不可攀的距离,可是对于王老二就不同了。

    大浪走了以后,看热闹的人们就呆住了王老二问道,“老二,请问,大浪那个孩子为什么住在这里啊?与父母不和,还是什么原因?”

    王老二笑了,其实他自己心里也迷惑,但是又不能问,既然大家想知道,既然都问上了自己,即使没有答案,他觉着此时他也必须的给出答案,于是道,“这不是在这里搞这些乐声类的扰民吗?这里不时清静吗。顺便就过来了。”

    众人大不解道,“他的乐声扰民不是一天二天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没必要搬到这个地方来啊?”

    王老二只能继续解释,道,“年轻人吗,我们都不理解的。”继而在前面走,众人谁也不愿意在后面,只得跟着他争先恐后的走出了这个宅子的大门。

     正文 第三章  相亲相爱

    大浪回家以后,收拾的东西都是由小贝拿着,而后是王老二领着去那个十八号院子。他先是给自己的太太一梦打了个电话。

    一梦是一个公司的舞蹈演员,此时正在外地演出,要隔一段时间才能回来的。正是空隙的时间接到了大浪的电话。

    “阿浪?”一梦的声音甜甜的,接起电话幸福的叫着大浪的名字。

    大浪在这边拿着电话不说话,他不知道如何给妻子开头,妻子如此的通情达理,总是可以迅速的回答出他想说的内容。

    一梦太懂事了,太善解人意了。

    “我这段时间不再家里住,可能要去别的地方住上几天的,你不用担心啊。”大浪说着,心里一直在仔细的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的那个懂事的妻子说他今晚就住在月牙胡同十八号院呢?

    他知道说了他的懂事的妻子会理解的,就是怕她担心的。

    大浪说完这句话不再吭声,只是拿起电话等着她的妻子的反应。

    “阿浪,夫妻之间是互相信任的,如果我们失去了信任这个基石,你说我们的爱情还有什么基础?还如何站稳?难道紧紧的靠一张结婚纸的约束吗?”那边一梦的声音传来,似他今天在宅院听到的琴声如潺潺溪流。

    大浪只是“嗯”了一声,继而道,“月牙胡同,十八号院,我住在那里一段时间,你会担心吗?”

    一梦笑了,道,“既然我的老公已经计划好了,做妻子的有什么不放心的?”

    大浪笑了,同时也有一种难言之隐,但是当着妻子的面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一梦不仅漂亮,而且异常的聪明,她似是一下子猜到了大浪的意图,继而说道,“阿浪,你知道爱情的最大敌人是什么?”

    大浪只是举着电话不说话,打算听她的妻子徐徐道来。

    一梦道,“不是小三,而是时间。恋爱谈的越久,分手就离你越近。同居时间越长,结婚就离你越远。想让爱情天长地久的方法只有两个?”

    大浪好像失魂落魄一样,淡淡的问道,“哪两个呢?”

    “一个是死亡,对方的突然离去,像泰坦尼克号那样,让爱变成永恒不变的绝恋。第二个是婚姻,把爱情变成相互依存的亲情,唯此而已。”

    “哦。”大浪淡淡的说了一句,继而问着,“可是我们已经结婚了啊?如你所说恋爱已经长久了啊。”

    一梦不再说什么,只想笑了,道,“爱情来到时,没有人会追究其原因。任何的逻辑推理与科学公式都不适用于爱情,爱的魔力使得无数人常常‘明知不能为而为之’。然而,爱情逝去后,刨根问底、穷追不舍或者日省百遍、沉沦自虐几乎成了一种通病,尤其是失爱的人。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其实,痴情是在亏待生命。”

    大浪笑了,只是淡淡的说道,“一梦真会说笑,只是去住几天,谈什么爱情啊。呵呵。”

    一梦知道今天的谈话结束了,只得道,“老公,注意好身体,我支持你,无论如何,一梦都是在你身边的。即使是龙潭虎穴,只要你敢去,一梦也愿意舍命相陪。”

    大浪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自己的妻子的话语,摊个这种妻子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个小院呢?但愿不会如妻子所说,是什么所谓的爱情的魔力。

    只要圆了一下自己的梦即可的。没有必要想那么多的。

    有许多人被爱伤害过,不再相信爱情。但实际上,这些人是最懂爱的。因为受伤,所以才懂得。因为失去,所以才珍惜。因为背叛,所以才忠诚。他们看上去冷漠,其实有一颗最缺爱的心。不相信爱情,不代表不会爱。爱情的魔力就在于它可以让一个不相信爱的人,重新拥有爱的能力和勇气。大浪一边走一步想着,可是自己也是不缺爱的。

    爱就像是草原上的一点星火,只要点燃,即可燃烧整个草原,可是自己应该不是爱情的缘故吧?只是和小宅子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好像那里就有某种磁石一样,一直在吸引着自己,吸引着自己非去不可的。这大概不是所谓的爱情的力量吧?但愿和爱情无关。

    大浪这么想着,挂了妻子的电话。

    刚才小贝已经回来说了,小院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是做饭的地方还没有收拾出来,再说大浪自一梦走后,只是在外面吃了。此时有个厨房和没有厨房没有什么区别的。

    只要是可以烧开水即好的。

    况且小贝刚才已经说了,“师傅,你若是喜欢可以一直呆在里面的,送饭的事情就有徒弟来了。”

    大浪点点头,这尚未一种很好的方法。可是小贝单纯了,也低估了他,他不是去玩的,也不是去几天就出来的。他知道他对那里有了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己永远也说不出来的。他像是一直在找这个地方的。再找到了是一次一不可以离开的。

    他要自己永生永世的在里面呆着。

    大浪再次的走进宅子的时候,大概已是黄昏十分。不过季节的缘故,其实天色尚早,还没有夜幕降临。

    此时进院子和第一次进院子的时候给大浪的感觉已是完全不同的。此时整个院子依旧被打扫的干干净净。

    在这里的不仅有小贝、王老二还有汉三。连汉三老婆都来了,好像还雇了几个人,大概是这个房子久没有人住的缘故,此时听说有人住,汉三自是开心。

    这房子说来也是奇怪,只要有人住,只要有人气,就是不同的,怎么都不同。再好的房子只要没有人住,很快的就会毁掉。

    所以,这里来住了人,汉三当然高兴,大浪一进门,他就开心的和大浪打招呼。

    “大浪,来了?挺准时的,正好我们准备离开了。”汉三说完,放下自己的家什,一行人等也是快速的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看着天色。

    大浪对着汉三笑了一下,道,“谢谢,伯伯了。”并看着陆续从他身边走过去的人,他此时已经明白了,大家忌讳得很,不想在夜幕降临的时候离开,只想趁着仅存的落日的余晖快速的离开这里。

    大浪逐一对他们点点头,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有人走在最后面,把房门关好,此时只有大浪一人。

    只有他一人在这寂静的院子里,白天看到的一切似已消失,一切沐浴在夜幕中。

    只是此时的琴声好像没有了?明明早晨进来的时候,自己还听得清清楚楚,此时为何没有了呢?

    在古槐树下有个石桌,石桌周围有几个小石登,恰巧可以恰到好处的坐在上面,在桌子上摆弄些东西。

    大浪想到这里,从怀中取出自己的一把精致的笛子,慢悠悠的吹了起来。

    笛声,潺缓宛转同流水,悠扬飘忽似浮云。只是瞬间的功夫,琴声也飘乎乎的飞了起来。和笛声合起来,简直是人间最美的乐章,一切那么的优美和谐。

    不为琴音的动听,只为透过琴音所表达的内心带给他的震撼,琴声带出来的是弹琴人极为的伤感,好像在等待一个久久未归的人。而弹琴人却是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好像是消耗尽了所有的生命。

    大浪停止了吹奏,只是在石桌上呆呆地坐着,琴音似也停止了。继而是哪里琐琐碎碎的声音。

    大浪抬起了自己的脑袋,轻声的呼唤了一句,道,“来了,就不要搞恶作剧了,出来吧。”

    大浪之所以这样呼唤是对着小贝的,小贝正是盛年,特别的调皮,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总会制作一些恶作剧的。有时候大浪都措手不及的。

    此时这琐碎的声音传来,大浪以为是小贝早就偷偷地进来了,正躲在槐树后面呢。所以他在吹奏一曲之后,轻轻地发出了一声呼唤。

    他的话语落下不久,只见槐树的中间,慢慢地闪出一个白色的影子。虽是大浪做好了准备,虽不是第一次见到,但是也是突地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她一身白裙。以轻盈的舞步穿出,这个步子大浪太熟悉了,不仅是因为一梦是学习舞蹈的,更是因为他好像既熟悉了这种舞步一样。

    她梭于这个茫茫的槐树丛,所到之处槐树叶纷纷飘落,落叶中长袖飞舞,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美丽的弧度,将她包围其中,覆面轻纱下,在烛光中面容若隐若现,如墨青丝一半用碧玉簪挽起,另一半在空中随着她的舞动飞扬倾泻。眸光晶亮,笑意弥漫。

    “公子,惊扰了。”她走近大浪,屈蹲半腿慢慢的行了一个礼。

    大浪没有说话,是一直不知道说什么,难道那晚在胡同遇见的那个就是她吗?可是当时好像不是这个样子?只是知道也是白色的衣衫,乌黑色长发,甜美的语言,只是具体的模样记不起来了。

    今天她的出现的舞姿,好像在唤起什么,好像不是无意中现出来的。

    不为舞姿的优美,却是因为这倾世一舞所表达的对生命的诠释。悠扬中透出一丝悲伤,绝望中却又带着顽强,平静中有着纠结,挣扎中回复淡然。也许连她自己也不曾知道,其实她内心深处对生活仍然怀有一丝向往,只是被深深掩藏。

    也许是常年在这深深的院落中,使得她极为的压抑,才使得她的舞姿如此的极致。

    大浪只顾惊异去了,她却是一直在屈蹲着,大浪笑道,“还行礼干嘛?你起来吧。”

    她慢慢的起身,继而是抬起头看了大浪一眼。

    她满身灵气,回眸嫣然一笑间,极尽妖娆魅惑,如花中仙子,如暗夜精灵。大浪只是痴痴地看着,他好久没有见到这么倾城的女人了。是自出生后第一次碰到,她的出现将他浑身的艺术细胞迅速的点燃。

    大浪呆呆地看着她,道,“若是不嫌弃,坐下吧。”

    女子曲了曲腿刚要坐下,忽而门外传来声音。

    “师傅,师傅,你快开门呀?”这是小贝的声音。

    女子似是听到声音,看了大浪一眼,微微的笑了一下,瞬间的躲到树的中间去了。

    回眸一笑间,大浪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正站在石桌前发呆呢?

    此时小贝一边拿着给大浪的饭桶进来,一边嘟着嘴说道,“师傅,你说真是奇怪啊,我在这街上生活了也快二十年了。我找个院子竟然迷路了,怎么也进不来,而且开门也开了好久的。我明明走的时候是关上的吗。又没有人锁,怎么如此奇怪啊。”

    大浪笑了,道,“许是你真迷路了,在自家起床后都有迷路的,别说这里了。何况还是晚上,迷路也是正常的。”

    小贝挠挠头,只得说道,“师傅,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还是很奇怪的。”

    大浪不再说什么,只得淡淡地说道,“算了,今晚何不趁着这美的月色来点什么?”

    陈旧而荒凉的院落,因烛光的照射,此时更添了几分清冷的萧瑟,园中飘摇的野花似诉说着无尽的寂寞和凄凉。

    小贝道,“师傅,要不我们在这里下盘棋吧。离睡觉还远呢?”

    大浪笑了笑道,“有棋吗?”

    “师傅,当然,这里早就有了。我今天打扫卫生的时候看见了。”小贝说完,匆匆进了屋子。这个孩子很是聪明,在出门之前,这里的主屋里他都给点上了蜡烛。

    此时进屋子,虽是光线逐渐的黯淡,但是不至于找什么找不到。他拿着一盘棋出来的时候,大浪正呆呆地坐在石桌上看着那个古树发呆。

    小贝匆匆地在他的对面坐下,道,“师傅,有心事?”

    大浪笑了,淡淡的道,“人们常说,但凡能让人记忆一生的好梦,在月光下。今天我倒是觉得不对劲,产生阳光下,回忆在月光里。因为回忆如此的美好。为此,觉也不舍得睡,看月亮太阳轮班倒,心里的人却不换岗!”

    小贝呆呆地看着大浪,道,“师傅,这大概就是人们口中的爱吧?”

    大浪笑了,道,“小孩子知道什么?”

    小贝也笑了,道,“师傅,爱是什么?”

    大浪只是痴痴地看着那棵古树,道,“好多人问什么是爱?大概,爱上一个人,你会懒得睡觉,舍不得躺下。因为醒着的时候,梦,更甜美……”

    “哈哈哈……”小贝哈哈大笑,笑的前仰后合,一边扭曲着身子一边道,“师傅,师母才刚走了几天啊,你要是想就直说,用得着在这里月下黯然伤神吗?知道的是你怀念师母,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恋上了小贝呢。”

    大浪听到这里,也呵呵的笑着,自己的妻子在外面,如此的爱着自己,自己这是怎么了?杞人忧天?呵呵。

     正文 第四章  再见伊人

    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大浪在床上和小贝研究了一下琴谱,两人开开心心的说笑。

    小贝道,“师傅,你昨晚睡得好香啊?夜里还叫谁的名字了,是不是在呼唤师母啊?看着你们真幸福,我以后也要找个师母那样的。”

    大浪听见小贝说他夜里叫谁的名字了,此时一下子开心起来,道,“你听清楚了?”

    小贝想了想道,“什么陶莎莎?而且说了好不止一遍。”

    大浪乐了,‘陶莎莎’自己竟然在梦里叫出来了,她是谁呢?可是昨晚那个女子并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啊。那么他在呼唤谁呢?

    “我昨晚还有没有说其他的?”大浪看着小贝问道,他也害怕了,既然名字都说出来了,怕再说出什么,自己的一梦回来,万一哪天小贝说走了嘴,对一梦就是一种伤害。

    小贝看到这里,看到师傅如此着急的样子,立刻道,“师傅,小贝骗你的了,没有说什么,其实即使说了什么,小贝也不打算告诉你。”

    小贝说完,笑得前仰后合。

    两人在屋子里折腾了一会,之后是看琴谱,直到快下午的时候,小贝才出去,道,“师傅,我出去上课,回来给你捎夜宵回来。记得你不要乱跑啊。”

    大浪笑了,道,“我只在这个院子里,还能去哪里乱跑啊?”

    小贝背上书包,忽然抬头笑笑道,“师傅,你说真奇怪啊?人家都说这个宅子不好,我昨晚睡了一宿,感觉特别的舒服,好像在另一个世界里,这里的空气异常的清新,起来后就犹如在山顶的感觉。”

    小贝说完,大浪也笑了,其实即使小贝不这样说,他也感觉到了,他也有同感,相同的感觉。

    “这里真是风水宝地啊!”小贝禁不住的赞叹着。

    大浪又乐了,道“是啊。”其实他一进门就有相同的感觉了。

    小贝刚要踏出门槛,忽而再次的转头道,“师傅,你知道这叫做什么?”

    大浪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小贝。

    小贝乐呵呵的道,“这叫缘分!”

    “你个家伙!”大浪说完对着已经跑远的小贝乐乐。

    “师傅,我很快回来啊。”小贝一边跑出门去,还一边告诉师傅。他怕师傅害怕,其实刚才的一番话是他瞎编的。至于这个宅子他到底是喜不喜欢,他和众人的感觉是一样的。

    无奈看到师傅如此的钟爱,也看到了师傅脸上的光彩,所以他刚才瞎编了一番,哪知正好说到大浪的心里去了,其实大浪就是这么的想的。

    至于昨晚的那个陶莎莎的名字也不是他听到的。是他那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在一间石屋子里,看到了一个绣花的荷包,上面显示的是“陶莎莎”。都是女人用的东西,他和师傅都不需要,也都不喜欢。所以,他随手就扔一边去了。

    至于这个荷包是在哪间屋子里或者是扔到哪里去了。小贝早就不记得了。只是今天早晨逗师傅玩的时候正好用上。

    大浪听见重重的关门声,直到小贝已经走远了。他拿起了自己的笛子在窗边坐下。马上又是夜幕降临,即将再次的见到她了。

    可是昨晚小贝说他呼唤什么“陶莎莎”的名字,可是他没有记得昨晚他做什么特殊的梦啊?只是感觉很舒服,睡得很甜,好像进入了另一番梦境一样,而且这个梦境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温馨。昨夜他睡得太甜了。

    ‘陶莎莎’这个名字如此的熟悉,虽然自己没有喊出来过,可是好像已经呼唤了千年或者是万年一般。

    大浪此时抬头看了看院中的那棵古槐,那么的柔和、那么的静谧,一如它的存在一样寂静无声。

    大浪忍不住站起来,拿起自己的笛子朝着院中的石桌走去。当他的琴声在院子里悠扬的响起。似是不长的时间便有了清脆的琴声。

    大浪乐了,偷偷的点了蜡烛在石桌旁,静静地坐在那里。

    一切准备就绪以后,大浪清了清自己的嗓音,以便使自己一遍就可以请出里面的女子,于是他把声音调的抑扬顿挫、恰到好处,道,“我一直在这里等你,你出来吧。”

    只是轻纱曼舞、树叶婆娑间,一个白衣女子飞了出来。这一次大浪只是静静地盯着她出来的发现,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动静。他生怕自己的一个呼吸会吓走了她。

    “公子,久等了。”姑娘说完,已经走到大浪的面前,轻轻地半蹲下行了个礼。

    大浪忽地站了起来,做了一个示意她站起来的动作道,“我叫孙大浪,你可以称呼我大浪,或者阿浪,都可以的。”

    姑娘笑了。

    大浪做了一个示意姑娘坐下的动作,顺便自己也坐在了石凳上。他此时忽而想知道姑娘的名字,很想知道怎么称呼她。

    姑娘坐下了,大浪抬起头仔细的打量着她。这是这么多时日以来那个使自己梦牵魂绕的人,终于可以和她面对面的坐着,终于可以贪婪的看她。

    柔和的外表、静美的容颜,在烛光里一切美的不能再美。她发现阿浪在看她,是有些害羞,微微的动了一下嘴,似是想说什么,但是终于没有开口。眸光流转、含情脉脉。

    这一刻给大浪的感觉太好了,他真想时光就此停住,就留在这一刻,永远、万年!后来大浪回忆这一刻的时候,觉着很内疚,很对不起自己的妻子。可是当时那是他真实的想法,真实的感情流露。好像自己已为此等待了万年。

    人有时就是这么的奇怪,当你真正属于你的那个人出现的时候,你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她让你觉的很舒服,让你觉得兴奋,让你觉得和谐。你可以信任她、相信她。

    她像是一个亲密的家人,甚至可以说,比一个家人更亲密,这是亲密加上一种温馨的感觉,就是亲爱的感觉。在这爱情国度里,她不会挑剔你的瑕疵,因为她愿意包容相信你所有的一切。

    正如此时、此次此刻。

    大浪产生了一种飘渺的亲人般的感觉!

    姑娘见大浪看着自己,露出了微微的笑意,大浪便问道,“还不知姑娘的芳名?”

    大浪轻轻地说着,看着姑娘的脸色。姑娘笑了,道,“孙公子客气了,小女陶氏,名莎莎。”

    姑娘说到里,大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不是奇怪她的名字,而是小贝说了在梦里他曾经呼唤这个女人的名字的。

    世间的事情会如此的巧?

    似是这个陶莎莎小姐看到了大浪的脸色,便问道,“孙公子,难道小女的名字有什么不妥吗?”

    大浪瞬间觉得自己失了礼,知道道,“无事,好名字。”

    陶莎莎笑了,道,“是不是孙公子觉着这个名字很熟悉?或者是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过的?”

    大浪此时再次的抬起头来,看着她俊美的容颜,道,“都没有的。这是第一次听到。”

    莎莎不再说话,只是低头抚弄着自己的指甲。大浪也有一瞬间不说话,他是为刚才的撒谎感到不好意思。这么大个男人了,还为这种小事情撒谎。但是他已经有了一梦,他凡事不想和她扯上关系的。

    既然有了一梦为什么还到这里来,他说不清的,鬼使神差吧。

    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是一个可以把控事物走向的人,任何事物,而且从不出现偏差,既然如此的自信,他是不怕出了什么差错的,即使是爱情上,他也如此的自信。

    幸福的滋味,就是牵手一起感受爱在升温,拥抱承诺里的满足。年轻时的承诺,年轻时的爱情,直至走进婚姻。爱在浪漫中进行着,好想牵着彼此的手一直走下去,穿越时光,直至沧海桑田。牵着手,就是一辈子。牵手便是幸福。

    其实此刻既是幸福的。比如他和一梦,他想他们之间一定不会出现什么事情的。一定会牵手走下去,直至白发苍苍。

    陶莎莎看到大浪这样犹豫了片刻,便又说话了,道,“孙公子,你害怕我吗?”

    大浪摇了摇头,道,“不害怕。”

    这次的回答是真实的,大浪从来没有什么内疚的感觉,他真的不害怕,至于为什么不害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陶莎莎并没有惊讶,只是继续问道,“孙公子,为什么不害怕。”

    大浪笑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姑娘的问题,因为他不害怕,至于不害怕的原因,他真的没有问过自己的。

    见大浪一时不回答,陶莎莎倒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微微的垂下眼帘,绝美的容颜在烛光中更是迷惑,但是大浪什么也没有想,只是问道,“很多人不愿意住在这个宅子里,是不是你的缘故?”

    莎莎笑了,没有拒绝,算是给了大浪一个回答。

    大浪继续追问着,道,“你在这个宅子里多久了?”

    烛光中,姑娘再次抬起她精美的头颅,笑了笑,她在思索问题,也像是在真的思考她在这里的时间,瞬间之后,她慢慢的回答道,“其实很多人都误解了。”

    大浪似是疑惑,继而问道,“误解什么?”

    “误解了我在这里的时间,其实我只在这棵树里,不是在这个宅子里的。”莎莎慢慢的说着。

    大浪此时把目光移向了她身后的那棵古槐,看着它的粗壮程度,大浪也可约摸估计它的年轮。只是第一次来的时候,王老二曾经告诉过他,这个树已有千年的历史了。那么她在这里已经有几百年了吧?

    她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大浪的眼神,他眼神中流露出色彩,她已经知道他猜出了她在这里的时间。

    大浪从槐树上收回目光,继而放在她的脸上,她刚才不好意思说她在这里的时间,只是让他去猜。要么是难以启齿,要么是因为时间太长了,真的忘记了日月的轮回。

    大浪道,“你在这里有几百年了吧?其实具体的时间不重要。”

    陶莎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而后笑了。

    “人世沧桑几多回,大概情海中的事情你在这个院子里都看透了吧。”大浪发着感慨的问道。

    莎莎笑笑,道,“是的,新人换旧颜,几多轮回,可是我等的人始终没能出现。情海不是看透,而是看腻了。有浪漫的、有风险的、有紧张的、有热情的、有憧憬……可惜都不是我要等的人。”

    大浪似是更加的疑惑,刚才听她说在这里几百年了,以为只是她贪恋红尘,或者是她好玩,没想到是在等人。于是问道,“你在等人?”

    莎莎笑笑,道,“是的,我在等人。”

    “几百年只为了等一个人?”大浪问着,眼里满带了吃惊和疑惑。

    莎莎没有回答他什么,只是笑笑。

    大浪更是疑惑,道,“几百年啊,如果人真有轮回的话,此番不知道轮了多少回了。”

    莎莎笑笑,道,“如果他心中有我,总有一天他会回来找我,总有一天。”

    “不知道,你等的人出现了没有啊?不知道为何他如此的值得你等待?”大浪问着。

    莎莎笑笑,刚想说什么,此时门口传来了声音,“师傅,我回来了。”声音是小贝的。

    莎莎在听到小贝的声音后,对着大浪行了个礼转身回到了古槐里。

    大浪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装作无事的样子。

    小贝沉重的取开大门,跑了进来,边跑边道,“师傅,今天真幸福,就不喜欢那个老师,幸好那个老师有事,我们就自由复习了。反正没事,我怕师傅害怕,故而早回来了。”

    小贝说着话,已经走到了大浪的身边,并快速的在大浪的对面的石块上坐下。

    小贝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自己听得最关键的时候他出现了。若不是他来,他说不定可以告诉他很多呢。

    看样子她是很有故事的样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说给自己听呢?可是为什么他又要听呢?而且还如此的感兴趣?

    “哟,师傅,月下独坐思念师母呢?”小贝一坐下之后就看见了大浪飞扬的情绪,似是没有收回来。所以此时开始奚落去师傅来了。

    大浪没有理他,他听她讲故事仅仅是寂寞?两个人都无聊吗?不是吧?他大浪还从来都不是无聊之人。那么是?

    “师傅,进屋,下棋!”大浪想再想一些什么,被小贝硬拉进屋子里去了。

     正文 第五章  往事再现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小贝依然背着书包去上课。在走之前他依然闹着大浪,依然闹个不停。

    大浪明明在小贝第一天进来的时候看着他的脸上有着惊恐的感觉,可是此刻好像没有了,好像在和别处住的时候是一样的。

    大浪这两天是异常的幸福的,大概小贝也是,据说幸福也会传染的。如果说幸福是传染,那应该是感染的。

    一梦的电话不停的打来,每次大浪都感觉到幸福,一梦也幸福,继而是这种感觉传染给了小贝。

    “师傅,我上课去了,你可以对月独自的思念师母去了。”小贝一边走出去,一边笑嘻嘻的和大浪说着。

    大浪只是看着他道,“不许逃课,不管是什么课都要上完,老师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别拿着陪我作为逃课借口的。”

    小贝一听到大浪这样说了,觉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人家是陪他的,他都不知道,只是悻悻地说,“好吧,师傅。你也注意安全,不要乱跑。”

    大浪看着小贝走出门去的后背不说话,这个孩子虽然人不大,但是挺达礼的,知道大浪在这个屋子里害怕,故意的早来。其实大浪的心思他是不会知道的。今天说了他,大概不会提前,只是下了课后才回来。

    夜幕又快要降临了,大浪在窗前坐下,看着那棵古槐出神,至于出神的原因真的不清楚。为什么他会迷恋那棵古槐。

    他可是有妻子啊,他的妻子温柔娴淑而且异常的聪慧。

    人这一生总要结结实实的谈一次恋爱的,早不来,晚也要来。早来总比晚来好。爱情来得早,是享受;爱情来得晚,是麻烦……

    大浪忽而反应过来,感觉自己的思想是长毛了。怎么总是胡思乱想,怎么总是往爱情上靠呢?

    当外面的灯光徐徐亮起的时候,大浪慢慢的走了出去,他仍然拿着他的笛子,他的笛子就如同一个信号。他一吹她便可出来。

    这一次,他没有吹着过来,坐下后才把身上的笛子拿了出来,继而看着古槐道,“让我为你吹一曲吧?”

    这次他没有吃起来,刚刚把笛子放在嘴边,莎莎就飘然而至。

    大浪看着她,放下笛子笑了,道,“我还没有吹笛,你就出来了?”

    莎莎也笑笑,道,“你是没有吹笛子的,但是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大浪笑了,很想说,你在那里可以听见我说话?但是没有问。只是示意她坐下。

    莎莎规矩的坐了下去,大浪看着她笑了,在生活中他好久没有见到哪个女子可以有这样的坐姿了。

    大浪道,“昨晚说到你等待的人,今晚上可以说说吗?”

    莎莎乐了,道,“我生于唐朝年间,是一个财主家的小姐。”

    大浪,道,“距现在一千多年了?”

    莎莎点点头,道,“是的,一千多年了。”

    莎莎抬起头,时光仿佛回到了一千多年前。

    幽州城里有一户富裕人家陶富贵。这家是做买卖的,主要经营马匹之类,和当时的朝廷挂上钩,自是赚钱。

    家境异常的殷实,自是妻妾成群,说也奇怪,这么多房妻妾竟然没有多子多孙。膝下只有一个儿子陶毅。陶富贵自是万般的疼爱。

    陶富贵每次进马匹之前都要自己先带上几个仆人去很远的地方考察,考察之后才会决定是否购买。这次陶富贵也是带着几个仆人去很远的地方。

    一日到了一个镇子,镇子里稀稀拉拉的人群,好像渺无人烟的样子。几个人长途的疲惫此时早已经口干舌燥了。

    陶富贵道,“我们此时可以找个吃饭的地方填饱肚子的。”

    “是啊,老爷。”几个仆人也跟着应和,陶富贵知道他们确实饿了,需要找地方好好做下休息一下了。这跟着自己的长途跋涉的外面跑也不容易了。

    便回头看了一眼后面的几个人,对着离自己最近的一个随从小七道,“小七,你去看看附近有没有饭馆之类的。”

    “是,老爷。”小七打马离去。

    张三走到陶富贵的面前说道,“老爷,这个镇子很是奇怪,虽说看上去像个镇子,可是好像没有人家?或者是有人家有逃走了般?”

    陶富贵看了看四周,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看着这一带也荒芜,这么肥沃的土地怎么会没有人住呢?”

    李四走了过来,道,“老爷,要不我们买点地方,在这里驻足。”

    张三瞪了李四一眼,道,“谈正事呢,净扯些没用的。”

    三个人正在这里扯着口舌,小七打马走了来。

    众人看到小七的脸色就知道肯定寻得了去处,眼巴巴的看着小七。

    小七到了陶富贵面前立刻下马道,“老爷,前面有个客栈,就在不远处。”

    “好!”陶富贵哈哈大笑,道,“跟我走。”

    一行人马顺着小道而来,走不出一里路的光景,却是前面看见了一面插着的已经发了黄的旗帜,上面显明的写着四个字‘善缘客栈’。

    张三看到这里,乐了,追到陶富贵的身旁道,“老爷,我们总算找到地方了,一看这家就是个积德行善的人家,连善缘二字都打了出来的。”

    陶富贵也笑了,虽说在幽州城他无半点官职,但是他的钱财可以够所有的幽州城的百姓生活了。如此多的钱财,陶富贵便知是自己行善的结果,于是经常的接济城里的人。

    这里的百姓对陶富贵自是异常的爱戴,陶富贵也就越发的积德行善了。此时看到旗帜上随风摇摆的前两个字感觉是到了自己的家一样。

    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前走,里面早有人笑嘻嘻的过来迎接,道,“各位客官里面请。”

    看到迎来的小二灿烂的面孔,陶富贵一行人马匆匆下马,对小二报以笑容。

    “见到小二很高兴!”小七调皮的对着小二说着。因为陶富贵对大家异常好的缘故,所以这些人在他的面前自是不拘泥于任何形式,什么都说,大家自是开心。做起事情也方便,而且所有人都卖力。

    一行人随着小二走进客栈的院子。

    前面的整个小庄子虽然看上去有点凄凄惨惨戚戚的,但是此时这里却不一样。绿树盎然,到处是春的点缀,不论是花还是草都修剪的整整齐齐,一看上去就知道这家店主是个异常懂生活的人。

    进来之后,陶富贵乐了,他喜欢这种荒山野外碧树成荫的感觉,虽然这里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但是这里的感觉已经非比墙外了。

    早有人拿过凳子来,放在陶富贵的脚下,陶富贵看看小二就这么坐下了。他看着他手下的随从都在疲倦的站着,便问道,“你怎么知道先送凳子给我呢?”

    小二笑了,道,“在他们面前,你才是爷?”

    陶富贵今天很有兴致,其实他这个人是最没有架子的人,一点也不喜欢摆谱的,无论是穿着还是为人,都是如此。

    要说块头和穿着,其实他们这里的每个人穿着都不错的,尤其是张三和李四都是大块头,出去都是老板的感觉和架势,表面上看很像爷,只是不知道今日为何小二一眼看出来了呢?

    闲来无事,陶富贵就想逗乐子,希望小二可以说出来。便道,“这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我是爷?”

    小二道,“爷的气势不是穿着和长相,而是自身散发出来的,您就这么随意的走路,自身散发出一种独有的不怒自威的气息。”

    陶富贵乐了,今天竟然有人这么的夸他,而且夸得这么的好听,道,“来人呢,赏钱。”

    有人走来给了一些琐碎的银两,小二拿着高高兴兴的走了出去。

    大家纷纷落座,这时候早就有老板过来了招待。这老板出来招待还真是新鲜的事。陶富贵乐呵呵地看着他。

    四十开外的年纪,一身短打,头发只是简单的在头顶挽了个发髻的。白衣青衫很是肃静,大概行善的人都是这样子的吧?

    只是他眉宇间不是很舒展,好像是有什么怨气一样。陶富贵静静地看着他,想着问题,在他的心里,心善的人应该是如他那样,心宽体广、整天乐呵呵的。可是此人为何如此的犹豫呢?

    陶富贵想了很久,实在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大概是因为心中有着某些怨恨,所以才参佛的吧。

    老板看着陶富贵在看他,走了过来,微笑着在陶富贵的身边坐下。

    陶富贵看他坐下,继而稍微的扫了一下这个院落道,“一看这个小哥很勤快啊?小院子整的这么齐整,这么的优美。”

    老板笑了,道,“愚兄姓李,常年的在这山下经营这这个小店。”

    陶富贵历来就是个生意精,此时喜上眉头,道,“多好啊?我看这方圆几十里,可能就一家你的这个店吧?这南来北往的客,一年算下来也该不少了吧?”陶富贵边说着,便喜滋滋的碰了一下李老板,继而道,“李兄,这可是一桩大买卖啊。”

    李兄无奈的站起来道,“哎!各行有各行的难处啊,你不在这里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我自是不便说了,你们吃完了饭啊,就离开吧。”

    本来好好的,店主李老板一这样说话。陶富贵本来就是菩萨心肠,此时倒是站起来问道,“李兄啊,有话可以说明白的,这事情啊一个人装着是十担重,这要是说出来啊,就只有五担重了。”

    李老板只是回头对着陶富贵笑笑,道,“谢谢这位爷的好意了。这十担重我还是都挑着吧。”李老板说完,走进了弄堂,刚才陶富贵怎么让他说,他都不说,陶富贵倒还觉着有些尴尬。

    此时小二都已经把院子里的桌凳整理齐了,道,“各位爷,可以开饭了。”

    这个小二说完,早有其他的小二送上了美味的山里菜。

    陶富贵看着一个一个的小二乐了,真没有看出来,这家普通的店面的小铺,这么多的小二,此时就换了三个了。

    一般的这么大的小店也就三四个人,可是看上去他这里还有做饭的、砍柴的、拉客的,看来规模还是不小的。

    陶富贵在这里盘算着,此时给他单摆的一桌已经摆好了放在他的面前。

    陶富贵看着香气扑鼻的山里菜,感到很有感觉。无非是些野鸡、野兔、小鸟、山里的野蘑菇之类,但是异常的有食欲。

    这不是自己长途累了,就是饿了的缘故,看着一桌子的菜和手下几个人就这么吃起来。底下的人很没有吃相,狼吞虎咽,反正在陶富贵的面前都是自由惯了,毫不顾忌自己的形象了。

    陶富贵也不管,只要他们吃饱即可。

    在自己感觉稍微有些吃不进去的时候,陶富贵忽而对着他的几个随从说,“你们多吃一些,我刚才简短的看了一下山路,觉着这个山我们穿过去要很长时间的。所以,吃饱了才有力量,而且半天都遇不到客栈的啊。”

    “是,知道了。”大家一听是鼓励吃饭,自是齐声相应着。

    在一边伺候的小二,听见他们自己人在说话,快速的闪到一边,继而是退了出去。

    “老爷,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菜了,味道美极了。”小七在看到没有其他人,都是陶府里的人的时候说道。

    “那是因为你饿极了。”李四接过话茬道。

    “我说的是实话,难道你觉着不好吃吗?”小七说着要去夺李四手里的筷子。

    陶富贵看到这里道,“好了,不要闹了,吃完的休息,没吃饱的继续。”

    大家不再吭声,此时小二走了过来,走到陶富贵的身边,道,“爷,您说一会要穿过前边的山路对吗?”

    “是的。”陶富贵答道,“谢谢你们的午餐,美味可口。”

    小二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子看了看四周,像是有什么话要说。陶富贵看到这里道,“小二,有什么话就说吧,无妨事的。”

    小二只是蹑手蹑脚的走过来,走到陶富贵的身边,附耳贴着道,“你不知道的,山路太长,你们一下午的时间根本穿不过去的,还不如明早再做打算。”

    小二说完,陶富贵惊讶的看着他。

     正文 第六章  告别客栈

    小二一说他们一下午的时间穿不过山林,陶富贵异常的惊讶。

    不会吧,他们可都是快马啊?什么样的山快马加鞭一下午还穿不过去?他陶富贵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了,还没有见过。

    于是陶富贵笑了,道,“有劳小哥了。我们人多可以试试的。”

    张三和李四似乎已是酒饱饭足,走道陶富贵身边看着小二。

    张三看了看天色,太阳刚刚过午,如果加快马步的话是可以的,于是道,“老爷,这个树林和山坡还能有多长啊?我们这个时间完全可以过去的。”

    李四看了看天色,也附和着,觉着天色尚早,此时确实是很早的,也道,“老爷没事的,我们完全可以过去的。”

    其他后面的十几个仆人都不说话,但是也代表了自己的观点,是可以过去的。

    陶富贵看看自己的这么多个随从,穿过山林应该没有问题的,即使穿不过,其实在树林子里休息,这么多人也没有事情的。

    想到这里,陶富贵道,“既然你们如此的愿意,那咱今晚就出发吧。”

    小二看到这十几个人执意要走,为难的看了看后面,李老板从里面走出来,边看着陶富贵边抱拳,道,“老哥,李怀才在这里给老哥诗礼了。”

    李老板说着,深抱一礼。陶富贵静静地看着他,不对啊,这个人或者有什么事,或者有求与他,不然怎么会如此行礼。

    陶富贵只得笑呵呵的还报一礼,道,“老兄不必多礼,有事但说无妨。”

    李怀才停顿了一下,似是找到说话的开头。慢慢道,“看着这位老哥很面善,小弟才在这里多嘴。不是这个时间这个山你们过不去。而是上面的土匪,你们不一定过得去的。”

    “劫匪啊?”张三说道,“在幽州三十年了,最不怕的就是这个了。”

    说完这句话,张三还抬了抬他的胳膊,示意他的能量。其他人也往前靠了靠。

    看到这里,李怀才不说话。

    一个小儿忽然走向前说道,“客官,不是小二多嘴,有多少人都是在去往这个山的路上被劫匪杀了,无数人啊。”

    李怀才转过脸,道,“三德子,不得多嘴。”

    叫做三德子的小二不再说话,退到一边去了。陶富贵仔细的看了一眼说话的小二,就是初始的时候满面笑容迎接他们的那位。想必是话语可靠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满头大汗,好像跑了很远的路一样,或者是从哪里刚刚回来,在门口接待客人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

    陶富贵刚想再说些什么,已经有人叫唤小二了,“三德子,接客了。”

    “是,”叫做三德子的小二说完,转身离去。

    其他人在这里继续站着,关于李老板他们的话语陶富贵半信半疑。说什么今天也是要过去的,即使是山上有劫匪他们也不会害怕的。

    虽然陶富贵身边的人每一个都是唤作仆人的,但是其实每一个都是武林高手,都是他花重金在江湖上聘来的,有的是和他出神入死一起发家的。所以大家既管他叫爷,实际上他还是他们的大哥。

    “老爷,没事的,不要大惊小怪,一帮土匪而已,我们又不是没有见过。今天若是搞不好,我们就把他们的山头灭了。”这话是小七说出来的。

    陶富贵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七表面看上去虽然普通,但是却是震惊中原的‘踏雪无痕’。在一次重伤中陶富贵救了他,从此他就把陶府当家了。

    他刚才的话语李老板似是有些发抖,但是陶富贵一点也没有怀疑。就他一人的实力,他相信小七都可以扫平整个山头的。

    小七说完,其他人不吭声,但是都义愤填膺,跃跃欲试的样子,牙都咬的人咯咯的响,恨不得此时冲上那个山头,立即平了他。

    李老板抖了抖自己的身子道,“其实这个山庄为什么没有人?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其他人都逃走了。

    陶富贵听到这里道,“既如此,我们上山。”

    李老板听到这里,似是阻拦道,“老爷,万加小心啊?”

    陶富贵笑笑,接过小二手中的战马,道,“无事的。举手之劳的,如果合适替你们除了他,如果机缘不巧合,我们就只是过山而已。”

    “您真是我们整个善缘村子的恩人呢!不管成功与否,我都替整个村子的人们感谢你!”李老板说着要跪下。

    有人早扶了起来。

    一行人马在善缘存客栈全体人员的欢送中,奔上了山上的路。

    此时的几人都已经酒饱饭足,力量完全恢复了,大概每人此时收拾几个劫匪根本不是问题的。所以此时大家在马上不停的伸展拳脚,大开杀戒,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了,太平日子里埋没了英雄啊,他们倒是很期待。

    小七没有伸展自己的胳膊腿,这点山头的人,无需他动胳膊动腿,他都没有放在眼里。只是快速的打马跑到陶富贵的身边说道,“老爷,你说真奇怪啊?”

    陶富贵正在马上晒着阳光,哼着歌儿,此时听到了小七的话语,眯了眯眼睛继续道,“哪里不妥啊?”

    “怎么这里的小二都这么的年轻啊?最老的属于李老板,可是李老板也不是太老啊?他们的队伍的感觉就好似我们,虽然没有我们强,但是好似不一般的客栈啊。”小七嘟哝着嘴说道。

    陶富贵也乐了,道,“在山里生存,没有个身板、没有个拳脚怎可以啊?”

    “是啊,老爷说的对。”李四道,“尤其是在劫匪的眼皮子底下做生意,这没有两下子还成?”

    “谁让你多嘴了?”小七说完瞥了一眼李四,虽然不再说话,但是心里还是觉着不妥的。

    一行人马继续前走。

    小七再次的上前说道,“老爷,你说这劫匪也真够仁慈的,竟然能够允许他们在他们的地盘里做生意。”

    “就你多心了,谁说这是他的地盘了?我们要走很远才可以到对方的山寨啊。”李四再次的训着小七。反正他年龄大一些,小七在他的眼里就是个孩子。他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

    小七被批到这里不再吭声,只能独自的考虑问题。

    一行人上了山,嘻嘻哈哈的前走,关于土匪的事情似乎是没有听说一般。这样子的感觉前行了一段时间,忽然前面有着袅袅的炊烟。

    小七最机灵,看着前方忽而道,“老爷,不是说要走很远吗?我们也没有走多长时间的距离啊?前面好像有着人家。”

    张三忽而收起了自己的懈怠,道,“荒山野岭的,要是有人家也只能是土匪,一般人是绝对的不住在这里的。”

    陶富贵也早就看到了这种情况,也略微的抬起了头。

    李四立刻对着后面的人喊道,“大家做好准备啊,准备迎战啊。”

    说话间,已经又前行了一段距离,确实如李老板所说,这里隐隐的住着人家,好像真的是土匪的痕迹。

    大家正在往前走的工夫,忽而前面冒出一伙人过来。由于离得较远,大家看不清模样,只是知道有个为首的,其他的好像都是随从或者是小兵罗。

    他们也好像看见了陶富贵他们,打马奔来,直奔陶富贵他们的队伍。

    “看来来势凶猛啊。还能等他到前?”李四道,“小七,直接奔过去,把前面的那个人拿了。”

    小七早就攒足了力量,此时听到李四这么一说。运足力气从马上飞了过去,并在途中拿出自己的尖刀。

    对面马上的人只是直奔过来,只看见前面一个白影子一闪,而且是奔着自己的来的。还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小七已经把他的首级隔了下来。

    继而扔在一边,转身飞了回来。其实从去到回只是眨眼的工夫,要是普通的人在眼前,还不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可是就是这仅仅几秒钟的时间里也发生了变化。

    就是对方人群的首级被小七放在了地上。

    对方的人群看到这里,不再说什么,似是要疯了一样,直冲陶富贵这里而来。

    陶富贵不用说话,身边的人已经冲了过去!

    两群人不说话,只是瞬间的混乱在了一起,互相的厮杀着。

    陶富贵不向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已经看出自己的人明显的处于优势,他自是不必担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是自走南闯北以来的第一次,第一次不问青红皂白,不问原因,直接的互相砍杀。这万一杀错了呢?可是虽说李老板的话,但是那也不能仅仅只凭一面之词啊。

    这毕竟是人命啊,人命观天的大事岂可儿戏啊。

    陶富贵只是瞬间走神的功夫,小七已经打马走来,道,“老爷,全杀光了,只是他们现在冲到宅子里去了。”

    陶富贵抬眼看看已经杀红了眼的那么多的手下,正骑着马往上冲,他的内心里扑打扑打的跳着。已经开了杀戒,再不杀也不行了。现在不论好坏只能一个不留了。为免后患的,这是生意人、也是走南闯北人的大忌。

    陶富贵不说话,只能跟着小七前面奔去。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寨子里血流遍地,有男有女,有壮有少。

    陶富贵看在心里扑打扑打的跳,他从小就具有仁义之心,一般情况不动屠刀的。可是今日为什么?仅仅是听了李老板的一面之词?说这些人祸害一方吗?

    可是从李四他们杀他们的速度可以看出,很多人毫无还手之力,怎可胡作非为啊?

    陶富贵不说话,只是看着血流成河的寨子,问着,“总共杀了多少口。”

    小七道,“七十六具尸体。”

    张三忽而道,“不对啊,这里显示的是七十八口。”张三虽然长得粗实,心却是挺细的,早在没有杀完人之前,把这里的底细摸了个清楚。当然短短的时间之内能够摸到的只是人口,其他的一无所知。

    “差了二人?”陶富贵的口气都变了。要么杀尽,要么不杀,这就是江湖规矩,免得徒留后患。

    李四毫不犹豫的说道,“既然已经七十六了,也不再在乎那两口了,追!”

    其他人点点头,道,“好!”

    这些人疯狂的追出了宅子,这里本就一条唯一的路可走,因为两面都是山岩,即使是跑,也需要从这里出去,所以一行人快速的朝着前面奔去。

    小七没有骑马,只是在林子中施展了一会自己的功夫,因为树木太多,也比较的杂乱,他也无能为力。只是一会就回到了陶富贵的面前,道,“老爷,小七虽然没有抓住前面的那个人,可是从他们的后背上却是可以看出是一个老爷子领着一个大概在五岁的男孩。”

    陶富贵听到这里,立刻收住了自己手里的缰绳,问道,“那个孩子多大了?”

    小七再次的重复着,道,“回复老爷,是个五岁左右的男孩。”

    陶富贵一声不吭了,他此时一下子心算起来,想起了自己的陶毅。他们相同的年龄,自己的儿子在家中享乐,而这个孩子却在此荒山野岭奔命。

    李四像是看到了陶富贵的神情,立即道,“既然看到,还不快追啊。”

    几行人正要打马前往,陶富贵听到这里,立刻说道,“算了,荒山野岭的,谅一个孩子和老人也活不成,让他们自生自灭吧。我们就不要再杀生了。”

    “老爷,这就是后患!我们今天不杀了他,改天他自会杀了我们的。”李四着急的说着。

    小七也道,“是啊,老爷!不留后患。”

    陶富贵不再说什么,调转马头,道,“就这样了,这个问题就让他过去吧。”

    虽说杀了这么多的人,陶富贵心里一点也不舒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只听到后面的一个人小声的说道,“你说杀了这么久的人,第一次遇见这么情况,他们不反抗,好像都是些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啊?”

    “是呀,我也纳闷,怎么看着都不想强盗。尤其是杀那个女人的时候,看着她满含期待生存的眼神,我都不忍心下手,但是我还是把她杀了。”

    后面的人叽叽咕咕,虽然声音很小,但总不是耳语那般。陶富贵自然听的很清楚。

    他心里本就嘀咕,听到下人们也这样议论,更觉不爽了。

     正文 第七章  人去楼空

    一行人到了寨子的位置,陶富贵看看后面的人,自己勒住了马,他觉着不放心。尤其是刚才几个手下在议论寨子的女人的时候,他更觉得自己的心里堵得尚,便下了马,看着几个随从道,“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看看。”

    陶富贵下了马,直奔寨子的里面。

    一行人哪里放心他一个人进去啊,几个人迅速的跟着。

    陶富贵看到他们跟来,也不再说话,只是在尸体里走着。此时血迹还未干,都是鲜活的,本来都是鲜活的生命啊!他陶富贵怎么就忍心把人家给灭门了呢?

    他这次进来,不是来感慨的,只是后面的两个人说到一个女人,说到不愿意杀的女人,他觉着他必须过来看一看。哪怕只是看到尸体的容颜。不能杀完人家,还不知道人家长得什么样。

    陶富贵在尸体里走着,有时候会不留心的,鞋上蹭出血来,有时候会恶心。

    在人群的角落里,陶富贵发现了一张绝美的容颜,她死死地挽着一个人的胳膊,面容平静。似是心满意足了。

    那个女子大约二十岁的样子,男子也不过大两岁的样子,看来是她的夫君。他们连死都是在一起的。

    这个画面给了陶富贵极大的震撼,难道他们说的不忍心杀的就是这对吗?

    陶富贵紧握了一下自己的双手,自己行善多年,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惨不忍睹了,这对恩爱的情侣就是他杀的吗?他们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他会对他们下如此大的狠手,还有那个孩子,那个老人。他才五岁,他已经年迈。他的手上此时他也感觉到沾满了血腥味啊。

    小七看到陶富贵这个样子,道,“老爷,我们回去吧。”

    陶富贵转过身子不说话,离开了这个杀人的地方。

    一行人打马向前,离开了寨子。越走陶富贵越觉得不舒服。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忽而道,“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李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四看着自己的老爷这么的婆婆妈妈,可不是他原来的风格,忙上前道,“老爷,我们到了幽寂城还回来的,这是必经之地啊?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啊。”

    李四说完,陶富贵不说话。张三继续说道,“老爷,不就杀了几个人吗?我们平常的时候不是没有杀过,怎么这次你好像个老奶奶般的感觉?”张三其实想说怎么这次是个女人般的感觉,他觉着这样说他的老爷不太好,所以换了个词。

    陶富贵听到这里,不再说话。一行人继续前走,这回是为了怕老爷伤心,大家都加快了速度。

    出了山林也没有用多长的时间。

    一行人到了幽寂城的时候,也就是掌灯时分。一晚上住下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只是陶富贵在睡觉前敏感的发现这里虽然隔着那个善缘林也不是很远的距离。

    但是这里却是物丰人美,难道他们这里没有受到劫匪的影响吗?

    大家都睡了一会,陶富贵好像无心睡觉,因为这是自长大以来第一次做这种没有根据的事情。他便慢慢的走下楼来。

    因为是夜色很晚的缘故,店里的客人此时少了很多。陶富贵看见店小二在结账,便以闲聊的身份走了过去。

    “小二好。”陶富贵道。

    “客官好,不知道客官有什么吩咐啊?”小二停下算账,抬起头看着陶富贵。

    陶富贵笑笑道,“小店的生意不错啊?”

    小店笑笑,看着陶富贵,谦虚的说,“一般一般。”

    陶富贵继续道,“你们这个小城也是异常的富裕啊。”

    小二笑了,道,“客官好眼力,我们这儿的父母官啊还不错,山高皇帝远,这里别人也管不到。比较的体恤百姓,所以别的城的人都往这里跑。”

    “哦。”陶富贵边想边思索着,道,“我们刚才路过那个善缘村子的时候,没有人家,是不是都过来了啊?”

    小二立即回答,道,“客官,您说对了,那里啊整个村子的人上半年都过来了,当时还是一件比较轰动的事呢。”

    “哦,仅仅是因为你们这里的治安好吗?”陶富贵问道。

    “客官见笑了,哪能是因为治安好而整个村子的人都搬来啊。据听说啊……”小二说到这里,看了看四周,发现没有人进来,继而说道,“听说啊,善缘村住着有两大户人家,其实是一户,因为都姓李的缘故。但是却是不同的地方住着。所以称为两大户。”

    小二说到这里,陶富贵认真的听着,他知道这里说的就是自己的今天管的事情,和自己有关,是息息相关的。

    “其实他们是亲兄弟,一位是大娘所生,一位是妾侍所生,大概是家族前辈的原因,非常不合。经常打来打去的,百姓都不得安生。有一个被迫无奈,搬去了山上,但是好像也没有停止争斗。”小二说到这里,陶富贵不说话了。

    自己多么的郁闷无知啊,因为人家家族的问题而灭了满门,虽是有人挑拨,可是那也是自己亲手下令的,亲自杀的啊。

    小二看到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陶富贵的脸似乎一下子绿了,许是以为陶富贵害怕了,道,“没事的,据说有一位兄弟特别善良,常常接近百姓的。”

    陶富贵听到这里,对着小二点了个头,匆匆走上楼来。小二的话始终在脑海中盘旋,有一个兄弟特别的仁慈。可别杀错了人啊。

    可是那家善缘客栈的老般明明写着行善吗?

    此时陶富贵恍然大悟,那个李老板只是写着‘善缘’,他并没有告诉大家他行善,是大家根据他的招牌而误以为和善结缘。

    陶富贵笑了,走南闯北几十年,没想到在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了。

    这夜,陶富贵虽说有事,一晚睡得倒好。第二天的生意谈的也是不错的,在这里找到了新的市场,由李四和张三谈的。因为心中有事的缘故,陶富贵没有现身。

    等待一行人离去的时候,陶富贵还是想着昨天的事情,道,“我们快些赶回去,去问问李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四听到陶富贵说这句话,道,“老爷,你还在想着昨天那个寨子里的事呢?”

    陶富贵脸上似有些忧郁,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是难受的很。他别的不怕,就怕杀错了人。将会一辈子内疚。

    大家从老爷的脸上似乎看出了某些端倪,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不然的话一向洒脱的老爷不会如此的放不下。

    大家办完事情以后就快速离去。除了寨子的事情,这里的事情还是很让人满意的。打开的市场非常的好,以后这里的生意就可以长期的做下去,可是不满意的地方是昨天的事情,老爷一直闷闷不乐,大家都看在眼里的。

    因为是走过的路,所以,回来的自是快了些,他们穿过善缘林,直奔善缘客栈。

    这时候可不是往昔,昨天来的时候,有小二在外面喜上眉梢的迎接,近日门前冷落,根本没有人出来的痕迹。

    这里就数着小七最小,此时快速的走到最前面,下了马,大声的喊着,“李老板?小二?”

    小七大声的吆喝了几声,这要是在平时早就有人出来了,可是半天也没有人的影子。后面的几个人看到情况不妙,快速的往里冲去。

    “小二?李老板?”几个人又重复了几声,几个屋子里也找遍了,原来精致的小院,此时已经凋落不堪。此时早已经,哪里有着人的影子。

    “我们上当了。”陶富贵在一个凳子上坐下后说了起来。

    李四不说话,扫视了一下整个小院子,发现桌椅都在,只是被褥好像少了很多。看来是走时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带走。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而且留下的大多毁坏了,所以这些人好像根本没有打算再次的回来。

    张三历来仔细,已经在屋子里搜索了一遍,此时从屋子里边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喊着,“老爷,这里留下了一封信,好像是给您的。”

    陶富贵不说话,也不抬头,只是在想着昨天的事情,此时他感到自己有点弱智,而且竟然被这种人给骗了,日后的江湖还怎么走啊?张三的话,他只是淡淡的答道,“念。”

    张三看了看内容,不说话,看着小七走来,道,“七,还是你来吧。”

    小七不说话,这种事情他已经习惯了,凡是大家难以启齿,羞于行动的事情都会找到他,因为他年轻。所以他也不介意的。

    拿过了张三手中的信笺开始读了起来的,“陶老板,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我们虽然没有见面,但是我知道你此时一定在懊恼万分。没事的,您替我除了我心头的一块大患。虽然人人都说他是好人,可是在我心中他就是坏人,他一家子人都该死。好人和坏人只是从人的心理的不同的角度分的,世上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陶老板,您说对吗?我们后会有期。”

    “别读了。”陶富贵忽而站了起来,在江湖上混迹那么多年,此时被几个毛贼坏了一世的英明。

    “想读也没有了。”小七道,并且把信慢慢的收了起来。

    本来大家是来这儿想饱餐一顿的,此时哪里有人?况且也没有了吃饭的心意。陶富贵说道,“走!”

    一行人马,气冲冲的把院子里的几个桌子踢翻了,快速的上马。在马上的时候,陶富贵特别的生气,是越想越生气,他闯荡江湖多年,哪里受过这种气啊?大声的说道,“这个李怀才,捉住他,非得拨了他的皮不可。”

    马上的其他人也都是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这样快马加鞭走了一段路,就是前面的善缘村了。

    陶富贵忽而停了下来,道,“我们在这里看看,有没有走动的人,打听一下有谁知道李怀才的下落。

    大家都勒住了马,四处看着,其实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村子是空的,怎么可能有人?

    但是陶富贵既然发话了,大家只得听着,又看到自己的老板正在气头上,此时谁都不敢说话,只得停下四处寻找,全当给受伤的老板一个安慰吧。

    村子本来就不大,此时人多四处寻找,不管有人没人,只想把这个村子翻过来。

    陶富贵只是在马上坐着不说话,他没有去寻找,也没有下马。他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人,这里有没有人他是最清楚的,昨晚在幽寂城的时候他已经和小二聊过了。这里整村的人都搬过去了,而且还特别轰动的。怎可有人。

    陶富贵正在思考的间隙,忽而张三跑来了,叫道,“老爷,老爷。”

    陶富贵没有说话,只是把脸转了过去,发现张三的怀里抱了个什么,陶富贵的心里咯噔一下。迅速的下马,道,“张三,怀中是何物啊?”

    “老爷,这是一个女婴。”张三说着,已经走近了陶富贵的身边。

    “女婴?”陶富贵说着,前走了几步,迅速的看着他怀中的孩子。确实如他所说,这个女婴正在安静的睡着。

    此时别处也已经有搜索回来的。看着张三怀中的婴儿道,“张三,哪里找到的孩子啊?”

    张三转了转身子,道,“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内。”

    “茅草屋内会有孩子?”李四重复着。

    “这荒山野岭之外,村子可以说是空的,怎么会有孩子呢?”小七也疑惑的说着。

    陶富贵只是看着他怀中的婴儿,显然是睡熟了,但是粉红的小脸,模样倒是可爱。于是道,“你们去几个再去看看,可有其他人?怎么会有孩子呢?”

    其他人迅速的离去,很短的时间就回来了,道,“查了整个村子,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陶富贵不再说话,道,“我们走吧。这个孩子带回陶府。”

    张三忽而道,“老爷,不可啊?我们刚刚在这里杀过人,不可带走啊!”

    “养不好她,我废了你们。”陶富贵说着,结果孩子抱在怀中,上马离去,其他人只得跟着。

     正文 第八章  争奇斗艳

    一行人很快到了幽州城,陶富贵一路上抱着这个婴儿倒是体贴的很。本来在路上的时候,李四还有摔死女婴的想法,自己没有敢如何,只是揣掇小七过去。

    “小七,我总觉着老爷怀中的这个女婴不会带来什么好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睛总是在跳,不停的跳。”李四说着。

    小七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他的眼睛倒是没有什么不正常,其实老四不是眼睛跳,而是心跳。老是心里忧郁的很,这明明刚杀完一个寨子的人,忽而来了什么女婴。其实这里哪有人家啊?

    况且寨子里还跑出了两个,虽然不是他们,不管怎么说,在这个地方报个婴儿回府都是不明智的。不管老爷为这件事情多么的内疚,事情已经错了,错了就是错了。弥补错误的方式就是不再错上加错。

    在善缘山寨杀人的时候,只有他冲在最面前,杀人最多,自是不能看到一个那里的女婴在这里。

    此时老七看着李四本想去说几句,此时忽而拗了起来,道,“四哥,其实这件事情四哥也可以去做的,在寨子的时候不是四哥首当其冲吗?这次为何不可啊?”

    小七只是开玩笑,老四怒了怒嘴巴不再说话。两人曾经找机会想把那个女婴摔死都没有成功。

    小七道,“四哥,算了,至于吗?不就一个巴掌大的女婴吗?况且她根本记不着,什么事情也记不着的。再说了,一个女流,即使是记着了又如何呢?”

    老四不再说话,别过头去,不再理小七。

    小七继续道,“四哥,我不是不帮你的。我偷偷去看了几次,老爷一直抱着,要么就搂着呢,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的。”

    李四转过头来,道,“只能留着了,记住永远告诉老爷,不许她学任何的武功,只是去像一般穷人家的女孩子那样,读读书、绣花描红即可。”

    小七也笑笑道,“只要不学武功,其实她至于学什么,好像我们就不用管了。”

    就这样,大家放过了这个女婴。

    陶富贵抱着她进陶府的时候,陶毅正在门口和几个丫环玩耍,看见老爷进来,飞快的跑过去,道,“爹爹回来了!孩儿想你了。”

    陶富贵瞬间的蹲下,一路上的不愉快和那个寨子的事情好像已经抛到了脑后,用左手抱住女婴,用手把陶毅抱在怀里。

    他妻妾成群只有这一个孩子,其他的虽说都很想子嗣,可是一个也怀不上的。

    此时他的妻妾们早已经听说他要回来了,迅速的跑出各房来迎接陶富贵。跑到最前面的就是他的六姨太刘芸。早有仆人先于一步告诉柳芸,说是老爷来了。

    六姨太一直受到陶富贵的宠爱,不仅长得温柔娴淑,即使是琴棋书画,各房的太太们也没有一个可以与之比肩的。

    “老爷,您回来了?”六姨太说着,一边袅袅走了过去,她首先注意的就是老爷手中的婴儿,好像在这个时候老爷一般是抱着陶毅过来。这个动作各房姨太太都已经习惯了。此时却是一手一个。

    六姨太快速的跑了过去,道,“老爷,您长途跋涉还这么的劳累啊?”之后,迅速的接过了陶富贵左手的婴儿。

    孩子刚刚醒来,似乎是刚才睡了个舒服的觉。此时刘芸接过之后,她竟然对着刘芸奇迹般的笑了。刘芸特别的兴奋,自己一直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可是自己的肚子始终的不争气,此时看着婴儿开心的喊着,道,“老爷,你看,她笑了?会笑啊?”

    陶富贵看着她怀中的婴儿,也笑了。他早就看到了,一路上的感情,他早已经把这个孩子视为自己的亲生。

    此时六姨太抱了过去,感觉到后面的五位姨太太马上走近了,立刻的说道,“老爷,您每次来都是给芸儿带礼物的,这次是什么呢?”

    陶富贵含笑看着刘芸不说话。那种眼神似是相爱的人才会明白和拥有的默契。

    六姨太笑了,道,“芸儿呀,这次什么也不要你的了,就要这个女婴,芸儿要把她抚养成人。”

    陶富贵哈哈大笑,道,“就依你了,你个机灵鬼啊。”

    刘芸不说话,但是心里却是乐得心花怒放啊。她知道自己赚了最大的便宜,此时已经听见了各位姨太的嬉戏声了。快速的后退几步,给了陶富贵一个最动人的笑容,抱着孩子,几个贴身丫环跟着,从几位姨太太身边擦肩而过。

    五姨太温怡眼尖,一眼看到了刘芸怀中的婴儿。这里除了六姨太受宠,剩下的就是她了。温怡立刻道,“老爷啊?给了六姨太这么贵重的宝物,可是送什么给我们呢?”

    陶富贵拦住了自己的五姨太,其实对于自己的几个姨太太他都是特别喜欢的。再说陶富贵天生讨人喜欢,这几个太太都不是他自愿娶得,都是他在做生意的路上遇到的女子,有的是解救出的,她们不愿意离开,就和陶富贵做了姨太太。

    这不管来路是怎么样的,这个女人多了事情就是多,尤其是富贵日子过长了,也就麻痹了,自不是刚进府的时候那个样子。各房都会争风吃醋,都会使点小性子。

    此时拦着五姨太看着其他的几个姨太太道,“礼物吗,大家都有份的。至于芸儿手中的礼物,哪是人家自己产出来的。你们如果喜欢啊,可以摸摸自己的肚子。”

    几个姨太太听见陶富贵如此的偏向六姨太,都不再说话,只有五姨太道,“哟,这五姨太还真是会产呢?”

    此时六姨太刘芸抱着孩子正走出不远呢,此时的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老爷,会心的笑了一下,而后转身离去。

    五姨太说完,挣脱了老爷的怀抱,回屋子去了,显然对于老爷的偏心和袒护她是生气了。

    其他几个姨太太也不再说话,反正看到老爷了,反正平安即好,至于去了哪里,至于干了什么才不管,一个个不再在乎什么老爷送的珠宝了,转身回各自的房里去了。

    六姨太抱着怀中的婴儿,心里美滋滋的,比老爷送什么珠宝还快乐。此时看见各房的姨太太都回自己的屋子里去了,觉着丢下老爷一个人很不是滋味。于是又抱着婴儿退了回来。

    陶富贵正要离开,看见六姨太抱着婴儿面含笑容的过来了,道,“芸儿,有什么不妥吗?”

    “哎哟,瞧老爷说的,芸儿高兴还来不及呢,还能不悦?”六姨太说道,“我只是寻思老爷帮我女儿娶个名字啊。”

    陶富贵一听到这个称呼喜上眉头,这么快就称呼为女儿了?道,“还是芸儿来吧,芸儿饱读诗书,相信一定可以取出个好的名字啊。”

    六姨太笑了,道,“女孩子随便取个名字即好,不需要大富大贵,只需要平平安安即可。”

    陶富贵点点头,道,“即好,就依你的注意了。”

    刘芸看了看婴儿脸上盖着的红纱道,“有一个名字很是特殊,它不适合现在,当时几百年或许是一千年以后,它可能会很流行。”

    “哦,那是什么名字啊?”陶富贵很是吃惊,问道。

    “陶莎莎?如何啊?”刘芸说完喜出望外,看着老爷,她希望他会立即同意。

    陶富贵听到这个名字,怔了一下,觉着很是奇怪,几乎几个朋友的小姐都叫什么柳月,香环之类的,这个莎莎倒是奇怪。

    但是既然是六姨太起得,以后也是她的孩子,就以她了,于是开心道,“就叫这个名字了,你好好去养她,养好了我有赏啊。”

    刘芸抱着莎莎转身走了,丫环也跟着匆匆拐过走廊。

    此时陶富贵怀中的公子陶毅忽而挣脱了他的怀抱,道,“爹爹,我要下来。我怕要去找妹妹。”

    陶富贵笑了,道,“好的,好好陪陪妹妹玩啊,以后你可有伴了。”

    陶富贵放下公子,正好有有人叫富贵去看看前面新进来的马匹的事情,便有人领着陶毅往六姨太的院子中走来。

    陶毅属于大房杨氏所生,杨氏乃陶富贵结发妻子,原配的夫人,不仅性情温良,而且善于操持家道。本就是处于正房的位置,此时因为有了陶毅更是受尊重,基本上在自己的院子里看看花草、修身养性很少出门,也很少争宠。老爷也很尊重杨氏。

    六姨太抱着莎莎正在练习着如何喂孩子呢。此时丫环领着陶毅走来。

    “阿毅,来了?”六姨太在百忙之中看见陶毅走来,感觉告诉丫环一下,让过去招呼一下,自己在这里摆弄孩子。

    “六姨娘不用忙的,孩儿只是来看看妹妹。”陶毅随人人小,但是很会说话,也很得父亲的疼爱。

    刚才父亲右手抱着他的时候,他看见了父亲手中的婴儿,因为各房的姨娘都过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话。等她们都走了,他才要求过来看看这个自己以后的妹妹。

    孩子特别的怪,刚来到这里,竟然没有哭闹,吃饱之后只是在襁褓里乌黑的眼睛乱转着。

    六姨太看见莎莎这么乖,陶毅此时也来了,道,“阿毅,过来啊,看看妹妹。”

    莎莎也就是七八个月的样子,但是特别的机灵,看上去非常的使人疼爱,此时陶毅慢慢的走过来,看着六姨娘怀中的这个妹妹。

    莎莎好像看到了陶毅,抑或者是没有看到,只是两个孩子的眼神好像对在了一起,继而是婴儿笑了,而后陶毅也笑了。六姨太看见这里,自己也跟着孩子笑起来。继而是丫环们也笑起来。

    就那一刻,六姨太感觉特别的幸福,笑的特别的开心,畅快、淋漓尽致,虽然一直得到老爷的宠爱,但是她总感觉少了什么,只是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少的是什么。那种发自骨子里的爱。那种心底深处的痛彻心扉的暖暖的爱意。

    六姨太看着陶毅也很开心,问道,“妹妹好不好玩?”

    陶毅似乎是很开心,道,“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只是阿毅不想让她做妹妹。”

    六姨太似是吃惊,今天的心情特别的好,就逗起陶毅来了,道,“既然不想作妹妹,那阿毅打算让她做什么呢?”

    “媳妇,小媳妇可以吗?阿毅希望她做阿毅的媳妇,天天逗阿毅笑。”陶毅说到这里,六姨太哈哈的笑着。

    六姨太笑的前仰后合,她感觉今天真是太幸福了,她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的笑过了,今天这好笑的事情、开心的事情、幸福的事情真的是全让她碰到了。

    六姨太一边笑一边看着陶毅,他才五岁刚到,这么小的孩子就有这样的想法,以前是怎么也没有发觉的。

    “哟,妹妹好兴致,笑的这么开心。”有个明媚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六姨太的笑声。刘芸立刻的止住了自己的笑声,而后看着门外,早有丫环跑了出去。

    见来的是大太太杨氏,六姨太抱着莎莎立刻的站了起来,道,“姐姐是稀客,好久不到妹妹的屋子里来了。”

    杨氏笑笑,道,“妹妹真会说笑啊,岂止是不到你的屋子里来啊,就是我自己的屋子我都很少出来的。”

    六姨太听到这里,又哈哈的笑着,今天真是瑞气盈门啊,一件接着一件啊。

    杨氏本来今天是在家里养花呢,听说六姨太这里有很多的紫藤,而且非常的漂亮,继而和丫环来看看,谁知道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六姨太发自肺腑的笑声,杨氏就进来了。

    “娘。”陶毅看见自己的母亲进来,跑过去扑到杨氏的怀里。

    杨氏亲了一下自己的儿子,站起来看着六姨太,道,“妹妹,刚才什么事笑的那么的开心啊?把姐姐都吸引来了。”

    本来杨氏还说是来看看她这里的紫藤的,也算是进来的借口,可是此时既然是循着声音进来的,就不再提到紫藤这件事情了。

    六姨太继续笑笑,道,“姐姐,可不知道啊,我呀是被你的公子乐坏了。他说呀,要是大了可以娶我的莎莎和为媳妇多好啊!”

    杨氏瞥了一眼她怀中的婴儿不再说话。

     正文 第九章  初始被爱

    六姨太发现了杨氏脸上一掠而过的神色,装作没有看见,只是继续说话,道,“这小孩子真是太可爱了。”

    杨氏倒是没有觉着可笑,陶毅是陶府的大公子啊,以后想嫁给他的女人会挤破门的,她怀中的婴儿是什么。刚才听几个丫环说,不明来历,还是在破斥烂院里捡到的。

    陶府可以收养她就不错了,还想嫁给陶毅。杨氏自是不悦,何谈笑啊。

    陶毅听到六姨娘这样的说自己,快速的往自己的娘亲的怀里钻,而且还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

    看到陶毅害羞的样子,刘芸更是觉得可笑,今天大概是心情格外好的缘故,什么她都想笑上一回的。

    杨氏看了看陶毅,一下子沉静下来,自是陶毅一会儿把脸露出来,一回儿又藏进去,似乎很是愿意这样的开玩笑。

    “姐姐啊,小孩子的话都是信口说的,不能当真啊。”六姨太看着杨氏的脸上似乎不开心起来,心里也堵得上。

    自己的莎莎怎么了?她就不相信配不上陶毅,她要教她琴棋书画、纺织女绣,她都让她会。

    杨氏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淡淡的道,“虽然现在各院的事情我不太去管,但是大家说话也应该有分有寸的,知道什么样的玩笑可以开,什么样的玩笑不可以开的。”

    杨氏说到这里,六姨太不再说话,觉着此时说什么都是错误的,说也是错误的,不说也是错误的,反正此刻张嘴就是错误的,不如此时沉默不语。

    六姨太不说话,杨氏抱着儿子要走。

    陶毅忽而扭起身子,撒起娇来,道,“娘亲,儿子不想走,还想再陪妹妹一会。”

    杨氏忽而不开心起来,此时六姨太的脸上明显的露出了稍有得意的神情。杨氏觉着此时抱走陶毅,他虽是不会哭闹,但是定会生一场气的,这个孩子乖是乖,但是生起气来,也是不好办的。

    只能笑笑对身边的丫环,道,“再玩一会快点回去啊。”

    丫环笑笑,陶毅立刻满脸的笑容道,“谢谢娘亲了。”

    杨氏走了以后,陶毅一直在这里玩,一直到婴儿睡去,有时候他不仅去摸摸,还会去稍微的抱一下。就这样过了一段时间。陶毅每天都要去六姨太的房里,不管什么情况,他都要去看一看他的莎莎妹妹。

    这种情况各房里的姨太太知道以后很是内疚,自从这个孩子被六姨太收养了以后,她们就很少去她的房里了,至于孩子则更是不抱。除非一些重要的场合,不得不见面的,不得不寒颤一句的,否则她们绝不提那个孩子。

    可是自从她们知道了陶毅每天都过去以后,大家几个人一商议,觉着很惭愧。自此六姨太的门庭上人才多了起来。

    可是说也奇怪,自从六姨太养了这个孩子,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有时候连琴都弹不了,弹一段曲子之后就气喘吁吁。

    以前所谓的教孩子琴棋书画的愿望,要被迫破灭啊。但是六姨太历来就不是一个甘于妥协和命运的人。既然自己教不了,那就打算找个人来教莎莎了。最好是高手,一定要超过她。

    此时的莎莎已经四五岁光景的样子,长得白干白净、俊俏极了,即使是原来不喜欢她的那些姨娘们见了她也会忍不住的蹲下去抱几下。

    虽然这时候陶毅已经八九岁了,每天读书学习,也十分的招人爱。但是陶富贵每天去外地回来都会特别的抱上一会的莎莎。对于他来说,陶毅是他的亲生儿子,莎莎就是他的女儿,他早已经把莎莎融入了他的生命里。

    这天他又要外出,临出现前的晚上在六姨太的屋中过夜。丫环哄着莎莎睡了,六姨太躺在陶富贵的怀中,呢喃的说道,“老爷,我们的女儿都这么大了,弹琴的师傅还是没有找到,没有一个都不合适,还不如我弹。”

    陶富贵立刻答道,“是不如你谈,可是你不能弹啊?”

    六姨太不再吭声,只是在陶富贵的怀里撒着娇。陶富贵忽而道,“我此次去的幽寂城,山青水秀物丰人美。应该有着杰出人才,我好好的去物色一下。”

    本来六姨太还觅觅寻寻呢,此时忽而来了精神啊,道,“老爷此话当真,上次就答应芸儿了,还一直没有带来。这次可要用心啊。”

    “一定尽力!”陶富贵好好的说着,他是答应了六姨太的,他记得早就答应了,可是一路上尽是马匹的生意,也接触不上这些艺人。再说莎莎还小,也不是桃着急,所以陶富贵就放在了后面。

    此时,六姨太一听说,还是尽力。那就是模棱两可的事情,于是立即说道,“我不管,孬好你得给我带一个回来,而且还要女的。”

    陶富贵不再说话,感觉自己的头都大了,道,“好好,我一定带来。”他这次只是也去敷衍她一下,因为不好找,况且那个地方山多,更不好有人出没,主要是那个幽寂城了,那个城里要是没有,就再也不会有了。

    虽说陶莎莎非六姨太所生,但是大概是谁喂像谁的缘故,那个孩子竟然特别的像六姨太,不仅是长相上像,就是聪明伶俐劲和悟性也是像极了。

    这个六姨太可是看在眼里爱在心里啊。尤其是在她弹琴的时候,她竟然会乖乖的坐在那里听,懂事极了。虽然只是弹奏很小的片段,但是莎莎会特别的开心。有时候六姨太会教她一些琴谱,她小小的年纪竟然记得很快的。

    有时候完全超出了六姨太的意料。

    六姨太虽是身体不好,也是极尽全力的教她,这几年来,她早就忘记了到底是谁生的这个孩子,可能就是她自己。她就一直认为是她生了她。这就是自己的孩子。

    自是所有的事情都上心,不仅是物质上的,精神上也是颇为重要的。那时候的妇女,那时候的六姨太就已经开始崇尚精神了,所以说这个女人其实很了不起,其实莎莎在后来的时候很回忆这位女性,虽然不是自己的母亲,她却是视作了亲生的母亲。

    陶富贵带着一群人开始上路,直奔幽寂城,自那次在这里杀人抱走了莎莎后。其实陶富贵带着一群人又来过多次,因为这里的生意源不错。但是每次来,路过善缘村子的时候,陶富贵都是不舒服的,至于不舒服的原因恐怕大家都有清楚。

    这里又是通往幽寂城的必经之路,没有其他路可走,那里的生意又非做不可,所以,一切都是必须的。

    至于陶富贵带的一群人,不过还是那群人,虽然有的人年纪稍微大了一点,但是只有大了的人才会有经验的。这又不是真的出门打仗,虽然每个人都怀有武艺,但是大家都是为了生意而来,为了防身,不是为了打仗。所以年龄大一点还是不太重要的。

    这一日,又来到善缘村。每一次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陶富贵都会停下来,都会留恋的看上几眼善缘村。当然这里更是遇到莎莎的地方,除了感恩,其实陶富贵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情感。

    善缘二字,他觉着和他就是脱不开干系的。所以自那次带走了莎莎以后,他比以前更注意行善。

    一群人见到陶富贵在善缘村的断壁残垣前停了下来,也都收住了马。

    此时的善缘村比以前的时候更加的破损,几乎没有一间完整的小院子了。由于没有人打理,此时到处长满了荒草。使得这个村子更加的荒凉。

    陶富贵看到这里,忽而转头看着李四道,“这里知道的是整体迁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受过了一场战乱呢。”

    李四站在这里,看着这荒芜的小村子,道,“是啊,确实如战后的地方一样的。”

    一行人在感慨一番后打马离去,至于为什么感慨,其实更多的人以为只不过是在这里发现了莎莎的缘故。对于陶富贵来讲,这可能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再往前走出一段距离,看见了所谓的迎风招展的“善缘客栈”。这里的人早就不存在了,上面的招牌却是依然如故,这是四年来陶富贵每次路过这里都命人换个新的招牌的原因。

    不然的话,这个招牌早就被风雨吹打烂了。

    他们一行人马走到这里的时候,会在这里小憩一下,无论是吃点自己带的干粮还是别的自己动手做一点,都是不错的,感觉也舒服。

    没有人去问陶富贵为什么每次都要去修理那个屋子。其实依然是陶富贵的内疚的心里,这里离善缘林不是很远,晚上的时候,有时候他们一行人会住在这里,黄昏的时候会去扫墓。

    至于所谓的墓地,不过是上次的所冤杀的七十六人,几乎是灭族性的。他们的目的就在不远处,此时是七十五个墓地,因为有一对夫妻手拉手死亡,他们把他合葬了。

    埋葬他们的人也是陶富贵,那次他们抱着孩子走了以后,三天不过,有人来要成批的马匹。陶富贵没有办法只得再次领众人前往幽寂城,正好路过此地,陶富贵当时走在这里的时候心都是跳的,而且跳的特别的厉害。

    “停下吧。”陶富贵忽然在马上道。

    众人愣了,道,“老爷,我们曾经在这里杀过人的,要是在这里停留其实是不吉利的。”

    陶富贵不理他的话,只是道,“人是我杀的,要找也是我一个人顶着。你们不用担心。”

    “老爷。”众人齐下马,看着陶富贵,几乎是齐齐的跪下的。

    陶富贵道,“我于心不忍呢?我们明知道做错了事。”

    小七立刻抬头道,“老爷,这个世上做错事的人很多的,你没有必要总是自责的。”

    陶富贵忽而笑了,道,“纵是做错事的人很多,也没有我们这样的,我们错的太离谱啊,一家子七十六口人啊。我们全给杀了,虽然跑了两口,荒山野岭是死是活我们根本不知道。”

    小乔似是懊悔,道,“怪之怪我们当时太心软,不该放了那两口人啊。”小七确实是懊悔的,当时他有足够的能力去杀了那一老一少的。

    即使在老爷停止杀令后,他觉着他也有能力过去偷偷的杀了他们。杀了他们虽然老爷只是良心的谴责,但是永无后患了,现在可好?做事给别人流了余地,留有尾巴。

    关键的是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那逃走的两人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是防不胜防啊。

    这是每次老爷内疚的时候小七就会懊悔的原因。

    陶富贵听到这里,立刻气氛道,“难道此时此刻,你还不知道悔过吗?还不知道自己的错误吗?”

    小七不吭声,他是不知道错的,只不过看着老爷如此的生气,他只是不想惹他生气罢了。

    陶富贵看着小七不再说话,道,“李四,吩咐几个人去到寨子里把他们埋了,是好好埋葬。这次的银两足够了,缺什么就去前面的幽寂城。”

    “老爷,这……”李四支支吾吾,显然是不愿意这样做,没见到杀了人还要替人家配上棺材的,况且杀就杀了。

    “你去还是不去!”陶富贵严肃的问道,愤怒而懊悔的眼睛看着李四。

    李四看着老爷的样子知道是老爷怒了,只得道,“是,老爷。”

    继而转过身子,道,“一部分人跟我走,其他的一部分人在这里陪着老爷。”

    小七想留下来陪老爷,被陶富贵拒绝了,道,“我不用担心,小七你去跟着忙吧。”

    小七看看老爷身边的几个弱老之人,怕老爷有危险,但是又没有办法,只得跟了去。

    几人打马向前,刚走了几步,陶富贵忽而叫道,“等等。”

    众人停下来,心里略喜,以为老爷改变主意了。

    陶富贵看着他们道,“上次我记得有个夫妻手挽着手的那个,尊重的他们的遗愿,把他们合葬了。”

    这句话众人的心失落到极点,不管是听到还是没有听到,转身离去,只要埋了就行了,管它那么多干嘛。

    李四装作没有听见打马前走,小七打马上前,道,“四哥,你难道没有听懂老爷的意思吗?”

    李四没有看他,道,“没有。”

    小七笑了,道,“你傻啊,这样更好,省了一口棺材钱。”

    众人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哈哈大笑。

     正文 第十章  墓地画像

    就这样众人埋葬了那一寨子的人。每次陶富贵从这里路过的时候,手下的几个人都会带上点东西过去上香,略表自己的心意。

    这次一行人在善缘客栈停下来以后,吃过饭的时候,陶富贵觉着天色还早,便和几个人在这一带溜达。

    因为此处都是荒山,也没有人的样子。所以陶富贵只要出门,都是一帮子的人跟着的。

    陶富贵看到这里,道,“要不我们去那个寨子的墓地去看看吧?”众人一愣,甚是不解,不过什么也不说。

    这是四年前那次杀戮之后,陶富贵第一次登上这个山寨,以前虽是勤来,但是只限于他的手下,他是没有来过的,此时他觉着自己有必要过去看看的,不知道四年里那里发生了什么变化。

    当然坟墓还是坟墓,永远都是死者的栖息地,灵魂的归属地了,只是自己觉着非得过去不可。

    一行人远远的跟着,快到寨子的时候。李四忽而走上前道,“老爷,就在不远处了,当时的考虑就是葬在寨子里了,免得大家找不到。”

    “葬在寨子里了?”陶富贵似是吃惊,他觉着真是可笑,于是问道,“我们现在是不是等于把杀全寨子的事情公布于世了?”

    众人都不说话的,其实大家明白的很,即使是做了掩护,李怀才这个卑鄙的小人也会随处乱说,还不如不说的好,只是简单的做事情。能做多少善事就做多少善事的。

    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寨子。

    陶富贵站在这些死者栖息地里,感觉舒服了很多,他觉着他在忏悔,当然他觉着他也不可饶恕。早晚他会有报应的,只是还没有到时候而已。这密密麻麻的大小不一的坟墓上分别立着一块碑,碑上画着不同人物的画像。

    陶富贵看到这里,转了一下身子,张三立刻跑了过来,道,“老爷,这是那次安葬的时候,特意找了人画的,虽然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是根据当时他们的面容,画了出来,以免以后出了乱子。”

    陶富贵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只是往前走。

    “当时虽然这种画像很贵,那个画师考虑到李寨主宅心仁厚,只是象征性的拿了些钱,所以当时我就没有告诉你。”张三说着。

    陶富贵不说话,只是转着,忽而一个特殊的画像映入了他的眼帘,画上是一对年轻的夫妻。陶富贵看到这里就知道是哪位了,只不过画上的女人笑着,笑的那么柔美,男人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幸福。

    当时这两个人死的时候他是见到过得,不是这个样子的表情,显然画师在画像的时候增添了自己的感情。

    陶富贵只是注视着画上的男女,忽而一种不祥的感觉,那就是那个画上的女人的表情特别的像一个人的,莎莎!莎莎的笑起来的表情的模样和她特别的像。可是再仔细看又不像了。

    他再看看身边的男子,感觉身边的男子也像,是莎莎和他的表情也像。真是怪了。陶富贵感觉自己今天疯了。老是胡思乱想。

    李四看着自己的老爷老是站在这个坟墓前看着画像不移开步子,便走了过来道,“老爷。”

    陶富贵只是点了点头,道,“李四,你觉着这画像上的人像谁啊?”

    李四没有理解老爷的意思,他只是看着画上的女人很漂亮,以为老爷想家中的女人了,而且在所有的姨太太里,最得力的就是六姨太了。

    这个李四虽然只是在生意场上比较得力,但是在人情世故方面可就弱之,尤其是关于女人的事情。

    此时陶富贵看像,他完全的错误的理解了老爷的意思,只是以为老爷想六姨太了,于是道,“我觉着像六姨太。”

    这句话说出去不要紧,陶富贵的心里是忽地一下子紧了一下。像六姨太?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眼,还真的像六姨太。

    其实莎莎就是特别的像六姨太,不仅性情像,长得都像,抱出去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么说。

    知道内情的知道她们其实不是母女,不知道就是以为她们是母女。

    “这……”陶富贵听到这里不说话,完全以为自己晕了。

    小七此时看见两个人站在这里半天了,也走了过来。他本来对于这片坟地是既不负罪也不内疚,只是来凑热闹了。此时看到两个人在这里热聊,继而走了过来。

    陶富贵看到了小七,此时正在郁闷的时候,便立即问道,“小七,你觉着这张照片像谁啊?”

    小七低下头看了半天,道,“像谁?谁也不像啊?大家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看着像谁就是谁,说像谁就像谁。”

    小七说到这里,陶富贵不再说话,觉着可能是自己多虑了。

    一行人出了寨子,转完这个山头的时候,似是黄昏时分。这个山里空气很好,此时到处氤氲着雾气。呼吸一口倒是清新通透,不过也有些毛骨悚然。

    此时几只大雁飞过,尖叫的声音似是说着这里无尽的悲凉。

    一行人不说话,慢慢的在这里走着。此时静极了,山里本来就静,再加上不说话,人的呼吸声似乎都可以听到。偶尔一声扑哧猜到枯枝的声音传来,会有几个人回头看看,看是什么情况。大家在这里小心翼翼的走着。

    悠悠飘来了琴声,琴声听不出是来自哪个方向,只是特别的悠远而绵长,如呜咽似是哭泣。

    陶富贵本就懂琴声,此时听到这个琴声后立即站住了,道,“你们听到这琴声了吗?”

    小七道,“听到了老爷,但是不懂。”

    陶富贵不理他,只是道,“琴声如此的悲凉,似是在诉说着自己悲惨的处境和身世。”

    小七听到这里,道,“琴声还有这个功能,胜过语言了?”说完,腾地一声窜到树梢去了,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帮老爷听听琴声来自哪里?

    他在树梢待了一会,嗖的一声下了来,道,“老爷,琴声在我们南面的那个方位,离我们好像有点距离。”

    小七虽然不懂琴声里的内容,但是他听得出,这个琴是有着内力的人吹奏出来的,不然不会如此的浑厚。虽然大家听着清晰,其实很远的距离。

    陶富贵听到这里,道,“去看看。”

    琴声袅袅,夜风般袭来,虽然是悲曲,但是陶富贵越听越顺畅,禁不住加快了步子。其他人紧跟着。

    虽然山路弯弯曲曲,几个人紧着赶慢着赶的,直到了琴声越来越近的地方。

    陶富贵大喘了一口气,终于看到了弹琴人的面容。

    没走近的时候,听琴声大家以为一定是个绝世美女,可是错了。弹琴的只不过是个老太太。头发松散,好像是很久生活在林中的缘故,脸上有着历尽艰辛岁月的沧桑。

    此时的月亮已经爬上了树梢,月光下可以清晰的见到老人的容颜。虽是脸上久经沧桑,但是轮廓却是柔和,仅凭轮廓可以推测出老人当你是个美女。

    老人看见有人走近,弹琴的手停了下来,看着各位,露出了一个笑容。

    大家看到一个老太太弹出如此美妙的音乐,不约而同的报以微笑。

    此时的陶富贵不是去想老人的长相,而是快速的走了过去,看着老人道,“老人家好。”

    老人再次的对陶富贵笑笑。

    一行人悠悠的走了过去,在弹琴老人的身边蹲了下来。老人再次的对他们笑笑,月光下此时可以更清晰的看见她的面容,异常的慈祥和温和。

    怪不得琴声如此的镇定,即使悲伤也镇定。

    “老人家,夜班时分在这里弹琴难道不害怕吗?”李四靠着老人最近问道。

    老人笑了,道,“一把年纪,你没有钱,也没有色,而且呀该见到的都见到过,所以有什么可怕的。”

    陶富贵听到这里,笑笑,道,“是啊,坦然,人啊就应该如此。”

    “还是老人家活的潇洒!”小七说道,他本来对琴声不敢兴趣,但是此时对这个老人产生了兴趣。

    “老人家,您住的离这里远吗?”张三看着老人的面容问道。

    老人也看了看张三道,“年轻人,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幽寂城啊?我就住在那里,不是很远的。”

    张三点点头,看着老人,道,“幽寂城啊,很出名的,我们都喜欢那里的。”

    陶富贵此时忽而记得他的六姨太让他找个琴师的事了,便道,“老人家,时候不早了,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方便,不如到下面的驿馆去休息一下吧?”

    几个人一听老爷的意思,也都附和着,“婆婆,去吧,你在这里我们也不放心的。”

    婆婆站了起来,道,“盛情难却,你们说去就去吧。”

    此时陶富贵才看清她的,虽是脸上的皱纹多了些,她的身子还是挺硬朗的,这就是她这么大年龄了还能弹出你们发自内心的琴音的缘故。

    别看着六姨太年轻,就是她健康的时候她都不一定可以出来这种感觉的。

    大家看婆婆还硬朗,帮她拿着琴,婆婆在前面有人带路走下了山。

    一行人说说笑笑倒也挺快的,很快就到了善缘客栈,一路上陶富贵一直和婆婆并肩。一是了解她的背景,而是想知道她的意思,看她是否有意愿过去。

    “婆婆啊,你家里还有?”陶富贵忽而问道,他只是想知道她的背景,看看她是否可以走开,是否可以去陶府。这个人的琴声他是认可了,当时的感觉就是家里不管几个人他都接过去的。

    “哎呀,没有什么了,儿子在外地做生意常年的不回家,家里就这么一个糟老婆子,没事的时候就去弹弹琴,在那个地方也不会扰民,在家的时候我都不敢谈。”婆婆边说边笑,声音异常的清脆。

    此时的陶富贵也就听出来了,家里就等于是婆婆一个人了,那么就好办了。可以跟着他走的,只要说服婆婆即可的。

    大家把婆婆让到这个客栈里去了。

    婆婆只是四处站着不说话。

    “婆婆,你有什么事吗?还是这个客栈你熟悉?”李四看着婆婆问道。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子来,道,“你刚才叫它什么?客栈?是这样吗?”

    李四觉着自己多嘴了,一个关键的词出来了可能会带出很多的故事,那就必须的进行下去。

    于是道,“婆婆,这里原来是客栈的。”

    “你知道?”婆婆问着。

    “听说的,没见过。”李四瞬间的拐了话题,他不想涉及这件事情,这件事情会让老爷伤心的。

    “哦,我觉着也是。”婆婆道,“这家客栈开的时候应该在几年前,好像是五年前的样子。”

    “婆婆,你继续说。”小七快速的给婆婆拿来了凳子,希望婆婆坐下,希望她好好说,继而又几个人也坐在她的身边。

    “也没有什么,其实就是四年或者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婆婆认真而神秘的说着。

    此时的陶富贵正好走过来,问道,“婆婆,什么事呢?”陶富贵问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都是发慌的。

    “听说一个客官和这里的以前的老板打赌,杀死了山上的满寨子的人!”婆婆神秘的说着,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还不停的看着路的两边有没有其他的人,生怕其他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总是不好的。

    “不可能是打赌的,也可能是听信他的狗话呢?”李四忽而解释着。

    婆婆好像不以为然的样子道,“怎么可能别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杀了人家满寨子的人呢?难道这个客官脑子不好用了?”

    陶富贵听到这里,一句话都不好说,只是转过身子进了客堂,继而躺在了床上。这次是陶富贵一病就是几个月的,好久都没有起来。

    陶富贵进了屋子以后,张三早就看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继而道,“婆婆,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怎么知道的?这个很简单的啊。这里的小二有几个吧?他们去了幽寂城可是什么都讲的,天花乱坠的。”婆婆继续说着,有声有色,好像自己真的见了一样的。

    李四一看自己的老爷因为这句话都进了屋子了,不可能再说起来了,于是道,“婆婆,这件事情也可能有误会,也可能是真的,但是都不重要了,我们也不感兴趣。我们还是谈谈别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