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侍女随小姐陪嫁 与莒想咸鱼翻身
倾城荣宠(代平)
1264年的10月 ,宋理宗荡过度,重病缠身,不久病故,太子赵禥继位,是为度宗。
赵禥登基帝位。母亲——黄定喜,激动的热泪盈眶。她感慨万千、泪雨涟琏,过去的情景在头脑中一幕幕的闪现。。。。。。
度宗的母亲黄定喜是随荣王赵与芮的夫人李小枚陪嫁而来的侍女,地位十分的低下,后被赵与芮看中,二人便有了夫妻之实。同年就怀下了孩子。母以子为贵,不久,赵与芮将定喜纳为自己的偏房,两人虽然情意如绵,但定喜身份卑微,和王府家的奴才亦无两样。。。。。。还要受到府里大小妻、妾的挤兑和迫害,日子过得万分辛酸。
在荣王的府中就算妻子钱丽的地位最高,她和赵与芮是表兄妹,荣王母亲全氏妹妹的女儿,钱丽的父亲钱俊在绍兴府、山阴县当师爷。两人在赵与芮还是平民孩童的时候,就订下了这门子亲事。在当时来讲,两人也算是门当户对。
赵与芮的父亲赵希瓐绍兴府、山阴县衙门当太尉,他和钱俊既是同僚又是亲戚。两人的关系十分的融洽。钱丽从小就和与莒关系好,无奈两人八字不和,婚后必然克夫。而弟弟赵与芮和她却十分合拍,于是与芮和钱丽订下了这门亲事。尔后不久,希瓐便撒手人寰。
与芮先是不答应,他知道表妹喜欢的人是兄长与莒,怕将后影响到手足关系,而母亲全香兰,知道了小儿子的顾虑所在,她在弟弟全富的耳边嘀咕了一下。弟弟为了姐夫的诺言,为了和师爷搭上这门亲事,便答应了姐姐的要求。
母亲向舅舅要求的,正是与芮要娶钱丽的唯一条件。
原来与芮早有自己的心上人,便是山阴首富李保民之女李小枚。
李小枚,眉目清秀,仪态端庄,他和赵家兄弟同在一个学堂里学习,别看她是个女子,可有那男人的般勇气和胸襟,她的言语、举止令与芮十分地欣赏、万分地佩服。而小枚对与芮也是倾心地爱慕,在她看来,赵家兄弟虽然来说是太祖的亲戚,可几代人都没有当上官的,他们的父亲也是靠自己的真本事,才考上个县里的太尉之职。与莒虽然酷爱学习,可他心眼坏,诡计多。不像与芮憨厚、实在。所以她的内心就偏向了赵家的小儿子。
与芮和小枚一个有心,一个有意,然男女授受不亲,他(她)们之间只能通过小枚的侍女黄定喜来传递书信,示表情谊,这样一来二去的,却被李保民发现。
李保民也觉得这赵家小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只是他的父亲赵希瓐生前清高无比,以官家自居,从不把李家看在眼里。要是赵希瓐还在的话,自己绝对不允许女儿和他的儿子有半点染指。
李保民还有个担心,就是钱师爷的女儿钱丽和赵家早年婚约在先,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与芮只能吃亏做小,捞不到半点好处,况且赵家今非昔比,穷得叮当想,一家人只能来到虹桥里(地名)投靠舅舅全富保长。
李保民将情况给女儿摆了一摆 ,谁知道,女儿吃了称砣铁了心,非与芮不嫁,还以死胁迫父亲,要他尽快答应此事。李保民摇头无语,自己家财万贯,膝下却无半子。都年过四十,才得一女,虽然是女儿,那也是掌上明珠,家中大小似如众星捧月,那真是放在手中怕吹掉,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女儿当作了男儿养,刚满8岁家中就请了先生为她教学中庸之理,未及两年,小枚就男扮女装进到了学堂里学习,她冰雪聪明、秀外慧中,深得先生的赏识。
学堂里的先生姓汤,名汉,是个久考未中的秀才,他非常喜欢学堂里的赵家兄弟,常常给两人讲老祖宗赵德昭的故事,两人听后只是叹息,说这些事情都是过往云烟,皇亲贵胄和自己早不粘边。兄弟虽然这样说,但他们的眼前总是浮现老祖宗的故事场景,希望将来能有一天德昭家族的后代能够咸鱼翻身,登上龙庭。
原来这赵家兄弟乃赵德昭第十代世孙。
赵德昭(951年—979年),字日新,宋太祖次子,赵德芳兄,初授贵州防御史,太宗时累迁京兆尹,封武功郡王,因受太宗训斥,自刎。他先后被封为武功郡王、燕王、吴王、越王。
太祖死后,流传着烛影斧声疑案,其弟宋太宗赵光义即位,德昭失去了当天子的机会,太宗虽然封德昭为武功郡王,朝会时位列宰相之上,但内心对这位颇有韬略的侄子存有戒心。
(979年)太宗亲征太原时,一夜偶发的事情惊扰军营,军士到处寻找太宗却不知其踪影,传说军中有人提出立德昭为帝。
赵光义得知,更为不满。按宋规得胜很快就要犒赏,可赵光义却因嫉恨德昭威名迟迟不颁嘉奖。当德昭询问赵光义几时论功行赏时,赵光义以羞辱、忌恨的口吻说:“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你当皇帝时,再赏还不迟)德昭闻言愤恨不已,退而自刎。
到了1162年结束了赵光义家族为皇的历史,赵德芳家族的后人赵昚即了帝位,他专心理政,百姓富裕,五谷丰登,太平安乐,史称“乾淳之治”直至到了现在的宁宗皇帝。
莒对弟弟说:“我们兄弟能不能改写帝位历史,使大位归还德昭家族。” 与芮一听惊怵得全身冒汗,连忙曰:“兄弟之间说说便是可以,切莫外人知晓,否则,定要人头落地。”“弟弟胆子太小,如此这般,怎成气候?”与芮继续说:“兄长,日后言语,需得谨慎,小心无大错。”与莒知道弟弟胆子小,也不勉强,对着弟弟点了点头。
小枚的贴身侍女黄定喜,扮成了书童模样,她整天陪着小姐读书习字,将小姐服侍的周周到到、体体帖贴,甚得小枚欢心,两人似同姐妹。
定喜虽说是个丫鬟,可长得娇小玲珑,眉目清秀。她的父亲黄自达15岁就投奔到李家。而小枚的祖父也从不嫌弃他的出生,还似如亲戚般地对待。
黄自达原是昌国县(今舟山定海区)甬东村人,家中比较殷富,有瓦房数间,良地百亩。却不晓自达的父亲——黄齐,为了十亩良地,和村里的名人——曾任昌国县学教谕余涤打上了官司,余涤为的是传授孔孟思想,中庸之道。可他自己不出半两的银子,半分的毛地。却要黄家贡献出十亩良地。要是做些补偿也就算了,可房子的地基都下好了,还没有半点说法。黄家急了,连忙追问:“余教谕,你要宣扬孔孟思想,中庸之道我不反对,可用了我十亩的良地,怎么也得个说法吧?”“这是教育用地,是做好事,无须赔偿,我余涤是响应朝廷号召,传播程朱理学,你要银子,向朝廷要。”
自达的父亲气不过,一纸诉状投到了昌国县的衙门里。而县令又恰恰是余涤的好友史浩,史浩二话不说,将黄齐一阵毒打,打得黄齐皮开肉绽,屁股开花。大伙只好撤诉,背他回家。
回到家后不久,黄齐的屁股长蛆,不久伤口感染致死,临死前他抓着儿子自达的手说:“我是不行了,我死后你不要寻仇,赶紧变卖家产去浙江绍兴府、山阴县、虹桥里,投靠李清生员外。说后,叫儿子解下了脖子上的麒麟玦佩 ,“李员外只要看见它,就一定。。。。。。会收留。。。。。。。”话还没有说完就撒手而去了。
出殡那天,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八仙们无计可施,然阴阳先生算好的时辰,怎可耽搁,延误了时机,那八仙的操守必受质疑,正当八仙要冒雨抬棺,走到了黄家菜地之时,棺材 一头的绳索却掉了下来,八仙急忙放下,等雨稍停,重新扎好,再抬上山去。
谁知道,等大家离开棺材,躲雨之时,却风驰电掣、飞沙走石,待大家睁眼一瞧,菜地的围墙倒了,成了个泥垛子, 棺材也不知去向。
众人面面相觑,疑虑重重,阴阳先生却大喊:“福地啊!福地,将来必有贵人降临。” 自达半信半疑,他刚想为父亲的墓地培培土。八仙拦阻道:“不去动它,这样最好,黄家后人必定大富大贵。”
自达埋下父亲之后,变卖了所有的财产,带上了父亲的玦佩 ,前去投奔山阴首富李清生员外。
正文 第二章 却难惊破发财梦 麒麟玦佩生死魂
等自达来到了山阴县虹桥里找到了李清生员外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病入膏肓、奄奄一息,自达连忙将父亲的麒麟玦佩 ,捧出给员外看,员外一见,指了指黄自达然后有气无力,断断续续地说:“你。。。。。。你是。。。。。。是。。。。。”一句话都没说完,就仙鹤而去。
李保民将父亲的麒麟玦佩与自达手上的一一对照,简直一模一样,他极为深沉地对自达说道:“父亲像是你要来似的,留下了这口气,为的就是要见他的兄弟。李保民奇怪地问:“你父亲人呢?他怎么没有来?”
被李保民这么一问,自达的眼睛湿润了,他强压心中的悲痛和义愤向李保民叙述了事情前前后后。李保民愤怒地说道:“世上哪有这般道理?白用了人家的地还要动手打人,简直没了王法。等家中大事过后,我们兄弟再与他们一起理论,我就不信,若大的南宋,就没有个说理的地方。”
原来,李清生与黄齐两人同做生意,后来又相邀了赵伯旿,李清生和赵伯旿为了赚大钱,不听黄齐劝阻,打起了军中的粮食生意。
开禧元年(1205年)四月,宋宁宗采纳韩侂胄的建议,崇岳飞贬秦桧,追封岳飞为鄂王,削去秦桧死后所封的申王,改谥“谬丑”,下诏追究秦桧误国之罪:“一日纵敌,遂贻数世之忧。”这些措施,有力地打击了主和派,使主战派得到了鼓舞,很得民心。同年五月,宋宁宗下诏北伐金朝,史称“开禧北伐”。
李清生和赵伯旿很快将南方各洲、府衙的粮食筹措齐全,要是这担生意顺利的话,两人都发了财,然,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他们将粮食全部装上了马车,只等粮食运往前方,便可大功告成。哪知马车到了昌国县甬东村的岔路口,却杀出一股土匪,他们雇佣的衙役和镖师,哪是土匪的对手,不会儿,几万担粮食被抢却一空。
李清生和赵伯旿见马车上的粮食全部空了,吓得满脸土色,李清生对着赵伯旿说道:“完了,完了,这下别说赚钱了,老命都得搭进去。”赵伯旿吓得发抖,有气无力地说:“有什么办法。命该如此。”
审理和查办这个案子的便是昌国县令史浩,史浩不加审问就将2人打得死去活来,并要2人限期补齐军粮,如果影响了朝廷的“开禧北伐”必死无疑。
黄齐得知消息后,连忙放下了手中生意,遂往家乡甬东村里赶,家乡的情况他十分的清楚,这档子事情,一定是老虎岭的土匪所为。
为了救李清生和赵伯旿,他只身前往匪窝,去会匪头黄基林。
黄基林和黄齐是亲戚,按辈分来排,那黄基林还应该叫他做叔父。仅凭这一点黄齐是拿不回来粮食的。那落入虎口的食物,哪有吐出的道理?可这事偏偏就发生了,黄基林没有留下半点粮食,答应全部交还朝廷。
原来黄基林近来在昌国,抢了个大户的千金,这大户的千金姓刘,名英。芳龄二八,长得如花似月、温婉娴淑 且知书达理,黄基林甚是喜欢。
刘英问黄基林,“大王是否离开老虎岭?”“宝贝为何这样说?老虎岭山势峻险、易守难攻,本王怎可轻易放弃?”“你抢了朝廷的军粮,朝廷能放过你吗?而眼下前方战事吃紧,若是断了将士们的军粮,耽误了宋廷抗金大业,大王岂不成了民族罪人?我早就听说老虎岭的好汉,虽然个个痛恨朝廷,贪官、恶霸而落草为寇,但大家更恨的是外族列强,否则,也不会有大王怒杀金特使的美言佳话,现在你黄家的人,找上门来,我们刚好可以丢掉这个烫手山芋。这样的话我们是既做了人情,又给山寨解除了麻烦和危险,不是两全其美么?”黄其林一听感觉很有道理 ,遂把抢来的粮食交与黄齐, 黄齐感激零涕,他紧紧地抓住黄其林的手说:“你今天帮了叔叔大忙,否则我的两位兄弟必死无疑。”“你要好好谢谢刘家大小姐,是她解开了我心中的迷团 ,我这样做的目的,不光是为了叔叔的兄弟,更多还是为了老虎岭的将来。”
晚上,老虎岭大摆酒宴,黄基林有几件重要事情要向山寨众兄弟宣布,他对大家说:“老虎岭的兄弟们,我黄基林对不起大家,抢来的粮食,我们不能要,那是军粮,如果我们不还给朝廷,那就等于断了抗金人士的脊梁,大家都和我一样,敬重岳飞,鞭笞秦桧,是如今抗金将士断粮,而我们却把粮食,搬上了山寨,做了秦桧之徒想做都做不了的事情,我们是在帮助金国打宋国啊!大家说这样做对不对?”众人齐答,不对,纷纷要求明天将粮食送还,尽早运往前线。
黄基林要向大家宣布的第二件大事:和刘英圆房,告别老虎岭无有压寨夫人的历史。
于是在黄齐的主持下,黄基林和刘英接受了众兄弟的祝福和跪拜,正式成为夫妻。
刘英本想一死了之。而通过抢却粮食事件之后,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想这老虎岭的众汉子,个个也都是血性之人,还极具民族大义,自己通过努力是能够将他们带入正轨,投靠朝廷,为国家和民族服务的。
明天得将抢上山的粮食,搬到山下,晚上大家都少喝了许多的酒,各自睡觉。
黄基林的卧室,冬暖夏暖,他和刘英将曾经的老虎洞当成自己的婚房。当黄基林表达心迹,倍感歉意之时,刘英答曰:“当初,把我却上山来的时候,自己的心中极为不满,甚至连死的意念都有。然而,见你能以民族大义和亲情为重,改变了我的想法,对你也另眼相看了。”黄基林用力地抱住她,使劲地吸着刘英的全身,两人似如干柴,一旦点然,熊熊燃烧,他(她们)尽想人世间情爱的幸福和甜蜜。
两人发誓不离不弃,永结同心。当刘英将自己的想法和计划告诉黄基林之时。他兴奋地笑曰:“但凭夫人的吩咐,本王定然照办。”
昌国县衙的史县令见2天的时间已到,可李、赵两家却无有半点儿动静,心里好生烦闷,他本想通过却粮的审理,来为自己捞取政治资本,从而讨好主战人士。可如今无有丝点消息,几万担军粮就形同泥石入海。朝廷将如此重要的案件交给了昌国县衙,而自己却一筹莫展,毫无收获,这样下去如何是好?朝廷限十日破案,倘若过期,上峰追责,乌纱难保。
正当史浩苦无计策之时,他的好友:昌国县学教谕——余涤来到了身边,向他问道:“史大人可为军粮一事担忧?若是这样,教谕有一消息可供参考。”史浩忙问:“何事?教谕快快道来。”看你都急成啥样子了?凡事要忍静,不能毛躁,你以为这件事情会让你一个小小的县令任意操办和折腾吗?在你的后面有多少人等着看结果哩,拿不回粮食,你的下场就是个死。你得罪的,可是皇帝啊。而拿回来粮食呢?你得罪的就是皇后。你是希望我帮你拿回粮食,还是不要它。”“那肯定是要找回来粮食啊!就算是要加害,也不敢那么明目张胆,而要寻找充实的理由。”
既然这样那作为好朋友我可以向你提供个消息:甬东村的刘员外前些时间他的千金被却上老虎岭。”“教谕的意思是:这几万担的粮食已经抢上了山。”“这是你说的。我可没有这样认为。”
史浩着急了,他几乎央求地对余涤说:“我们朋友一场,冀你能够直言不讳,予以赐教。
余涤含笑曰:“赐教不敢,但作为朋友出出点子,帮帮忙那还是说得过去。”
其实粮食被抢,余涤就派人跟上了和李清生、赵伯旿一起经常做生意的同村人黄齐,而村里的大大小事情也全在了他的掌控之中,这余涤精读《三命通会》、《四柱命理》又晓通《易经》尤其热衷办学,大力宣传孔孟的仁义、程朱的中庸。这办学本来就是好事情,可他只知道赚钱,从不投资。所以近年来也颇多微词。
在昌国他置办了许多的学校,可惟独自己的家乡甬东村却没有学堂,他早就相中了黄齐家的十亩良地,认为那里就是办学的最好地方,黄齐家的十亩良地又叫观音禅。它既在风口,又在河边,风水呀风水,只有风水充足的地方,才会风声水起,出将入相。富贵满堂。
无奈,黄齐虽然殷富,可也不肯白白地献出自家良地。余涤无有办法,只能暂且搁下,日后再图。
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等到了,余涤的探子向他报告:“黄齐为了自己那生意上的朋友,已经上了老虎岭,于是他心生一计:一边答应帮助朋友史浩拿回军粮,一边设计自己如何才能得到黄家那十亩风水宝地。
且说,黄基林和刘英将老虎岭抢来的粮食,一袋不少地运到了山下,黄齐赶紧召集村民把粮食运进了县衙门。史浩长长松了口气,便将牢里的李清生和赵伯旿立刻放了出来。
拿回了粮食,李、赵二人感激不尽。三人便喝下了血酒,发下了誓言:今后,无论如何,都要情同手足,有难同当,有富共享。
他们来到了玉石店,要老板找来最好的和田玉石,打了三个一模一样的麒麟玦佩。
可事后不久,赵伯旿便离开了人间。而李清生也卧病在床,不能动弹。
正文 第三章 贪财色山寨毁灭 救遗孤坚持不懈
然,帝、后矛盾,史浩既没升,也无降。而余涤却利用这次机会,以黄齐通匪之实,强占他家的良地,黄齐不服,两人遂去昌国县衙对簿公堂,史浩顾及朋友的恩泽,不容黄齐辩解,便狠狠地抽打,直至黄齐不行才叫衙役松手,哪知道黄齐回家后不久便与世长辞。
李保民和黄自达,都接过了父亲的麒麟玦佩,把它挂在了身上,他们还决定到江阴去找赵希瓐。
可赵希瓐乡试、县试成绩都不错,县令有意让他在衙门里某个官职。他看见二人找他,先是抱拳答谢了一翻,随后说道:“我是有儿女之人,实在不想闹腾,父辈们的情谊,就让它成为过去吧?两人一听肺都气炸了,他们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山阴县令知道希瓐是赵德昭的后代,他打小就最爱听长辈们讲烛影斧声的故事, 县令十分佩服赵德昭那赤胆忠心的气魄,和光明磊落的性格。也有意帮助赵德昭的后代在府衙谋个好差事。
师爷钱俊和希瓐是连襟,他深谙大人的心思,便对县令言:“希瓐既然是赵德昭的后代,那我们要帮就得帮出个样来,给他安排个县太尉之职如何?”县太尉属于九品官员,是要经过省试之后,才能确定下来。但是,为了表明自己对德昭的敬慕之情,县令听从了年轻师爷的安排。没过几天赵希瓐就在衙门上班了。他带领衙役拘捕案犯,维持治安,为山阴的稳定和安全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
一年后,希瓐参加了省试,取得了前三甲的好成绩,他也名正言顺地成了朝廷的九品官员。
那老虎岭呢?交出了粮食,却没有逃脱被宋廷剿灭的下场。
话说,老虎山的二当家寂寞难奈,便寻思下山过荤瘾,掉进了史浩、余涤事先设计好的圈套里。正当他和相好,翻云覆雨、惊涛骇浪、叠叠之时,捕快将他逮了个正着。
史浩、余涤给了他两条路。一条是放弃老虎山,带领朝廷军队踏平山寨。班师回朝,金钱、美女享受不尽。一条是继续为匪,死路一条。
这二当家和黄基林是喝了血酒的结拜兄弟。可他经不住金钱和美女的诱惑,心想:人活一世,图的是什么呢?不就图个快乐自在吗?基于这样的想法,他供出了老虎山的全部,尤其是外人从来不知道的后山小路。
见二当家几天未返,刘英猜想,定是出了事端。她急忙和丈夫商量应对之策,可黄基林却不当回事,他对刘英说:“老虎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自古天堑一条路,只要重兵把守,朝廷能奈我何?”“我怕的是二当家已经投靠了朝廷,倘若你们兄弟有什么秘密,我们又未能及时抵防,那老虎山就会大难临头。”
听夫人这样一说,黄基林恍然大悟。可这条路是他们兄弟发现的,两人曾经发过毒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也许二当家就是看上谁家女子,只想多住几天而已,非有背叛山寨的念头。”
刘英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现如今要在官军动手之前,替山寨的兄弟,找到一条活路。于是她派人到昌国送信,诚表招安之心。
信去了些时日,却石沉大海,全被史浩扣住。刘英只好自己下山,任凭她如何的解释,和怎样地说服,朝廷征剿将军就是不予理睬,反而听从史浩、余涤的蛊惑和中伤。派重兵围剿,血洗老虎山,刚开始像黄基林预料的那样,官军久攻不下,却不想,后山上二当家带着官兵进到了山洞。黄基林腹背受敌,不消半日,老虎岭便血流成河,只有火夫怀揣着黄基林和刘英夫妻那半岁的女儿逃出了山寨。
火夫只能依山傍行,他爬山涉水、历经千辛万苦,抱着女婴,到了山阴县虹桥里的一个小庵里,他委托庵里尼姑看管,自己急忙下山寻找李清生员外。
黄基林夫妻在大战之前就告诉火夫,要尽早带着女儿逃离至山阴县的虹桥里。夫妻知道黄齐已死,儿子早也离开了昌国县,去了虹桥里。
其实黄齐求老虎山弃粮救友的时候,夫妻二人就打听到所救何人?何方人士?后来听说赵伯旿的儿子当上了朝廷的九品官员。遂要火夫撇开赵家去投奔李家。
朝廷利用二当家提供的信息,将火夫和女婴的样子描摹了下来,重金悬赏,各洲、府、县到处张贴。
火夫克服艰难险阻来到了虹桥里,他将自己的衣服、裤子全部撕破、抓烂,坐在了李员外的大门口,俨然就是一个讨饭的乞丐。
李府中人见他可怜,就盛上了满满大碗的饭菜。谁知道?这乞丐吃完了饭就是赖着不走,还声言要面见员外。
此时,李保民、黄自达从江阴回来,火夫见状,连忙喊:“李员外,我受人之托有要事相求。”李保民、黄自达驻足询问。火夫压低了声音道:“李员外,那位想必就是黄齐员外的儿子吧?”黄自达连忙应允并做了自我介绍。火夫示意外面说话不便,遂到了李家密室。火夫把前后经过叙述了一遍,两人深感愕然,誓言要保住恩人的血脉。
三人简单分工,李保民带着妻子抱上女儿去庵上烧香还愿,火夫装扮成了挑夫。
却不知,家中发生的一切让保长全富的耳目给盯上了。
全富立即进城去找姐夫赵太尉,希瓐甚感茫然,不知所措。连忙向连襟讨计,钱师爷给他分析:“作为太尉,地方有人报案,若不缉拿,放了匪首的骨肉,日后上峰必然追责。若是去了,你便做了不仁不义之事,你想啊,山寨匪首对你父亲有恩,那就是对赵家有恩。若是杀了他(她)们的骨肉,你就是不义之人!一定要去,须留余地。一切尽在自己的思虑之中,要见招拆招,只有这样,才可完成任务,保全赵家名声。”
师爷说得简单,做起来却忒难。但也无法,只好派衙役前去虹桥里的尼姑庵,抓捕朝廷重犯。
正文 第四章 合力齐救黄家女 希瓐蔼然与世辞
朝廷需要的是斩草除根, 赵希瓐哪敢怠慢,便领上50衙役在内弟全富保长的带领下,向虹桥里快速奔去。
要说这李员外、火夫和自达三人的脑子也够好用的。这夫人手上抱的是花袄里扎了些棉絮,不近看,谁也不知道里面无有婴儿,到了庵上,他们便把女婴放进花袄中。让夫人抱着喂奶。
安排妥当之后火夫走到了员外、自达跟前说:“大王和夫人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你们是重情意、讲义气之人,小姐由你们带着我放心。”“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李保民问。“我要带着小姐身上的东西,去见大王和夫人,只有这样小姐才会安全,你们也省去了许多的麻烦。”
大家力劝火夫放弃尽忠,一同下山。这时候,全富领着赵太尉的人马就要进庵,火夫二话不说抱着小姐的被乳、衣物和银锁、手镯跳下了后山万丈深渊。
当赵希瓐和全富盘问此事时,尼姑指了指后山说:“听到你们要来的消息,吓得他抱着婴儿,跳下了悬崖。”全富不信,到后山往下一看,见婴儿的被乳还挂在崖中的枯枝上。两人只好带兵下山。
路上全富疑虑重重,他面对着赵希瓐问道:“姐夫,你不觉此事太蹊跷了吗?”“所指何事?”“今天李保民夫妻怎么也在庵上呢?”“不奇怪,今天不是六月十九吗?是观音的生日啊!有钱人都信这个。”全富还是不放心地说:“要不我们到后崖底下去看看?姐夫你说呢?”“内弟啊!我看以后吧!今天是菩萨生日,逼死了人,已经有罪了,还要看那死尸,激怒了菩萨可没有你的好处。”
被赵希瓐这么一说,全富顿时毛孔矗立,再也不敢提及此事。过了许久,李保民夫妻和自达才答谢庵里的主持,下山进庄。在路上,自达发现了小块黄绸,
保民和自达一看,是告戒自己,朝廷不会轻易放弃,要他们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否则,引火烧身。
晚上,自达拿了些猪崽内脏放到了火夫尸体的旁边。他十分佩服火夫的忠诚和勇气,可如今连他的尸体都不敢埋葬,还要让他做孤魂野鬼,四处游荡。怎不叫人哭泣悲伤。
赵希瓐回到了县衙,却遭到县令的一顿臭骂:“你脑袋长在哪里了?上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明天赶紧过去,把尸体给我全部搬回来,否则你我乌纱不保。
赵希瓐唯唯诺诺地退下了。
第二天,希瓐和全富一早就来到了山崖底下,他们看见了火夫完整的尸体,却只有婴儿的部分内脏,说明豺狼光顾过这里。
希瓐令衙役将尸体和内脏装上了马车,然后快速地往县衙奔去。
保民和自达都肯定那留下字条的人一定就是赵希瓐,这说明他还顾及到了父辈们的友谊,即使当上了臭官,良心还未泯灭。
两人商量今后如何?李保民说:“这女婴是我们恩人的血脉,是火夫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才换来的,我们一定把她培养成人。
女婴是黄家的后代,然,自达未曾婚配,于是,李保民做媒将妻子的贴身丫鬟游氏许配给了他。
有人问及,就言:自达到李家后的第三天两人就圆了房。
自达要保民给女婴起名,保民说:“这孩子命苦,也命硬,今后定要她快乐自在,喜事多多。就叫定喜吧!”
就这样自达和游氏、定喜三人快速地组成了一个家庭。
山阴县令见到火夫的尸体和那包内脏,脸色刹时请涩了起来。他连忙叫老虎山的二当家确认。这尸体一眼就辨认了出来,可这女婴的内脏,他就无能为力。为此,省、洲官员火冒三丈,大骂县令无能,上峰还派来忤作对内脏进行鉴定,这忤作是个行家,他拿棍子挑了挑,闻了闻,十分肯定地说:“各位大人,这内脏不是女婴,而是小猪。
忤作分析:“首先,大肠里有菜叶,女婴的肠里决不可能,其二,内脏贴满了猪毛,说明移花接木之人是在慌乱之中动作的。其三,那就太简单了,整个内脏都散发出猪屎的味道。”
官员一听,气得敖敖直叫,他们联想到山寨近来的所为,自然就想到了老虎山抢却军粮一事。
被土匪抢却了的粮食还能一袋不少地归还朝廷,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李、赵、黄三家和山寨的关系非同寻常。
县令将李保民、黄自达、和虹桥里保长全富抓到衙门里审问对质,可闹了半天也无有丝毫的结果。
这全富的内心觉得十分惭愧,要不是自己到县衙门举报,就无有这般烦事出现,也不会连累姐夫。唉,自作孽,不可饶。
由于李保民、黄自达、全富他们口径一致,县令等官员,明明知道女婴没死,可又找不到任何线索证明匪首的后代,人在哪里?加上帝党、后党之争,他们生怕此事时间长了,反倒被对方拿捏,成为敌方攻讦的借口。于是县令就把老虎山余匪逃往山阴拒捕跳崖自亡的案宗层层报送,一了百了。
而赵希瓐却因为此事,被降为捕快,主要是他和李、黄两家的恩情未了,日后影响县令的前程。
然而,赵希瓐的丢官,并没有改变李保民对他的看法,他始终记住赵希瓐为了一官半职,说出的无情无义之话。
此后的赵希瓐,精神恍惚,脸上亦无血色。幸好有连襟钱俊的关照,钱俊叫他想开来,当官是一阵子,为人才是一辈子。
然而,无论你怎样地开导和劝说,希瓐的身体还是日渐地虚弱,且时常咯出鲜血。县令看他十分的可怜,便劝导道:“等身体好了,就让你官复原职。”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赵希瓐,强睁惺忪的眼睛曰:“大人,是我不好,我对不起你,现在任何的东西,对我而言已毫无意义。”
他拉着师爷的手说:“我们的约定,一定要践行!”钱俊用力地点下了头,然后安慰他说:“你就好生养病,还等你做爷爷,抱外孙哩。”
赵希瓐听了张嘴笑了笑。钱俊还想听他说什么,谁知希瓐笑着离开了人间。钱俊鼻子一酸,热泪从眼夹中涌了出来。
正文 第五章 闪电雷鸣龙盘旋 狂风大作帝王生
丈夫去世,妻子全香兰哭得是死去活来,她一边哭一边诉:“希瓐啊,希瓐你好狠心呀,你怎么舍得丢下妻儿,独自上天享福呢?这往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希瓐生有二男一女,女儿取名与凤,今年8岁,大儿子与莒6岁,小儿子与芮4岁。
殡殓那刻,香兰拉着与凤、与莒,扶着与芮,向他(她)们的父亲三拜三叩头,作最后拜别。
当赵与莒再跪之时,突然狂风大作,闪电雷鸣,客厅里弥漫了雾气,朦朦胧胧似如巨龙盘旋。顷刻间迷雾散去,金风习习,薄暮冥冥。
丈夫的后事办好后,全香兰便带着儿子、女儿来到了娘家虹桥里。
弟弟全富将家中的两间上好房屋给了姐姐,并流着眼泪对香兰说:“姐姐,往后我们两家就是一家,大家同舟共济,把孩子养大成人。”见弟弟这样懂事,香兰的心里,慰籍了许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十年过去。李保民的女儿李小枚,自达的女儿黄定喜都13岁了。
李小枚长得是柳叶弯眉、冰肌玉骨、艳若桃李、明艳动人。
黄定喜呢?丰神冶丽、淡雅脱俗。因全家都在李家打工过活,虽然,员外关照有佳,但主仆仍需分清,所以定喜的言行也拿捏得十分得当。
李保民想兑现过去的承诺,将定喜和小枚一样的对待,同样的培养。自达怎么都不同意,他的理由是:一则为了定喜的身份。二则定喜就是自己的女儿。他不想有任何变化,怕失去了她,他太在意自己的女儿了。
钱俊的女儿钱丽,对赵与莒情有独钟,表兄、妹,做梦也想不到两人属相相克,八字不符。为此,钱丽哭得死去活来。与莒也是叹息不止,难受至极。
这钱丽年岁一十四,长得是貌美如花、天姿绝色。眼见美好的生活——和与莒双宿双飞,就可实现。无奈何,算命先生的一句话,将自己的理想撕得粉碎。
为了履行和赵希瓐的约定,钱师爷要全家姐弟做好赵与芮的思想工作。
而赵与芮早就和李小枚私订了终身,但是为了父亲的遗愿,答应了母亲的要求。而母亲也答应了他娶小枚为妻。
话说史浩、余涤早就离开了人世,他们的儿子:史弥远、余天赐成了后党之人。尤其是史弥远依靠杨皇后升任为右丞相兼枢密使。
史弥远大权在握,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他和太子为了些小事,时常闹得不可开交。
太子赵竑,经常在人面前说:“哪天我登极大位,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史弥远。”
话一出口,便有人告密。史弥远不动声色,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天大的阴谋。
一个改变命运,改变历史的序幕也由此拉开……。。
这余涤确实厉害,他在临死前,一再对儿子说:“我们和史家的友谊,一定要传承下去,我观天象、占龟卜,不长的时间帝位移人,史浩的儿子将来会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余天赐含泪点头。
从此后余天赐紧跟史弥远,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后来余天赐官至端明
殿学士。
史弥远知道太子赵竑好鼓琴,便派余天赐去江南寻找太子的知音。
赵竑宋太祖四子秦王赵德芳的八世孙,赵希瞿之子。宋宁宗皇弟沂王赵抦元嗣,立赵竑为后,赐名均,又改名贵和。太子询死后,就立贵和为皇子,赐名竑,授宁武军节度使,封祁国公。嘉定十五年五月,加检校少保,封济国公。
赵竑好鼓琴,更好色,当史弥远找来善琴的美女何翠花时,他没有半点的警觉,反而认为,史弥远怕自己登极大位后杀之,故而巴结。
其实何翠花是充当史弥远的耳目,有次他喝多了酒,指了指地图对何翠花说:“吾他日得志,置史弥远于此。”又尝史弥远为“新恩”,以他日流放史弥远的不是新州就是恩州。”史弥远闻知,大惧。赵竑的话语经翠花传进了史弥远的耳朵里。然而赵竑没有丝毫的察觉,整天沉浸在明艳动人、 倾国倾城的靓丽之中。
当何翠花问:“小女是丞相派来监督的人,你相信吗?”赵竑答曰:“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老师真德秀见赵竑如此,哭曰:“太子殿下,凡是要慎重考虑,方可言之,切莫得罪众大臣啊!”此时的赵竑和翠花撩得正旺,欲男授女功之时,听了真德秀哭诉,十分生气地骂道:“你个乡巴佬,给我滚出去,少在这里罗嗦。”翠花扭捏地扑进赵竑怀里,说道:“殿下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只管我们快活。”两人随即在床上打起滚来,风箱拉了好几个回合,累得他摊挪在地,这才罢了休息。
真德秀越想越伤心,便向皇帝请辞,没过多久宁宗答应了他的要求,准许他回老家——福建蒲城养老。
真德秀离开了赵竑,史弥远他(她)们就肆无忌惮地寻找替代赵竑之人。
余天赐向史弥远和杨皇后建议道:“浙江的山阴听说有赵德昭的后代,赵德昭名声极好,想必后代不会差到哪里。父亲临死前告诉了我,江阴方向有登极大位之人。
""只是几百年来都未曾有德昭家族的人当皇帝,我们这样做能行得通吗?”“事在人为,只要是太祖的后代,谁当皇帝有区别吗?关键是这家人的福气如何?他是否承受得住这天大的恩泽?我相信父亲的观测和占卜是正确的。”史弥远和杨皇后听余天赐这样一说,坚定了寻找德昭后代的想法,他(她)们要余天赐即刻出发,早点找到太子人选,尽快解除赵竑对他(她)们的威胁。
宋嘉定十四年,余天锡来到山阴,虹桥里,恰好在全富保长家避雨。全保长听说来人是史大人的门客,便盛情款待。席间,全保长将赵与莒兄弟介绍给余天锡,说二人是皇室血脉。余天锡回到京城后,将此事告知史弥远。史弥远派人将孩子接到临安,亲自考察。赵与莒相貌端正,史弥远一见就大为惊奇。史弥远让赵与莒写字,他竟然写下“朕闻上古”四字,史弥远不禁万分感慨:“此乃天命!”但为防止计谋泄露,仍将兄弟二人送回全保长家,等待时机。
一年后,史弥远将赵与莒兄弟接到临安。他找到当时的名儒郑清之,私下对他说:“皇子赵竑不能担当大任,听说赵与莒很贤良,你要好好教导他。事成之后,我现在的位置就是你的了。但此事不能泄露,不然,你我都要满门抄斩。”郑清之答应了。
郑清之为教育赵与莒尽心竭力,他曾经拿出宋高宗的字画让赵与莒临摹,并在史弥远面前极力称赞赵与莒的“不凡”之处。史弥远听到后很高兴,废立的意志更加坚决。宋嘉定十五年(公元1222年),在史弥远的下,赵与莒被立为沂王赵抦之后,改名贵诚。这是废立最重要的步骤,实际上是人为地将他作为宋宁宗的亲侄子,具备了当选皇子的资格。同时,史弥远绞尽脑汁地在宋宁宗面前揭赵竑的短处,挑拨赵竑与宋宁宗之间的关系,使得皇帝对赵竑不满。史弥远进而还向宋宁宗建议增立赵贵诚为皇子,宋宁宗虽对赵竑不满,但两个都非亲生的“皇子”同时存在,终归不是件好事,更何况以血缘关系而论,赵竑才是自己的亲侄子,因而没有同意史弥远的建议。
正文 第六章 矫诏拥立登帝位 孤立无援任宰割
真德秀的离去, 赵竑失去了一个重要的谋臣,在与史弥远的斗争中更加孤立无援。
宋嘉定十七年(公元1224年)农历8月,宋宁宗病重。史弥远派郑清之赴沂王府,向赵贵诚表明拥立的意思,但赵贵诚始终一言不发。最后,郑清之说:“丞相因为我与他交往时间很久了,所以让我担任你的心腹。现在你不答一语,我怎么向丞相复命?”赵贵诚这才拱手答道:“老母尚在。”这一回答看似答非所问,却既表明了想作皇帝的意愿,又不失稳重。郑清之回报史弥远后,两人更加赞叹赵贵诚“不凡”。有了赵贵诚的意向,史弥远开始实施他的废立阴谋。宋宁宗弥留之际,他将两府大臣和负责起草诏书的翰林学士都拦在宫外。
另外召郑清之和直学士院程佖入宫,矫诏将赵贵诚立为皇子,赐名昀,授武泰军节度使、为贵诚继承皇位奠定了基础。农历闰8月3日,宋宁宗去世。
宋宁宗的死因,是一个难以破解的谜,未知宋宁宗身患何病?尽管此事难以查明,但还是留下了蛛丝马迹,《宋史》援引大臣邓若水的奏章,明确指出宋宁宗并非寿终正寝,而是被谋害的,这是史弥远急于废立的结果。据传:宋宁宗病重时,史弥远献金丹百粒,宋宁宗服用后不久去世。这样看来,是史弥远毒杀了宋宁宗。
宋宁宗逝世后,谁来继承皇位,杨皇后的态度至关重要,得到她的同意,史弥远立即遣宫使去接皇子,临行前命令:“现在宣的是沂靖惠王府的皇子(指赵昀),不是万岁巷的皇子(指赵竑),如果接错了,你们都要处斩。”
此时,赵竑已经得知宋宁宗去世的消息,万分焦急地在门口张望,等人宣召他入宫。他见宫使从自家门口经过,却没有进来,过了一会,又簇拥着一个人匆匆而去,感到十分迷惑,殊不知这正是赵昀被接进宫中。赵昀进宫以后,入拜杨皇后,杨皇后说:“汝今为吾子矣。”既然杨皇后将赵昀视为自己的儿子,就等于承认了他是帝位的合法继承者。赵昀见过杨皇后以后,被带到宋宁宗灵柩前举哀。举哀结束后,才召赵竑入宫。赵竑入宫时,随从都被拦在宫外。史弥远带赵竑至宋宁宗柩前举哀,然后令亲信殿前都指挥使夏震陪同他,实际上是把赵竑监管起来。随后召集百官朝会,听读遗诏,仍引赵竑到以前的位置。赵竑非常奇怪,问道:“今日之事,我岂当仍在此位?”
夏震骗他说:“未宣读先帝诏命以前还应该在此,宣读以后才即位。”赵竑以为有理,转头却发现烛影中已经有一个人坐在御座上。遗诏宣布赵昀即位,百官下拜,恭贺新皇帝登基。赵竑这才恍然大悟,悲愤万分,不肯下拜。夏震强按着赵竑的头逼他叩头,登基仪式终于完成。赵昀以一介平民,在三年的时间内登上了皇帝宝座,成为宋朝第十四代皇帝,即宋理宗。
宋理宗即位时,假托遗诏,授赵竑开府仪同三司,封济阳郡王,判宁国府。不久,又宣布进封赵竑为济王,赐第湖州,将赵竑赶出了京师。史弥远的废立之举,引起朝野内外的普遍不满,湖州百姓首先发难。宋宝庆元年(公元1225年)农历1月,湖州百姓潘壬、潘丙兄弟及其从兄潘甫密谋拥立赵竑为帝,派人与山东“忠义军”首领李全联系。李全表面上与湖州方面约定起事日期,表示届时将进兵接应,但到了日期却并未前来。潘氏兄弟恐事情泄露,遂聚集一些太湖渔民和湖州巡卒,约数百人,于农历1月初九夜里,打着“忠义军”的旗号,闯入济王府,声称要拥立赵竑为帝。赵竑闻讯,急忙躲进了水洞,但还是被找了出来。潘氏一行将赵竑带到湖州治所,硬将黄袍加在济王身上。赵竑号泣不从,但潘壬等人以武力胁迫,赵竑无奈,只得与潘氏兄弟约定,不得伤害太后及宋理宗。得到允诺后,赵竑即皇帝位。
湖州知州谢周卿也率部属来恭贺新皇帝即位。这就是“湖州之变”,也称“济王之变”。宋太祖陈桥兵变两个多世纪后,他的后代再次上演了一次“黄袍加身”的闹剧,只是没有成功而已。到了天明,赵竑才发现拥立自己的并非什么“忠义军”,只是一些渔民和巡卒,人数尚不足百。赵竑知道这些人乃乌合之众,难以成事,便派人赴临安告发,并亲率州兵讨伐。朝廷派来的军队抵达时,叛乱已被平定。潘甫、潘丙被杀,潘壬逃跑以后,也被抓获,押到临安处死。“黄袍加身”的闹剧就此草草收场。
湖州之变给宋理宗和史弥远带来极大震动,他们想,只要赵竑活着,就是皇位的巨大威胁,若不彻底解决,必将后患无穷 。赵竑本来无病,史弥远却派余天锡以给赵竑治病为名来到湖州,逼赵竑自杀,并杀害了赵竑年幼的儿子。随后朝廷以赵竑病重不治布告天下,原本的皇位继承人就这样含冤而死。赵竑逝世后,宋理宗和史弥远为掩人耳目,也为了平息朝野内外的非议,辍朝表示哀悼,又追赠赵竑为少师。不久,宋理宗就在史弥远的建议下收回成命,追贬赵竑为巴陵县公,将他打成朝廷的罪人。
湖州之变,赵竑被人胁迫,并非事先预谋,后来还亲率州兵,讨平了叛乱,但仍然含冤而死。他的悲惨遭遇,引起举国上下的广泛同情。朝廷对湖州之变的处理结果,激起正直之人的义愤。名臣魏了翁、洪咨夔、邓若水等人纷纷上书,为济王鸣不平,指责宋理宗处理此事不当。宋理宗却说:“朕待济王亦至矣。”意思是对赵竑已经仁至义尽了,进而压制各界的抗议,那些为赵竑鸣冤叫屈者纷纷被贬离朝,一时“朝臣泛论,一语及此,摇头吐舌,指为深讳”。可是终南宋之世,为赵竑鸣冤的声音始终没有停止,每当遇到灾异、战事,就会有朝臣旧事重提,将天灾人祸与赵竑的冤狱联系起来。直到恭帝时,谢太后主持朝政,在臣僚建议下恢复了赵竑名号,选宗子为其继承香火,这一公案才告一段落。虽然赵竑是被冤致死,但平心而论,他在湖州之变中还是有责任的。尽管是受了胁迫,但他毕竟在“叛贼”的拥立下登上了皇位,率兵讨叛也是在发现拥立者不足成事以后。凭这两条,宋理宗就有理由将他治罪。
当然,赵竑虽有罪,却罪不致死,采取这样一种形式将赵竑处死,未免阴狠,也可看出宋理宗和史弥远为了保住费尽心机得到的地位而无所不用其极。
此后,南宋朝代的帝位由赵德芳家族世袭,转变为赵德昭家族的后人承袭。然,宫廷斗争也更加惊心动魄、怵目惊心。。。。。。
正文 第七章 荣府喜事接踵至 钟情之人难连理
话说,与莒、与芮兄弟俩被余天赐领进临安那年,与凤就嫁给了苏洲盐商魏峻。这魏峻长得玉树临风、貌似潘安。夫妻和和睦睦,本本分分。不久,添了个儿子,取名关孙。
而当与莒登极大位之时,魏峻、与凤夫妻俩,便由苏洲举家迁到了京都临安。
与凤一下成为当朝的郡主,魏峻忽然当上了南宋的驸马。天大的馅饼掉在了两人嘴中,加上儿子聪明懂事,活泼可爱,夫妻俩就甭提有多么高兴了。
赵与莒成了赵贵诚,赵昀,宋理宗。
理宗大位之后,追封生父赵希瓐为荣王,这样,作为理宗唯一的亲弟,赵与芮以荣王嗣子的身份登上了历史舞台。不过,这位荣王着墨不多,也许是因为与芮才智不显的缘故吧。
据说史弥远让赵与莒写字,竟然写下“朕闻上古”四字。而叫赵与芮写时,他却吓得掉下了毛笔。史弥远见兄弟二人如此的差异,长长地叹曰:“亲兄弟差别都如此之大,那大千世界不更是万象纷呈,多彩多姿。”
与芮承袭了荣王后,他的婚事就接踵而至。先是和钱俊的女儿钱丽喜结伉俪。这钱丽即将成为王爷的夫人,可她还是一脸的不高兴。为什么?她和赵与莒情投意合、情有独钟。在她看来,自己本可成为宋朝的皇后,都是害人的属相,使自己的皇后梦想成为了泡影,于心不甘啊!
父亲知道她的心思,给她反反复复地解释:“是你的就永远是你的,命中莫有的,女儿也别强求 。”
全兰香也安慰道:“芮儿,从小会疼爱别人,是个与世不争,平凡度日的好人,你嫁给他,会幸福的。”
钱家的婚事刚完,李家又开始忙活了。
黄定喜一边精心地给小姐打扮,一边在无尽地遐想……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只能是陪嫁侍女,以前她还有那么丝点想法,希望自己和与芮有个名号,哪怕就是个偏房,自己也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可当今与芮是荣王,他会兑现承诺吗?
在学堂里读书的时候, 与芮和定喜就心心相印,息息相通了。与芮从不嫌弃定喜的丫鬟身份,相反她那“不施粉黛,尤如朝霞映雪”;“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皎好形像,时时刻刻闪先眼前,难以自拔。每当定喜来回送信的时候,与芮总想多看一眼,或者摸摸她那纤细的小手。就是这样,与芮的心中也慰籍了许多。
而定喜呢?她十分喜欢与芮,可她不能那样做,他是小姐心爱之人,若被小姐知道,小姐会怎样想?员外和自己的父亲又会怎样想?
可越是压抑就越是想他,怎么办啊?定喜在痛苦中。
机会终于来了。小枚交代她一个任务,要把与芮带到自己庄里的一个偏僻的磨房中,从家中到磨房需要一些时辰。两人走在林阴路上,定喜羞答答地低着头,突然与芮将她抱了起来,定喜本能地把他推开,可自己全身软酥酥的,无有半点力气,取而代之的则是无比的快乐和无限的幸福。
完事之后,与芮发誓一定娶她。
两人见时间不早,便赶紧跑去磨房。小枚问:“这么慢啊!我等许久了。”与芮故作难过地说:“母亲不让出来,想了许多办法才得以脱身。
此时, 与芮对小枚无有半点激情,小枚责问,与芮只好谎说:“母亲管教太严,心怵。又加上拼命赶跑,着急。故而难以发挥。”小枚十分相信,她根本不会去想,未来的丈夫和自己的丫鬟会出现什么事端。
定喜还沉浸在快乐的回忆之中,小枚见她心不在焉,便问:“有何心事?看你魂不守舍,赵家的花轿马上就到了。”定喜慌忙道:“小姐成为赵家的人了,奴婢实在不舍。”“你我之间无须主仆,姐妹相称岂不更好。我嫁到赵家,你可以继续跟随,我们姐妹也就无须分离,等你觉得厌烦姐姐,要嫁人了,你我分开那也不迟。”“我不会离开,要跟随小姐一辈子。”“妹妹说笑了,怕到时候姐姐留也留不住。”
这时候,赵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门口,李员外从绣花楼上抱下来女儿。他对小枚说:“赵家的小子现在是王爷,女儿以后可不能任性啊!”他又对定喜说:“你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以后要相互照顾,互相帮助。”两人用力地点下头。这时,自达走到定喜身边说:“女儿,你一定要照顾好小姐,员外一家对我们不薄呀!”定喜含着眼泪对父亲说:“你们放心吧,小姐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
离别后,李保民、黄自达留下了辛酸的泪水,他们在祝福,祈祷:希望姐妹,不离不弃、平安幸福。
荣王府远离闹市区,这里有山(假山)有水(湖水)占地面积足有3—5个蹴鞠场那么大,这里原先是秦桧的府邸,后来的官爷们都忌讳他是个大奸臣,谁入住那里都要修缮一番,为的是来年能祛除晦气、紫气东来。
与芮从一介贫民,忽的成了荣王爷,他的心里不知有多大的满足。这一切的一切应该感谢朝廷的派系纷争。感谢那嫉恶如仇且毫无心计的太子赵竑。感谢那一心想独掌大权的史弥远和不甘寂寞的半老徐娘杨皇后。
与芮是个容易满足的人,他知道目前的富贵是别人的痛苦和生命换来的。自己要时时小心,处处谨慎,只有这样才能驶得万年船。
荣王府邸分东西两院,每院36间。,通常叫正房。东西又分主次,东大,西小。而南北两面的72间,习惯叫偏房。
钱丽安排在东院,这就确定了她在荣府怎样的地位。
李小枚住在西院,她虽然出生富贵,怎比荣王府邸。而定喜是陪嫁侍女,她和小姐形影相随,来到这里再也不敢想像过去。
史弥远要内务府给荣王安排了10 个侍女,这些侍女以花命名,有:荷花、桃花、水仙、梨花、金花(南瓜花)这些花儿,东院就要去了一半,5个姑娘里,叫荷花的最为机灵,也最能办事。不久,钱丽便叫她做起了东院的女管家,那个叫金花的侍女,既敦实丰满又勤快听话。钱丽甚是喜欢。
小枚怕定喜累,也要了两个侍女,一个叫梨花,一个叫桃花。剩余的花儿不是打杂,就是进了厨房。
荣王让人去接定喜的父亲,他不想史弥远的人来做荣府里的大管家。等到一切安排妥当,赵与芮才能定下心来,安排好妻子们的房内大事。
且说,宋理宗将母亲从虹桥里接了过来,宦官兼侍从董宋臣就专门建造了芙蓉阁给母亲全香兰享用。而舅舅呢 ?生来的劳碌命,他死活不肯离开自己的家乡和那十亩三分地。他觉得家里舒服自在,要是去闹市临安,那不是让他享福,而是要了他的老命。
赵家的人来临安也有些时日,母亲全香兰十分想念儿女们,于是她提议赵家大小在八月半那天到荣王府中聚会。
这全香兰,别看她是个乡下女子,要说见识比一般的女人要多得多。
饭桌上,她一再告戒儿女们说:“待人、接物,言行举止都要谦虚、谨慎。与莒虽说是个皇帝,但目前只是虚设而已,丞相和皇后既可以让你上,也可以叫你下。这点与芮他做的最好,为人低调,不到处张扬,孩子们可以想想我们家原来怎么样?而现在又怎样?知足才能常乐啊!这也许就是你舅舅不来京城的主要原因。”她还一再告戒道“你们的父亲去世的早,是舅舅把你们带大,供你们读书,有时间一定要去陪陪他老人家。”大家低头不语,点头称是。
晚上她专门找钱丽、小枚谈话。因钱丽是自己的外甥女,所以话也说的比较刺耳。她要钱丽既顾及到小枚,又要关照好与芮的身体。
对小枚,她的言语中充满了期待,她想早点抱孙子。她希望小枚和钱丽似同姐妹,互相谅解,相互帮助,小枚连连应允点头。
要回芙蓉阁的时候,全香兰还特地去看了看黄自达,称他(她)们父女与赵家有缘。她极为庄重地对荣王说:“芮儿啊!任何之事都不能亏待他(她)们父女,否则,母亲不依。”荣王愉悦地应道:“母亲尽可放心,孩儿一定做到。”
正文 第八章 黄定喜妊娠露馅 钱丽泪洒临安街
与芮承袭王爵,荣府的家里度过了短暂的平静。
一日,母亲全香兰和东院的钱丽,几乎是同一时间做了几乎相同的怪梦。
赵与芮的母亲全氏梦到神仙对她说:“天命汝孙,非帝所生,其,乃帝位承袭之人也。”也就是说,上天给你送来个孙子,不是皇帝所生,然而他却是帝位的继承人。梦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继承理宗大位的人便是与芮的儿子。
夫人钱丽梦到是:日光照亮西院的屋子。彩衣神仙抱着一条小龙放进了侍女黄定喜的怀中,整个西院都金光闪闪,蓬壁生辉。
母亲全香兰没把梦中的情境告诉与莒,怕伤及儿子帝王之心。而当母亲和钱丽告知与芮的梦境时,他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全香兰怪甥女信口开河,“那侍女如何怀下孙子?”钱丽好想澄清,但见姨娘和丈夫不悦,只好作罢。
全氏认定小枚怀孕,可荣王心里有数,若钱丽所梦之实,便是三月有多。若时间一长,必定露馅。那样如何是好?他刚要张嘴,母亲却对钱丽说:“事关皇室名誉,切不可乱言,会授人以柄,使他们兄弟难堪。
见母亲这样说了,与芮哪敢吱声,只能过些时日,待她高兴之时,婉转告诉。不过他对着钱丽狠狠地骂了一句:“不说话没人当你作哑巴。”
钱丽被姨娘数落,被丈夫责骂。心里极其难受,她要荷花注视着西院的一举一动,要用事实来证明自己梦里的情境是真真切切。
与芮和钱丽虽然是表亲,可怎么也黏糊不起来。本想培养感情,摩擦火花。却如今更没有那半点的欲望与激情。
自从钱丽告知梦境不久,与芮利用自己荣王的身份,将夫人小枚身边的侍女桃花买通。要她密切注视定喜的举动,西院有什么异常情况需及时报告。
荣王答应桃花,每月多给她500百两的银子。这样的条件多么诱惑且具吸引力,桃花二话没说就应承下来。她要攒足银子,为情人木瓜还那火坑里借的一身的赌债。
且说黄定喜自从到了荣王府后,就感觉自己特想吃那酸甜东西,可自己是个随嫁侍女,哪能想吃就吃,还是小姐好,常常会留点给她。谁知?不吃还好,一吃就吐,小枚感到奇怪,叫桃花请太医给定喜诊治。
荣王听此,十分着急,这样下去,如何得了?他二话不说,要自达备轿,前往芙蓉阁,将此事禀告母亲,以求谅解。
此时,金花扭扭捏捏地来到了东院管家荷花的身边耳语了一阵,荷花一听,便匆忙跑到钱丽的房间告知了一切。钱丽下楼走到了荣王的近前说:“我的王爷,我的夫君,我猜想您一定是去芙蓉阁,请求姨娘的吧?我早就和你说了,可你,为了赵家的什么名誉、名声,利益,将我斥责一通,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想想真是不值,要和与莒秦晋之好,兴许成了当今皇后。是如今,落得活活受寡,侍女不如的可悲下场。
荣王不予理睬,照样上轿前行,钱丽边追边骂,累倒了,便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荷花、金花将钱丽扶了起来,荷花说:“夫人,有些事我们做下人的本不该讲,可自己觉得很憋屈,既然服侍夫人,那就要全心全意地为夫人好。”钱丽很感动连忙说:“上天既然安排我们一起,那我们就是姐妹,就要无所顾及,直抒己见。” “对啊,夫人比我们懂啊!可您今天方式、方法不行呀,您总把过去的事情搬出来,王爷能高兴吗?”“那也是,每次提到这些,他就极为愤怒。”荷花拍了拍她身后的泥土道:“以后夫人要讲究策略啊!不然我们也要受连累。王爷要娶姓黄的侍女,让他娶就好了,哪个王公贵族,不是十个八个的,和他拗着没有我们的好处,他不娶那侍女,一样要娶别人。您说是吗?”“我就是心里难受,这么久了也没有个夫妻之实,他凭什么这样待我?我哪点比别人差。”荷花叹气道:“以后有什么事,我和金花会为你摆平,你不要自己出面,做好您的王爷夫人就行,只要你好,才有我们下人的好。”钱丽十分感激地点了点头。
荣府这么一闹腾,有谁人不知?哪人不晓?而李小枚呢?更是痛不欲生、 万念俱灰。她怎么也想不到昔日姐妹和心爱丈夫早有苟且之心。
黄定喜跪着告诉小枚,她和王爷感情纠葛的前前后后,她哭着说:“小姐是定喜不好,没有控制自己的邪念,做了对不起小姐的事情,你不要责怪王爷,全是定喜的错。”
见定喜哭得十分悲切,小枚不禁产生了怜悯之心,过去的一幕又跳入自己的眼帘……
六年前自己在学堂里读书,每天和定喜都是走路上学。有一天,小枚的脚下踩上了软乎乎的东西,她本能地把脚缩了回去。谁知自己踩上了长虫,细看,脚肚上流出鲜血,小枚吓得大哭。
只见定喜不慌不忙地用嘴吸小枚脚肚上的伤口。从她嘴里吐出的都是黑血,待到吐出艳血时,才用羊绒线绑住了小枚的伤口。
定喜搀扶着自己走到了学堂门口,等赵家兄弟和学员门赶来时,定喜却倒在了地上。
先生汤汉连忙找来蛇医,忙了好一阵定喜才苏醒了过来,小枚抱着定喜哭道:“你吓死我了,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定喜笑了笑,对着小枚说:“只要小姐没事,我就放心了。”
想到这,小枚的眼睛湿润了,她扶起定喜,替她擦干泪水然后深情地说:“妹妹如此,还须王爷早做决断,姐姐定会帮你圆说。就在西院吧,我们姐妹也好有个照应。”听小姐这么一说,定喜觉得更内疚了。她对小枚说:“小姐放心,生下了荣王的孩子,定喜还服侍小姐。小枚笑言:“到时候,只要你我共同服侍好王爷,姐姐就心满意足了。”
小枚叫定喜宽衣解带,见她的肚子用那层层纱布紧裹,小枚痛心道:“妹妹以后,不要再遭罪了。”
正文 第九章 太后为定喜做主 理宗代母亲陪罪
与芮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全香兰。全氏极为惊讶,外甥女的梦,果真灵验。但她还是不愿相信承袭大位之人是侍女所孕之子。
那谢皇后、贾贵妃可都有孕在身,怎么也轮不到芮儿的骨肉……
与芮要母亲尽快把定喜娶进家门。母亲不答应,她要定喜生下赵家的孩子,离开王府。
全香兰是个极要面子的人,她认为儿子身份特殊,和侍女联姻,有失体面。而与芮却据理力争,他说:“记得母亲上次对我说过,定喜父女若是受屈,您都不依。那八月半的事情还不算久,母亲怎么就忘记了呢?”“傻儿子耶,我怎么知道她会怀下你的儿子呀?”
荣府中发生的事情,经荷花传到了杨太后的耳朵里。别说那杨太后的名声不好(作风问题),可她却是个热心肠的女人。单说理宗娶谢道清,就是杨太后一手操办的,除谢道清的祖父是已故宰相谢深甫外,最主要的就是她的身体原因。
谢道清皮肤白皙,无有血色,身体十分的虚弱,杨太后不但将她弄进宫来,还克服万难把她捧上了皇后的宝座。在皇后的人选上,一个是病殃殃,无有姿色而言的谢道清,另一个则是温柔娇媚、风情万种、仪态万方、倾国倾城的贾贵妃。然而谢道清却成为后宫之首,而贾贵妃呢?还是那个贾贵妃。
杨太后对荣王府里的这件事情极感兴趣,她对荷花说:“你先回去,和那赵家小子说,我马上就到。
赵与芮听说杨太后要来府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不知道太后的心里是怎样想的?万一不顺她的心思,那就糟糕。杨太后帮史弥远除去赵竑扶持赵昀,目的就是理宗登基之后她能垂帘听政。朝中大臣谁都惧她三分,那史弥远见她更是耗子见到猫。
事有凑巧,杨太后的凤撵和全香兰的轿子碰到了一起。两边的下人,彼此都不认识对方,双方都不肯让路,那声音一个比一个更粗,一边说凤撵的女人是皇帝的妈,另边说轿里的女人是理宗的娘。闹腾了半天,还是僵在那里。谁也不肯屈就。
这时候,董宋臣赶了过来,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骂自己混蛋,没有亲自过来,服侍太后,罪该万死。他跑到全香兰那里,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她,全氏一听吓得不敢出声,连忙叫下人,打道回府。
杨太后知道后,轻蔑地骂了句,“乡巴佬,没礼教。”
全香兰回到芙蓉阁,后悔不迭,连道几声,“晦气、晦气。”
原来儿子从芙蓉阁出来后,她放心不下,便要下人抬轿前去荣府,却不知碰上杨太后。回想自己的言行、举止,她惊慌失措、惶恐不安。心想,万一太后计较,那将如何是好?
荣王亲自到门口迎接,等了老半天还不见太后的凤撵,便派人前去打听,结果是母亲和太后冲撞上了。
这还得了,母亲这样糊涂,太后是怎样的人,她不会不知道呀?母亲教育我们要低调,不张扬,可自己怎么就忘了呢?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太后的凤撵就过来了,他慌忙迎接。
太后没有提及和全香兰相遇的事情,她看望了王府里的所有人。荣王见太后和蔼可亲、谈笑风生,心中的恐惧顿时消半。太后走到黄定喜的身边说;“你的事情本太后做主,三天内完婚。”她又对荣王说:“这孩子可怜,要给她一个名份。男人嘛,敢做就要敢当。让自己的女人受苦,非大丈夫所为。”荣王慌忙应允、点头称是。
且说,董宋臣把太后和全氏相撞之事告诉给了理宗。理宗吓得魂不附体,心想,太后是怎样的人?是我们德昭家族的大恩人,母亲怎敢与太后相杠,那不是找罪受吗?他急忙来到永宁宫面见太后,见到太后,他长跪不起,要替母亲全氏赔礼道歉。太后连忙将他扶起曰:“贵诚,我的儿,既然我们是,你的母亲就是我的姐妹,也就谈不上什么赔礼道歉。”理宗十分激动地说道:“敬爱的母后,孩儿谢谢您!”杨太后满意地笑了笑说:“过些时间,就会考虑我儿亲政之事,要不人家得说我闲话了。”理宗一听极为惊怵,连连说道:“母后千万不要这样想,目前,朝廷形势严峻,儿臣又难以驾驭,还望母后继续听政,维系我大宋的江山社稷。”
太后有了谕旨,荣府急忙操办,可定喜的父亲——黄自达,怎么也不让女儿和小枚同在西院,享受正房的待遇。
他的理由是女儿和小枚永远是主仆,将定喜捧上西院,从一个侍女,成为荣王的正房太太,势必引起别人的嫉妒,女儿如何面对小姐?自己又怎么对得起员外的关照和恩泽?全氏那里又如何交代?
荣王将自达的意见,禀报给太后,太后甚是高兴,黄家父女如此通情达理,重情重意,实在难得。太后当即拟旨:按黄父意思办。
全香兰自从冲撞了太后,人就变得迷糊起来,无论儿子怎样解释,“太后不会计较,母亲别想太多。”可她就是想不开,还时常喊叫:“太后原谅我,我不是故意的,别杀我……”
理宗和荣王、与凤商量,觉得母亲还是去老家虹桥里更为合适,母亲实在想家。回到家里,兴许心情会变的好一些。
杨太后听说全氏要回来老家,便在董宋臣等官员的簇拥下,坐上凤撵来到了芙蓉阁,全氏一看,眼珠翻白,立时大喊:“太后饶命,我不是故意的,别杀我……。”
太后很不高兴,问理宗,“皇儿,这是怎么会事?本宫来看你母亲,难道错了。”赵家的人慌忙跪下,口呼:千岁。千岁,千千岁……”
此时全氏叫曰:“希瓐,我来……来了”随后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理宗攒紧双手,那眼泪就如同泉水一般,涌了出来……
正文 第十章 东院策计害定喜 西子茶楼弥奸情
全香兰的突然离去,令赵家大小悲伤不已。本以为,三日内,定喜正式进家门。
是如今,只能耽搁,悼母亲。
钱丽叫荷花用重金收买了临安城号称活神仙的算命先生——郭瞎子。要郭瞎子按照她的意思去说,依照她的要求去做。钱丽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是妒忌、仇恨的作用。她觉得自己有才有貌。可是在王府,自己却是一个无人怜悯、没人疼爱的东院夫人。以前还有姨娘的呵护和关爱,现在呢?姨娘去了,自己就会更加孤单可怜。
她想不通,自己连个侍女都不如,得不到荣王的心。她要报复,要让荣王知道,抛弃她那将意味着什么?她听从了荷花的建议,不大喊大闹,不露面,背地里使鬼。不搞得王府鸡犬不宁,誓不为人。定叫荣王他(她)们生不如死。
这郭瞎子,收了荷花的二百两银子,太阳还刚一杆子高,就来到了芙蓉阁,。赵家里的人连忙将他迎进内房。
理宗、荣王连忙问:“大仙帮我母亲算算殡殓和出葬的时间,及注意的事项。郭瞎子用拇指和中指拿捏,他头歪着向上看。突然,尖叫一声,要走人。大家慌忙拉住,询问缘由。郭瞎子说:“你们饶了我吧,我可不赶妄言。”理宗道:“大仙如何这般言语?”“赦我无罪,方可真情相告。”理宗更加奇怪,忙问:“大仙为何这样?但说无妨”郭瞎子回答道:“您的身边,富贵逼人,紫气东升,想必就是当今皇上。”
郭瞎子道:圣母需农历四月初八(如来佛祖的生日),殡殓为好。如来邀请圣母西天聚会,共祝佛祖生日快乐。
赵家的人觉得有理,连连点头。大家又问以后赵家应注意些什么?郭瞎子说:“圣母与谁相背?两人总是相克。此人越发大喜,家中就越发倒楣,若不及时处置,恐有血光之灾。”
赵家的人毛孔矗立,个个惶恐不安。荣王不相信这是真的。便说:“不会的,郭瞎子搞错了,就是神仙也有打盹的时候。”
理宗道:“你别说了,自从她怀孕,母亲那么精明的人,也开始糊涂起来,这样的人还留在府中,我们赵家是要出大事的。回去就和他(她)们父女说清楚,尽早离开王府,永世不回京城。”
荣王怎么也想不到,母亲的去世,改变了一切。现在定喜怎么办?能让她去哪?自己又如何开口?他去西院向小枚诉说,小枚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惊讶,对定喜的将来极为担忧。她向荣王建议:“眼下只有一人可留下定喜父女,那就是太后,现在只有乞求太后去压制皇帝。”荣王一听忧虑了,自己不希望理宗和太后有什么纷争,他知道太后的为人与手段,万一皇兄有什么闪失……
他不敢想像,只求小枚婉转告知。黄家父女偷偷离开。
话说桃花的情人—木瓜,从绍兴来到了京城临安。
这木瓜虽说欠下了一屁股的债,可他和一伙狐朋狗友却坐上了京城的名楼—西子茶楼。朋友们一边喝茶,一边拉呱。这时候木瓜看见荷花进了茶楼。
木瓜和荷花多次见面,那情人桃花和她,先前都是史府的丫鬟。看见荷花一人左顾右盼,知道她在等人。
不会儿,一顶大轿来了,木瓜一看是史丞相。再看轿子却不见了,他确认荷花和丞相必有猫腻。便连忙和朋友告辞,翻进了楼主事先为他(她)们两人安排好的密室。
木瓜爬上了梁子,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候史弥远和荷花走了进来。
密室的门一合,史弥远就等不及了,他把荷花抱住,猛力地亲了起来,他一边亲一边把荷花抱上了床。
荷花突然挣开,喋声喋气道:“丞相,别急嘛,荷花有重要事情禀报的。”史弥远听了后夸她做的好,荷花羞答答地说:“丞相要如何感谢小女呢?”史弥远笑:“本相来感谢了。”
荷花“咿呀,咿呀”地喊叫,史弥远云里雾中地翻腾。不会儿,史弥远就射了出来,他软皮邋遢地睡在荷花的肚皮上。如同蚯蚓摞了屎—丝软的。
荷花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若要被太后知道,将死无葬身之地,她知道太后和丞相的关系如何。她把担心告诉了史弥远,史弥远安慰道:“我要你做的就是挑拨她和皇帝的关系,只有这样皇帝才会同意太后撤帘,她撤帘了,自己就可以掌握朝廷生杀大权。到那时,你就是迫使太后撤帘的最大功臣。
荷花还是心怵,曰:“太后善玩阴阳两面,听人言,当初,为了和你苟且,她杀了多少太学生和多少知情宫女。而今我与丞相所为,若被太后知道,荷花的小命休欤。”
史弥远劝道:“怕她个球?到时,听政的权利都没有,能奈我何?”听丞相一说,荷花放心地笑了起来。
躲在梁上的木瓜,见他(她)们又开始亲热,便拖着麻木的右脚,翻下了木梁,赶忙逃出西子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