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第零章 内容简介和登场人物   内容简介人乎?鬼乎?外星人乎?特异功能者乎?   这个世界有太多我们现在认为不能解答的问题,就算是现在人类最引以自豪的科学也不能。   主人公张俊祥,是一个色色的同时有抽烟喝酒恶习的青年。他的梦想是能有一家自己的侦探社。生活所迫他先进工厂当了一名普通工人,天生大胆的他似乎并不安分于工人那朝九晚五的生活,在经过了一番“折腾”之后,他遇见了自己的“女死党”王思莹并帮他完成了梦想,从此张俊祥过上了自己喜欢的侦探生活,开始了他不平凡的侦探生涯。   让我们一起进入张俊祥的侦探生涯吧。   登场人物介绍张俊祥——本文男一号,一个挺另类的男青年。高中时候便因个性十足而不受老师的喜欢,喜欢抽烟、喝酒、上网。同时又是一个非常聪明的男孩子,在学习上虽然物理,化学,数学的成绩非常的好,但是语文、英语、政治等不感兴趣的文科类学科却是门门挂红灯,喜欢动脑筋,以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难题为乐。为人不拘小节,放荡不羁,所以虽然不被老师们接受,但是却被同班好多同学视为偶像。对于文学类的东西,他最喜欢的就是阅读卫斯理的科幻小说。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私人侦探社,去解决任何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但是高考的落榜却让其不得不高中毕业就走向社会,再加上父亲的去世使得家境更加的窘困,为了养家糊口,他进入了一家很不景气的工厂去当工人。   王思莹——张俊祥高中时的女死党,不要被她淑女般的名字所欺骗。她其实是和张俊祥一样的个性青年,张俊祥一直管她叫“假小子”。高中的时候一直喜欢张俊祥,但是由于张俊祥的装傻充愣两人始终都是死党的关系,无法更进一步。究其原因可能就是王思莹是大地产商王成洲的千金,两人的身份背景相去甚远,而张俊祥本身喜欢的又是传统类型的美女。高中毕业后考进了一所专科学校学习土木工程,毕业后进入父亲在上海的房地产公司工作。后来回到了家乡找俊祥,并支持他开办了自己的私人侦探社,帮俊祥完成了高中时期的梦想。   常夕美——原名长谷川夕美,是日本警视厅侦察员。化名为中国人后进入国内,为了查获日本黑手党毒枭石川青野在中国的犯罪记录。后来在查获过程中通过张俊祥的帮助抓捕了石川青野,从而对张俊祥其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后来也进入了张俊祥的侦探社协助他一起查案。   郭宗仁——海山市公安局刑侦大队队长,为人正直,有十几年的刑侦经验,但是喜欢钻牛角尖。开始不喜欢张俊祥,但是打过几次交道以后开始喜欢上这个胆大、放肆、又喜欢破案的孩子了。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一话 谁在违规用电?   八月份北方的夏天又干燥又炎热,但是为了生活而疲于奔命的人们,不可能因为天气的原因就放弃上班挣钱的机会。生活所迫刮风下雨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影响了,对于他们来说想的最多的事就是这个月什么时候发工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享受了,他们不会在乎今天的天气如何,不会在乎自己的身体是否在刚起床的时候有不适感。为了将来各种各样的目的默默无闻的辛勤劳作着。   在海山市的郊区,一个小工厂里。一群工人穿着脏兮兮,油腻腻的工作服正在辛勤的劳作。汗水已经打湿了层层衣衫,可是没有人愿意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休息。他们要么用已经蹭的发亮的工作服袖子擦一下汗水,要么去喝一口早上沏的已经放凉了的茶水,然后就继续手里的工作。对于工人们来说,想保住自己饭碗的话就要努力的干活。一旦这个时候自己停下来休息被老板看见,那么后果是他们不敢想象的。   在一台摇臂钻床上,一个年轻小伙子正在把各种零件搬上搬下。这个小伙子穿的工作服满是油污,看来已经许久没洗过了。一缕黄发从工作帽里飘散出来,一看就是个八零或者九零后。清秀的面庞颇有郑伊健的感觉,可是清秀的脸上却被油污抹的一道一道的,本来是鹤立鸡群的模样此时却变得和其他工人无异。   此人就是我们的主人公,他叫做张俊祥。在高中时期被人称为“鬼才”,喜欢开动脑筋,高中时期在数理化方面有超乎常人的才能。班上学习成绩再好的同学在这方面都没有他反应的快,再难的题只要给他五分钟,他就能头头是道的说出解题方法。而且他以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难题为乐,例如别人提出有解不开的棋局了,有电脑方面应付不了的问题了。只要让他知道,他一定会花上一晚上的时间回家仔细的研究,而且第二天一定会告诉你解决的办法。在放暑假的时候,看过几部卫斯理的小说,从此迷上了卫斯理那样探险和破案的生活,从那以后他的梦想就是建立一间私人侦探社,并且对人、鬼、外星生物等任何疑难问题一律通吃。   但是张俊祥又是一个问题儿童,他喜欢的东西他可以花自己所有的精力去研究。但是他不喜欢的东西就是别人苦口婆心的说也没用。就比如上高中的时候像语文、英语这些文科课程是他最不喜欢的了。他每次上这种课都昏昏欲睡,下来以后也是从来都不复习。那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每门都大红灯笼高高挂。到后来高考的时候,因为他偏科严重而名落孙山。   就在他高考落榜的那年暑假,一天晚上他的父亲出去遛弯,结果在一个小胡同里遇到了劫匪。父亲身无分文,结果劫匪恼羞成怒,把他父亲连捅了三刀,父亲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多而死亡。父亲的离去对张俊祥的打击很大,再加上他们家庭本来就不富裕,这让原本还想复习一年的他也放弃了原来的打算。为了生活,他毅然决然的走向了社会,可是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一些公司的老板虽然对张俊祥的遭遇表示同情,但是看到他的高中毕业文凭就纷纷表示爱莫能助。   在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应聘打击之后,张俊祥终于在这家小工厂里找到了这份开机床的工作。虽然辛苦一点,工资低一点。但是勉强够他和母亲两个人生活,而且每天八个小时工作制,周六周日活不多的情况下还可以休息。张俊祥也落得清闲自在。不知不觉的就在这个小工厂里工作了五年,这五年里他有很多想法,想过自己创业,可是他想到如果自己拿着家里为数不多的钱出去创业,一旦失败了的话那自己如何回家面对母亲,为了自己和母亲的生活自己不能随便冒险。所以昔日的“鬼才”,如今只有窝在这个小工厂里当着一名普通的工人。有时想起自己高中时期开私人侦探社的梦想,只有苦涩的一笑。   是啊!无情的现实和美丽的梦想,有时我们除了苦涩的一笑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呢?   这个时候,传达室的何伯突然走进了车间,径直朝着张俊祥而去。   “俊祥啊!有你的信,真难得啊!每个月都有你的信,还是从上海寄来的。”   “哦!谢谢何伯!”   何伯是厂里的老员工了,以前也是张俊祥工作的这个车间里的工人,他是一名老车工,后来因为一次事故被车床绞断了左手,出院后厂里给安排了一个传达室的工作。原来有个老伴和女儿,后来女儿因为一次意外被人杀了,而且是分尸,死的很惨,到现在也没破案。老伴悲痛欲绝,没几天也死了。何伯从那以后就从家里搬了出来,现在天天住在厂里的传达室里。厂领导对他也挺照顾,逢年过节的总是给他送点生活用品和钱。何伯人很老实,虽然已经退休了,但是不愿意白拿厂里的钱,就一直在传达室里干着,厂里看他年龄大了,一个人没人照顾,就允许他在已经退休的年龄依然在厂里上班。   何伯平时对谁都很客气,把信交给张俊祥说:“小张啊!开着床子可别看信啊!引起事故那可是不得了,别弄得和我老头子一样。想看的话记得把床子给关上。”   俊祥朝着何伯笑着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何伯!谢谢您,您忙你的吧!”说完何伯笑着点了点头就离开了车间。   张俊祥看了看寄信的地址,坏笑了笑说:“这个小丫头,看来是又想我了。需要我的抚慰了!”此处省略七十八个字。   寄信的人是张俊祥高中时的死党,大房地产商王成洲的千金小姐王思莹。别被她淑女样的名字所欺骗,这个王思莹在高中的时候是班里出了名的“假小子”,和张俊祥在高中的时候形影不离,也是一个非常个性的少女。后来高中毕业后,王思莹考上了外地的一所大专。而张俊祥则进入了工厂上班,从那以后两人就是电话和书信联系。其实张俊祥知道王思莹一直喜欢他,可是由于两人一直都是死党关系张俊祥始终无法让这种关系转化为超友谊关系,再加上张俊祥其实并不喜欢过于中性的女孩。所以张俊祥一直都和他保持在死党关系的范围内。   王思莹是个挺执着的女孩,虽然张俊祥一直都拒绝她。但是这些年来她始终都没有放弃,隔三差五就给俊祥打电话,并且每个月都给他来信。   张俊祥打开信封,信里面无非就是些“兄弟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过来玩啊?你母亲现在怎么样了的话!”张俊祥随便扫了几眼就把信叠起来放到了上衣口袋里,然后打开机床继续干活。   在离张俊祥他们工作的机加工车间不远的办公楼里,几位厂领导们正在开会,厂长此时大发雷霆。   “怎么搞的?这个月厂里的电费高的吓人,真的是活非常忙的话也算了,现在已经是生产淡季了,可是最近几个月厂里的用电量竟然比最忙的时候还要高出了将近一半。到底是谁在搞鬼?”   在座的各位厂领导们,此时见厂长大发雷霆。全都默不作声,因为他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厂里每个车间的车间主任都是最后走的,他们走的时候全都认真检查过自己车间的设备,都是确认断电后才走的。按理说最近几个月是生产淡季,电费没有理由那么高呀?   厂长此时又发话了:“从今天开始,厂里要对各车间用电进行严格检查,并且采取举报奖励制度。凡是有人举报各车间有违法用电现象的,奖励五百元。对违法用电的车间和个人,扣发车间主任的奖金三个月,取消今年的评先评优资格。扣发个人的奖金三个月,并给予警告处分。”   厂长说完连句散会都没说,就怒气冲冲的走了。留下各个车间主任和领导们在那里,他们见大领导走了。也都一个个的灰溜溜的离开了。   机加工车间的车间主任石昌杰此时走在回车间的路上,边走边想:“真是怪事了,按理说最近几个月是生产淡季,电费应该比以前低才对呀。怎么会不降反增呢?如果这种情况是别的车间造成的那还没什么事,如果是我们车间的人造成的,那被厂长知道。我的乌纱帽恐怕就保不住了呀!不行,我得采取措施才行。”   这个石昌杰是一个明哲保身之人,其实他并不关心厂里的电费猛增对他有多么大的损失,他只希望猫腻不要出在自己车间就好。他会采取什么措施呢?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二话 侦探生涯初开始   石昌杰走进了自己的车间里,自己车间的工人此时正在卖力的干活。由于车间里噪音比较大,所以他的归来并没有太多的引起人的注意,石昌杰刚才在厂长面前连头都不敢抬。现在回到了自己的车间,腰杆子一下又硬了起来。挺着大啤酒肚子,背着双手手,走到每个人的身边,然后拍拍每个人的肩膀趾高气扬的说:“现在到我的办公室开会去。”   工人们干活的积极性被这突然的一句话给打击掉了,对于一个干活正起劲的人来说,最不喜欢的事就是突然被人打断。尤其是作为工人们,朴实踏实的性格注定了他们不喜欢和那些当官的人打交道,可是领导发话了又有谁敢不遵从,所以他们极不情愿的放下了手里的活,去水龙头那里随便洗了下手和脸便三三两两的走到了车间主任的办公室里,这其中也包括张俊祥。   石昌杰的办公室就设在离机加工车间不远的小办公楼一楼,他的这间办公室比较大。足有三十多平方,可是平常这屋里只有他和会计小吴办公。小吴是个27岁的女孩子,名字叫吴嘉言,是大学毕业以后进厂里的,小吴面容姣好,身材匀称,而且知书达理,属于知识性的美女,在厂里的人缘也不错。   石昌杰此时摆着官架子走到了屋里坐下,喝着水,茶杯弄得叮当直响,喝着水嘴里还“吸溜吸溜”的,小吴正在算账,需要保持脑袋的清醒。这会儿石昌杰确不合时宜的只顾着自己痛快,弄得小吴真想朝他大喊一身,但是小吴瞪了他一眼就低着头继续用计算器算账,这个石昌杰这么多年就是这样,拿着鸡毛当令箭,小吴也早就习惯了。   过了一会儿,车间的人员基本到齐了。石昌杰把自己坐的椅子挪了过来,让自己的身子正对着大家。   办公室里没有多余的椅子,所以此刻除了石昌杰和小吴以外工人师傅们全部都站着开会。石昌杰嘴一撇,朝着小吴喊了一句:“小吴,你做记录。”   小吴极不情愿的把手里的计算器和账本放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会议记录。   石昌杰清了清嗓子,然后说:“现在我们开始开会了啊!今天我们厂领导开了个集体会议,近来我们厂发生了一件怪事,这几个月厂里的电费猛增,厂长怀疑下面有人在违法用电,这个事情的影响极坏,性质非常恶略。我作为咱们机加工车间的主人感觉痛心疾首。我们都是这个厂的一分子,我知道你们当中的一些人素质确实很差,我今天叫你们过来就是要告诉你们,厂里的便宜是没有那么好占的。这样,我想知道我们车间有没有人非法用电,有的话就早点交待,被我查出来的话你就被动了啊!”   石昌杰这套当官的话说完以后,站着的十几个人鸦雀无声,没有人愿意承认。   张俊祥的段长老林此时忍不住了,老林在这个厂干了二十年了,在厂里人缘很好,深得厂领导的器重。他对石昌杰污蔑工人的做法非常的不满。老林说:“主任啊!我说两句吧,我觉得主要的问题您就没有搞清楚,工厂的用电您是知道的,跟普通家庭的用电那是没法比的,不是说我们偶尔用个电炉,烧个开水,给电动车充个电什么的就能把用电量用上去的。你今天凭空的说是我们在违法用电,我想问问你,你凭什么?”   老林这句话一说,几个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也随声附和到:“对呀,你凭什么?”   石昌杰见此时场面有点失控,忙解释道:“大家不要乱,我并不是怀疑大家。只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坏,我作为车间主任,实在是不希望罪魁祸首出在我们车间。不怕告诉大家,这件事厂里一定要彻查的,对于违反厂里规定的人,我们绝不姑息。我今天的意思是,如果有人做了这件事,那就趁早承认,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让我们这个车间的二十多号人受到牵连。我今天把话撂下,是谁做的?你现在不承认,私下里来找我承认也行。但是要是被我们查出来,那你就准备卷铺盖卷走人吧。还有,如果谁能举报的话,我们也是有奖励的,举报有功者,奖励一千块钱。   石昌杰这个老狐狸,把奖励和处罚的程度都私自给提高了。他想过了,如果有人真的在违法用电的话,那自己辞退个把人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如果有人举报了,那他再去向领导一汇报,领导一高兴,自己年底升官就有望了,我自己多掏五百块钱奖励算什么。   老林此时用手指着石昌杰,不满地说:“好!我老林是这个车间的老人了,这个车间的每个孩子为人怎么样我都清楚,我今天也把话撂下,如果跟我们没有关系的话,我希望主任你能对你今天说的话道歉。”老林在这个车间的时间比石昌杰要长得多,他其实也早就不满石昌杰的官僚主义了,所以今天就准备借这个事让石昌杰下不来台。   石昌杰听老林话赶话把自己赶到这里,只有顺坡下驴的说:“好,我承认自己刚才说的话语气有点重,如果跟我们大伙无关,我请大伙喝酒,算给大伙赔罪了。”   老林听完以后,瞪了他一眼说:“好!”说完扭头就离开办公室。其他人也跟着老林陆续走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石昌杰气的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说:“这个老林!总跟我作对,你等着。我早早晚晚收拾你!”   老林带着大家回到了车间里,安抚了大伙几句,劝大伙回到自己的岗位干活去。大家都很听老林的话,就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干活去了。   此时有一个人已经开始动起了小脑筋。就是我们的主角张俊祥。张俊祥注定是个不安分的人,今天的这件事张俊祥把他当成了一件案子。他决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既是为了感激老林对大伙出头,也是为了让石昌杰下不来台。想到这里,张俊祥心里竟然不由得一阵兴奋,没想到自己做侦探的梦想居然在这里实现了!   晚上六点,是厂里的下班时间了。大伙都走了,张俊祥也回到了自己的单身宿舍里开始分析案情。工厂里的宿舍是建在离厂里还有大概一公里的地方,因为当初厂里想在离工厂近的地方建宿舍,可是没找到合适的地方,所以就建在了那里。下班以后像他们这些没结婚的小年轻们都要步行回自己的宿舍。回到宿舍以后张俊祥开始分析案情,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厂里无端的用电量提高,就像老林今天说的那样,不是用个电炉,烧个开水,给电动车充个电什么的就能把用电量用上去的,可是白天的用电量说白了就是正常的生产外加上烧个开水充个电什么的呀,能用到哪去呀?   这么说,那大量用电的时间是否发生在晚上呢?我为什么不晚上过去看看呢?说不定今天晚上我在厂里住一晚上能把晚上偷用电的的人给抓个现形。想到这里,张俊祥便准备行动,拿上手机和钱包便向楼下的小超市里走去。   张俊祥到超市里买了一瓶《老村长》酒,买了一盒《将军》牌的香烟,两包方便面,还有两个包子便向厂里走去。   这些年俊祥已经习惯了这种“对付一顿”的生活,其实他会做饭,并且宿舍里锅碗瓢盆都有,但是一个人懒得开伙,所以就经常以方便面等快餐食品果腹。而且寂寞的他每天晚上都要喝两口,抽两根才能睡着。或许这就是现在人眼中最标准的宅男生活。   俊祥是从厂后面的墙翻进去的,对于他们这种小厂来说,管理本来就不严,所以才让他有机可乘。他赶到厂里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十五分了,厂里的人都走光了,显得异常的安静。可是由于是夏天,所以这个时候天还很亮,他还不感到害怕。   去哪里呆着好呢?俊祥首先想到的就是他们车间的小更衣室,这个更衣室里有一个长椅可供休息,又有自己的快餐杯和电热水壶,可以烧水泡方便面。同时又有电灯,这样一会儿天黑的话自己就不用太无聊了。   俊祥来到更衣室里,把自己带的东西准备好后,先接上水烧水。偌大的车间里面此时就只有烧水壶发出“滋、滋”的响声。俊祥此时翻看着车间人留在更衣室里的杂志,是那种在火车站几块钱可以买一大摞的低俗杂志。平时他从来不看,可现在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只有把这些书拿出来看。他带着的酒本来准备一会儿边吃边喝,可是烧水的时间太漫长了,他已经忍不住打开灌了好几口了。   一会儿水烧开了,俊祥泡好方便面,就着包子吃了。吃完以后一看表,已经快九点了。此时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或者说此时他呆在这件更衣室里并没有听到和看到自己的车间里有异常情况发生。   俊祥想:“难道异常情况发生在别的车间里?那我得出去看看。”想到这里,俊祥点上一根烟,走出了更衣室。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三话 夜探车间   俊祥点上一根烟,一只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大模大样的走出了自己的车间。其实他应该在这个时候小心翼翼的走出去,他知道自己如果这个时候出去突然碰到个厂里的人,问起他这个时候呆在厂里干什么?他肯定是说不清楚,很可能就把违法用电的事栽在他头上。但是张俊祥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并且讨厌偷偷摸摸的做事,所以这个时候竟然点着香烟,大模大样的走了出去。   厂里除了机加工车间,还有制作车间、发货车间、装配车间和维修车间。这几个车间其实离得都很近。此时其他车间都和机加工车间一样,黑咕隆咚并且没有一点声音。俊祥挨个车间转了一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只有悻悻的回到更衣室。   回去以后,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又把白天石昌杰的话想了一遍,依然是毫无头绪。看了看表,已经九点半了。   这个时候突然一个有点可怕地念头窜上了他的心头,难道犯罪就发生在后半夜?这个想法让俊祥当时汗毛倒竖,不禁想起了自己看过的恐怖片,《午夜凶铃》、《鬼打鬼人吓人》等,一切恐怖的事件都是发生在午夜之后的。可是谁会在后半夜突然溜到厂里大功率用电呢?是神经病?是鬼?还是外星人?这些想法都太过荒诞,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张俊祥虽然胆大,但是深更半夜一个人呆在这个空旷的车间里,周围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一想起来后半夜突如其来的犯罪事件,就不由得心里有点发怵。   看到了桌上只喝了三分之一的《老村长》,张俊祥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来一痛猛灌,大喝了几口以后,觉得此时有点天旋地转。   酒量再好的人,像喝水似地猛的灌上那么几口也受不了。更何况张俊祥酒量本身就不是很大,此时觉得头晕目眩,舌头发麻,两眼迷离,非常的想睡觉,可以一想起后半夜即将发生的神秘人物用电事件。张俊祥提醒自己不能睡觉,于是又点了一根烟,还把杂志也拿起来继续看。可是终究抵抗不住酒精带来的困意,一根烟还没有抽完就坐在长椅上睡着了。点着的那根烟还没有抽完,到最后烧到过滤嘴自己熄灭了。   这一觉睡得很沉,睡着睡着。张俊祥被车间机床运转的噪音给吵醒了,张俊祥起来揉了揉眼睛。他睡着的时候更衣室的灯也没关,此时刺眼的灯光照的他睁不开眼,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挺直了身子。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迷迷糊糊看着外面运转的机床。打了个哈欠,自言自语的说:“这一觉睡得时间可是不短,都有人开始干活了。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什么也没发生,真是见鬼了!”说完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   谁知不看时间还好,这一看时间差点没把张俊祥的魂从身体里吓出来。手机上此时清晰的显示着时间是凌晨00:35分,是手机的时间停止了吗?不对呀,自己记得清清楚楚手机是才充的电,不可能这个时候出问题。   张俊祥此时把头从更衣室门口慢慢的扭向更衣室的窗外,这一看张俊祥知道自己手机没出问题了。此时更衣室里的灯虽然把屋里照的亮如白昼,可是窗外此时却是一片漆黑,好像黑暗的魔鬼此时在狞笑一样。   可是自己明明听到了机床运转的声音,这种声音自己听了五年了,是不会错的。而且更衣室的门没关,车间的亮光也照到了更衣室里。张俊祥此时酒意和睡意全都被吓醒了,他此时飞奔着出了更衣室,要到车间里去看个究竟。   冲出更衣室,来到车间。看到此时车间的一幕,张俊祥更是吓得全身发凉。此时车间里灯火通明,车间为了应付晚上加班,所以装了两排的500瓦灯泡,把两排灯全打开就跟白天一样亮。此时车间的灯全都被打开了,机床也全都被打开,进入了无人*作的空转状态。张俊祥此时双手用力的抓着头发,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发全都抓下来。同时大声的喊着:“谁?你是谁?你是人是鬼?”说完从地上捡了一根一米长左右的钢筋来防身。   可是这喊出的一身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回音,张俊祥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了,嘴里颤抖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呀!”   是啊,不可能,怎么可能没有人车间的灯和机床就自己打开了呢?   此时张俊祥就好像一个日本武士一样,双手高举着钢筋,原地来回的转着。张俊祥日后想起今晚初次做侦探时失态的表现也觉得很好笑。   张俊祥身子转到左边,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朝着车间大门的地方走去。这个人此时慢慢的走着,一点也不着急,似乎像在散步一样,这个人穿着破旧的蓝色短袖衬衣,右手耷拉着,左袖子里空空荡荡的。这件衣服,这个背影,张俊祥太熟悉了。   “何伯!竟然会是何伯!”张俊祥自言自语到,他做梦都没想到是何伯,一下子他的脑子又恢复意识了。是何伯在半夜把车间的灯和机床全部都打开了,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何伯在晚上要把车间的灯和床子打开?难道他要报复厂里吗?想到这里,张俊祥朝着何伯大喊了一声:“何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吗,你这样做会连累我们全车间的人。”   可是何伯此时好像没听见一样,继续向车间的大门处走去。何伯此时的身体很僵硬,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恐怖片里的僵尸一样。张俊祥见何伯不回答,便拿着钢筋向何伯追去。   可是张俊祥刚追了两步就停下来了,慢慢的跟在他的后头。因为张俊祥此时明白了。   “梦游”;何伯此时在“梦游”。张俊祥知道梦游的事,梦游是人在睡着以后所从事的行为活动,这种活动往往是他压抑的痛苦经历的象征式重现。梦游结束后,患者对梦游一无所知。并且梦游的人很难被唤醒。   张俊祥此时完全明白了,可是他有点不相信如此不可思议的事竟然让他给碰上了。他跟着何伯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梦游。何伯走的很慢,他疾步上前并绕到他前面,何伯此时双眼睁得很大,可是两眼无神,张俊祥走到他前面他竟然完全“视而不见”,继续向前走着。他伸出五指在何伯脸前晃了晃也依然没有反应,张俊祥此时完全确定了,何伯是在梦游。   张俊祥一直跟着何伯,何伯走进其他车间。把其他车间的灯全都打开,把电焊机,小台钻全都打开。总之是所有用电的东西全部都给打开,开完以后何伯又像僵尸一样走回了传达室,然后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张俊祥也独自一人回到了更衣室里,坐在沙发上他又点上了一根烟。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分析了一遍。   何伯不知在何时突然有了梦游的毛病,而梦游的人是不会知道自己梦游的,所以何伯也并不知道自己在后半夜所做的这些事。梦游的人所表现出的行为是对压抑心情的重现,梦游的人在白天看到的事,想到的事却没有勇气去做。到了晚上会以梦游的形式来表现出来。何伯是这个厂的老职工了,可以说是对这个厂的设备最熟悉的人了。他一定是在自己残废以后内心非常的痛苦,白天看着别人辛苦的干活而自己却做不到,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左手没有残废,让他还和当年一样走进生产一线干活,可是这些随着他的左手被废以后已经不可能了。这种痛苦的心情压抑了何伯很长时间,久而久之他开始每晚都做同一个梦,在梦中他又变成了一个完好的人,又走进自己熟悉的岗位干着熟悉的工作。天长日久发展成了梦游,他在梦游中给自己构造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劳动小世界,所以才在深更半夜去把全车间的设备全都打开。或许这就是厂里用电量猛增的原因,谁能想到一个残废的孤寡老人竟然在深更半夜把全厂的设备都给打开。   这个时候,张俊祥突然又是一激灵,“不对!”   这些设备和灯,既然被人打开。那就一定要有人在上班前把它们关上,不然不就被早上来上班的人发现了吗。难道说何伯竟然有同谋,在白天上班之前把设备全都给关了?或者何伯在晚上第二次梦游又把设备和灯都给关了?还是何伯早上起得很早发现厂里的设备全都开着自己把它们关了?   张俊祥首先排除了最后一种可能,因为如果说是那样的话,以何伯老实巴交的性格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厂领导,绝对不会把这件事隐瞒几个月之久。   他也很快的排除了第一种可能,因为何伯的老伴和女儿都死了,亲戚朋友都住在很远的乡下,有谁愿意天天深更半夜的陪着一个孤寡老人做这种荒诞不羁的事。唯一的可能就是第二种了。   想完了这些,张俊祥也算松了口气。工厂的违法用电事件也算真相大白了,可是要把这件事告诉厂里吗?如果告诉厂领导们,他们一定会以维护厂里利益为目的把何伯赶走,那样的话何伯怎么办呢?他一个孤寡老人无亲无故,住在厂里天天和工友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有困难了大家都能帮他一把,可是如果离开了厂里那谁来照顾这个可怜的老人呢?   张俊祥虽然为人放荡不羁,但是心地还是善良的。所以他决定把今天的事隐瞒下去,只为了这个可怜的老人家能有一个安身之所。   此时距离刚才张俊祥被惊醒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了,他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喝干了剩下的酒,然后借着酒劲又躺在长椅上睡着了。可是他不知道,比今天晚上还要可怕地事就要发生了。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四话 二探车间   当天晚上,张俊祥借着酒劲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车间上班的人都已经来到了车间。工人们早上上班的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先换衣服,把自己早上穿的衣服换掉,换上干活时穿的工作服。所以说对于工人们来说,这些年穿什么样的衣服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了,因为对他们来说一年四季穿的最多的就是上班时穿的工作服了。套用倪匡大师的一句话来说,地球人的生活每一天都好像提前安排好了一样重复重复再重复,这种日子看起来很恐怖,但是我们每一个人过的不是这种生活呢?   第一个来厂的老林师傅叫醒了张俊祥。老林不解的问他:“小张啊!怎么回事?怎么睡到这了?”张俊祥撒了个谎说:“没什么,昨晚上和几个朋友喝多了,找不着回宿舍的路了。走到厂门口正好碰见何伯,何伯想送我回去可是架不住我,就把我送到更衣室里来睡了一夜。”   老林也是个实在人,对张俊祥的话深信不疑,就劝他到:“小张啊!不是我这个当师傅的说你,还没结婚那吧?少喝点酒,那东西对身体没好处。喝坏了将来怎么结婚呀?哎呦!这还有个酒瓶子,昨天晚上你带过来的吧?”老林指着桌上放着的《老村长》空瓶子说。张俊祥点了点头。   “哎呦,这还有方便面袋子,这是何伯给你弄得宵夜吧;嘿嘿,小伙子,你多谢谢何伯吧!要是没他,你小子估计昨天晚上就得在马路上喝西北风了。”   张俊祥此时脑袋又疼又涨,忍不住摸了摸脑袋,对老林说道:“是啊!何伯是个好人呀!昨晚上我回来吐了好多,何伯怕我吐得太厉害伤着胃,就给我弄了方便面。”   老林边换衣服边说道:“是啊,可惜呀!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呀!你说像何伯那么好的人,老伴闺女都不在了,尤其是他闺女,年纪轻轻的竟然被人杀了,嗨!他自己也弄了个残疾。可是像石昌杰这样的混蛋,整天装腔作势,拿咱们工人不当人,竟然来厂没几年就当上车间主任了,你说这是什么世道呀?”老林越说越激动,竟然说的手舞足蹈。   张俊祥一听这话也来劲了,站起来说:“嗯!林师傅你放心,石昌杰那混蛋好不了,将来别让我逮住那老小子一点把柄,一旦让我逮住了,我一定满满的让他喝一壶!”   老林笑着说:“就你?算了吧!”   张俊祥说:“啧!林师傅你别不信,我以前的理想可是当侦探呀,我将来要是真当了侦探,查这个老小子点猫腻,那还不跟玩一样呀。”   老林过来朝着张俊祥的脑袋拍了一下说:“行了,大侦探。别在这儿做白日梦了,快换衣服干活吧!”张俊祥却突然好像想起来什么一样,撇下老林就跑了出去。弄得老林一个人在屋里莫名其妙。   张俊祥此时要干什么?或许大伙已经猜到了,他要看看车间此时的设备和灯是否已经关闭了。   来到车间,果然不出他所料。车间的灯和设备此时都关着呢。就好像从昨天下班到今早上上班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张俊祥叹了一口气,这又是一个疑问。如果说何伯晚上又二次梦游来把灯和设备的电关了,那这件事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信。梦游的人所做的事是对自己内心的一种发泄,是不可以以人的为人处世来判断的,很难想象一个梦游的人去把自己干的事自己再去善后。可是关掉设备和灯的事怎么解释呢?张俊祥是一个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他决定今天晚上再来一次,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为止。   整个白天,张俊祥干活都不在状态,不像以前一样生龙活虎的,老林以为他是昨晚上喝多了,所以今天没精神,也没过多的埋怨他。下班的时候老林劝他今天晚上回去好好休息一晚上,别再出去鬼混了,明天来了好好干活。张俊祥装模作样的答应了,然后和在宿舍住的工友们一起回到了宿舍。   回去以后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宿舍的人已经开始做饭了。张俊祥此时却离开了宿舍,又一次去到了超市里。把昨天晚上来超市的过程重复了一遍,买了一瓶《老村长》,一盒《将军》牌香烟,两包方便面和两个包子。可是这次他没有一买完就去厂里,而是先回到宿舍里。   回到宿舍,张俊祥把方便面和包子迅速的吃掉,吃完以后把手机定到了十一点,然后便开始睡觉。   张俊祥吸取了昨天晚上的教训,昨天晚上自己就是因为太困所以才被吓到的,今天晚上自己无论如何要保持清醒的状态,所以今天晚上自己吃饱了就先上床睡觉,省得半夜里耽误事,而且虽然买酒了但是一口也没喝,吃饱了以后就关上灯开始睡觉。   夜里十一点,宿舍里其他人都刚进入梦乡的时候。俊祥的手机突然发出难听的铃声,俊祥被这铃声刺激的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起来以后,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二话没说开始穿衣服起床。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兴趣,都有自己很喜欢做的事。一旦人开始从事自己喜欢做的事的话就不觉得累;就好像喜欢上网的小孩子一样,如果让他们打游戏的话他们可能一晚上都不觉得累。可是要是让他们看书的话可能坚持不到十点就困得受不了了。张俊祥也是这样,昨晚的事虽然把他吓得不轻,但是也把他当侦探的想法给勾起来了,所以虽然此时是夜里十一点,但是却毫不犹豫的起床了。   起来以后,俊祥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出宿舍,生怕吵醒了其他人。走到楼下,此时外面一片漆黑,让他一下又想起来昨晚上那惊悚的一幕幕,今晚会不会发生必昨晚上更让人不可思议的事呢?他既有点胆怯又充满好奇的走到厂里,手里还拿着酒和烟,酒是用来壮胆的,烟是用来提神的。可是这两样东西如果说多了以后却都要误事,经过昨晚俊祥深知这一点,所以今天晚上拿着这两样东西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和昨晚一样,来到了那面很低的墙上。这堵墙是个隐患,如果说小偷晚上要来偷东西只需翻过这堵墙即可,厂里也不是不知道,可是当领导的只知道整天摆架子,把修墙这种小事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所以好多年了,这堵老墙也没什么变化,也正是这堵墙让他有了机会去查案。   俊祥翻进厂里,借着月光走到了车间。和昨晚一样进了更衣室,可是没开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屋里,等着何伯像昨晚一样的“梦游”。   没过多久,张俊祥听到了脚步声。这脚步声很慢,很轻,如果不是刻意在等这声音的话可能就会把它忽略掉。   何伯来了,他把车间的灯一个个的打开,设备也一个个的由静止进入了运转状态。张俊祥由屋里出来,看着何伯把设备和灯一个一个的打开,他自己在离何伯很近的地方看着他,放轻自己的脚步,一步一步的跟着他,并且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一张一张的给何伯拍着照。   相机是刑侦部门必备的查案工具,因为现场的情景是不可能让查案的人一直待在那里观察的,想要留住现场里的蛛丝马迹,那唯有依靠这个流传在世上一百多年的伟大发明——照相机。生活窘迫的张俊祥买不起相机,唯有使用自己的带照相功能的手机了。   和昨晚一样,何伯把各个车间的灯和设备逐个的打开,打开后回到了传达室休息。俊祥还特地的跟着他回到传达室,并看了看传达室,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才离开了那里。   回去以后,张俊祥又来到更衣室里,今晚他决定看看到底是谁在天亮前关掉了电灯和设备。所以坐在那里一个接一根的抽烟,今晚他事先有了准备,所以不像昨晚那么害怕了。可是他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人的生物钟。在生物钟正常的情况下一个人会不由自主的在固定的时间进入固定的状态,就好像会在固定的时间饥饿,会在固定的时间觉得瞌睡。这种生物钟的规律张俊祥也逃脱不了,此时一个人坐在屋里一阵一阵的犯困。抽烟或许能够提神,但是拜托不了这种身体的正常反应。   最终,张俊祥还是没能摆脱生物钟的作用,又坐在凳子睡着了。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五话 鬼影照片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此时时间还早,上班的人都还没来,但是张俊祥此时却不敢再睡了,他怕睡到一会儿上班的人来问他怎么回事他没有办法再解释。趁着此时厂里还没人,从那堵墙又翻了过去就回宿舍了。回到宿舍以后眯了一会看时间差不多就出门上班去了。   走在路上,他还在埋怨自己昨晚没能坚持住,等于白忙活了。今天上午,张俊祥依然出于无精打采的状态,他现在才知道,原来想当一个侦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必须要有敏锐的洞察力、敏捷的头脑、过人的胆量还有充沛的精力,自己在这些方面如今都太过稚嫩了。   上午下班,大家不约而同的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去吃饭。这个时候跟张俊祥在同一班组的小王拿着自己上周末去旅游的照片发给大家看,大家都说照的不错,不过这一举动可是提醒了张俊祥。他想起昨晚上用手机照的照片了,打开手机看着昨晚上的照片,可是因为手机屏幕太小,照片不是很清楚。于是张俊祥就想找台电脑把照片拷贝下来仔细分析一下。   整个车间只有小吴才有电脑,趁着现在离下班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这会儿石昌杰应该已经回家吃饭了。这个家伙因为中午要接孩子,所以天天都提前十几分钟就走了,所以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小吴在,那就好办多了。   进入办公室,果然只有小吴一个人在。张俊祥嬉皮笑脸的进去说:“吴姐,怎么还不下班呀。该吃饭了噢!饿瘦了可就不漂亮了啊。”小吴跟张俊祥年龄差的不多,两个人平时也挺熟的,看见他来了小吴笑着说:“没办法呀!工作太多了,做不完周末就又要加班了。”   张俊祥此时突然两眼色迷迷的盯着小吴,小吴莫名其妙的问他:“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张俊祥假装着擦了一下嘴角流下来的哈喇子说:“嘻嘻,小吴姐姐,你最近又变漂亮了啊!有什么秘诀吗?有时间也给弟弟我说说呀。嘿嘿,看你这个样子别往生产线上去啊!”   小吴满脸疑惑的看着张俊祥:“去生产线上怎么了?”   “嘿嘿,生产线上竟是一些大老爷们,你要是一去呀,他们就光顾着看你了,就没人干活了,要是再出点安全事故那你可担待不起呀。哈哈哈哈哈!”   这一句话说的小吴脸颊绯红,同时本来疲倦的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小拳头打了一下张俊祥说:“你这个油嘴滑舌的小子,整天就知道拿我穷开心。我看你呀,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来找我干嘛呀?是不是想借钱呀?”   张俊祥忙摆手到:“不不不,我再穷也不能朝美女借钱呀!那不成吃软饭的了吗。我是想用一下你的电脑,给我的手机下载两首歌曲。”   小吴瞪了他一眼说:“嗨!就这事呀,早说呀。有什么大不了的呀,你来吧,我也该去吃饭了。”说完从手提包里取出饭盒,离开了电脑。   张俊祥兴奋的坐在电脑旁说:“谢谢美女!嘿嘿,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长这么漂亮了,原来是因为你善良的心灵使你变得更美了!”   这句话又逗得小吴“噗嗤”笑了一身说:“行了啊!马屁精别拍马屁了啊。我要吃饭去了,你一会儿用完记得把电脑关上,还有电脑里存的都是厂里比较重要的文件,你没事的话不要乱动啊!”   张俊祥朝小吴敬了个礼,意思是遵命。然后又问了:“对了,吴姐。你不只是一个会计吗?算算账不就行了嘛?我怎么看你每天都那么忙呀?”   小吴脸有愠色的说:“你是不知道呀,石昌杰这东西真不拿人当人,厂里没有给他配秘书,他就整天把我当秘书,你别看我只是一个会计,可是除了会计的活以外还要给他写材料,开单据,打印复印,有时还要替他去领导能力开会,然后给他传达领导精神,现在竟然连端茶倒水的活也让我干,真是气死我了!”   张俊祥说:“这个家伙也太官僚了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把人当使唤丫头!”   小吴叹了一口气说:“嗨!谁叫我命不好呀,算了不跟你说了,我走了啊!你用完记得把电脑关了啊!”张俊祥答应了一声,然后小吴拿着饭盒走出了办公室去食堂吃饭。   张俊祥把手机插到电脑上,进入了照片。可是他又一次失策了,小吴的电脑屏幕是朝着窗户的,此时正是中午,太阳光线正强呢。照的显示屏发亮,此时的照片是一点也看不清楚。没办法张俊祥气的一巴掌拍到键盘上,然后拔掉了手机。   看此时时间还早,小张就进入了我的电脑。想找点有意思的东西玩玩,可是电脑里面全都是各种各样的文件,什么都没有。正想退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刚点开的这个全是word的文件夹里看到了一个视频,这个视频的名字上只写了个1字,显然只是随便命名的视频,可是它显示占有的空间足有将近1G呀。   张俊祥这下可乐了,心想道:“哈哈,这个小吴一点也不老实,竟然在电脑里藏着AV,要不是我这个大侦探别人还真找不到,嘿嘿,我可得看看!”然后点开了这段视频。   这段视频足有一个半小时,可是奇怪的是点开的视频竟然是一段漆黑,没有声音,也没有图像。可是播放器上显示的时间却在走着,奇怪了。他又往后拖了快半个小时还是这样。   “这tmd的是什么呀?”张俊祥扫兴的骂了一句粗口,关掉了视频。然后关掉电脑走了出去。   当天下午下班,大家都回去吃饭了,张俊祥也回去了。吃过饭以后他来到了网吧,依然拿着一瓶酒和一盒烟。上班的这些年,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娱乐就是上网了。这也是现代社会里宅男们的标准生活,无非就是抽烟喝酒和上网,在醉生梦死和虚拟的世界里,寻找着一点点的心里安慰。   可是张俊祥今天来到网吧,是以看照片为主,以娱乐为辅。这两天的侦探生涯让张俊祥此时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侦探了,作为一个侦探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的,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难题没解开。   这些照片在电脑上被一张张的放大,张俊祥每一张都仔细的看。可是看得两眼发酸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照片此时快看完了,张俊祥也有点泄气了。这个时候突然一张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张照片是张俊祥在何伯正面照的,并且照的时候离他很近。他发现在何伯的左肩上有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黑影子,这个“东西”是什么呢?我们姑且称他为“东西”,因为实在说不出来它是什么,他的形状方不方圆不圆,矗立在何伯的肩头,由于他的手机拍照的效果不好,所以这张照片显得很暗。   这是什么呢?张俊祥努力回忆着昨晚的一幕幕,昨晚自己是在非常清醒的情况下拍摄的这几组照片,如果说何伯真的身上有什么东西的话,自己离他那么近,不可能没有发现的呀。   张俊祥盯着这张照片发呆,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用的图片显示软件里有一个可以调节的选项,它可以随意调节图片的亮度和对比度。   张俊祥试着把这张图片的颜色调到了最亮,他看到了图片里的那个“东西”,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张俊祥恐惧的叫了一声“啊!”。这一声很大,周围上网的人都扭过头来看他,他旁边的上网的人扭过头看了一下他的电脑,然后鄙视的说:“切!不过是网上的一张恐怖图片而已,兄弟你胆子也太小了吧!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张俊祥此时觉得自己有点失态了,忙从口袋里掏出烟给自己点上一根,然后用力吸了一口给自己压压惊,可是拿烟的手此时却不停的颤抖。   因为刚才的那个“东西”,在他把图片的亮度调高以后终于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张“人脸”,是一张已经腐烂的人脸,能够清楚的看见眼睛,鼻子和嘴。但是这张脸腐烂的就好像是被剁碎的豆腐渣一样。并且没有一根头发,并不是说“他”是光头,而是这张照片是只显示了这张腐烂的脸,没显示到头发,这张腐烂的脸肿胀的很大,已经看不清是男是女。   刚才对面上网的人所说的话没错,如果这只是一张网上随便搜的恐怖图片的话,那肯定是无法吓住我们的“张大胆”的,可是这是一张他亲手拍摄的照片,并且他清清楚楚的记得拍照的时候没发现何伯的身上有这样的一张人脸,可是拍下照片之后却记录下了它。   俊祥此时关掉了这张照片,拿出酒大口的喝了一口,然后打开游戏开始玩游戏了,他知道此时如果再多看一眼这张照片,自己一定会发疯的。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六话 离奇死亡   这张照片,我们姑且称他为“鬼影照片”,目前在全世界已发现的鬼影照片恐怕已有数百张了,但是这其中不乏有人故意恶搞,但也有一些是真的,张俊祥的这一张就是货真价实的。   照相机其实是一种跟灵异事件分不开的东西,有时照相机可以捕捉到一些人平时看不到的东西。有关照相机的传说现在有很多,有的说照相机可以带走人的魂魄,这是一种在愚昧的小山村里流传的说法,一些年龄很大的老人们从来都不愿意照相,他们觉得闪光灯一闪就是阎王爷要带走他们魂魄的信号。还有的说照相机是通往阴间的通道,闪光灯一闪可以把人直接带到阴间去,带去以后能不能再回来就看自己的运气了。这些说法都是很迷信的,是对照相机的一种诋毁,因为它毕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   可是今天发生在张俊祥身上的灵异事件却不由得他不信照相机的灵异功能了。此时他恨不得自己根本没看过那张照片,他打开了游戏,抽着烟,喝着酒,希望在刀枪剑戟的世界里忘掉刚才那张照片上的鬼脸。双手用力的拍打这键盘和鼠标,玩游戏需要的是技巧。可是现在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技巧了,他需要的是发泄,此时他拍打键盘和鼠标的声音已经响彻了整个网吧。   一直玩到很晚,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平复了,这才离开网吧,回到了宿舍。   回去以后,他躺在床上,依然不能入睡。此时他内心开始思考有关鬼神的事,难道要把这件事归到鬼神之说?难道说何伯晚上的梦游是鬼神作祟?难道说后半夜去关掉灯和设备的是鬼怪?一直以来以解决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为乐的张俊祥此时遇到了他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情愿相信全厂的人都在阴谋的滥用厂里的电,也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鬼神所为。   迷迷糊糊的到了后半夜,终于睡着了。早上他起了个大早,出去跑了个步,算是安抚了一下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   早上去到单位,又开始了每日里重复的活动。干活、吃饭、午睡、下班。   今天到了下班的时候,石昌杰突然通知加班,因为有一批活要今天晚上连夜发到山西去,所以张俊祥和两个工友就被留了下来,三个人也是为此对石昌杰的亲属们问候了一遍,终于在晚上八点把活完成了。   正当他们要出场回家的时候,却发现发货车间的车间主任李海亮此时竟然骑着自行车来到厂里。发货车间不同于别的车间,厂里生产完工的东西到最后要统一转到发货车间去,然后发货的时候由发货车间的工人负责吊装。这个车间平时都很闲,只有在需要发货的时候才来人干活,这个车间只有六个人,人手比较紧张,李海亮虽然职务是车间主任,但是因为这个车间的特殊性,所以他这个车间主任要跟工人们一起干活。而且这个车间工作的时间也不确定,只要厂里一通知要发货,那就是大年三十也要过来干活。   这个李海亮是个年纪跟石昌杰差不多的中年人,据说这两个人以前还是同学。但是李海亮为人随和,跟谁都很客气,深得厂里人的尊敬。走到车间,张俊祥等人跟他打了个招呼:“李主任,怎么这会儿来干活呀。”   李海亮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说:“是啊!刚刚接到厂里的通知,厂里今晚有一批活要连夜拉到山西工地上去,发货车已经停到车间了,我来把它装上就走。”   “那其他人怎么不来帮忙呀?”   “嗨!总共半个小时的活,不至于那么兴师动众的,我一个人就行了,再说了他们离得都远,就我离得近,一会儿就干完了!”   “那您干活的时候小心点,我们先回家了!”   “快走吧,一会儿天就黑了。”这个时候何伯正在屋里跟以前的老工友老刘头下棋,何伯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说:“小伙子们辛苦了,快回去吃饭吧。海亮,我急着上厕所,来你替我先下会儿,我几分钟就回来。”   张俊祥道:“让李师傅快走吧,我来替您下。”   何伯假装生气说:“拉倒吧,你那臭棋篓子几下就把我给输了!”   李海亮说:“您去吧,我给您下一会儿,您可快点啊!”说完何伯转身去了厕所,李海亮进传达室下棋了。   张俊祥等人走出了大门,几个人还在感慨,要是他们的领导石昌杰能有李海亮为人处世的一半品格那他们就知足了。   第二天早上,张俊祥和往常一样去上班,可是工厂已经被封锁了。一群武警端着枪把厂门口堵着,威风凛凛的站在那里,一个公安正在对何伯做着笔录,此时李海亮的妻子和女儿坐在厂门口嚎啕大哭。   出了命案了,张俊祥找到了比他早来的老林师傅一问才知道,李海亮死了!   昨晚车间出了事故,李海亮被砸死了!   昨天晚上李海亮一个人上发货车间干活,何伯和老李头在传达室里下棋,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人匆匆忙忙的就从厂里出来了,何伯因为当时下棋正入迷也就没有抬头看是谁,他和老刘头一下子下到了十点半才散伙。   散伙了以后,何伯准备去车间转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就准备睡觉了,谁知转到发货车间就看到了李海亮的尸体。   李海亮死了!死的很惨,被一堆长2米左右,直径9公分,重达2吨的圆钢给砸死了。   整个身体被砸在了圆钢下,只留两只小胳膊,两只小腿和头在外面。胸骨、肋骨、盆骨、手骨、大腿骨全部被砸断,整个躯干凹了进去,体内的骨骼四分五裂,死状之恐怖令人发指,死时双眼圆睁,嘴巴大张,似乎在临死前受到了极度的惊吓。   根据现场勘查,李海亮死亡时间在昨天晚上八点一刻左右。死亡原因分析是被天车(天车是桥架在高架轨道上运行的一种桥架型起重机,又称桥式起重机,和吊车是一个道理)所吊装的大堆圆钢掉下来砸死的,然而天车在吊装运行的时候速度是很慢的,并且在运行的时候有很大的声响,所以说如果是有人特意要开天车砸死另外一个人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最有可能的原因是李海亮当时自己*作天车的时候由于心不在焉导致圆钢掉了下来从而砸住自己。当时距离死亡现场最近的人就是当时正在下棋的何伯和老刘头了,而当时两人正在下棋,并不知道李海亮已经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故。后来一直到十点半以后才被何伯发现,何伯当时立马拨打了110。随后公安局的人就到了,进行现场勘查,遗体已经被送到公安局进行进一步的分析了。   工厂领导们也已经被带到公安局配合调查了,由于这次的重大安全事故当时并没有人亲眼目睹,所以目前不能下定论就是李海亮干活的时候一时大意所出的安全事故。   而工厂的其他员工们,此时也不得不暂时先回家休息了;等待公安局的人随时打电话进行配合调查。   其他员工此时陆陆续续的离开了现场,张俊祥也离开了。对他来说,连日里的心惊胆战已经让他很疲倦了,或许今天是个好机会让他休息一下。想起昨晚上自己李海亮还和自己打招呼,而今天早上却接到了他的死讯。他觉得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   张俊祥没回宿舍,而是来到了网吧。开了台机子,然后找了一部电影放了起来,他其实根本不是来看电影的,而是想好好的思考一下。他觉得似乎何伯梦游和拍到“鬼影照片”以及李海亮的突然死亡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又打开了那张“鬼影照片”,因为之前已经看过一次了,所以这次他就不觉得怎么害怕了。   “李海亮是一个干了十几年的老师傅了,原来也是工人出身,对开天车这种事来说是轻车熟路,为什么这次会犯如此严重的错误?难道说是因为他有不顺心的事刻意去寻死?也不太可能呀,李师傅现在事业有成,家庭和睦,昨天我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似乎心情也很好,看不出他要寻死呀。对了,何伯说,他说昨晚上八点半看到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人匆匆忙忙的从厂里离开了,难道是这个人动的手脚?这个人在车间里动了手脚,制造了李海亮自己不慎砸死自己的一幕,然后又匆匆的离开了厂里,被何伯发现了?   张俊祥的脑中泛着一个又一个的疑问,或许此时找到何伯所说的那个人就能使这件看似工业事故的案件变成一件故意谋杀案!   “对了!老刘头!”张俊祥突然想起来了,昨晚和何伯一起在传达室里下棋的老刘头。既然何伯看见了那个人,那老刘头或许也看见了!何伯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把那个人当成了李海亮,难道老刘头也犯了同样地错误吗?或许从老刘头那里可以得到在何伯身上得不到的答案!   张俊祥决定下午去老刘头家里一趟,询问一下这件事。老刘头的家张俊祥是知道的,因为他是厂里的退休老职工,他曾经和老林代表厂里去老刘头家慰问过他。   张俊祥预感到,这件事情或许是一件错综复杂的预谋杀人案,其结果或许会出乎大多数人的预料。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七话 根本没有这个人   下午张俊祥去到了老刘头家,老刘头要比何伯幸福的多。老刘头现在和老伴一起生活,他的儿子在外地打工挣了不少钱,每个月都给他们寄过来,老刘头每个月又有厂里的退休金,所以生活很富足。老刘头也心安理得,每天没事就喜欢出去逛街、遛鸟、下棋。过的是神仙般的日子。老伴上个礼拜出门了,说是去看看儿子,在儿子那住两天。老刘头一个人在家也落得清闲自在。   可是张俊祥今天到访的时候老刘头却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椅子旁的小凳子上的烟灰缸里此时已是堆满了烟头。   张俊祥的到访似乎出乎老刘头的意外,老刘头把他让了进来,两个人坐在靠背椅上,老刘头去给他倒了杯茶,两个人便开始聊了起来。   老刘头问:“小张啊!好好的呢怎么来了呀,是不是厂里找我有什么事啊?”   张俊祥微笑着说:“大爷你多想了,这不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吗,正好今天厂里休息,我一个人呆着也没事,就说过来看看你。”   老刘头不置可否的哦了一声,并没有多说话,似乎对张俊祥的关心一点也不在乎。张俊祥也看出来了,老刘头平时也是个挺爱聊天的人,今天却如此沉闷寡言,显然是心里有事。   张俊祥便试探性的说:“哦,大爷,昨天晚上听说厂里出事了,发货车间的李师傅出事了,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   一听此话,老刘头打了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子,然后两眼充满疑问的盯着张俊祥问:“你什么意思?”   他的这个反应直接告诉了张俊祥他今天这种离奇的态度正是和这件事有关,可是此时却不能过早的暴露自己来的目的,于是连忙陪着笑脸说:“大爷您别着急呀!我也是今天早上才听说的,我就是跟您闲聊的呀。”   老刘头听他这么说,算是松了口气。也发现自己刚才有点失态,于是后背又重新靠到靠椅上说:“小张呀!不瞒你说,昨天晚上海亮死的时候呀我正和老何在传达室里下棋呢,我们俩一直下到十点半我才走,你不知道呀我走的时候呀,本来还想去车间里转转,再看看咱厂的老设备,可是我寻思天太晚了,就回家了。我现在想想都后怕呀!那死人离我们那么近,而且人都死了半天了我们俩还在屋里下棋。得亏呀我昨晚上没去车间转,我要去了的话非把我的老命吓掉不可。这不今天早上公安局的有把我给叫去了,说是了解情况,我就把昨天晚上的事照实说了,人家说呀让我和他们保持联系,别走远了。你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进了局子了,这要传出去让我的老脸往哪放呀?”   老刘头稀里哗啦的说了一大堆,似乎在解释今天精神不佳的原因。但是他所说的并不是张俊祥想知道的,他想知道老刘头是否看见了有人在八点半离开厂里。但是他知道不能心急,因为老刘头此时是处在一个心理非常激动的时候,此时如果自己像今天上午公安局的人那样盘问他,那结果只能是*老头下逐客令。   张俊祥此时要做的是先安抚老刘,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烟。递给老刘一根并给他点上,随后自己也点了一根。   两个人坐在那里开始喷云吐雾,半天两个人都没说话,气氛非常的尴尬。过了一会儿,俊祥先开口了:“大爷,您哪别太把这事放心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俗话说了平日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您年纪大了,多注意身体,晚上您要是害怕的话我就过来陪你住。”   这句话说得老刘心里热乎乎的,态度缓和了不少说:“谢谢你小张,我没事,老伴明天就回来了。今天晚上你要是没事的话过来陪我喝两杯吧,一会儿我去买俩菜。”   张俊祥笑着说:“行啊!我陪您喝两杯。您坐着吧,我有点事先过去了,一会儿我去买菜,再带瓶酒过来。您老在这歇着吧,我一会儿就来。”   说完起身准备出门,老刘也起来把他送了出去。   老刘头提出想和张俊祥喝酒正表明了已对他放下了戒心,而且酒后吐真言,说不定今晚他就能从他嘴里套出他想知道的。   六点钟,张俊祥带着酒和菜来到了老刘家,二人也没多客套。支上桌子,放上酒菜,两人吃喝了起来。   二人边喝边聊,老刘头此时依旧是闷闷不乐,但是因为喝了点酒,此时对张俊祥却是敞开心扉了。依旧说着昨天晚上的事,说自己真觉得倒霉,平日里做了不少好事,可是现在却摊上这么个事。他现在最害怕的就是昨天晚上李海亮死的时候厂里只有他和老何,这次恐怕他真是有口也说不清了。   听了老刘所说的,张俊祥觉得有点好笑,因为虽说没有证据证明他是清白的,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呀。现在是法制社会了,难道还会想古装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县令一拍惊堂木:“当时现场就你们二人,这下你们难逃干系了。来呀!给我打入死牢!”   张俊祥在想这老头是不是古代电视剧看多了才会有这样的想法的。   其实老人会有这种想法也可以理解,毕竟经历过浩劫的人,他的想法与新社会人的观念格格不入也是可以理解的。   张俊祥劝他道:“大爷您别怕,何伯不是说昨晚上八点半看见有人从厂里出来了吗,这人还穿着咱厂的工作服。我看呀这事要不然就是李师傅不小心自己出了事故,要不然就是他干的,跟您老没关系。”   整整一个下午,张俊祥都没有说出这句话,目的就是让老头话赶话把这句话给赶出来,此时终于抓住机会了。   老刘头此时却不吭声,竟然把酒杯举起来了,对着张俊祥说:“来小张,咱爷俩干一个!”   这个举动更说明他心里有鬼,可张俊祥却配合的也举起酒杯,跟老刘喝了一个。   喝完了这一杯,张俊祥小声的对老刘说:“大爷,不是我说您呀。您老跟我说你看清出厂的那个人是谁了吗?这件事可是人命关天,咱不能随便给别人背黑锅,到最后真要是赖到您老头上,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呀!”   老刘头听完张俊祥说话,越听眉头皱的越近,听完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然后一口气干掉。   老刘头喝完叹了口气说:“我也没看清!真的没看清,就老何看见了那个人穿着工作服,我什么也没看见!”   张俊祥此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可是却没有没有喝,而是放到嘴边说:“哦!是吗!您也没看见?恐怕根本没有这么个人吧?”   这句话是张俊祥的推断,因为刚才老刘连说三个没看见,他觉得很有可能是别人告诉他如果有人问起来那个人是谁?那你就说没看见。所以很有可能根本没有这个离开厂里的人,而是他们为了给自己洗脱嫌疑而编出来的。   老刘一听这话,当时很奇怪的看着他说:“你怎么这么说!小张,你...你今天到底干什么来了?你...你...你是不是公安局的?”   老刘越说越激动,此时已经从凳子上坐了起来,右手指着张俊祥。脸上此时由于恐惧已经有点扭曲了。   张俊祥知道老头此时的表现已经是不打自招了,这个时候要开始打亲情牌了。   “大爷您别激动,我什么也不是。我爸走了,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我只有我妈了。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在外面干活真的是身累心也累,我有的时候呀真的好想再见见我爸,可是我知道不可能了!刚来厂里的时候,我什么也不会,是您们这些老师傅们手把手的教我,让我有了养家糊口的能力,我谢谢你们!”   说完张俊祥站起来给老刘举了个躬,老刘忙去扶他。老刘喝了点酒,人喝完酒以后就容易被感动,所以俊祥的这番话也是让老头有点感动了。   “这些年说实话我虽然没有爸了,但是你们对我的照顾真的就跟我爸一样,有时候我真想叫你们一声啊!”说完他捂着嘴,似乎想哭出来。老刘递给他一张餐巾纸,他擦了擦眼睛接着说。   “昨天晚上的事,我今天早上听说了。我知道您老年龄大了,禁不起这么折腾,所以我就来看看您,可是我今天一来就看出来您心里有事。也没什么,就是想让您把心里的事说出来,这样您心里好受点。我跟您说,今天晚上不论咱爷俩在这说了什么也都没第三个人知道,要是我出去多嘴多舌的话,您老开车从我身上压过去。”   “好小子!爷们儿我没白疼你!”老刘头拍着大腿说。   “你小子既然有这份孝心我也就不瞒你了,跟你说句实话,我是真没看见什么人八点半的时候从厂里出来,是老何让我这么说的。”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八话 本想炫耀,反被羞辱   此语一出,虽然在张俊祥的意料之内,不过也让他吃惊不小,因为何伯在说谎!   可是稍加思考,俊祥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因为何伯和老刘头的年纪相差不大,或许两个人都是这种心态,怕担责任。所以两人才众口一词,编出了八点半有人离开厂里这么个谎言。   张俊祥喝了一口酒,又给老刘夹了块肉说:“那刘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能跟我说说嘛?”   老刘此时已经喝了不少,说话舌头已经有点打结了,但却明显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比今天下午好了不少。作为一个常年儿子不在家的老人,他此时也已经把张俊祥当成了自己的往年交。   他对俊祥说道:“昨晚上呀,老何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他那下棋,最近呀老伴去了儿子那,我一个人闲着那叫一个无聊呀。昨晚上呀我们老哥俩一起先下了点面吃,我还特地去买了点下酒菜,我们俩喝着酒,边吃边喝,吃完了呢我们就开始下棋。我们就开始下了,下着下着呢你们几个小伙子正好下班回家,我们也看见你们了,海亮也过来了。海亮是来干活的。嘿!你不知道昨晚上下的那个棋那叫一个带劲呀,我跟老何不分胜负呀,我们下着喝着酒,老是你赢一盘我赢一盘,我俩谁都不服谁,一直到十点半我看时间不早了,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我说我走了啊,明天再来下,你何伯也没留我,我就走了。我出来门还想看看咱厂的老设备,可是一看时间都快十一点了,我就回家了。”   老刘此时已经是醉的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刚才所说的话已经没有了任何条理,是一个醉汉在最后毫不犹豫的说出来的一大串话。   或许在别人来说可能听不出个所以然来,但是张俊祥的心中已经对昨晚的情形有了一个大致的概念。   昨晚老刘和何伯边喝酒边下棋,期间我们离开了厂里,而李海亮进入了厂里。老何和老刘一直下到十点半才结束,结束了以后老刘就回家了,何伯就一个人在厂里最后转了一圈。   何伯转到发货车间就发现李海亮已经被砸死了,惊慌失措下就报了警,可是报警之后又害怕了,因为当时厂里只有他和老刘两个人,他觉得这下是说不清楚了,就心生一计,编出了一个有人从厂里偷跑出去的谎言,这样如果李海亮是被人害死的话很可能就会怀疑到这个莫须有的人头上。   随后何伯又赶紧打电话给了老刘,老刘一听说李海亮死了也很害怕,何伯告诉老刘如果说警察问起来就说八点半有人从厂里偷跑了出去,可是他们俩当时下棋太入迷了就没有看清是谁。老刘也是老实巴交的人,为了不让警察怀疑到他的身上就答应了何伯说的。其实根本就没有那个在八点半从厂里离开的人。   俊祥又问老刘:“那今天上午,你们俩去公安局是不是也是这么说?警察没怀疑吗?”   老刘说:“是啊!他们说我和何伯说的都差不多,让我们先回家,如果说需要我们配合的话随时会通知我们。嗨!没想到老了老了摊上这么个事,小张你说,到时候真要是让我这一把年纪上法院去我可怎么好呀?”   说完老刘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张俊祥知道老头此时已经是喝的差不多了,不然不会这么失态。   他扶着老头进屋躺下,给他倒了杯茶。然后给老刘道了个别,就离开了老刘家。   回去以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张俊祥回去又给自己泡了一包方便面。吃完以后点了根烟躺在床上悠然自得的抽着,因为他今天顺利的套出了老刘头的和老何的秘密,这是他做侦探以来做的最成功的一件事了,而且那个八点半离开厂里的人已经基本确定没有这个人了,所以现在案情已经相对来说简单一点了,现在看来这件事基本可以确定就是一次意外的事故了。   如果是意外事故的话,那这件事就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对了,明天去告诉公安局的人自己的发现,那这件案子就可以结案了。   第二天上午,张俊祥起床就奔了公安局去,准备去炫耀一番自己的侦查结果。   到了公安局,张俊祥告诉了他们自己的来意,说自己有重大的发现,公安局的人带着他找到了负责这个案子的刑警,他的名字叫郭宗仁,是一个有十几年经验的老刑警了,是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察。   他接见了俊祥,二人来到了一个小单间里。郭宗仁给张俊祥的印象是那种人到中年的老古董,一天到晚不会笑,总是板着一张脸。   张俊祥一看就觉得他和这个人之间有代沟,很难沟通。可是想到了今天来的目的是来炫耀自己的侦查结果的,他们应该感谢自己才对,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自己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此时郭宗仁正在给自己倒水,他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打扮的有点流里流气的小青年,看着他毫不顾忌的翘着二郎腿,抽着烟。冷笑了一声,也不说话把水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也坐了下来。   郭宗仁也从身上拿出香烟,给张俊祥让烟,张俊祥没接,比划了一下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意思是已经抽着呢。   郭宗仁也没再客气,自己给自己点上。然后对着此时眼看天花板的张俊祥说:“说吧,小伙子。今天来找我干什么?”   张俊祥满不在乎的说:“昨天我们厂发生的命案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进展了?”   郭宗仁笑笑说:“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你是不是准备给我们提供点线索呀?”   张俊祥一听这话认真了起来,把昨天套出老刘的话告诉了郭宗仁,说完以后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得意的对他说:“我看呀,这件案子不必再审了,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是一次意外事故了。”   这句话一说郭宗仁竟然开始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笑声越来越大,把张俊祥笑的浑身发抖。他也皮笑肉不笑的问:“怎么了?”   郭宗仁总算是停止了笑,可是喉咙里还在发出“嗝,嗝”的声音,是那种忍不住笑的声音。郭宗仁拍着他的肩膀说。   “小伙子呀,你能主动来跟我们提供线索我们很感谢你。但是你以为我们公安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你以为老刘和老何串通起来说瞎话我们看不出来吗?这样吧,我给你拿张照片你看下吧。”   郭宗仁出去了一下,几分钟以后进来了,拿了一张照片递给了他。张俊祥认真地看着这张照片,这是李海亮死亡的现场照片,李海亮被一堆圆钢砸在了地上,死状可怖。眼睛和嘴瞪得老大,似乎在临死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惊吓,照片上所拍到的现场和昨天在厂门口听别人说的差不多。   张俊祥说:“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呢?”   郭宗仁吹着热茶,喝了一小口说:“你看出来了吗?死者在临死前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张俊祥的脑子反应的很快,他迅速的说:“死者是被砸死的,在圆钢落下来的那一刻他露出害怕的表情这是很正常的啊。”   郭宗仁笑了笑说:“小伙子,我给你讲讲吧。你刚才说的是有点道理,我给你做个比喻,如果你在事先不知道自己头顶有重物,而这些东西在你从它下面走过的时候它们突然落下来的时候,这个时候你是会惊慌的。可是如果你自己去开天车的时候你自己会往自己的头上开吗?”   张俊祥也是干工厂的,所以对现场*作也是了解的。他立刻回答:“当然不会,那是安全大忌,再笨得人也知道吊装的东西不能从人的头上过。”   “那就对了,既然不会自己往自己的头上开,那就算重物掉下来也不会砸住他了。而且我们检查过了,天车的*纵手柄上只有李海亮的指纹,可见当时只有李海亮自己一个人*作过天车。而*作天车的*作前人首先需要看的就是天车上是否有东西,李海亮是一个有丰富经验的老工人了,所以作为他来说进入车间发现天车吊了一堆圆钢,这是存在安全隐患的,所以作为他来说首先要做的就是放下这堆圆钢,而正在他*作天车的时候,突然发生了一件让他很惊恐的事,而*作天车需要的就是集中精力,注意力不集中很容易出事故,而就是这件事,使得他受到惊吓,从而*作失误,使得天车吊装的重物从自己头上过。天车吊装的重物本来就是处在一种很不稳定的状态,天车的移动方向是平面内六个方向,我们检查过了,他至少按过四个键,所以我们猜测,他当时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瞬间按了好几个键,使天车上吊装的重物在快速变换方向,由于变得方向太快重物开始摇晃,使得本身吊装的就不稳定的重物就在那一刻稀里哗啦的掉了下来,砸到了下面的他。小伙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这句话把张俊祥说的有点无地自容,他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郭宗仁此时竟然还打趣道说:“小伙子干点正事吧,查案子使我们警察的事,你还是做好你自己的本质工作吧,你不适合干我们这一行。” 第一章 工厂惊魂 第九话 谢谢你,思莹   这一句略带轻视的话,深深的刺痛了张俊祥的心。他此时不断的咂着嘴,脸上现出不服气的表情。   而郭宗仁此时可能也感觉刚才说的那句话口气有点重,于是又补充到:“但是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为我们提供线索还是很感谢你的,但是你这个年龄最好还是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你去琢磨这些事说句不好听的这叫不务正业。”   张俊祥此时真的生气了,他对这个有点看不起自己的警察很不满意,因为自己刚刚建立起的当侦探的兴趣此时却被他无情的打击了下去。   张俊祥二话不说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香烟准备出去,郭宗仁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走到门口,张俊祥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很酷的说:“请问,这个案子我如果自己查的话,不算违法吧?”   郭宗仁愣了一下说:“只要你不干涉我们的工作,不做违法的事,我们是无法干涉你的。”   张俊祥“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郭宗仁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自言自语说:“现在的年轻人呀!骄傲自大,总害怕在人前显不出自己,哼!有你吃亏的时候。”   张俊祥从公安局出来又来到了网吧,买了一瓶绿茶,开了一台靠窗的机子坐了下来。   他喜欢坐在网吧里思考问题,因为网吧的环境是他比较喜欢的。他坐在电脑前带上耳机,放了一部电影,然后开始思考起来。   此时张俊祥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从公安局里出来的太快,好多东西还没打听清楚。李海亮当时到底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使他*作天车的时候出现失误?何伯和老刘能否摆脱嫌疑?李海亮的死亡现场到底留下了什么线索?这些事情都没有搞清楚。   但是想了想也没什么后悔的,因为从刚才郭宗仁对他的那个态度就可以看出来。这个老警察什么也不会跟他这个局外人讲?   “哼!有什么了不起,你们瞧不起老子,老子还看不上你们呢!看咱们谁能先查出来。”张俊祥心里想着,自己给自己打气。   可是打气归打气,接下来自己该做点什么呢?他自己都不知道接下来该干点什么。   他喝了一口绿茶,点上一根烟。想还是先看会儿电影放松一下吧。   他从进网吧到坐在电脑前放电影的时候脑子里面都在想事,根本没注意到自己放的是什么电影。此时才注意原来自己放的是香港的林正英主演的鬼片系列。   林正英是港产恐怖片的先驱,主演了《僵尸先生》、《一眉道人》等一系列脍炙人口的电影,一直是人们心中的那个捉鬼大师。   张俊祥一直都挺喜欢看英叔的电影,他今天放的这部电影之前曾今看过,挺好看的,今天既然打开了就回顾一下吧。   在电影里有这样的一个镜头,一个调皮捣蛋的鬼正在捉弄人,鬼捉着人的手跳舞,可是其他人都看不见这个鬼,还以为这个人有神经病呢,都在一旁哈哈哈的笑。   这个时候“英叔”进来了,英叔一看这个人的动作很别扭,知道有鬼作祟,英叔从身上拿出两片柚子叶,用柚子叶在眼前一放,再拿下来的时候已经可以看见鬼了。“英叔”上去三下五除二就收拾掉了这个捣蛋鬼。   这在“英叔”的电影中只是很普通的一个镜头,可是张俊祥却被这一个镜头给深深的惊动了,他的嘴巴张的很大,嘴上叼着这烟头也在这个时候从嘴里掉了出来,落在了膝盖上,掉到了地上。   因为是夏天,俊祥只穿了一条短裤,烟头在膝盖上烫了一下落到地上,可是他却一点都没有感到已经被烫了。   因为......。这个镜头让他想起来了。   他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放出了那张鬼影照片。然后对着显示器颤抖着说。   “难...道...,真的有鬼?”   “英叔”的这个照片让他想起来了,想起了那一夜自己照到的鬼影。   难道真的有鬼?   刚才自己心中的疑问似乎因为“英叔”电影里的那个镜头已经得到了答案,难道李海亮在那个恐怖的夜晚自己一个人在车间里看到了“鬼”?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一个四十多岁正值壮年的男人受惊,惊吓的他把自己做了几十年的工作做错?   或许只有那个东西,只有那个一直到现在人们都不敢完全否定它存在的东西,那就是“鬼”。   现代人进入科技时代,对“鬼”这个东西是完全否定的,但是这个世界已被人发现的一些有关与“鬼”的现象,有些却是科学至今无法解释的。   张俊祥虽被人称为“鬼才”,但是作为他却是完全不愿意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的,但是之前他自己用手机亲手拍到的“鬼影照片”,却无法让他现在完全否定“鬼”的存在了。   “难道李师傅在车间里看到了那个鬼?”张俊祥自己在心里问着自己。   联想到之前照到的“鬼影照片”,何伯的梦游事件,还有李海亮的离奇死亡,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蒙上了一层诡异、恐怖的面纱。   这一刻,张俊祥突然觉得很孤独,很害怕。之前他还一个人两次夜探车间,那时的他如果被别人知道了他的经历,恐怕无不伸出大拇哥叫他“张大胆”!   可是如今,他害怕了,他觉得孤独了。   因为他害怕自己要去一个人面对那个“鬼”,他已经发现了那个“鬼”了,它是不是也发现自己了呢。李海亮死了,下一个是不是自己呢?   他感觉孤独了,他一个人追求自己的梦想,他被惊吓过,被嘲笑过,可是此时却没有人在他身旁给他说一句安慰的话,给他一些鼓励,一些勇气。   这个时候,他想思莹了,他想如果此时思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泼辣的她会不会把郭宗仁给大骂一顿。   如果此时思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大大咧咧的她会不会硬拉着自己一起在车间里,喝着酒侃着大山等着那个“鬼”的到来。   想起思莹的点点滴滴,张俊祥却又后悔了,后悔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后悔如果当初自己肯接受她的帮助现在是不是就不用过这样潦倒的生活,后悔如果自己为什么让这样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孩一再伤心。   正在这时,张俊祥的QQ突然提示,他收到了一封电子邮件。   张俊祥一看提示,立马来的精神。   “是思莹的”。   他打开了邮箱一看,是一张生日贺卡,粗心的张俊祥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可是远方的她却记得,在上海忙碌的她没有时间给他打电话,但是却发了一封贺卡,因为她要让他知道自己仍然记得他。   贺卡上并没有写诸如“生日快乐”,“我想你了”之类的话,因为张俊祥不喜欢这些,王思莹也不喜欢这些。贺卡上写着这样两句话。   “尽一生,任浪涛如何汹涌,热血未曾波动!”   “尽一生,任命运如何捉弄,心存一片天空!”   看着这两句话,从小到大只哭过一次的张俊祥尽然情不自禁的留下了眼泪,他第一次哭是在父亲去世,第二次就是今天。   张俊祥从椅子上起来,放下了耳机,走到柜台消掉了上网卡,离开了网吧。   他边走边对自己说:“谢谢你!思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鬼小鬼不大不小的鬼们,你们有能耐就冲着我来吧!就是你们以后天天缠着我,我也要查出真相。”   “此时去哪呢?对了,去李师傅家里看看吧!”   张俊祥来到了李海亮家里,李海亮的尸体此时还在公安局,家里却已经摆起了灵堂,李海亮的妻子还有女儿此时在家里,娘俩坐在屋里对着遗像相互挽着胳膊不停的哭泣。   李海亮的妻子武敏是一个下岗女工,他的女儿李怡婷今年刚上大二,家中的顶梁柱倒了,这对他们母女来说致命的打击。   张俊祥也和李怡婷有相似的经历,所以他们的痛苦他可以说是感同身受。   张俊祥没有空着手去,他给母女带了点营养品,又给他们封了个白包(婚礼封红包,葬礼封白包)。   张俊祥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劝他们不要太难过,他和李师傅都是好朋友,有困难只管找他,还给李海亮上了香。   上完香张俊祥扭过头看着武敏,武敏却突然诡异的笑了一声,说了一句:“哈哈!报应来了!”   这阴森诡异的一幕被张俊祥全部看在了眼里,他顿时觉得全身汗毛倒竖,脊背发亮,险些叫出声来。   还好李怡婷发现了自己母亲的失态,连忙过去拉了她一下说:“妈!你怎么了。”然后赶快偷偷使了个眼色。   武敏此时也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对俊祥说:“对不起张哥,我妈她太伤心了,有点失态了。你别介意啊!”   张俊祥此时还处在刚才的惊悚中,手足无措的回了一句:“没什么!没...什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武敏却又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又一次震惊了张俊祥:“先别走,来,吃个柚子,这是海亮亲手拨的。”   “柚子!柚子叶可以使人看见鬼魂!”   惊慌失措的张俊祥几乎是连蹦带跳的离开了李海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