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节 第一章 别搅合老子约会 每次我要和网上约的妹子见面时,都提醒自己要注意三件事:防托防跳防老范。 防托,是防止碰到酒托;防跳,是防止遇到仙人跳;防老范,是防止范大同出来给我捣乱。 你们准以为范大同是我的情敌,错了,他是我唐磊的铁杆死党,我和他有多铁?三年前,我和老范去登山,我一脚踩空摔了下来,腿被一根木桩刺穿了动脉,要不是他给我输了血,我的命早玩完了——我俩都是罕见的B型RH阴性。 可就是这么一个对我两肋插刀的朋友,却一直拦着我和漂亮妹子约会! 上次,我约一个六分萌妹子去吃豆捞,范大同看了她的资料以后竟然不让我和她见面,问他为什么也不说,还背着我约了那妹子,妹子就不搭理我了。后来我有这种事儿就坚决不告诉他,可他居然能找到我和妹子约会的地点当电灯泡,然后,也就没有然后了。 我也不知道老范为什么要搅和我的好事,可能是他约不到妹子嫉妒我? 今天晚上,我约了一个七分OL去吃螃蟹,该聊到位的都到位了,就看我在线下如何发挥把妹的技巧了。为了防止范大同搅合,我特意打电话告诉他晚上我要加班,不陪他撸串了。 可我觉得根本骗不了他。 范大同就像幽灵和先知,永远都知道我在想什么,也能毫无征兆地从角落里冒出来。更要命的是,约会的妹子越漂亮他就越要干涉,他不干涉的那几次,都是用美图秀秀骗了我的“网络美女”。 晚上六点,我穿戴整齐地出现在一家海鲜楼,在预定好的位置上等了一会儿。这里环境优雅,气氛浪漫,很适合跟初次见面的妹子联络感情。 我正琢磨着待会儿要怎么调情的时候,一个穿着藏青色制服的轻熟女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我一看正是我要约的网名叫朱罗唇的妹子,就赶紧朝着她打招呼,同时仔细观察着她的容貌。 她比照片上更凸凹有致,窄窄的短裙根本包不住她丰满上翘的臀部,就连白衬衣的扣子也恰到好处地露出了事业线。她乌发高挽,蝴蝶型的发夹既端庄又不失俏皮。 “想不到你这真人更有男人味儿。”朱罗唇坐在我对面,上来就夸了我一句。说实话我有点奇怪:这妹子长相出众应该不好约的,可我跟她聊了几句就搞定了,是走了桃花运么? “今天我的目标是要把你撑得横着走路。”我笑着把菜单推给了朱罗唇。 朱罗唇笑吟吟地说:“我就是喜欢你的幽默,有时候真的好萌好可爱。” 我一阵窃喜——这开头不错啊!我赶紧又给她讲了两个能笑破肚皮的笑话,逗得她的樱桃小嘴根本没机会合拢。讲到最后,朱罗唇竟放下菜单,伸手过来捶打着我的肩膀。 身体接触升级是个好信号,我也没客气,趁机抓过朱罗唇的手假装自卫。可就在我俩的距离越来越近时,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出现在我的视野里。 是范大同。 他像个除妖道士站在我们旁边,看我是冷冷的,看朱罗唇却是凶恶的。 我很尴尬,放开了朱罗唇,抬头看范大同:“这么巧……我、我刚加完班。” 范大同像没听见似的,坐在了我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朱罗唇:“跟我约会吧。” 我愣了三秒,然后拽着范大同的领子就往外面拖,拖了有四五米我停下来,瞪着他:“你特么几个意思啊?!” 这混蛋居然没回答我,一转身又回到了朱罗唇身边,从兜里掏出个精致的盒子递了过去:“送给你,你肯定会喜欢。” 我日,他这已经不是在搅局了,分明是要撬我的人!我一步冲过去,正准备再次把这小子拽起来,发现朱罗唇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原版的黑岩射手手办。 我擦,这不是朱罗唇一直想要而我却没搞到的东西吗?范大同是咋知道的? “谢谢,我好喜欢。”朱罗唇高兴地去拿手办。 我心想这下完了,老范放了个大招,这妹子不得被他抢走啊?我盯着他,刚要骂他不仗义,这小子却一甩脸走了。 我勒个去,你这是闹哪样?我赶紧追着范大同要跟这混蛋理论个明白,可刚追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朱罗唇叫了起来:“啊!”我回头一看,她捂着脑袋叫了起来,样子很痛苦。 我只好掉头走向了朱罗唇:“亲,你咋了?” “脑袋疼……”朱罗唇半闭着眼睛,揉着太阳穴,看上去更销魂了。 我问:“你有头疼病么?我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我想找个地方歇一会儿。”朱罗唇说着就站起来了。 我一听乐坏了:我正愁一会儿怎么骗她开房呢,这下顺理成章了啊。 我赶紧招呼服务员结了账,然后扶着朱罗唇走出了海鲜楼。别看她头疼成这样子,可手里抱着老范送的手办,这让我挺不爽。 海鲜楼的对面有不少时尚宾馆挺多,我带着朱罗唇来到一个叫勿忘我的快捷酒店,环境骚得很,正好给哥哥我加点把妹光环啥的。 拿到了房卡,我搀着朱罗唇向二楼的203房间走去。这会儿她身子挺虚的,看着一米六五的个子,靠在我身上没什么重量,就像个软绵绵的充气娃娃。靠,一会儿就让你体验下充气娃娃的感觉。想到这儿我又凑近了她,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我全身的血液立即澎湃起来。 03到了,我刚打开门,朱罗唇就几步走向了床,然后“噗通”一声躺了上去,高跟鞋都被甩了出去。我打开灯一看,这尼玛躺的是大字型啊,这不是在教唆我犯罪么? 都是孤男寡女也别客气了,我把门锁好坐在了床上,凑到朱罗唇身边,伸手撩拨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给你倒杯水啊?” 朱罗唇的嘴角突然抽搐起来,眼睛好像还翻了一下。 看她这样子我有点SB了,这妹子好像是真犯病了,这可怎么破? 突然,朱罗唇“嗷”地怪叫了一声,我吓得跳了起来,发现她眼睛瞪得溜圆,身子拉得老长,直挺挺的,嘴里还叫着:“疼,疼,疼死我了……” “你忍一下,我给你打110、不,120!”我寻思泡妞事小,人命事大,赶紧掏出手机准备叫救护车,朱罗唇却像诈尸一样腾地坐了起来,伸出冰冷的手攥住了我的胳膊,直勾勾地瞪着我:“别打!” “不打能行吗?”我有点懵了。 朱罗唇朝门外指了指:“你出去,滚!” 刚才的媚态,刚才的优雅,这会儿全变成了泼妇。我反应慢了点,她就抓起枕头狠狠砸了我的脑袋上,我赶紧跑了出去。 我当然不能走远,就背靠着门站在外面守着,我估摸着她一会儿就得向我求救。等了几分钟,里面好像没啥动静,我寻思推门进去瞅一眼,刚扭了下门把手就听朱罗唇喊:“别进来!” 那声音惨烈而且嘶哑,就像电影里人被行刑时发出的惨叫。 我赶紧关上门,想抽根烟压压惊,可是路过的一个服务生却告诉我禁止吸烟,实在憋不住可以去阳台。 所谓的阳台是围着宾馆外面接出来,里面放着一张小圆桌和两把椅子,我挑了个干净的坐上去,点着烟抽了起来,心情相当不爽。抽着抽着,我趴到栏杆上看那朦胧的月亮,无意中一扭头,发现有个男人蹲在距离我五六米远的地方。 我嘴里的烟立即掉了下来,那不是我们开的房么?那男的踩在窗台边上偷看呢! 我还没等骂,那男的忽然朝我这边转过了脸,我擦,这不是老范吗? 全部章节 第二章 这酒店准有事儿   虽然是晚上,但是我对范大同太熟悉了,那奇葩的下蹲姿势,那面无表情的长方脸,不是他错了管换! 我牙咬得“咯咯”作响,这混蛋居然跟着我过来偷窥了……靠,他手里好像还拿着个DV。 我气得一句话也喊不出来,赶紧从阳台跑回到203房,一边敲门一边喊:“有变态偷拍,我进来了啊!” 我推开门冲进去,一下子就愣住了:床上的朱罗唇怎么不见了? 我看了看敞开门的洗手间,里面是空的,再看看其他能藏人的地方,半个人影也没找到。这可真是见了鬼了! 更见鬼的是,窗台上的范大同也没了!我推开窗户上下左右扫了一圈,毛都没看见。我算了算,从阳台冲进屋里顶多半分钟,这老范就跑路了,难道他是蜘蛛侠? 我掏出手机拨打了他的号码,却无人接听,这孙子我早晚要收拾你!我气得一跺脚,却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这不是朱罗唇的高跟鞋么? 她肯定没走啊! 我又在屋里转了一圈,连抽屉都翻过了,还是什么都没发现。我这才想起来给朱罗唇打个电话,很快,屋子里响起了一阵手机铃声,她这是藏起来了? 我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是找了半天竟然没找到,不是我脑残,是这声音特么的像立体环绕,整个屋子里都是音源,也分不出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啊! 我脑子彻底被搞乱了,这妹子不会是跟我玩躲猫猫吧?上床前戏? 我像个SB似的在屋里又转了一圈,突然刹车:这铃声好像是从墙里传出来的……就是床头那面墙! 我跳到了床上,趴在墙上听着,果然,手机铃声更清晰了,我明白了,那是从隔壁房间里传过来的! 我跳下床冲出了门,去推202的房门,发现锁住了,我就一顿狂敲乱踹。这时候过来个服务生喊住了我,我对他说:“你把这门给我打开,我朋友在里面!”服务生像看杀马特似的盯着我:“这屋里有人啊,一个男的。” 我心一惊:不会是范大同把朱罗唇拐到这屋了吧? “什么样的男的,是不是长方脸浓眉毛?”我描述着范大同的长相。 “是个秃顶,眉毛都快掉光了。” 我擦,难道是易容术?不管这么多了,至少我能肯定朱罗唇的手机在这屋,我又过去砸门,服务生拦着我,我推开了他:“我朋友手机被这小子偷了,你们不管我就报警了!” 服务生看我急了,也就没再拦我,我“咣咣咣”地使劲砸门,砸了半天也没人来开,我二话不说掏出手机要打110,这时候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个秃顶胖子,一边揉着眼睛一边骂骂咧咧:“我艹你敲啥门!”我不由分说闯了进去,又拨打了朱罗唇的号码,铃声再次响起来,我仔细一听,我日怎么是从对面传来的? 我正琢磨着是咋回事,胖子拽住我的脖领子就往外拖,我给了他一手肘:“拽个毛?你把朱罗唇藏哪儿了?”胖子一愣:“啥朱罗唇?”我说:“她刚才还在203,我打她手机铃声从你这屋传过来,你丫是不是把她绑了?”胖子说:“你特么脑袋进水了?我一直在这屋睡觉,根本没见过什么唇!” 服务生过来劝架,我又趴在墙上听着铃声,这回我发现了问题:这声音好像是从两个房间的隔墙里传过来的! 我问服务生:“这两间房还有隔间吗?”服务生摇摇头:“没有啊,就一面墙。” 胖子看我啥也没找着,又推着我往外走,我只好走出去。 我垂头丧气地看着202和203这两扇门,拼命脑补着一切可能,可补了半天什么也没补出来啥玩意。 这时,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了过来,问服务生怎么回事,服务生就跟他说明了情况,我一听正是客房部经理。经理走到我跟前说:“你赶快走,钱我们不要了!” 我一听这是有猫腻啊,就盯着那经理问:“你这是啥意思?我朋友在你们酒店失踪了,你们不负责找人老子就报警拆墙!”我边说边掏出手机,经理拦着我冲我使了个眼色:“咱到那边说去。” 他把我拉到一个墙角,小声说:“哥们儿你可别闹了,我告诉你,这两个房间确实有个夹层。”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 经理皱着眉说:“这儿以前是个传染病院,后来搬迁了就改成了宾馆,202和203是两个病房。一开始大家都不知道,后来装修的时候墙被砸破了,才发现里面有个挺大的空儿……” 果然有问题,我心里乱了起来:会不会是朱罗唇走进了什么暗门之类的掉下去了?我必须得找到她,自己约的妹子流着泪也得负责到底! 我对经理不客气地说:“我朋友去哪儿了我不知道,但是她手机肯定在墙里边,就凭这个你们也得帮我找。”经理很为难:“这事儿我听着也奇怪,但是我们也不能把墙砸开吧?”我又举起了手机:“你们不想办法是吧?” 经理赶紧拦着我:“别别别,这样,你跟我来一趟。”说着他就领着我往楼下走。我一边跟着他一边寻思,这酒店的墙里肯定有问题,不然他不会这么紧张,他就是拿钱收买我也不能要,朱罗唇要是真的失踪了,我特么肯定是第一嫌疑人。 经理带着我来到一楼,走进了一个小偏门,里面点着黄灯泡,挺埋汰,我问这是啥地方,经理说这是当年医院的锅炉房,里面有个通风口可以进入那个夹层。 经理一边说,一边把通风口的铁栅栏拆了下来,拍拍手对我说:“我就不陪你进去了,这地方有点瘆的慌。” 靠,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我后背凉飕飕的,不过一想到失踪的妹子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向经理要了个手电,钻进了通风口。 我脑袋刚伸进去,一股子煤烟味和骚臭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子。我拿着手电向上面照了照,黑咕隆咚的也没看清有啥东西。我一瞧有个铁梯子,就踩上去往上爬。可刚上了两节,就感觉梯子晃了晃,我赶紧伸手扶住了墙,可是这一摸却摸到了什么东西。 我扭头一看,我的手按在了一硬邦邦凸起的东西上,挪开一瞧,我擦,是一张人脸!我用手电一照才松了口气,原来那是一个女孩玩的娃娃头,它不知道怎么嵌到了墙里,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我。 我顺着梯子继续往上爬,同时留意四周的墙壁,不过再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了。爬了一半我停下来,拿出手机拨打朱罗唇的号码,结果发现没信号了,这下怎么找? 经理给的破手电不是强光的,照啥都瞅不清,我只好瞪着眼睛一寸一寸地搜索,嘴里喊着“有人吗?”。没想到这仨字刚从我嘴里钻出去,就马上变成了扭曲的回声,在狭窄的墙壁间撞来撞去,最后不知道撞到什么鬼地方去了。 这时候,四周的墙好像震了一下,一片黑灰从上面落下来,全都掉在了我头上。我一抖落,梯子又跟着晃了起来,晃得十分有规律,就好像有人在下面故意摇着,和我做游戏。我冷汗立马渗出来了,拿着手电往下一照,妈蛋,手电突然灭了。 我赶紧去开手机上的手电筒,可是连着点了半天也没亮,这才知道是死机了,我艹,连这玩意都欺负我。我一边骂娘一边重启,就在这时,我恍恍惚惚地看到四周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蠕爬动,开始我以为是耗子,可后来发现那东西是圆溜溜的,像是王八。 不可能,这地方怎么会有王八呢? 手机重启完毕,我赶紧点亮,照着墙面一看,我擦,真的是王八!看不出有多少只反正不少!它们在墙壁上来回爬着,有一只还探出尖尖的脑袋看着我。 我在网上看过王八爬墙的视频,可是这么多成群结队地爬墙太有视觉冲击力了,弄得我心里直发毛。我拿着手机凑近它们一照,我擦,这些王八的盖子,竟然是刚才看到的那娃娃头! 全部章节 第三章 暴力强拆   从小就听老人说,王八这种东西是有灵性的,特别是活得年头长的。可谁能想到,这帮家伙现在从这么个地儿冒出来,还长着娃娃头的盖子,我说不怕你信么? 可是朱罗唇妹子还没找到,我要是闪人了太不爷们儿。我运了运气,把手电光从墙上移开,不去看它们。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弄出鬼了,那些王八突然不爬了,好像被石化了定在了墙上。我又拿着手机照了照,它们又开始动起来,好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似的,找不到明确的爬行路线,但是四条腿不闲着。 我靠,不是要地震了吧? 我仔细看了看那些王八盖子上的娃娃头,感觉他们的表情很真实,而且每一个盖子上的娃娃都不太一样:有的好像在笑,有的好像在哭,还有的冷冰冰的。如果用余光看这些王八,就像是看到了几十张娃娃脸在墙上蠕动着。 我抬头看了看上面,大概还有个两三米高的距离,看样子好像也藏不了人啊,但是我必须要爬上去看个明白才行。 我刚爬了两节,忽然手机响,我还以为是朱罗唇的,可是接起来一看发现是老范的,我擦,这小子还有脸打过来? 我按下了接听:“你丫刚才在窗外边偷看啥?”范大同压根没接我的问题:“你还在找她么?”我一听就急了:“你咋知道我在找她?”这小子冷森森地来了句:“她走了,你赶快离开那儿,危险。” 老范这人哪儿都好,就是爱玩内涵,我懒得再跟他说话就直接挂断了。 对了,这不是有信号了吗? 我赶紧拨打朱罗唇的号码,很快,一阵铃声响起来,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感觉那声音若即若离的,也说不好从哪儿传出来。 “算了不打了,继续爬。”我挂断了手机。 刚才因为接打电话手电自动关闭了,这会儿又打不开了,我忙着一顿捅咕,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了从头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好像是什么东西下来了,难道是传说中的爬墙鬼? 我借着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向上面照了照,汗毛都竖起来了,上面吊着个人!没错,是一个身穿制服的东西在晃荡着,而且那身衣服好像是朱罗唇穿的!我赶紧继续往上爬,可还没到顶,我才发现那只是一套制服在那儿挂着。 我正发着愣,那套制服突然掉了下来砸在了我身上,我本能地往旁边一抖落就掉下去了。整个通道里,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那些王八也不知道爬到哪儿去了,就剩下我像耍猴似的踩在梯子中央,不敢上,也不想下。 一股冷风从上面垂直地灌下来,吹得我哆嗦了一下,鸡皮疙瘩全钻出来。 这尼玛越来越像鬼片的节奏了,不过我可不想当男二男三,那都是被杀的货。 我忽然想起范大同说过的话:遇见脏东西,心里不能弱,一弱它就把上了你。我琢磨了一下,顺嘴哼起了《义勇军进行曲》,同时捅咕着手机。终于,这破玩意在我的暴力虐待下重新亮了起来,我胆子也壮了。 我用手机照了一圈,没再发现什么古怪的东西,可是往下面照的时候,我的脑门子有点发麻:朱罗唇的全套衣服都在那儿扔着,想起客房里她的高跟鞋……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凶杀现场呢? 朱罗唇去哪儿了? 我来了个深呼吸定定神,又接着向上爬,梯子还是一晃一晃的,十分不配合我。终于,我爬到了顶。我瞅了瞅,脑袋上方就是一块石板,伸手敲了两下,发出了“嘭嘭”的响声,看来没什么问题…… 嘭、嘭。 我擦,这是什么动静?从石板里面传出来的! 我以为听错了,就又敲了敲石板,很快,里面又传出了嘭嘭的回音,好像有个小孩躲在上面跟我玩传递情报的游戏。我敲一声,它就回应一声,我快敲它也跟着快敲。 我憋不住喊了一嗓子:“有人吗?” 这回石板后面没动静了。 我可不想再陪上面那东西玩游戏,太特么瘆人,于是我就顺着梯子往下爬。落地之后,我捡起了朱罗唇的那套制服,感觉手好像沾上什么东西,搓了搓,发现是黏糊糊、滑溜溜的,倒是没什么异味。 她不会遇害了吧? 我抱起那身衣服准备钻出去,忽然后背有东西拍了我一下。 我一回头,靠,是一只手从墙缝里伸出来! “你是谁?”我一步后退到了墙根。 “把衣服给我……” 听声音是个女的,不对,好像是朱罗唇。 靠,她怎么钻到墙里去了? 我点亮手机凑过去一看,发现墙上有一个碗口大小的裂缝,刚才估计是被王八挡住了没看见。这口子被那条胳膊填满了,没有多余的空隙。 “你是朱罗唇?”我问,“你咋跑这儿来了?” “把衣服给我!”朱罗唇突然尖叫了一下,我赶紧把衣服递了过去,那只手接过以后就缩了回去。 我有点蒙圈了:难道这酒店里还有一个夹层,这尼玛是什么变态的结构! 我就这么干等着朱罗唇在里面穿衣服,脑子里做着各种猜测:她被色狼欺负了?她掉进了暗室里?最后觉得哪一种猜测都是扯淡。 “你救我出去好么?”朱罗唇忽然说话了,她的声音在这又窄又小的通风道里,音效十分哥特。 “那当然,怎么救?”我问。 “找个锤子把墙敲开。” 我一愣:“你能进去就出不来了?” “别问那么多,快点。”朱罗唇很不耐烦。 我也没空多想这些,一溜烟钻出了通风口来到了锅炉房,没想到那经理还在,正抽着烟。 “给我找个大锤。”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坏了。 经理眼睛瞪得溜圆:“你要啥?” “锤子!砸墙用!我朋友被困在里面了!”我没好气地喊起来。 经理走过来摸了摸我的脑袋:“哥们儿你是不是被啥玩意吓着了?你朋友能被困在墙里?” 我腾地站起来,推开这小子就在锅炉房里转着圈,别说,居然让我捡到一把镐头,我拎起来二话不说就奔向了通风口。 经理一把拽住我:“你可别胡来啊,墙不是你想拆就能拆的!” 我踢了他一脚,举起了镐头:“再不刨我朋友就死里面了,你也想陪葬咋的!” 经理看我这样也不敢说话了,灰溜溜地离开了锅炉房。 我转身准备钻进通风口,这才发现自己太2B:入口这么小,镐头根本没法带进去,我来不及想别的办法,挥起镐头开始敲这面墙。开始我以为得挺费劲,后来发现可能是墙砖年头久了,脆得像饼干,三下两下就刨出个窟窿。 我把整个入口扩大以后,拎着镐头钻了进去,马上傻逼了:这里面空间太小,根本抡不起来啊。 我琢磨着办法,那边裂缝里朱罗唇又在叫了:“你快点行么,我好冷,里面好吓人。”我赶紧安慰她:“就好了就好了。” 既然没发力的空间,我就把镐头当凿子用,攥着镐把去磕那些砖缝儿。一下、两下,别说,这砖还真的松了。我一看有门儿,就使劲地接着凿,又是一块。我越干越有劲儿,最后猛地发力,一大片墙砖都摇晃起来。 我对朱罗唇说:“你往后边点儿,我把这些砖推过去。” 看见她站位安全了,我使劲一推,十几块砖应声落地。我擦了擦脑袋上的汗:这样算是英雄救美了,想推倒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吗? 我正使劲凿着,忽然听到锅炉房里有脚步声和说话声,难道是那经理找人来帮忙了,还挺够意思的么! 谁想我刚特么乐呵一阵,就听外面有人喊:“把门锁上,别让他出去!” 我擦,你们这是要闹哪样?! 全部章节 第四章 超牛B短信   我拎着镐头钻出通风口,看见锅炉房真的被锁住了。我使劲砸那铁门,甭管敲出多大动静,外面的人都好像是一群聋子,毛反应都没有。 图森图样破,哥还是太年轻。 自打进入这酒店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别的先不说,就说朱罗唇没了以后,我应该先报警才对,后来发现她掉进这神奇的墙缝里,我应该找消防队才对。现在好了,被人彻底锁死在这儿了。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真对得起哥,一格信号都没了。 外无援兵,内无强将,我忽然想念起老范了,他要是在,或许能想出点歪门邪道来破解。 “外面怎么了?”朱罗唇在里面喊了一声,我只好拎着镐头先回去,有点儿尴尬地说:“你在里面困着,我在你外面困着,就这么简单。”说完,我又举起了镐头一点一点地磕着砖头。 当这面墙被抠出19寸显示器那么大的面积时,我终于看到了朱罗唇,她脸色煞白,脸好像比刚才瘦了不少,头发凌乱,嘴唇乌青。我问她你没事吧,她摇摇头。 朱罗唇伸手去抠这些砖头,我也在外面用力死磕,最后终于磕出了32寸显示器那么大的洞,她学着贞子爬了出来。 也许我不该说,她的爬姿让我想到了蛇,特别是下半身,软得像没有骨头。 我扶住了她问:“你咋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朱罗唇冷冷地说:“别问那么多了,这酒店有鬼。” 看她没啥事,我就想看看那洞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可是朱罗唇却拽着我不让看,我也没多想,就带着她钻出了通风口。那昏黄的灯泡还在亮着,这地儿连窗户都没有,咋出去? “他们是想困死我们吗?”朱罗唇走过来,一手扶着墙,身子好像挺虚。 “别怕,咱有家伙什儿,把墙凿开不就完了。”我举起镐头,来到靠街那面墙跟前,一镐头就刨了下去,差点把虎口震裂。这尼玛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啊,通风道里的墙是饼干,这边是核桃。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连续抡起镐头使劲砸,结果嗨大了——镐把直接断成了两截。我马上傻逼了:这尼玛是叹息之墙?! 我回头瞅了一眼朱罗唇,她坐在地上双手抱肩,好像挺冷的,我赶紧把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她哆嗦了一下,好像更冷了。 “再坚持一下就好了,看我的!”说完这话我自己都后悔,拿着半截镐头还能玩吗? 我只好又掏出手机找点希望,这次更爽——没电了。 “你手机在你手上么?看有没有信号。”我问朱罗唇,可她半天没搭理我。我回头一看,她闭着眼睛靠墙睡着了。不对,她脚底下是什么玩意? 是那群王八又冒出来了。它们三五成群地从通风口里爬出来,围着朱罗唇转,就像是狗跟主人耍贱似的。 “色王八!”我走过去准备赶走这帮家伙,可一下子站住了:这些王八怎么看着不太对劲呢? 靠,它们后背上的娃娃脸没了!这是两拨王八? “送我礼物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朱罗唇突然睁开了眼睛,抬头盯着我,配着头顶上的黄灯泡,她这眼神一下子不迷人了,倒是有几分杀意。 我一怔:“哦,你是说老范啊。” 我感觉朱罗唇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好像要说什么,又忍住了。 本来这茬我都扔在脑后了,不过她一提起来我就问了句:“你俩认识?” 朱罗唇摇摇头,把披在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又闭上了眼睛。 老范那混蛋的账等出去再算,现在哥顾不上了。 我一面寻思着,一面观察这锅炉房的建筑结构,墙是破不开了,这铁门估计更是够呛。不过如果我一直凿的话,这酒店人来人往,总该有人能听到吧? 我拎起那半截镐头走到铁门跟前,使劲敲了下去,咣!虽然没产生啥破坏,但是我心里很舒爽。再来…… 我这镐头刚举起来,忽然听到有婴儿的哭声,就在锅炉房里! 我绕着屋子找了一圈,没发现有什么地方能藏住婴儿的,就又抡起镐头凿了一下,这回,哭声又来了,而且不是一个,是三四个。 给我的感觉是,我凿门的声音把婴儿惊醒了。有意思的是,这哭声一响,那些王八都不见了。 我站在原地听了一会儿,哭声还在继续,而且由三四个变成了七八个,最后发展到了一群婴儿在啼哭,那声音,好像是从那个通风口里传出来的! 通道里我都看了,那声音肯定是从朱罗唇被困住的地儿传来的,里面果然有情况。 我拎着镐头就要走过去,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噗通”一声摔在地上。 我一看,是朱罗唇伸出了腿。 我问她这是干啥,她板着脸说:“别去。” 我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打量着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啥不让我进去。 “我说你有点同情心好不?有娃娃在哭咱总得看一眼吧?”我说。 朱罗唇瞪着我,指了指她身边:“坐下陪我。” 这犀利的目光让我没法抗拒,我就不客气地坐在她身边,这场景要是换成公园屋顶海边啥的,还够浪漫,可是这锅炉房…… 我胡乱琢磨着,突然肩膀上好像搭过来什么东西,我一看,是朱罗唇的头靠在了我肩上。不管咋说有点小幸福,可是她身上怎么凉飕飕的,好像还有点糙,和在海鲜楼里摸她手时的触感不大一样,好像肤质变了。 我的裤兜突然震动了一下,我吓了一跳,一摸,是手机在动。 这货不是没电了么? 我掏出来一看,屏幕亮着而且显示“老范”发来了一条短信。我擦,有信号了?我点开短信一看,就四个字:离她远点。 我刚要回复,手机顿时黑屏了。再按开机键,彻底成砖了。 我蒙了:这真是见鬼了,手机没电没信号,这短信怎么发过来的? “谁的?”朱罗唇忽然问了一句。 我支吾了一下说:“没谁。”靠,我自己都不知道为啥撒起慌来。 “我好累,好困……”朱罗唇揉着太阳穴。 我赶紧伸出手帮她轻捶着头,跟她在这儿过一夜,这也算是一夜情了。 婴儿的啼哭声渐渐没了,锅炉房里又是死一样的静。 “你的手好热……”她抓着我的手不放,我问她是不是感冒了,她摇摇头。 她给我的感觉确实很诡异,身子很虚,不像是饿的,也不像是受了什么伤,倒像是没电了。日,我也不知道咋想出这么个比喻,但再让我形容一次,我还会这么说。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在海鲜楼里明明是蛮好的,然后范大同过来闹,她就脑袋疼了起来,接着去了酒店,然后就发生了这些怪事……我把整件事来回梳理着,觉得疑点还是在老范身上。 老范在窗户外边拿个DV在拍什么,朱罗唇脱衣服?他应该没那么猥琐,那到底在拍什么? 还有就是那个黑岩手办,老范一定知道朱罗唇喜欢这个,而且朱罗唇就是收到那个东西以后头疼起来了,我擦,问题出在这儿? 最后就是那条短信了……我正寻思着,忽然哆嗦了几下,可能是衣服给了朱罗唇,身上这会儿特别冷,再一看她,又是半闭着眼睛,不过脑袋已经从我肩膀上滑了下去,靠在了墙上。 太尼玛冷了,我小声叨咕着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断地屋里走着维持热量。走了半天,我走到了通风口那块儿,我的好奇心又起来了。我向里面一看,好像有股子绿光微微亮着,回头看了一眼朱罗唇,她还在那儿睡着。 我轻手轻脚地钻进了通风口,然后费劲巴力地进了那个洞口。 靠,这里面好像有股子药味。这药水应该叫福尔马林,我捂着鼻子向里面走,一下子撞到了一张桌子,我伸手一摸,有个冷冰冰的东西被我摸到了。太黑了,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感觉那东西像是个玻璃罐子。 就在这时,那个罐子闪出了一阵绿光,我看清了,罐子里装的是胎儿,是他在哭! 全部章节 第五章 这妹子什么都吃    我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直接顶到了墙上,手好像碰到了一个开关。我随手按了下,“啪”地一声,灯亮了。 这一亮,我顿时吓出一身汗。只见那桌子上摆着三四十个玻璃罐子,里面都泡着大大小小的胎儿标本,全是绿色。 我好像知道我们为啥被锁在这儿了,这尼玛不是个地下试验室吧? 奇怪的是,灯开了以后,那哭声就消失了,不过眼前这些玻璃罐子看着更瘆人。长这么大,我真没见过这场面,怪不得朱罗唇不让我进来呢,也许是她怕我吓着。 我打量了一下这屋子,大概有个二三十平的面积,看结构应该是个很隐蔽的密室。我转了一圈,发现一扇木门,拧了拧门把手,居然动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里面这屋子黑乎乎的,我伸手在门边摸着开关,还真有,一按这间屋子也亮了。 这屋没有外面那间恐怖,就一个手术椅子放在中央,我在电影里看过,女的堕胎就是用的这玩意。难道,外面那些胎儿都是从这儿弄出来的? 想想我哆嗦了一下。 这屋里四面墙黑乎乎的,很多地方都露出了水泥,看样子应该有些年头了,我低头瞅瞅地板,好像有斑斑的血迹在上面。听那些信佛的说,堕胎这种事儿是要遭业报的,还会有什么婴灵出来闹腾。 我靠,这地方煞气太冲,我还是走远点好。 我转身刚要出去,却差点撞上了朱罗唇——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不是不让你进来么?”她好像很不高兴。 我指了指屋里屋外:“美女你好好瞧瞧,这特么是个造孽的地方,全尼玛是人命啊,要不咱俩能被锁在这儿么?” 朱罗唇扫了一圈,目光又落在我身上:“出去。” 我真的搞不清她为啥这样,但是不想惹她生气,就准备退出去,可是刚走到门口,我忽然看到在那手术椅子的后面,有个灰白色的什么东西露出了一角。我几步走过去,捡起来一看,头发差点立起来。 是一个人形的灰色皮膜,要是形容一下,我会说它像人蜕下来的皮! 我还没看仔细,朱罗唇一把抢了过来,眼睛都快窜出火了:“谁让你看的,给我滚!” “你这是咋了,我也没干啥事啊?”我也有点儿急眼,就说你是妹子我让着你,但老子也不能没底线地惯着你啊。 朱罗唇指了指外面:“出去!” 我没动:“出去行,给个理由先!” 朱罗唇上来就推了我一把,没推动,她急了,连拉带扯地把我往外面拽,我一下子把她推到了墙角摆了个壁咚的姿势:“你别闹了啊,再闹不带你出去了!” “你撒开……”她还是不服,我看着她这挣扎的样子,突然觉得又萌又性感,脑子一热就把嘴压了过去,亲了她一口。 怪了,这一亲她倒是没动静了,难道是一吻击杀? 我胆子大了起来,搂住她又是一顿热吻。说实话她的嘴唇比我想象的要软得多,就是有点儿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樱桃。 要是换个地儿,这会儿我早为她宽衣解带了,可现在这场面实在影响性趣,所以我的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是伸进她的制服,按在她的香肩玉背上来回抚摸着。虽然她的皮肤有点不那么滑腻了,但是这种摩擦的感觉让我热血沸腾,心跳出了小高潮。 “离她远点。” 妈蛋,我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突然蹦出了老范的这条短信。我也不知道为啥,亲了一会儿就放开了朱罗唇。有意思的是,看她那样子好像挺不舍的,看来对女人太绅士也不行啊。 我趁她不注意,从她手里抢过那个灰色皮膜,她过来反抢,我一边跑一边展开看,终于她把我逼到了墙角,我也吓尿了。 这人形皮膜有一张脸,看着……有点儿像她! “给我!”朱罗唇不由分说抢了过来,把那皮膜死死攥在了手里,眼露凶光。 我突然明白过来,她不让我进这里不是因为这些泡在罐子里的胎儿,是因为这张皮膜!我擦,这膜难道是从她身上蜕下来的? 这尼玛不可能吧? 就在我愣神的工夫,朱罗唇攥着皮膜转身走了,我赶紧跟了过去想看她要干啥,结果她回头瞪了我一眼,我特么马上凌乱了:这妞儿嘴里吃着那层膜! “你饿疯了是咋的?”我伸手要去抢,被她踹了一脚。 “我就是饿了怎么地吧,有种你给我找到更好吃的!”她倒是不吃了,但是更凶了。 我伸出胳膊地给她:“你饿了就啃这个,哥的肉都给你,我要是喊一声疼唐字儿倒着写!” 没想到朱罗唇突然笑了,她说了句我听不懂的话:“我现在没有力气,你爱咋闹就咋闹。”说完坐在了地上。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哥得先带着妹子出去啊。于是我又在这两间屋子里转悠起来,忽然看到天花板上有个小窟窿,靠,这是什么东东。 我跳上桌子,抻着脖子仔细瞅了瞅,忽然听到了有男女的说话声,好像是对情侣。 这也是个通风口?难道朱罗唇是从这里掉下来的?不能啊,太特么小了! 既然能听到人说话,他们也能听到我说话,我马上喊了一嗓子:“救命!” 那对情侣一下子没动静了,估计是听到我喊话了,于是我又喊了一声救命,接着就听到他们两个嘀嘀咕咕:“谁啊,是不是有人喊救命?” “赶紧报警,我们被锁在锅炉房里了!不是开玩笑!!”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大喊。 喊完以后我心凉了一下:这么大的声音,可能不止他们俩能听到吧。 上面忽然没声了。我擦,这可是我们唯一出去的机会啊。 我又喊了几声,再也没人回答我了。我有点发虚,倒不是担心我,是惦记上面那俩人,他们会不会被酒店派人干掉了? 这会儿我是又累又饿,想喊也喊不出来了,我一下子坐在了桌子上。 忽然有个什么东西在我头上晃着,蹭着我的头发,我抬头一看,是一根麻绳从天花板的那个洞里垂了下来,这是谁干的?要拉我上去? 真是逗比,哥能上去吗? 这时,我腰间的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我赶紧掏出来一看,果然还是老范,这次发的还是四个字:让她先上。 是老范在上面!一想到这哥们儿来救援了,我心里有了底。我赶紧招呼朱罗唇过来,可她一看见那绳子就愣了。 “咱俩就从这儿出去?”她指着那个板凳大小的洞口。 “额……能吧?”我特么也被问住了。 “那你先来示范下。”她将了我一军。我心想既然老范都说了让她先上,这里面的次序一定很重要。我一步走到朱罗唇跟前,拽着她来到绳子下面,一把抱起了她:“快上吧,这地方煞气太重了,我都感觉阳气被吸没了,你不要命了?” 她可能也不想在这儿继续呆下去,犹豫了一下就抓紧了绳子,然后那绳子缓缓地往上拉,越来越接近那个洞口,我的心也抽紧了,这尼玛真能上去么? 就在朱罗唇要进入洞口的时候,她突然低头冲我喊了句:“你闭上眼睛。” “为啥?”我眼睛睁得比任何时候都大。 “你不闭我就不上了。”朱罗唇伸手撑住了天花板,绳子拽不动了。 我只好闭上了眼睛,想欠开一条缝偷看又怕被她发现,就这么犹豫了几秒钟,再睁开眼睛,她没了! 我擦,她还真从那个口里上去了?这么说她掉下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过了有五分钟,绳子又放了下来,我一把攥住,绳子又开始慢慢地往上拽,可能是我比朱罗唇要沉些,所以拽得很慢。 眼瞅着就要到那个洞口了,我的小心脏立马跳到了嗓子眼儿。当我的脑瓜顶儿距离天花板只有一寸的时候,我屏住呼吸盯着那个洞口,可就在这时绳子不拽了。 我擦,什么情况? 我的手机又是一震,我费力摸出来一看,老范又发来四个字:闭上眼睛。 全部章节 第六章 哥真的怒了      老范这货你们也看到了,总是在关键时刻搞飞机。哥我都这么惨了,尼玛还玩什么闭眼睛猜一猜的游戏?   这混蛋绝逼够狠,我不闭眼睛,这绳子真特么一点不动,我就纳闷他是开了千里眼是咋的?不过我想想又冷静下来,都说天机不可泄,老范也许是知道得太多,不敢啥都让我明白吧。   我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绳子这才开始往上拽,我的身体一直在上升,没有遇到任何阻力。有那么一会儿我真想睁开眼睛看看,但还是忍住了,做人不能太猥琐。   当我的鼻子里吸进一股清新的空气时,我睁开眼睛了。   我发现自己在一间客房的墙角里,范大同在收着绳子,却没看见朱罗唇。   “她去哪儿了?”我从地上站起来,回头瞅了瞅,身后的正上方有一个通风口,比我屁股都小,我是咋钻出来的?   “她走了。”老范把那根粗麻绳塞进了包里,“咱们也快走,这地儿太不干净。”说完他打开了窗户,示意我从这边走。   虽然我有好多问题要问他,不过这会儿确实没工夫。我跟着他上了窗台,向下一看,是二楼,不高倒是不高,但是跳下去没准会摔断胳膊腿啥的。我就有点犹豫,老范够狠,抓着我的胳膊带着我跳了下去!   我们俩摔在了一个花坛里,厚厚的灌木丛客串了减震气垫,但我的膝盖还是被重重磕了一下。   “那妹子你就不管了?”我揉着膝盖问,“你特么是不是有仇恨女性症候群?”   “早晚得管。”他丢下四个字,把我从花坛里拽了出来,我俩一溜小跑跑出了这家酒店的院子。当我们俩跑在街上的时候,我就感觉我这两条腿虚的一点劲儿都没有,好像在那锅炉房里被抽干了力量。   范大同带着我穿过了两条街,这才不跑了。我累得蹲在地上直喘气,他四处看着,好像怕什么人追上来。   “咱们报警吧,那酒店肯定有事儿。”我提了个建议,范大同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这事儿警察也管不了。”   “你特么没有点儿正义感啊?那地方有个屋里放的全是胎儿,真尼玛揪心,你不管?”我站了起来。   “那些都是婴灵,数量太多,一般人整不住他们。”老范从包里掏出一身衣服递给了我:“换上。”   这小子考虑得还挺周到,知道哥的衣服都弄埋汰了,我接过衣服找了个墙角换上了,刚拉上裤子的二门,就闻到一股烧烤的味儿,我扭头一看,我擦,老范在烧我的衣服!   “你特么疯了,这是老子攒了一个月工资买的报喜鸟,你烧它干嘛?”我想抢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三千多的报喜鸟变成了火凤凰。   “不烧不行,他们会找到你的。”老范冷冷地说着。   我又心疼又生气:“你特么把我也点了吧!”   “末班车来了,你可以回家了。”范大同指着一辆缓缓开过来的公交车,然后转身走了。   看他那副吊样,我那些问题也懒得问他了,我这会儿饿得前心贴后背,先吃饱了再说。   我打着趔趄上了公交车,一路晃悠着回了家。   我像个饿死鬼钻进厨房,把凡是能消化的东西都划拉到一个盘子里,一顿狼吞虎咽。完事儿之后,我把手机插上充电器,拨了朱罗唇的号码,关机。   我擦,这妹子能不能不老玩消失?   我这一晚上被折腾得是又困又累又郁闷,拉倒,今儿个先碎觉,明儿个我再把这些事儿一个个都整明白。   第二天,我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看看表发现快八点了,要迟到!我赶紧穿上衣服冲出家,直奔公司。好在住得近,没用五分钟就赶到了。   打完卡,我坐在电脑前开始弄标书。刚敲了几行,我又忍不住掏出手机,拨了朱罗唇的号码,竟然通了。   “喂?”她接了电话,声音很弱,好像没睡醒。   我赶紧跑到走廊去打:“你昨天咋那么快就走了?老范跟你说啥了。”   “什么也没说,我现在很累,待会儿再聊吧。”她挂了电话。   我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老范和这妹子这是闹哪样?啥事儿都不让我知道,他俩倒是整出了不少秘密,你真当哥没脾气?   我气得浑身直抽抽,掏出根烟猛吸了两口,一肚子气不知道往哪儿发泄。   “唐磊,你干嘛呢?”有人叫我,我一回头,是我们公司经理袁芳,一个三十多岁的熟女,不怎么爱打扮,头发总是很职业地挽着,一双凤眼十分犀利。   “袁经理,我抽根烟解解乏。”我赶紧把烟扔在地上,转身就要回去,没想到袁芳伸手拦住了我:“你最近的工作状态太差了,好几个方案都让你写砸了,这么下去你还想混么?”   我知道这特么就是软威胁,我也知道最近忙着和妹子们聊天分了心,所以赶紧低头认罪:“经理我错了,我一定好好弄这个标书,你就看我的吧!”说完我又甩给她一个十分虔诚的眼神,她这才放我走。   回到电脑前,我特么有种抽风的感觉:昨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还没整明白,现在还有这么一堆活儿等着我。但是工作毕竟是大事儿,我不得不逼着自己把那些疑问藏在心里,专心地弄起标书来。   忙到中午,我总算喘了一口气,几个同事说要去吃酸辣鱼,我说我口腔溃疡犯了就不去了。其实,我是争取点儿时间再找朱罗唇聊聊。   我拨了她的号码,很快她接听了,不过这次声音清晰很多,说话更有力气了。我问她吃了没,她说刚吃了口面包,现在准备做碗汤喝。我问她晚上有没有空出来见见,她说可以。我幸福得差点笑出声来,就跟她约了晚上六点在一个川菜馆碰头。   这边搞定了朱罗唇,我又给范大同打了电话:“今天我有约会,你不会过来搞破坏吧?”老范迟疑了一下:“还是和她?”我说:“那还能有谁,你不会也喜欢她吧?”范大同沉默了好一会儿说:“你……还不知道吗?”   “我知道个球!”我最讨厌他这种腔调了,顿时火了:“我就知道我每次约会你特么都过来捣乱,你还拿着DV偷拍人家,你干的那些事儿我都不好意思说!要么你就说清楚是咋回事儿,要么你在我泡妹子的时候离我远点,别把我当傻B!”   一想起他昨天干的那些事儿,我真想揍他,没错,这货救了我,但一码归一码,我可以拿命回报他,但是耽误我泡妹子绝对不行!   我像疯狗喊了一通,老范那边啥也不说了,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点着一根烟平静了一会儿,心想:也许老范只是过度担心我,怕我被不正经的女人骗?我现在只希望是这个答案,如果换了别的哥真心接受不了。   两个电话打完,我下楼买了包饼干垫吧了两口,又接着弄标书。   人一集中精力,时间就过得飞快,一眨眼的工夫就快五点了,标书也做得差不多了,一想着晚上又可以和妹子约会,我心情顿时舒爽不少。   “唐磊,你过来一下。”我特么正嗨的工夫,袁芳突然在QQ上跟我说话了。   我赶紧站起来去了她的办公室,她正喝着茶,看我进来了,就示意我把门关上。我毕恭毕敬地站在她的办公桌前,笑眯眯地问:“经理有啥指示?”   袁芳放下茶杯:“晚上你得留下来。” 全部章节 第七章 又撞鬼了怎么破   这袁芳是菩萨派来寻仇的么?哥晚上有约会啊!   “经理,晚上留我干啥啊?标书我快整完了明天就能给你!”不行我的小心脏接受不了这么残酷的事实。   袁芳看样子一点都不急,她又慢慢喝了口茶:“你是属龙的吧?”   我点点头:“晚上到底有啥活?!”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袁芳看了看表,“不会耽误你太久的,估计七八点就结束了。”   我日你妹!等到七八点,哥的女人就得管别人叫哥了!这朱罗唇本来就跟我若即若离的,今天要是爽约她就得换人了。一个美女一小时得收到多少好友请求,这里面藏龙卧虎可都是哥的情敌!   “经理,我晚上有点儿急事儿,你看你要是不太急的话能不能换个时间?”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袁芳很坚定地摇摇头:“只能今天,你就算拉肚子也得跟这儿挺着。”   我艹,这娘们儿也太霸气了!有这么求人办事的么?   我还想问是啥事,袁芳的手机响了,她接起来说:“你进来吧,他在这儿等着呢。”   我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十分了,公司的人都走了。   门外马上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门一开,一个身穿道袍的男人走了进来。这家伙长着扫帚眉,蜡黄脸。他没跟袁芳说话,先是盯着我看。   “你的生辰八字是戊辰、戊午、丁未、甲辰?”那男人问。   我原来真不知道自己的八字是啥,后来老范告诉过我一次,我回忆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   我问那男人他是怎么知道的,袁芳在旁边说:“这位是虚木道人,我朋友,你的八字是我告诉他的,今天你就听他指挥。”她边说边从更衣柜里拿出一套男士运动服给了我。   “换上吧。”虚木道人不知道搁哪儿抽出个拂尘和宝剑。   我一看,尼玛这运动服好像是穿过的,不过我忍了,现在我真没工夫跟他们磨牙,快点完事才是王道。我三下两下穿上了运动服。这时候虚木走过来,拿着拂尘在我脑袋上轻轻扫了一下。接着,他又拿出几张道符插在宝剑上点燃,在办公室里转圈走着,弄得屋里烟雾缭绕。   袁芳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了。   我就感觉这屋里一下子变得特别诡异,袁芳和虚木偶尔还交换一下眼神,好像在传递着什么信息。   我像个木桩子戳在原地,心情变得不那么烦了,好像外面的一切都跟我没啥关系了。突然,虚木用抖音喊了起来:“高大雨!高大雨!高大雨!”   这是在喊谁?尼玛跟叫魂一样!   我琢摸着是咋回事,虚木突然绕到我身后,开始扒我的衣裳,嘴里还嘀咕着:“你别动,你别动。”我就像个傻比似的被他扒掉了运动服。然后,虚木走到办公室外面,拿进来一个竹筐搁在我面前,把那身运动服放了进去,又拿出个布袋子打开,从里面掏出几把白米和白线撒进了筐里。   我看了看表,五点四十了。我犹豫着要不要先告诉朱罗唇等我一下,这时候袁芳拍拍我的肩膀:“完事了,你可以走了。”   我抬腿要走,可一想不对:你们让我干啥就干啥,当我是二逼么?于是我就问袁芳:“经理,你们这是在干啥?”   袁芳看了虚木一眼,虚木摇摇头:“知之烦恼,不知更好。”   不说拉倒,我赶紧闪人,我的腿刚迈出办公室一条,虚木又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那腿都没舍得撤回来:“还干嘛?”   “有句话我不得不讲,施主命相悬空,祸福只在旦夕,有空到贫道那儿坐坐。”虚木递给我一张红色的小方纸片,那玩意好像叫名帖。   “靠,准是想骗老子钱吧。”我把那纸片塞进兜里,冲着袁芳和虚木摆摆手,然后以豹的速度冲出了公司,这时候刚刚五点五十。我来到大门口,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川菜馆。   我一上车司机就问:“你身上怎么有股烧糊了的味儿?”我一闻可不是咋的,应该是那些黄表纸烧着的味儿。   这司机技术挺溜,用了不到十分钟就把我送到了地儿,我一看表正好六点,不晚。   我一溜烟钻进了川菜馆,眼珠子乱飘找着朱罗唇,找了一圈没找到,我赶紧打电话给她:“喂,你到了么?我到了!”   朱罗唇就甩给我一句话:“再也别约我了!”然后就挂了。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我赶紧又打过去,这回是显示不在服务,你妹,这是把我拉黑了么?   我积攒半天的好心情,就特么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我气得围着川菜馆转了好几圈,连着踢翻好几个垃圾桶。最后我一下子站住了:不会是范大同那混蛋捣的鬼吧?   我立即打电话给他:“你丫是不是又坏老子的好事了?!”范大同就蹦出仨字:“怎么了?”我说:“还能怎么着?那妹子答应和我约会了,怎么就突然不约了?”范大同笑了:“你还真会冤枉人,不说了,我看新闻联播了。”   “新闻联播你个卵子!现在才尼玛几点!”我对着手机一顿狂喊,可刚喊了一半我就愣了:我艹,已经七点十分了?我马上看手表:尼玛这货显示的是六点十分!   我差点哭晕在垃圾桶边上,这啥时候慢了一个钟头的?难怪朱罗唇不屌老子——迟到一个点儿,谁特么还跟你约?!   这操蛋的几把表!我一边骂一边解开表带,想把这货摔了,可是我又一下子又停下来。   不对啊,我刚进袁芳办公室之前,这表显示的是快五点,当时同事都收拾东西准备下班,那时候肯定没走慢。后来虚木跟我身上做法,感觉也就用了三四十分钟,不可能差出这么多!   我把表重新调好,又等了几分钟再看,发现走得挺正常的。这时,我脑子里突然窜出袁芳说的话:“估计七八点就结束了。”   还真是快七点结束的!看来我是得找那个虚木聊聊了,这几天不断撞鬼,得破破了。   我拿出手机又给朱罗唇打了一次,还是不在服务区,妥妥的被拉黑了。   这尼玛真是千古奇冤!   约会泡汤了,我六神无主地在街上晃荡着,不知道自己往哪儿走,也没觉出来肚子饿。天渐渐黑了,我就冲着路灯多的地方瞎走,活像一个刚被人踹的僵尸。   不知不觉一抬头,我愣了:靠,怎么走到公司楼下了?咦?袁芳的办公室里好像忽明忽暗地亮着灯?是那道士在做法么?   反正现在没事,我不如上去瞧瞧他们还在搞啥。于是我走进公司所在的写字楼,上了电梯直奔三楼。电梯一开,嚯,整个走廊的灯都灭了,谁搞的?   我掏出手机照亮,摸着进了公司,发现里面更特么黑,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半点光都透不进来,这是在玩啥呢?   唯一有点亮的,就是袁芳的办公室。不过那光看起来不像是电灯,倒像是烛光。影影绰绰地从办公室的玻璃窗透出来,弄得对面墙上阴影乱跳,挺瘆人。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经理室外面,想听听里面有啥动静。   “大雨,你想我么?”袁芳突然说话了。我吓了一跳,这屋里有人啊,那还是走吧。可是我刚一转身,接下来的声音就把我抓住了。   怎么形容呢,那声音特别低沉,要多低频就有多低频,有点像变形金刚里的机器人在说话,只是更粗一些。   “大雨,你在那边好么?”袁芳又跟大雨唠上了。诶?这个大雨是不是虚木叫了三次的那个“高大雨”?   袁芳说完,那低频音又冒出来了,根本不知道在说些啥。不过,这个场面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山村老尸》里的情节:超低频的声音人类无法识别,但如果通过变换频率就能翻译过来。   真是好奇心害死猫,我掏出手机贴在门板上开始录音。终于录下了一段低频音,正玩得爽,尼玛手机忽然响了!我一看是朱罗唇打来的,妹子又理我了,好尼玛幸福!   我特么也就幸福了一秒,经理室的门“呼啦”一声打开了,袁芳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筐,脸上全是泪。    全部章节 第八章 一波三折   我当时就有种死机的感觉,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啥。   袁芳抱着的那个筐,好像就是放运动服的那个。我真不知道她这是在搞啥,不过她那眼神这尼玛犀利,就那么盯着我,换算成激光能杀死我好几遍。   对了,那个大雨怎么没出来?   我憋了半天才给自己重启,支支吾吾地说:“经、经理,你先忙着,我、我走了啊。”转身就想溜,袁芳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脖领子。   我特别不理解,这尼玛也不是偷情被抓你激动个毛线!   “唐磊,今天你听到的、看到的还有做到的,一律不准说出去!”   这是袁芳说过的最有命令口气的话,那意思是我要说出去可不是开除而是要我的命!   我鸡啄米似的点着头:“经理你放心,我这人睡一觉记忆就全清空了。”   袁芳抱紧那个筐,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去。   我看到办公室里的确点着蜡烛,但真的没有第二个人了。   如果说以前我对袁芳的敬畏来自物理伤害,今天绝逼是魔法伤害,我调头跑出了公司,连电梯都没敢等直接跑下了楼。   跑到楼下,我靠着一个电线杆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歇了一会儿,我才想起手里攥着的手机,我一看有些捉急:通话三十秒?我刚才按了接听键吗?我日!朱罗唇岂不是都听见了?   我赶紧给她回拨过去,等了老半天她才接:“你刚才忙啥呢?”我说没忙啥,奇怪的是她也没接着问,反而笑了:“今天你爽约,该怎么惩罚你?”   “是该罚!满清十大酷刑你随便用!”我一听这妹子还是给了我机会,绝对不能再犯错了。   “这样,你送我花让我开心开心吧。”   “没问题,送到哪儿?”我特么有种败部复活的感觉。   “城西李家洼20号,到了call我。”朱罗唇说完地址就挂了。我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来到一家花店。我问店主多少朵红玫瑰代表道歉,她说越多越好。我日这问题就不该问,我掏出钱包算了算,留下打车的钱剩下的软妹币全都买了花,一共是60朵红玫瑰配上了满天星。   捧着花我又上了辆出租车,直奔城西李家洼。司机看看我问:“哥们儿你是要表白啊?”我说是认罪伏法,司机笑了笑:“你们这些小年轻净整些不实惠的。”   大约开了半个多小时,李家洼20号到了,这地方我以前没来过,一开车门我就傻眼了:这尼玛就是一片荒地啊,没什么居民区,只有几排小平房,朱罗唇就住这儿?   我马上打电话给她:“我到了,你家的具体位置在哪儿?”   “往东再走500米。”   我靠,早知道还有500米我下个毛车,不过我一想这可能是妹子试试我的诚意。于是我憋着小激动捧着花往前走,可走了一会儿我就不激动了,这地儿咋一个人都没有,静得吓人。   我忽然想起了我们这儿的一套俗语:“城北的店铺城东的路,城南的别墅城西的墓。”城北商业街多,城东路多道宽,城南别墅多,城西有块乱坟岗子。尼玛,说的不是这儿吧?   我咽了口唾沫,心有点虚,不过又一转念觉得不该怕:昨晚锅炉房哥都闯了,这算个球!我胆子又恢复了点儿,嘴里哼着小曲继续走,脑子里琢磨着一会儿见了朱罗唇怎么把她推倒。   走了大概有400多米,我感觉不对劲儿:这地儿更特么偏了,朱罗唇可能住这儿?我又掏出手机打给她:“我快到了,咋还没看着你?”   “等我一下,马上到。”她说完就挂了。   我又往前走了一段,然后点开手机的地图软件一算,差不多是500米。   我在原地站着,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这小风嗖嗖地往我身上窜,好像要拿我取暖。我打了个喷嚏,又来一拨风,吹得我哆嗦了两下。   “真几把冷啊!”虽然刚过盛夏,可这李家洼也不能这么冷啊?我捧着玫瑰花转圈走着,抬头看看天觉得挺反常:一颗星星也看不见,月亮也不知道藏哪儿去了,整个天空就像口倒扣的黑锅,把我傻了吧唧地憋里边了。   我就这么苦等了快十分钟,周围还是一个人影都看不着,她不会说错地方了吧?   一股小凉风鬼鬼祟祟地窜到我身上,我又哆嗦上了,无意中一低头,眼球子当时就定住了!   我艹,这花儿怎么打蔫了?   刚才还娇艳似火的玫瑰,现在全尼玛皱巴巴的,有几个还掉了叶子,就连那满天星也萎缩成了枯巴巴的小砂砾。这蔫得也太快了吧!   我不能再等了,又打给朱罗唇,可是呼叫了半天她都不接。我擦,她不是在涮我吧?   我刚把手机揣进兜里,忽然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有人从后面抱住了我!   我回头一看,是一个女人。但是她低着头,我也看不清她的脸。在荒郊野外的,我以为朱罗唇来了。   “你咋才出来,我都冻成狗了!”我埋怨着她,想转过身亲她,可她不让,一个劲儿地搂着我,越搂越紧,我的小心脏也开始狂跳起来,跳着跳着,我觉得不对劲儿:这尼玛怎么越来越紧没个头了!   “哗啦”一声,我手里的玫瑰花全都掉在了地上,我用余光一看,我的个天,这些花就像是被瞬间风干了,全尼玛碎成了粉末!   我想让她放开我,可她的两条胳膊抱得特别紧,像是蟒蛇缠身一样,憋得我喘不上气,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回可特么是一点儿情趣都没了。丢人的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挣脱不了她,我的胳膊被箍得发麻,快没知觉了。   “你、撒、开……”这仨字硬是从我的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可刚说出口就被一阵小阴风吹跑了。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好像长高了,低头一瞧,我的两条腿已经悬空——她把我抱了起来!   打死我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剧情!当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朱罗唇突然叫了一声:“你是谁?走开!”我一听这绝不是在跟我说话,我扫了一圈,没看见什么人。   “快滚!没你的事儿!”朱罗唇又怒吼起来,好像真撞见了什么东西。也就是在这会儿,我感觉她胳膊上的力气变小了,我猛地发力,终于从她的蛇抱中挣脱出来。   我胸口疼得厉害,一边咳嗽一边踉跄着后退,我感觉再有十秒我特么就真被箍死了。   这时,我发现朱罗唇在愣愣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这妹子是咋的了?刚才真是她在抱我?   “你刚才那么用劲干嘛?差点勒死我!”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喃喃地说:“想不到还有一个。”   “什么还有一个?”我四处瞅了瞅,“你家就住这儿?”   她不说话,还是那么愣愣地盯着我,开始我以为是在看我,但是后来我发现,她的视线是落在我背后的!我回头一看,啥也没有啊。   “喂!”我站起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花呢?”朱罗唇收回了那怪异的目光,冷冰冰地问。   我低头看了看,那些玫瑰连渣都不剩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没有花就没有诚意,再见。”朱罗唇说完就要走。   我一把拉住她:“花我真买了,可是到这儿以后就冻死了,刚才风一吹毛都没了。”   她有些不高兴:“花儿都护不住,你还能干嘛?”我赶紧攥住了她的手:“我对你的真心,日月可鉴!”说完这话我看了看天,这尼玛俩证人都不在啊。   “我问你,你喜欢我么?”朱罗唇忽然盯着我问了这么一句。   我还能咋说:“废话,不喜欢谁像个傻比似的大晚上跑这儿来?”   “那你陪我做一件事吧。”   “啥事儿?”我来了精神。    全部章节 第九章 专有道具   “上坟。”朱罗唇一本正经地说。   这妹子真奇怪,大晚上的上哪门子坟?但是这个时候我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跟她发生什么,所以我也没多嘴,心里想她一个妹子都敢去,我也敢。要想把妹子哄到手,不下点血本怎么行。   朱罗唇说完,就领着我朝西边走,越走我就感觉越特么冷。我往四边看了看,尼玛全是空地,我就纳闷了:这城北东南开发得连蚂蚁都没处藏了,怎么城西还有这么一块荒地?   算了我可不琢磨这玩意了,越琢磨心越慌,还是琢磨琢磨妹子吧。   别看是晚上,但是朱罗唇的窈窕身段哥还是看得挺清楚,她走路有点意思,腰和屁股扭得很有风韵,一摇一摆特带感,不过说实话,那动作有那么一瞬间让我联想起一种动物——蛇。   确实有点像蛇在蜿蜒爬行,不过她可是条美女蛇,不然咋能把我迷得五迷三道的呢?   我欣赏得差不多了,就和她并肩走在一起,问她刚才看见啥了,她说怕我吓着不告诉我。我乐了:“我天天跟个奇葩混,我还能怕啥?”她问奇葩是谁,我说就是送你手办的那个老范啊。   其实我是故意想把话题引到老范身上,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可是朱罗唇压根儿就没往下接,不过她听到“老范”的名字时,眼睛里好像闪过一种恐惧和仇恨的感觉。   这话题一下子让我整冷场了。   “你要给谁上坟啊?咱们也没买烧纸祭品啥的这样好么?”我赶紧转移话题。   朱罗唇冷冷地看着我:“你话咋那么多,跟着我就行了。”   我吐了下舌头,把眼睛转到别的地方,这一转,正看到前面有个土包,像是……坟包?不对啊,去年迁坟这里应该啥都没了。   可朱罗唇就是在这土包前停了下来,我看了看她,她好像有点难过。   “噗通”一声,她突然跪在了地上,盯着那个土包发呆。   我脑子一热也跟着跪下来,朱罗唇瞪了我一眼:“起来!”我赶紧站起来,她则从包里掏出一把卷着的东西,不知道是啥。接着她拿出了火柴,就听“扑”的一声,那东西被点着了,冒出了阵阵白烟。   我以为那是烧纸就没在意,可是不一会儿我就感觉不对劲儿了,这白烟咋这么熏人?熏得我脑袋一阵阵地疼,嗓子眼跟着火似的呛死了,眼泪也被熏出来。我强睁着眼皮一看,尼玛这白烟怎么围着我转圈啊?!   不光这白烟是冲我来的,就连朱罗唇现在也死死地盯着我看,可特么恐怖了。   我被熏得实在受不了,就赶紧往旁边跑,那白烟也一路跟着我,这尼玛是上坟还是送我上路啊!我跑了几步就感觉缺氧缺得厉害,扶住一棵树就再也跑不动了。不过,那白烟好像也没了。   我拼命地咳嗽,想把这烟从我肺里彻底咳出去,咳到最后,我感觉嗓子都咳冒血了。   朱罗唇走了过来:“你知道刚才那烟是干什么的么?”   我这会儿都说不出话了只能摇摇头,她说:“那是给你的专用道具。”   道具?亲是在教我打魔兽么?   “上次咱俩去的那个锅炉房,里面有婴灵,这种东西最能缠人,但是我不怕它们,所以就给了你个好道具,省的你以后倒霉。”   我低头看看自己,想想刚才被熏成狗的丧德行,尼玛有种失身的感觉。   这时,朱罗唇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一看,是一把折叠的小铲子。   “过来!”她一把拽住了我的手,领着我走回到那个土包跟前。   “你还要烧那玩意啊,不行我真受不了了。”我可是被熏怕了。   “挖!”朱罗唇指了指我手里的小铲子,又指了指那个土包。   我特么耳朵都快跳起来了:你不是来上坟的吗咋又挖坟了?   看我没动,朱罗唇踢了我一脚:“快挖!”   “让我挖可以,你总得告诉我这土包里埋的是啥吧?”我还是不想动,可是这妹子却发了个大招:“我最后说一遍,挖。”   卧槽,为了性福只能听她的了!   我拿着那小铲子蹲到土包边上,一铲子扎了下去,别说土还挺松的,不难挖,我这才持续地挖起来。挖了能有五分钟,我发现除了土还是土,也没碰到什么。   我回头看了朱罗唇一眼,她马上甩给我俩字:“继续!”   说实话,我倒不是怕挖坟,我是怕现在耗费了太多的体力,待会儿有机会推倒她的时候空流泪。   挖了又有十分钟,我手里的铲子“嘡啷”一声磕到了什么东西,我伸手一摸,好像是个铁家伙,我赶紧又接着挖。   这时候,一股小凉风卷着什么东西从我身后吹了过来,我用余光一扫,好像是几张纸钱。我日,这玩意也来凑热闹,是为了吓我么?   我脑子在琢磨着,手里的铲子可没停,费了半天劲,那个铁家伙终于被我挖了出来——是一个暗红色的方盒子,有衬衣盒那么大。   朱罗唇走过来,抱起了那个盒子,用手不断地摸着。   “还挖么?”我抬头看她,她摇摇头:“不挖了,收工。”   我把铲子放在地上,掏出烟吸了一口,心想这男人就是命苦,为了推倒个妹子得做多少前戏。   “这盒子里装的啥啊?不是金元宝吧?”我逗她。   朱罗唇抱紧了盒子:“是我妈留给我的。”   我先是一愣,然后又是一惊:“刚才挖的是你妈的坟?!”   她没说话是没说话,可我感觉那就是默认的意思啊!我勒个去!她大晚上找男人挖她妈的坟?!   我的小心脏这回彻底要报废了,我看着那个被我毁了一大半的坟包,这尼玛不是造孽吗?她妈要是地下有知,还不得找我报仇啊!最起码我上她姑娘这事儿肯定不能答应啊!   我腾地跳起来,走到朱罗唇面前拽住了她胳膊:“这事儿咱可不能胡闹,你确定这个土包是你妈的坟?谁听说过李家洼有坟地的!”   朱罗唇像看傻比那样看我:“你不知道的事儿太多了。”说完她就抱着盒子走了,我回头看看那坟包:“你急啥!不修一下啊?就这么走了?”   这回她连理都没理我。   我靠,约了个敢挖亲妈坟包的妹子,哥真特么中奖了!   我拎着铲子跟在朱罗唇后面走,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无数种猜测从我的脑子里蹦出来,我想那盒子没准装的是她妈的骨灰,她要撒到大海里,或者盒子里放了张地契,城西这边不是要开发占地么?肯定得用啊。   朱罗唇走了一会儿,忽然停下来,扭头看我:“我让你干点活儿,你好像挺不乐意的。”   “没有没有,我就是寻思不过味儿来,你让我杀人我都干。”我赶紧表忠心。   朱罗唇笑了:“看你那德行,今天对你来说,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值得纪念?”我被搞糊涂了。   “你被那烟熏过,以后就没东西敢碰你了。”朱罗唇好像挺得意的。   诶?   我想问她这话是啥意思,她竟然抱着盒子原地转了个圈儿,还娇媚地甩了下头发,然后走到我跟前,照着我脑门子就亲了一口:“今天我好开心,真的。”   我尼玛真的不理解她为啥开心,因为挖了老妈的坟?   朱罗唇把手搭在我的肩上,眼神忽然变得含情脉脉的:“知道么?刚才有人要抢走你,我特别害怕。”   “哪个要抢我?”我没反应过来。   “就是……”她翘起了脚,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地方:“就是那个啊!”   我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卧槽,那是啥玩意!    全部章节 第十章 画面太悚不敢看   那是一个黑影儿,距离我们有十几步远,在那儿晃着。   “刚才它欺负你,现在你不怕它了,不信你试试。”朱罗唇指着那黑影说。   听她这意思,是让我过去挑逗一下那东西?   我咽了口唾沫:“你就不能告诉那是啥?”说实话,越是模糊的东西越吓人,哪怕它是个牛头怪,只要能看清心里也有底,但是这玩意来路不明的让我怎么破。   “去啊!”朱罗唇一脚飞踹踢了我,我特么别无选择只能走过去。走出几步回头看她,这妹子绝逼有情有义,居然坐下了。   我突然明白朱罗唇说的那玩意是啥了,是那个刚才跟我玩死亡缠绕的东西,本来她不说我基本忘了,现在一提起来尼玛浑身鸡皮疙瘩直往出窜。   可是她发话了,我又不能惹她生气,只好向那个黑影走过去。走了几步,我终于看清了,那黑影就是那个女的,低着头,长发在肩膀上晃来晃去的。   我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想到她突然不动了,慢慢地转过身,朝我走了过来!   我不知道这货是啥东西,但是第一次PK我确实没P过她,这一回合哥能有胜算?她尼玛不会是个鬼吧?   我可是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了,我就站在原地等着。朱罗唇说的什么道具,我咋可能一下子就相信?我只希望别激怒眼前这货。但是老子的眼睛不瞎啊,尼玛一个低着头走路的人往你这边走,还晃着头发,这大晚上的瘆人不瘆人?!   看着她越走越近,我忍不住开始向后退了,可我退了两下就不退了,因为我发现我退一步她走两步,我不动她就走一步。   我和她现在只有三步之遥,她还是低着脑袋,不过不走了。   你们想想这稀烂的场景:黑得没有星星和月亮的晚上,能见度顶多十米开外,城西的荒地上,一个低着头畸形走路的女人和一个绝逼正常的男人对峙不动,尼玛这画面太悚我不敢看啊!   操蛋的是,更悚的事儿又让我发现了:对面那女的,其实不是不走了,是特么走不动了!她的两只脚还在原地踏步,使着老大的劲儿!头发摇得厉害,分明是一门心思往哥这边顶啊!   去尼玛的老子不玩了!我撒丫子跑回去,小心脏都停跳了!   我跑到了朱罗唇身边,差点扑进她怀里。   “哈哈!”她见我吓成这样,一下子笑了出来,说实话这声音也够瘆人,但是比那边那个要强多了!   我根本不敢往那边看,哆嗦着掏出一根烟,打了半天都没打着。   “你怕什么啊!没看她都走不动了!”朱罗唇打了我一下。卧槽,你不知道她走不动的样子更特么吓人吗?   我知道在女人面前男人有啥事儿都得硬扛不能怂,但刚才那一幕哥真的不能挺啊,哥毕竟是喝奶粉长大的又不是喝人血长大的啊!   我费了半天劲点着了烟,深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去,这才多少平静了点儿。我问她那东西到底是人还是鬼,她很不屑地说:“就一个神经病。”   我发现自从朱罗唇拿到那个红铁盒以后,情绪顿时大变,好像胆子也壮了,那盒子里到底装的啥?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更值得我去琢磨:为什么她非要用我去挖坟?   “你看,她走了……”朱罗唇指了指刚才差点吓尿哥的地方。   我不得不扭头看了一眼,确实,没了。   “我要回家了。”朱罗唇突然站了起来,紧紧抱着那盒子。   这就完了?哥这一晚上钱也花了,好玩不好玩的都陪你玩了,现在该轮到哥消费了吧。   我不甘心就这么结束,一下子搂住了她,她倒是没反抗,两只手一直抱着盒子。我一边搂着她,一边伸手乱摸着,从头发到后背再到前胸……对,就是在这儿卡住了,因为那盒子。   “你先把这玩意放下来行不?”看着关键部位被挡,我能爽?!   朱罗唇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不放!”眼珠子瞪得杀气逼人。   直觉告诉我,这个要求绝对不能再提。于是我赶紧来了个要多贱就有多贱的笑:“不放就不放,正好你也没法反抗了!”说着又搂住了她,这一次,我邪恶的两只手直奔她的翘臀。   这一抓她倒是没啥反应,不过我摸了半天,感觉有点儿不对头。那种手感,说不上坚挺,也说不上柔软,好像跟着我的手形的变化而变化,挺反常。   “行了,你摸疼我了。”朱罗唇给我亮了红灯。我打算好好亲她一下,她突然别过脸躲了,然后把我推到了一边。   “我晚上还有事儿,不陪你玩了。”她转身又要走。   哪有这种狗血的告别啊,我几步追过去:“我送你回家!”   她很轻蔑地看着我:“就你?”   “靠,我咋了,我是带把的。”   “就因为你是带把的,所以你别送我,不然的话……”她一边说一边扭头看了看周围的荒地,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我不是怕你遇到坏人么?”我情真意切地说。可朱罗唇却是铁了心不让我送,她抱着盒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次我没追,我知道妞儿也是有脾气的,搞砸了不好收场。   我叹了口气,看了看四周,尼玛那个低头女不会再来吧?算了我也撤吧。   我朝着公路的方向一溜小跑,没敢往两边看,更不敢回头,还好,没再发生啥怪事了。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从我身边经过,我赶紧拦住了它。   我上了车,这才感觉身上有点儿热乎气,不过那司机却不走,一个劲儿地看我。   我被看毛了,瞪了司机一眼:“你瞅啥?”司机指了指后视镜:“哥们儿你自己看。”我一看,尼玛镜子里的是我吗?脸白得像纸,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是不是被啥吓着了?”司机问。我被他问烦了:“你就开你的车得了,打听那么多干屁?!”司机这才给了油开起来。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那一照确实把我吓了一跳,可能是冻的吧,要是和朱罗唇野战几百回合,哥的脸肯定比关公还红。   回顾今天这次约会,虽说没占到啥便宜,不过朱罗唇跟我的关系应该是拉近了点儿,特别是那句“刚才有人要抢走你,我特别害怕。”绝对是今天的热搜词!   哥肯定有戏,等着看吧。   出租车终于把我送到了家。   回家以后,我洗脸刷牙准备睡觉,可能是因为有点兴奋,发现睡不着,这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在袁芳办公室门口录的音,一下子又精神了。我打开电脑,把那段音频从手机里导进来,然后在网上搜索了一个有音频调整功能的小软件,胡乱试了几次,总算整明白了。   那段低沉的音频被我不断调试着,越来越清晰,最后一次调试,我听清了它说的内容:   “今天招魂用的那个人,是你们公司的吗?”   我擦,招魂?   我以为调错了就又重新来了一遍,结果还是这句话。   尼玛?你们用老子来招魂?   可惜就这么一段音频,在那前后应该还有别的内容,但我没法知道是什么了。   我渐渐明白过来,那个高大雨是个死人,可能是袁芳的丈夫或是情人什么的,她招魂是为了和他说说话,可你妹的非得找我干嘛?就因为我的生辰八字比较和?   这下好了,我特么彻底睡不着了,招你妈的魂!   我忽然想起了老范,他对这个肯定懂,我就打电话给他,还好,这货没睡觉。   “你今天约会去了?”他上来又问这事儿,我让他闭嘴,然后把今天在袁芳办公室里招魂的事儿跟他说了。   范大同沉默了好半天,说话了:“操,我想杀了那女的。”   我愣了:老范从来不骂人,今天这是咋了?   我问他干啥这么激动,范大同就回了我一句:“他们把你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