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上架感言!   上架感言!   今日嘲风责编告诉包子明日上架,虽然早已了解上架的条件,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小心脏还是扑通扑通直跳。   此日距离包子开始码字整整一年,一年以来码字八十余万,整了三部,成绩虽惨不忍睹,但却深得其中的乐趣。尤其是这部《都市孤狼》,不仅积累了自己做点评员所获得很多心得,更是受到了嘲风大大的鼎力相助和不吝指教,让包子茅塞顿开。   创作本部作品,我感觉自己在雕琢一部艺术品,或是细腻,或是粗犷,或是铁锤敲打,或是小刀剔骨,力求每一个地方都能以自己感觉最好的一面摆在大家面前。然而,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包子一路写来,深恐自己尽心尽力,仍不能满足众人一二,故对批评、指教之声,如饥似渴,如果各位在小读之余,指教包子一二,必将不胜感激。包子亦是好友之人,如有朋友愿以文为友,共探其中之乐趣,更是倒履相迎。   话不多说,聊表心意,呕心沥血,必成此文。   铁包子2013.9.30  正文 第1章 梦魇   一缕晨光从窗帘缝隙间挤了进来,轻柔地洒在一张有些苍白而俊秀的脸上,浓浓的眉毛,高挺的鼻梁,不大不小的嘴巴上方抹着些许茸毛。紧闭的双目伴随着时而紧皱的眉头不时有些细微的颤动,如果仔细一点还可以发现,在那头火红色的长发下面已经凝结了无数细小的汗珠。   “吁!”随着一声长长地吐气声,紧闭的双目缓缓睁开,刺眼的光线却令它迅速阖上,过了片刻之后,才又轻轻地打开,而动的也不过如此而已,身体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眼球微微转动,缓缓扫视着目光所及的一切,熟悉而又陌生。房间里很干净也很整齐,置物架上摆满了流行元素,一张朋克装的十寸摆台被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顶着满头红发,耳朵、鼻子甚至嘴唇上装饰着十多个钢环的狂野小子,搂着一把电吉他双膝跪地,仰天怒吼。   目光在照片上待了片刻,眼神中却流露出些许的迷惑,许是待的够了,鸭绒被一掀,一个只穿着一条四角裤的身子便露了出来,身材有些瘦,但那一块块硬邦邦的小肌肉却显示了其主人身体的健康。   衣橱很大塞满各种各样的高档衣服,却似乎没有一件合主人的心意,往日那些嚣张受宠的时髦服装,此刻被随手弃在一旁,扒拉了半响,终于勉为其难的挑了两件有些过时的牛仔装,将裸露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缓步打开房门,一个大屁股冲天撅着正对着门口,听见身后房门响动,一个四十多岁,慈眉善目的笑脸随即转了过来,“冲儿!你醒了。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端早饭。”她边说边将手上的清洁手套摘下,匆匆向厨房走去。   “成姨,谢谢!”这个笑脸虽然对他有些陌生,但是这几个字却是脱口而出,仿佛是下意识的称谓一般。   成姨闻言不禁一愣,有些惊疑地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动了动,没有说任何话,匆忙逃向了厨房。   刷牙、洗脸、上厕所,他对这一切感到陌生,却又鬼使神差一般知道自己该去哪里,该干什么,难道是梦境?他边用手胡噜着自己那头火红的头发,边伸手推开卫生间门。刹那间,空气凝结了,因为已经有人早他一步占据了马桶,而且还是个女的。   听到有人闯进了卫生间,正埋头于一本砖头厚的财务成本管理的学霸有些惊慌地抬起了头,湿漉漉的长发遮盖住了大半个脸,一双犀利的眸子,从黑边眼镜框上方激射出咄咄*人的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闯入者。时空好似定格了一般,一个满脸木然,一个怒气冲冲,半响,“出去!陈冲,你给我滚出去!”随着一声怒吼,财务成本管理飞了过来。   “慧姐,我,我。。。。。”陈冲赶紧撤步退出,卫生间门刚关上,“咣当”一声巨响,财务成本管理便狠狠地砸到了门上。   “吁!”陈冲的小心脏伴随着这声巨响咯噔了一下,转眼望去,只见成姨正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向这边张望,两人对视,陈冲极为尴尬的笑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成姨满脸的歉意,解释道:“章慧学校放假,她顺便过来看看我。”边说边举着勺子冲到门口,“慧儿,快出来,不是告诉你别用这里的东西吗?”   “哦!成姨没事,慧姐又不是外人。”陈冲虽然此刻对眼前的这两个人感到有些陌生,但是脑海中却又能清晰的知道这两人关系。成姨,家中的保姆,已经在此服务超过二十年,章慧,成姨的女儿,比自己大四岁,就读于某著名的财经大学会计学院,性格彪悍,没少欺负过自己。   “哗、哗。。。”伴随着马桶冲水声,章慧腋下夹着财务成本管理,双手整理着衣衫,从卫生间走了出来。长长的黑发像瀑布一般披撒在身后,细长的眉毛,高挺秀气的鼻子,微微翘起的嘴角,前凸后翘的身材配之一身诱人的健康色,要不是眼镜片后那双冒火的眼睛,也算的上是校花级别的美女。   “从小到大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你早晚变成色鬼!”章慧恶狠狠地剜了陈冲一眼。   “慧儿,怎么说话呢,你上卫生间不关门,还怨得着别人。”成姨忙上前拦着,生怕自己这个任性的宝贝女儿嘴里再蹦出什么让主人家少爷难堪的词语来。   “对不起,对不起,慧姐,对不起。”陈冲忙不迭的边道歉边躲进了卫生间,只剩下母女二人目瞪口呆的呆在当场。   半响,章慧才怔怔地说道:“妈,这小子的脑袋被门挤了吗,他怎么。。。。。。”在她的记忆中,陈冲可是个极其惫赖的主,从小到大没少偷看她,一个十足的富二代,扶不起的阿斗。   陈冲使劲地拍了拍脑袋,一觉醒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变的陌生了一般,就像章慧,他清晰地记得这个人,却想不起以前的往事。他长叹一声,坐在马桶上,刚闭上双眼,昨夜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从吵闹声中逃离的陈冲,将满腔的忿恨全部发泄到了自己那辆白色保时捷911的档杆和油门上,离合、换挡、油门、刹车,只有在急速狂飙带来的那丝快感之中,才能短暂的忘记父亲和母亲围绕着他的争执。他不想遵循任何给自己安排的道路,因此只要有人给他指一条向东的路,那么他必定向西,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嘚吧去吧。“啊!”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他恣意狂啸,放纵着自己。   “滋、滋。。。”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此刻在他的耳朵里成了最美妙的音乐,一个漂亮的漂移过后,紧接着发动机又迅速发出怒吼之声,速度从几十迈急速地指向三百迈。   “啊!!!!!”一个急转弯过后,一名路人突然显现在灯光中,未及多想,陈冲迅速采取了制动,高速制动的保时捷立即从一支利箭变成了一个旋转的飞盘甩了出去,路人被高高弹起又重重地摔在地上,在看到鲜血迸发的一刹那,安全气囊“嘭”的一下打到了陈冲的脸上,顿时让他感到犹如受了一记重拳,在昏厥过去的瞬间,他将挡位归零,死命的拉起手刹。。。。。。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陈冲缓缓从昏厥中醒了过来,撞人的恐惧让他浑身颤抖,哆哆嗦嗦了半天,才从车里爬了出来,战战兢兢地的巡视着周围却并没有发现被撞的人,地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   难道撞鬼了?陈冲倚在车上连抽了三根黄鹤楼1916才稍微稳定了下情绪,许是自己的错觉而已,他边安慰着自己,边将安全气囊塞巴了进去,试着发动了下保时捷,完好无损。真是奇怪,既然车子完好无损,安全气囊又怎么会弹出呢?陈冲一路嘀咕,一路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开回了家。   保时捷绝尘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夜重归于静谧,就在此时路边的草丛中却飘起点点亮光,好像无数的萤火虫一般,亮光越来越多,慢慢地向一处聚拢,片刻过后,竟然组成了一个人形,然后轻飘飘地投向路边那黑黢黢的树林之中。 正文 第2章 似我非我   成姨和章慧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冲,仿佛在看一个怪胎一般,脸上写满了惊讶和不解。   “还有吗?”陈冲造完一碗稀饭,吧唧着嘴,抬头问道,碰触到母女二人惊奇的目光,不禁憨憨一笑。   “有,有,有。”成姨接过空碗,挪动着小碎步赶紧去盛粥。   章慧满脸狐疑地蹭到饭桌旁,伸出一张修长、柔软的玉手在他额头探了探,又托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而陈冲则木然地任凭她折腾着自己,没有一点反抗的意思。   “你脑袋被驴踢了,还是怎么了?”   陈冲夹起一片榨菜扔到嘴里,咯吱咯吱地咬着,瞄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造完了两碗稀饭,十多个包子,陈冲才有了一种极其享受的满足感,看着成姨有些慌乱地收拾着碗筷,从来是酱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他,竟然主动伸手帮忙,虽然仅仅帮着拿了一双筷子而已,却足以令母女二人感到震惊,确信陈冲的脑袋的确是被门挤到了。   “冲儿,你去哪儿?”看到陈冲要出门,成姨赶上前去问了一句。   “随便溜达溜达!”   “干嘛!”章慧不明白妈为什么要推自己。   “快,快去跟着他。”陈冲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己甚至要比他爸妈更了解他,可是这十八年来从来没有过今天这么反常,反常的让她都不认识眼前这个富家少爷了。   “嗨,这么大一个大活人还能走丢了咋的。”章慧打心眼里反感这个有些嚣张跋扈的富二代,但是十几年处下来,感情总还是有些一些,他就好像一个处在叛逆期的弟弟一般,因此嘴上虽嘟嘟囔囔,但仍顺从掕起手袋跟了上去。   七月的天气最是令人不舒服,又热又闷,炙热的阳光打到人身上,走几步路便觉得喘的慌。陈冲步出自己家那座掩映在郁郁葱葱中的别墅,沿着马路毫无目的的一路逛了过去。作为B市的超级豪华居住区,此地住的非富则贵,环境自然不用说,除了一家又一家大门紧锁,窗帘紧闭的别墅外,周围连个制造噪音的店铺都没有,道路上行驶的车辆虽不多,但奥迪S8,宾利、劳斯莱斯比比皆是,开个别克都不好意思在这条路上混。   章慧在身后不远处尾随着这个有些怪异的富二代,望着鳞次栉比的别墅和身边穿行而过的豪车,心中泛起了一丝酸意,不过很快她便以阿Q精神找到了解脱。然而就在她沉浸在自己的阿Q世界里时,一抬眼突然发现跟踪的目标竟消失了,章慧暗吃一惊,赶紧捂着手袋,一路小跑,路过一家家庭式小理发店时,余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眼前的一幕差点又让她的下巴摔在地上。   陈冲安坐在一张简陋的理发椅上,一位七十多岁的头发雪白,却精神矍铄的理发师,手持电推子,正在处理他那头红毛,推子过处便是光光的头皮一片。惊诧之间,陈冲已然从一个朋克变成了一名贼秃,鼻子上、耳朵上那堆不锈钢环也被统统取下随意扔在地上,章慧望着一地的不锈钢环,叹息到,唉,这可是真正的铂金。就在她想冲上前去捡起这堆随意丢弃的宝贝时,一支破笤帚已经先她一步,将地上的红毛、铂金环等归拢到了更大的一对毛发之中,考虑到自己的形象,她只得狠狠地吞咽下一大口口水。   “谢谢大爷,多少钱!”陈冲扣摸着自己身上的口袋,却没有翻出半毛钱来。   “呵呵,小伙子,像你这样肯浪子回头的年轻人不多啊,我这里是免费理发。”老理发师伸手指了指门口的牌子,章慧这才注意到上面还注着“便民服务,免费理发,”几个字。由于心疼那十几个铂金环,她心中暗骂道,老贼毛够贼的,那些铂金少说也值上万,老家伙心中肯定乐开花了,还跟这装萌卖乖呢。   “谢谢,谢谢,大爷您老的精神值得我们年轻人学习,等以后我有空也来帮你便民。”陈冲摸着自己的光头道。   “你小子脑子秀逗了。”离开理发店,章慧一巴掌拍在陈冲的光脑壳上,自小她便欺负陈冲,两人打闹惯了,也就没什么身份之别了。   “嘿嘿。”陈冲摸了摸光脑壳,似乎十分满意,一言不发继续大缓步前行。   刚转到了另外一条街,一阵喧嚣之声便迎面扑来,涌动的人流,此起彼伏的叫卖之声充斥着耳膜,两人仿佛从一个世界步入了另外一个世界。陈冲游离的眼神扫视着眼前的一切,不时躲闪着身边匆匆而过的路人,以及身边絮絮叨叨的章慧。   “酷我网吧!”一个小小的牌子指向一条窄窄的楼梯,陈冲驻步跟前,右手的食指不经意地跳动了几下,在他的记忆库中全然没有网吧的影像,但是又倍感亲切,似乎有些犹豫,待听到章慧的唠叨声又起,他终于下定了决心,迈向了那窄窄的楼梯。   “哎!”章慧见他置若罔闻的走进了网吧,狠狠地一跺脚,只得紧跟着走了在自己心目中很黄、很暴力的场所。   网吧虽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么黄和暴力,但是却很幽暗,门口和窗户上都拉着厚厚的帘子,在数百台电脑前伏着上百个或是年轻、或是沧桑,或是坦胸露背,或是衣冠楚楚者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各自面前的屏幕,即使章慧这样在街头回头率极高的美女站在面前,也没有一个人舍得抬眼离开。   “上网?”吧台上一名头发油腻的男网管,打着哈欠问道。   “嗯!”陈冲低低应了一声。   “身份证!”又是一个长长的哈欠。   “哦!”陈冲下意识的又去扣摸空无一物的口袋。   “啪”一张电脑卡丢了过来,网管打着哈欠摆了摆手,示意他进去,随手敲了下键盘,接着拿起笔在登记薄上写到“奥巴马32622196108040096。”   “冲,冲,冲过去,毛子你断后!”   “闪光弹,快扔闪光弹!”   “妈B啊,谁他妈的乱扔闪光弹!”   时下CS、穿越火线等对战类游戏风靡各个网吧,游戏迷们快意的享受着爆头和弹壳落地的快感,恣意地怒吼着心中的感受。   登陆、寻找服务器、加入、选择角色,陈冲的手指轻盈的在键盘上跳动着,每一次敲击发出那清脆的答答声,都会令他感到莫名兴奋和充血,此刻他的脑海中全然没有了自己何时喜欢上这款游戏,以及如何对电脑如此熟练的概念,一切似乎都是下意识或者说是潜意识的行为。   CS1.6版,Dust2地图,人数9/10,陈冲很快便找到了一个没有设置密码的局域对战网,这意味着在这里面对战的人就是这上百人中的九位,当游戏中的枪声和爆炸声从耳机中传来的时候,陈冲全身禁不住有些微微地颤抖。   章慧静静地站在他身后,有些吃惊的看着他,当陈冲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跳动的时候,她甚至吃惊于他对键盘的熟练程度,那么长的一串数字和字母在他手下竟然犹如潺潺流水一般,自然地倾泻而出,望着眼前泛着青光的秃瓢,她的内心不由得泛起了一丝震颤,因为据她所知陈冲练就是一指神功。 正文 第3章 沙漠之鹰   CT:T,4:5,陈冲没得选择,角色外形海豹突击队,一把标配的USP及两个弹夹,第一局他只花三百买了一枚闪光弹,对于初始资金只有八百大毛而言,能省则省,毕竟在对战中,威力与技术同等重要,要不然还不每局都被人拿着冲锋枪撵的跟兔子似的。   趁着开局读秒的空当, 陈冲浏览了下战绩记录,CT:T,0:10,相较于CT玩家,T玩家似乎彼此比较熟悉,代号从G1到G5,尤其是G3玩家,战绩21:0,远远超过了其他玩家的战绩,相当惊人。   “GO、GO、GO!”耳机中传来了己方队友的怒吼声,Dust2地图对于CT而言共有四条路可以走,分别是A门、B门、中门及小道。在己方武器威力不占优势的情况,集体作战绝对是最佳选择,尤其是自己仅仅手持一把USP,远距离对战更是毫无优势可言,因此陈冲果断的跟着大部队向B门冲去。他抬眼扫了下雷达,发现己方根本没人去防守后路,不免有一丝的担心,一旦对方从A门突入,前后夹击可就要被包饺子了。   “噹!”一声沉闷的低吼,手舞一把大狙,冲在最前面的队友,刚抢占中门的伏击位置,尚未举枪便横飞了出去。   “G3狙杀TTT。”左上角打出了战报简讯。   “我*!”刚刚被爆头的队友,懊恼地捶了下电脑桌,估计这把大狙是他省吃俭用、被蹂躏了数局才攒下的,却一枪未发就挂了。   一愣神的功夫,陈冲已然知道自己错过了冲过去的最佳时机,一把大狙就在咫尺之间,价值不菲的大狙对自己这帮手持手枪、微冲的CT而言绝对有吸引力,但是谁都明白此刻这杆狙就是一个诱饵,在远处另外一杆狙正时刻准备狙杀靠近它的一切猎物。   雷达上显示剩下的三名队友已经开始向A门运动,陈冲也只好尾随而去。   “哎,捡啊,那里有个长枪。”章慧站在陈冲的后面见他攥着把手枪,而没有去捡大狙,替他着急。   旁边一位打领带穿西装的帅锅,顺声望去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站着一位美女,不禁有些春心荡漾,他扫了一眼陈冲的显示器,讨好地说道:“美女,他要是敢捡,纯属找死!”   却不料,章慧闻言好似被人识破了短处一般,一脸的不自然,狠狠地剜了那人一眼,怪他多嘴。   A门处经过短暂的试探已经开始交火了,手枪、微冲对AK47,一轮冲突下来,己方再挂一人,而对方也被乱枪打死一人。但是火力显示对方只有两人在冲A门,除了刚才守中路的G3,另外两人肯定从B门或小道抄他们的后路去了。   对方一杆AK47凭借强大的火力,独自苦撑待援,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战局拖的越久对己方越不利。陈冲将最后一个弹夹压入USP,突然疾跑几步踩着拐角处正蹲伏的队友身体一跃而起,“噹、噹、噹”,连连向守在A门洞中的G4击发,对方的AK47正瞄着下路,没想到有人从上面腾空跳出,惊慌之下一顿狂扫却忽视了该枪较强的后坐力,半梭子打出竟然一颗子弹也没有打中陈冲,扔枪捡抢,陈冲一气呵成,G4刚抽出手枪,“噹”一声脆响,应声倒地。   “Fire沙漠之鹰爆头G4”。Fire正是陈冲在游戏中的代号。   缩在后面的两名队友立即蜂拥着冲向AK47,陈冲捡起被他们丢弃的微冲,里面只有不足十颗子弹,刚才自己捡的一把沙漠之鹰里面还剩九发子弹。   “噹”又是一声沉闷的狙击步枪声。   “G3狙杀SASAD。”   捡了AK47正暗自得意的队友,刚在A门处露头就被G3给狙杀了。另外一名队友惊于G3的威力,拔腿便往基地跑,剩下陈冲一人自然无法独自突击A门,正欲跟进,突然“哒哒哒”,一阵乱枪过后,仅存的队友直接被后面包抄过来的两杆AK47给打飞了。   “后有狙击把守,前有两杆AK突击步枪,以一敌三,这哥们完了。”旁边的帅锅一心想讨好章慧,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陈冲的显示器,自告奋勇地在一旁为她解说。   “那该怎么办呢?”章慧喃喃道。   “赶紧冲A门,不然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陈冲突然扔掉了微冲,手握那把银白色的沙漠之鹰,厚实的枪身,耀眼的银白色让他有些莫名的激动,仿佛如老朋友重逢一般。   场内枪声戛然而止,嘈杂的脚步声从A门大道处传来。   G1与G2,两名凤凰帮并肩从大道上冲了过来,刚才从战报上看,对方仅剩一人,而自己这一方还有三人,占据绝对优势,因此两人并未采取掩护交互突进的方式,而是大胆的集体突击。   “嘭!”G1、G2刚在拐弯处露头,一枚闪光弹恰到好处的炸开,她们连闪避的时间都没有。   “啊!”见陈冲的屏幕上突然白茫茫一片,章慧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晕,扔个闪光都把自己给闪了,还玩个球啊。”帅锅见状不禁对陈冲的技术感到悲哀。   “噹、噹、噹、噹”沙漠之鹰在白茫茫中怒吼起来,刚才嘈杂不堪的网吧也似乎在那一刻之间沉寂了下来,短短的数秒对于某些人而言犹如度日如年。   烟雾终于消退,“我靠,我靠,我靠。。。”帅锅盯着显示器,嘴里喃喃自语。   陈冲依然站在场内,对面的G1、G2已经瘫倒在地,左上角显示“Fire沙漠之鹰爆头G1、G2。”   未及捡把AK,陈冲飞速地冲到坑道旁飞身跃下,就在章慧及帅锅惊诧之时,一个北极复仇者的身影正急速从A门门洞内冲出,见陈冲正跃下坑道,“噹噹噹”,手中的沙漠之鹰抬手就是三枪,对面的石壁上应声多了两个黑点。   陈冲缩在坑道的角落里,血槽显示刚才被击中一枪,打掉了64滴血,只要再被对手随便击中一枪,非挂了不可。刚才击发了四颗子弹,现在仅剩五颗了,他一面将最后两颗压入枪中,一面死死地盯着上方,此刻一杆大狙亦在死死地盯着坑道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六分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两人硬是熬了接近三分钟。   “怎么不动了,死机了?”章慧疑问道。   “美女,他在耗时间呢,要是在规定时间内匪徒不放炸弹,警察就赢了。”帅锅眉飞色舞地卖弄着自己的知识,可惜章慧到现在也没有正眼瞧他一眼。   陈冲却并没有如帅锅所言,甘心任凭时间流逝,G3的傲人战绩已激起了他的欲望,对他而言只有击杀G3才能成为真正的赢家。   “当缩头乌龟了。”一个浓眉、大眼、身体壮硕颇有些爷们相的女生高声嘟囔着,想必是T中的一人,“缩头。。。。”   时间还剩二十秒,连去放炸弹的时间都不够,更何况匪徒的炸弹正扔在基地里,警察看样子要凭借守护成功赢下此局,而坐在网吧其他位置的几名CT看着即将到手的胜利却如坐针毡,十分的不自然,因为就在一小时之前。。。。。 正文 第4章 一杆大狙   “妈B啊,谁他娘的乱扔闪光弹,欠办啊。”一个光着膀子、浑身黝黑的大男生,将嘴里的红塔山烟屁股扔在地上,狠狠地揉了两脚,冲着网吧里的人群怒吼着。“会不会玩,不会玩练单机去!”N次被爆头,刚买了把大狙,还没捂热呼,一个闪光弹就扔过来,等烟消云散自己也挂了,不由得不让他满腹的牢骚,以至于丢出了“玩单机!”这样的狠话。   “玩单机的该是你吧,就你那幼儿园水平也出来混,穿马甲没。”显示器上打出一行字来。   “峰哥、峰哥!”旁边一个带眼镜的小男生吃惊地提醒他注意看显示器。   “我*,是谁跟老子叫板,有种站出来试试。”大男生的自尊心仿佛被人吧唧给摔在了地上,怒吼道:“老子他妈的弄死你!”   “你他妈的弄死谁,”话音未落,不远处一个肌肉型的女生怒气冲冲地站起,喝道:“小样,惹毛了老娘,一B夹死你。”   好在网吧中绝大多数人都带这耳机,没有听清楚这句足以摧毁任何男人自尊心的狠话,不过依然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喔。。。”那些不明缘由的旁观者见一个黝黑男跟一个肌肉女在叫板,纷纷稀里糊涂跟着敲桌子起哄。   “你、你、你,有种打两把。”亏得大男生脸黑要不然非闹个满脸绯红不可。   “小子,你有人吗?”肌肉女挑衅地看着他。   “哼!待会你别哭!”黝黑男一个眼色,旁边站起三名男生,个头不足一米五的眼镜小男生,身高一米八却长着一幅娃娃脸的大个子,及一头黄毛的骚男。   “你最好再找个,我们有五个人。”肌肉女冷冷地说到,话音未落,身旁站起了四名女生。嚼着口香糖,低头玩弄着苹果5的长发靓女,扎着一头小辫的萝莉,黄毛短发的假小子及一名带着牙齿矫正器的钢牙妹。   “多带一个人算哥欺负你,四对五照样打得你满地找牙。”   “行,放炸弹、耗时间不算,打死算赢!输了叫姐几个三声姑奶奶就行。”   “好,待会别赖账,你们输了,挨个亲哥几个一口。”黝黑男色色道。   “行,没问题!。。。。。。。”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了,陈冲手握沙漠之鹰紧盯着时间,十秒,就在众人以为这局已然成定局的时候,他动了。猫身潜行到坑道边缘,一个挺立,一边迅速向外跑,一边击发,“噹、噹。”   “哒哒哒。”   “G3AK47杀死Fire。”   陈冲还是没能逃脱被击毙的命运,没穿装甲,36滴血,对全血全装备的G3而言,随便一发子弹便会将他送回姥姥家,胜算实在太渺茫了。“唉!”队友异口同声地发出一声感叹。   同样的感叹亦在G3心中,24滴血,陈冲的两枪全部击中了她,要不是全血全装备,估计挂的就是她了。   虽然这一局失败了,但是凭借杀了三人,积攒的资金终于可以买把像样点的武器,也能买件装甲了。   “哥们别买枪!”CT专用通道发来了一条简讯,紧接着一名法国宪兵队队友将一把大狙扔在地上,自己则端着一把微冲跑开了。久在游戏中混,技术高低一眼便可分辨,对于CT而言翻身的机会便在陈冲身上,因此自然将最好的装备留给他。   绿色的枪托,乌黑修长的枪管,陈冲端着大狙,右手食指不经意的颤动了几下,仿佛这枪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一般。   卡位置,举枪、开瞄准器,这一切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就好像已经经过了无数次的重复而形成固定模式一样,“噹”刚达到中门伏击位置,在瞄准器打开的一瞬间,陈冲便扣动了扳机。   “Fire狙杀G3!”   陈冲终结了G3的杀戮,也给对战双方都带来了无比的震撼,T没有料到有人的出枪速度竟然比G3还快,而对于CT而言绝对是振奋人心的一枪,在陈冲的掩护下,四名CT迅速向B区冲去。   “哒哒哒”“轰”“哒哒哒”“噹噹”,战斗在B区打响,T这局的战术是由G3守中路,并协同G1把守A门,剩余的三人抢B门,包夹后路,只是没想到G3第一个就挂了。G1守在A门处不敢动,B区3T对4CT,尽管如此,T还是凭借过人的技术和熟练地配合,借着烟雾弹和手雷的掩护,成功冲出B洞,并将躲在B区炸点的两名CT击毙,而隐藏在右侧角落里想偷袭的另外一名CT也被一阵乱枪群殴致死,仅剩一名CT仓皇向基地方向撤退。   开局积累起来的优势转眼就消失了,T三名队员虽然都有损血,但是凭借前几局积累起来的丰厚财富购置的重型装备,确保了她们无一死亡,并乘胜向CT基地突进,乌黑的枪管好像就是手臂的延伸,一直、一直、一直伸到自己可以触手可及的位置,而那就是瞄准器十字星定格的位置。   “噹!”一枚弹壳被甩出,随着它落地的还有G4和G5,由于两人血槽不足,又急于突击B门,在两人身形交错的一刹那,早已埋伏在B门外石堆后的陈冲果断开枪,一枪挂掉了两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团队,G2不仅未受G4和G5阵亡的影响,反而趁着狙击枪上弹的空挡,借助半掩的B门缝隙,手中的AK47不时三发、两发急速点射,试图压制住陈冲,等待队友支援。   陈冲被压制在乱石后面,抬不起头来,而自己的那名队友也在雷达上消失了,想必已经被G1挂掉了,估计此刻G1也正在向这边运动。   “哒哒”“哒哒哒”,AK还在不断的点射,耳机中也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显示G1正迅速从后面包抄过来。   “哒哒”G2一个点射过后,瞄了眼弹夹,还剩12发子弹,只要坚持点射压制足以支撑到G1赶到,不远处G3的AK正丢在地上,到时候直接捡枪,前后夹击必定能将这家伙击毙。   “噹!”一声闷响,G2只看见乱石后面黑影一晃以及那黑洞洞的枪管中火光一闪,自己屏幕上的准星便消失了,这意味着自己已经挂了。   这么短的时间,恐怕连开瞄准器的时间都不够,G2怔怔的盯着屏幕,似乎还不相信自己已经挂掉了,不甘心的晃了晃鼠标,直到确定自己不是卡机了才作罢。   G1此时已经冲到了CT基地的位置,再向前几步,陈冲便会暴露在枪口之下,随着G2挂掉,更是让她心急如焚,远战自己不一定占优势,近战AK对狙击枪绝对占便宜,冲、冲、必须冲。   陈冲击毙G2,刚调转枪口,G1已经冲出基地,“哒哒哒哒”G1边冲边扫射,未料到陈冲不仅没有逃反而也向她冲了过来,咫尺之间,两人缠斗在以前。虽然武器上占优势,但是对手极其灵活的缠身跑动,加之AK后坐力较强,大半梭子打完竟然还没有撂倒对手,G1不禁有些急了。   “退墙角,点他,点他”,“注意弹夹,弹夹!”几位队友紧盯着屏幕不断的出主意,高声提醒。   “噹”,随着一声闷响,手忙脚乱的G1横着飞了出去。   “这小子走狗屎运了,随便开也能打中!”肌肉妹G1心有不甘道。   “就是,就是。”旁边队友附和着。   “赢了!赢了!小子没想到你还有两把刷子嘛!”章慧见陈冲连续击毙了五名对手,也不禁有些开心。   “盲狙。”帅锅酸溜溜的道,他距离陈冲最近看的也最仔细,虽然情况危急,但是陈冲却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惊慌,在霹雳哗啦的键盘敲击中,时刻保持着毫无表情的冷静,非常镇定地勾动了扳机,完全凭借其过人的技术和超人的感觉,在对手倒地的那一刻,似乎还能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那一丝冷笑。 正文 第5章 非我真我   “噹”,“哒哒哒”,战局再开,枪声四起。   一个半小时过后,CT:T的战绩定格在了14::15,陈冲的战绩为35:5,G3为41:15,按照规则先赢下15局的队伍将获得胜利,主机退出了游戏。   陈冲摘下耳机,搓了搓脸颊,也退出了游戏。   “玩完了?”早已雀占鸠巢的章慧百无聊赖地安坐在帅锅的位子上打着哈欠。倒是苦了旁边的帅锅,一会单腿,一会屈膝,一心想结识章慧,又是让座,又是讲解,大献殷勤,熟料章慧全然没有将他当盘菜,除了游戏外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插上。   “谁是Fire?”肌肉女摘下耳机,没有屌快将脑袋缩到裤裆里的黝黑男等人,反倒是对游戏中的拿着大狙横行的陈冲下了手。   陈冲没有答话,推椅而起打算离开。   “你是Fire?”结账的路上,肌肉女等人抢先一步拦住了他,她的个子跟陈冲差不多,甚至还要比陈冲低几公分,不过由于其一百七八十斤的彪悍体型,对上陈冲一百三的体重,相比之下反倒显得陈冲更矮一些。   “你想干什么?”章慧见她气势汹汹,抢上一步挡在陈冲前面,冷冷地看着她。   “呵呵呵,”肌肉女见一个美女出来挡驾反倒笑了,“姐们,别紧张,认识一下你爷们而已。”   章慧虽然性格强悍,但是听了这话也不免脸上一红,“这位就是狙神!”一旁的帅锅指着陈冲道。   “哥们,玩的不错啊。”众女打量了一眼陈冲,“林青霞,不知尊姓大名是哪位啊?”肌肉女道。   “谁是G3?”陈冲没有搭她地话茬。   “这位就是了。”肌肉女也不生气,一把拉过旁边的小萝莉。“她可是SKY战队的。”   “玩的不错,就是有点急,动起来的狙击手更可怕!”陈冲冲着小萝莉淡淡一笑,向门口走去。   “哥们,结账。。”在一旁紧张地静观事态的网管,见他要出门,才想起自己的职责,慌忙喊道。   “我来,我来。”帅锅抢先一步扔了十块钱,不等网管找钱,紧追着章慧走出网吧,“美女,相识就是缘分,留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章慧回头冲他嫣然一笑,差点让他瘫软在地,“1389185****”。   等帅锅手忙脚乱的将号码记在他那诺基亚板机上时,陈冲和章慧已经走下了楼梯,“我的号码是135.。。。”   “帅哥,发我手机上好了。”又是回眸一笑,直接将帅锅击倒在楼梯口。   五分钟后,帅锅的手机滴答滴答提示有短信回复,心如撞鹿的他迫不及待地拿起手机一看,顿时又瘫坐在地上,“你他娘的哪来的兔崽子,发什么骚,敢再骚扰我老子,弄死你!”“难道记错号了?”帅锅喃喃自语道。   顺着大街一路溜达,陈冲对周围的一切感到一种莫名的陌生,路过一家JEEP男装专卖店,瞅了一眼橱窗里自己的影子,微微皱了下眉头,紧身的牛仔装一直令他感觉有些束缚。   “慧姐,你带钱了吗?”他盯着橱窗问道。   “啊!带了!”章慧刚到手一笔两千块的奖学金,正打算将垂涎了己久的那件Givenchy裙装收入囊中,听他这么问,下意识的应了一声,话一出口,马上就后悔了,心想这小子虽然没有管自己借过钱,但是凭两人以前的关系,这家伙赖账的可能性极高,正想采取点补救措施,未等她开口,陈冲已经走进了专门店。   盯着那些草绿色、橄榄绿的JEEP男装,陈冲打心眼里有一种激动,阳刚,霸气,男人的颜色。   从专卖店出来的时候,陈冲的身上已经套上了JEEP的T恤和裤子,脚上也蹬了一双JEEP皮鞋,身上的牛仔装直接被他卷吧卷吧丢给了路边一个乞丐,章慧攥着最后一张老人头欲哭无泪。   “粘棒子,热乎乎的粘棒子!”   “来俩!”陈冲从中扒拉了俩个头大的,扔给章慧一个,自顾自地扒皮张口便啃,“香!慧姐,给钱!”   我勒个去啊,章慧一手攥着卖棒子的小贩找给她的一堆黑乎乎的零钱,一手拿着粘棒子,哭笑不得。   三个小时后,黑乎乎的零钱也消耗殆尽,章慧的钱包里仅剩一张二十的绿票,上面还被顽固的法轮功传道者,写满了反动言论。日,刚才咋没注意呢,章慧本就一肚子气,看着被污染的绿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正想数落陈冲两句,发泄一下,抬眼看到他正冲着路边卖冰激凌的伸脖子,当即顾不得许多,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死死拖住,“哥,冲哥哥,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再吃,我们俩就要走回去了。”章慧苦苦哀求道。   “没钱了?你出门咋不多带点!”陈冲直勾勾地盯着冰激凌吧唧着嘴悻悻道。   我勒个去,章慧怒从心生,恶狠狠地道:“大少爷,我们这些贫下中农能跟你们这些地主老财比嘛,两千多块转眼间就剩这了。”她打开瘪瘪的钱包,拿出那唯一的绿票扬了扬。   “这不还有吗?”   章慧见他盯着绿票两眼放光,不由得心头一紧,迅速将钱塞到钱包里,又填到手袋中,“还花?待会你背我回去啊,哎呀,我的芊芊玉足啊。”   “嘿嘿,那就留着吧!”陈冲摸着光溜溜的头皮,憨憨一笑。   “啊!”望着在公园里扬天狂吼的陈冲,联想到一整天这小子不正常的表现,章慧确信这家伙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被驴给踢了,不过这有些反常的陈冲,反倒更有一点男人的味道,想起那肌肉女喊他是她爷们,脸上不禁涌出一丝的羞赧。   “今天老狼请吃鸡啊,。。。。。。”一阵电话铃声打断章慧的思绪,她有些慌张地定了定神,接通了电话,“妈!嗯,在这呢,行,我知道了!”   “小子!”章慧接完电话,冲陈冲喊道,“刚才我妈来电话了,说陈教授叫你晚上去你姥爷家吃饭!”   “哦!”陈冲随口应了一声,眼光却停留在不远处,那里两个两三岁的小姑娘正在嬉戏,白皙无暇的皮肤、天真无邪的笑容,肉嘟嘟的小脸蛋,让他痴痴呆呆。   “哎呀!”一记耳光冷不丁的贴在他的秃瓢上,“慧姐!”章慧可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看着陈冲一脸的可怜样,章慧忍俊不禁扑哧一笑,“听到没?”   “听。。到。。。了。不过。。。。”他揉了揉肚子,一脸无辜道“饿了!”   “你。。。”就像一个不懂事而又让你无法生气的弟弟,章慧苦笑不得。   一人一碗路边牛肉面,绿票转眼间也进了别人的兜,看着陈冲狼吞虎咽,挑了两筷子的章慧赶紧将自己的让给他,“好吃,好吃!”陈冲一边扒拉面条,一边大嚼着蒜瓣,冲地章慧直撅鼻子。   “你不是一直不吃蒜的吗?”   “唔,是吗?”陈冲嘴里塞满了面条,他的脑海中没有章慧所说的那些信息,只是看到那一瓣瓣白净的蒜瓣,让他感觉十分地亲切,非要咬上几口不可。   “唉!大公子,我可没钱了。”章慧将空空如也的钱包在他面前晃了晃,发着牢骚道,“只能走回去了,今天跟你出来倒大霉了!”   “哧。。。。。。。”话音刚落,一声长长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便在耳边响了起来。   章慧循声望去,一辆蓝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不远处,车门缓缓扬起,一个蓬松凌乱的鸡窝头随即露了出来。   第6章 兰老爷子 正文 第6章 兰老爷子   喧嚣不堪的世界里,有时候你会惊奇的发现,在高楼大厦之侧,在追逐利益的脚步之间,竟然也能隐藏着令人淡泊名利,宁静致远的去处。   B市经过这几年快速的发展,面积迅速向周边地区扩展,在房地产商的疯狂啃食之下,一片片耕地转眼间变成了拔地而起的住宅区,写字楼和商业大厦,反倒是市中心依然保持着原有的一些痕迹,到不是房地产商不愿开发,实在是这里的钉子户太多,开发的难度难于上青天,一旦处理不好被捅到网络上,就大大不妙了。   在这些旧有的痕迹中,有小一片青砖红瓦的住宅区,年岁能算到清朝末期,虽然几经改造,但是考虑到给B城保留一丝古城的气息,硬是给留了下来,住宅区内生长着不少老树,茂盛的枝叶将这小一片区域,遮盖的郁郁苍苍,严严实实,硬是与外面的喧嚣世界隔离了,行走在这里看着刻有岁月痕迹的青砖,望着街头悠闲轻松的路人,心也禁不住放松了下来。   一处两进的院子内与其他院子有些不同,不同于其他院子里种花种草,前院开辟成了一个菜园,水灵灵的黄瓜,鲜红的柿子,长长的豆角,从中间穿过宛如到了一处世外田园一般。穿过前面一排厢房,后院则显得更加休闲,遮盖着大半个院子的葡萄架上,垂着一串串绿紫相间的葡萄,下面摆着一个圆形的汉白玉石桌。一位中间高地已失守,仅靠地方支援中央,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手摇蒲扇正与一位带着黑框眼镜,温文儒雅,散发着成熟男人魅力的中年人在楚河汉界之间厮杀正酣。   姜还是老的辣,面对老者咄咄*人的棋路,中年人时而眉头紧蹙,时而端着茶杯沉思,眼见是落了下风。   “缓一步,缓一步!”似是被*迫地没了去路,未等老者首肯,中年人便伸手去挪动老者已直捣黄龙的棋子。   “哎,哎!”老者本已是稳*胜券,见中年人去动自己的棋子,忙用手中的蒲扇轻轻地向他的手背上一敲,“天铮,落子无悔,这一点难道也忘了吗。”   “爸,不带这么玩的,刚才我都让你好几步了。”中年人委屈道。   “此一时彼一时!”老者得意洋洋,顺手将桌上的红木烟斗塞到嘴里,未及点火,却被一只手儿劈手夺了过去。   “还抽?违反规定了啊!”一名皮肤白皙,衣着朴素的老妇人嗔怒道。   “呵呵呵呵。”老者尴尬的干笑两声,无力地辩解道,“干嘬两口还不行。”随手从妇人手中端着的盘子中,拽过一根黄瓜塞到了嘴里。   “妈!你看我爸,刚才我都让他好几步了,让他缓一步都不行。”中年人趁机告状,边说边将妇人手中的盘子接过。   “这老头子,越来越没个身份架子了,都七十多了,昨天还跟人家在大街上争棋呢,一眼看不住就偷嘴。天铮你帮我看着点,别让他又偷抽烟。”妇人嘴含笑意的数落老者一番,转身又匆匆地奔向了厨房。   “给月儿打电话没有?”老者嚼着黄瓜,插空问了一句。   “打了,正开会呢,说完事就过来。爸,你可得帮我好好地说说她,这毕竟是关系到冲儿的大事。”中年人眼盯着棋盘,接着道:“虽说不指望这小子光门耀祖,但是能够上大学开开眼界也是好的,他这年龄就混社会有什么可混的。”   “嗯,我心里有数!”老者微微点了点头。   自黄金荣、杜月笙、张啸天之后,青帮势力随着新中国的成立,在新政权的打压之下土崩瓦解,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在常人所不知的地方,青帮却依然以另外一种方式生存着。丢掉了斧头棍棒,穿上了西装革履,权利和金钱交织的隐形利益替代了暴力所代表的血腥利益。新形势下够资格入帮者无一不是非富则贵之人,他们或腰缠万贯,或手捧权利寻租,彼此因为不同目的和共同的利益纠缠在一起。   兰海之名,往前数二十年,或许平头老百姓还是不知道,但在黑白两道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身为青帮十三处分堂之一的堂主,徒子徒孙数不胜数,手握数省的各种重要资源,在为青帮日益壮大立下汗马功劳的同时,也为自己挣下了丰厚的家业,雄踞B市的蓝星集团便是其根基。二十年前,兰海急流勇退,不问江湖世事,隐居闹事之中,但是在极讲究辈分的青帮之中,作为辈分最高、资格最老的戒字辈大佬,其一言一行仍足以影响整个青帮。而就是这样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谁又能跟眼前这个慈眉善目,下棋耍赖,有些顽皮的老者联系在一起呢。   “背后里又在嚼我舌头根子。。。”随着一句似怒似嗔的话语,从前院进来一名女子,打眼看去不过三十多岁,身材高挑,皮肤光润,眼似丹凤,鼻梁高挺,虽略施粉黛却尽显妖娆之色,细观之下眉梢眼角藏着一股霸气,声音笑貌之间透着丝丝的强干,一身淡蓝色的裙装,粉颈上吊着一颗蓝宝石吊坠,左手腕上套着一支青龙戏水玉镯,右手松松垮垮的提着一个LV的挎包,此刻正冲着二人撅嘴闹情绪,来的正是蓝星集团首席执行官,陈天铮的老婆,陈冲的老妈兰月。   见老婆突然出现,陈天铮轻咳一声,“事实就是事实,你们公司招收员工还不是看学历?”   “哼,你们这帮书呆子,到了真正的工作岗位还不是从头开始学?就是条狗栓到那里三年也学会了,我儿子可不能成为木疙瘩。”   “爸,你看她,又骂人!”陈天铮深知斗嘴可斗不赢这位强人老婆,赶忙搬救兵。   “呵呵呵,”兰老爷子在一旁正看热闹,见女婿拉自己入战团,匆忙借尿遁。   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执起来,最后还是兰海续弦的妻子雪姨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待会冲儿回来问问他的意思,本主还没表态,你们俩撕巴什么,那么大孩子了也该有自己的主意了。”这位雪姨虽是续弦,却与兰月感情极好,见她出来说话,两人自然不好再说什么。   “雪姨,珠珠最近忙什么呢,好一阵子没见她了。”兰月拿起桌上的红色车,冲着陈天铮老将就是一将,直接将他将死了。   “唉,谁知道这丫头到处疯什么呢,前阵子说是搞什么策划公司,忙的人影都见不到,最近刚在二环那买了处房子,也不回家住了。”   “珠珠想干事业?去我那呗,那些个公司她随便挑就是了,自己干不累啊。”   “甭替她*心,”雪姨似乎对这个自己亲生的女儿一肚子的气,转头对陈天铮道:“天铮,你们学校有没有相巧的单身老师啊,给你妹介绍介绍,三十好几的人了,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姥!叫斗战剩佛!”陈冲不失时机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同时令众人不由得一愣,没了一头的红毛,没了周身的装饰,没了标新立异的衣服,秃瓢,一身草绿色JEEP装,猛然间还以为家里来了个兵哥哥呢,兰海也匆忙从屋里跑了出来,举着老花镜想看看眼前这家伙是不是自己的宝贝外孙,直到围着转了三圈才算验明正身。   家宴就在庭院里摆开,看着与外婆、老妈一起端菜的陈冲,兰海和陈天铮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眼神中满是惊讶之色。   一杯茅台下肚,兰海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道:“冲儿,你今年十八了吧,人这一辈子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关键在于自己要有个目标。。。。。”   “老爷子,你想说啥,你是站我妈这边,还是站我爸这边。”陈冲浅浅一笑,打断了兰海的政治课教育。   “额,”兰海仓促之间被陈冲*着表态,有些愕然,扫了一眼众人,“这个嘛,原则上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   “呵呵呵,我决定去上大学。”陈冲淡淡地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冲儿,冲儿,好样的。”陈天铮心中有些激动,手也不禁颤抖起来,一杯酒被晃荡出来了半杯,“咱爷俩走一个,走一个。”   兰月则面带焦虑,忙不迭的伸手去探他的额头,作为一位母亲深知儿子的秉性,唯恐他上大学远离了自己的视线而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没想到儿子今天的表现大大地反常。   “哈哈哈,好,好,好!”兰海开怀大笑,一手拿杯一手拿瓶子,自斟自饮连干三杯,全然没有顾忌雪姨在一旁丢来丢去的眼神。。。。   第7章 潜行者 正文 第7章 潜行者   上百名身着藏青色警服和军绿色武警服的人员在B市远郊L县境内的一处山坡上一线散开如篦子一般,一寸一寸将荆棘丛生的山坡篦过。   王铁军双眼充血,额头上青筋暴胀,两手叉腰死死地盯着缓缓移动的人群,还不到五十岁,头发已经是白多黑少,由此可见他这位B市重案队队长身上的压力有多大。身后站着二男一女三名队员,一身腱子肉的耿飚,老刑侦专家于四海,还有一位则是刚从警校毕业不久的警花张睿,各个也是神色紧张,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找到了!”蠕动的人群突然停了下来,不一会儿,有人发出一声喊叫声。   王铁军心口顿时犹如被重拳一击,他希望有个结果,但是在内心深处又害怕这个结果。右颊的肌肉情不自禁地的抽动了一下,刚要迈动脚步,突然脚下一软,身子向一旁歪去,幸亏耿飚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搀扶住。   “队长!”三人关切地喊道。   “没。。没事!”王铁军挣开众人,向远处奔去,脚步踉踉跄跄,好几次都险些摔倒在地。。。。。   荆棘下面有一处被浮土盖着,搜寻人员向下挖了一米多深才发现了一个被胶带捆绑着的青年男子。男子双目圆睁,口鼻之中塞满了泥土,身上伤痕累累,十指尽被折断,显然是生前受尽了虐待,又被人生生活埋致死。   “啊!”王铁军从警二十多年,经历生死无数,也多次亲眼见到同事、战友倒在自己身边,但是此刻他却无法克制自己的感情,因为眼前这名男子,不仅仅是自己的部下,更是与自己情同骨肉的徒弟,自从儿子死后,徒弟便担起了部下和儿子的角色。数月之前,徒弟付勇奉命打入一走私集团,两周前却突然失去了联系,当时便感觉有些不妙,虽然自己一直不肯相信,但此刻面对这具已经冰冷的尸体,他压抑的感情再也按捺不住,不禁失声痛哭。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仿佛苍天也在为忠魂垂泣。。。。。。。。。   雨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B市郊区的殡仪馆内,哀乐低鸣,无数身着警服的手持白花的警察,面色凝重缓缓移动的脚步,雨水浸透衣服所带来的冰凉已经无法浇灭他们内心的哀伤。灵堂内,黑底白字的条幅上写着“付勇烈士及家属追悼会!”正中是一张全家福,身穿警服神采奕奕的付勇和端庄秀丽的妻子各自抱着一个肉嘟嘟的小可爱。   王铁军和老伴臂缠黑纱,充当着家属的角色,身为孤儿的付勇已然将他们当成了自己的父母,而他们也已然将这一家子当成自己的至亲,王铁军的老伴不时抬眼瞅一下相框,接着又低下头哗哗流泪,多么温馨幸福的一家子,咋说没就没了呢。   付勇的老婆和两个双胞胎女儿是前几天被羊倌在山沟里发现的,已经烧的只剩下框架的昌河面包中,一个已经烧成炭形的大人将两个幼小的孩子压在身子底下,虽然已经辨不出模样,但王铁军还是一眼便认出了孩子们手腕上带的长命百岁手镯,正是他跟老伴在孩子们百日那天送的礼物。   当初要是自己再坚持一下,付勇也许就不会去做卧底了,王铁军心中有时会有一丝的悔意。天杀的匪徒,不抓到你,老子誓不为人,王铁军木然的目光中不时闪烁着精芒。   H市四海集团短短数年之内由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一跃而成为省内乃至全国都赫赫有名的大企业,然而神一样的结果,必定有谜一样的过程。这家企业专攻贸易却犹如神助,在到处闹柴油荒的时候,他们要多少有多少;在蒜你狠的时候,他们的大蒜堆满了仓库;在豆你玩的时候,他们的绿豆整车皮的发往全国各地。工商、海关等几个部门多次联合检查却次次无功而返,直到一封匿名邮件的出现才使得事件有所转机,省纪委吴书记转了一封邮件给王铁军,邮件中详述了四海集团走私、*纵垄断市场、欺行霸市等等行为。鉴于四海集团在H市根基很深,上级决定从其在B市设立的子公司开始下手,由于经济调查处缺乏具有卧底经验的探员,付勇才主动请缨,没想到竟被识破了身份,不仅自己被杀害,穷凶极恶的歹徒连手无寸铁的妇孺也不放过。由此可见,四海集团这碗水很深、很浊、很不简单。   “老李,你他娘的还算个文化人呢,拉出的屎还带往回坐的?”S市F大学是全国有名的重点大学,李子果身为该校校长,每当高考过后便是他最头疼的时候,电话一个接一个,关系一个比一个硬,饶是他起初有些个书生硬气,几年小鞋穿下来也老实了不少。最后牙一咬,每年一个名额,谁的关系硬给谁,这样一搞,反倒轻松了不少。此刻电话里骂娘的这位走的是位副省级的门子,原本名额非他莫属了,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你他娘的不给我个交代,老子有你好看的。”电话那头颇是恼火,尽管平时两人的关系不错,但关系到孩子的前途,那头还是按捺不住怒火。   “老刘,不是不给你安排,我也有难处不是?”   “咋的,有人比我的路子还野?多大的帽子?腰里别几块砖?”那头自然也知道这其中的潜规则,听李子果这意思有更厉害的能人在跟他争,不信自己副省长的门子,十几亿的身家竟然还有人比他牛。   “帽子没你大,不过辈比你大。”李子果淡淡的说道。   “啥?”   “。。。。。”李子果轻声嘀咕了两句。   “唔,唔,既然是他老人家的帖子,老子心服口服。要是老爷子去你那了,告诉我一声,我也去磕个头,行就这样吧,改天一块喝茶!嘟、嘟。”那头客气的撂了电话。   接完电话,李子果长吁一口气,从保险柜中取出自己的大印,沾上印泥,小心翼翼地在一张火红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上盖了下去,端详了一会,他又若有所思的拿起了电话。   “小马,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没有?”   “校长,都准备好了,一共花了两万八,都搁车后备箱了。”   “好,你马上准备一下,跟我去趟B市。”   “校长,不去省里了?”   “先去B市!”省里的学术交流会虽然有一个自己的发言,但比起给老头子送这张录取通知书而言,还得先紧着老头子这边伺候才行。   第8章 前因后果 正文 第8章 前因后果   “吁!”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陈冲却在惊慌中醒来,枕巾已被汗水打湿。梦魇,这段时间以来,自己一直被一些奇怪的梦所困扰,以至于有时候他对自己醒来是在梦中,还是梦中是在醒来感到困惑。   窗外的枝头上,有几只麻雀在叽叽喳喳抢食,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湿漉漉的枕头上,静静地发着呆,直到有人敲门。   “谁?”陈冲懒懒地喊了一句。   “儿子,起来了没有,妈进去了啊。”兰月言语之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未等陈冲回话,已经推门而去。   “呵呵,儿子,你看这是啥。”兰月扬了扬手中火红的录取通知书,一下子扑到陈冲的床上,乐的嘴都有些合不上了。凭自己这儿子的能力,三流的大学也未必考的上,虽说这火红的录取通知书背后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但是作为一个母亲,看到儿子真的要去上大学,小小地放肆一下也无可厚非“这么快!”陈冲眼前不禁一亮。母子俩头并头躺在床上,上一次这样温馨的一幕已是很久很久以前,以至于记忆都蒙上了灰尘。   喜上眉梢的兰月又一次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录取通知书,“要带的东西让成姨帮你收拾收拾,你那车子太招摇了,我看就不要开了,等放假回来,老妈给你升升级。学校里的住宿条件肯定不行,我们公司在S市有个办事处,待会我给那边打个招呼,让他们就近给你找个房子,花钱也最好低调一些,毕竟不是在咱家的地头上,一个月先给你打两万,有什么事再说。。。。。”   “妈!”陈冲伸出左胳膊将兰月搂在怀中,“不用你*心,我心中有数。”边说边用手轻轻捏她的耳垂,这是兰月身体上的敏感部位,当即浑身痒成了一团。   以前桀骜不驯的富家子弟近来有了许多令人惊奇的变化,虽然都是一些正能量的变化,但仍然让人隐隐感到不安,尤其是陈冲说了那一晚的遭遇之后,更令人不得不去探究其缘由。   “应该是属于突发性暂时部分失忆症!”精神病专家给出了如是结论。   “那他的一些生活习惯怎么也会发生改变?”   “人在受到突然刺激的时候,大脑中的部分血管血流量在极短的时间内暴涨,致使血管在短时间内变粗,压迫到了大脑组织,从而导致其部分记忆丧失或模糊,一段时间后会慢慢恢复。少数情况下,还会激发大脑其他部分的一些功能,使人的行为及性格发生一些变化也是正常的。”专家解释道,但是对于陈冲为什么会具有一些以前不具备的能力和纠缠自己的怪梦,则无法解释。   “二维空间穿越!”这是一位研究神秘现象的科学家给出的说法。   “在我们存在空间中,还存在着二维、三维、甚至四维空间,各个空间之间暗存一些联系,有些人神秘失踪就是因为不经意间进入到了其他空间所致。陈冲有可能突然闯入了其他空间,并在那里撞到了人,又在瞬间返回了原来的空间,所以找不到受害者。”但是他也不能完全解释为什么陈冲行为及性格发生的变化。   正当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兰老爷子的府上来了一位访客,此人年近九旬,一身道袍打扮,鹤发童颜,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号“天机道人”,早年间曾在九华山修道。六七十年代,红卫兵揪斗牛鬼蛇神,被人砸了道观,押着游街,差点死在牛棚中,幸亏被兰海一碗米汤救了过来,从此成了莫逆之交。   此人知天文、懂周易,也曾学得一些奇门之术。早些年间曾表演过圈鼠之术,取新舂的糯米,围成一个一米见方的圈子,仅在东南方向留一个二十公分的豁口,无根之水一碗,清香一柱,口中念念有词,只见在青烟袅袅之间,无数老鼠从四面八方蜂拥而至,争相从豁口处进入圈内,一炷香的功夫,圈内便能聚集数百只老鼠,待清香燃尽,群鼠便又逃遁无形。另有隔空取物之法,取一个白瓷盆,于内烧一道黄纸,倒扣在地下,任你说出想要之物,一掌拍在盆底,待揭开便见其物扣在盆下,但是无论是老鼠,还是取来之物,都不能伤及半分,或起占有之念。早年间,见过天机道长施法者数十人,无不称其为神仙。   他听了兰海关于陈冲之事,端详他良久,轻抚长须,吐出四句话来,“似我非我,亦真亦假,黄日昭昭,天命使然。”   兰老爷子一向对天机道长十分信服,向他请教这几句话的意思。   “这孩子是撞鬼了,此刻他身上鬼魂附体,近来行为的变化,都是那鬼使然。”   闻听天机道长所言,众人均吓了一大跳,纷纷求他赐破解之法。天机道长于是让人准备七盏小蝶,倒上菜油,按照北斗之位点起七星灯,除陈冲外其他人屏退。众人从窗缝中看到,陈冲跪在天机道长面前,两人喃喃相语不知说些什么。后来天机道长清喝一声,七盏油灯的蝇头小火突然暴涨数倍,紧接着他右手一掌按在陈冲的颅顶之上,轻揉几下,待他收回手掌,陈冲身子一歪倒在地上,天机道长此时示意众人进屋。   “道长!怎么样?”众人惊问道。   “呵呵呵。”天机道长一脸笑容,“无妨,无妨,贫道刚才与那鬼魂交谈过了,此鬼并非有意要寻冲儿的麻烦,只是那晚冲儿不小心撞到了他,令他的三魂两魄与冲儿的发生了错位,导致冲儿近来性情大变。”   “这该如何是好?”   “此鬼生前为人善良、性情刚毅,只是不幸为歹人所害,是一冤死之人,又因冤气冲天所以滞留人间,刚才我已令他交还了冲儿的两魂一魄。”   “那剩余的一魂一魄怎么办?”   “呵呵呵,冲儿自小备受宠爱,生性顽皮,虽然尚差一魂一魄,但是自此之后却将成为一个性情淳厚、虚心向学之人。”   众人本就对陈冲往日的行为有些头疼,听了天机道长如是之说,心中略略有所放心,甚至有些欣喜,毕竟眼前的这个陈冲虽不是原来的陈冲,但是却深得众人喜爱。   “不过。。。。”天机道长略一沉吟。   “怎么了?”众人见他如此表情,一颗心又揪了起来。   “那冤鬼以其一魂一魄相胁,要冲儿帮他伸冤报仇,若是冲儿不肯,他不惜魂消魄散也要拉冲儿坠入混沌之中。”   “这。。。”   “那人有什么冤?我来帮他。”兰老爷子道。   “呵呵,兰老弟,此天机不可泄露,这事需由冲儿亲自完成才行。不过也不必担心,贫道算定冲儿与此人有些前世渊源,今生正好了却此事。这人生前有些本事,我已着他尽数传给冲儿,以助他消了此劫。”   半响之后,陈冲幽幽醒转,脑海之中对往事已经一一记起,众人见他说话做事依然彬彬有礼,甚是欣喜。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神鬼之说虽然有些荒诞,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又存在许多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神秘之处,自有神秘之说。   第9章 新生报到 正文 第9章 新生报到   8月底的天气还是热的不行,新闻联播中到处发布着高温警报,据说某地将一块猪肉扔到地上,十分钟就能八成熟,新闻中关于马路粘人、汽车爆胎引发车祸、野游溺亡的新闻更是层出不穷。就在这样的一个季节和天气里,火车站内的拥挤程度依然没有因为高温而得到丝毫的缓解。售票大厅内排着长长的人龙,空气中弥漫着酸甜苦辣各种味道,漂荡着南腔北调数种语言,黄牛党也依然悄然出现在任何一个他们认为可能是顾客的旅客面前。   陈冲的高铁票在三天前就订好了,是章慧帮着在网上订的,她的学校也即将开学,当初曾经极力推荐自己的学校,吹嘘里面师资力量雄厚,名人如织,美女如云等等,但在陈冲看来美女再多,有她这么一位母老虎似的姐姐在身旁一切都变得很恐怖,尤其是听说她又要考本校的研究生,更是打死也不从。   陈冲拿着身份证去自动售票机前取票,前面排着一对母女,女儿留着短发,小巧的鼻子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身后背着一个白色双肩小包,斯斯文文,一身的书卷气,只是虽然长相清秀可人,身体却似乎还没有开始发育,胸脯平平,更谈不上什么身材。两人看样子是第一次使用自动售票机,在机器前捣鼓了半天,还是没有搞定,陈冲见状仗义出手,三下五除二便帮她们拿到了两张去S市的高铁票。   “你们也是去S市?”陈冲见她们的车次和目的地跟自己一样,随口问道。   “是啊,今年刚考上S市W大。”W大是全国有名的艺术学校,此刻说出来做母亲的脸上满是自豪。   “恭喜,恭喜!”陈冲见二人带的行李不少,拿着十分费力,赶忙帮忙。   见陈冲不仅热情帮忙,又是同路,母女二人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几句交谈下来,得知女儿叫林逸萱,今年刚考上W大的导演系。   “呵呵,以后中国要出个林导了。”陈冲打趣道。   林逸萱生性有些内向,许是与男生打交道少,此刻见面前有个帅哥夸自己,脸上一片绯红。   七点三十五分,高铁准时开动。“咯哒,咯哒。”高铁的响动跟普通列车的“咣当,咣当”不同,车轮和铁轨合作有节奏的轻轻摇晃着乘客,十几分钟后,刚上车时的嘈杂和骚动被安静所取代,偶尔有人大声说话或嬉笑都显得格外刺耳。有许多略显稚嫩的面孔,贪婪的望着窗外的景色,不时与身边的亲友交流着看法,一看便知也是今年的大学新生。里面不知道会不会有自己的同学,陈冲心中暗想,站起身扫视了一下,没有发现什么顺眼的小美眉,不禁觉得有些索然无味,索性扯起耳机,闭目养神,五个小时的车程实在无趣,坐飞机一个多小时而已。   “我出发骑上骏马,向阳花都昂起头。。。。。”随着杨坤的一首《快枪手》,一小时后,陈冲已经头歪嘴斜,打起了轻鼾,惹得对面那两个皮肤黝黑、一头黄发的大二女生频频怒视。   人像流水一般,上上下下,嘈杂过后是安静,安静过后又是嘈杂,景物向身后飞去,身体向前方而去,这中间不知道过了多少站,陈冲却依然睡意正酣,头歪嘴斜,许是梦到了什么好事,不时吧唧着嘴,惹得对面刚上车的小朋友对他一脸的好奇。更是让旁边座上的大叔吃惊,直纳闷这小子昨晚干什么了,这么能睡,从上车到现在四个半小时了,没见他动过,不会坐过站了吧。   “啊!”陈冲伸了一下懒腰,离车到站还有半个小时,他竟然惊奇地醒了过来。   “小伙子,去哪儿啊,没坐过站吧。”大叔关切地问道。   “去S市,还有半小时。”陈冲晃了晃碗上的手表,接着从背包里拽出洗漱用具,晃晃悠悠地向车厢链接部而去。   嚼完一根黄瓜,十二点四十分,列车刚好停靠在站台上,涌动的人流相互追逐着向出站口冲去。S市昨夜刚下了一场暴雨,有些地方发生了内涝和倒灌,而这火车站的地下通道就是一处,幸亏及时布置了七八台抽水机,才没有造成大的影响,但是地面上仍然是湿漉漉的,墙壁上也有一层明显的水痕。   快下车的时候,陈冲移动到林逸萱母女的车厢,主动帮忙拿行李,车站停靠五分钟,上下车的人又多,他还真怕这对母女还没醒过神来就被高铁带到下一站去了,此举令她们颇是感动。   穿过清凉而又有些潮湿的地下通道,迎面扑来的是又热又闷的空气,刚才还干爽的皮肤,立刻犹如无数小喷水器,汗水在愣神间便将衣服给浸透了。我勒个去,习惯了B市温度的陈冲,面对气温高出好几度的S市当场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通过检票口,进入出站广场,陈冲才发现竟然还有比气温更热的东西,那就是学长们的热情。广场上彩旗飘飘,红旗招展,十多家院校的招牌一字排开,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晒得跟吉普赛人似的学长、学姐们好似卖菜的小贩,卖力地招呼着到站的新生,又好像各家院校非要争个高低似的,每当自家有大批新生到场,便高声招呼,生怕别家听不到。   陈冲一手提着一个大行李包,一手拖着自己的箱子,带着林逸萱母女向W大的招牌而去,直到将两人送上了大巴挥手告别之后,他才回过身来去找F大的牌子。   躲过野导游、拉客住宿、长途汽车等一干人的围追堵截,陈冲冲着广场上最大、最气派的招牌而去,身后立即刷刷刷追杀过来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同学,你好!”一名学长上前招呼。   “你好!”陈冲见他们晒的各个跟非洲亲戚似的,心中不免有一丝的感动。   “F大新生?”学长见他孤身一人,突然间有些迟疑。   “嗯!”见学长有些迟疑,许是把自己当成蹭车族了,陈冲赶忙翻出录取通知书递了过去。   学长没有接,只封面那几个字就够了,谁也不至于为蹭个车再做个假录取通知书吧,扭头问道:“李同,车上还差几人?”   “一个!”   “正好,正好,这正好一个人。”   于是陈冲便被塞到了一群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被子褥子盆子水壶以及南腔北调中间。十三点,大巴缓缓启动,载着一车的希望和未来向郊区的F大开动了。   第10章 F大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