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吾家有女
冷酷总裁宝贝妻(蛋花月)
一个艳阳高照风和日丽的午后。
“我们离婚吧!”一个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鸭蛋脸面,俏丽短发,宽大罩腰嫩绿T恤,紧身牛仔裤的女子对身旁正帮孩子换尿片的男子说。
“你说什么?”男子怔怔的抬起头,忘记了手中的工作。
“我要出国,我们离婚吧!”望着这个温柔体贴面容姣好爱她宠她的新好男人,罪恶感一波波涌出。
“好!”沉默了半晌,他缓缓地吐出这个字。
抱着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她去机场,空气中残留着眷恋不舍的气味。
“过去注意身体,按时吃饭!”望着抱着女儿依依不舍的前妻,男子温柔地叮咛。
“好好照顾宝宝!”亲了亲女儿红扑扑的脸蛋儿,女子毫不犹豫的拉过行李前往登机处,途中甚至没有回头。
那年,她十九岁,他二十岁。
党意,二十五岁,宝阳集团总裁,身材伟岸,肤色白皙,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瑰丽的唇色,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举止高贵与优雅,为人谦和有礼,身价更是达到了10亿欧元,是所有女人梦中的白马王子。可惜,此人离异,身边有个二十四小时不离左右的五岁女娃,取名党阳,小名儿宝宝。
据说,这名女娃除了父亲谁都没法照顾,别人一带她不是哭就是闹,要不就是不吃饭,党意没办法才二十四小时带在身边,也正是这样,那些名门淑女对他望而止步,畏惧不前。
“总裁,这是今天的日程表!”宝阳的总裁秘书陈楚恭敬地递上手中的表格。
“好的,谢谢!”把怀里的娃娃往里抱了抱,微微咧了咧嘴角。
“爸爸,这是什么字呀?”怀中的女娃拿着一本画册眯起乌黑水亮的大眼睛,急切的问。
“这是烦恼的烦!”蹭了蹭小女孩柔软的发丝瞄了一眼,拿起秘书放在桌子上的日程表。
“那它是什么意思呀?”偏着小脑袋,小女孩一本正经的等着答案。
“宝宝乖,爸爸等会儿教你啊!”亲了亲她柔嫩的小脸蛋,把她从腿上抱了下来,急忙拿起面前的文件夹。
“哦!”撅着小嘴,小女孩拿着画册坐在了他脚边,瞅着认真办公的父亲,心底不乐意。
“爸爸……”幸喜地窝在父亲怀里,心里爽歪歪,每次她一耍赖,爸爸准投降。
“地板上凉,不准坐!”无奈地让宝宝坐在他怀里,重新投入工作当中。
每一位进总裁办公室的人都会看到这样一幅奇怪的画面,一位衣着光鲜整洁一丝不苟的大男人抱着一个女娃,认真地办公。
“总裁,有一位叫游真的先生来访,您接不接见?”秘书的电话打断了他看计划书的思路。
“叫什么?”怎么会和她一样的名字?
“游真!”桌上红色的通话灯一闪一闪,像投入他心湖的一个小石子,砸出来一圈波澜。
“让他进来吧!”不管是谁,既然和她叫一样的名字,他想见见。
“宝宝,你想妈妈吗?”掐断通话,党意低声询问怀中的小宝贝。
“不想,宝宝有爸爸就好!”妈妈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
“傻宝宝!”紧了紧怀中的小人儿,心中一片阴霾。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一通电话都没有,她就走得真干脆,就连他们疼爱的宝宝都不闻不问,可真狠的下心啦!
“爸爸,你怎么了?”感觉他的僵硬,宝宝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模仿平日她不舒服时爸爸的动作。
“爸爸没事!”拉下抚在额头上的小手,会心一笑,他的宝贝呀,真可爱!
“嘻嘻,那爸爸给宝宝笑一个!”利落地爬上办公桌,朝他做鬼脸。
“妖怪!”两眼一翻,伸长舌头,双手把脸皮往后一扯,如她所愿的笑了出来。
当游真站在他办公室门口时,看到的是他们嬉闹一团,欢声笑语好不快乐。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对欢笑打闹的父子。
“请进!”整了整凌乱的桌面,轻轻把宝宝抱了下来,才转身去看门口的人。
“你……”前妻?一时错觉,进来的明明是个男人!
“宝宝!”这人看了他一眼,直接走近宝宝,还伸手把她给抱进了怀中。
“你放开她!”自己的宝贝怎么能给个陌生人抱呢,再说了,宝宝被他勒得小脸儿都撇红了。
“意……”松开宝宝,这人一切愧疚地望向他。
“谁准你这么叫的?”温柔的眸子冷了几分,这个称呼从没别人教过,除了那个叫做前妻的女人,可她离开了他们。
“你不记得我了吗?”松开宝宝,走近他。
“抱歉,请问你有什么事?”抱起宝宝,从她奶香味儿的小身子里吸取一点点安慰,此人的脸跟前妻有七分相似。
“我能跟你谈谈吗?”此人身高不算高,一米七多点儿,浓眉大眼,明眸皓齿,一身得体西装把他的风度翩翩衬托得淋漓尽致,单从相貌上来看也是一个令女人痴迷的主儿。
“我们有熟悉得必须谈谈吗?”一向好脾气的他,见到此人后莫名其妙地有些动怒。
“1996年6月20日,你还记得吗?”他说完,宝宝感觉父亲的身子僵住了,连她有意的蹭着他胸前的凸起,他都没反应。
“陈秘书!”空气整整休息了两分钟,才听见他用高于平常的分贝喊。
“总裁!”陈秘书急急忙忙的冲了进来,瞟了一眼窝在党意怀里的宝宝,像是在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宝宝,你跟陈叔叔去游乐场玩,等下爸爸去找你们!”把宝宝塞进陈楚怀里,再把她随时背的小背包帮她挂好,就推他们出去。
“宝宝想陪爸爸,不跟陈叔叔去玩!”看着有些阴沉的党意,很是陌生,可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适时地撒娇。
“宝宝乖,爸爸现在有很重要的事,等会儿就去找你们!”轻轻掰开紧搂在他脖子上的小手,快速地恢复了平日的从容。
“可宝宝会想爸爸!”抓住他的手指,泪眼汪汪的咕哝。
“不听话小孩爸爸是不喜欢的哦!”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眼角有深藏不显的笑意。
“那爸爸要快点儿!”看来爸爸跟那个盯着她一动不动的怪叔叔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要不然,爸爸肯会把她留下。
“好!”亲亲她的脸颊,目送他们走了出去。
确定他们走远后,党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阴沉着脸转向游真,他们整整谈了三个小时,谈了些什么目前没人知道,只知道最终,握手示好,携手成友,一起去了游乐场。
“陈叔叔,刚才那个怪叔叔是谁呀?”那个叔叔长得真好看,要是不一脸惭愧地盯着她就更好看了。
“宝宝小姐,叔叔不知道!”万能的陈叔叔,总算能打败他一次了,呵呵,宝宝暗暗得意,陈叔叔回答过她327个问题,327个正确答案,她早就不服气了。
“你以前也没见过他吗?”坐在旋转木马上,聪明的宝宝皱起了小眉头,那个叔叔不好,惹爸爸生气。
“宝宝小姐,你坐好!”见她吊儿郎当地一手抓住扶手,一脚盘在木马的身上,吓得陈楚急忙从他的木马上跳下来护着她,幸好转得不快,要是有个好歹,总裁肯定的把他五马分尸。
“你还没回答我呢?”不情不愿地放下小脚,握紧柱子。
“我从没见过那人!”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有余悸的回答。哎,他怎么就那么命苦,带起她这个磨人精了!
“那……爸爸……”看到远处的来人,马上抛弃了心中的问题,跳下旋转中的木马,飞奔了过去。
“爸爸……”搂在他的脖子,使劲儿的蹭,好像几百年没见过似的。
“宝宝,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很危险!”摆正她的小身子,严肃地训导。
“可宝宝想早点儿见到爸爸!”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让想骂她的人舍不得。
“你……哎,以后不准从还在转的木上往下跳!”无奈呀,家教失败!
“好!”呵呵,就知道爸爸最疼宝宝,重新搂住爸爸的脖子,哈,真好闻,真温暖!
“好了,午饭的时间到了,爸爸陪宝宝吃饭去!”父女俩其乐融融的画面真羡煞了旁人。
“宝宝想吃冰激凌,还有蛋糕……耶,这个怪叔叔怎么也在呀?”眼中只有党意的小人儿,总算是注意到了旁人。
“咳,宝宝,这是游真叔叔,以后要跟我们一起住!”抱起宝宝,望了一眼身后那笑眯眯的人,轻声介绍。
“跟我们一起住?”吃惊,这个怪叔叔凭什么跟她的爸爸一起住呀,小小的脑袋瓜子容不得别人跟她分享她最亲最亲的爸爸。
“宝宝欢迎吗?”游真乘机走近她,摸摸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儿满心欢喜的问。
“不……”看见他手中可爱的泰迪熊,后面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宝宝欢迎叔叔的对吗?”小女孩很好收买的,对吧,哈哈。
“嗯!”跟随着小泰迪熊上下摆动的身影,机械的点头。
“那叔叔把这个小熊送给宝宝作为见面的礼物好不好呀?”一脸坏笑的望着小女孩渴望的小脸儿。
“好!”美滋滋的接过小熊,乐呵呵的笑着。
“宝宝,收了礼物怎么不道谢?”党意换了只手抱,她的体重最近增的有点快,抱的时间久了还真有点吃力。
“谢谢叔叔!”既然收了怪叔叔的礼物,那就勉强接受他住进她们家吧,不过,爸爸是她一个人的,不准跟她抢。
“真乖!”乘机在她的小脸儿上又揩了不少油。
亚湾,是一座坐落在以山、海、河为特点的自然环境之中,城市的建设注意城市与自然景观环境、生态环境的协调关系,“山、海、河、城”巧妙组合,浑然一体,构成了亚湾独特的环境 。亚湾的山岭绵延起伏、层次分明;亚湾的海妩媚多姿;亚湾的河委婉多情;亚湾的城红树林绿影婆娑,景致优美,生机盎然。
这样的一座城市,美食当然也是令人垂涎的。
“爸爸,你吃!”宝宝拿起汤匙颤颤巍巍地舀起一块藤桥排骨放到了党意碗里。
“宝宝,叔叔的呢?”游真委屈的捧起碗,眼巴巴地望着她。
“叔叔你自己夹,宝宝夹不够!”才不帮你夹菜呢,你又没帮宝宝剥虾,爸爸喂宝宝吃了那么久的饭,肯定饿坏了。
“快吃!”擦了擦她嘴边的酱汁,党意夹起碗里的排骨放到了嘴里。
“真偏心!”孩子气地撇了撇嘴,不甘心的夹完了剩余的排骨,自己碗里放不下就丢给了陈楚,硬是不给那父女俩留一块儿。
“叔叔坏!”嘟起小嘴,宝宝抗议。
“你要是给叔叔挑个菜,叔叔就给你排骨!”放眼这桌子上的菜,有藤桥排骨、椰子八宝饭、鲜鱼汤、陈记烧鹅、抱罗粉、乐美蟹还有大龙虾,每一样都是他想念的。
“爸爸……”怪叔叔坏,满嘴油光地向正帮她剔鱼刺的党意求助。
“自己挑,宝宝要吃饭!”瞥了他一眼,继续专心伺候他的小宝贝。
“给你!”一块烧鹅飞进了游真碗里。
“别人夹的菜就是香!”抓起烧鹅丢进了嘴巴,望向给他夹菜的陈楚,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可那人只埋头吃饭,不鸟他。
“意,给你吃!”咬剩一半的烧鹅被塞到了党意的嘴巴里。
“谢谢!”理所应当的吃下了那咬剩了的烧鹅。
“……”除了宝宝小姐的口水,从不吃别人的总裁竟然吃这个陌生男子的剩菜?这,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陈楚看得下巴都快掉了下来。
“总裁,你没事吧?”陈楚不可思议的盯着自己的老板。
“啊……没事!”被人用看猩猩的眼神盯着,又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脸不竟微微发热。
“爸爸不舒服吗?”见他拿油手擦汗,宝宝也诧异。
“没有,快吃,爸爸也饿了!”用夹菜掩饰自己的尴尬,也就没瞧见游真微微咧开的嘴角。
“宝宝吃饱了,爸爸快吃!”乖巧的让党意帮她擦完手,规规矩矩地坐着。
“爸爸多吃点儿,陈叔叔你帮爸爸夹鱼!”桌上就党意一人吃饭,掌上明珠下达了命令,陈楚急忙执行。
“吃饱了,宝宝,咱们走了!”等陈楚接完帐回来,党意抱着宝宝就往外走。
“意,我来抱吧!”小东西长大了,真可爱。
“宝宝,你要叔叔抱吗?”有个人替下手也好,这孩子只要他,也怪累的。
“爸爸累了吗?”谁的怀抱都没有爸爸的温暖,她才不要怪叔叔抱呢!
“爸爸公司还有很多很重要事情要处理,等下让叔叔陪你去玩好吗?”看着游真期盼的眼神,党意于心不忍。
“好吧!”捏着小背包里的小熊,想了半天才委屈的回答。
“宝宝真乖!”向游真示意了一个胜利的眼神,再亲亲她的额头。
仔细叮嘱了游真照顾小孩该注意的事项并留了紧急联络电话后,党意才带着陈楚依依不舍的去了公司。
正文 第二章 无妄之灾
清风佛面,清谈花香,偶尔还有一群群山雀飞过,明亮的天,不会使人感到彷徨,气候也总算那么的宜人,不冷不热,不干不燥。这样的环境,心情自然是愉悦的。更别说那些见到了心中想见的人,而又把那人给抱在了怀里的人,那简直就是乐得都要开花了……
“宝宝,你想要什么、玩什么,叔叔全都答应!”搂着怀里的小佳人,哪怕此刻叫他去摘月亮他都愿意试试。
“我想想吧……”耷拉着小脑袋,她的情绪不似某人那么高涨。
“好,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叔叔!”一股奶香味儿,比他那些女人的香水味儿好闻多了,真羡慕党意那小子。
“叔叔,你能不能帮爸爸买个爸爸呀?”鬼精灵语出不凡。
“呀?”游真语结。
“宝宝都有爸爸疼,可爸爸都没有爸爸!”爸爸好可怜咯,都没爸爸抱,没爸爸亲。
“这……”他该怎么解释?这党意的父母早就在尼泊尔蝴蝶地震中丧生了,要怎么跟一个五岁的小鬼讲?
“叔叔,好不好嘛?”爸爸书房中有一张三个人的照片,其中有一个是爸爸,可还有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她不认得,可爸爸总看,那时候的样子,就像陈楚叔叔从路边捡的那只小狗,她记得那时陈叔叔说小狗想爸爸。
“这,可是宝贝儿,爸爸是买不到的呀?”早知道就多看点儿儿童心里学了,真不该一有空就找人滚床单儿。
“为什么呀?”宝宝想要的东西都能买到呀,为什么买给爸爸的东西买不到?
“因为每个人一生下来就会有爸爸,不用去买!”额头都开始发热了。
“那爸爸的爸爸呢?”呵呵,原来爸爸也有爸爸呀,那样爸爸就不会想小狗一样想爸爸了。
“爸爸的爸爸,宝宝应该叫爷爷!”爸爸来爸爸去的,真叫人妒忌,他也好像听宝宝喊他爸爸,呜呜……
“哦,那爷爷呢?”怪叔叔怀里不舒服,她不要他抱。
“宝宝不要动!”这小妮子还怪重的,手好酸咯。
“我要自己走!”怪叔叔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她不喜欢。
“好,好!”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急忙甩甩他酸疼的胳膊。
“爷爷呢?”怪叔叔的手好小,比爸爸的小很多,拉起感觉好像还不错呢。
“哎,爷爷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这小鬼,还以为她忘记了呢,不是说小孩子最好糊弄的么?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攥着他的手指,亮澄澄的大眼睛期盼的望着他,看得他心底一阵蹿腾出一丝罪恶感!
“等你长大了!”万能的主哇,原谅我吧!
“宝宝,叔叔给你买棉花糖好不好呀?”趁她歪着小脑袋苦思冥想时,路边买买棉花糖的小贩从天而降,他赶紧抓住机会。
“可爸爸说吃糖对牙齿不好!”小大人似的训导他。
“就吃一个没关系的啦,再说叔叔也很想吃!”谁理他,小时候就数糖自己吃得最多了。
“那就勉强吃一个吧!”目不转睛地盯着小贩手上大大的棉花,就差没掉两滴口水,一旁的游真忍不住掩嘴偷笑。
“谢谢伯伯!”急忙接过小贩手中那团软绵绵的东西,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
“哈哈……”小贩,游真同时大笑。只见宝宝嘴巴,鼻子,脸全部都沾上白白的棉丝,而她拿着棉花糖傻傻地望着,仿佛是在问怎么吃不到嘴里?
“坏叔叔……”在心底大骂他,被人取笑,宝宝的小脸儿挂不住,瞥得通红。
“来,叔叔教你怎么吃!”好不容易刹上车,游真擦了擦眼角的眼泪,帮她清理满脸的棉糖丝。
“伸出舌头,来,舔一舔!”虽然被取笑,可她是真的想吃这个白白的东西,算了,忍辱负重地跟他学吧。
“怎样?好吃吧!”一个大男人牵着一个小孩边走边卖力的舔棉花糖,平白增加了不少回头率,那人却没发现。
“还可以吧!”白白的雪山后发出一个小小含糊不清的声音。
一颗棉花糖收买了宝宝的心。
“真叔叔,你给宝宝买那个好不好?”拉着游真的衣角,望着玻璃橱窗里的七彩棒棒糖不知是舔第几次嘴唇了。
“可是可以,不过宝宝得答应真叔叔一个条件?”蹲在她身边,热切的目光同样注视着那个被垂涎家伙。
“好!”抱着小泰迪熊,急切的回答。
“要是宝宝也叫我爸爸,就给你买两个!”比比手指头,眼巴巴地说。
“叫你爸爸?”目光一下子被扯了回来。
“对!”用力的点了点头。
“宝宝已经有爸爸了呀?”奇怪,宝宝已经有全世界最好的爸爸了,为什么还要叫你爸爸?
“难道宝宝不想多个人教你识字,给你买玩具,买小熊,买刚刚那种很好吃很好吃的棉花糖了吗?”上午党意把她的那些小嗜好都告诉他了。
“呃……我想想……”歪着小脑袋,扯着手中的小熊,偷瞟了下面前的棒棒糖,认真地思考。
“好不好,好不好?”两秒就像两年那么久。
“我要回去跟爸爸商量商量!”不要棒棒糖了,径直往前走。
“宝宝,你等下!”急忙跑进商店去给她买那颗心仪的棒棒糖。
“我要去问爸爸!”这个怪叔叔给她当爸爸好像也不错呢,低着头往前走,没把后面的呼叫没当回事。
“宝宝,小心!”千钧一发的时刻,游真推开了宝宝,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那辆从巷子里冲出的电瓶车。
“宝宝,你有没有怎样?”躺在地上,咬牙忍住痛楚询问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人儿。
“叔叔,你怎么了?”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小人儿,见他躺在地上,腿上全是鲜血,豆大的泪珠顿时落下。
“叔叔没事,宝宝,给你的糖!”撑起身子,把那颗紧紧护在掌心里的“蜜糖”递给她。
“哇哇……”接过糖柄还沾了少许鲜血的棒棒糖,哇啦哇啦大哭。
“宝宝乖,别哭……帮叔叔打个电话给爸爸!”想安慰宝宝,可力不从心,一挪动腿上的伤口就扯着心口地痛,实在没方法,只能让党意过来处理。
“好……”抓紧棒棒糖,用袖子抹了抹鼻涕眼泪。
宝宝给党意打完电话,游真就在路人的帮助下被送到往医院,她也一抽一搭地紧抓着棒棒糖跟着救护车陪在游真的身边。
“哇……宝宝错了……呃……爸爸……哇哇……”医院的VIP病房里,党意把可怜的小宝宝按在大腿上教训。
“谁教你在马路上乱跑的!”“啪啪”物体打击肉体的声音没有停止,而且落下的速度一次比一次快。
“爸爸坏……呜呜……坏爸爸……”被捧在掌心的宝宝那受过这种待遇,早就心肝欲裂了。
“以后不准一个人在马路上乱跑,听到没?”党意沉着脸说教。
“知道了!”垂着小脑袋,既委屈又难过,小小的肩膀抽泣得一耸一耸的。
“好了,宝宝乖,别哭了!”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着。
“可,可宝宝的丰臀好痛好痛……”一滴泪滑在撅起的小嘴上,一吐气,全被吸了进去,既滑稽又可怜。
“爸爸帮你揉揉啊!”他现在也好心疼啊,可当他想到游真满腿是血虚弱无力的模样,他那少得可怜的脾气又全冒了出来。
“呃……好!”翘起小臀等着被伺候。
“以后一个人不能在马路上乱跑知道么?”零落的短发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深邃的黑眸满是柔情,而怀中的小人儿又惹人怜爱,这幅画面甚是好看。
“知道!”爸爸的手真神奇,小屁屁被他摸一下都不会痛了哎!
“马路很危险,必须要打人陪你才能走,还有……”
在别人眼中话不多的党意,在自己闺女面前,那是又唠叨又啰嗦。不久,宝宝就打起了哈欠,再过不久,就被党意安置在游真身边躺下,他看着小小的病床上,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嘴角不自觉多了一抹微笑。
“真爸爸,你看你看……”早晨的阳光跟露珠一眼新鲜,落在花园里,既漂亮又清新。
“看什么呀?”游真坐在党家大宅花园的藤椅上,闻着他喜欢的月桂花香。
“那里有个很长很长的毛毛虫!”一身雪白小洋装,配着一双白白的小皮靴,柔软的长发被盘成两个云髻立在小脑袋上,再戴上一个绯色的蝴蝶结,好一个漂亮的小公主。
“那是蚯蚓!”看着月桂树下那团蠕动的小东西,游真更正。
“真的吗?”不相信地跑近,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还用小手去撮,怎么她在童话书上看到的蚯蚓有对大大的眼睛,绿绿的身子?
“难道真爸爸还会骗你?”一身米白色的西装,高挺的鼻梁,微卷的睫毛,朝露般清澈的眼睛,厚薄适中的唇,以及炫目笑容的党意走近她们。
“爸爸……”迅速放弃对蚯蚓的研究,扑进他的怀里。
“爸爸要去上班了,宝宝在家要乖哟!”拍拍她略沾泥土的手指,深情的看了一眼笑容同样灿烂的游真。
“好,爸爸也要早点儿回来!”两个月过去了,游真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小小的教训也早就被她忘得无影无踪了,这不,又跟往常一样对他叮咛朝他撒娇。
“宝宝,去把真爸爸的轮椅推过来!”放开宝宝走近游真。
“我抱你!”熟练地把他抱在了宝宝推过来的轮椅上,还轻柔地帮他按摩那条受伤的腿,眼中藏了抹爱怜。
“好了,你要迟到了,快去上班!”推开他,有些不自在地转动轮子面朝别处。
“宝宝,好好照顾真爸爸!”看了他一眼,再仔细叮嘱小公主。
“爸爸再见!”抱着他的脖子亲了亲,目送他开车离去。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把这种幸福当成永远,却不知道幸福并不能成为永远,只能是永恒定格在那一瞬间。
正文 第三章 十八岁雨季
月桂树下,芳香而且寂静;蜂飞到荫下时,它们的呜声也似乎变得分外的温柔;花园里油绿色的青草,不杂一点金黄,鲜洁可爱,一望平铺着,全无波动;修长的花茎兀立着,也不动颤,似乎已经入了迷梦,沉倦欲睡,同时,又勾引着深幻的梦想。
呜蹄月落,日子也像指尖渡过的细纱,在不经意间悄然滑落,十二年也一晃而过,那些往日的欢声笑靥,在似水流年的荡涤下随波轻轻地逝去,而留下记忆深处历久弥新的却是历历在目的伤痕。
“党阳,今天还去打工吗?”一头栗红色大波浪的,蜜色肌肤,无袖白背心,淡蓝色牛仔的潮妹问身旁的小美人。
“学姐,今天去不了,家里有事!”水灵灵的小美人,一头过腰长发修长漂亮的燕尾,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一波刘浪直暖人心头。
“不能挪挪吗?介绍些朋友给你认识!”这小学妹身边的那票苍蝇天天噪她,在黔驴技穷的情况下,不得不牺牲下被保护过头的可人儿了。
“赵学姐,抱歉!”今天真没办法,真爸爸三十六岁生日,她必须回去。
“算了,算了!”赵靓拜拜手收起桌上的课本,起身准备离开,只要那双闪闪动人的大眼睛无辜的瞅向她,她就缴械投降。
“学姐,明天见!”吐吐粉色的小舌头,无奈的挠挠耳朵,收拾课桌。
一走出教学楼,漂亮的脸蛋立即吸引来一群想采蜜的蜜蜂。
“同学,我帮你拿包!”一个痴心妄想的小子,耍起最老套的手段。
“谢谢,不必了!”她党阳,早已长成了娇滴滴的大姑娘,当年的那份灵动依旧在,美眸里的愉悦也依稀可见,只是多了抹忧郁。
“我……”话被打断。
“赵学姐……”惊喜地看向朝她奔来的赵靓,也趁机拍死那些讨厌的蜜蜂。
“你怎么回来了?”凭着睿智高中跳级联考,17岁不到考上了这所亚湾最顶级的大学,至今这这里学习了半年,交了几个还不错的同性朋友,这读大三的赵靓就是其中一个。
“走吧,怕你被狼吃了!”甩都不甩周围那些掉口水的色男,拉起宝宝的手就往校门走去。
“谢谢!”呵呵,她真对这些苍蝇、臭虫没得办法,还故意不主动跟男生说话,偏偏就惹得一身腥。
“学姐,你男朋友呢?”挽着学姐,她只觉得是顺手,而挽着他,就有种脸红心跳的幸福感。
“分了!”无所谓的说。
“耶,你们交往才三个星期呀?”傻傻的望着她,显然是消化不了。
“没感觉了就分了!”说得风轻云淡,就想今天要吃饭一样平淡。
“可……”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却闪过某人的影子。
“哎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了,小美人,你只要好好的就行了!”双手揉着她软软的脸蛋儿,滑溜溜的,陶瓷般的触感,真好捏。
“呜……师,师姐,放……放手!”脸被她玩得变了形,也很痛,心底哀嚎。
“好了,给你呼呼就不痛了哦!”松开都好一会儿了,手却还在她脸上逗留,四处乱摸,耶,这人还来真的,像小时候爸爸一样的给她吹。
“好了,学姐我要回去了!”好熟悉好陌生的感觉,好久好久都没被这样呵护过了,泪在眼眶里打转,低着头眨了几下,硬是把它给逼了回去。
“党阳……”突然跑得比兔子还快,豆腐还没吃饱的人,茫然无措。
终于逃离了师姐关爱的目光,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钻进路边的糖果店。
“小姐,请问需要点什么?”店里的小妹妹见客人上门急忙上前迎接。
“给我那种七种口味儿的棒棒糖!”望着琳琅满目的糖果,失落的心情好了一半。
“请问要多少?”小妹拿出那种比她小脸还大的人头型糖果,热情的招呼。
“给我一盒,帮我包起来送人!”摸着架子上的糖果,忍不住蠕了蠕喉咙。
“好的,请稍等!”夺目的女孩,让同样身为女孩子的小妹都多看了几眼。
五分钟过去,小妹手中的糖果盒打成了漂亮的蝴蝶结,而党阳却对着一块云朵形状的糖果发呆。
“小姐,小姐……”落入了童年的记忆,耳朵自动关闭了外界的干扰。
“啊……”回魂了。
“你要的糖已经包好了!”摇摇精美的包装,小妹轻笑。
“好,给你钱,谢谢!”递过钱,接过漂亮的糖果盒。
“小姐,请稍等!”喊住走出商店的党阳。
“这个送你!”小妹跑出去,递上那颗白云状的棒棒糖。
“谢谢!”接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浅浅的小梨涡也浮出了水面,看得小妹心头暖暖的,觉得这个糖送得真值!
舔着手上略带奶香的棒棒糖,一丝感伤涌上心头,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早就与白鹤一般一去不复返了,而他们父女三人的生活也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看看手机上的时间,呼出一口重气,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真爸爸,宝宝回来了哦!”打开游真位于市郊的别墅,欢快的跳了进去。
“真爸爸……”屋里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没人,可她刚才在外面明明就看见了光亮,呵呵,肯定是……
“猜猜我是谁?”眼睛突然被蒙住,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她耳边爆响。
“呜呜,坏人,真爸爸救命……”圆润的嗓音夹杂着恐惧。
“快点儿猜猜我是谁?”不理会她的哭腔,那人唳狠的说。
“呜呜……”哭腔转浓,手中的糖果盒被转移到了沙发上。
“再不快点儿,你的小命儿就没了?”赤裸裸地威胁。
“呵呵……嘻嘻……宝,宝,宝宝……真爸爸错,错了……”突然,呜咽的声音转换成了断断续续既快乐又痛苦的求饶声。
“说,还玩不玩了?”把游真按在沙发上,骑坐在他的肚子上,挠他胳肢窝。
“不,不玩了!”每次都跟她玩这个,都不知道换个别的,今天她党阳就要把这个游戏彻底地结束。
“好了,起来吧!”十分钟后,她从全身瘫软的某人肚子上翻下来。
“宝宝,拉我……”毫无中气的声音,像刚刚滚了七次床单。
“真爸爸,生日快乐,这是送你的礼物!”扶他靠坐在沙发上,奉上她那千篇一律的生日礼物。
“什么呀?什么呀?”急迫,期待。
“怎么又是这个呀?”无语的望着这打棒棒糖,稍带妖媚的完美面容顿时拉成了马脸样儿。
备注:十二年来,每次游真生日,宝宝都会奉上一盒棒棒糖,没有意外。
“真爸爸不喜欢宝宝送的礼物么?”垮着小脸,泫然欲泣。
“喜欢,真爸爸喜欢!”宝宝呀,你知不知道每年吃糖也会吃腻的呀?哎,无语泪流哇!
“真的吗?”转嗔为喜。
“真的!”只能又便宜他那群不知名的女朋友了。
“嘻嘻,那真爸爸有没有给宝宝做好吃的呀?”聪明一世,难得糊涂的宝宝,把真爸爸每次收到礼物时的那份幸喜当真了!
“当然有了,等意过来咱们就能开动了!”这些年,他和党意也只有在他们过生日时才和颜悦色的坐下来吃个饭, 一般情况都是互相敬而远之。
“爸爸什么时候到哇?”肚子好饿哦,最好是先弄点儿吃的垫垫,万一等会儿他们又争起来了,也不至于浪费了真爸爸的粮食。
“他没跟你说吗?”这个死小妞,无论他怎么疼她,就是比不过党意在她心中的地位,几度气结,最终认清了事实,也就不争了。
“没有哎!”爸爸现在又不会跟小时候似的,什么事都跟她讲,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大不如前了。其实,这感情下坡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她,因为她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时接受不了,就躲着他,然后,她慢慢的长大,逐渐的就形成了现在的局面。
“宝宝!”党意走进游真的别墅,瞄了一眼在沙发上啃凤爪的党阳,就径自走向厨房,看看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而宝宝,也只抬头回望了一眼,转而继续啃她的泡鸡脚。
时间是把双刃剑,一面可以把人们的悲伤淡化,一面可以把人淘礼得更加的睿智。而此时的党意就属于被时间洗礼的后者,十二年的风风雨雨把他的青春淘涤更加的蜿蜒,坚毅,此刻的他,成熟,稳重,风度翩翩,比当年更吸引女人的眼球。
“开饭咯!”一身宽松居家服的游真,系着一个围裙端着一碗猪脚面线从厨房走出,迷人的风采被油烟覆盖,一种奶爸的味道。
而同样系着围裙的党意,雪白衬衫的袖口被随意的挽起,端着一盘排骨跟在后头,却让人有种新好男人的幸福感。
“哇,真爸爸,好好吃哦!”偷偷用手指挖了一坨蛋糕塞进嘴里,绵滑香甜的感觉立即在她舌尖散发开来。
“宝宝,等下再吃!”脱下围裙,党意无奈地瞅了她一眼,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是那样爱吃甜品。
“好!”偷看了他一眼,乖顺的挨着游真坐下。
“哟,宝宝,什么时候变这么乖了!”揉揉她的头,游真半是认真半是好笑的问,这个鬼丫头,越来越奇怪。
“她一直都很乖!”党意替她回答,这是他的真心话,从小到大,除了很黏他,其余的事她从不让人担心。
只是这三年,她变了,变得越来越“乖”,越来越不用他操心,这是好事,可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敢逐渐从他心底蔓延扩散,不去注意还好,越去注意,越发现她是有意识的疏远他。
“真爸爸,咱们点蜡烛吧!”片刻的沉默,古怪的气氛立即就在他们三人之间散发,而那刻意被她隐藏的心事,此刻不被允许跑出来作怪。
“好!”小宝贝还是那么的善解人意,游真笑眯眯的陪她一起插蜡烛。
“真爸爸,祝你生日快乐,吉祥如意,长命百岁!”关上灯,点上蜡烛,漆黑的夜晚,橘黄色的烛光照不满室内黑暗的角落。
“谢谢宝宝,也希望宝宝越来越漂亮!”端起酒杯,快乐地接受了她的祝福。
“生日快乐,我敬你!”直勾勾地看着他欢快的笑脸,党意的眼中藏着一抹说不出的情愫,最终,千言万语全都溶进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谢谢!”见他仰头一口气把酒喝了个干净,忍不住皱眉,没有效仿,只是抿了抿。
“真爸爸,快点许愿!”忽略这十二年来诸如此类的情况,宝宝一心只想把桌上的蛋糕给吞下肚。
“小馋猫!”如她所愿地许完了愿望,切蛋糕给她。
“真爸爸,你的手艺越来越棒了!”趴进盘子里吃得满脸都是奶油,口齿不清的说。
“吃慢点儿!”抽出面纸温柔的替她擦掉沾在脸上的奶油,而宝宝也习惯性的接受,看的一旁的党意心口一阵阵的发酸,从何时起,他的宝宝就不再接受他任何亲密的举止?尤其是这两年,连碰都不让他碰,当时,他只当是她长大了,懂得矜持了,可此刻,为什么他心口像是有团火似的在烧?
“少喝点酒,多吃点菜!”游真夹了块鸡脯肉放在了他碗里,看看他手中的酒瓶,就要见底儿了。
“好!”放下酒杯,满是柔情的望向他。
“真爸爸,你也吃!”一块牛腩随即落到了游真碗里。
“好宝宝,来,真爸爸亲一个!”乐呵呵的挑起牛腩放到口中,嘟起嘴,朝她脸上落去一个响吻。
对面两个都是他最在意的人,见她们欢快的一举一动他该是高兴的,可为什么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宝宝,今晚就在真爸爸这里住吧?”饭后,宝宝扶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党意,往外走。
“不了,真爸爸,他认床,会睡不好的!”好重啊,大半的重量都压在真爸爸身上了,他还这么重。
“那你小心点儿!”招上一辆计程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醉鬼给搬了进去。
“好,真爸爸早点儿休息!”拜拜手,宝宝拖着党意离开了游真家。
夜色正浓,蛙鸣蝉叫,无数颗星星挂在天空,一闪一闪的,比晚霞还臭美,一阵微风吹来一阵月桂香,连远天的月亮都忍不住缩鼻深吸。
党家的花园十二年如一日,高大的月桂,娇艳的紫丁香,翠绿的小草,还有那用牵牛花搭成的摇椅,屋里的摆设也没变,依旧如往昔一样典雅大方,清新舒适。
“真真……”宝宝架着党意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走。
“我是宝宝!”面对的虽然是一个醉鬼,可她也不愿意被当成替身。
“呵呵,宝宝好……宝宝好……”没头没脑的听不懂他说什么,不管了,先把他弄回房间再说。晚上家里就陈爷爷一个人佣人看家,他年龄大了,不忍心麻烦他,只能靠她自己了。
“扶住楼梯,抬脚……”抓过一只手放在她的肩头,一手扶住他的腰,一步一步往楼上拽。
“啊,累死了……”总算是把他给弄进房间了,筋疲力尽的在他床上占据一个角落,大口喘气。
“嗯……真真……”突然,她被一个八爪鱼缠上了身。
“我是宝宝!”一动不动的任他抱着,轻声解释。
“宝宝……”蹭了蹭她的脖子,满足的呢喃。
“爸爸,放开我……”三年都不曾开口叫他爸爸了,这一开口,才知道久封的情感是那样苦涩。
“宝宝,宝宝……”腿被他的腿压在,手被他连同身子一起给抱住了,动弹不得,她渐渐的放空自己,享受那温暖的怀抱,而梦中的人,扯着嘴角,似乎也在贪恋那股梦寐以求的味道。
“你知道吗,宝宝爱你,好爱好爱你!”用脸颊摩擦着他的胸膛,小声地诉说。
泪,一滴,两滴,三滴……直到浸湿他整片胸膛……
泪模糊了双眼,身上的传来的温度却渐渐的抚慰了她惶恐不安的心,眼皮迅速沉重,落入香甜的美梦当中。
正文 第四章 疯狂一天
深夜,万家灯火的背后,萎靡的生活正铺卷而来。
宝宝带着党意走了之后,游真一头扎进了夜店,开始他最堕落,最厌烦的生活。点上一根玛珈,要了杯伏特,漫不经心地趴在柜台一边吐烟圈,一边把玩酒杯,那双世故,历经沧桑的眼却在四处乱瞟,似乎是在搜寻着什么。
“小姐,有人陪吗?”不到十分钟,他就找到了撒网的目标。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约莫二十三四岁,披着一头栗色的大卷波浪,很妩媚,蜜色的肌肤也很光滑,更吸引他的是她那双透着希望又冒似绝望的杏花眼,很明亮,却又让人沉沦。
“滚开!”白了他一眼,把他当成了一般的苍蝇。
“有心事吗?”对她恶劣的态度不以为意,径自坐在她旁边。
“能聊聊么?”可能女孩被说中的心事,惊讶的望了他一眼,转过头又继续喝她手中的酒,沉默不语。
“你还是个学生?”从头到脚对她进行一番仔细的打量,发现她背的背包上一根拉链开着一个小口,里面躺着一本亚湾大学的学生证。
“是又怎样?”又盯了他一眼,很不悦。
“不怎样,学业上遇到困难了吗?”这个浑身长刺的小流浪猫,很野,有些难驯服。
“不要你管!”好不容易空出一晚上的时间,赵靓独自一人跑进酒杯想把自己灌醉,竟遇到这么个难缠、又厚脸皮的人,很烦,却又欣赏他敏锐的观察力。
“是感情问题吗?”见她眼波里不起一丝波澜,游真随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呵,女人离了感情就不活了吗?”真好笑,她赵靓怎么可能为感情困苦,男人是这个世上最不可靠的生物,她怎么会上当?
“哟呵,小姐对男人有什么看法?”真对味儿。
“按材料分,男人是泥做的,女人是水形成的,土可以滋养万物,水可以泛滥,但是,也只是一时洪峰,洪峰一过,大地还是大地,而水却归于江河,否则,她就找不到自己的家,你说,谁会不想要自己的家?”望着他的眼,平静的说。
“对,太对了,来,敬你一杯!”好恰切的形容,他佩服。
“干!”这个人陪着喝酒,感觉好像不那么糟糕。
“男人喜欢体验,所以,注重过程。女人沉溺于爱,所以,看重结局。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就这样产生了!”赵靓头头是道的诉讼着对爱情的见解,眼神有些迷离,而游真则一直保持着欣赏的态度。
两人相谈甚欢,一杯杯浓烈的伏加特急速的下肚,渐渐的游真忘了来此处的目的,赵靓也忘记了这男人要防。
酒精就像嗑药,一旦沉迷了,往往就会出事,而今晚的赵靓就中了这个毒,醉眼朦胧地跟着游真去了“爱情旅馆”。
今夜,到处都充满着情欲的迷惑。
宝宝窝在党意怀里快乐地做着美梦,可党意却是个生理正常的大男人,温香软玉在怀,又有酒精的催发,于是,情欲就这样慢慢地苏醒了。
“真真,你好香哦?”梦中的他,抱着前妻香软的身子,正一点一点的啃噬。
“真真……”一双厚实的大掌从下到上来回摸索着,温润的吻也跟着落在那娇嫩的肌肤上。
“嗯,嗯……”不知名的情愫,燥热正从宝宝的下腹往上延展,不由自主的叹息声也溢出了喉咙。
“真真,我爱你,不要离开我……”上衣被他剥除,接着内衣也被撕烂。
“啊……意……”陌生的热浪,让宝宝从沉美的梦中醒来,馄饨的思路在看清趴在她胸前的人脸后,迅速清晰,任由他抱着,亲着,吻着,一波波幸福直袭心房。
虽然她还处在花样般的年华,可大学生活却让她过早的了解男女之事,她知道半夜被一个男人剥光了亲吻会发生的事,可这个男人是她想要的,想爱的,她不想拒绝。
“真真……”一声声温柔的呼唤犹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子,剜迟着她的心,她伸手抱着他的脑袋,让泪滴在他的发丝上。可身体传来的一阵阵酥麻,让她气喘不已,白皙粉嫩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贴着他不安分的扭动着。
“我是宝宝,不是游真!”她咬着他的肩艰难的辩解,身上那人的动作在听到宝宝二字的时候稍稍一顿,接着一次比一次更加深深的占有,最终,两人一起沉沦在那舒服到极点的欢愉。
天明,一切黑暗中的堕落将藏无遁形。
才起身的太阳,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整个世界被照得通亮,同时一道刺眼的光芒从那露出一小缝隙的窗子射了进去,刺进床上那对睡得正香的人儿脸上,随后,一道尖锐、凄惨宛如世界末日的女子声音在房间中回荡了好几圈才停止,不久,一个衣衫不整、脸色苍白的女子慌慌张张地从里头冲了出来。
而党家,似乎很平静,一如既往。
“小姐,早!”今天的宝宝似乎起得特别的早,而且容光焕发,有种说不出的味道,管家张伯纳闷。
“张伯,早!”提着书包,宝宝故作平静地坐上餐桌。
“小姐,今天真漂亮!”红扑扑的脸蛋散发出一种成熟快乐的风韵,乌黑黑的长发被挽成一个髻盘在左脑勺,上边还缀着一颗星状的小水钻,得体轻飘的碎花裙,看得张嫂替她倒牛奶夹蛋糕的动作都放慢了。
“谢谢张姨的夸奖!”大大方方地接受了赞美,乐呵呵地吃起早餐,心头有些期待成为他女人后的第一次相见。
今早,在他怀中醒来,那种幸福不言而喻,满足地偷看他睡颜,印上一个吻,轻手轻脚的离开床铺,脸红心跳的回到了自己房间,捧着红彤彤的脸站在洗漱台前,用尽全身的力气压住那份悸动、喜悦。
“呵呵……”看着漂亮的小姐,憨厚的张嫂咧着嘴傻笑。
“好了,我上学去了,别喊总裁!”把最后一口蛋糕塞进嘴巴,拍拍手中的残屑,抓起蜡笔小新图案的书包往外走。
“小姐,慢走!”张伯张嫂目送她欢快的走出大门,心中不由得感慨多久没见到小姐这样发自内心明艳的笑容了,有三年了吧?
宝宝依照以往的习惯坐公车去学校,在路上碰到还在读高中的同学,也乐呵呵地打招呼,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很舒畅,清风中都有她最喜爱的蛋糕的味道,只是课堂上,注意力集中不起来,脑袋里全是他的声、他的影和他亲密的碰触,慢慢的,浑身都开始发烫……
“党阳……”小金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凑到她耳边大喊,吓得她差点儿掉到了桌子底下去。
“小金?”紧抓住椅子把手的党阳,仰起滚烫的小脸,有些心虚。
“想什么呢,下课了还在发呆?”一副动情的模样,可她是全校理工科年龄最小的。
“没,没什么!”胡乱收拾桌上的课本,准备去下一个教室。
“不对,肯定有事?”做贼的了,肯定做贼了,要不然会说撒谎的孩子不敢看大人的眼?
“快走,要上课了!”瞄了瞄墙上的挂钟,课本往包包里一塞,拉起她就往下一个教室外冲,在教授到达的最后一秒坐了下来。
从不旷工的党意,党大总裁,今天破天荒的没来上班,害得跟了他十几年的秘书陈楚亲自跑来找。
“张伯,总裁在家吗?”一走进党家,陈楚就好奇地问。
“在,不过,小姐有交待让先生好好休息!”这三年来小姐从不正面关心先生,好不容易今天开了口,他肯定要执行个彻底了。
“还没起床?”不吧会,都十一点了耶。
“对,请喝茶!”奉上一杯顶级的红普洱,张伯就径自做他的活儿,反正陈秘书对党家也熟悉得像自个儿家。
十一点十二分十一秒,党意睁开了他深幽美丽的双眸,伸个懒腰,浑身畅快淋漓,掀开被子下床。
耶,他突然感到脚下踩了个什么东西,低头一看,竟然是他的内衣。纳闷,再往四处一瞟,没什么异常,等等,一个小新图样的耳钉躺在了枕头下,捡起来一看,宝宝的,这是他专程去工厂打造的,全世界仅有两副,是送她十四岁生日的,怎么在他这儿?
心不由得一阵慌乱,抓住耳钉跌坐在床沿上,奋力回想着,可什么记忆都没有,因为这耳钉送给宝宝后,就从没碰触过,乱,乱……
使劲儿的想着,梦,对,梦,他记起昨晚做梦了,那滑溜的触感,香甜的吻,刺激的体验,熟悉的味道是那般的真实……
“张伯,张伯……”领悟到什么大事,急速打开房门大喊。
“先生,您起床了!”张伯在最短的时间内赶上搂来报到。
“张伯,今天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慌张的问,扣皮带,眼儿都找了好几次。
“特别的事,没有啊!”家里一切正常啊,张伯还是努力的回想。
“那有没有陌生的人来?”抓住皮带,吞了口口水。
“没有,不过陈秘书在楼下!”盯着先生额头冒出的冷汗,张伯不解。
“算了,你出去吧,叫陈秘书先去公司,今天我留在家里!”关上房门,无力地靠着门框坐在地上,脑袋一片空白。
摊开掌心,死寂般地盯着耳钉,浑身散发着悲伤。
“宝宝,对不起!”寂静得可怕的房间里,吐出他沉重的道歉。
“对不起……”垂着头,落寞得像个游魂,泪流满面,一遍遍的对着耳钉道歉。
在地上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慢吞吞地起身,走到了床边,自我唾弃,他竟然如此混账……
直挺挺地趴在床上,没有一丝生气,宛如死了一般,只任泪一直流淌……
此时,天堂地狱两种情境围绕着他们。
天已经黑了,宝宝像平时一样在餐厅打完工往回赶,只不过,今天的心情尤其的雀跃,恨不得长双翅膀飞回家,飞到他身边,再像多年前一样坐在他腿上撒娇。
“张伯,张姨,我回来了!”花雀般跳跃地蹦回家,满心欢喜地到处搜索着那个人。
“小姐,您回来啦!”跟平时一样接过她的书包,奉上一杯柠檬水。
“张伯,总裁回来了吗?”
“小姐,先生出国了!”恭敬地站在她旁边,张伯的话语间透着一丝黯然。
“出国?”惊讶地提高了音量。
“对,这是先生交给你的信!”从口袋里掏出信,递到她面前。
“信?”看着面前那黄色的信封,所有的欣喜的这一刻被浇灭。
“是先生留的!”她不接,他还是递着。
“谢谢!”聪明的宝宝似乎领悟到了某些事,机械地接过信,爬上搂,闷闷的关上门。
宝宝:在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爸爸已经前往美国了,很抱歉没亲自跟你道别,因为爸爸已经没脸再面对你了,爸爸不知道该如何向你赎罪,唯一想到的就是远离你,你也不想再见我这种混账不如的爸爸了吧?宝宝,爸爸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公司爸爸已转到了你的名下,暂且托付给陈楚叔叔打理,等你自己有能力的时候,陈楚叔叔会还给你的,陈楚叔叔跟爸爸是青梅竹马,是可以信任的。还有所有的不动产房契都已跟换成你的名字,放在了你的床头柜。
宝宝,再见了,爸爸不求你原谅,希望你从今后忘记爸爸这个畜生,开始新的生活,实在不行,你报警吧,只要你快乐!
宝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要恨爸爸,恨人很累,忘记爸爸吧,这样你才能快乐!
长大后找个好人嫁了吧,爸爸会在天涯海角祝福你!按时吃饭,不要再去打工了,保重身体!
党意留。
看完最后一个字,宝宝早已哭得泣不成声了,随后,抓起钱包,丢下信纸,冲出大门。
“小姐……”旋风一样在张伯面前刮过,想问问都来不及。
“这……哎……”小姐从不会这样的啊,先生又不在,出来事可怎么办啦,想到这里,急忙拨通了游真的电话。
“游先生,游先生?”电话那端吵得很,听不清。
“谁?”游真正端着酒回味昨晚的美妙,漫不经心的接着电话。
“游先生,小姐跑出去了!”不管他有没有听清,张伯急切的说。
“张伯?”对着聚光灯看了下电显示,党家打来的,又是男人的声音,除了他,不会有别人。
“游先生,小姐刚刚跑出去了!”张伯在这端急得快冒汗了,要小姐有个好歹,他也不要活了。
“小姐……宝宝,宝宝怎么了?”总算听清来话中的重点,连忙放下酒杯。
“小姐跑出去了,不见了!”找到小姐这部电话得换换了,收音效果不好。
“出了什么事?”一听清,他也急了,丢下酒钱,大步迈出酒吧。
“先生突然出国了,留了封信给小姐,小姐刚刚跑了出去,有可能是去找游先生你了!”冷静了不少,张伯了解宝宝的脾性,这两年她情绪一不好,第一个准是去找游真。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一有宝宝的消息马上通知我!”心急如焚的跑向路边的车,一路狂飙到家。
刚好,他一把车停稳,就听见后头宝宝的哭声。
“宝宝,宝宝……”车都顾不上锁,急忙迎了上去。
“真爸爸……呜呜……真爸爸……”哽哽咽咽的,一头扑进他怀里。
“真爸爸在,宝宝,别怕啊……”紧搂住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耐心安慰。
“呜呜……真爸爸,他,他,他不要宝宝了……”抓住他的衣襟,哭得透骨酸心。
“宝宝这个聪明漂亮,还这么乖,意怎么会不要你呢,真是个傻瓜,他只是出国去了,过几天就回来了啊……”不知事情真相,只当小女孩恋父情结在作怪。
“真爸爸,你送我去机场,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抠着他的手臂肉,急切的要求。
“好,好!”他还真把她往车里带。
“宝宝,你有护照吗?”车飞跑在机场高速上,游真突然想起来。
“呃……护照?”沉浸想悲伤里的宝宝,脑经有点儿打结。
“对啊,出境得有护照!”清醒过来的游真,正四处瞄可以掉头的地方。
“没有!”擦擦眼泪,她也冷静了下来。
“宝宝,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回去的路上,游真左思右想都觉得今晚的事有些不对劲,宝宝向来不会这么的失控。
“真爸爸,等宝宝去美国回来后再告诉你,好吗?”红通的大眼睛望着他,一脸的为难。
“好,真爸爸等下就去帮宝宝办护照!”无奈的笑了笑,不勉强她。
正文 第五章 万里追寻
美国,当今世上最强大的国家之一,政治、经济、军事、娱乐等众多领域的庞大影响力是其他国家所无法匹敌的不说,就连这里的蓝眼睛美女帅哥都是最顶级的,可惜,心急如焚的宝宝一心想找到那个人,无法顾及那些对她吹口哨的蓝眼睛大帅哥。
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脚一着美国的国土就立马驱车前往佛罗里达州的别墅,可当她兴冲冲的赶到这座漂亮的棕榈之城时,位于海边的别墅空无一人,甚至连打扫的菲佣都不在,丢下背包,沮丧的坐到大门口期盼那个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一个星期了,在亚湾等签证花了五天,赶过来又花了两天,长这么大她们都没分开这么久,心里空空的、苦苦的,眼睛也涩涩的,肚子好饿,人也好累……
“小姐,小姐……”看家的菲佣回来时就见她抱着膝,缩成一团,坐在大门前的台阶上睡着了。
“啊……”疲惫的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黑漆漆的圆球被花布包着,上头还有一排白白的牙齿,吓得她心漏了好几拍。
“小姐,我是管家瑞拉!”奇怪的腔调,不过勉强听得懂。
“哦,你好,我是党阳!”拍拍胸口,惊魂未定,张伯告诉过她这里的情况,还给她看过瑞拉的照片,仔细一瞅,黑漆漆,分不清鼻子脸,算了,能打开感应门,应该就错不了了。
“瑞拉,总裁有回来过吗?”揉揉眼,漂亮地打了个呵欠,飞机上太吵了,睡不着。
“回小姐,没有!”毕恭毕敬的跟在她后头,比较像古时候畏惧皇帝的大臣。
“没有?”失望,心碎。
“是的,小姐!”低着头,没看见那张泫然欲泣的脸。
“哦!”捡起地上的背包,失魂落魄的往外飘。
“小姐,您不住这里吗?”追随着她的脚步,跟了出去。
“……”止住步伐,傻傻的愣在原地。
“瑞拉,给我接真爸爸的电话!”怔了三分钟,回过神,沉静的转过身,往屋里走,她有个糊涂病,记不住电话号码,记数字没问题,单单电话号码。
一分钟后,游真的电话被接通。
“宝宝,到了吗?”太平洋那端,游真焦急的询问。
“真爸爸,宝宝已经到了,可他没来过!”握着话筒,小脑袋急速的飞转。
“意不住?他是不是住酒店了?”宝阳集团美国就只有一个分公司啊。
“我马上去找,真爸爸,再见!”急忙丢下电话。
“喂,喂,宝宝……”那端游真似乎还想说点什么。
不犯糊涂的宝宝IQ190那是是极聪明的,一口流利的英文,轻便的休闲服,小巧的背包甩在肩头,瑞拉开着车载着她一个酒店一个酒店的找,然而,找了整整三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瑞拉,去电视台!”福罗里达州所有的三星级以上的酒店都找过了,没有党意的名字。
“是!”不是找总裁么,怎么不去公司?瑞拉纳闷,可没敢说出口。
“我要登一则广告,全天滚动播出!”冲进电视台,一头扎进广告部,从小背包里掏出一张空白的支票递给望着她发愣的业务员。
她要赌一把,赌她在他心中的分量,赌他对她的情意。
“好!”看到纸上大大的cheque,业务员眼睛发亮,也回了魂。
位于美国东南的阿肯色州,到处都是清净的湖水、小溪、风景奇特的洞穴及色彩缤纷的乡村景色。这是一座小小的城市,也是一座悠闲的城市,简单健康的食物,热情而又平易近人的原居民,都让党意喜欢。
来这里个小小的山水之城六天了,每天他都躺洋在大自然的怀抱之中,甚是惬意,只是心中空落落的,她欢快的笑脸每时每刻都他脑子里盘旋。
离开,才知道,思念是个折磨人的东西。
“小姐,请给我一个面包!”慢悠悠的走着,路过一家商店,党意走进去买个面包充饥。
“谢……”拿钱的手悬在空中,电视里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里面的小人儿,面色憔悴,眼窝深陷,小脸清瘦,泣不成声,耳边还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
宝宝两天没,没睡,睡,睡觉了,好,好困。也没,没功夫吃饭,肚子好饿,你在,在,在哪里?宝宝好,好,好想你,好想好想!宝宝不,不怪你,你回,回来好,好不好?所,所有的事,宝宝都,都知,知道!你,你快回,回来!宝宝在,在家等你!
“先生,面包你还要不要?”商店的老板娘,递面包的手都酸了。
“SORRY!”眨眨眼逼退眼里的湿意,转头就跑。
走进热闹的小街道,这才发现所有的电视墙上都是那张泪流满面的小脸,还不时有人指着那张小脸摇头说可怜。
“宝宝……”再也忍受不了了,冲进小旅馆,拾起行旅袋冲向火车站。
赶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党意总算在清晨时分赶到了佛罗里达州的家。
“宝宝,宝宝……”一下出租车党意就开始喊,那种归心似箭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强烈。
“宝宝,我回来了,宝宝……”冲进家门,焦虑不已,家里空旷旷的,似乎没人住,丢下手提袋,跑上楼,宝宝的卧室有她的行李,却没人。
“瑞拉,小姐在哪里?”拨通管家的电话,凶神恶煞。
“总裁?”是别墅里的电话,瑞拉试着询问。
“是我,小姐呢?”焦急的,不耐烦的回答。
“小姐,小姐,总裁……”电话那端传来她鬼吼鬼叫的怪腔异调。
噼里啪啦的跑步声,接二连三的物体落地声,紧接着是粗重的喘气声。
“喂……”宝宝颤颤巍巍的接过电话,紧张不已。
“宝宝,我回家了!”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一切的一切迅速消失,只留那满满的激动和安心。
“好,你等我!”抓住电话,红肿的眼睛再次泪流满面。
捧着电话,心头久久不能平静,他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滚烫的泪滴落在洁白的地砖上,叮咚叮咚的……
“宝宝……”打开门,迎面的是杏脸桃腮、螓首蛾眉、泪眼朦胧的朝思夜想的宝贝儿。
“哇哇……”猛地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静静地等她哭完,随后抬手想摸摸她,旋即又停在了半空。
“我不要对不起,不要对不起!”扑在他怀里痛彻心扉的大哭,嘶吼。
“你想怎么处治我都没意见!”听完她的话,宛如掉进了万劫不复之地。
“不要离开宝宝,不要丢下宝宝,不要把公司扔给宝宝,不要,不要,宝宝只要你,其他的统统都不要……”双耳自动省略不想听到的话,哭诉着自己主权。
“好!”连日来的内疚在这一个被驱散,紧紧的抱住她,揉进他的血骨。
“宝宝好饿,陪宝宝吃饭好不好?”抱着他发现他的腰围小了不少,再用力蹭蹭他的胸膛,发现硬邦邦的,没有一点儿肉。
“好!”仔细看怀中的小人儿,消瘦了不是,黑眼睛也很重,该让她好好吃个饭睡个觉。
“宝宝要吃烤鱼!”拉着他的手往餐厅方向走,其实烤鱼是他喜欢吃的。
“好!”牵着陌生熟悉的小手,眼角里透着一丝笑意。
“宝宝还要吃小牛排!”睁着红肿的大眼睛,撅着小嘴很霸道地要求。
“家是你的,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把她安置在餐桌上,轻轻的说。
“是我们的!”敲着桌子更正。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难得和她欢快的相聚在一起,这种欢乐贪享一秒是一秒吧。
“这些都还给你,我不要!”突然,咚咚的冲上楼,拿下背包塞进他怀里。
“这是?”眯着眼睛,不解。
“那些东西都是你的,我不要,公司我也管不了,呜呜……”说着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怎么了?”放下背包,走近她。
“呜呜……我才十八岁,你就把公司丢给我,我管不了,呜呜……公司出事了,呜呜……我管不了……”心力交瘁的宝宝,一边要找心上人,一边还得应付公司里的业务漏洞,资历有限,实在吃不消。
“公司的事不是有陈楚吗?”真没想到宝宝去公司了。
“呜呜,是这边的公司了,陈叔叔说他走不开……”又趁机扑进他怀里磨蹭。
“好了,不哭了啊,等会儿我去公司处理,你先吃饭好吗?”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轻声细语的安慰。
“好!”他答应去公司了,这样,叫他留下才有希望。
仔细地盯着她吃完饭,拉着她回到楼上她的房间。
“睡一觉好吗?”他的宝宝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啊,满脸憔悴没有人样儿。
“你帮我洗脸!”翘着唇,扯着他的手臂撒娇。
“啊……好!”看着她红艳艳的小嘴,他竟有一股想俯身亲吻的冲动,急忙放开她钻进洗漱间平息体内的骚动。
“呵呵……”久违的感觉,真好!
“闭上眼!”拿着热毛巾一点一点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渍,久违的幸福迅速将她们包围。
“你陪我睡!”扔掉他手中的毛巾,拉着他就往床边走。
“宝宝……”她现在是十八岁,不是五岁,虽然很想陪他,但拒绝陪她睡。
“好不好嘛,这些天我都睡不着!”哭丧着小脸,委屈得让人恨不得把所有的罪过全都偷走。
“好困,可又睡不着……”见他盯着她沉默不语,加大攻击力度。
“我看着你睡!”最后的妥协。
“嗯!”快乐的钻进被窝。
“你躺下看着我睡好不好?”拍拍身边的空位,闪着明亮的大眼睛,意图相当明显。
“好不好嘛?”他只是帮她把被子盖好,没有动作。
“宝宝真的好困……”瞪着红肿的眼眶,打呵欠。
“好,你快闭上眼睛!”无奈的躺在她身边。
“嘿嘿!”不再强求,乖顺地闭上眼睛,迅速地进入了梦乡。
看着她含着笑容的睡脸,内里惊涛拍岸,波浪翻滚,无法想象,他灵秀的小公主,那晚怎么就下得了手?翻江倒海的懊悔,让他恨不得把自己给活埋了!孩童般的睡颜,那么的可爱,忍不住那白嫩的双颊上偷下一个吻,翻身下床。
“别走……”一只小手扯住了他的衣角。
“你怎么醒了?”惊讶的回望那可怜兮兮瞪着大眼的小人儿。
“别走……”爬起来,抱住他的腰,贴在他的背上。
“我不走,你快睡!”松开她的手,把她按到在床上。
“真的不走?”她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被丢下一次的伤刻骨铭心,内心恐惧。赵靓曾跟她说过: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那张嘴。虽然,她知道这句话用在他身上不合适,但她今天必须信它一次,就一次!
“真的不走,只想下楼去打个电话去公司问问情况!”轻抚着瘦的只有巴掌大的小脸,满是自责心疼。
“等下再问,你陪我睡!”他也有谈谈的黑眼睛,她突然发现。
“好吧,快睡!”无奈的躺下,将她搂进怀中,闭上眼,放空自己,放纵自己沉沦在万劫不复的甜蜜里。
她们一觉醒来睡到屋外明月高挂,人影稀疏,海鸥低鸣,冷风阵阵。
“睡得好吗?”两人同时睁开眼睛。
“很好!”再一次不约而同。
“呵呵……”四眼相对,相视一笑。
“意!”往他怀里偎了偎,有些羞涩的呼唤。
“你喊我什么?”诧异的望向怀里的小虾球。
“跟真爸爸一样喊你意!”把脸埋进他的腋窝下,小声的道。
“宝宝……”不知道是喜悦还是恐惧,他极其不安。
“不好吗?”仰起睡得饱饱的小脸儿,纯真又略带羞涩。
“宝宝,对不起!”这句对不起包含了他心中种种的愧疚。
“你没有对不起我,那晚,你只是把我当成了真爸爸!”愤力推开他,朝他大叫,翻身侧卧,眼角也沁满了泪。
“宝宝……”听完她的话,他震住了。
“你知道了什么?”半晌,擒住她的身子,有些阴沉地问。
“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三年前我就知道了!”坐起身子,朝他大吼。
“你知道了?”这下子,他就不能用震惊来自己的心情,因为脑袋空白了。
“我知道,全部都知道,知道我是你领养的,知道你喜欢真爸爸,知道你不爱我……”宝宝失控了,此刻的她,很像疯人院的疯子。
“宝宝……”突然,他的心变得很痛,捉住她,紧紧地抱着。
“哇哇……”三年来所有的忧虑和痛苦,全都化作了泪花连随着记忆一起回到了远方。
正文 第六章 风吹槐花落
五月的亚湾,雨淅淅绵绵,但雨过,彩虹绕着白云间,迤逦美妙。仰面望天,落花纷飞,迷离着多恋人的眼眸。荷塘边,风拂过,花儿婆娑叶儿圆。然而,再美的景,都比不上,知己伴身边,倾吐那永不凋谢的誓言。
“爸爸,真爸爸,你们快点儿!”位于亚湾城北部的青城山,今天迎来了只有爸爸没有妈妈的一家三口。
“宝宝,你跑慢点儿!”游真满头大汗的在后头追赶着前头快乐奔跑的宝宝。
“快点,快点……”十三岁多点儿的豆蔻年华,像刚吐出的太阳,光芒万丈,朝气蓬勃,浑身的劲儿也十足。
“哎呀,不行了……”实在跑不动了,游真撑着大腿,大口的喘气,而后头,有个伟岸的身影正悠然的朝他们走来。
“哇,好漂亮的花!”黄白色的小花儿,蝶形花冠,重叠悬垂,环簇紧拥,凑近看,小花瓣还皱缩卷曲着,很是可爱。
“漂亮吧?”游真赶到她身边,见到她直勾勾的盯着槐花,像是被勾了魂。
“好漂亮哦!”清风吹来,还有一股浓淡相宜的香味。
“爸爸,你快来看!”在后头优哉游哉的党意几时的赶到,参与了她的重大发现。
“哟,这么多槐花呀!”一树树黄白色的小花争相斗艳,为这座峻拔苍翠的大山增添了几分妩媚。
“爸爸,这是槐花?”牵着他的大手,精致的小脸比槐花还要漂亮。
“对呀,真爸爸没告诉你?”瞟了一眼前方吃花吃得正欢的人,伸手折下一簇最艳的递给宝宝。
“没有,爸爸,你干嘛把它掐下来呀?”正在念初三的宝宝,正跟同学们研究怎样加大力度保护地球呢。
“你吃吃看!”拈下一小撮送近她的嘴边。
“吃?”小眼睛瞪得忒圆忒大,不可置信。
“嗯,吃吃看!”只要是好东西,他定会第一个会与他的宝贝分享。
“爸爸,好甜啦!”轻轻的嚼着花瓣,再一次瞪圆她那水灵的大眼。
“甜吧!”笑眯眯的望着她,也拈下几朵丢进嘴巴里。
“嗯,嗯,真爸爸,真爸爸……”拿着槐花束蹦到了游真身边。
“干嘛?”吃花吃得正爽的人,似乎不满意被打扰。
“真爸爸,这花好甜咯!”原来是想跟他分享呀,不像某人,只顾口欲。
“嗯,知道!”又揉了一把到口中,眼帘都没往上掀。
“哼,不理你了!”原来他早就知道哇,都不告诉她,哼,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水鬼!嘟着小嘴扭着腰气呼呼的远离他。
“爸爸,你干嘛?”转到党意身边,见他正把还没吃的方便面丢进了垃圾桶,留下了方便碗。
“摘些花回去,让张嫂给你做槐花糕吃!”脱下运动鞋爬上树。
“呵呵……爸爸真好……”笑眯了眼,随着树枝的摇动,一道阳光射下,落在她身上,宛如一个误落凡间的小精灵。
“宝宝,装满了,你找找还有什么东西能装?”一小会儿,他就在树上喊。
“用我的背包吧!”东找找西找找就是没有合适的东西,嘿嘿,幸好还有她的万能小新包。
“你小心点!”树离地面还是有一定距离的,宝宝身高刚到一米五,要够到坐在树杈上的党意,必须踮起脚尖。
“好了,接着住了!”接下党意递下的碗时,已是满头大汗。
游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槐花底下,就剩下党意坐在树杈上奋力摘花和树下仰着小脸一脸笑意的宝宝,山风飞过,唰唰的音乐伴着沁人心脾的花香,很是惬意。
星期天的午后,党家花园里传出一个温馨又令人发笑的歌声——
当党意拿着毛巾从健身房里出来时,就见宝宝坐在牵牛藤摇椅上,摇头晃脑的放声高歌。
“宝宝,哪里学的这歌?”还真贴切。
“爸爸,这里坐!”挪挪,让出一半椅子。
“好!”搂过她,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爸爸,宝宝刚刚唱的歌好听吗?”呵呵,这歌可是她和闺蜜笑笑学来的哟。
“好听!”习惯性地蹭蹭她的头,微笑着回答。
“可是爸爸,笑笑说她下个星期就要跟爸妈移民新加坡了!”少了一个好朋友,她的学习生活要少好多乐趣呢。
“等你放寒假爸爸就陪你去新加坡好吗?”捧着手心里的宝贝,不舍得她有一丝的不快乐。
“嘿嘿,爸爸,笑笑还没走呢!”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用小脸儿去磨蹭。
“呵呵,也是啊,这样好像不太好呢!”父女俩抱着一起傻笑。
“先生,小姐,槐花糕蒸好了!”张嫂过来说。
“谢谢张姨!”跳下党意的身子,拉着他就往厨房跑。
“爸爸,快点!”自己家里都在用跑的了,小鬼,你还要怎样的快法?开飞机?
“没人跟你抢!”党意闷笑,可小人儿听不进去,口水都留了一天了。
在她们即将踏入厨房的最后一秒,党意的手机响了起来。
“宝宝,你先吃,爸爸接个电话!”迫不及待的宝宝,放开他冲进了厨房。
“噢 ,好烫……”掀开蒸笼,还没碰到槐花糕就先被汽水给烫到了手指,飞快丢下蒸笼盖,去呼手。
“哎呀,小姐,你没事吧?”张嫂走进厨房见蒸笼盖被丢到了地上而宝宝又在一旁跳脚,估计是被烫着啦,心痛得哇啦哇啦大叫。
“张姨,呵呵,没事!”藏起被烫红了的小手,尴尬的笑了笑,嘿嘿,哪个叫她好吃的!
“真的没事?”张嫂质疑。
“没事,张姨,你快拿蒸糕出来!”真是想吃啊,蒸笼一揭开,就有股槐花的香味,馋得根本顾不上手痛。
“好的,小姐!”见她眼巴巴的望着锅,不停地吞口水,张嫂笑了。
“额的神啦,额的神啦……”垂涎已久的槐花糕总算是被张嫂给拣了出来,张嫂拿个白磁盘装了满满一盘递给她,可她只是盯着流水水,没有独自品尝。最好的东西要和最爱的人一起分享,这是老师教的。所以,她一定要跟爸爸一起吃!
“爸爸……”捧着盘子到处找人。
“张伯,看见爸爸了吗?”都找了好几圈了,就是找不到党意。
“小姐,先生去书房了!”看着水灵灵不骄不纵的小姐,张伯微笑。
“谢谢张伯,厨房有好的槐花糕张伯快去吃!”说完,快乐的飞上楼,留下张伯眯着眼睛听着楼梯传来的阵阵咚咚声。
“果然躲在这儿,嘿嘿……”书房里有他讲电话的声音,嘻嘻,吓吓他,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握住把手正准备一举击败他时,里头的声音让她顿住了。
“外公,我真的不想再婚了!”党意有些不耐烦的声音传出。
“我跟您说过多少次了,这辈子除了游真我不会再娶别人……什么?孩子,我不是已经有宝宝了吗?”门外的宝宝脑袋里的神经绷得死紧,真爸爸?什么意思?除了他不娶别人,难道爸爸喜欢真爸爸?
“外公,我不想再生孩子了……宝宝,宝宝不是我亲生的又怎样?我一样会把她当成亲生的孩子疼……我不会有孩子了……”她不是他亲生的?这个消息像晴空里的响雷炸乱了她的思路,更像七月里飘落的飞雪,冰冻了她的心……
失魂落魄的捧着槐花糕飘飘摇摇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一直跟同学们炫耀她是这个世界上嘴幸福的小女孩,可事实最残忍,她竟然不是他亲生的?
盘子里槐花糕早已洒满了一地,眼里没有一滴泪,可眼神却没了焦距,孤零零的抱着腿坐在地上,怔怔的,不知在望哪儿,就像受伤又脱队的小燕子,孤苦无援。
“张伯,见宝宝了吗?”十五分钟后,党意讲完电话,暂时的说服了他七十八岁高龄的外公——他不想再婚生子。
“小姐,她不是去找先生您了吗?”张伯纳闷。
“找我,没有啊!”他转了一圈,没见到她。
“小姐上楼后就没再下来了啊!”他一直在大厅里呆着,是没见她下来。
“我再上去看看!”他也从厨房装了一盘槐花糕,准备献给那个小馋猫。
“宝宝,宝宝……”就剩她自己的房间没找了。
“怎么这么早就睡了呀?”推开她房门,见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轻轻的放下手中的瓷盘,帮她拉下被子盖好,亲了亲她的额头转身往外走。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弯腰捡起洒落在地板上的槐花糕,带上门,想留她睡个好觉。
在门被带上的那一刹那,床上的宝宝睁开了双眼,盯着门板流出了泪水。
“陈爷爷,陈爷爷……”确定家里的人都睡了之后,宝宝溜进了呆在党家二十多的陈爷爷房里。
“小姐,你怎么来了?”陈爷爷从床上坐起来,吃惊的望着来人。
“陈爷爷,宝宝想问你点儿事?”家里的佣人就数他呆的时间最久,这件事他肯定知道。
“小姐,你说!”拿起床头上的衣服披着肩上。
“陈爷爷,宝宝不是爸爸亲生的,是吗?”满是泪水的眼眶,让人是那么的不忍心伤害她。
“小姐……”听完她的话,陈爷爷傻眼了,这是东家的秘密,他怎么能说?
“陈爷爷,宝宝都知道了,宝宝只想知道宝宝的亲生父母在哪儿?”从他毫无波澜的眼睛中再次确认了这个残忍的事实,泪像脱了线的珠子一下哗哗的掉落。
“小姐,你别哭!”五十五岁的陈涛手忙脚乱。
“陈爷爷,宝宝的亲生父母还在吗?”他都知道,是不是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小姐,这……”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姐,他不忍心啦。
“你就告诉宝宝吧,陈爷爷……”抓住他的手乞求。
“好吧,小姐!”瞒不住的事,终归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他只不是让那一天提早到来,要是因此而得罪东家,那么所有的罪过就让他这个糟老头儿来背吧!
原来,她是爸爸跟他的前妻从地震灾区带回的孤儿,她的全家都丧生于那场里氏八级的大地震当中,爸爸跟他的前妻一起照顾了她一年,他的前妻就跟他离婚出国了。
呵呵,还好,她不是人家丢弃不要的,只是人难以抵抗天命。
爸爸不再娶妻,不再要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因为他喜欢真爸爸,原来,他总偷望他,总用深情的目光注视他,是因为他喜欢他呀!那她呢?她算什么?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陈爷爷担忧的望着她。
“陈爷爷,我没事,谢谢你,早点休息,再见!”
“小姐,你别多想,先生他是把你当作亲生的闺女在疼!”在她即将飘出房间时,他补充。
“我知道!”
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回房间,望着窗外,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飞出她的视线,只有浅浅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那些辛苦摘回来的槐花做成的槐花糕,她再也没胃口去吃。
“宝宝,准备好了吗,要出发咯!”第二天清早,党意在把车开出车库,像往常一样喊她上学。
“我坐公车上学,你先走吧!”背起书包,径直往外走。
“咦……怎么啦?”怎么突然不让送了,平时要他不送她还不高兴呢。
“没事,我跟同学约好,以后坐公交上学回家!”努力扯了下嘴角,越过他走了出去。
没人看见那垂着的小脑袋下,那红肿的双眼。
“耶,哦,那你小心点儿!”小女孩要长大了,要独立,不错啊!
又过了三天。
“宝宝,爸爸带你去吃西餐好不好?”三天没碰到这小鬼了,党意今天特意提早下班。
“不了,张姨已经做了晚饭,等下我还要写作业!”说完,提起书包上楼了。
一个星期后。
“宝宝,约真爸爸一起,我们去爬山怎么样?”星期六早餐桌上,党意提议。
“我约了同学一起补习!”抓起一个蛋糕,起身走出了餐厅,哼,想见真爸爸就去见好了,干嘛拖上我这个电灯泡。
一个月后。
“张伯,宝宝走了吗?”早上七点钟,党意边打领带边问伺候他的张伯。
“小姐刚刚走!”张伯实实在在的回答。
“哎……”不知道几天没见过她一面了,明明就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早起,她比他还早,他忙,她比他更忙,连餐桌上也很少见到她的人,幸好张嫂说她有吃饭。
两个月后。
“别动,脸上有粒饭!”这天他们三天在外吃饭,党意放下手头上的一切事务,准备好好陪陪她。
“我自己擦!”抓起桌上另一块餐巾赶在党意出手前擦掉脸上的饭粒,没让他碰到分毫。
“宝宝……”这下党意是真明白了,宝宝是在有意躲避他,可除了小女孩青春期作怪,他想不出来别的原由。
他想,等段时间情况就好好转吧,只是不知道,这一等就是漫长的三年。
正文 第七章 风雨兼程
此刻,党意终于弄清楚了宝宝这三年来疏远他的原由,她是不安,也是害怕。
“傻瓜!”听完她的哭诉,他在她耳边轻吐。
“我不会离开你,也不会不要你,你不是被抛弃的孩子,你是我的宝贝,永远都是!”
世上最了解她的人非他莫属。
“可我对你做的错事,我不能轻易的原谅自己!”
“我不怪你!”翻过身压在他的胸膛上,望着他黝黑的双眼坚定的说。
“可我怪自己!”哪个做父亲的能做出这种混账不如的事来?
“是我自己愿意的!”那晚要不是她自愿,他是不可能得逞的。
“宝宝,别为我找借口!”他只求她不恨他,最好是忘记他。
“我没有,我真的是自愿的!”抱着他,闻着那令她安心的气息。
“回去吧,回去好好上学,这边的公司我暂时管理,等你大学毕业时我就还给你!”思考了半天,这是最好的主意。
“你是不是爱着真爸爸所以才不要我?”她不会再让他离开了,推开了他三年,她想他想得心都痛了。
“你……”注视着她,发懵,她真的什么都知道?
“你真的爱着真爸爸对不对?”心口发涩,好闷好闷,一直以为她能跟真爸爸分享他的,此刻才知道她做不到,真的很难做到。
“宝宝,我……”我是真的爱他,可看着眼前这张脸,他说不出口。
“你爱他,没关系,没关系!”泪又决堤了。
“宝宝……”他不懂她了,三年来的疏离,此刻,他看不懂她。
“你爱他,没关系,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他不走,她就有信心让他忘记从前的一切。
“不会了,我不会离开了!”看来他的离开给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真的?”吸着泪,可怜的望着他。
“真的!”他保证。
“拉勾!”抹抹泪,伸出小手,约定。
“好,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他允了她,换到一朵带泪的甜笑。
“宝宝,下来!”她在他身上磨蹭。
“不要!”她就要赖着他,一辈子赖着他。
“听话!”他轻轻的把她往下推。
“就不!”这么舒服的感觉,她才不要下去咧。
可怜的党意。
“我喜欢你,真的,不是父女间的那种,是一个女人的喜欢!”宝宝突然说。
“呃……”完全沉浸在身体的不良反应当中的党意,没听明白。
“让我喜欢你好吗?”恳求。
“你说什么?”身体的反应太强烈了,他就快承受不了了。
“我喜欢你!”认真的说。
“哦,好哇!”现在他全身都在冒汗,而且是虚汗……
“真的?”惊喜地扬面。
“求之不得!”他似乎把她前面的话听省略了。
“啊……啊……太好了!”抱着他疯狂的大叫。
“宝宝,让我起床!”亲手养大的闺女呀,他不能再次摧残了,理智还残留着最后一根丝弦。
“怎么了,你要去洗手间吗?”从狂喜中回过神,瞥见他一手捂住下体,满头大汗。
“对,快点!”嗓音变得很沙哑。
“哦!”乖乖的让他下床,她也起身穿好外套,傍晚的海风有些冷。
“你好了吗?”老半天了都没见他出来,宝宝忍不住去催。
“等一下……”暗哑的声音夹杂着一丝低吟,还有物体微微的抽动声。
半晌后,党意面色潮红的从卫生间走出来,只有老头和他自己知道他刚刚干了什么“好事”。
“你好慢咯,我饿死了!”天都黑了,一天只吃了一顿的人能不饿不?
“抱歉!”干涩的喉咙艰难的发出一个声音。
“走,快去吃饭!”拉过他的手,欢快的下楼。
两人吃过晚饭后,一起携手去海边走了走,再回来时已经十点多了。
“宝宝,你去休息,我去趟公司!”取下她肩上他的外套,像小时候一样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我跟你一起去!”从现在起,天涯海角她都要盯着他,跟着他。
“很晚了,听话!”拨了拨她额前被海风吹乱的发丝,宠溺的说。
“我知道情况,我陪你去!”重新穿上他的外套,坚决的拉过他。
“好吧,不过,累了就要乖乖休息!”如此温和的男人碰上慧黠又略带狡诈的宝宝好像总是处于破表状态。
“好!”拍拍胸脯阿沙力的保证。
前两天是她心力交瘁脑壳空白,要不然公司的那点儿小事是不需要他出面的,今晚,她就要趁早月黑风高一举抓获那个奸臣。
“总、总裁?”一百多层的摩卡大厦顶楼,灯火通明,人却寥寥无几。
“西莫特?”面前这个矮胖矮胖的圆墩就是他们宝阳集团美国分公司的负责人。
“总裁,您什么时候到的?”剩余的两个职员也赶过来惊讶的注视着他。
“我的行程需要向你报告吗?”深幽犀利的双眸向四周扫视了一眼,语调沉了几分。
“不,不,不需要!”西莫特紧张的抬起胳膊擦了擦刚刚冒出来的一头虚汗,结结巴巴的说。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真是辛苦你们了!”望了望他身后那两命同样战战兢兢的职员,党意的语气也淡了几许。
“西莫特把这段时间的合作案和财务报表拿到我办公室来,你们下班吧!”瞄了他们一眼,牵着宝宝阴着脸走进办公室。
“喝杯热可可!”见他脸色神情气质全都不对,宝宝急忙出去冲了杯可可端来。
“你想害我失眠?”望着伸过来的小手,心中的忿然消减了不少。
“失眠的话,我就给你讲故事听!”接过杯子放到桌上,宝宝也顺势窝进了他怀里。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拍拍她的后背,抿着嘴轻笑。
“那就换你给宝宝讲故事听呀,人家好久好久都没听你讲过故事了!”小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使劲儿的欺负。
“好,给你讲!”哎,还跟以前一样孩子气。
“呵呵,就知道你最好最好了!”兴奋得在他怀里蹦,不巧,天顶盖儿撞到了他的下巴,咬了舌头。
“没事吧?伸出来,我呼呼!”说罢,就要伸手去他嘴里掏他的舌头。
“呃,没……别……”成了大舌头了。
“我给呼呼就不痛了!”很坚定的要给他吹吹。
“没,没事了!”公司里还有员工呢,要给看见了,那他一丝不苟严谨的形象岂不是毁了,不行,在这里不能给她呼。
“真的?”宝宝不信,刚刚他还捂住嘴疼的哇哇叫,她得亲自看看才放心。
“真的,西莫特……”迅速跳离她,朝着门口大喊。
“总裁?”满头大汗的西莫特空着手跑进来。
“我要的东西呢?”不悦的盯了他一眼。
“马上就好,请总裁稍等片刻!”低着头,惊慌失措。
“你是要报表吗,我有很多!”说完,还真从办公桌底层的柜子里掏出一大摞花花绿绿文件。
“宝宝,把这些放回去!”扫了一眼被弄得乱七八糟的文件,党意皱了皱眉。
“这里真的有你要的东西!”翘着臀趴在地上奋力翻找。
“别找了!”
“等下,是不是这个?”惊喜的从杂乱的文件堆里抽出一本白色的文件夹。
“是!”接过来一翻,果然是他要的东西。
“呵呵,你还要什么我这里都有?”宝宝继续兴奋的翻着,这可吓坏了对面站着的西莫特,公司的账务被他做了手脚,刚刚老板要时他正让助手更改,没想到这个小女孩手中还有,谁给她的?
“你把这个月所有的资料报表都帮我找出来!”盯着表格里的数字,党意的脸又阴沉了下来。
“西莫特,把我要的东西拿给我!”党意的一个睿智的人,经商手腕利落精明,为人看似谦和有礼,可肚子里实际上有很多的奸诈因子。
三分钟后,西莫特把他要的东西拿给了他。他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如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里头的玄机,这里面的数字大体上一致,可有细微的差别,但这些却逃不过他哪双锋锐的两眼。
“西莫特,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温和没有一丝波澜的说着,听得西莫特心里直纳闷,他是知道了还是故意的?
“谢谢总裁!”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忐忑的走了出去。
“宝宝,这些资料你都是哪里来的?”西莫特走后他问仍奋力翻找的宝宝。
“我从电脑里打印出来的呀!”不解的回望了他一眼,低头继续手中的工作。
“谁帮你打印的?”锁着眉头追问。
“我自己呀!”这回她头都没抬。
“你自己?”音量突然提高到了八度,吓得宝宝一下子爬了起来。
“对啊!”傻乎乎的望着一脸怀疑的人。
“怎么可能?”公司的重要文件都存储在一台设有特殊密码的电脑里,除了几个高管没人知道密码,第一次来公司的宝宝怎么可能进得去那台电脑?
“什么?”密密麻麻的商业英式用语让她头昏眼花,此刻的她脑筋有点短路。
“你怎么进去那台电脑的?”急切的问。
“怎么进去的?呃,让我想想……”两手交叉握在胸前,咬住嘴唇,有模有样的踱起步来。
“怎样?想起来了吗?”一圈走完了,准备接着想。
“噢,我好像想起来了……”停下来眯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党意正准备张口……
“可又忘记了!”偷瞄了他一眼,看他急得直抓心,宝宝心底可乐翻了。
哈哈,要知道能让他着急上火的事还真少呢,表情这么有趣不多欣赏下岂不对不住自己了!
“宝宝……”无言以对,凄怨的看了她一眼,无力的坐到老板椅上。
“我再用力想想,别急!”转过头,捂住嘴抽搐,哈哈,刚刚那个表情就像,就像古时候久盼不到丈夫回房的小妾呢,太可爱了!
“好了,我想到了!”笑够了,调整调整自己的气息,红着脸转过身。
“怎么进去的?”党意还是很急切,因为他真的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原因。
拥有密码的高管是不能把密码告之别人,若果那样那人将会被公司以泄露信息罪被告上法院,另外就是电脑被黑客侵入,系统瘫痪,那么所有的机密将不再是机密,这个也是党意最忌惮的。
“如果我说是我随便输的一组数字,你信吗?”俏皮的眨着水汪汪的大眼。
“这……”叫他信他又不信,说他不信他又信。
“呵呵,我跟你说啊……”附在他耳边边比划边嘀咕,只见党意的脸越来越立体,越来越生动,眼神也逐渐从灵动转为不动,而可爱的宝宝则越来越兴奋。
“这下子你信了吗?”扬起下巴,骄傲的问。
“信!”毫不犹豫的点下头。
“那有没有奖励呀?”笑嘻嘻的看着她,不怀好意。
“你想要什么?”他的宝哇,世界上独一无二最珍贵的宝哇!党意望着她温柔的笑。
想知道宝宝是怎样进入电脑获取那些重要的资料的么?呵呵,其实她是碰巧运气好了,胡乱按了些数字,天助她也,就那样神奇的进入系统了!这跟有些人中了五百万是一样儿一样儿的,走了糊涂运了!
“呃,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先欠着!”爬上她的大腿,乐呵呵的说。好不容易得来的允诺,怎么的,也得用在关键时刻吧。
“好!”仍由她窝在自己怀里,眼中有他不曾察觉的柔情,仔细看,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明朗的情愫。
“哇啊……”张嘴打呵欠。
“睡吧,回去时我喊你!”帮她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掖了掖她身上的衣服,拉过他要的文件,再腾出一只手专门抱着她。
“嗯!”小猫咪般的轻盈的声音半晌后才他胸膛里发出。
沉寂的大地,没有一丝杂音,安静的仿佛走近了哑语世界。只有党意偶尔翻动纸张的声音和轻微的吐气声在证明着,这个世界还有鲜活的生灵存在。
看完近半年来所有的资料,党意揉揉发涩的眼睛,内心沉重,虽然公司都已转入宝宝的名下,但他原本想给她的是不匮乏的物质生活,而不是一堆乱帐,更不是一笔笔漏洞百出的合约。
望着怀里这张纯真的脸孔,内心幸喜而又愧重,天使般的人儿,是如此的惹人怜爱,只可惜他是藏在阴暗角落的刽子手,他们注定不能相守在一起,但在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的时候给以她最安定无忧的生活,公司要大力整顿了,不为自己,只是为了他此生的宝贝。
俯下脑袋,摩挲着她如玉般的脸颊,落下一个吻,心中主意已定,提笔议定了一份整顿计划。
“啊……”突然的尖叫声吓醒了两个搂在一起相拥而眠的人。
“什么事?”党意睁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坐在地上的清洁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总裁您在!”从地上爬起来,前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慌乱的捡起散落一地的清洁工具,落荒而逃。
“怎么了?”好梦被打断,宝宝有些不悦。
“没事,没事,你再睡会儿!”拍拍她的肩膀,顺势抽回被她当了一晚枕头的手臂。
“嘶……”不动还好,这一动从手臂传来的麻痛即刻传遍全身,整个人都僵住了不能动。
“怎么了?”从沙发上爬起来,睡眼惺忪的望向他,并抓住了他的手臂。
“啊……”火上浇油啊,被她一抓,顿时疼得哇哇大叫。
“怎么了,怎么了?”慌忙松开他,瞌睡虫也被驱赶的无影无踪。
“没事,手麻了!”一动不敢动的僵着,等待那股劲过去。
“我给你揉揉!”说完就要付出行动。
“不要,宝宝,以后不要穿这么短的裙子!”身体的残害加上视觉的荼毒让他这个生理正常心理健康的大男人差点儿吐血。
“呃……”不解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哦!”低头检查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裙子不知何时已掀开了一大半,立即跳下沙发整理仪容。
“去洗个脸吧!”见她红着脸,眼神飘忽不定,还别扭的捂住裙摆,知道是害羞了,所以就支开她,让她去缓缓。
“好!”找了个地洞,立马一溜烟了冲过去,留下闷笑不已的党意还抓着手臂缓劲儿。
正文 第八章 同仇敌忾
异国的天空好像格外的清透,蓝亮。两人简单的洗漱完后,手拉着手愉快的上街觅食,金色的早阳被棕榈叶层层滤过,漏到他们身上形成了一个个淡淡的、略圆又稍扁的光晕,煞是好看。而那高大光洁的棕榈则像一颗颗导弹,随时等待着一飞冲天,展翅翱翔。
“宝宝,我送你回去休息!”吃过早餐,他们走上光洁的沙滩上。
“你呢?”勾起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问。
“我去公司处理点儿事,等下就回来!”咸咸的海风,吹乱了他的思绪,此时此刻,光脚奔跑在沙滩上的宝宝宛如一个精灵,美丽、迷人、妩媚、娇娆,他的目光一刻都不想从她身上移走,另外,他的体内还有一个声音在叫他把她揉入怀中,狠狠的揉入怀中。
“公司的事?我知道怎么处理!”跑回他身边,微笑的看着他。
“你知道?”不相信的努努嘴。
“嗯,我知道!”不服气地重重点了点头。
“说说看!”玩笑似看着她,仿佛在等着她出洋相。
“要是你认同我的观点,那这次的事情要全权交给我处理!”接下战书,顺带还对别人下了战帖。
“可以!”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不服气的小脸,顿了两秒,答应了她。
“那你听好了……”清了清嗓子,准备演说。
“公司的问题大体上可以分为两点,一个就是公司的帐,从账面上来看,有人坑了公司不少钱,还做了假账,那个最大的嫌疑人就西莫特;还有一点就是这段时间由理查德经手的合约,条件苛刻,变更项目太多,对我们而言没有一点利润可赚,到目前为主我还碰见理查德这个人,所以不能判定他是不是收取了对方的好处……”
“分析的很对!”看着她,党意笑了,内心感慨她有条不紊的分析力和精准的判别能力。
“我还没说完!”不高兴被打断。
“请继续!”配合她很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宝宝被他逗笑了,继续快乐的分析。
“我想先处理合约的问题,因为这关系到我们整个集团的利益……”
宝宝分析的头头是道,在处理这漏洞方面大体上跟党意拟定的整改书相同,所以,他兑现了诺言,把所有的全权交由她处理。
“穿好衣服客户就要来了!”这天,宝宝带着变了装的党意,去对方公司处理被人家坑陷的合约。
“好热,不要穿!”三十好几度的天,非逼着她穿外套长裤,她都要悟出痱子了。
“听话,里面有空调!”一件无袖白色小背心,外加一条粉绿色的七分裤,玲珑饱满的身材露得所剩无几了,再不穿外套他就要强制性抱她离开了。
“好嘛!”小嘴翘得比天还高,扯过党意手中粉绿色的小外套,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
“穿好!”嘴角含着浅浅的笑,理了理被她穿歪了衣服。
“党总,里边请!”恰时,对方公司的人把他们请了进去。
“谢谢!”咧着嘴,在党意的陪同下,宝宝踩着七分高的增高鞋,自信满满的朝里走,途中还不忘对党意吐舌头扮鬼脸表示她对他刚刚的强制行为不满。
“彼特先生,对于这份合约,我们集团恐怕不能如期完成!”走近他们的会客室,宝宝开门见山的拿出合约,表明了她的立场,完全没去注意对面那个满头金发高鼻子蓝眼睛的帅哥。
“抱歉,请问你是?”好一个东方小美人儿,杏脸桃腮,蛾眉皓齿,圆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垂腰的长发,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美,像一朵空谷幽兰,清丽淡雅,迷人高贵,还有那珠落玉盘的清脆嗓音,天啦,他要发疯了……
“宝阳集团的党阳!”不悦被人垂涎地盯着,冷冷的回答。
“你叫党阳?”彼特兴奋的问。
“对,宝阳集团美国分公司新上任的总经理!”挑挑眉,瞪了他一眼,他那热情的目光,令她浑身不舒服。
“你好,我是查理财团的彼特!”伸出手,示好,眼神却一直热切的追随着她。
“你好……”礼貌性的伸出手却被人紧握住不放。
“彼特先生,请放手!”在宝宝准备强制性抽手的前一刻,党意阴着脸责喝。
“党小姐,请问这位是?”不甘愿的松开手,彼特瞄向一脸醋意的党意。
“噢,呵呵,这位是我的秘书!”话虽然是对着彼特说的,可眼睛却瞄着一脸阴沉的党意,笑嘻嘻的朝他眨眼。
“哦?你这秘书管得还挺多的!”彼特面对宝宝一脸的掐媚,在对上党意的那一刻却是满眼的凶狠。
“彼特先生,我们先来谈谈这份合约吧!”虽然眼前是一位不同党意,真爸爸的帅哥,可宝宝的第六感告诉她,此人深藏危险,远离为妙。
“这合约有什么问题吗?”把视线从宝宝身上转到面前的合约上,彼特慢悠悠的坐回到他原来的椅子。
“问题可多了!”伸了伸发痛的小腿,宝宝漫不经心的说,准备跷个二郎腿,却在她右脚即将叠上左脚的那刹那,被党意用温柔的目光给瞪了回去,碍于他的威逼,乖乖的坐正。
“很完美呀!”装模作样的看了遍合约,彼特耸耸肩。
“请您换个立场看看是不是也一样完美?”拿起刚刚送来的拿铁,抿了一小口,白了他一眼。
“党小姐,我们的立场本来就不一样,为什么我要换?”摊开两手,彼特无辜的回击。
“呵呵,也对啊!”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喝她的拿铁。
“党小姐,合约已经签好了,贵公司没有权利更改了!”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也很坚定的表明了他的立场。
“您的意思是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宝宝望了身边的党意一眼,后者对她点了点头。
“我们查理财团一条路从不走第二遍!”好狂妄的口气,真是财大气粗!
“好,彼特先生,贵公司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那么合作愉快,下次再见!”放下咖啡,拿起背包起身告别。
“党小姐,一起吃个饭吧!”挡住她的路,彼特呵呵的笑着。
“抱歉,恕难奉陪!”避开他领着党意扬而去。
“呵呵,小妞,够甜!”望着她的背影,发出一长串的啧啧声,满脸堆笑。
一离开彼特的办公室,宝宝就气愤的扯掉身上的外套,气呼呼的钻进小车,甩掉增高鞋,瘫在椅背上。
“疼了吧?”党意心中也憋着不快,可他的不快跟宝宝的不一样,他是在意彼特对宝宝那种势在必得的气焰以及那个令他浑身冒酸的眼神,而宝宝则气她的目的任务完成的不够漂亮。
“嗯!”闭上眼安然的享受着脚部的按摩,看着她舒服得浑身发叫的神情,党意低低的发笑,手中的动作也更加的温柔。
“喂,你干嘛扔掉我的鞋?”啪嗒一声,宝宝睁开了双眼。
“以后不要再穿了,等下重新去买!”如玉般的小脚被磨得通红,他心痛不已。
“我又没有钱!”不乐意的翘起小嘴,小声的咕哝,为了来美国找她,她把打工攒的所有积蓄都带来了,连陪伴她5年的限量版小新都牺牲了,此刻,她的心好痛哦,呜呜……
“什么?”正专注的帮她捏脚的人,心思早就不在鞋上了。
“我是说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家公司?”从那天制定计划都现在他们没日没夜工作了两天,现在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在痛,好累哟,真不该对他夸下海口!
“你先回去休息,我自己去!”他这现在才发现偷窥她的人太多太多了,只要他们一起走在人群,她就会吸来不少异性的目光,他的宝贝,只能他一个人独享,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她藏起来。
“可我……”嘴巴刚一张口就被迫闭上。
“你太累了,听话,回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回来!”把她的小脚丫搁在他的大腿上,吩咐司机前往别墅。
“啊哈……好吧!”事实胜于雄辩,呵欠适时的来报到。
“睡吧!”把她的脚搁在椅子上,揽过她的头让她躺在他的大腿上。
这两天宝宝是真累坏了,眼睛一闭上就进入了梦乡,把她从车里搬到床上眼睛也没眨一下。晚上十点,党意处理完公事回来,她仍在睡。
“宝宝,起来吃饭了!”党意坐在她床边轻声呼唤。
“……”挥了挥耳边的苍蝇,拉过被子掩住脑袋,继续睡。
“哎……”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下楼让她继续做梦。
一个小时候后,一身清爽的党意端着一杯牛奶外加两个三明治进来。
“宝宝来,张嘴……”把她扶起来,让她靠在他怀里,托起她的下巴,一小点一小点的喂她喝牛奶,在他的强制下,闭着眼睛的宝宝被迫喝下她最不喜欢的纯牛奶。
“抱抱……”温热清香的源泉突然消失,宝宝不满的搂着枕头磨蹭。
“好,抱着你!”放好空杯子,认命的挨着她躺下。
第二天清早,相拥在一起一晚好眠的两人,同时迎接着第一缕晨阳。
“快点去公司!”三下五除二的解决掉早餐,火急火燎的拉着党意往外冲。
“不急!”党意轻笑。
“我还要去拜访客户呢!”宝宝不满。
“合约的事,昨天全都处理好了!”风轻云淡轻松的语调。
“处理好了?”宝宝惊讶。
“对!”点头。
“怎么可能?”照她的计划怎么也得三天吧,一天怎么够?
“走吧,我带你去公司!”笑眯眯的牵过她的手,准备让她做最后一次的巡查。
来到公司,宝宝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这一切,每个人各司其职,有条不紊,一派轻松和谐的画面,不像前天的愁云惨淡。
“这,这……”宝宝结巴。
“好了,走吧!”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偷窥宝宝的坏蛋统统清除掉,一见到她,那些男性职员的眼睛就四处乱瞟,真让人不爽。
“你是怎么办到的?”一走进他的办公室宝宝就迫不及待的问。
“还是按照你的方法,只是把他们同时约定一个地方,一次进行而已!”忽略掉心中的不快,党意还是和颜悦色的说,只是他发现,这些天,他不爽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那他们都同意更改条件吗?”接着追问。
“大部分都同意了,只有两家跟彼特财团有密切关联的公司不同意!”坐下来,冲上一杯咖啡。
“那些额外的红利一定要分给他们吗,这样会不会太吃亏了!”等到这时,她才开始心痛钱。
“是啊,这是我们的筹码!”他们的筹码:如果对方愿意更改合约,那么届时所得的利润两家平分,虽然有些吃亏,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嘛!
“哎呀……”胯下了小脸。
“没事的,以后我再帮你赚更多更多的钱啊!”没想到她还是个小财迷,党意轻笑。
“嘿嘿,那财务的问题呢,要怎么处理?”被发现了小秘密,尴尬的笑了笑。
“那就交给你去处理吧!”喝了一口咖啡,党意放松的坐到了沙发上。
“好!”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小姐,快递送来您的花!”一个金发小美女捧着一大束长颈红玫瑰走了进来。
“我的?”宝宝看了看突然一脸阴沉的党意。
“对!”金发小美女硬是把花塞到了她手上,转身就走。
“这……”脑筋短路,她该怎么处理?
“彼特?”党意抽出花里的卡片,脸变得铁青。
“西莫特,马上召开全体员工会议,还有,定两张下午回亚湾的机票!”甩掉卡片,拿起电话阴冷的下达着命令。
“这花怎么办?”拦住急欲离去的党意。
“随便你!”冷着脸走了出去。
“我……”望着他的突然冷漠的背影,雾气迅速在她眼眶里翻腾。
党意一走进会议室他就后悔了,一向好脾气的他这两天频频失控,刚刚还把火撒在宝宝身边,她有什么错?快速解决掉所有的事务回到办公室。
“宝宝……”走进来,见她泪眼婆娑的曲腿抱坐在沙发上,玫瑰花已不见。
“呜呜……”一见到他,急速扑进他怀中发泄心中的委屈。
“对不起!”摸着她的发丝,真诚的道歉。
“以后不准对我那么凶!”抹掉眼泪,含含糊糊的说。
“不会了,以后都不会了!”用指腹擦着她的眼泪,懊恼的说。
“你说让我去处理财务的事的,你又骗人!”噙着泪抗议。
“抱歉,我气糊涂了!”刚刚在会议上他已向全体员工宣布了新的人事任命。
“那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处理?”见她嘟着嘴不说话,党意心慌。
“计算所有的进账,找出有西莫特经受的账单,然后做白工抵账。”一有了表现的机会,尾巴立马又翘了起来。
“真聪明!”摸摸她的小脑袋瓜子,赞许。
“那你是怎么做的?”宝宝反问。
“跟你的一样!”看着她阳光般的小脸,党意的低落酸涩的心情也好了。
“走吧,我带你去逛街,下午我们回老家!”拿起宝宝的背包,牵着她往外走。
总体看来宝宝的聪明有余,就是实战经验不足。
“我要买好多好多的礼物,你给钱!”甩开那些不快乐的因素,血拼去吧,呵呵,你就等着大出血补偿刚刚我受的委屈吧。
“好!”他的赚的钱都留给宝宝了,就剩下一张10万美元的信用卡,应该够她唰吧?
“玫瑰花呢?”他好奇。
“给收发室里的阿姨了!”这是她第一次收到花呢,可惜不是他送的,她不稀罕,再说了,他看到那个花脸色很不好看,那也只好不要了。
满脑子都是要买什么礼物的宝宝,没看见党意脸上那朵灿烂的笑容,那是连阳光都为之失色的笑容哦,错过了,多可惜!
正文 第九章 嬉笑怒喝
飞机越过地平线,越过海洋,最终一漂亮的弧线之收尾,平安降落在亚湾机场。呼吸着香甜的空气,宝宝心情大好,清风迎面吹,浮云滑溜过,阳光洒在身,抬头,蔚蓝的天,额的神啦,美呆了!
“嘿,亲爱的老爹,天都还没黑……”推着行李,宝宝快乐的哼着歌曲。
“宝宝,走路不要跳!”跟着他后头的党意担忧她被拥堵的下机人群绊倒。
“哎呀呀,我的老爹,不在身边,你碎碎念功力依然没变……”转过脸朝他吐吐舌头,依然我行我素地哼着歌。
“宝宝……”游真站在出口处的警戒线外挥着手大喊。
“真爸爸……”宝宝看见他了,丢下行李朝他飞奔过去。
“真是的……”党意跟着后头捡起她的行李,不满的努了努嘴,有那么夸张吗?才几天没见?那么大的人,赖在他怀里不嫌难看吗?
“宝宝,有没有想真爸爸呀?”揽着她的腰,游真开心的问。
“当然有!”咧着嘴眉开眼笑的回答。
“可你离开了那么久一次电话都没打给真爸爸过?”游真委屈急了。
“哎呀,真爸爸,宝宝真的有想你了,可他不见了,宝宝吃不好睡不好的四处找,你看,你看,都瘦了,好可怜啦!”本人是人家怨她的,搞到最后,反而是听她抱怨。
“让真爸爸仔细看看……哟哟,心肝儿,真的变瘦了,还黑了……”抬起她的下巴夸张的大叫,看得党意是又好气又好笑。
“好了,好了,回去再说!”撇着笑推着行李径自往前走。
“真爸爸,你怎么也瘦了?”仔细的瞅了瞅游真,宝宝这才发现他是真的比原先瘦了。
“呵呵,一言难尽啦!”瘪瘪嘴尴尬的笑了笑,最近这短时间游真可是受尽了折磨啊,那个叫赵靓的女人,他发誓要把她碎尸万段,不就是酒后乱了一次性占了她的清白之身吗,大不了他负责嘛,天杀的,竟然找人揍他!
“没关系,宝宝回去叫张姨炖只鸡给你补回来!”摸摸他的脸,认真的说。
“哈哈,真爸爸真没白疼你!”乐的哈哈大笑。
“耶,真爸爸,你怎么受伤啦?”脖子右下方一块深深的伤口,隐约还能见到血丝。
“没事,就跟人打了一架!”说得无所谓,其实心里气得好死,那个死女人,他一定要挫她的骨扬她的灰。
“真爸爸,你多大了还跟人打架,真是的,痛不痛?”气他的冲动有心痛他的伤口。
“宝宝回来陪着真爸爸,真爸爸就不痛了!”边说还边扭捏着身子,一幅太监样儿,哟,亏他了,一个三十六岁的大男人。
“呵呵,好,今晚我就陪真爸爸住!”偷偷的弹了弹身上的鸡皮疙瘩,傻傻的干笑。
“真的?”乐的大叫。
“真的,今晚陪你,不过,你得做好吃的给宝宝接风!”吃了好多天的三明治吐司黑面包,好想念家里的红烧肉鸡蛋汤呀!
“没问题!”拍了拍胸脯豪爽的保证,搂着她大步追着党意。
等她们嘻嘻哈哈的追上党意的时候,党意已经把行李交给了前来接她们的张伯手上,悠闲的靠在车门看风景了。
“宝宝不跟你回去了,真爸爸跟人打架受伤了,今晚宝宝陪他!”一走进他,她就主动报告游真受伤的事。
“跟人打架?”党意眯起了眼睛,微眯着眼死盯住他。
“不就是打了一架,很奇怪嘛?”游真心虚,他可是真的一次都没跟人动过手哇,此事党意最了解不过了。
“为什么打架?”审犯人似的盯着他。
“不就是打了一架,有什么好奇怪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他的躲避,让党意皱紧了眉头。
“我无忧无虑的打理着我的小公司能出什么事!”嘴硬。
“真!”危险的信号。
“好了好了,我说了!”泄气呀,谁叫他屈服于他的魔爪之下,说也奇怪啊,他们现在除了朋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凭什么还要怕他呢?可,可好好先生一旦变成跳脚的兔子,他,他腿软啦!
“就是,就是酒后乱性被人凑了一顿!”多么没面子的事呀,硬是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公布于世,游真说得吞吞吐吐的,脸都有些发红。
“你,你……”党意顿时气得浑身发颤,打开车门一下子坐了进去,扭过头,懒得看他,正所谓眼不见为净啦!
“真爸爸,你怎么还这样?”宝宝也不满他的表现,自从她懂得男女之事起,她就知道真爸爸喜欢乱搞男女关系,党意屡次劝说他都不听,甚至嫌他烦搬离了党家大宅。可都过了这么久,他们都以为他收敛了不少,却没想结果是被人给凑了,这也难怪他生气伤心,不行,他现在还喜欢着真爸爸,在他伤心的时候她得去安慰。
“宝宝,我那天是喝多了!”哎,真惨,两面不是人。
“好了,真爸爸,你先回去,我等下去找你!”打发掉他,急忙钻进党意的车。
“别生气了,真爸爸不是有意的!”挨近他,扯着他的衣袖轻声解释。
“他是什么样儿的人,我清楚得很,你不用急着帮他解释!”那么维护那个花心男,此刻的党意分不清是生气还是吃醋。
“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心里不好过,宝宝的心也会很难受!”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宝宝又气又委屈。
“宝宝,我不是难过,我是气他这么多年了还是忘不了那个伤他的混蛋!”十八年前,游真被初恋男友抛弃,从此不相信爱情,甚至赌气嫁给他,离婚后开始留恋花丛,到处留情。
“真的不难过?”莫不是他已经不那么喜欢真爸爸了,暗暗窃喜。
“只有你才会惹我难过!”小小的年纪就开始收起了玫瑰花,再大点那还得了,一回来又跟那混账泡在一起,难保不变成第二个混蛋游真!
“我怎么会!”她很无辜哎,明明就是他在伤她的心嘛!
“怎么不会?”撇开他陪游真,还有刚刚死命的维护他,这些都让他难过了,党意小气吧啦的想,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心境的变化。
“就算真的会,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了!”拉过他的手臂揽住她的肩,靠在上面撒娇。
“你呀,真拿你没办法……”轻轻的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头,笑了。
“嘿嘿,真爸爸身上的伤口好深咯,你陪我去看他好不好?”傻得可爱的宝宝,看来又要惹人家伤心难过了哦。
“你……哎呀,算了,张伯,去游真家!”哎,有这么个宝贝,无奈呀!
“就知道你也舍不得真爸爸受伤!”扯玩着他手臂上的汗毛,咕哝。
“我这是应你的要求,他受伤是活该!”完全忽略了此刻的心态,要隔着平时,他早该紧张个半死了,这次竟然没有一丁点儿感觉。
“其实你还是在意的吧?”得理不饶人,有时候是女人的通病。
“我,我干嘛在意他呀?”心虚,他爱他呀,都爱了十七年了,怎么可能不在意。
“哼!”甩过脸,不理他。
“宝宝,好好的干嘛生气?”前面开车的张伯透过反光镜看着这一切,欣慰的笑了,先生和小姐这次去美国去得太对了,要不然他们之间的僵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破呢!
“不理你!”推开他伸过来的手,继续生闷气。
“宝宝,有话好好说嘛!”可怜的求乞,见她不开心,他的心也跟着发涩。
“不要跟你说话!”看着窗外一晃而过的风景,心情还是没好点儿,还是那么喜欢真爸爸,她看啦,真爸爸一点儿都不喜欢他,要不然也不会天天跑去鬼混,傻瓜,哼,大傻瓜!
“好了,别生气了,给你吃糖!”变戏法似的掏出一块白云形状的棒棒糖。
“哇,你哪儿来的?”一见到她心中不亚于小新的第二号宝贝,眼睛发亮,所有的烦恼也一哄而散,还很没脸没皮的吞吞口水,死的盯着那块糖。
“还生不生气?”举过头顶就是不给她。
“不生气了!”眼巴巴的望着三年不见的白云状棒棒糖,眼眶都湿了。
“傻瓜,给你就是了,哭什么?”赶紧奉上。
“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久没给我买过这种棒棒糖了?”宝贝的捧着棒棒糖,视线模糊。
“以后天天买给你!”摸摸他的脸,心中感慨万千,她哪里知道,这种糖,三年来,他天天带在身边。
“好!”剥开塑胶纸迫不及待的把糖一口塞进了嘴巴里。
“吃慢点!”扔掉糖纸,身心甜如蜜,原来她还是小时候那个天天腻在他身边的那个小精灵,只是,这美好的一切,要不发生那件事,岂不更完美。
“真甜,你吃吃看!”吐出糖,塞进他嘴巴里。
“嗯!”和他的小宝贝分享一根棒棒糖,哪怕那糖是咸海水做的,恐怕吃在他们这对人嘴里都是甜的吧!
傻乎乎的分享着一根棒棒糖,探讨着街上一晃而过的美景,半小时的路程,瞬间到达。
“真爸爸,饭做好了没,我们来咯!”对上指纹打开感应锁,拉着党意,飞快的冲进游真的别墅。
“宝宝……”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游真冲厨房里冲出来,给了她一个熊抱。
“真爸爸,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好香啊!”吸吸鼻子,一股令宝宝怀念的香味攻击着她的味觉。
“你猜!”两人又开始耍宝,再次把党意给忽略了。
“烧焦了!”党意非常不高兴宝宝黏他黏得那么紧,故意大叫。
“哎哟,真的!”一股糊味儿从厨房飘了出来,游真赶紧松开宝宝跑了进去。
一顿洗尘宴吃得很尽兴,只是除了……
“宝宝不能跟你住!”党意不悦的低沉声。
“她都答应了,你凭什么不准?”游真不爽的叫嚣。
“凭什么?就凭你行为不检点会带坏她!”怒吼。
“我行为不检,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丢下她一个人偷跑出国还惹得她哭,你就个混蛋!”气得浑身发颤,破口大骂。
“不要把自己的过错推到别人身上!”党意回击。
“我有什么过错,不就比你多玩了几个女人,你用得着一见我就教训吗?”游真不满,非常不满,他凭什么把他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来管!
“你现在这个样子跟个混蛋有一样——低贱!”党意也生气了,口不择言。
“我就愿意当混蛋了,怎样?”眼里血色凸显,就像非洲大草原上发怒的野狮。
“真爸爸,你们不要再吵了!”躲到一边啃鸡脚的宝宝,再也不能不管了,再让他们吵下去,非得打起来。
“宝宝,让开,今天非要替他爸妈教训教训他!”党意推开宝宝,挽起衣袖红着眼准备揍人。
“不要再吵了!”力不如人,宝宝急了,就怕他们真的打起来。
“哼,我轮不到你来教训,要教训也是我教训你!”游真也甩掉围裙,准备回击,开打。
“哇,哇……”捂住眼睛,宝宝装模作样的大哭。
“怎么了?”游真赶紧跳到她身边。
“呜呜……宝宝肚子好饿哦,真爸爸陪宝宝吃饭好不好?”瘪着小嘴,挤出两颗泪,垮着小脸,抽抽搭搭的装可怜。
“好!”马上牵起她的小手,走向餐桌。
“谢谢真爸爸!”诡计得逞,还不忘露出一个比太阳略略温暖一点儿的笑容。
“宝宝,快吃,吃完了咱们回家!”党意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天台上叫。
“可宝宝答应真爸爸今晚要陪他住的呀!”跳下饭桌,跑到他跟前。
“不准跟他住!”冷冷的回答,显然心中的怒火还没消全。
“宝宝,别听他的,他要是不答应,以后就真爸爸住,我养你!”游真轻蔑的瞅了眼正奋力吸烟的党意,阿沙力的说。
“可他把宝阳集团都送给了宝宝!”微蹙着眉头,说得很轻,可心里却不以为然,她宝阳集团比你那华丰电子不大多了?
“什么?他,他把宝阳集团送,送你了?”游真吓得后退了好几步,差儿点就掉到了楼下。
“对呀,还有好多房产证股票什么的!”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像是在说她接收得很委屈。
“意,你疯了吧!”突然大叫。
“我没有!”转脸看向窗外,如水的月光,是平常一样的窗前月,只是有了阴影便不同。
“她才十七,怎么可能打理的了?”游真吼。
“有陈楚在,没什么大问题!”继续吸烟,还吐出一团白云状的烟圈。
“你晚几年再交给她不好吗?”真是疯子。
“好了,宝宝累了,我们要回去休息!”要你管?拉过愣呆呆的宝宝越过他。
“你可以回去,宝宝留下!”哎,他们间似乎有些不同哦?紧盯着他拉着她的手。
“不行!”从现在起,他得少让宝宝跟他接触。
“你……”
“真爸爸,我明天再来陪你吧!”宝宝妥协。
“专制,暴君,混蛋,黑心怪……”游真朝着他疾步离去的背影大骂。
正文 第十章 舞动阳光
第二天,天下起了大雨,一颗颗豆大的雨点打落在街面上,砸出一个个凹凸不平的吭,这种天气自然是党意不让她出门的最好借口。
“小金,我从美国回来了,还有给你带礼物了哦!”窝在家无聊,打电话报到。
“是什么?”听到有礼物可收的小金,藏在课桌底下压低声音兴奋不已的问。
“你猜?”宝宝舒服的斜靠在沙发上,晃悠着两只白嫩的小脚丫,一脸让大雨自卑的笑容。
“小姐,我在上课哎,哪有心思猜!”小金苦求。
“那你好好上课吧,要把我交代给你的笔记记好哦,我明天来上学,礼物呢,呵呵,看你用功的程度了,拜拜!”不由分说地挂断电话,一脸坏坏的笑。
一个人望着窗外的大雨,无趣,“咚咚”跑上楼,一会儿后,拖着一个旅行袋下来。
“张伯,张姨,陈爷爷……”一一喊着家里的佣人。
“小姐,您有什么事?”张伯第一个来赶到。
“没事,给你这个!”递给他一个两尺来长的圆盒。
“小姐,这是?”张伯接过东西满是错愕。
“开口看看吧!”接着去找给其他人的礼物。
“小姐,谢谢你!”张伯拆开包装盒,里头是一杆市面上最先进的轻钢钓鱼竿。
“呵呵,你喜欢就好!”宝宝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党意在美国建议她给张伯挑的礼物,真没选错。
“喜欢,太喜欢了,真的很谢谢小姐!”张伯此生唯一的嗜好:钓鱼,抱着他最喜爱的工具,激动万分。
其他人,同样拿到了他们喜欢的礼物,全都欢天喜地抱作一团,笑声比雨声大。
礼物分完大半天了,党家大宅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除了滴滴答答的雨声。宝宝无聊的窝在卧室里,东翻翻西找找,就是找不到一件事来做。
“强盗,自己都去上班了,却不准我出门上学,强盗……”无力的倒在床上,想着此刻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不满的捶着床单,泄气。
“呵呵……”良久后,从棉被里抬起头,一脸坏笑,一个小小的坏主意在她脑袋里生成。
忙活了三四个钟头,总算是把天给等黑了,宝宝藏在二楼楼梯口的盆栽后,密切的关注着楼下的动静儿。
“张伯,宝宝呢?”晚上六点半党意准时的回到家。
“小姐在楼上!”张伯低着头躲着闷笑。
“宝宝,我回来了!”放下公文包,疾步走上楼梯。
“啊……”这,这是什么东西?长长的黑发一半遮住脸,一半乱糟糟的立在脑后,面部苍白如纸,上面还有什么东西一坨一坨的往下掉,血红的大嘴上爬着一只癞蛤蟆,说有多恶心就有多恶心,雪白的衣衫还被风吹得飘飘荡荡,很惊悚……
“哇唔……”那个东西张口血盆大口向他走来。
“宝宝……”党意忍着汹涌而上的恶心感,大吼。
“快让我咬上一口!”说罢,朝他扑来。
“宝宝,别闹……唔……”推开她,直奔洗漱间。
“怎么了,怎么了?”没心思玩了,急忙赶在他后头。
“呃……唔……”抱着洗漱池一阵狂吐。
“你怎么了?”宝宝站在他旁边焦急的问。
“唔……”看头从镜子里看到她那副样子,又是一阵呕吐。
“快去把你脸上的东西洗掉!”扶着洗漱台闭着眼虚弱的说。
“哦!”拿出假蛤蟆,翘着小嘴,艰难的挪动着步子,假的血盆大口盖住了原本的小嘴,恶心的面团遮住了俏丽的小脸,再不情愿,也没人看得出来,呵呵。
半晌后,两人在二楼的小客厅里碰上了头。
“这样多好!”粉嫩的小脸,红红的小嘴,田园碎花长裙,黑黝黝的长发束在一起,朝气蓬勃,靓丽青春。
“你没事吧?”不大高兴的走近他。
“被你吓死了!”他正努力忘记刚刚那张恶心的脸。
“胆小鬼!”见他脸色还有些发白,她突然很想笑。
“小没良心的,把我吓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不满的捏捏她的脸颊,一整天都没见她了,这一见,才知道他的想念是那么的深。
“那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你的遗产了!”
没良心啊!
“除了烂命一条,我一分钱的遗产都没有,而你还要背负骂名,你觉得划算吗?”
“不划算,你要好好的活着,活到一百岁,帮我赚钱!”
“财迷!”
“嘿嘿,我只要你以及我自己赚的钱,其他人的我不要!”
看她阳光般的笑脸和喋喋不休的唇,党意心中一阵骚动,不由自主的俯下脑袋擒住那他渴望已久的甘泉。
“唔……”突然被吻住,宝宝瞪着眼僵住了。
“呃……”瞬间,僵硬在他的柔情下化作一团春水,搂在住他,生涩的回应。
“对不起!”良久后,党意回过神,仓皇而逃。
尽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山头。归来偶把梅花嗅,春在枝头已十分。也许,党意在不知不觉中,早已情陷于他的小养女了吧?
“嘿嘿……”晚饭时间都过了,独坐在小客厅里的宝宝,还在摸红肿的嘴唇傻笑,直到张伯寻找她吃晚饭。
“我上学去了哦!”经过大雨一天洗礼后的大地,出垢得一尘不染,格外清丽,一大早,宝宝就吃完早餐,告别家人,独自背着她的小新包,上学去也!
“我送你去!”党意咬着一口鸡蛋匆忙的追赶过来。
“不用,我坐公交去就好!”笑眯眯的望着他,快乐得像只小鸟。
“路上小心儿,放学后别到处乱跑,七点钟之前一定要回来!”吞下鸡蛋,跟在她后头一再叮嘱。
“知道了!”提着一方便口袋的礼物,挥挥手,小跑逃开。
清幽的大学校园,满是橘红色的早阳,除了东头体育场处偶尔传来几阵加油喝彩声点缀着这寂寞的早上,就剩学子们匆忙的脚步声,当然,还有老大徒悲伤的,盯着美女小妞不眨眼的,还有死皮赖脸的缠上去的……
“小学妹,告诉我你的电话嘛?”一走进校门,宝宝就被一个花痴男缠着,立在原地手足无措。
“我,我没有电话!”她真的没得移动电话嘛,拜托,让我走吧,她在心里哀求。
“怎么可能?”那个男生惊叫。
“哪来的疯狗?大清早就在这儿乱吠!”赵靓英雄求美的适时出现。
“你……”看清此人乃亚湾大学最不好惹的大人物后,那个男生就接下来的话咽进了肚子里,甩一甩衣袖,走了。
“赵学姐,谢谢你哦!”宝宝眼睛发亮的跟她道谢。
“小学妹,这么久不见也没见你长点儿本事!”习惯性的捏上她那水嫩嫩的脸颊。
“赵学姐……”惊喜顿时变成了哀怨。
“嘿嘿,小学妹,几日不见,你又水灵了不少哦!”绕着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学姐,好多同学在看呢!”被她直勾勾的盯着,浑身不自在。
“怕什么,说说,怎么这么久没来上课?”接过她手中的手提袋,牵着她的小手,狠狠的扫了一遍周围那群藏匿在四周的苍蝇,胜利的扬长而去。
“我出国了!”虽然是她自己熟悉的学校,可面对那么多如狼似虎的同学,宝宝还是有点儿怕怕的,幸亏赵靓一直无条件的帮她。
“出国?哟呵,还挺有钱哈!”赵靓惊讶,原以为她是因为家里什么事耽搁了。
“不是我赚的了!”心虚的吐吐舌头,学校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宝阳集团的千金,虽然是领养的。
“家底还挺厚实啊!”赵靓半真半假的调侃她。
“赵学姐,我不是故意瞒你的……”宝宝听出她话里的奚落和不爽。
“没事,谁没点儿秘密!”说到这里,她就想起那个占了她清白的混蛋,哼,她保留了二十三年的贞操,就这么葬送在了一个陌生人还是个种马的身上,揍他一顿还真的便宜他了,该把他给宰了!
“赵学姐,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见她突然的愤恨甩手,咬牙,宝宝把一切罪全都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不是怪你,好了,快去上课吧!”朝她笑笑,推她走进教室。
“等等赵学姐,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从手提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盒。
“什么呀?”女人天生就好奇,赵靓也不例外。
“打开看看!”很期待的想看她看到礼物后的神情。
“哇,香奈儿限量版小礼服?天啦,这得多少钱?”赵靓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米黄色的小礼服,如丝绸一般滑溜,她端一年的盘子她也挣不回来呀!
“没多少钱,赵学姐,你喜欢吗?”反正不是她的钱,呵呵,借花献佛。
“喜欢!”废话,那个女人不喜欢衣服,尤其是国际名牌。
“那就好,我去上课了,拜拜!”望了一眼还在发傻的赵靓,宝宝噙着小梨涡走进了教室。
下课铃响后,宝宝所有的好朋友全都一窝蜂的涌向她,几个女生聚在一起挑选各自喜欢的礼物,聊聊着哪个男明星最帅,或者哪部言情剧感人,再或者说谁谁又交了男朋友……总之,聊的就是狗血事件,然而,即使宝宝知道这些话题很没营养,但她喜欢和她们聚在一起的气氛,很活跃,很欢悦。
“党阳,我的礼物不会也是你从海边拣的破贝壳吧?”人群散了之后,在大学和宝宝玩得最好最好的小金,拿着这几天的讲义要她兑现承诺。
“这贝壳可不普通,这是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外国贝壳!”宝宝假么假道的滇嗔。
“去,不稀罕!”说着,抱起讲义就准备离开。
“哎,哎,好了,逗你玩呢!”拉住她赔笑。
“噔噔噔……”弯腰从课桌里拿出一串粉白色的项链。
“给我的?”小金不可置信的瞪着那串珍珠项链。
“对,不过,拿讲义来换!”向她伸出左手,小金立马把讲义奉上,抢过项链挂,飞速的跑开,像是怕她反悔似的。
“呵呵……”回想一个个收到礼物后的表情,宝宝很是开心,特别是昨天真爸爸收到她送他的西班牙手工咖啡巧克力棒棒糖,那个表情,哈哈哈……有趣,太有趣了……怎么有趣,呵呵,不告诉你,不过你想游真现在最讨厌棒棒糖,偏偏每次宝宝送的礼物都是棒棒糖,分量还越来越多……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赵靓走了进来。
“没,没什么!”按着肚子,努力的止笑。
“放学后,带你去个地方!”管她开心什么呢,这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她得把那个被人吵得头痛的问题给解决了再说。
“什么地方?”止住笑,放下手中的讲义,准备自己补课。
“去了你就知道了,下午你上完课后,我来接你!”说完,抬腿就闪人,不给她说不的时机。
“哎,学姐……我不想去!”后面的话自动消音,因为赵靓已经跑得不见人影儿。
午餐的时候,小金挫着盘子里的饭菜一脸的愁容。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同学张文清瞄了她一眼,冷淡的嘲讽。
“怎么啦?”宝宝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失恋了呗!”张文清拔了一口饭,继续坐看风轻云淡。
“小金,你恋爱啦?”宝宝惊叫,筷子上夹的生菜也忘了塞进嘴巴里。
“有什么好稀奇的?”小金白了她一眼。
“人家是未成年人!”一个同学嘴里包着饭含糊不清的说。
“喂,你们不要瞧不起人好不好?”宝宝不满的抗议,再说了,你们不一定有我懂得多呢,我,我可是有实战经验的。
“不是我们瞧不起你,你看你这张脸,哪有一点儿说服力?”张文清抬起她的下巴,瞅了瞅,摇摇头,清纯得像一朵盛开的小莲花。
“哼,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大吃一惊!”生气的猛扒干饭。
“党阳,我失恋了哎,你不会还要我来安慰你吧?”小金沮丧着脸。
“小金,对不起!”呵呵,有点儿任性了,宝宝心想。
“那陪我出去走走!”丢下筷子,扔掉那些不对味儿的饭菜,带头往外走。
“等等我……”匆忙塞了一口饭,跟同学们拜拜手,追了上去。
“小金……”跑得可真快,哽在她喉咙的一口饭,差点儿没把她噎死。
“你真的很喜欢那个男生吗?”追上她,宝宝气息都乱了。
“不知道!”走在僻静的校园小径上,小金仔细的想了想。
“你现在是在想他吗?”她像个情场老将一样帮忙分析。
“不是!”她毫不犹豫的回答。
“那你在想什么?”真不懂为什么那么多人追求那种三天两换朋友的生活?
“乱糟糟的,在想有没有那种既能让一个女人爱一辈子,又能一辈子爱一个女人的爱人!”小金情绪低落,连带周围那些绿茵茵的小草都不那么的养眼。
“那种应该算一流的爱人吧,应该有!”她也不知道,小金说到这个,就让她想起了党意,要是他也是一流爱人,她该怎么办?她希望全世界的人都是,但要除开他,她还没让他移情别恋到她身上呢!
“一流爱人?这个词好!”二十二岁的小金,不算顶美丽,但也清丽可人,沮丧不合乎她的年龄,二十二岁,阳光般的年纪!
“小金,你知道吗,我爱一个人爱了三年了!”宝宝突然很伤感的倾诉。
“什么?”震惊。
“我暗恋他三年,他一直爱的是另外一个男人!”黯然的小脸,让人好心痛。
“党阳,怎么会……”小金惊讶,没想到她竟然藏得怎么深……
“是真的,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心如刀绞的感觉,我都有,我是真的爱他!”暗恋跟黄连一样的味道,苦苦的,宝宝此刻心里满满的都是苦苦的感觉。
“他是谁?”让像阳光朝露一般的党阳露出这种酸楚痛苦的表情,他一定不是凡人!
“我不能说!”在他们的特殊关系没解除之前,要让媒体知道,对他不利。
“要我帮忙吗?”她无条件的支持她。
“怎么帮?帮我去偷心?”宝宝自我挖苦。感情的事,旁人如何帮忙,不爱就是不爱,爱就是真爱,谁都不是月老……
“偷心我肯定做不到了,出出主意还是可以的!”挑了块干净的草坪,两人席地而坐。
“谢谢你小金,不过这件事任何人都帮不了!”他们之间的矛盾,她知道,怎么去化解她也懂得,只是需要时间,可他们十六七年的感情,她真的能那么轻易的攻破吗?她没底儿,也很害怕,害怕她化解不了,害怕他的心没得一点点儿缝隙。
“加油!”握住她的手,相互勉励。
“好,加油!”忽然想起他昨夜的举动,又有了一丝希望,身体立刻又充满了电流,信心满满,这时,一片树叶落在了她的脚边,阳光洒在上头,微风一来,随即摆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