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与世长辞? 1.与世长辞? “乐乐,你醒醒啊,别离开妈妈,千万别离开妈妈,我的乐乐…”一个满面沧桑的女人,扑伏在洁白的病床前,痛苦的低喃,既像呼唤又似倾诉,泪水已无法自制的低落在洁白的病床上,留下一片不规则的水渍。无言的哀伤弥漫在稍嫌安静的病房里。 “医生,我的女儿怎么样?”男人看似沉稳的询问着刚刚在床边为病人检查完毕的主治医生莫医生,只是那紧蹙的眉宇,满眼的焦灼和那控制不住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出卖了他那真实的内心是多么的不安和恐惧。 医生无奈得对着他比了一个‘出去说’的手势。 男人好像有些明白了什么似的,闪过一丝的恐慌,但又好像坚定了什么,稍一迟疑便跟随医生走了出去。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才一踏出病房,男人便迫不及待的问出口,眼中无法掩饰的是浓郁得化不开的伤痛。 医生用很抱歉的目光看向男人,对此,他只能报以歉意,他已经竭尽全力,奈何他只是医生,能治病救人,却没有菩萨那救命的本事啊。 “那用我的心脏去换呢?”男人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双手紧紧抓住医生的双臂,那么的用力,仿佛稍稍放松,最后的机会就会失之交臂。 虽然他说的不清不楚,但是医生很显然明白他的话,医生很无奈得摇摇头,“病人的心脏早已彻底衰竭,她也不会同意的,而且现在什么都晚了,她的各个器官已经开始丧失功能,更严重的是,她为了救那个失聪的小女孩,而被疾驰的汽车撞碎了内脏,撞断的肋骨扎进了肝脏…” 医生沉默的闭上了嘴巴,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人需要只是他的女儿能否得救的答案而不是无法救治的原因。 医生看着他仿佛失去魂魄一般无力的放开他,近乎神经的自责着:“如果我早点把心脏换给乐乐,乐乐就不会死了,乐乐就是我害死的,我害死了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双手痛苦得抓头,话语有些错乱,脸上满是痛不欲生的绝望。 “你别这样想…”你的心脏也不见得就适合乐乐!话未落,一声蓦然停了话,担忧的看着男人摇晃着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回了病房。 他突然明白,就在他的女儿被判决死亡的那一刻,在他的潜意识里,什么都没有这最后的守护来得重要吧。 看着那失魂落魄的背影,医生只觉得满心的苦涩,作为医生,最无奈的事情,就是救不了自己的病人,看着她(他)一步步走向死亡,看着病人的家属满眼的绝望和痛苦,哪怕那个病人是那么的乐观、善良,病人家人是多么无辜。 那个乐观的女孩子,即使身患绝症也一直乐观开朗的笑着面对每一天,即使在得知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即使为了救人被汽车撞倒在地的那一刻,她依然微笑着,他知道,那是她对生活的渴望,对生命的珍惜,对人世间的向往。 希望她下辈子可以无忧无虑的过一生,医生的双眼微微湿润,转身快步离开。 生命的最后的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男人、女人、主治医生、护士不约而同的齐聚病床前,来送别这个乐观而可怜的女孩。 “爸爸,妈妈,你们的脸色好难看哦,莫叔叔、小清阿姨明明阿姨,你们怎么都苦着脸啊,会长皱纹哦?”病床上的乐乐,惨白的一张脸,睁着无神的大眼睛,毫无焦距的对着他们的方向说着话,话语轻得几乎听不到,而呼吸缓慢得近乎停滞,这些无一不在宣告着,乐乐的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不寻常的语调和精神,让每一个人心里都异常沉重,因为他们都清楚,这只是回光返照而已。 “我今天好像舒服多了,能说这么多的话了,你们都不许难过了哦?我的身体在好转呢!”乐乐说完,好像没有听到众人的回应,只有低低的哽咽和叹息,知道他们又在为她难过了,只是调皮的对着应该是众人的方向做个调皮的鬼脸。 女人控制不住呜咽出声扑到了男人怀里,男人强忍着泪,将头扭向一边,医生无奈得叹气,护士的默默垂泪。 这些乐乐都好像没有感觉到,也看不到一般,依然自说自话:“人活着就应该开开心心的,本来人生不如意,就十之八九,何必还要让自己更加不开心,更加难过呢?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怎么有点困了呢?”语气有些莫名的感伤。 虽然说好要笑着看着她离开,不让她担心,可是面对这种生离死别,又有谁真的做到以平常心相待呢? 乐乐的声音更加轻柔,近乎自言自语,无神的双眼微阖,只有那没有任何血色的嘴唇微微颤动告诉众人,她还没有离开,只是,这一刻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声音有着让人心酸的提高了起来:“你们都要开心的活着哦~把我的那一份也一起活着,好好…”语未竟,蓦然合上了双眼,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无言的诉说着对人世的眷恋。 心电监护仪已然显示直线,刺耳的‘滴滴’声,显得愈发刺耳,重重的刺激着众人的神经。 “乐乐…乐乐~”女人再也控制不住的扑到床前嚎啕大哭,男人也泪流满面,只是呆呆的看着那永远沉睡的容颜,仿佛不能相信眼前的一切。 主治医生莫医生眼眶微红,小清、明明两个护士也控制不住的掉着眼泪,虽然他们都舍不得这个乐观善良的女孩子,但是他们知道,她再也不会醒过来了,永远的离开了他们,他们只能以这样的方式,陪伴她走过人生的最后一程,默默的祝愿她,来世有个幸福的一生。 三天后 市中心的礼堂,肃穆沉静的黑色,沉重的压在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来参加乐乐葬礼的人,都难以控制的红了眼眶,目光不由得凝聚在那被黑色圈起的相框上,那张带着开心笑容的稚嫩容颜,泪水模糊了视线,如此年轻的生命,已然离开了他们… 乐乐母亲那红肿的双眼,无神的焦距,无意识而重复着回礼,机械而麻木,对于众人关心的话语,恍若未闻,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乐乐父亲满脸哀伤,仿佛短短三天时间,苍老了三十年,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白发送黑发,虽然他痛不欲生,但是,还有妻子要照顾,而且,乐乐一定也不希望他们夫妻两个为了她,这么的痛苦的活着,他只能强自振奋起来,强打着精神,应对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只有他自己清楚,此刻,他有多么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境! 突然大门处引起了一阵骚动,乐乐父亲随着众人的视线,将注意力放到了教堂门口,只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只见那道士一袭标准的灰色道袍,头上冠发,慈祥的面孔,下巴上留着一撮山羊胡,手里还拿着一把浮尘,后背好像背着把桃木剑从其右肩上显露出来,整个一个活脱脱古代版道士,一副仙风道骨的感觉。 众人围观这个道士,窃窃私语,对于二十一世纪居然会出现这么个‘老古董’出来,可是倍感好奇的,更多的则是希望可以多多了解一下所谓的内幕,这样,自己可就不怕没有资本向亲朋好友炫耀的了!这当然是那些八卦的三姑六婆的想法。 乐乐父亲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默默看着那道士一步步走近,他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毕竟乐乐已经离开了,不是吗? “施主,请节哀顺变。”老道士步履轻快的走到乐乐父亲面前,声音却是清脆的梵音,让人有种身处佛门境地的错觉。 “哦,是,”不自觉的,乐乐父亲有了一种被蛊惑的感觉,听了道士地话,他突然觉得仿佛人世间的悲哀愁苦都远离他而去,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困惑感。 道士微微一笑,露出一种神秘的表情:“人世间,有因才有果,因果循环才是真理,死亡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开始呢?施主,请节哀,乐乐施主的离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说完再度走到乐乐母亲面前。 乐乐母亲仿佛没有看到眼前之人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同样机械的回礼,却被道长伸出浮尘拦了下来,“施主,醒醒吧!”说完,浮尘在乐乐母亲的眼前一晃,乐乐父亲睁大眼睛,也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却见乐乐母亲仿佛有些恍惚,又好像神游太虚,面上的悲痛慢慢消散,脸上露出了如释重担的表情。 乐乐父亲有些奇怪,不由得扫了其他人一眼,却突然发现了让他惊愕的事情,只见其他人仿佛并没有看到这里的异常,仍然像老道士出现之前的样子,各自三五成群的聊着什么,大多数的话题都是围绕在乐乐身上。 如此诡异的事情让乐乐父亲顿时觉得毛骨悚然,眼前的事情实在脱离了现实,让他有种做梦的感觉,他不禁像见鬼一般的看着道士。 道士看到乐乐父亲的反应,毫不在意的淡然一笑,“缘来缘去皆有定数,施主还请顺其自然,”道士说着,意有所指的向着乐乐所在的方向挥了一下浮尘,然后很诡异的,身形慢慢消散在了空气中。 乐乐父亲看着乐乐母亲犹如在梦中一般目光呆滞,不由得有些惊恐,难道活见鬼了不成?不然明天去请大师来驱驱邪比较好。 刚刚想到这里,脑海里突然想起道士特有的梵音:“施主,切记,天机不可泄露,莫要惹祸上身呐!”说完,再无回应。 乐乐父亲有些了然,看来今天是遇到活神仙了,如果那个道士对他们夫妻俩真有恶意的话,估计他们夫妻是难以逃脱的,以对方的神通,又岂是一句简单的警告了之的? 想到这里,乐乐父亲松了一口气,快步跨到乐乐母亲身边,刚要碰触到乐乐母亲,乐乐,母亲便自己清醒了过来,看到乐乐父亲担忧的表情,安慰的一笑,“我没事了,我不会再难过了,我‘看到’乐乐会过得很好,我以后再也不会为她难过了,让她放心的好好活着吧。”声音里满是欣慰。 听到乐乐母亲如此说,乐乐父亲才深信不疑,刚才莫名出现又消失的道士,绝对是活神仙一般的人物。 两夫妻回身看到前来吊唁的人走得七七八八,相视而笑,看向一旁笑的甜甜的乐乐的遗照,心里的痛苦全无,有的只是深深的祝愿,他们相信,即使乐乐在另外一个世界,也一定会开心得度过每一天,勇敢得面对任何困难,快乐得活下去! 正文 2.年轻了五岁?! 2.年轻了五岁?! 感觉到身体在摇晃,神智渐渐苏醒,入耳的便是泼妇一般的咒骂,她不由得微微蹙眉,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一张血盆大口,和一个妖怪一般的女人,俗不可耐的妆容让乐乐忍不住想要闭上眼睛,她怀疑她是不是做梦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明明记得她已经轻飘飘得飘出了身体,看到了躺在那里的‘自己’呀! “死丫头!你居然还敢装死?真是胆儿肥了,连老娘都敢骗…”伴随着叫骂的便是一个巴掌,火辣辣得印在了乐乐的脸上,让乐乐不敢置信得睁大了眼睛,疼痛的感觉告诉她,这不是梦!而且,她还活着!更扯的是,到了未知的世界里! “你…”是谁? “你什么你!死丫头,醒了就赶紧起来,再装死信不信老娘让你真的去陪你那死鬼亲娘!”话未落,又一巴掌扇到了乐乐的脸上,白皙的脸上清晰的两个巴掌印,痛斥着某个黑心肝女人的恶行。 “不要再打了!二娘,敬儿求您别打了,再打下去姐姐会死的!”一个瘦小的身影扑了过来,拦住那再次扬起的手。 “滚开!小杂种!反了你了,老娘的事你也敢管?!”说着,顺手将小男孩推到在地,便抬起脚… “住手!”乐乐连忙坐起来,暗暗握紧拳头,怒视那个浓妆艳抹的大饼脸,她从来没有过因第一次见面就讨厌过一个人,她发现,她非常讨厌眼前的女人。 女人脸上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哟~我说颖儿,知道心疼弟弟了,看来是真的清醒了,”说着,拉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下来,乐乐趁机下床,将跌到的小男孩扶起来,此时才发现,小男孩十分稚嫩,看起来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对视的那一瞬间,乐乐有些心虚,只因男孩子那眼底的早熟。 “既然你已经醒了,就别再装死了,再装死也改变不了你的命运,”女人顺手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了一把瓜子,慢慢嗑着,脸上满是不怀好意:“你应该明白,你们的爹是不会管你们的,所以,你们姐弟俩的命运如今可是掌握在老娘我的手里,识相的,就乖乖听话,否则,老娘不介意把你们卖到青楼楚馆!”脸上满是狰狞,眼露凶光,说明了此人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乐乐听得满头雾水,让她听话,是想让她做什么吗?她不怀疑对方的话,她能重新活一次,当然要把握住机会,好不容易能重新拥有一次健康的身体,她岂会不珍惜?想到这里,她连忙问道:“我怎么做,才算听话?”她的问出一问出口,便惹得两人的目光,女人满意的目光,小男孩愤怒的目光。 女人脸上带着应该是和蔼的笑容,虽然看起来实在有些别扭:“乖乖嫁到秦府,做秦大少的童养媳,乖乖听话,我自然会好好待你弟弟,这样,你好我也好,大家都好,你说呢?”语气带着轻佻,吊着眼梢,怎么看怎么怪异。 乐乐沉默了片刻,突然问道:“秦大少是不是有残疾?”她已然注意到,这个屋子的摆设算不上华丽,但是,看起来应该也不是缺衣少穿的样子,将她嫁过去,只可能是为权或者为钱了,那么,值得眼前这个女人如此勾结的人家,相比会好过得多,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发愁没有女子嫁过去呢?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就是那个秦大少有问题! 仿佛被说中心事一般,女人脸色闪过一抹心虚,色厉内荏得高声反驳:“你别瞎说,秦大少四肢可是健全的!”唯恐别人听不到一般,尖锐的嗓音让乐乐忍不住微微蹙眉。 “是吗?那既然如此的话,我嫁了!”乐乐无所谓的点点头,滑落,便被一只小手捉住了衣襟,用力拉扯着,她不由得看向那张欲言又止的小脸,其实,她多少能猜到,她此刻的处境不是很好,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就可以看出,她不过是希望过得好一点罢了,不论是为她自己,还是为了这个小男孩。 “好,既然这样,老娘就去给你张罗嫁妆了!”说着,一脸喜色得摇晃着肥硕的身体走了出去。 “姐,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小男孩一脸愤怒得等着乐乐,眼底有着浓浓的无力感,如果他再长大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让姐姐受人欺负了呢?! 乐乐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你为什么要生气呢?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语气带着真诚的笑意,因为她真的开心,心底控制不住的兴奋! 她虽然刚才挨了打,虽然已经懵懂得知道现在这个身体的处境很不妙,不过,她依然开心,只因前世,她因先天性心脏病,不得不整日缠绵病房,在十七岁那年,依旧去世了,所以,她有很多想做的事情都没有机会去做,现在让她能够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重新来过,她自然是开心的! 她迫不及待得想要出去奔跑,跳跳,感受一下风的气息,大自然的气息…这些都是她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 “姐,那个秦大少、秦大少确实不是一个正常人呀!”小男孩有些着急得直跺脚!脸上满是愤慨,却偏偏有些话不好说出口的样子。 “是吗?”乐乐不是很在乎,那又怎么样?她还活着,不是吗?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哎呀,姐!”小男孩脸上满是急躁,最后咬牙吐出了一句话:“秦大少是个废人!是不可能娶媳妇的!”话落,他见乐乐一脸疑惑,他以为她是不相信他,急急道:“我听媒婆跟二娘说的,而且,还是偷偷的,没人知道!”语气又急又冲,小脸红红的,险些掉下眼泪来。 乐乐一愣,随即才明白,这个应该是弟弟的小男孩要表达的意思,她的心底闪过某种情绪,她好像陷入了某个圈套呢!不过,她已经答应了,更何况,其实这样也好,她岂不是不用担心跟一个不熟悉的人发生夫妻间的行为了吗?想到这里,她反而松了口气,丝毫没有想过,这样的夫妻,有何未来,有何幸福而言! 小男孩见他的话丝毫没有作用,便气得嘟囔着跑了出去,让乐乐拦都不及! 她难掩兴奋得下床,在地上转了一圈,感受着身体前所未有的舒服,没有任何的压抑,呼吸很舒服,她的心里控制不住得开心,她真的没有想过,她居然还能活着,她从来没这么高兴过! 高兴之余,她突然想到了父母,她的离开,是不是让爸爸妈妈伤心难过了呢!她的心情有些压抑,有些无力,她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即使再难过,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不过,如果爸爸妈妈知道她能活着,一定会为她高兴,虽然他们没说,但是,她明白,爸爸妈妈一定希望她能开心得活下去,可以像个正常的女孩子一样,开开心心得度过每一天!她会努力,让自己开心,永远都开心得活着,也不枉老天爷让她重新活过这一遭!老天爷,真的非常感谢您! 正文 3.新婚被打 3.新婚被打 虽然乐乐有些踌躇,对于那个亲事答应得太过痛快,不过,未来的几天,她对这个家和这个身体总是有了了解,她才发现,如果现在让她选择的话,她依然会答应这桩婚事,即使未来的丈夫有多么的不堪。 经过几天的了解,她才知道,她这个身体的名字叫毛颖,而那个小男孩叫毛敬,是这个镇上毛员外的第一任妻子留下的儿女,而这个毛员外素来有‘视财如命’之称,更加上那个泼妇一般的后母,可想而知,她们姐弟的地位有多么的‘无足轻重’了,她还没有见过那个应该是他父亲的男人,不过她并不对其抱有多大的希望。 不知是二娘的放纵还是刻意为之,家里仅有的四个奴仆对他们姐弟也甚是疏远,可以说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当做不存在还是客气的说法,经常落井下石也是时常有之,这让乐乐更加坚定要早点离开这里的打算。 经过几天的相处,乐乐很快适应了毛颖这个身份,当然,最让她放不开的便是那个仅有八岁的毛敬,对她这个姐姐的依赖和亲密让她感到非常感动,她前世可是独生女,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独自一人孤独的滋味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对于这一世她能有一个弟弟,而且还是一个非常亲近的弟弟,她由衷的开心,总归不是一个人,不是吗? “姐姐,你真的要嫁给、恩、那个人吗?”毛敬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废人’两个字,只得以那个人来代替,虽然他知道不应该对那个人‘另眼相待’,可是,他还是不想看到姐姐跳进那个火坑里去,虽然即使留在家里也不见得多幸福,可是,他希望将来姐姐可以找个如意郎君,好好对待姐姐,毕竟姐姐真的太苦了! 毛颖淡淡点头,眼中满是温柔得看着毛敬:“恩,姐姐相信,嫁了之后的生活,会比现在要好得多!”最起码不用面对二娘的虐待,只是苦了弟弟了,她深知二娘对她和同母所出的弟弟有多么得厌恶,可以说恨不得处之而后快,所以,既然能脱离这个苦海,她毫不犹豫得跳进了火坑,只是希望,成亲之后,可以借由对方的身份,对弟弟有帮助。 毛敬不知道该怎么跟姐姐解释男人何为‘废人’,毕竟姐姐是未出阁的女子,他虽小总归是男子,他无法开口,只能悻悻得跑了出去,径自去生闷气去了! 毛颖看着弟弟跑出去的身影,她当然明白,弟弟是为她好,可是,她终归是要嫁人的,以后娘的为人,将她卖到妓院也不无可能呀,所以,她赶紧逃离这里才是要紧,恍然,她感觉有些心酸,如果是亲生父母的话,她会需要如此吗?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她突然好像爸爸妈妈,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会因为她的离开难过吗?希望他们还是忘记她的好,毕竟她已无可能回去,因为在那个世界,她已是个死人!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眼神中的哀伤让躲在暗处的男子不由得有些异样。 秦一航自小便跟大哥的感情很要好,听母亲和奶奶要为大哥娶一房妻室来照顾大哥,他便有些担心,大哥虽因意外成为了废人,不过,依旧不改其温润如玉的性格,如果娶了一个彪悍跋扈的女子为妻,难保大哥不会被欺侮,所以,他明知道于礼不合,但他依旧来了! 只为替大哥来看看未来大嫂的德行如何,如果不合格,还是赶紧算了的好!可是,他没想到,入目的居然是一张梨花带泪的容颜,那哀伤的眼眸让人控制不住得怜惜,浓浓的哀伤蔓延了整个房间,似乎连环境都在为她哀默,他的心思闪过一抹不知为何的情绪,一闪即逝让他无法捕捉,仓惶之下,他逃了。 毛颖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感觉到,已有人将她的行为看在了眼里,让她以后不知是苦还是乐的生活横插了一脚。 很快,便到了成亲的日子,男方依照习俗迎亲,只是因特殊原因,迎亲之人便不是新郎本人,而是由新郎的弟弟代劳,毛颖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她只静静得等着轿子前来,其她均由二娘操劳。 能早点将那个死鬼留下的女儿嫁出去,着实让二娘王氏了却一桩心事,更何况,找了户对家里有好处的亲家,更是让她在毛员外面前,挺足了腰板!她暗想,待将来,再为毛敬找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在两个亲家为靠山下,何愁她的儿子女儿没有好前程?她暗暗为自己的聪明得意着。 秦一航穿着一身红衣,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领路,后面跟着载着新娘子的轿子,一路很是风光,秦一航偶尔回头看看轿子,他突然有些想要知道,那天,她哭得如此伤心,是否是因为此时呢?他突然想要透过那红色的轿帘,看尽里面的女子,是否依旧容颜带泪呢?他感觉有些不合礼法,连忙转移了注意力。 毛颖坐在稳稳的轿子里,有些感叹,这就是古代的轿子呢,难怪电视里演的贵妇们都喜欢出门乘坐轿子,原来,是因为轿子舒服呀,确实不错,虽然比不得汽车平稳,但是,好在一下一下有规律的摇动,很让人昏昏欲睡,可是,此刻,她却是毫无睡意,她只想赶快到目的地,她迫切想要知道,她究竟嫁了一个什么样的人? 据敬儿打听来的消息,她的丈夫应该是个‘废人’,所以,她不用担心要和一个陌生男子发生关系了,可是,他会不会因为自身的残缺而脾气暴虐呢?还是自闭得从来都不说话呢?她想,无论是什么样子,她都能忍受得了,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毕竟在这里,她是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 很快,轿子便停了下来,毛颖在喜婆的帮助下,拉着一条红色的绸带,任由前面应该是她丈夫的男子牵引着来到喜堂,跟着口令,完成了她生命中应该是最有意义的事情。 ‘送入洞房’的口令之后,一个张扬的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让本来松了口气的毛颖的心提了起来。 “等等,一名大哥,不让大伙看看新娘子吗?”声音张扬而没有礼貌,很明显得不怀好意。 话落,闹哄哄的礼堂一瞬间的静了下来,毛颖不自觉得攥紧了衣袖。 很快,伴随着一声轻笑,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昭弟,既然如此着急见嫂子的话,不防来闹洞房吧!”声音很温和,似乎并没有为刚才的事情气恼,他的话,让毛颖松了口气,看来,他的丈夫应该是个很没有脾气的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表里如一了,她虽然常年住在医院里,可是,她还是知道有些男子是表里不一的。 外表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是个打女人的小人,毛颖暗暗祈祷,希望对方表里如一吧,这样即使她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但是,她还是愿意好好照顾他,相敬如宾得过日子! “一名大哥,那小弟可就却之不恭喽?”话落,便对一旁的人说道:“兄弟们,一名大哥请咱们去闹洞房,不去的就是不给一名大哥面子!”很显然,是不怀好意的挑拨。 伴随着很多附和的声音,让毛颖有些担心,一会儿会有很不好应付的场面在等着她吧,她能很好的处理那个场面吗?她有些担心。 秦一名轻轻在她旁边低声道:“委屈你了,一会儿交给我就好!”说着,便拉着她准备回房,没想到,一个异常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 “秦一昭!给我过来,有点事要问你!“声音虽轻,却坚定不容质疑,带着淡淡的威严。 “一航哥…”秦一昭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却依旧走了过去。 这种情况让毛颖松了口气,打头的没了,其他人相比也不会再挑事了吧?她随着丝绸拉扯的方向,缓缓走着,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三弟,谢谢!”温润如玉的声音依旧温和。 “大哥,你我兄弟,不用这么客气!快回去吧,一切有我!”依旧是那个冰冷的声音,但是,毛颖却能从声音里听出,是跟刚才不一样的,因为带着感情,似乎柔和了不少。 “好!”声音响起,丝绸拉扯着继续前行,毛颖只从盖头下看到一个一身黑色的人擦身人过,她猜测,他就是那个迎亲的人吗?不过,感觉好强势的感觉,如此强势的人,却很细心得替势弱的哥哥解决了烦恼,标准的外冷内热吧,还是只对亲人如此呢?她不禁有些好奇。 很快,终于走进了一个房间,在喜婆的搀扶下,毛颖在床边坐了下来,喜婆们似乎并没有仍什么东西,而只是喊着让新郎挑盖头,旁边的人起着哄,毛颖突然有些紧张,她所嫁的人,会不会如他所想的,是个温和的人呢? 下一刻,眼前的视线突然开阔了,毛颖不由得微微眯了下眼,感觉周围有些静,她不由得看向她身前的男子,一身大红的衣袍,温润如玉的脸庞就跟他的声音一样,淡然悠远,他正平静得看着她,她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甚至怀疑,眼前的男子难道真的是个‘废人’吗? 下一刻,周围的人便很夸赞起来,待两人喝过交杯酒之后,众人都被一个管家娘子模样的婆子赶了出去,独留两人在房间,房间的气氛有些僵硬,毛颖有些僵硬得开口:“你,不需要去陪酒吗?”似乎小说里和电视里都是这样说的吧? 秦一名扯了扯嘴角:“不需要!”随即在毛颖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平静得望着毛颖,就在毛颖忐忑得想要躲开时,他突然开口了:“你为什么要嫁给我?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废人吗?”语气带着讽刺。 毛颖一愣,看来眼前的男子似乎真的有负面心理呢,她想着他的问题,答案在脑子里绕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我二娘让我嫁,我就嫁了,仅此而已。”没错,有什么不高兴的,去找我那个二娘吧,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 秦一航似乎没有想到这个答案,眼中有一瞬间的错愕,仔细打量着毛颖的脸,似乎在查证她的话,然后,他轻轻道:“委屈你了,我会让人再搬一张床来,有合适的人,你,还是改嫁吧!”说完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毛颖脸上有些惊讶,似乎他很善良呢,这个时候的人,不都是很自私的吗?不过,这样也好,她会好好照顾他,如果他能给她一个好的生活环境的话,至于改嫁?以后再说吧,她没想过。 然而,毛颖似乎乐观过了头,第二天一大早,她便被丫鬟叫了起来,便发现房间只有她一个人,房间里的另外一张床已经叠好了被子,显然已经起床不是一时半刻了,她连忙胡乱穿上床头的衣衫,任由丫头替她梳好头发,洗漱之后,来不及吃东西便被丫鬟带着去拜见父母了。 她走进大堂,却发现气氛有些诡异,只有两个人,应该是她公婆的男女坐在那里,身后站着随时的小厮婆子,并没有发现秦一名,她感觉有些不妙,她连忙上前,看到一旁的茶水,刚要奉茶,便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女声:“慢着,先别急着奉茶!”声音里带着恼怒,让毛颖疑惑,她做了什么吗? 她静静得转身,等着对方说话,许是她的脸上疑惑太过明显,让对方控制不住的愤怒神色,连一旁的男人也是脸上满是不满。 “毛颖,”婆婆吸了口气:“昨晚,你同名儿分床睡了,是吗?”声音带着淡淡的威严。 毛颖不知她到底要说什么,而且,是秦一名要求的,事实摆在那里,也是瞒不了人的,她便点点头:“是。” 话音刚落,一个茶杯便飞到了毛颖脚下,摔成了碎片,愤怒的声音响起:“好呀,我们秦府不嫌弃你的身份,你居然还嫌弃我儿,刚刚成亲就将我儿赶下床,以后还有我儿的好果子吃!”语气满是愤怒,铁青的脸让毛颖感觉不妙,她连忙开口:“不是,是他要求的分床…”话音未落,便被打断。 “混账丫头,居然还敢把责任推到我儿身上,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就不知道你错在了那里!来人,将其拉出去,打二十板子!”声音铿锵有力,很快便有人走上来,拉住了毛颖的胳膊。 毛颖苦笑,任由对方拖下去,打就打吧,反正说什么都是错,更何况,她做不到跪在地上求饶,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能活着就行,只是她有些感叹,似乎真的从苦海跳进了火坑呢! 被人按到在一个长凳上,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一棍子已经打在了她的屁股上,忍不住惨叫一声,随后,她牢牢闭紧了嘴巴,反正挨打已是避免不了,惨叫也只不过更加显示自己的狼狈,索性,她干脆咬紧了牙关,默默数着,一、二…八、九…她感觉视线渐渐有些模糊,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当秦一航陪着大哥走进院子时,入目的便是一个女子被打板子的情景,他不自觉蹙了蹙眉,待他看清那女子的容颜时,目光不由得看向秦一名,显然这个时候,由他开口比较好。 “住手!”秦一名喊了一声,随即,快步走到毛颖身边,扶起她,然后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双亲道:“爹娘,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语气有些羞恼,新婚妻子被父母打板子,这叫什么事? 大老爷秦英同其妻子刘氏,脸色有些难看,刘氏理直气壮:“她新婚之夜就将你赶下床,难道还不该打骂?”话落,秦一航不满得瞪视着毛颖,他没想到,看起来善良柔弱的女孩子,居然会做出这种事,他不禁有些失望,至于他为什么失望,他也不知道。 秦一名脸上有些难看:“是我要分床睡的!”他的眼底闪过痛苦的神色。 刘氏不满:“她是你的妻子,你何必惯着她?现在不好好管教,以后她岂不是爬到你的头上?!”刘氏的声音有些尖锐。 秦一名深深看了刘氏:“娘,我本就是一个废人,何苦拖累别人?娘,别逼我!”声音才充满了痛苦。 刘氏同秦英,一瞬间仿佛失去了力气,脸上满是自责,刘氏无奈得摇摇手:“你们走吧!”随即,老夫妻互相搀扶着走了回去。 秦一名对秦一航笑笑,便亲自抱着脸色惨白的毛颖往外走,准备回院子,派大夫给她瞧瞧。 秦一航眼底满是心疼得看着大哥的身影,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如此之深,他怎么办才能帮他重新恢复自信呢?他的眼底满是无力,从小便一直很疼他的哥哥变成如今的模样,他痛苦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文 4.秦一名的歉意 4.秦一名的歉意 秦一名抱着毛颖走回院子,交给一个壮硕的婆子,亲自派人去请了大夫,他便静静得在外室等候。 很快,大夫走了出来,秦一名连忙迎了上去:“大夫,少夫人怎么样?”他到底还是没有称呼出‘我夫人’这个称呼,他感觉很别扭。 大夫有些怜悯道:“伤得很重,伤到了筋骨,而且,少夫人长期营养不良,体质虚弱,所以,会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调养!”他拿出笔墨纸砚,挥手疾书:“老夫开个方子,按方子抓药,先吃一个月吧!”说着,将毛笔放下,轻轻吹了吹方子,待墨迹干了,交给了一旁时候的丫头。 秦一航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除了吩咐丫鬟好好照顾她意外,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些什么来弥补他的歉意。 他静静得坐在院子里,发着呆,不知道他究竟该做些什么,怎么来处理父母亲和毛颖之间的问题,他很清楚得能感觉到,父母亲对毛颖非常不满,他很为难,他不想伤害无辜的女子,嫁给他已经够委屈了,何必还让她承受更大的委屈呢?可是,面对疼爱他的父母,他有些迷茫… 当秦一航走进院子时,看到的便是他那温文尔雅的大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坐在树下,眼中很迷茫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轻轻走过去:“大哥,怎么了?”清冷的声音中带着温情。 秦一名抬头看向他,脸上有些落寞得自责:“三弟,我是不是很没用?”语气有些怅然,充满了自责。 秦一航心底闪过一抹难过,淡淡笑:“为什么这么说?”大哥从来都是云淡风轻的,难道他一直都无法摆脱噩梦吗? 秦一名苦笑:“爹娘的态度你看到了,显然是对毛颖有很大的偏见,你应该明白,谁嫁给我,”声音微顿:“都是跳进了火坑,我是个废人…”语气有些激动,‘废人’儿子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更多得却是自我嫌恶。 “大哥!”秦一航大声喊了一嗓子,打断了秦一名的话,脸色严峻得看着他的眼睛:“大哥!男人活着,需要顶天立地,建功立业,为凤舞奉献身为凤舞男儿的鲜血热泪!可是,这与能不能延续香火何干?男人的作用可不只是为了延续香火!那只是最微不足道的事情而已。”秦一航的语气里难掩自豪,他不认为,大哥就不能建功立业,保家卫国! 秦一名突然恍然,仿佛清醒了过来,脸上依旧有些落寞:“是我太过于执着了,事已至此,即使再痛苦也改变不了事实,不过,你放心,我刚才只是看到毛颖的伤,有些自责罢了!”想到那个脸色惨白趴在床上的女子,他的心难掩自责,一切都是因为他。 秦一航想来很了解这个大哥,看似什么都不在乎,却什么都放在心里,对所有人都上心,只对自己的事总是抱着顺其自然的态度,只是遇到某些事情,便会控制不住得自我嫌恶,这点也是让他非常担心的。 “大嫂怎么样了?”秦一航好不容易才把‘大嫂’两个字说出口,那个看起来小小的女孩子,比他小了应该不只七八岁吧,居然成了他的大嫂,他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感觉,尤其想起看到她奄奄一息的模样,心底便闪过一抹奇怪的情绪,只是被他‘不经意’忽略掉了。 秦一名叹了口气:“大夫说,很严重!”他心底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都是为了他好,可是,又有谁问过,他到底要不要呢?为了他好,帮他决定他应该做什么;为了他好,帮他娶妻,为了他好,帮他教训他的妻子…他不敢想象,以后还会有多少‘为了他好’等着他… 秦一航看着秦一名的侧脸,控制不住微微有些抽搐的下颌,他明白他的感受,毕竟很小的时候,他便是这么过来的,谁让他,不是嫡生的呢?不过没关系,他会努力达到自己的目标,很快! 两人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脸色晦涩不明。 毛颖感觉到屁股火辣辣得疼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声,天,她可真是多灾多难,悲催的身体,悲催的她啊! “夫人,您醒了?”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要不要喝点水?”同情的目光投注在那张巴掌大小苍白的脸上。 毛颖微微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清秀的小丫鬟半弯着腰,脸上带着羞涩得笑容,望着她。 “好。”毛颖吐出一个字,她真的感觉又饿又渴,可是她知道,这个状态的她,显然是不可能吃东西的,只能尽可能得补充水分了,此时,她才真的怀念二十一世纪的医院,最起码可是输葡萄糖,不至于饿到这个份儿上。 小丫头很快倒了杯温水,走了过来,轻轻将茶杯凑近毛颖的唇边,毛颖毫不客气得就这她的手,喝了水,才感觉嗓子的干涸消失了不少,她对她感激的笑笑:“你叫什么?”似乎起床之后,并没有看到过她。 “奴婢小莲,是大少爷派奴婢过来侍候大少奶奶的!”然后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奴婢先去厨房端些粥来服侍您填填肚子,然后再喝药,您有什么特别要求的吗?蜜饯之类的!”她的脸上满是认真,看起来是个懂事的。 毛颖摇摇头,然后有些疲惫得闭上了眼睛,对她来说,吃药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多苦的药,她都能承受,只要能最大的发挥药力,多苦她都能忍,这也是长期住院带来的‘好处’吧, 很快,小莲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轻轻放到了桌几上,端着一碗粥和小菜放到了床边,她轻轻唤着:“少奶奶?” 毛颖睁开眼,看到面前的粥和小菜,自觉地,感觉很饿,她扯出一抹笑,忍着身体传来的疼痛,微微抬手:“扶我起来吧,我自己吃。”她实在不习惯让别人喂。 小莲有些为难:“可是,您的伤…” “没事的,扶我起来吧!”她努力想要翻身,却因为拉扯到受伤的皮肉,不由得面色惨白,看来,她受的伤真的不轻,她不再坚持,对小莲道:“算了,麻烦你了!”她有些担心的却是方便的时候岂不是更麻烦? 小莲松了口气,连忙勺子,小心得喂着毛颖,眼底满是认真,很快,一碗便见了底,她便拿着空碗再去盛,毛颖连忙拦住她:“我吃饱了,别忙了!” 小莲抬头一笑,突然,看向另一个方向,连忙福身:“大少爷!” 毛颖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秦一名站在那里,脸色有些难看,见被人发现,便大步走了过来,对一旁的小莲道:“你去厨房熬药吧!”然后随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距离床边一米的位置,不远也不近。 毛颖有些奇怪得看着他:“有什么事吗?”很难说对他没有怨气,毕竟都是他父母下令打的她,可是,他的初衷却是为了她,她的气却有些难平。 “对不起!”秦一名有些歉意得看着她,虽然是因为他的无心连累了她,可是,他又能怎么做呢? 毛颖倏然笑了,笑得没心没肺:“不是你的错,道歉做什么?”而且,她只能说运气不好,比较倒霉罢了,不过,她倒是很难郁闷得起来,一想起来她现在还活着,连伤口的疼痛都轻得多了,等到伤好了,还能四处走动,她就控制不住得兴奋,想要早点好起来,最好是能够出去看看,她好想知道,这个时代的市集是什么样子的! 秦一名有些奇怪,她似乎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看着那开怀的笑容,他的心里,突然有些松了口气,轻松了起来,似乎,她真的很乐观,很开朗,他突然明白,这是个特别的女孩子,他愿意好好对她,把她当妹妹一般,只因那明媚的笑容,让他的心底,明亮了很多。 正文 5.刘氏的‘叮嘱’ 5.刘氏的‘叮嘱’ “夫人!”小莲突然唤了一声,连忙福身。 秦一名站起身,走过去,搀扶着婆婆刘氏走了进来,毛颖看着刘氏那看似和蔼,眼中却带着厉色的妇人,不由得瑟缩,她刚挨了打,怎么着也不会又要打她吗?不过,教训她却是非常可能的! “看到我来,连问候都不会吗?还是,记恨着我打了你呢?”声音轻柔,看似玩笑一般,只有毛颖清楚得看清了她眼底的憎恶和那浓浓的不满。 “颖儿,快叫母亲啊!”秦一名对着毛颖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看着刘氏:“母亲,颖儿是刚醒,脑子还不清楚,她是尊敬您的!”说着,背对着刘氏的手,不停得摆动着。 “是吗?”刘氏状似疑问得看着她,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笑。 毛颖看着好笑,面对刘氏看过来的目光,连忙道:“是的,母亲,儿媳头有些晕,脑子有些迷糊,您别跟儿媳一般计较!”说着,看向一旁的小莲:“小莲,赶紧请夫人坐下,上茶!”小莲应声而去。 “不喝茶了,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说着,坐到了床边的铺着兔毛的椅子上,‘温柔’的看着毛颖:“儿媳啊,别怪母亲,母亲也是一时气愤,冲动之下打了你,不过,下次你也机灵点,有什么委屈的地方说出来,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知道事情的内情呢?下次该说什么可要考虑清楚啊!”最后一句说,说得颇意味深长。 毛颖有些无语,还有下次呢?这算不算警告呢?难道还担心她会告状不成?她才不会那么无聊,即使告状了,只会让关系更加激化,更加紧张罢了,最后倒霉的还是她,而且,秦一名会不会为了她而顶撞母亲,可能性是非常小的,她何处自讨苦吃呢?想到这里,她面对刘氏有些不耐烦的目光连忙道:“母亲教训得是,儿媳晓得了。” 刘氏满意得点点头:“好了,你别在这里陪着我们两个女人了,该干嘛干嘛去,一个大男人,白天总在闺房里呆着,传出去算怎么回事啊?”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望着秦一名。 秦一名脸上有些尴尬,随即对毛颖歉意得笑笑,便转身离开了。 刘氏目送秦一名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随即转过头来看向毛颖,脸上的和蔼消失得无影无踪,眼中尖锐得盯着毛颖,让毛颖心底突得一下,打了个机灵,干巴巴得开口:“母亲,有什么话想对儿媳说的吗?”如果她刻意将秦一名支出去都看不出来的话,她可真白活了。 刘氏冷冷得看着她,连表面的温和都懒得装:“别以为你的身份是大少爷的妻子,你就是大少奶奶,实话告诉你吧,你不过是个童养媳,何为童养媳相信你能明白,就是比奴婢高那么一点,远远比不上主子的人,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好好得照顾大少爷,如果让大少爷有丝毫的不满,你应该明白你的下场…”意有所指得看着毛颖。 毛颖心底虽然无所谓,但是,依然顺着对方的意思表了态:“儿媳明白。”她当然明白她的处境有多么的糟糕,不过,她有信心改变这种处境,最起码,要让自己活得开心。 刘氏满意得点头:“好好照顾大少爷,秦府亏待不了你,好了,赶紧休息吧,早点好起来才能早点学规矩,学着怎么照顾好大少爷!”说着,在一个婆子的搀扶下起身,目光冷凝得盯着毛颖:“对了,你最好别弄什么幺蛾子出来,否则,你会后悔你来到这个世上!我不是开玩笑,你最好记清楚你的身份!”‘身份’二字咬得紧紧的,说完,不等毛颖反应,便快步离开了。 毛颖呆呆得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有些神游太虚,对于她的话,她不是很担心,只要她做好该做的事情,对方总不能没有理由得打她吧,其实只要能活下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她就已经非常满足了,至于那些奢侈的东西,还是以后再说吧。 “少奶奶…”小莲有些担心得唤了她一声,显然刚才的话她听得再清楚不过,心底除了同情之外,还有着淡淡得幸灾乐祸,原来她比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毛颖深深看了她一眼,她很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刚才刘氏在这里跟她说的话,却当着小莲和那个婆子的面,想来是给她个警告了,让她深深明白自己的处境,不过,她无所谓,什么都没有能活着来得重要。 “大少奶奶,您怎么,这么看着奴婢?”小莲有些心虚得移开眼,目光游移。 毛颖缓缓闭上眼睛,淡淡开口:“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出去吧!”语气不容置酌,即使她的身份再低又如何,只要名义上仍然是秦一名的妻子,就容不得有奴婢欺辱到她的头上来,她或许不在乎身份地位,但是,她会想办法让自己过得好。 小莲脸色有些恼怒的走了出去,连带着那碗已经凉透的汤药也无人问津,孤零零的在桌子上冷却。 毛颖有些烦躁,奈何火辣辣的疼痛让只能趴在床上,心底却暗暗想,刘氏到这里来,难道只是为了安秦一名的心,然后‘叮嘱’她吗?为什么她总感觉还有其它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呢? 正文 6.发烧 6.发烧 许是身体年轻,恢复力不错,发了几天烧,烧停了,很快,她已经能下床了,她由小莲扶着,在院子里轻轻得走着,虽然感觉到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肌肉拉扯带来的疼痛,但是,她需要尽早下床,她讨厌躺在床上,只因前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度过。 “哟~这不是那个童养媳吗?啧啧,被打了板子居然这么快就好了,果然命贱的人连老天爷都不收啊!”尖锐略嫌稚嫩的女声突然响起,毛颖清楚得感觉到小莲搀扶着她的胳膊,有些僵硬,她不经意微微蹙了下眉,随即看向声音床来的方向。 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衣着华丽,面容姣好,只是脸上满是傲慢和不屑,而身后跟着两个大丫头,也是一脸的鄙视,果真有其主必有其仆,一邱之貉呢,对于被惯坏的小孩子,她没有兴趣理会,当做狗吠好了,想着,她当做没看到,转身准备走回院子,反正她也不过走出院子几十米而已。 “站住!谁准你走了?!见到小小姐,不知道要行礼的吗?”一个大丫头怒喝,上前拦住了毛颖的路。 “见过小小姐!”小莲瑟缩一下,连忙福身。 毛颖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回身看向走近的小女孩:“见过小小姐!”微微福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敷衍谁呢?有这么行礼的吗?”另一个丫头找茬。 毛颖无语,不这么行礼,难道还要磕头不成?她可没有对一个小女孩下跪的打算。 “跪下!贱人!”随着怒喝,一阵疼痛从膝盖窝传来,毛颖重重跌倒在地,伤口重重贴在地上,一瞬间,疼痛席卷了她的全身,她控制不住得呻吟出声,浑身颤抖。 “免了吧,看在她是我大哥的人的份儿上,不用这么客气了!”秦娟儿一脸‘施舍’的看着毛颖,‘大度’得说,说完,不理会一旁恐惧的小莲和坐在地上因疼痛而起不来的毛颖,施施然离开了。 “少奶奶!”小莲见秦娟儿走远,才连忙去扶毛颖,骤然发现,毛颖浑身早已被冷汗湿透,她不由得惊慌:“少奶奶,您怎么了?”说着,伸手摸向毛颖的额头,顿时被火热的触感吓得缩回了手。 “来人!来人啊…”小莲扯开嗓子大喊,刚刚退下的烧,又烧起来了,这让她恐惧的,大少爷一定会责罚她的!想到这里,声音愈发尖锐。 “怎么了?”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一个瘦削欣长的身影站在这对主仆面前,目光凝聚在毛颖那张满是冷汗得脸上。 “三少爷、三少爷…大少奶奶发烧了,跌倒了…可是,奴婢没办法、没办法将她扶起来…”语气有些颠三倒四,情急之下,平日里对三少爷的恐惧已经消失无踪。 秦一航认真看了一眼毛颖的神色,发现确实很严重,便弯下身,轻轻松松得将毛颖抱了起来:“去叫大夫!”说完,步履轻松得直奔院子而去,脚步稳健,仿佛双臂中的人丝毫没有给他带来任何的负担。 毛颖疼痛难忍,感觉到一个温暖得怀抱将她抱了起来,不由得紧紧贴了过去,寻求安全感,她只感觉冷,彻骨的冷,不过,抱着她的人,好像一个热源一般,温暖得让她忍不住靠近,再靠近… 秦一航有些惊讶怀中人的轻盈,触手感觉到的满是骨头,好像比看起来还要瘦弱得多,看着那张惨白的小脸,心底不由得闪过一抹怜惜,然后,接下来让他尴尬不已,只见怀中的女子居然紧紧贴着他,更要命的是,居然死死抱住了他的颈项,让他想要将她放下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好在小莲去找了大夫,房间里除了他们主仆就只有怀中抱着的女子了,他连忙对一旁的秦林使了个眼色,秦林连忙上前,说了句:“奴才逾矩了,大少奶奶!”说着,将毛颖的胳膊拉开,将秦一航的脖颈解救了出来,让他着实松了口气。 很快,大夫来了,随之而来的是跟在后面的秦一名,他见秦一航在,有些惊讶,但仍然道:“谢了,三弟!”语气自然,眼中真诚。 秦一航摇头:“大哥,客气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头也没回得离开了。 毛颖只感觉浑身冷得不行,恨不得扎进火炉里,才能驱散身体里的彻骨的寒冷,奈何,此刻却只能无助得颤抖。 “怎么样了?”秦一名问着诊断完毕的大夫。 大夫叹了口气:“伤口感染,又发烧了,只不过,这次烧起来顾及会比第一次更严重,如果三天之内还没有退烧的话,估计会被烧糊涂的!”大夫责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是都告诉他要小心照顾了吗?伤口感染引发发烧,难道不知道会比第一次发烧还要严重吗?真是的! 秦一名脸上闪过一抹自责:“劳烦大夫开药吧,不计银子,一定要医好她!”语气有些凝重,如果毛颖真的烧成了傻子,那么,他会自责内疚一辈子。 大夫满意的点头,然后低头开药,很快,将药房递给一旁的小莲:“去抓药吧,一天两幅,先吃三天!”说着,拿起药箱走了出去,秦一名亲自将他送了出去。 毛颖感觉突然由冰窟转变成了火炉,炽热的感觉让她想要尖叫,借此来将心底的难过发泄出来,奈何,却又浑身充满了无力感,让她感觉很难过,只是无助得忍受着这无法缓解的痛苦。 渐渐,温度越来越高,她感觉仿佛要烧起来,神智有些弥蒙,脑海中闪现着许多画面,画面的主角明明是她现在的样子,准确的说,是以前的毛颖,那么,这便是毛颖的记忆了,她此刻却已旁观者的角度,仿佛在看电影一般,看着那曾经的记忆在眼前跳转… 终于,画面消失了,她重新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奇怪的,没有那火烧一般的感觉,只感觉冰凉的触感从头部蔓延至全身,舒服得让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少奶奶,您醒了吗?”小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毛颖不由得微微抖动了睫毛,缓缓睁开眼睛。 “您终于醒了!”语气满是惊喜,很快跑了出去。 毛颖转动着眼睛,她感觉她好像睡了一个世纪一般,脑子里多了很多并不属于她的东西,但是,她很坦然得接受了,因为她知道,那是属于这个身体的。骨头酸疼无力,只是伤口还有着隐隐得灼热的疼痛,她感觉喉咙干渴得好像着了火,她有些烦躁得看着门口,很快,见小莲跑回来了,她连忙道:“水!”只是声音却是非常沙哑。 “奴婢马上帮您倒水!”小莲说着,连忙倒了一杯水,端到了毛颖唇边,表情有些谄媚,让毛颖奇怪不已。但是,她无暇顾及其他,她端起茶杯,一口气,将水喝干,才松了口气。 “大少爷呢?”毛颖奇怪的问,正常来说,秦一名应该来看过她吧,怎么着也是她的‘丈夫’啊!不能真的对她不闻不问吧? 小莲笑得有些勉强:“大少爷陪夫人去进香了!”语气有些迟疑,眼睛瞄着她的反应。 毛颖一愣,是吗?随即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去了多久?什么时候回来?”进香?应该是一天就能回来的吧?不过,她的婆婆这个时候却带着秦一名去进香,其心,呵呵,值得琢磨啊。 小莲喃喃道:“昨天去的,据说,要一个星期才回来!”脸色有些难看。 毛颖淡淡得笑了,是吗?看来她的婆婆大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得找机会将亲一名带离她身边,好让她深刻体会‘她的身份’有多么的微不足道呢!不过她无所谓,只要活着,没有过不去的坎! 突然,她想到一个问题:“是谁抱我进来的?”她想起那个温暖的怀抱,不自觉得,有些不舍,她连忙摇掉心底的感觉。 “是三少爷!”小莲有些心虚,如果她能忠心护主,她就不用摔倒在地了,可是,小小姐太厉害了,也不能怨她,不是吗? 毛颖若有所思,是他啊! 正文 7.祸不单行 7.祸不单行 毛颖有些笨拙的起身,尽量不牵扯到受伤的皮肉,唯恐再拉扯到刚刚结疤的伤口,慢慢得在地上走动着,虽然地方小了点,但是,能不惹到某些人的眼,她也愿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更何况现在秦一名不在,她可以说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欺负的,她怎么不躲着点呢? “少奶奶…”小莲跑了进来,语气有些犹豫。 “怎么了?”毛颖有些奇怪得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吗?你在犹豫什么?”不会又有人看不过眼,要来找茬了吧?她有些烦躁,怎么这么多无聊的人呢? 小莲咬咬牙:“是毛小爷,在大门口与守门的人起了争执,被小小姐带走了!”小莲的眼中满是为难,她很清楚,将这件事告知少奶奶的后果是什么,可是,如果不说的话,最后倒霉的还是她,她真是左右为难。 “毛小爷?”毛颖一愣,随即才明白过来,原来说的是她的弟弟毛敬,可是,敬儿到这里做什么?还被秦娟儿带走了?!她马上转身,却拉扯到了腰部的伤口,不由得倒吸口气,浑身忍不住僵硬,忍耐着痛楚。 “少奶奶…”小莲连忙扶住她,脸上满是担心,心底却是愈发得后悔,为什么要自告奋勇得来伺候这个所谓的大少奶奶呢?本以为是好差事,谁知道却是最糟糕的差事,偏偏却推脱不掉了,她的心里泪流满面,只希望到时候还有命在吧! 毛颖忍耐得吸了口气,扶住小莲的胳膊,尽量让腰放松:“走吧,扶我去小小姐那儿!”她很担心,那个小丫头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可恶,保不定怎么对待敬儿呢! 当毛颖拖着疼痛得身子终于走到秦娟儿的淑园时,看到的便是让她忍不住生气的一幕! 几个人围着被蒙住眼睛绑住双手的毛敬,不停得拿石头丢他,他却皱着眉头,听到声音便冲撞过去,虽然会摔跟头,却没有哭出来,而是一次次得冲过去,想要把丢他石头的人撞倒,奈何,因为看不到,却一次次得摔倒… 毛颖的心里忍不住抽痛,这是她的弟弟呀,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呢!她忍不住大喊一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声音里已然有些哽咽,努力眨掉眼中的泪,她顾不得疼痛,快步跑了过去,却在抱住毛敬的身体时,摔倒在了地上… “姐姐?”毛敬的声音带着哽咽,听着声音,努力靠到毛颖的身边,希望她可以拉着他站起来。 毛颖任由自己跌坐在地上,剧烈得痛险些让她尖叫出来,她要紧牙关,颤抖着手摸上捆绑毛敬双手的绳子… “哟~好一对难姐难弟呀!”秦娟稚嫩的声音,却充满了刁钻讽刺,脸上满是不屑得瞪着毛颖:“你这个女人,最好记住,你嫁给了我哥哥,你娘收了我家的银子,你已经是我家的人了,凭什么跟这个小子联系?还是你后悔嫁给了我哥哥?”说到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满是愤怒,眼底满是挑衅。 她就不相信了,这个贱女人敢真的承认,不过,如果真的承认了也好,她就可以光明正大得把人赶出去,她讨厌她家有下贱的人存在,尤其是以后会经常看到,她就讨厌得不行,浑身充满了糟糠的味道,一副穷酸相,瘦得好像八辈子没吃东西一眼,看着就倒进了胃口! 毛颖没有理会她,径自抖着手,解着绳子,终于,绳子解开了,毛敬连忙一把拉下脸上的眼罩,便看到自己的姐姐满脸冷汗得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他的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抓住姐姐那颤抖冰凉的手:“姐姐,我拉你起来!”说着,用力拉着。 奈何,人小力气也小,而且,偏偏毛颖此刻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费了半天劲,毛颖依然在地上,却因为磨蹭了几下,伤口愈发疼痛,毛颖忍住疼痛,看向躲得远远地小莲,愤怒得喊:“小莲,赶紧、过来!”语气有些尖锐。 小莲见此,连忙哆嗦着腿,跑了过来,用尽力气,才将毛颖拉了起来,连忙扶住,双眼有些恐惧得看着地上,却不敢抬头看向秦娟儿那愤怒的双眼。 秦娟儿难掩心底的怒火,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无视她的话,非得给她点教训瞧瞧!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关到柴房去!不准给她饭吃!”她指着一旁的两个小厮,趾高气昂得命令着。 那两个小厮一脸谄媚的跑了过来,一把推开恐惧得小莲,将牢牢抓着毛颖的毛敬推到在地,拉着摇摇欲坠的毛颖便走,动作粗鲁,让毛颖的冷汗刘得更加快,她恨不得马上晕过去才好。 “姐姐!”毛敬喊了一嗓子,然后便躲过两个过来抓他的丫头,快步跑了出去,很快,不见了人影。 “死小子,逃得更快!”秦娟儿最后看了一眼已经被拖远的毛颖,双眼不怀好意得看向一旁哆哆嗦嗦的小莲,不怀好意的笑着靠近:“哟,真是个忠心得丫头,把本小姐的话居然不放在心里,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就不知道谁才是主子!”说着,对一旁的两个丫头使了个眼色。 “小小姐,饶命啊!”小莲‘噗通’跪在地上,‘砰砰’的磕着头,很快,额头一片通红,她尖声求饶:“小莲没有,小莲没有啊,小小姐,饶了小莲吧,小莲再也不敢了…”渐渐的,额头渗出了血迹,顺着眉心流到了眼睛旁,偏偏她丝毫不敢去擦,那副样子看起来诡异极了! 秦娟儿看小莲那副样子,忍不住皱眉,对拉扯住小莲的两个丫头微微摆手:“算了吧,给她丢到院子外面就好了,丢远点!”眼睛又看到了小莲的脸,忍不住吐了一口:“真是晦气!”转身任由贴身大丫头扶着进了房间。 小莲任由两个粗使大丫头拖着,丢到了院子外,摔倒在地上,见人走远了,才敢爬起来,擦了一把脸,见手上满是血迹,泪流满面,心底忍不住怨恨:跟错了主子,连自己一个小丫头都跟着倒霉,这下好了,破了相了,以后还哪里有机会做主子呢?她的姨娘梦啊! 她哭丧着脸,准备拐回房间去寻伤药,却在拐角,看到了匆忙而来的三少爷,后面赫然是小跑着的毛敬那个小子,她忍不住蹙眉,似乎她躲不掉了。 不过,她又想到了一件事,她连忙哭丧着脸,装出一副‘梨花带泪’的样子,迎了上去,希望三少爷能看在她‘忠心护主’的份儿上,又心怜她的‘可怜’处境,收了她就好了!她的心底蠢蠢欲动,忍不住,为这个想法感到兴奋不已。 正文 8.多灾多难吗? 8.多灾多难吗? “三少爷!”小莲奔了过去,便对着秦一航的身躯扑了过去,想要趁机扑到那个欣长健硕的身躯上,借此让那人知道,她的身材有多么的出众,奈何,却突然感觉不对劲儿,睁眼一看:“啊,怎么是你?” “你以为是谁呀,小莲姐?”一个小厮露出了满口的白牙,笑得只见嘴巴不见眼睛,他虽然是个小厮,但是,他可是三少爷的小厮,府里的丫鬟对他的主子可是虎视眈眈,他如果不机灵点怎么行?他可是很‘尽职尽责’的帮助三少爷处理这些麻烦呢! “哼!”小莲闷闷得哼了一声,连忙看向一旁脸色有些难看的秦一航,挤出两泡泪,努力装出柔弱的样子:“三少爷,赶紧去救救大少奶奶吧!”语气哽咽,楚楚可怜得凝视着秦一航。 秦一航微微蹙眉,没有言语,绕过挡路的小莲,直奔秦娟儿的淑园而去,毛敬小跑着跟上去,姐姐,一定要等我去救你呀! 秦一航来到淑园,便被门口守门的两个婆子拦了下来,两个婆子有些不安得看着一脸凝重的三少爷,连忙开口:“三少爷,您有事找小小姐吗?”面对这个庶出的三少爷,所有的下人都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与其说是身份上的原因,不如说是他的能力,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便作为凤舞国最厉害的先锋官,着实少见! 毕竟对于世家子弟,纨绔公子来说,能上战场已着实不易,更不用说被国主亲封为都尉,年纪轻轻自然前途无量,现在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年,但是,很多兵丁依然记得,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战争,那个英勇杀敌的身影,浴血在战场上勇往直前的身影,那一幕让人的心里深深印下痕迹,直至十年,二十年… 庶出的身份,却能得到凤舞国主的重用,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个都尉,但是,谁都知道,下一次战争很快到来,而眼前的这个男子,也即将再次成为耀眼的英雄! 秦一航只是冷冷的盯着两个婆子,让两个婆子心里寒气直冒,冷飕飕的,其中一个婆子跌跌撞撞得跑了进去,一边跑着一边喊着:“小小姐,三少爷来了!小小姐…”气喘嘘嘘得距离很远都能听得清楚。 “叫什么叫?!”秦娟儿不满的走出来,稍嫌稚嫩的声音充满了恼怒,她不耐烦得看向大门的位置,待她看清那个一身黑衣,如雕塑一般站在那里的男子时,眼底闪过一抹忌惮,随即,脸上带着不满的神情走了过去。 “三哥,有事吗?”秦娟儿明知故问,一想到刚刚将那个贱女人关起来,马上又要放出来,她的心底就非常的心不甘情不愿,可是面对这个向来冷脸没笑过的三哥,她的心底忍不住有些发憷。 秦一航平静得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的情绪,声音冰冷:“大嫂呢?”并没有任何不满或者愤怒的情绪,但是,却让人难以忽视他的冷。 秦娟儿有些不甘的咬牙:“在柴房!”脸上有些难看。 秦一航什么话多没说,直奔柴房而去,让紧跟在身后的毛敬拼命得追着,希望可以早点看到姐姐的情况,对于那个小魔女,被宠坏的娇娇小姐,他实在恨极了她! 秦一航径直走到柴房门口,面对两个守在门口的小厮,他毫不客气得两脚,两个小厮便倒地不起,让跟着秦娟儿的人,不由得心中一寒,连忙后退了几步,心有余悸的看着,并不上前。 秦一航对着暗自咬牙的秦娟儿道:“开门吧!”语气不容置酌,看向秦娟儿的眼光有些冷然,让秦娟儿不甘之余,却也不敢违背他的话,只能恨恨得对贴身丫鬟柳儿使了个眼色,柳儿哆嗦着上前打开了门,本想着将柴房的钥匙拿过来‘保存’,便防止了底下的人阴奉阳违放人,没想到,秦府里最不好惹的三少爷居然会插手! 门很快打开,秦一航还未来得及走进去,便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抢了先,毛敬率先跑了进去,秦一航警告得看了秦娟儿一眼,迈着大步,准备走进去。 “姐姐!?姐姐!你怎么了?醒醒啊!姐姐…”稚嫩略带哭声的男声传了出来,显然是惊慌极了! 秦一航快步走进去,入目的便是一个瘦弱的娇小的白色身影孤零零得躺在地上,毛敬跪在跟前半抱起那沉睡的身影尖声唤着,让人惊愕的是,那抹白色上惊心动魄的血红,让那稍嫌脏污的白衣上,开出了朵朵红花,浸染了整个腰部… “秦三哥,你快救救我姐吧,求求你了!”毛敬泪水涟涟的看向秦一航,眼底满是哀求和伤痛,稚嫩的身体用尽力气也只能抱起上半身,却怎么都无法将姐姐抱起来,这让毛敬有些怨恨自己的瘦小,居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躺在地上… 秦一航回神,深吸一口气,上前不顾脏污,径自拒绝小厮的提议,将那抹渺小的身影抱了起来,入手的重量让他心惊,似乎她,又瘦了!瘦得让人胆战心惊,如此脆弱的身体,还能坚持下去吗?想着,不由得更加小心,脚步迈得更大… 秦娟儿见到被秦一航亲自抱出来的女人,刚要上前说着什么,却看到了那白衣上的血红,不由得惊讶,随即,便看向自己那想来冷清的三哥,那森然的目光让她不由得入坠冰窟,她毫不怀疑,她的三哥,那一刻,是想要杀了她的…这种认知让她恐惧到了极点,只能怔怔的站在原地,身体却忍不住颤抖… 秦一航快步如飞,对小厮怒喝:“去叫大夫!”说完,直奔大哥的院子,顾不得其他,直接将怀中的人儿轻轻趴放在了床上,让他更加清楚的看到那染血的地方有多么大,几乎整个后背都被濡湿… 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死人和鲜血他见得多了,至今他身上依然留有好些刀伤留下的伤疤,但是,此刻,他看着那瘦弱的几乎没有呼吸的人儿,他有些莫名的窒息… 很快大夫来了,顾不得避嫌,秦一航在一旁略略有些紧张的看着大夫为毛颖检查,很快,大夫脸色凝重的看了秦一航一眼,眼中满是责备:“大少爷不在?真是的,上次都已经发过一次烧了,这次怎么还让伤口发炎呢?不是已经结疤了吗?真是的,不知道是病人的身体已然很脆弱吗…”语气难掩责备,秦一航有些尴尬。 这个大夫是秦府的大夫,名王英,来秦府已经六七年了,是以对秦府的各个主子,很有说话权。医术出众,治愈了很多顽固病症,深得秦府上下的尊重,唯一无能为力的便是秦一名的隐疾,让他深感歉意,至今仍在努力研究,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治愈秦一名的病。 “王大夫,呃,她怎么样了?”秦一航状似脸色平静,实则心底已然尴尬至极,他状似冷静的开口打断他的唠叨。 王大夫叹了口气:“又发烧了,我再开一个药,药效很大,估计很难吃,不过,能很快帮助她将温度降下来就是了!”语气有些哀怨的写了药方,然后带着小厮下去抓药,一边走一边念叨着:“可怜的女娃儿啊,可真是遭罪喽…” 秦一航回到床边,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人儿,对一旁有些花痴的看着他的小莲,不自觉得蹙了蹙眉,却让看着他侧脸入迷的小莲感觉到了冷,瞬间恢复了神智,有些瑟缩的喊了一声:“三少爷!”语气有些心虚。 秦一航忍耐着开口:“好好照顾你的主子,有事随时来找我!”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虽然黑色的衣服染血液看不出来,但是,他已经养成了习惯,那种血腥味让他难以忍受得想要去换掉身上的衣服…顺便,去看看那个哭晕过去的男孩子,真是,他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小莲有些哀怨得看着那背影走远,才转头看向床上的少奶奶:“真是让人不省心!”嘀咕着,走了出去,准备去厨房拿药,心底却有些悲伤,倒霉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呢?倒霉的少奶奶倒霉的她… 正文 9.懂事的毛敬 9.懂事的毛敬 当毛颖再次醒来时,入目的便秦一名那愧疚的脸,她努力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痛得不行,只能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吗,她很口渴… “对不起,颖儿,我没想到…”秦一名歉意得看着她,他真的没想到,不过是陪母亲去上香,短短的三日里,居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难掩自责,他已经去训过小妹了,可是,他很疑惑的便是,为什么小妹如此理直气壮不认错呢?他无法去向母亲告状,说小妹的不是,可是,他又无法看着他依然亏欠的毛颖受伤,偏偏秦娟儿… 哎,是不是只因为他是给废人,所以连自己的妹妹都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呢?那么下面的奴才呢?又是怎样看待他这个残废的呢!他的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哀伤的神情,让口渴得说不出话来的毛颖顿时感觉到了他的痛苦,她微微伸出手,想要抓他的手,奈何,只抓到了他的袖子,她努力摇摇头,扯出一抹笑,示意他不要为她伤心。 秦一名心底流过一抹暖暖的感觉,他能感觉到,毛颖是真的不怪他,他感觉,似乎除了三弟,还有一个人真心对他好,不因任何的附加条件,他暗暗叹息,一定不能再让今天的事情重演,否则的话,他可真是无颜活下去了! 毛颖丝毫不知道秦一名的想法,只是有些暗示的看着他,希望他良心发现,可以‘赏赐’他一杯水,否则的话,她估计会成为第一个打板子没死,发烧没死,反而被渴死的人! 终于,小莲进来拯救了她,因为她手中端着药盏,虽然苦得要死,让她忍不住脸皱在了一起,但是,好在不那么难过了,喉咙终于能说出话了,虽然依旧沙哑。 “水!”沙哑的声音让小莲惊愕了一下,随即,连忙倒了水端过来,被毛颖牛饮进去之后,长长舒了口气,终于舒服多了! “我睡了多久?!”声音虽然依旧沙哑,但是,嗓子已经舒服多了,不会那么痛了,她才有精神关心别的事情,不知道她睡了多久,趴着睡的滋味实在不怎么样,不知道会不会让她本来就像个笼包的胸部直接变成飞机场呀? “三天,少奶奶您昏迷了三天!”小莲淡淡道,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声音很是恭谦,她缓缓看向秦一名:“大少爷,奴婢要给少奶奶上药,请您移步…”语气委婉,似乎之前的哀怨已经消失,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认命了,即使再多的不满,她又能怎么样呢,毕竟,她只是个奴婢而已! 秦一名脸上闪过尴尬,快步走了出去,同时,关上了门,让刚要走去关门的小莲不由得挑眉,随即拿出药膏,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有些发红的主子:“少奶奶,奴婢为您上药!”说着,便拉在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小心得将内衣拉开,露出了惨不忍睹的皮肤,三番两次的扯裂伤口,让伤疤看起来有些骇人,小莲忍耐着尖叫的冲动,小心得涂抹。 毛颖感受着冰凉的在腰上和臀部蔓延,渐渐有些疼痛,她忍耐着蹙眉,却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那纤细透着青色血管的双手,牢牢握紧… 很快,小莲将被子重新盖好,有些感叹得看着脸色依旧难看紧闭着眼睛的主子:“少奶奶,已经上完药了,您好好休息吧,奴婢就在外间,有事随即唤奴婢~”说完,便轻轻走了出去,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面对一个不知道‘使唤’奴才的主子,不知道这算不算幸运呢? 突然,小莲道:“毛少爷,您不能进去,主子在休息!”话未落,便看到一个身影直奔床边跑来,小莲跟在身后,见毛颖已经睁开了眼睛,便退了出去,将空间让给这对姐弟。 “姐姐…你好点了吗?”毛敬轻轻唤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模样让毛颖有些心酸,连十岁都不到的小男孩,在现在还在父母怀里撒娇,而眼前的敬儿,却懂事得让她心酸。 “姐姐没事了,敬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她真心疼爱这个弟弟,无论是因为她曾经的孤独,还是因为得到了‘她’的记忆,总之,她很喜欢这个弟弟。 毛敬摇头:“敬儿没事!”说完,有些难过得低头:“都是敬儿的错,如果不是因为敬儿,姐姐不会被人欺负…”语气难掩自责,低垂的小脸上淌过一行泪。 毛颖有些艰难得伸出手,摸了摸他低垂的脑袋:“敬儿不哭,男子汉怎么能轻易掉眼泪呢?而且,姐姐没事了啊!”语气很轻,脸上带着温柔的看,凝视着那双红彤彤的小脸。 “姐姐…”毛敬抽噎着,渐渐停止了哭泣,脸上闪过一抹认真:“姐姐,等着敬儿,敬儿会很快长大,然后保护姐姐,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姐姐!”语气很认真,郑重的样子让毛颖好笑之余,心底满满都是感动。 “好!”毛颖心底热热的应着:“那敬儿可要好好读书了,认真听夫子的话,将来有出息了,才能保护姐姐呀!”毛颖得到了‘她’的记忆,才知道,只有八岁半的敬儿,居然是个读书天才,曾经得过夫子的赞扬,奈何爹爹的外出,二娘当家,让敬儿连学都不能上,不过,好在看在她嫁进了秦府,二娘有些忌惮,这才重新让敬儿进学堂… “恩,敬儿一定会好好跟夫子学的!”毛敬认真的承诺着,小手却牢牢抓着毛颖的手不放,娘走了,爹爹不要他,他只有姐姐了! “敬儿,你什么时候去参加童试?”毛颖想了想,她身体要赶紧好起来才行,她好像‘想起’敬儿似乎快要参加童试了吧?应该准备的东西要提前准备好才行。 毛敬有些不好意思:“还有三个月…”他来就是来看姐姐的,以后的三个月他会忙着最后的努力,夫子给他安排了很多课业,估计没有时间来,所以,便跟夫子请了半天假,谁知… 毛颖点头:“回去之后别来了,好好温书,你考试前,姐姐会去看你的,给你加油!”毛颖笑望着毛敬,她相信毛敬一定能顺利通过童试的,因为记忆力,他一直都非常好学,难得的,爱财如命的毛员外居然也会歹竹出好笋,有这么个有上进心的儿子! 毛敬没有言语,有些担心的看着毛颖,他真的不放心,姐姐会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呢?可是,他却帮不上忙,除了担心,什么都做不了,突然,他想到一个人,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 两姐弟聊了一会儿,毛敬见姐姐有些疲惫,便告辞出去了,直奔秦一航所在的松园,小厮见是他,连忙禀报之后,将他带了进去。 毛敬有些忐忑得走进书房,见到端坐在书桌后看书的秦一航之后,突然平静了下来,他认真得走到秦一航身前,在他疑惑的目光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秦三哥,敬儿求您一件事!”语气坚定。 秦一航有些惊讶,随即连忙将他拉了起来:“有事起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岂能说跪就跪?!”语气有些责怪,不过,更多的是奇怪,什么事情值得这个不到十岁的小男孩如此重视? 毛敬喃喃道:“黄金又如何,也没有姐姐重要!敬儿只是想求秦三哥…”目光恳求的看着一脸平静的秦一航:“求您多多照顾一下敬儿的姐姐,敬儿会努力读书,然后会报答您!”说着,又要跪下,却被秦一航连忙拉住。 他虽然有些为难,毕竟他的身份是小叔,不过,依旧点头应了:“好,我会尽力,但是,你也要好好读书,将心思全部放在读书上才行!”他有些感慨,这对姐弟的感情好得让人嫉妒,姐姐拖着病弱的身子也要去救弟弟,而弟弟却努力读书为了保护姐姐,他还能拒绝吗?不能,看着那双希冀的眼睛,拒绝的话说不出口! 毛敬露出了开心的笑:“谢谢秦三哥,敬儿会的,那敬儿先走了,马上要考试了呢!”说完,便跑了出去,显然是抓紧时间读书去了,那迫切的样子让秦一航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这样懂事的孩子,还愁将来没有出息吗? 正文 10.寂寞的秦一航 10.寂寞的秦一航 终于伤好了,伤疤也脱落了,让在床上几乎要生根的毛颖迫不及待的下了床,无视小莲一脸的不情愿,拉着她在院子里溜达,然后慢慢溜达到了花园里,欣赏着争艳的百花,兴致勃勃的看着以前从来都没有看过的花种,能健康的呼吸在太阳下,欣赏着盛开的百花,让她感觉,活着真好,她再次感到幸运,她还活着! 她深深吸口气,无视小莲一脸的怪异,凑到花朵前,闻着那难得的芬芳,她很喜欢这种亲近自然的感觉,鼻件吸进的是大自然的味道,感觉她已融入大自然,这种纯绿色的空气,可是让她迷恋不已,心醉的感觉让她微微眯眼,迎着阳光,正对着群花,深深呼吸~ 秦一航心如死水的走进花园,百无聊赖的坐在亭子里,眼里平淡的凝视着盛开的正艳的百花,心思已经不知飘往何处,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涟漪,仿佛如面具一般,没有任何的情感,平淡得仿佛行尸走肉,淡淡的感觉让人难以注意到他的存在,他向来知道,如何才能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最低,他喜欢孤独,也习惯了孤独… 突然,他感觉视线中仿佛多了什么,焦距不由得凝聚过去,入目的便是一个白衣女子,娇小瘦弱和那明丽的容颜,让他顿时认出她是谁,是她—他的大嫂。 他有些怔怔得看着她,仿佛很陶醉得模样,膜拜一般得凑近花朵,脸上满是沉醉,仿佛这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享受一般,让他不由的想要学她,去闻闻那花朵有多香,阳光有多明媚… 突然,他回过神,他这是怎么了?她是他的大嫂,他这么盯着她看,已然为世俗所不容,他难道还要错下去吗?他深深吸口气,没错,他只是出于对大哥的爱护,才会对大哥的妻子付出关注,仅此而已,没错,就是这样,他有些迷乱的心让他感觉很迷茫,慌乱的说服自己,匆忙起身,准备逃开… “三少爷!”突然,一声悦耳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震,他有些逃避的想要走得更快,奈何,声音再次传来,让他无所遁形,他只能面无表情实则心底却有些心虚的看过去,至于为什么心虚,他不知道! “大嫂!”秦一航冷淡的吐出两个字,心底却闪过一种莫名的情绪,看着那灿烂的笑脸,心里一突,让他突然有些烦躁:“大嫂有什么事吗?”语气很平淡,眼底的汹涌澎湃掩藏在平淡之下。 毛颖有些奇怪得看了他一眼,她怎么感觉他的语气有些糟糕呢?她惹到他了吗?想了想,似乎没有,她依旧笑盈盈道:“没事,只是谢谢你救了我!”说着福了福身,确实,如果不是他,她估计能不能活下来都是问题吧! 秦一航淡淡看了她一眼,吐出两个字:“不用!”说完,转身离开,干脆利落,让毛颖无语,小莲有些惋惜,三少爷居然这么快就走了。 毛颖慢慢往回走,心里想着的却是刚才秦一航临走时的那一眼,状似冷漠,但是,她却感觉他好像很烦躁,她轻轻问着小莲:“三少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如果说如此冷漠的人,怎么会热心得救她呢?可是,如果刚才的冷漠是假的,那么,他何苦表现得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呢?总之,她感觉他似乎不是所表现的那般冷漠无情。 小莲听了主子的问题,刚才的淡淡失落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顿时眉飞色舞起来:“三少爷呀,三少爷是最出色的了,很小的时候就上战场了,十五岁就领兵打仗了呢!而且,有勇有谋,被很多人称颂,很多当兵的人,说起三少爷,都佩服不已,连当今国主都非常欣赏他呢…”语气一副与有荣焉的感觉,让毛颖好笑之余,又有些奇怪。 “这是你亲眼看到的?”她有些好笑,怎么一副追星族的架势?说的煞有其事的样子让她有些好奇。 小莲有些生气得撅了撅嘴:“不是啊,可是,大家都这么说啊,如果说是被大家传出来的,可是,连三皇子都承认了呀,而且,很多大官都曾经来拜访过三少爷哟!”语气很是骄傲:“三少爷才不会像其他富足少爷一般只是个没用的只知享乐的纨绔子弟,他是咱们凤舞的英雄,每次打仗他都冲在最前线,虽然是先锋官,但是,很多先锋官可从来都是躲在士兵后面的,可是,三少爷每次都是第一个冲出去…”小莲喋喋不休,仿佛根本就不会口干。 毛颖听着小莲的叙述,不自觉的,脑海里闪现的是一个冷峻的男子,身着盔甲,英勇无比的冲向敌人,奋力杀敌,鲜血沾染了盔甲,身上留下无数的伤,依然奋勇向前… 突然,她有些欣赏他的性格,如此坚韧,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义无反顾的冲向那个随时会死亡的战场呢?难道公婆都不阻止的吗?从婆婆刘氏对丈夫秦一名的态度,显然是一个非常疼爱孩子的母亲,怎么会对秦一航却视若无睹呢?她突然对他充满了好奇。 “三少爷去战场,难道夫人就不阻拦吗?”她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小莲蓦然住了嘴,一脸奇怪的看着毛颖,仿佛毛颖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怎么了?”毛颖有些奇怪她的态度,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少奶奶,您不知道吗?”语气很是怀疑,这么公众的事情,人人都知道,难道少奶奶居然不知道吗?她深表怀疑。 “知道什么?”毛颖微微蹙眉,有些莫名其妙。 小莲叹了口气,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三少爷是庶出啊!”语气有些惋惜,如果三少爷不是庶出的话,就不用冒着死亡的危险上战场了吧,不过,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秦府又怎么会有一个英雄的三少爷呢?想到这里,她又感觉庆幸,还好三少爷是庶出! 毛颖心里恍然,难怪,她一直感觉刘氏同秦一航之间的关系有些怪怪的,似乎并没有秦一名同刘氏的关系来的亲密得多,而且,这种亲密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而不是表面的‘温和’,她本来以为是因为秦一航为人有些冷漠的原因,不知道讨人喜欢,原来在他一出生,结果就已经注定了,难怪啊! 那么,如此说来,毛颖想着秦一航的性情和态度,就是表面的伪装了,一切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他的刻意冷漠和淡然,只能说明,他很寂寞,心底的寂寞,这样的人,如何才能开心起来呢? 小莲有些奇怪的打量着主子的表情,感觉有些怪怪的,是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