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1 “穿行在摩天大楼之间，感受霓虹幻彩的迷离，的确可以让你忘记自己的前世今生，从此愿做这个城市往返的微尘，不计较悲欢。” 2010年刚刚过完春节，全国人民还沉浸在欢快的节日里，路佳佳带着一脸憔悴拖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回到了上海。抖了抖身上的疲惫，让自己在最好的状态中通话，她是瘦高瘦高的北方女子，但是讲话却有着南方女子的细腻温和，当然这种细腻温和也是仅限于对某一类人更是仅限于某个时期而已。 她娴熟的约了一个可以来机场接她的朋友。这个人是路佳佳最初来上海时候认识的，那时候她的第一个男友是江西人，跟着结识了好多江西人，苏皖是其中一个。他很高，但是不大气。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路佳佳对着镜子中的自己拍照，她似乎越来越喜欢颓废的自己，也许这种颓废是离婚后烙下的一种气质。 没多久路佳佳看到接自己的人来了，笑的灿若桃花。她娇气的讲着话，理所当然的接过对方递给她的一束蓝玫瑰，男人看了不免觉得魅惑，女人见了却觉得她娇气不堪。 路佳佳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在这样的寒冬季节一片绿意盎然，这是在北方看不到的，这让路佳佳想起自己第一次来上海时候的那种兴奋，而如今却是平淡的，二十岁到三十岁，十年生活是女人追求一生归宿的时候，路佳佳的期许也是美好的，但是事与愿违，如今自己只身再次返回这座城市开始独自拼生活。 到了，谢谢你。路佳佳看着路边这栋布满蓝色窗口的大厦，很久违。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五年前，那时候自己刚刚毕业，在一家男科医院做导诊，后来便跟随朋友来了这边做了网络编辑，再后来才改做咨询。直到和程浩俊分手也一直在工作，或许只有这份工作才能让她有事做，内心不再那么荒芜。 路佳佳和苏皖寒暄了几句，便拉起行李，刚好她同事也下来接她。虽然是老员工，但是长久的没来公司上班，心里也是忌惮着些陌生。 来接路佳佳的是一个福建女孩子的，方丽丽。她很白净，也年轻，给路佳佳安排了自己旁边的座位，这样有什么事儿也方便，何况下班后路佳佳还得跟着她回单位宿舍。方丽丽说现在住的人也挺多的，春节刚过员工流动性也大。 路佳佳始终小心翼翼的笑着说，没关系。这么久不住公司宿舍了，有位置已经很好了。可是她内心里却极度难过，三十多岁的女人，离婚了，还得回来住集体宿舍，心里不免多少有些悲凉。 下班后，方丽丽帮着路佳佳把行李拿到楼下，打了车，回到宿舍。 上海的老房子都是到处拥着，楼道狭窄的很，路佳佳现在的想法就是赶紧安定下来，让自己可以彻底忘记过去好好的生活。然后看到环境，比想象中好多了。至少还可以有个桌子放上自己的电脑。 路佳佳环顾了一下，对其他人礼貌般的笑了笑。她一个人开始收拾东西，当然也不失时机的抱怨一下集体生活如何不好，自己怎么能这样悲催的过活呢。其中一个女孩子瞥了一眼路佳佳，就差没脱口而出，这么老的一张脸。 路佳佳才三十多岁，还没有三十五岁的，怎么能如此苍老呢。她是瘦骨嶙峋的，脸部一点儿水分弹性都没有，厚厚的粉底顺着笑容可以开裂出花纹。不免让那些姿色不如她的年轻女人也觉得高傲了。这是路佳佳最懊恼的，也因为长期对着电脑，脸部有了蝴蝶斑。 她收拾好了东西，习惯性在床上一躺，点了一支烟。还不忘了问身边的人吸烟吗？洛洛是北方人，豪爽善良，只有她回应了路佳佳。 路佳佳看洛洛似乎比较爱交谈，便与她攀谈起来。路佳佳可能是很久没有与人这样开阔的聊天了，她没什么朋友，虽然自己都说自谁谁是自己好朋友，但是人家未必把她当好朋友，同时她做事从来计较的很，尤其对女人更是如此，所以也很难拥有一份值得维持的友情。 路佳佳很善于和洛洛这样没心机的女孩子谈话，因为这种交流是安全的。洛洛是做美容整形咨询的，路佳佳是做妇科咨询的，这种工作很难讲到底是不是有损职业道德。现在全国各地，各种男科妇科，皮肤美容整形的医院。 大型医院的科室，尤其部队医院，大多已经被私人承包，大多数老板是福建人，而路佳佳和洛洛所在的上海T公司是发展最壮大的一家，上班的自由制度让全国各地的医学类专业的人才流动到这里。这里主要经营医院的网站宣传，推广，客服沟通。是以L泌尿男科和P妇科医院为依托发展强大的医疗投资集团。 路佳佳是看着公司一步一步成长壮大的，然而她自己也把握了做网络咨询行业最火的时期。如今看到公司如此大规模，她想着自己失去的那些是不是要通过努力工作来得到一些弥补呢。 路佳佳看着洛洛，想着自己最初来上海的境况，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她还在吸着烟，吞云吐雾中迷离着自己的容颜，朦胧了人生的过往，可那些伤痛却始终历历在目。 正文 Chapter2 2002年路佳佳医科大学毕业，跟随大学里的男朋友来到上海。那时候她才二十多岁，最美的年华。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无论是不是天生丽质身边都不乏追求者，何况路佳佳这样高挑的身材，温和的容貌，再加上自己对于矫情做作可以信手拈来，任哪个男人都能把自己当成公主。 只是，有时候女人太高估了自己的魅力反而被伤害。 路佳佳刚到上海，人生地不熟。但是心里那团兴奋却饱满如初，穿行在摩天大楼之间，感受霓虹幻彩的迷离，的确可以让人想成为这个城市里的一部分。 临床医学毕业后，她甚至实习都没结束便来到上海，来了这座梦寐的都市。她依然记得中学寝室卧谈的时候，她总是希望大家可以谈谈理想，聊聊人生，那时候路佳佳是积极的三好少年，如今真的来了这座城市，想想当年那些对自己想法有鄙夷的同学，她更喜欢自己了，她不会去选择毕业结婚，然后育人，就在那个自己出生的地方过活一辈子。 路佳佳的心是野的，她总是需要新鲜的东西注入自己的生活。 路佳佳自己也不知道去哪里找工作，她男朋友是通过学校直接安排在宝钢集团，没多久他便安排好了一切，而路佳佳还云里雾里不知所措。 这时候他男朋友的一个同事说可以介绍路佳佳去P妇科医院工作。就这样路佳佳去了P妇科医院面试，没有经验的应届生，医院安排她在导诊台。 路佳佳上海的第一份工作便是P妇科医院的导医。P妇科医院，是上海T公司最早设立的医院，私人投资，老总也是莆田人。 那时候的路佳佳根本不懂医院的性质，她只是知道医院的级别，但是她不懂医院可以私人承包，医院的营销还有这么多的渠道。路佳佳开始跟着其他导医学习。 她不懂为什么导诊也要学会和患者沟通，打消患者疑虑，更不明白每个医生都有个助理带着患者交费，路佳佳慢慢观察学习着这一切。不到一周的时间，她的工作慢慢进入正轨。 在上海这样的都市，路佳佳一个月可以拿到一千两百块，她感觉自己开始迈进梦想的生活了。 路佳佳和男朋友的距离有些远，自从她到P妇科医院工作后搬到了医院宿舍。她男朋友也住在单位宿舍，但是现在两个人一周才见一次，路佳佳休息的时候便去宝钢，这样来来回回的，路佳佳跟着她男朋友也结识了很多在上海工作的朋友，来自全国各地的，其中苏皖便是其中之一，以至于路佳佳后来和苏皖也有过一段故事，这段故事让人啼笑皆非。 路佳佳这样来来回回的生活过了将近半年，这半年也让她在这家医院混的熟悉了。也结识了新的朋友，翟凌和路佳佳走的最近。 翟凌四川人，皮肤白皙，不需要过多的施粉脂。路佳佳皮肤谈不上不好，却也不算好。她不会去羡慕别人，反而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和别人的劣势来比较从而获得内心的安定。这就是路佳佳，她习惯了把自己放在中心眨眼的位置，总希望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备受瞩目。 翟凌的内心没有路佳佳高调但是她却绝不逊色于路佳佳，两个人虽然是好朋友，但是在对待男人的时候，却又各自思量。 路佳佳和翟凌一起同进同出，偶尔也会跟着翟凌出去蹭饭。翟凌刚到上海不久便开始认识接触各种男人，她的约会和电话永远都是满满的。 路佳佳心里是欢喜的，却也是鄙夷的。 她看着翟凌这样的姿色可以接触过那么多条件好的男人，自己心里不免有些失落，何况在这样的都市里，每天面对的患者，面对的医生都是比自己生活好很多的，物欲横流中路佳佳渐渐开始丢了最初的自己。 她休息的时候会去逛名牌店，各大商场。完全想不起去和男友约会了，她一个月微薄的收入还不够她买两件衣服。 她开始办理各种信用卡，透支钱也要活的光鲜亮丽。她在医院听着某某同事今天去香港明天去泰国，后天飞巴厘岛，路佳佳心里暗涛涌动。 同样是人，为什么比人可以轻松享受的时候自己却只能在这里努力。可是自己怎么才能过上那种梦中向往的生活呢？她一时间找不到捷径。便只好按部就班。 时间久了，路佳佳也知道这种医院的性质。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是丧失了道德，尤其是作为一个医务人员丧失了最基本的医德。 难道医疗行业必须要有暴利才能维持好的医患关系吗？路佳佳第一次感受到患者的无助。路佳佳的姑姑身体一直不好，知道她在妇科医院上班，便奔了她来这边确诊一下。 路佳佳带姑姑就诊P妇科医院的医生，以为大家都是同事，说话就诊用药都会好些。但是诊断结果是子宫肌瘤，需要手术。 路佳佳的姑姑感觉没这么严重，路佳佳也没办法，只好带姑姑去了一家公立医院，确诊只是普通的炎症，毫无肿瘤的迹象。路佳佳想着会不会是自己医院的医生诊断错误了呢。她有点儿判断不清了。 路佳佳姑姑心想去北京再做个确诊吧，然后就回去了。一周以后，路佳佳接到姑姑电话说在北京确诊了，不是肿瘤，现在用了药。应该没问题的。 路佳佳挂了电话才开始明白了一些事。原来医院出现一次事故，是医生诊断错误，说是有肿瘤，其实根本没有，无故给患者打开了腹腔，后来患者找回来了，最终私了。 某些私立医院，医生为了提升自己消费业绩，拿到更多的消费提成，凡是一点儿问题都是做各种治疗，各种手术。 之前路佳佳听过一个患者只是做一个人工流产，消费了六万。而遇上这种爽快的又能消费的起患者的时候，医生，医生助理都是笑脸相迎的，如果遇上外地就诊，经济拮据的患者，医生都是没心情的接待。 医生没有这样情绪化的可能会好好的接待每个患者。话又说回来，医生也得生活，他也需要做出业绩。不然，医生面临的便是失业。就像现在的浦江妇科医院，很多治疗项目都是偷偷进行的，卫生局一来检查，全部档案藏匿。 或许这就是目前的医疗市场混乱，你去医院就诊看病，排队也要半天。 医疗改革是世界的难题，所以有时候这些私立医院的出现是可以缓解大型医院的就诊压力，同时也缓解了就业的压力，让一部分没背景，没权利的人找份过活的工作。 只是在这样的社会潮流中，医院似乎成为万恶的载体，至少路佳佳是这样看的，医生都成了屠夫，自己也成为刽子手，为了生活，为了利益，丢了一些东西，久而久之，大家都理所当然的上班，也便渐渐适应了这种运营模式。 也会因为某某医生业绩惊人而赞叹。路佳佳看着自己导诊组里的同事，虽然不是临床专业都去做了医生助理，她也开始捕捉自己的机会，想着能有更好的发展。 正文 Chapter3 路佳佳第一次参加公司的聚餐，这次不单单是P妇科医院的同事，还有上海其他隶属同一家公司的医院员工。路佳佳才知道自己所在的是上海T公司。 P妇科医院的院长在路佳佳的记忆中从一个女换了一个男的，后来又换了一个特别矮的男院长。似乎半年的时间里，院长换的倒是很频繁，有时候医院的经营业绩不好，院长可能总归有些不舒服。 路佳佳讨厌那种长得矮矮的男人，其实不单单是长得矮的男人，太矮的女孩子她也不喜欢，长得太对不起人民大众的她也不喜欢过多的接触。 路佳佳和翟凌一起去参加聚会。 她似乎已经把自己的男朋友彻底的忘记了。她男朋友打电话给她，说最近工作都很忙，这两周都不来看她了，让她休息的时候去宝钢，路佳佳满口应着，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两个人越走越远了，不知道是不是现实的诱惑，让她的爱情变淡了。还是自己内心的真切的转移。 路佳佳模糊了自己。有时候，很多事情似乎都是冥冥注定的，也许当时你并不觉得是什么，过后，仔细捋开，便觉得神奇。 走近餐厅的繁华，看着门外亮丽的车子，她内心翻滚了一把，突然看到昔日一起在前台挂号的一个同事挎着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这着实让她汗颜了一把。 翟凌看到路佳佳惊讶的表情，笑嘻嘻的在她耳边附和着：“看到了吧，之前说辞职，去北京发展了。如今呢，还真是无风不起浪啊，真的傍上领导了。” 路佳佳听着，心里好像有些不屑，但又有些羡慕嫉妒的意味儿。难道我路佳佳比她差吗？这不是差不差的问题，只是人生价值观的取向问题而已。 路佳佳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想着，自己还是纯洁干净，为了自己的未来人生积极奋斗的，绝对不是这种委身求利的物质女。刚从学校出来的路佳佳思想还是很干净的，她不会对生活轻易妥协，也不会轻易利用自己的姿色或者身体。 嘻嘻哈哈的大笑声音，几个男青年走过来，扫视了周围，便在路佳佳的这个桌上随意的坐下了。路佳佳瞥了一眼，但见对面坐过来的是一个棱角分明，有着暗色肌肤的男人，他谈不上帅气，却够硬气，路佳佳没寻思便多看了他一眼。 只是大家在吃饭的时候说笑中介绍着自己，路佳佳这时候还没有那么多腔腔调调，说话还是温婉落落的。 席间，大家客套了几句。路佳佳得知对面的人是老总的司机，也是福建人。只是他普通话不标准，以至于没有听清楚他叫什么名字。 他示意路佳佳要不要吸烟，路佳佳拒绝了。最初的路佳佳是烟酒不沾的，只是你不会想到十年后的路佳佳却每天与烟共舞，与酒为乐。 很多不可能的事情就从认识程浩俊这里变成了可能，而那些原本积极的人生态度也随着这段恋情彻底被路佳佳埋葬。 程浩俊坐到路佳佳身边，他冷冷的眼睛中闪烁着一些温和。你手机呢，我用一下。他说话像是命令路佳佳，而路佳佳鬼使神差，似乎也愿意被他调遣。 程浩俊把他的手机号码存在路佳佳那里，顺便拿给路佳佳看，笑着说，这个是我。程浩俊最初没想过要恋爱，结婚，他还想过着自己玩世不恭的生活。 只是今天便出现了这样的状况。和程浩俊一起过来的是他的战友，他们曾一起在济南服兵役，两人是老乡，转业后便一起来了上海，只是当了几年兵，没学到什么好的，却是多了几分痞气。 他的战友便在一边鼓吹，瞎贫。看着程浩俊对路佳佳留电话，便对程浩俊开玩笑，你小子是不是想追求人家，一见钟情了？我的不婚族？说完后露出一副猥琐的表情，似笑非笑。 程浩俊也只是配合的笑笑，便说，吃好了就走吧，哥们。别在这儿祸害人民了，你这种人出来太影响我。路佳佳也笑着，跟他们告别。 翟凌和路佳佳一起出去搭车。 此时程浩俊和他的战友万里云一起。万里云看到程浩俊心里乐乐的，说：“哥们，要不要玩个游戏，我看那个妞儿长得也不错。咱俩一起追追，看谁先到手。怎么样？” 程浩俊坐在驾驶位置上，点了一支烟，看着万里云，没好气的说了俩字，无聊。万里云笑了，说你怎么这么没劲，玩玩而已，又没让你玩真的。程浩俊听听也是，反正是游戏，他说：“不如这样，我来搞定路佳佳，你来搞定她旁边那个妹子吧。” 万里云心里其实还是对路佳佳比较感兴趣的，程浩俊这样讲，他觉得也无所谓，毕竟只是见过一面，也没什么接触，便问赌什么。程浩俊接茬说道：“赌注嘛，我还没想好，想好了再说。怎么样。”两个人达成协议后。程浩俊便开始攻势。 程浩俊看了看万里云，一个电话拨出去打给路佳佳。“佳佳，在哪儿呢？怎么走的这么急呢，我这里还想着送你回去呢。”路佳佳不但没有惊讶，反而一种得意的微笑，她看了翟凌一眼，示意自己的魅力，示意是程浩俊的电话打过来了。 翟凌没有给她强烈的回应，只是让视线看到别处去。恐怕很少有女人可以忍受另一个女人在你自己面前告诉你她有多大的魅力，她有多么受欢迎吧。 女人，永远不要把自己的魅力高估了，也永远不要再女人面前强调自己比对方受欢迎，在女人看来这可能有点儿不道德吧。路佳佳什么都懂，但是她就是喜欢这种高调的秀出自己的魅力甚至是魅惑。 “我们只能乘地铁，你又不早说”路佳佳矫情着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程浩俊的电话让路佳佳的自信心膨胀了一把。她很开心，或者女人都如此，在一份讨自己喜欢的爱面前都会觉得自己是最美的。 路佳佳和翟凌回家后，两个人谈论着晚饭席间的见闻，某某某是哪个领导的情人，某某某是哪个领导的正牌夫人，谁谁谁和领导有染了，新进员工哪个升职过快有猫腻了。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也见多不怪了。谈论间，路佳佳电话响了，是程浩俊，她笑着接了电话，细声细语的说着：“这么晚了，怎么还打电话给我，还不休息呢。” 程浩俊说：“佳佳，你下来，我在你楼下，想过来看看你。” 路佳佳感觉有些突兀，实在自恋的佳佳，如今也没想到程浩俊大晚上就杀过来了。她没来得及和翟凌说什么，便跑下楼了。 这样月色朦胧中，天气刚刚好，人间四月芳菲尽，这样的季节，在上海是最舒服的。北方刚结束冰天雪地，而南方却是冷暖如懂人性，如此舒坦的体贴着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借着这样安静的夜晚，程浩俊的脸庞映的格外帅气。路佳佳穿着睡裙，披了一件长款西装样式的外套，及着拖鞋。 程浩俊捧了一束红玫瑰，他见到路佳佳。笑脸迎上去，说：“送给你。这么晚了早点儿回去休息吧。”说完便想着转身离开，却被路佳佳喊住了。 “你来干嘛的，就为了送我束玫瑰？”路佳佳试探性的问着，心里是希望程浩俊说点儿什么，或者给她一个直接了当点儿的回答。但是事与愿违。 “恩，没事，就是送你束玫瑰，看看你。现在人也看到了，花也送到了。我走了，佳佳。”一边说着一边坐在车子上准备离开。 程浩俊有个特点，看到他总是冷冷的，总感觉在他的脸上看不到微笑，甚至可以说，微笑在他的脸上堆积起来却是那么不和谐，似乎冷傲的气质刻在骨子里了。 路佳佳从不拒绝谁，也不轻易接受谁，即使是她不喜欢的，她也可以做个暧昧的朋友，在自己为难的时候，她还可以梨花带雨般的有个哭诉的人，说不定还能让他拉自己一把。这就是路佳佳，即便是自己有男朋友，也不能在自己如此年轻的时候丢掉整片森林。 但路佳佳还是希望程浩俊能够直接点儿，好有个肯定的答案。或者大多数女人都是喜欢有个肯定的答案。 尤其是对于爱情，如果一个人男人对自己真切的表达过爱情，即使这份情感没有天长地久，那么曾经拥有也是值得的。 而程浩俊后来告诉路佳佳，说Jolin的一首歌《愈慢愈美丽》他很喜欢，让路佳佳也听听。或许吧，有时候男人可能也很享受慢慢美丽。 慢慢恋爱，慢慢变老，越慢越有味道。 正文 Chapter4 路佳佳每天都可以接到程浩俊的电话，两人的关系越来越暧昧。就在这个时间，路佳佳的男友说家里人给他介绍了一个女朋友，也在宝钢上班，上海人。 他提出和路佳佳分手，他想着自己可以借助婚姻成为新上海人。就是这样的目的和想法，提出和路佳佳分手。 路佳佳看诊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心里却不怎么难过，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来得及踹他，却早先一步被他给甩了。 但是路佳佳没表现的那么过分，在男人面前，她还是极力的流了那么几滴泪水。路佳佳说自己以后有事儿他还得义无反顾的帮，义不容辞的帮。 此刻她的心思完全转移在程浩俊这里了。只是程浩俊，突然的就不那么殷勤了，这让路佳佳很懊恼。她不想去想那么多，先好好上班吧。 路佳佳上班的时候看到上次聚餐的一个女人，就是和某某总有染的。 她叫沈琳娜，个子高高的，东北人，现在是一身名牌，开了辆近三十万的车子，气质也好了，今天居然来P妇科医院坐诊了。 据说，她是学护理的，没有行医资格证的，如何在这里坐诊。她很难得知。医院里都知道她的关系和后台，表面上都对她恭恭敬敬，背地里大家都嚼舌根。 路佳佳也不排除，只是他们之前都在一个组里，她对路佳佳也格外热情些。她刚来没有助理，她喊路佳佳过来，说：“佳佳，老在导诊组，都没有变动，你就不想换个位置了。” 路佳佳有点儿莫名，看着沈琳娜，居然不知道怎么说。 沈琳娜说自己刚坐诊，很多都不懂，现在也没有医助，不然你来做我医助吧。找个新人我也觉得不适合，不熟悉。”路佳佳听着，有点儿谱。便说好啊。只是，我怎么跟领导讲呢。 路佳佳这是客气，心里想着，你沈琳娜要我做医助，那我还担心个鸟呢。反正你都能搞定。果不然，沈琳娜笑笑，说道：“你明天直接来我这边就好了。晚上我会把你的事情给领导说一下。”说完便走了，路佳佳看着沈琳娜走去，心里也多了份儿想法。是不是自己也可以通过沈琳娜接触到更好的位置呢。 第二天路佳佳直接到了沈琳娜的接诊室工作。 收拾好了，路佳佳开心的说谢谢。似乎这美好的生活便自此开始了。 路佳佳心里还想着她没有医师证又没学习过临床医学怎么开方子治疗呢。 沈琳娜想着在这样的医院，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便说：“H总给我报了一个快速学习班，好长一段时间都在那边学习。现在的证件是他帮我买下来的。”她很平静，好像这件事是很平常的一样。 医院每天流动来诊的患者，来自全国各地的。每每都是优先分诊在她这里，她也习惯了看人开方。遇到有钱的，一个手术几万块也不觉得多，也难怪，这些富太太有钱没地花了，只好来医院了。 沈琳娜和好多富太太结识了，感情也经常联络，她的病号也会给她送各种各样的东西，吃的，用的，办公室满满的。她那里的锦旗，都是自己做的。 沈琳娜已经慢慢习惯这种坐诊的生活了。每天八点上班，她都是九点多才去。有时候她不在，有患者来诊，路佳佳会帮她开方子，拿药。 有一次，他们接诊一位江苏农村的患者，是做腹腔之内的一种良性肿瘤，多年没有增大，无不适。只是在体检中检查出来，当地医院说不碍事，可以不用去掉。家人不放心，总想着可以到大医院做个确诊，心里也好踏实。 来P妇科医院做确诊，沈琳娜接诊后，说需要手术拆掉，手术费用一万多。患者及其家人毫无怀疑，交费治疗。过后一个月，复查，发现肿瘤增生，很担心。 路佳佳便说可以做个检查看看，不是恶心的也不需要治疗的，手术费用昂贵不说，治疗也没意义的。打开腹腔也不是什么好事。 而患者及其家人感觉路佳佳没经验，这么年轻，怎么说的准。便坐等沈琳娜来。沈琳娜也年轻，只是她在接诊的时候，把头发盘起来，加上她肤色暗暗的，略显了年纪。 她看到检查单子，二话没说，让路佳佳带患者交费，进行二次手术。路佳佳的善良在这里得到患者的质疑，而沈琳娜的利落却让他们深信不疑。有时候这种对与错的标准真的很难界定。 路佳佳回来的时候，沈琳娜在一边和另一个就诊的患者在讲，一脸的漠然，很不耐烦。而患者出去了，她会和路佳佳聊天，两个人在办公室吃吃喝喝，有时候患者在敲门，她们还在拍照，说等一下。 其实这种也没什么，只是对于路佳佳这个原本对医学，对患者，还心存一种敬畏的时候，处于这样的工作环境中，她也慢慢的被同化掉了。 路佳佳似乎再也不会有愤青的感慨了。她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佳佳，晚上我们去苏州，一个朋友说那边会有明星在拍戏的。”沈琳娜莫名的蹦出这样一句话，显然她很兴奋。“也幸好，今天穿的不错。对了，你下班赶紧去拿你相机，咱俩一起去。” 路佳佳不追星，但是想着可以见明星，心里也高兴。沈琳娜让路佳佳回去换身好看的衣服。两人下班后便一起走了。 路佳佳都没来得及和翟凌讲。翟凌打电话给她，她说去了苏州。至于干嘛她没讲。而翟凌现在认识了新的朋友，一个叫叶大鹏的男人走进了翟凌的世界。 翟凌身边不乏男人的，她和路佳佳不一样的。她和谁都可以暧昧，她没有那么强烈的目的性。而路佳佳是有目的性的。但是无论有没有目的性，太放纵了自己，总会受到伤害的。 路佳佳看着沈琳娜周围的一切，有宽敞的房子，有漂亮的衣服，用不完的钱，在这个城市里为所欲为。她羡慕着，她原本可以善良的，只是在这样的物质诱惑中，谁的心里可以平静。 她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内心，也不知道如何去打破这种不平衡，只是她心里想到，分手是件正确的事儿。至少现在的自己，如此年轻，选择的机会还很多。 但是她似乎还对爱情有着某些期待，那种不掺杂的爱情。 正文 Chapter5 路佳佳跟沈琳娜收拾好，便在一个大厦的顶部餐厅期待能近距离追星。只是可巧的是，那些大牌都包场。她们只好在厅外等候。 沈琳娜和路佳佳拍了几张照，看着匆忙过去的明星，只能望洋兴叹。只是这是这个时候沈琳娜接到H总的电话，说H总让我过来送见面会门票。 沈琳娜下午给H总电话，问问有没有票，没想到很挺快的。 司机上来把票递给沈琳娜。送票的恰巧是程浩俊，他看着身边的路佳佳，有点儿哭笑不得，笑着说：“佳佳，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是你啊？好巧，我和同事来玩呢。”路佳佳心里还有些莫名怎么会给沈琳娜送票，想来程浩俊天天是给H总做事，也便打消了疑虑。 “恩，恩，行。那你们先去，我这儿等你。晚上一起回。”程浩俊说向路佳佳坏坏的笑了一下。 沈琳娜看着程浩俊跟路佳佳还很热络似地，瞥了一眼佳佳，说：“你们交往啊？我跟你讲，程浩俊人很花的，也不定性。这种男孩子，恋恋爱还可以的。”说完便拉着路佳佳进去了。 程浩俊一个人在楼下无聊，便给万里云电话：“在苏州看到路佳佳了。突然发现路佳佳很让人心疼的。打赌的事儿算了吧。对了，今天我也没看到翟凌，估计人家也心有所属，你别掺和了。”程浩俊子自己突然不想因为游戏而走进路佳佳的世界。 “其实，我也没打算追翟凌的，哥们还想着你不玩了，我去追求一下路佳佳，既然这样，我退出吧。刚好我可能回老家一趟了。父母安排了工作，可能就这几天了吧。” 万里云这几天都在想要走要留的，他的家庭优越，父母自然希望可以有份儿一劳永逸的事情做。而程浩俊不能，他只是从一个安逸的家庭走出来的。不过，这对于程浩俊也没什么，因为他从来也没什么上进心，就是一种得过且过的混世态度而已。 他甚至从来没想过未来，从来只是顺其自然的感觉。 回来后，路佳佳心里有点儿乱，失落落的。她想着打电话给自己刚刚分手的男朋友，翻了翻手机通讯录却不知道要以什么理由打给他了。 心里隐隐的伤痛。路佳佳不能忍受孤单，她受不了一个人寂寞空虚冷的日子，她的情感状态似乎不能空着，不然，她找不到可以立足的依靠。她还没洗漱，便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翟凌回来了，在楼下看到程浩俊。翟凌笑着说：“呀，你怎么在这儿，佳佳呢？” “奥，佳佳在楼上。你这么晚，哪儿去了？” “你现在在干嘛，我就哪儿去了呗。”翟凌很开心，她似乎真的很喜欢叶大鹏。“佳佳都上去了，你还不舍得走。” “恩，你回去吧，我这会儿就走。”说着，程浩俊坐回车子里。跟翟凌告别。 翟凌回家看到路佳佳躺在床上蜷缩在一旁已经睡着了。心里还也没多想，便小声喊了一声佳佳。 路佳佳迷糊中应着，开始听着翟凌诉说自己的欢喜，她都没多在意翟凌在讲什么。只是说到程浩俊刚走的时候，路佳佳一下坐了起来。 “不会吧。他刚走，我都睡了一觉了，这都多久了，再说，我看着他开车走的呢。”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回来刚走。” “我打电话问下，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路佳佳拨通了程浩天的电话：“你到家了没有？” “在路上。我没事，只是又回到你们楼下转了一圈，刚好遇到翟凌回来。”程浩俊似乎知道路佳佳要问什么，她疑惑什么。 “奥。那你路上小心。我刚刚都睡着了呢。”路佳佳说的有气无力，似乎面对程浩俊，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饱满的表达出自己。 “翟凌，是不是恋爱了。我看她今晚回来这么晚，心情还蛮好的。” “恩，可能吧。我也不太清楚。她跟我讲了我就忘了。” “那可能是因为你只顾着和我恋爱，都顾不上翟凌了。”程浩俊笑嘻嘻的说着，他似乎就断定了路佳佳不会拒绝自己。 “你也不要这样讲，我还得看你的表现呢。”路佳佳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有时候爱情最初是最美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掺杂现实的东西，只是凭借我们的心觉来判定喜欢与否，同样这时间的微笑也是最纯真的。 路佳佳感受不到自己的微笑可以如此美丽，不知道这样的美丽是不是经得起生活中的坎坷风雨。 路佳佳看着翟凌每天孜孜不倦的电话，心里似乎越来越靠近了程浩俊。 第二天一大早，程浩俊便收拾好自己，出门买了早餐，在路佳佳楼下等着。他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因为自己从来没有用心追求或者讨好过哪个女孩子呢。他突然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程浩俊依靠着车子半坐着，笑呵呵的看着走出来的路佳佳。 “你怎么来了？不会这么好，送我上班的吧？” “何止送你上班啊，早餐拿着。” 路佳佳看着程浩俊，停顿了几秒。不知道怎么表达，开心感动都有。 “别傻站着了，走了，不然迟到了。”程浩俊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佳佳上车。两个人相视而笑。坐好后，路佳佳说：“怎么想起大早上给我送饭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没意思，顺便带给你。以后你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告诉我。”程浩俊嘴巴说的很平静，心里却是开心的。 或许爱情就是这样，不计较什么，唯一计较的是能不能从你这里带给自己想要的快乐和满足。 路佳佳去上班了，程浩俊也正好到点去接H总。 “医生，沈主任什么时候过来呢？”一对年轻的情侣在沈琳娜门口坐着，看佳佳过来开门，便过来询问。 路佳佳看了下便知道可能是女孩子怀孕了。说：“你先在这里稍等，主任一会儿过来。” 路佳佳坐下来，收拾了一下办公桌。心里想着，现在做流产的越来越多了。她想不到多么厉害的隐忧，只是感慨着别人的身体。同时也开心着这个月的奖金。 正文 Chapter6 听着接诊室走廊的高跟鞋落地的响声就可以想到沈琳娜来了。她看着门口坐等的一对儿，瞥了一眼，直接推门而入。她看着路佳佳，似乎是习惯了她比自己来的早。换了衣服，便对说：“佳佳，你喊他们进来吧。” “医生好。” 沈琳娜看了一下分诊写的主诉，问：“多久没来月经了？之前月经正常吗？”她边问诊边写病历。 月经推迟半个月，自己用试纸测试弱阳性，沈琳娜让她先去做个B超，进一步确诊。看上去像是学生，女孩子都不到20岁。 B超室这会儿不用排队，她便直接进去了。只是B超市今天值班的是位男医生，B超市多大数都是女医生，只是因为这位男医生是谋军区医院的医生，退休后便来了P妇科医院。女性做B超分两种，一种是腹超一种是阴超。为了进一步确诊，医生要检查阴超。只是谁都没想到这个男医生，会在B超诊室里猥亵，甚至强奸这个女孩子，女孩子尖叫了一声，她男朋友冲进去，见到这个男医生猥琐的面目，吓得这个医生裤子都没来得及提就被打出了鼻血。 男孩子火大了，把女孩子抱起来，他看了一下这个医生的名字，拉着女朋友来了沈琳娜办公室，说；“我们要找院长，这个事儿我们要打官司的。” 路佳佳知道事儿大了，接了两杯水递给他们。沈琳娜也一个劲儿道歉“真是抱歉，我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儿，我马上给你联系领导给你解决这个事情。” 女孩子心神乱了，满脸的泪水。男孩子直接上来拍桌子了。随手把路佳佳旁边的文件夹扔向了沈琳娜，刚好让路佳佳用胳膊挡了一下，初夏的时节，路佳佳这样纤瘦的胳膊哪能抵得住这样的飞来横祸。 沈琳娜忙躲闪，看佳佳被打倒了，忙问佳佳痛不痛。她也怕事情被牵连，虽然自己可以推开干净，但若怎么着总在她这儿也不是事儿。 沈琳娜电话打爆了，也没找到院长。只好说再找领导给他们一个答复，她打给H总，说了一下这个事情。H总说，让沈琳娜先不要闹的满院皆知了，先安抚一下，问一下他们想怎么处理，私了还是怎么样呢？ “恩，那个，今天真是很抱歉，我们领导也觉得这样的人我们不该招聘过来的，这样，你们是怎么打算的呢，如果能私了的话。” “至于怎么办，我得回去问问我父母，这种人也算是医生吗？”沈琳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好，我们先回去了，医院再也不会来了。那个畜生就等着吧。”说完便走了。 “哎呀，这次可真是摊上事儿了。也不知道这个老东西是怎么搞的啦？”沈琳娜也心烦意乱的。“佳佳，你说，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就是做个B超，做个孕检，他也能搞。” “唉。还是老医生，老干部呢。我看是真垃圾。说不定，以前也这样过，只不过人家还不敢吱声呢？没想到今天遇上一个厉害的了。” “也说不定呢。看看过几天的结果吧。” 男孩子的父母都是高官，父亲是某军区的军官，听了儿子的诉说，直接把这个如此不堪的男医生告上军事法庭。 很快地，这件事便以P妇科医院的最新新闻在院内流传着。 没几天，猥亵男被告上军事法庭，取消其一系列行医资格证。这一次算是大快人心。 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医生，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职业。过多的物质诱惑，让医生的真心都不那么纯粹，为了业绩，为了拿到高额的返利，有时候是不是丢了一些东西。 当然撇开这件事情讲，多数的医生还是尽到了自己的职责。有时候患者的各种问题，真心让医生无法回答，可是患者不依不饶的，总是希望医生给自己绝对的保证，还得签合同。 很多患者都在治疗某类疾病之前，自己拟份合同拿来，让医生签合同，治不好，没效果，反复了，都需要赔偿自己相对应的经济损失等。这种做法实在搞不懂。 难道你要去买件衣服，吃个饭，还都需要带着自己的合同吗？医学本身是有前瞻性和不可预料的，这是科学的，没有绝对的。 事情过后，H总和沈琳娜一起请患者以及患者父母吃饭致歉。 沈琳娜那天让路佳佳去给自己送东西，刚好程浩俊给她打电话，说一起吃晚餐。路佳佳便让程浩俊先把自己送到沈琳娜那边。可巧的是，刚好和一起去吃饭的前男友在酒店门口不期而遇，他身边搂着他的上海女朋友。 这个女孩子也不是别人就是这对小情侣，男孩子的姐姐。路佳佳知道这一切后，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好无趣，还不如不知道。 原来物质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可以少奋斗好多年的。 她看到他俩高昂的从自己身边走过，她突然很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难过暗涌。但是在他们面前，佳佳也不失时机的挎过程浩俊的胳膊，笑容恰好到一种极致。 你都看不出她是装的还是真的高兴。 路佳佳深刻的记着那句话，我要怎么努力奋斗，直到奋斗18后才能和你一样悠闲的在咖啡厅喝杯咖啡。别人的触手可得是自己的渴望不可及，只能等到沧海桑田，还不一定能够拥有。 走出来的时候，程浩俊拉了一下佳佳的胳膊，她叫一声，很痛啊。程浩俊看了一下:”怎么就打了一下就上色了”。 “唉，真是讨厌。你说我不替她挡住，她心里能愿意嘛，她肯定给我脸色看的。”路佳佳抱怨着，嘟着嘴巴，皱着眉头。 “好吧，为了好脸色，也值了。不过以后，你得小心，说不定哪天，还有什么人去医院打人的啊。” “别吓我啊，今天这事儿就够奇葩够掉价了。” “不是我吓唬你，谁让公司净些这种事儿了。”程浩俊笑嘻嘻的说着：“玩笑归玩笑，总之有这种事儿，别管别人了，自己躲着就好。” “看看现在的人都是怎么了。我一直以为自己作为一个医生是多么多么自豪。”路佳佳叹息着，眼睛透过车窗望着远处。 正文 Chapter8 一早上起来，佳佳看着身边的程浩俊，紧紧的靠着他，她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安全。似乎来上海这么长久第一次感受到这么暖。 程浩俊看了看时间，紧紧的拥抱着路佳佳，心里似乎有种冲动，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他看了时间，说该起床了，去上班。赶紧收拾，我先去买早餐，在楼下等你。 路佳佳把手伸过来，程浩俊拉起她。便笑着把衣服递给路佳佳。一个人出去买早点。路佳佳很磨蹭，程浩俊把饭买回来了，也不见路佳佳人影儿，以为出什么事儿，上来看到她刚刚准备出门。 程浩俊送路佳佳到公司，刚好碰到沈琳娜也刚好，佳佳以为自己迟到了，看了下时间还早，顾不得和程浩俊告别，忙忙跌跌的跑过来。 “沈主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的啦？” “难得吧，你来的正好，我一会儿给你交代一下工作的事情，我有事情要出去一段时间，正好也是锻炼你的时候了。”沈琳娜很开心的说着。 这却让路佳佳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了：“你去哪儿啊？怎么个情况啊？” “我给你讲啊，你不要乱给别人说。H总在厦门等我过去呢，我们可能直接从厦门去香港，估计回来要一两个月了。”她一边心满意足的说着，一边看着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整理了。 路佳佳呆呆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云山雾罩似的。 “对了，佳佳，我不在，初诊的你就不要接了，先让给他们好了，复诊的你看着开单子，能手术的尽量开手术，能做治疗的尽可能让患者多做，能开药的尽可能返利多的，这些你都懂的。”沈琳娜说完，拍了拍路佳佳就急急忙忙的走了，说去赶飞机。 路佳佳一下子空了，这俩月她也只能拿基本工资了。如此便是郁闷了。她心里算是空了，不知所措。便出去想着去导诊台那边聊聊八卦。 “翟凌呢，今天没来吗？” “佳佳，你和她住一起，不知道嘛，她今天休息。”说话的是陶琳，是导诊组长，刚来没几天就组长了，是东北人，高挑的个子，大眼睛忽闪着，透着一份儿灵透。 她和路佳佳没什么直接接触，只是工作中点头之交。 “唉，我们主任，走了，这俩月我还可是悲惨了，没了患者，我怎么生活，我的衣食父母啊。” 说笑着，陶琳接了一个电话，欢喜的说着感谢之类的客套话。 “我们陶组长，这是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听着意思是要加薪了？” “佳佳姐姐，你可不要乱说呢，我这是准备做个幕后工作者了。”陶琳笑着打发着路佳佳的好奇和疑问，事情没有尘埃落定，她也不想张扬。 路佳佳看着也没什么意思，那边便有人喊路佳佳，是复诊的患者，开单子，拿药，这一堆事儿都是她自己一个人搞定了。她心里想着如果慢慢熟悉了，以后也可以去别家医院应聘坐诊的，省的在这里可怜。 下午下班后，程浩俊已经在门口等她了。她看着程浩俊，心情大好，似乎那些不愉快突然之间变得无足轻重了。 程浩俊说晚上有事情，先去吃饭，然后送她回家。路佳佳是有点儿穷讲究的，说去吃西餐，程浩俊说这边没有好的西餐厅，就在海底捞吃的，程浩俊看了看时间说：“今天吃的合口味而吗？改天时间充足了再去西餐厅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程浩俊送回路佳佳，便接到小H，两人一起去了一家偏远的楼房，外面看着整栋房子饱受了多少沧桑，但是里面却是富丽堂皇。 “我想着就是这种地方，不过没想到这儿环境挺好啊。”程浩俊环顾着周边对小H说着。 “怎么样，有兴趣吧。” “有兴趣，就担心把自己玩进去。” “有我在，怕什么，先给你点儿，你先那边去玩玩，等赚点你收手，放水就可以养你那个路佳佳了。”说完H拿给他一万块，让程浩俊自己看着玩。 程浩俊对于这种场合也是老手了，混迹江湖那天，他就总觉得自己还有点儿运气。便开始这种小赌怡情，大额放水的工作。似乎在上海找到了既可以逍遥又可以赚钱的地方，可谓是一举两得。 程浩俊今天运气不错，赚了点儿小钱，把那一万块转了一圈也有一千块的水钱了。他今天玩的很是尽心，小H带他又去的昨天的包厢，对服务员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一会儿酒水就摆上来了。 小H看着程浩俊，递给他一支透明的氤氲的气体的东西。程浩俊这种老江湖看了笑着摆手说NO。 H知道他担心什么，笑呵呵的说：“不是毒品，放心。”便自己吸起来。 程浩俊看着，也应该不是。叶大鹏也不像是有这个胆量的，敢在这里窝藏。 H看着他还没打消疑虑便在他耳边说：“是冰。” 程浩俊以前也接触过，但是这种地方，人心叵测，保不齐里面掺杂了毁坏脑神经的毒品。 正文 Chapter9 H看程浩俊还是忐忑，说：“那喝酒吧。这个你应该玩过的啊，怎么担心？” 程浩俊没说话，只是笑笑喝了杯酒。 H又喊了几个女孩子，巧的是路佳佳也来了。程浩俊看着佳佳：“你怎么在？怎么回事？” H：“是我喊她来的，你在这儿，给你个惊喜。” 佳佳很高兴，看着程浩俊脸色有点儿不高兴，便说：“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你不会生我气了吧。” 浩俊：“哪有？没事儿，坐着玩儿吧。”说着也给佳佳到满了酒杯。 路佳佳很好奇，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大家都很high，程浩俊拿了几杯饮料，递给佳佳，让她少喝点儿。 路佳佳是比较喜欢喝酒的，她感觉喝酒似乎是一种享受，让那些烦恼可以麻木。她看到H和其他几个人都很享受，便问他吸的是什么，H笑着看了下程浩俊说：“程浩俊以为这是毒品呢，这叫溜冰，你要不试试。” 佳佳看了下程浩俊，一脸的疑惑。 “我先试试吧。”程浩俊接过H的用具，透明的用具，云烟也是白色的，程浩俊吸了一口，神清气爽，对路佳佳笑了一下，示意她试试。 路佳佳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以为就是普通的水烟。路佳佳是很瘦的，以至于后来她更瘦弱了。溜冰是减肥最好的方法，但是也是和毒品那般的危险。 程浩俊看着路佳佳，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递给路佳佳一支烟，给她点上，第一次路佳佳很有范儿的抽烟。、 她似乎喜欢这里的烟雾缭绕，喜欢这里的颓废堕落，这里让她感受到自己可以为所欲为。 程浩俊带路佳佳回家，让她先睡觉，他出去赚点钱，明天一早来接她上班。和路佳佳告别便去了赌场。 第二天早上，程浩俊那里两万块的现金回家。看着路佳佳在睡觉，轻轻附在她耳边说：“宝贝，起床了，该上班了。” 路佳佳迷糊着带着笑容：“我，今天，休息。” “那好啊，我也一起睡一会儿吧。”程浩俊躺在路佳佳身边，看着她，自己也不觉得睡过去了。 小H让叶大鹏每天都给他留个大点儿的包间，每天都过去玩。翟凌和叶大鹏熟络了，两个人也很是相爱。叶大鹏从来不避讳什么，在翟凌面前，也从来不回避自己做的事情，翟凌也很大气，不去计较，酒场也慢慢的混的熟络了。 翟凌对大鹏说，她和路佳佳都恋爱了，但是这么长时间大家都没好好在一起吃饭，你和程浩俊虽然也都认识了，不如中午或者晚上一起吃饭吧。 “那就晚上吧，中午的时间太紧张了，何况这个时候都刚睡醒的。”叶大鹏说完就和翟凌商量晚上去哪儿就餐。 翟凌给路佳佳打电话，晚上不见不散，具体地点发到她手机上。 路佳佳应着，她看着程浩俊，说：“现在沈主任和H老总出去玩儿了，我现在在门诊也没意思，如果每天都跟着你这样生活，我哪里能起来床。” “那你想做什么呢？” “你问下小H有什么轻松点儿的，我也可以不去临床，你看看我们医院导诊组的那个陶琳，莫名的就组长了，莫名的就说去了什么网络部。”路佳佳抱怨的说着。 “行啦，行啦，不喜欢就辞掉了，我们又不是没饭吃的。不过，晚上我给你问下，要是哪儿有闲差，我们指定去捡着。”程浩俊笑呵呵的说着。 “好啊，那我等你好消息了。爱死你啦。”说完和程浩俊拥抱在一起。心里想着美好的生活即将开始了。 晚上几个人一起吃饭，翟凌听路佳佳讲想换工作，她对大鹏说笑着：“佳佳都换工作了，不然我也辞了算了，就在酒吧打工吧。” “这可不行，酒吧乱糟糟的，你就玩吧。想去上班就上班，不想去就在这边玩儿。”叶大鹏不想翟凌来酒吧，因为翟凌也是能喝的主儿，在酒吧保不齐认识一些人，哪天出点儿什么乱子，估计也少不了她。 “好吧，好吧，我得先让佳佳去探探路，然后我再去那边。”翟凌笑对着路佳佳嘻嘻的笑着。 “我探好了路也不会告诉你的。” 说笑间，大家也喝了不少，程浩俊先送路佳佳回家，然后和叶大鹏一起去了赌场。他不比大鹏，大鹏父母在上海开了一家餐厅，生意还不错，自己和朋友还有这间酒吧，而程浩俊一无所有，他自己也感受到压力了。所以他每天都会去赌场赚点儿钱，虽然偶尔也输，他还是把持的住，吃吃喝喝的钱他还是很轻松的。 路佳佳搬到程浩俊租的房子里一起住，翟凌还住在宿舍，她还在医院上班，这样比较方便。生活似乎就是这样慢慢的跟着灯红酒绿开始了。 正文 Chapter10 路佳佳不回医院上班了，也不用自己跑着带单子交费，和病号打交道，赔笑脸了，她感觉自己彻底解放了。 程浩俊和领导说给路佳佳调岗。她也去了医院网络部，找了个最轻松的活儿，在把医院在百度的负面信息全部清掉，每天做着喝茶就可以了。 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家开电脑看着就可以，每个月有一千五的基本工资到账，不然闲着也无聊，这样每个月可以多买件衣服，程浩俊调侃着路佳佳的新岗位。 路佳佳偶尔也去公司，那天去公司填写不住宿舍的补贴单，刚好碰到陶琳。佳佳看着陶琳身边有个瘦瘦的男人，看上去要比我们大几岁，便弱弱的问：“这位是？” “邵秦，他一直在网络部，现在没想到你也过来了，不过我们负责的工作不一样，但至少大家还在一起常见面的。” “是啊，我想大家都是好朋友，难得还能在一起工作。P妇科医院我是坚持不下去了，主任出去旅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 “佳佳，你自己调过来，翟凌没过来吗？” “她啊，她找了有钱的男朋友，估计也看不上这儿了。”路佳佳说完看着他们无奈的笑笑。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看网页。 陶琳目前从临床转移到了幕后，成了一位妇科网络医生。和临床的医生一样也是看业绩算工资的，只是没有临床拿的多而已，工作相对轻松，但是压力也有。 对于陶琳，这些都不算什么的，她能力很好，无论是工作能力，还是为自己筹谋打算，都是要太精明的。 邵秦负责这个网络部的运营，招聘各种工作。部门刚刚发展，很多东西都不成熟，还在摸索前进。 路佳佳看着这个小小的办公室，和医院的诊室差不多大，如今十几个人挤在这个小框架里，不知道未来能走多远。 谁都不能料想一个行业所拥有的市场，尤其是医疗。在这样庞大的人口的国度，医生的工作量大的也难以想象，于是私立医院高质量的服务对比大医院的不耐烦足以有着良好的发展空间。 路佳佳工作的平淡无奇，每天朝九晚五就坐在电脑旁边吃吃喝喝的。程浩俊彻底颠覆了生物钟，白天埋头睡到下午。刚好晚上两个人可以出去溜溜街，一起去超市买买东西。 生活和别的恋人都一样，每天的小亲昵，小开心，都幸福着。路佳佳这时候似乎彻底让这份爱情俘获了，她不再看着别人的钱，自己的苦，如今看到的都是满心的欢喜和喜悦。 佳佳和程浩俊住在音乐学院旁边。离着佳佳上班的地方也就几分钟，最近的超市是家乐福，两个人在超市转一圈，可以在超市附近的各种小吃随便吃点。然后回家程浩俊还可以给佳佳做一顿美餐。 晚饭后，可以沿着苏州河一路走走，有时候遇到老上海人会给你讲讲，这苏州河两旁原来是多么热闹的，住在船里的生活也让人觉得新鲜。闲了的时候还能顺着河一直划到苏州。如今苏州河映衬着两边的灯光，平静的享受着夜晚的静与闹。 佳佳晚上总喜欢泡在网上，又看看病人在网页上叨叨了些什么。一旦看着那些纠结的，问题多的，她指定骂一圈山炮。有时候真的就搞不懂了，觉得网络不真实，还想着从网上看病，买药。尤其是那种说，自己从某某网站买了点儿药吃了半年没效果的。 “那他还没吃死啊，药都敢自己开处方了。”程浩俊有时候会没皮没脸的说着路佳佳的工作是可笑，可悲的。 “贱人，我只能如此评价这个人了。是牛B的贱人啊。我就纳了闷，那天听陶琳讲的，她做了网络医生后竟遇到奇葩了。” “那你就该问问这个患者还能更奇葩一些吗？” “唉。年纪大的，说网络不可靠，问完了还说你也不可靠。年轻点儿的就说自己买点儿药用药，要么没时间，反正都是瞎聊。” “淡定吧，亲爱的，晚上还还得出去，你洗洗早点儿睡觉吧。” “你这工作也真太忙，什么时候带我出去玩啊，你看看人家翟凌，一个屁端午节都出去溜达。咱俩在一起这么久了，是不是” “没问题，不然，明天我们就去。去哪儿呢，就去长风公园走走吧，带你坐在草坪上休息一下。”程浩俊笑着跟路佳佳做着拜拜的手势。 “程浩俊，你怎么这样？”路佳佳说着扔过去了一个抱枕，看着程浩俊出去了，自己还得起身去捡起抱枕，望着空空的屋子，自己突然有点儿空落落的感觉。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或许不需要太多的语言都感觉到一种踏实和安定。但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或许有一种落空感，无法言说。 正文 Chapter11 路佳佳心里想着，或许每个人的一生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她似乎是决定义无反顾的跟着程浩俊。 大排档，夏天的大排查吃点儿东西还是很喜欢的。路佳佳也喜欢这种氛围，虽然很矫情，每每的都喜欢装逼的生活。 但是来了这里，似乎可以放下那所有的矫揉造作，她和程浩俊两人喝着啤酒，吃着海鲜烧烤，真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人一起喝了十几大杯的扎啤。实在太晚了，凌晨一点了，打车回去吧。 两人打车回家后，程浩俊也累了，直接到头便睡。 第二天一直睡到中午，程浩俊电话都已经不知道多少未接了。 程浩俊放出去的高利贷手下的人没要过来，要他亲自出马。程浩俊看着还在睡梦中的路佳佳，吻了她一下便出去了。 程浩俊到了以后，看了看身边的人，程浩俊这两年在这个小圈子里混的还算不错。他也不问问这个人是谁，背景如何，便让人将他骗到附近的宾馆，说谈点儿事情。 程浩俊见了借贷者，便直接示意两边的人将其绑到凳子上。还不等他说话，程浩俊说：“欠下的债总归要还，打算怎么什么拿过钱来，什么时候把你解开。” “你先把我解开我才给您拿钱去的。” “早知道今日，何必当初”，程浩俊拍打着他的脸，不苟言笑的说着，脸色暗的有些可怕。 “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也别太过分了。我就借你这俩钱还叫钱吗？外面多少多的钱都没人敢动我的啦。” “那今天我就动了你，叫你知道，我，不是那些人。”程浩俊显然很是自信。只是他忘记了天外有人人外有天，实在太过放纵了自己。 程浩俊看着借贷者，拍了他的肩就独自出去了。指使了两个人在这里看着。并说：“什么时候拿钱来了放人。”他以为自己就可以掌控所有了，一副大牌的语气。 这个借贷者被扣押了两天。他让朋友把钱给了程浩俊，便离开了扣押自己的宾馆。回来后，他便直接上诉，找了律师全权代理这件事。 程浩俊非法拘禁公民两天。超过24小时控制人身自由后便是违法了，而程浩俊没有这点儿常识，同时也他扣押了人家整整两天。 程浩俊收到传票后心里还想着没什么事儿，他便找了律师托了朋友找各种关系便想着万事大吉了，这点儿屁事儿也难不倒他程浩俊的。 有些事情，我们总想到万一怎么怎么样的。可是万一就真的发生了。程浩俊扣押的人是上海本地人，人家关系硬，路子多，程浩俊跑了大半个月最终结果还是需要判刑，其实最初就是扣押了个人两天也不至于那么严重，只是后面把程浩俊赌博，所开的赌场统统封掉。判刑两年。 路佳佳的天空突然一片黑暗了。她幻想的美好生活突然瞬间泡影了。她从不对任何人讲程浩俊是因为开赌场，进行赌博斗殴进去的。都是轻描淡写的说程浩俊就是因为放高利贷追账把人扣在宾馆里过了24小时而已。 或许人在遇到极大的打击的时候往往表现的异常的坚强与坚定。那时候路佳佳的工资也不过两千块，但是她知道程浩俊遇到这个事情后却想着把自己所有的积蓄拿出来再给程浩俊上诉，她去监狱看到程浩俊一夜苍老的脸，心里满满的生疼。 程浩俊有气无力的说：“佳佳，不要再浪费钱了，他们就是希望我做牢的，这个结果改变不了。你自己好好打算一下吧，以后也不要来了。” “不能的，我会等你的，我们说过要一辈子不离不弃的，我会等你出来的。你放心，你在里面好好的，我每个月都会来看你的。” 后来路佳佳经常讲自己的青春曾经在一段寄托中渡过了两年，不知情的人永远不知道路佳佳指的是这段时间的等待。 路佳佳开始着手重新找份工资高的工作，这样可以匀出一些钱寄给程浩俊，她不想他在里面受委屈，钱在哪里都是老大。 这期间陶琳正在忙的不亦乐乎，很快的她便成了某妇科医院的组长，路佳佳看着陶琳她们工资比自己高，但具体高多少她不清楚。 “陶琳，你们这个工作还缺人吗？”路佳佳试探性地问着。 “怎么啦，心动了？想换工作了？” “是啊，我现在得自食其力了，不然一个月不到两千的工资在上海怎么过活的啦。” “恩，我还正想和你说呢，就担心会心里不舒服。这样你来我们组吧，可以加班，月薪好好做八九千过万都可能的。” “真的吗？有这么多，这也悬殊太大了吧。”路佳佳感觉有点儿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