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心有灵犀相邂逅 春风荡漾,杨柳吐翠,鸟儿啁啾,春花吐蕊。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 小径幽曲,花香满径,花语一个人漫步在公园的小径中。沐浴着夕阳的余晖的花语,浑身散发着优雅的气息。此刻,她的唇边挂着一抹浅笑,那种十足女人味儿让人不能不为之陶醉,她那样子一定是心中正在想着什么令她欣喜的事吧? 多年来的摧残,使花语身心疲惫。好不容易得来的片刻的喘息的机会,令花语兴奋不已。她轻轻地哼唱着歌曲,慢慢地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了。毕竟她才三十岁,还有一颗向往自由、向往幸福的心。其实她没有意识到,她的忧郁,她的淡然、她的优雅俨然成了公园中最生动的一景了。 花语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对面的树。枝叶繁茂,不知是什么树种,开着朵朵粉色的小花,一阵清风拂过,迷人的芳香伴着漫天的花瓣抛洒下来。 “撒却落红无数”就是这种场景吧? 花语拿出随身带的本子和笔,刷刷点点地画起了速写,一会儿的功夫,纸上就出现了一棵生动的树,散发着勃勃的生机。 “真美!”有人发出来由衷的赞叹。 花语回过头来,望向那个发出赞叹的人。面前的男人仪表堂堂,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有一双能洞悉世界的犀利的眼睛。 那人似乎看着花语,又似乎看着花语身后的景色在发出赞叹。 花语不好做声,低头继续画她的速写。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那人高声吟诵。 “哦?”花语不由得又抬头看着那名男子。他是谁?在如此大好春光的时节,显然吟这句诗并不对景。而此时那个男人是有心还是无意地吟出暗含自己网名的诗句呢? 男人此时看着花语,眼神里有疑问,似乎又有了一丝了然。 终于问出了那句在花语心中已经重复多次的话:“你是花溅泪?” 花语不说话,可是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睛就出卖了她。晶莹的泪水随之流了下来。名副其实的“花溅泪”。 “不要,花儿,就叫花儿好吗?干嘛一个小女生弄那么一个伤感的网名?” 熟悉的口吻,熟悉的句子,是他,花影横斜。 “是你吗?” “是我,花影横斜。”男子肯定的点头。 花语退后一步,“我说过不要你出现。” 花影横斜迈上一步,“我也说过,我忍不住不见你。” “见了,有什么好?” “见了,这里就全都是你,是完整的你。”花影横斜用手按住自己的心。 “我说过,见了就一切都结束了。” “不,我说也过,见了一切才刚刚的开始。” “你……”花语抬起小拳头,准备打在花影横斜的肩头,却被花影横斜一把握住。 花语大急,往回拽时,为时已晚。花影横斜紧紧地握住花语的手,好像一撒手,花语就不见了一样。 “不要这样,我说过,我不想见你。” “我也说过,一定要见到你。”花影横斜顺势一拉,花语已经投入了花影横斜的怀抱。 “不要动,不要动,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花影横斜紧紧地搂住怀中的温暖,就此一生一世不要撒手。 在花影横斜轻轻的低语声中,花语慢慢的停止了挣扎,趴在了花影横斜的肩头。 可是仅仅三分钟的时间,花影横斜的肩头就已经感到湿意。 花影横斜轻轻松开手,抬起花语的头,只见泪眼婆娑的花语此刻更是我见犹怜。 情不自禁地,花影横斜吻上了花语的脸,一路吻下来,吻干花语脸上的泪水。可是,那泪水却怎么也流不完。苦涩的泪水被花影横斜吻进嘴里,吞咽下去,这是花语的泪,花语的苦,花语的无奈。 “嘤咛”一声,花语挣脱了花影横斜的怀抱。捋起袖管,花影横斜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伤痕,新伤旧伤连成一片。 看着手臂上的伤,花影横斜握紧了拳头,一拳头砸在了树干上。 “这个畜生,我恨不能现在就去揍他一顿。” 花语拉下花影横斜的拳头,“别,打在树上,自己不疼的吗?我都习惯了。不疼。” “怎么会不疼?这么娇俏可怜的姑娘,他怎么会下得了手?我一定得帮你走出苦海。别怕,一切有我!”花影横斜噙着泪,对花语许下了男子汉的诺言。 年轻的花语,似乎就要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她觉得此刻如果就死去了也不失为一种幸福。 “在生活中,你叫什么名字?” “花语。” “果然是解语花。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妩媚动人。我叫谢飞。” “哦,你怎么找到我的?” “早晨你下线的时候说去公园,我就开着车去所有的公园找。” “你真傻。” “为了你,傻也值得”,谢飞用手帮花语把前额的一缕头发扶上去,“说明我们还是有缘分的。你看,这么大的城市,有多少个公园,这么大的公园,有多少个人,我居然就在这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而且我们素未谋面。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不是吗?”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我?” “你的气质,你的幽怨,你知道吗?刚才你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可惜,如此一朵鲜花竟然……” 花语伸手捂住谢飞的嘴,“别说,别说,我怕……” “不怕,从现在开始,有我在,不怕。” “不,你不知道。我真的怕。”谢飞搂过花语,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不怕,我是男人,从现在开始,一切问题有我帮你解决。你再也不许想不开,也不许你离开我,你要知道,你年轻的生命不是为了那个混蛋活着,你还有我。” 花语甚至在谢飞提到“那个混蛋”的时候,明显地抖动了一下。 “走,我们去吃饭,然后,我帮你找个地方藏起来。我再也不许你回到那个充满野兽味道的地方。” 花语抬起头看着谢飞,“可以吗?真的可以吗?从此以后,我就离开那个噩梦了吗?” 正文 第二章 少女怀春终是梦 “可以,你放心,有我在。” 谢飞拉着花语,在“老昌春饼”吃了一顿饭,就到台北路谢飞姑妈的一套小房子里安顿下来。 走进借来的小房子,花语十年来第一次这样安心。望着室内简单又朴素干净的摆设,花语找到了家的感觉。 “这以后就是你的家。” “我的家?” “对,你的家。”谢飞真诚的看着花语,“别怕,这是你的家,没有你的允许,我不会在这里过夜的。” 花语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谢飞的话里,那么明显的含义,花语懂得。但是,却无法接受。经过了那些艰苦的岁月,花语的肉体已经有些麻木了。 十年了,十年了。 十年,一个女孩子最风华正茂的时光;十年,年轻生命的一切追求与梦想都在青和县那所房子里消磨殆尽了。 十年前,花语20岁,正是花样年华,似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散发着迷人的清香。 花语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有着秀气的眉眼,再加上过人的才情,是镇上职业中专里的一朵不知名的小花。她总是绽放在角落里,美丽而幽香。她的胆小决定了她虽然优秀,却永远默默无闻。有男孩子悄悄地管花语叫“夜来香”。悄悄地绽放,却不失娇嫩,含羞的只会在夜晚吐香,却香飘十里。这不正是花语的特点吗? 于是,“夜来香”这个绰号不胫而走。有多少痴男儿为了她而神魂颠倒,花语却一无所知。 花语的家住在偏远的“刘家岗”,一个地图上根本找不到的小村庄。花语自小看着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努力学习,为自己挣一个出路,让爸爸妈妈过一个安乐的晚年。 所以,她从来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随意挥霍金钱和时间。 她总是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习上,因为她坚信,只有努力学习,才能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 学校里许多的男孩子都暗暗爱慕花语,可是内向的花语从来不知道。 其实哪个少女不怀春。花语也悄悄地爱慕着一个充满阳光的男孩子。花语曾经坐在操场的边沿上,看那个男孩儿打篮球,一看就是一、二个小时。那个男孩儿投篮的动作最为潇洒,花语常常看得呆住。晚上,花语躺在寝室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男孩子打篮球的一幕幕就像是电影儿一样,在花语的头脑中重现。 但是,胆小的花语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的这份感情,也不知道应不应该表白,怎么表白。只好就在心中默默地祝福着那个男孩子,也曾经憧憬自己会和他有一段美好的将来。花语从小喜欢画画,于是他就成了她画里的主人公。在画里,男孩子在做各种动作,跑的,跳的,投篮的,因为花语看到最多的就是男孩子打球的样子。 也曾经在去食堂的路上邂逅过那个男孩子。甚至有一次,那个男孩子的书撒了一地,花语主动帮他捡起来。那个男孩子千恩万谢,甚至还问了花语的名字。害羞的花语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等到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没有问对方的名字。这么好的机会居然给浪费了!其实,花语不知道,那次书撒了一地,是李木楠策划了多少次才安排好的场景,而害羞的花语并没有意识到其实,李木楠也是喜欢自己的。 20岁的花语,和其她姑娘一样,希望找到一个好一点儿的工作,再找到一个爱自己的人,生一个可爱宝宝。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这是每一个少女的梦,而穿上婚纱的那一刻,是花语在心中憧憬了一千次的图画。 然而,花语不知道,就是这么简单的愿望,对于她来讲,也是奢侈的。 那天,花语正在上课,突然听到收发室的王师傅跑过来喊:“会计班的花语,会计班的花语,你家里的电话……” 电话?花语念了三年的中专,家里还从来没有来过电话呢。今天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花语心里直打鼓,她慌慌张张地往外跑,差点儿摔了一个跟头。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哭声:“语啊,你快回来吧。家里出事了!” 花语听到妈妈的话,有些不知所措,“出了什么事?” “你爸,你爸他去买种子和化肥,在路上出车祸了。” “啊?”花语的心“咯噔”一下,“爸爸他,他怎么样啊?” “你爸爸他一直没有醒,医生说可能要醒不过来了……” 花语听着妈妈的哭声,心里感到很乱:“什么叫醒不过来了?” “可能是成了‘植物人’了。” “什么?” “你还是回来吧,啊?妈妈一个人又照顾你你爸爸,又要种地,忙不过来啊。” “妈妈,你的意思是?” “别念了,一个女孩子,念书有什么用啊?现在家里这个情况,你还念什么书啊?” 听着妈妈的哀求,花语心里更乱了,“好的,好的,我就回来。” 这个电话,彻底地击垮了花语的梦想。 花语觉得有点儿傻了。回家里?还有半个学期就毕业了。到时候,找一个工作就能挣钱了。如过现在退学,不但毕业证拿不到,连十几年的寒窗苦读都白费了;不回去?可是现在家里的情况如何应付?妈妈一个人真是承受不了。 思来想去,花语决定先回家看一看。 路上,花语第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找一个男朋友呢?现在就连一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啊。同寝室的苗春华就找了一个镇上领导的儿子做男朋友,现在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啊。 看看自己,花语只有那个暗恋了许久的男孩儿。之所以叫男孩儿,是因为,花语连人家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退一万步讲,即使知道,又怎么样呢?自己算人家的什么人呢?人家肯定连花语这个人都不知道啊。 花语泪流满面地回到了那个风雨飘摇的家,才知道,等待她的,是更加悲凉的命运。 正文 第三章 风雨飘摇回故里 回到刘家岗。 原本就一穷二白的家里。如今更是家徒四壁。 家里唯一的强劳力就这样倒下了,妈妈一个人既照顾家里的农活儿,又要照顾爸爸。为了支付昂贵的医药费,妈妈把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可是爸爸依旧躺在那里,不会动,不会说,不会吃,成了植物人了。 回到家的时候,花影见到的是家产被变卖一空的屋子,和挤满了屋子的人,连多年不曾联系的远房的八姑和经常闹矛盾的三叔都来了。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说,真是患难见真情?花语疑惑地望着满屋子熟悉的和陌生的面孔。 “这不,姑娘回来了吗?回来就好,那件事情你想得怎么样啊?赶紧定下来,尽快把大家的钱都换上!这邻里邻居的,低头不见抬头见,欠谁的也不好啊!”三叔说。 敢情是来催债的。 “孩子会恨我一辈子啊!”妈妈一边用衣襟擦着眼泪,一边哽咽着说。 “瞧你说的,好像是我们把你们花语给推进了火坑里了。行,你不同意也行,还钱来!”三婶咄咄逼人地跟上一句。 “她叔叔、婶子、姑姑、伯伯们,能不能容容空儿。等再过半年,花语毕业了,就会找到工作,到时候我们会还的。” “半年以后,有了工作,能挣多少钱?不吃不喝也得几年时间才能还上钱,我们等不起!”不知道是谁说了这样一句话,马上引起了大家的共鸣。 “上次还说是半年还钱呢,现在已经过了大半年了,钱呢?有人愿意替你还钱,你还不愿意。今天,你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小姑也赶紧说。 “对,今天必须有个说法。反正人已经领来了,你们看着办。”八姑说。 “孩子才回来,你们让我们娘两儿个商量商量。” “还商量什么?父债女还,天经地义。商量还能有什么别的结果?反正,我们今天是要得到个说法的。”三叔继续紧逼。 “女大不中留,你这姑娘也大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这么好的条件,你还有什么可想的。这一过去,就吃香喝辣的,还能还钱,你们老两口儿后半生都有了指望了,多好啊!还商量什么啊?” “这花语也是你们大家看着长大的,这么水灵的姑娘啊,你们就忍心?我是她妈妈,你们不心疼,我心疼。你们要是再逼我们,我跟她爸一起去了,到时候,看你们到哪里去要钱!” “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你除非一家三口都走,否则,哼哼,你们家不是还有花语吗?”这话从小姑的嘴里说出来,花语很意外,那是自己的亲小姑啊!” 听了这句话,花语妈妈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那好,你们先坐一下,喝口水,一会儿让我们娘两儿个商量一下。” “还商量什么?给你们铺好了路,你不走,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一下子你到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八姑不屑地说。 花语看到这样一个乱哄哄的场面,她还没有来得及看看爸爸,就看到了妈妈的艰难。她发现,屋子里有些人自己跟本不认识,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都是来要钱的。 在角落里还有一个人似乎是一个傻子,从自己一进来的时候,就一直盯着自己看,甚至还流着口水。他旁边那个女人盯着自己的目光更是咄咄逼人。花语觉得那人好像是把自己当成了货物来审视。 从刚才的七嘴八舌中,花语听出是自己家这些七大姑八大姨是在向妈妈逼债。而且,似乎是他们共同商议了一个办法,而那个办法就是把自己嫁出去,想想这一屋子的人中,那个不断审视自己的人一定是男人的妈吧?还有那个傻子? 傻子?那个傻子就是他们口中的好姻缘?想到这里,花语又向那个傻子看了一眼,此时他正在傻笑,并把手放在嘴里咗着,一副极其缺心眼儿的样子。 “妈妈,让我先看看爸爸。” “对,你们看这丫头多明白事理,你爸爸都躺在那里了,就等你拿钱救命了,你能不管吗?是不是?”三姑说。 花语无视其他人的胡言乱语,径直走到里面的床边。那些人没有一个人是真正关心自己家里的情况的。他们关心的,是自己的钱是不是能拿回来,什么时候能拿回来。 花语见到了父亲,那个慈爱的父亲,总愿意把自己举在肩头父亲。此时,他安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是睡着了。花语用手轻轻地抚摸着父亲的脸。那脸已经很瘦了,和花语上次看到的父亲有了很大的差别。一看到父亲憔悴的样子,花语就忍不住大哭起来。 哭罢多时,花语抽噎着问:“医生怎么说?” 妈妈也陪着花语哭,那哭声里除了对爸爸的心疼,更多的是半年多以来受到的委屈吧? “说是脑袋里面有於血,压迫了神经,什么时候能醒来,还不一定。现在我每天都要把食物弄碎,灌进去,才能延续生命,可是,你看我们这个家。我照顾他,就不能去赚钱,就无法还钱。唉,这个老东西,还不如被车撞死了!” “你说什么?我哥哥刚有病,你就盼着他死,你是早就在外面有人了?早就盼他死了?”小姑突然拔高了声调说。 “我告诉你,要是我哥哥死了,我就去告你,就说是你害死了他!”三姑说。 “够了!你们都是来干什么的?帮忙的话,就别来要债啊!你们是怕爸爸死了以后,我们逃跑赖账吧?告诉你,我花语虽然没有钱,但是我有骨气,绝不会一走了之的,而且,我妈妈也绝不会对不起爸爸,今天,我才回来,你们先回去,等我弄清了事情的经过,再想办法还钱。把你们的借条都准备好吧。” 一番慷慨陈词,把一屋子的人都镇住了。原来,这些人想欺凌花语母亲老实,花语又年轻,没想到,三年的中专生活磨练了花语。几句话下来,把这些人的把戏全都揭穿了。居然无人敢应对。 还是八姑第一个反应过来,搭讪着说:“哎呀,可不是吗?这花语刚刚从学校回来,一定是累了,先让她休息吧,看花语也是个有担当的人,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 在八姑的带领下,这些亲戚也都讪讪的打个招呼走人。 花语的心里恨不得咬这些人一口,但是,终究是握紧拳头站住,用喷火的目光目送这些人离去。 正文 第四章 世态炎凉亲成仇 “妈妈,我不在家两年,究竟发生了多少事?这是怎么了?他们居然堵门讨债!我们欠了他们多少钱?” “原本,你爸爸去买种子和化肥的时候,他们都让你爸爸带。每个人都大约拿了七八百块钱。每年也大概都是你爸爸带的,他们也都习惯了,我劝你爸爸,说挺累的,让他们自己去吧,可是你爸爸说,怎么着都是去一回,人家都张嘴了,就帮个忙。反正到时候雇一辆车,就回来了,省了车费了。他也累不到哪里去,所以那天吃了早饭就和隔壁的你王叔叔一起去了。” “结果,到了晚上也没回来,第二天,村里让我去接电话,我还纳闷呢,你爸不回来,打电话干什么?以前当天赶不回来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打电话不得花钱啊?结果一接电话,竟然是你王叔,慌慌张张地说你爸爸出事了。我就问他现在怎么样?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说让我去县医院。一听说去医院,我当时腿都软了。可是,家里也没钱,你王叔说钱不够。我又挨家挨户的借了一万八千块钱。” “赶到医院的时候,你爸就这个样子。一句话也没留,就躺下了。而且,腿也骨折了。在医院一直得把腿接上,住了两个多月的医院啊。他自己不能动,一切都要有人帮忙。村里因为这个,开了个会,动员大家先拿钱保你爸的命啊。我还挺感谢村长的,要不,咱哪有钱治病啊。后来,我就雇车把你爸接回来了。要不医院治疗的费用太高,咱们也承受不了啊。可是,从回家那天开始,债主就上门了。开始,他们还算客气,名义上是来看看你爸,有的还陪着我掉几滴眼泪。然后就话里话外地说,你爸看病用的钱都是他们买种子的钱。那时候救命啊,你王叔也没管啥钱,就用了。” “有一天,村长来了,拿着一些白条子,说是借钱时候的借条,让我按手印儿,借钱能不还吗?我就都按了。结果,唉,我哪知道,那都是高利息的啊。” “其实,谁在医院,那钱也得先救命啊。他们说,没有了那钱,就没钱买种子了,今年的地就种不了了,其实,就是怕我们娘两个还不起钱啊。刚开始,他们不一起来,后来,就搭伴来。天天在家里,我伺候你爸,我干活儿,他们都看着,不过来的更勤了。” “原来,我不想告诉你,你有两年不回来了,自己在外面打工也能生活,再过半年,也就毕业了,就能挣钱了。可是现在他们太逼人了,妈妈也没办法。” 妈妈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也许是太长时间没有倾诉的对象,说起来没完没了,又没有什么顺序。翻过来调过去就是那几句话。 花语其实很理解妈妈,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没念过几天书的女人,自己撑了半年多,实在也是不容易。 “那他们说的给咱们想的办法是什么?” 花语发现,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妈妈有些闪烁其词,“不要管他们,他们都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们没一个安着好心。我们不管他们说什么。我也是实在逼得没办法,不让你回来就好了,免得他们胡沁。” “说点有用的吧?你在学校那边有没有个认识的人,能借些钱啊,咱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了,我每天只能给你爸喂一次东西,把东西碾碎太费事,我又得干活儿,家里的猪和鸡也要喂……” 花语拿出手里仅有的一点钱,“妈妈,我只有这些钱,”花语递到妈妈手里。那是六百三十块。里面有花语得到的奖学金,还有花语每天去公园去给人们画像挣的钱。其实,花语没打什么工,她从小喜欢画画,所以在公园给人们画像是她的副业。 早知道会有这种情况,花语应该早点儿去打份工,多挣点儿钱啊。如今家里的情况实在是堪忧。 “我们一共欠了多少钱?” “唉,大约得三十多万。” 三十多万?对于有钱人家跟本算不了什么,可是对这个风雨飘摇的家却显得太多了。 “小语啊,你也看到这个情况了,妈妈还是跟你说实话吧?现在,你爸的那些亲戚在你身上打主意,看到今天那个傻子了吗?那是他们给你找的对象,男方家答应养活我跟你爸的下半辈子,还帮忙还债。” 啊?那个流着口水的傻子?花语的脑海里立刻呈现出刚才他那个傻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放心,妈妈不傻,不能拿你的一生去换钱花。妈妈虽然没有文化,虽然穷,还没穷到卖女儿的程度。你今天晚上别住了,这些人还不至于今天晚上就来发难。你回学校去,能想办法最好,没有办法的话,你就不要管了。” “反正,你爸爸已经这个样子了,他这辈子能不能醒过来,都不一定了。要你搭上一生的幸福不值得。我一个人和他们混,他们还能要我的命吗?他们总还不至于杀人吧?反正没钱,他们又能怎么样?” 这就是现实,非常残酷。 花语看到妈妈眼睛里含着泪花,但是还是坚强地说出这些话,那得有多少人爱包含在里面啊。妈妈的肩膀上还能承担多少?她一个人又种地,又喂鸡,又喂猪。还得给爸爸擦身,喂饭。这么多的任务压在肩头,还要对付来自亲人的逼债。冷嘲热讽是少不了的,甚至有时还会挨打吧?花语觉得此时最无助的,不是躺在床上的爸爸,而且是妈妈。 想着想着,花语的眼泪就流下来了。 “语啊,你别哭,是妈妈想得太简单了,不该叫你回来,你走吧。” “妈妈,你怎么这样说?我是你的女儿,帮家里分担一些困难,是应该的。我今天晚上坐最后一班车回去,先帮你干点活儿。” 说完,花语含着眼泪帮助妈妈给爸爸擦拭身体,花语看到,爸爸由于长时间躺卧,瘦骨嶙嶙的身上已经长了许多疮。没有办法啊,妈妈一个人实在太累了。 花语看着爸爸,想起了小时候的许多事情。记得爸爸领着自己的小手,一起去上县城,爸爸总会给自己买一点好吃的,糖葫芦啊,肉包子啊,小孩子嘴馋,小时候吃的东西,直到现在还记得那味道。 爸爸也没念过多少书,生下花语的时候,还是请村里面最有学问的夏老先生给起了这个名字。在农村,家家户户都想要生男孩子,好有劳动力啊,可是,花语妈妈生花语的时候难产,可能是留下了后遗症,以后就再也没有怀过孕。 据说,奶奶因此非常不喜欢妈妈,要爸爸离婚再找,可是爸爸却一直对妈妈非常好。 正文 第五章 月黑风高误信任 (一) 花语爸爸是个热心肠的人,总是热心帮助别人,在村里人们都喜欢他。 可惜,人走茶凉,热心了一辈子的他,能想到,在他躺了几个月以后,妻女被自己家的亲戚欺凌吗? 晚上,月黑风高。花语一个人上路。原来每次离开家的时候,花语都会拎上一些吃的,即使是咸菜,妈妈也要给她拎一罐子。但是,今天,花语空着手走出来,她注意到,家里其实连米都没有了。 刚刚,花语问妈妈,如果自己走了,她怎么应付。她一直说有办法。问她什么办法呢?她却不肯说。花语忽然有些恐惧。担心妈妈会出事,爸爸已经这个样子了,要是妈妈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花语不敢想。 所以花语临出来的时候,承诺一个月后,拿回来三万块钱。其实,到哪里去弄钱,花语心里一点儿谱也没有。她这么说,是为了安抚那些咄咄逼人的讨债者,同时,也是为了让妈妈安心。至少,一个月之内,妈妈会平安。 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腿也沉得抬不起来。 走在泥土铺就的小路上,花语想不通,为什么亲戚之间会如此咄咄逼人?虽然只有小姑是和爸爸一奶同胞的,其他的都是远一点儿的亲戚,可是那毕竟有着一些血缘的联系,如何那样咄咄逼人呢? 乡村的夜晚,没有路灯,夜色迷茫。花语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不由得心里毛毛的。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偶尔几声犬吠,更显得夜的宁静。 虽然是从家里出来,但是花语觉得自己是在逃跑。 如果今晚不走,明天他们真的会强迫自己嫁给那个傻子吗?想到那个傻子,花语就打哆嗦。那家伙的眼睛歪斜,嘴角不断抽动,还淌口水。四十多岁的样子。花语想自己就是去找一个有钱人做二奶,也比嫁给那个家伙强! 二奶?花语为自己的想法而害怕,是啊,一个月的时间,除了做这个,哪里还有办法弄那么多的钱呢? 正往前走着,花语感觉到似乎有人在跟踪自己,这个认知让她更加恐惧,原来只是想多帮帮妈妈的忙,妈妈太累了。结果在妈妈的再三催促下,花语还是出来得太晚了。一个女孩子走夜路实在是危险。末班车似乎已经错过去了,花语心想一直走回到县城。虽然累一些,但是省钱。家里实在是太困难了。花语不能再多花一分钱。 那个脚步的声音越来越近,花语的心里越来越慌,不由得脚下加快了速度。不过,自己一年没有回来了,对于路况显然没有后面的人熟悉。花语发现,自己走快,那个脚步声音就快,自己慢下来,那个声音也慢下来,不是跟踪,又是什么? 心中再无杂念,解决这个燃眉之急也是最重要的,家里已经很困难了,如果自己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岂不是在已经毫无希望的生活上更加雪上加霜了吗?花语想到这里,开始小跑起来。 天黑,本来走夜路已经深一脚浅一脚了,如今跑起来便真是慌不择路了。耳听得“啊!”的一声尖叫,花语弱小的身躯倒了下去。 “怎么样?”当自己摔倒的瞬间,花语果真见到了后面的人的庐山真面目。一米七十四的个头,瘦削的身子,给人的感觉是晃晃悠悠的,这不是三叔家的二哥吗? “好像是崴脚了。”花语皱着眉头说。 二哥没有多话,伸出大手就来摸花语的脚。脚踝处此时已经发烫,明显是崴了脚。 “怎样?还能不能动?”二哥关切地问,在花语的记忆里,二哥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关心过自己。 “嗯,”花语刚一用力,就发出一声闷哼。“不行了,我走不了了。”与此同时,花语的眼泪也流了下来。倒不完全是因为疼痛。主要是感觉到,此时二哥的出现,不能不令人觉得蹊跷。农忙时节,大多数人都会早早休息,所以村子里一片沉寂,这个时候怎么会是巧遇呢?况且,刚才明明是听到了有人在跟踪,那么他此行是什么目的呢?是监视自己,还是?总不会是好心的前来送行吧?这些亲戚看到妈妈实在是没有多少油水,早就把目光盯在自己的身上了。怎么可能让自己轻易的逃跑呢?想到这里,花语的心里非常害怕。 “我,我回学校里,去去取钱。”花语磕磕巴巴地解释。 但是她看到二哥明显的一愣,难道说自己错领会了他的意思吗? 二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此时也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抓住花语的手,在花语错愕的时候,自己已经趴上了二哥的后背。 “不要担心,睡一会儿。一切都会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这句话,花语感到非常安心,脚上的伤此时发烧发涨,却不是很疼了。一天的打击以及刚才的紧张,使得花语倍感疲惫。二哥虽然瘦,但是他的肩膀也足以使花语感到温暖,走路时的颠簸,又起到了悠车的作用。花语居然真的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醒来时看到的情景,让花语大吃一惊。 此时,二哥正赤裸着身体,趴在自己的身上,而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被解开了,春光外露。 你干什么?花语第一个反映是推开身上的人,然而,他太重了,而且,稍微一使劲,自己的脚就专心的疼。 “别动,疼了吧?” “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样你都不知道吗?真是个傻丫头。” 二哥不在说话,只是双手在花语的身体上到处游走,既不用力,又不很轻。那种酥酥痒痒的感觉开始令花语害怕,后来就有些痴迷。 花语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同样眼光迷离的二哥。二哥用冰凉的唇亲吻着花语的眼睛、额头、鼻子、耳朵、脖子,以及前胸的蓓蕾。花语扭动身子躲避,却发现,躲无可夺。因为花语一动,身下就硌的慌,刚刚紧张,没有注意到,此时,两个人居然是在一个山洞里。花语的身下垫着的是二哥仅有的几件衣物,甚至内裤。 作者的话: 喜欢《偿债新娘》的请加qq群:233831580 正文 第六章 月黑风高误信任 (二) “别躲了,宝贝儿,我想你都想了五年了,今天就给我吧?我会对你好的。” 花语有些傻了,“你说什么?可是……” “没有‘可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女人,你就把我当成个男人。” “可我们是——” “亲戚?你觉得像吗?是亲戚,怎么可能那样逼迫你们家?” “那你的意思是?”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想到你,我的那里就会硬。多少年了,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我怎么样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们不是有血缘关系吗?” “去他的血缘关系吧,我说了,你就是女人,我就是男人。血缘是个什么东西?我们不过是一个太爷爷的,有什么了不起?而且,我又没说让你生孩子,怕什么,?快别说这些煞风景的话了,你都想死我了!”说着,花春生就要开始运动。他的手指已经放到蓓蕾的边缘,摸着那里的柔软。 “不行!” “不行?怎么不行?哦,你还是个雏儿,不怕不怕,哥哥好好疼你。哈哈哈…” 花春生淫笑着,将头向下移,舌尖在花蕊上舔食,双手向下,托起花语的腰臀,使她最大限度的展现出风景。 “真他妈的迷人!”花春生不由得赞叹。 花语意图躲避,无乃臀部被两只大手固定住,躲无可躲。 在这个荒芜的山上的山洞里,花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忽然一个巨大的硬物不由分说闯了进来,“啊,”花语感到一阵刺痛。然而,令花语奇怪的是,在那种刺痛的同时,她居然还得到了一种快感,那应该是耻辱的快感。自己是不是一个坏女人?为什么明明知道这种做法的错误,还是会有那种发自内心的快感呢? 正在花语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着这些的时候,花春生停止了动作,趴在花语身上喘息。一边还在意犹未尽地摸着花语的山丘。 “妹妹,你别担心,家里面有我,我会保护你的妈妈不受欺负,不过,你每周要回来一次,跟我。你刚刚说回去取钱,不是真的吧?只要我在,就不会让你的家有事。你就抓紧时间去挣钱吧,别望了每周回来一次,要不,我可是要找到你学校里的。到时候我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花语闻着花春生身上的阳刚的气息。看着花春生无语,以前只是在见面的时候打一个招呼,看他沉默寡言的,真不知道原来他的骨子里是这么邪恶。听说过二哥打仗的身手,据说在村里是没有人不怕他的。那也是他承诺的资本吧?花春生的身材瘦削,但是并不弱,上身有许多肌肉块。还有一些伤痕,大概是打仗的时候留下来的吧?花语看得有些害羞。 花语低头想了想,“你能保证我有多长时间?我跟妈妈说的是一个月后。” “三个月吧。你快毕业了吧?” “是啊,可是三万元不是小数目。”提到这个问题,花语更加伤心。 “你可以去挣钱,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我的人!”说着,好像是证明什么似的,花春生在花语的大腿里侧咬了一口。 啊,花语的眼泪随之流了下来。 “咬疼了吗?宝贝儿,记住,你要是敢跟别人,我要了你们的命!” 花语捂着腿上那代表惩罚的印记,牙印的边缘上冒着血丝。 “你?” “我怎么?告诉你,所有我看上的女人都得乖乖的听话。你要是背着我跟别人做了,哼!” 花语见到花春生眼睛冒出的凶光。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那八姑他们说要把我给了那个傻子。” “哼!” 花春生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花语知道那个声音背后代表的含义。那个傻子也许最近要出事了吧? “别忘了一周一次!” “哦。”此时的花语不敢有一点儿反抗,只有含糊其辞地答应。 花语正准备整理衣物的时候,“等等,急什么?”说着,花春生又扑了上来,这一次,来势凶猛。 整理好自己要出发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嘶”,花语刚一动,脚踝就钻心的疼痛,低头一看,花语的脚脖子已经肿得像个馒头了,跟本不能动一动。 “疼吧?” 其实,疼得的不仅仅是脚,初经人是事,经过花春生昨夜肆意的折腾,花语浑身酸痛,而且,有许多青紫的痕迹。大腿内侧的伤口也疼得钻心。 “能自己走吗?” 花语摇摇头。 “要我送你?” 花语忽闪着大眼睛,不知该怎样回答。 “我送你也行,不过,天已经亮了,会有很多人看到。对你不好,对我也不好。不如,在这里待到晚上,反正你也请假了,不是吗?” 花语低头想了一下,觉得花春生说的不无道理。让别人看到自己和他在一起,而且看情形,还必须是要他背着走,那样别人会怎么想?在农村,风言风语会把人给淹死。 没有办法,只能在这个山洞里再待上一天,等天黑了才走。 见花语同意了,花春生又栖身上前。 “妹妹,既然没事,我们再做做。” “不。” “怕什么,也不是没做过。” 由不得花语说“不”,因为此时的她根本行动不便。花春生把花语刚刚整理好的衣服的纽扣又一颗一颗地解开,舌尖像是小蛇一样,在花语的身上游走,惹得花语一阵阵战栗。 “妹妹,你真香。” 花春生埋头在黑色的森林下,体会花语的甜蜜汁液。 “啊,你这里发河了呢。” 花语奇怪为什么身体总会被叛精神,明明是不想和他一遍又一遍地做,可是,身体却抵挡不了那种诱惑。意识不清的时候,自己总是会主动迎合,可是,稍一清醒,又感觉羞愧难当。 “不用不好意思,宝贝儿,这说明你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有滋味儿。哈哈哈。” 花语听着花春生的淫笑,觉得分外刺耳。 “我饿了。” “嗯,我也饿了,都是你这个妖精,这一夜,我们连做了七回吧?各种姿势,你还真不错。哈哈,我还行吧?” 作者的话: 喜欢《偿债新娘》的请加qq群:233831580 正文 第七章 月黑风高误信任(三) 花语哪懂得什么行不行,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累。这一夜,自己不敢稍有忤逆,因为稍有不顺,就会遭到更残酷的报复,奇怪的是,当花春生将武力加在花语身上时,他就会更加兴奋,而花语就会更遭罪。 “舒服吗?嗯,我的小美人?” 花语不做声。 “舒服吗?我在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回答!” 花语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我很累。” “噢,累了?哈哈哈。”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弄点吃的,再顺便看看家你家的情况。” 说着,花春生站起来,穿好裤子。他走出山洞,用许多茅草把山洞口堵上。 “等等我,就回来,啊,宝贝儿。” 花春生走了,山洞里安静下来。花语看看这个山洞,低矮的棚顶,用茅草挡住洞口以后,外人应该不会很容易发现。 这不是儿时,花语和二哥一起发现的一个小山洞吗?现在回忆起来,两个人只是很小的时候,一起在山上玩过一次。只记得那天下午两个人玩得非常开心,花语玩得浑身是汗。具体玩的是什么,花语都不记得了。花春生比花语大了八岁,除了那次记忆以外,花语想不起两个人还有什么交往,自己怎么就引起他的注意了呢? 脚上的伤一跳一跳的疼,提醒着花语此时的处境。 自己不能走,且不说脚的疼痛,就是昨夜的过度纵情也使得自己非常疲惫,自己无论如何是不可能独自离开的。而且,自己走了,家里的确需要有一个人照顾。就看昨天那些人咄咄逼人的态度,花语还真想像不出自己走了以后,那些人会采取什么样的过激方式来逼迫可怜的母亲。 虽然说把家托付给二哥,自己也知道所托非人,但是现在也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况且,就那个风雨飘摇的家,花语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因为自己而给妈妈增添烦恼了。虽然昨夜的一切令自己难过羞愧,但是现在也无可奈何。但愿二哥能实现自己的诺言,保护好妈妈。 想着想着,花语就睡着了,她实在太累了。 忽然,脚上传来一阵凉意。花语睁开眼睛,看到花春生正在往自己的脚上抹药。 “哦,你醒了?我给你弄点儿药,去年,我干活儿的时候崴了脚,就用的这个药,非常好用。你试试看,好些吗?” “嗯,脚上冒着凉风儿,刚才那种发烧的感觉好多了。” “嗯,那就好。起来吃点儿东西。”花语接过来花春生递过来的饼,默默地吃起来。 “我刚到你家去过,昨天那些人今天又去你家了,还有那个傻子。我警告他们,谁要是再去找你家的麻烦,就是跟我过不去。他们都散了。不过,我妈不走。” “你妈,那怎么办?”花语忽然记起昨日那群人里似乎也有花春生。 “怎么办?我把她拽走的。” “她没问你为什么吗?” “问了。我没告诉她,但是告诉她,要是她再敢去,我对她也不客气。” “你妈会听吗?” “这两年你不怎么在家,不知道二哥我的能力,就是这个村子里,还没有人敢跟我过不去。这回你放心走就是了。” “那个,那个傻子是?” “谁知道你那个远房的亲戚从哪里弄来的,不过,好像是镇长家的什么人吧?他妈的,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说着,花春生又色迷迷地看着花语,“我把事给你办了,你怎么谢我?” 花语真的很害怕。无奈,花春生又扑了上来。 “等等,我还没吃饱。” “可是我也饿了,等不急了!” 花春生拿掉花语手中的饼,又开始解她胸前的扣子,“谁让你穿上衣服的,下次,我没说,就不许穿,什么时候我玩够了,再穿,听到没有?” 一边撕扯着衣服,他的头已经伸过去,叼住了那颗小豆豆。 “呃——” “嗯,叫,你叫,这里谁也不会来,你叫啊,我一听你叫,就挺了。你看,有多大?”花春生拉过花语的手,按在那条火龙上。花语很害怕那个家伙,不理解为什么它会变大变小,变长变短,变粗变细,变硬变软。 “帮我,呃,帮我。” 花语不知道花春生在喊什么,在让自己做什么。却被花春生抓住头发,按在胯下,那个家伙一下子被塞进嘴里,天啊,一种恶心的感觉升上来,直范呕。可惜,花春生的大手按住花语的头,使她无可躲避。在花春生的指引下,花语被迫的给他做了口jiao。 一阵酣畅淋漓地折腾,花春生终于筋疲力尽。 “小丫头,真有你的。我还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呢。来,给哥哥再摸摸。 他妈的,晚上就得送你走了,这要是天天能干上一把,我他妈死都愿意。” 花语也被弄得一丝气力也没有。被动的躺在花春生的臂弯里。承受着他肆意的揉捏,花语的身上已经找不到一处好的皮肤了。 看看天,已经日头偏西,两个人依偎在一起,又吃了一点儿饼。 “放心走吧,宝贝儿,我每天都要去你家照顾一下,你慢慢挣钱。” 挣钱?花语还不知道怎样去挣钱。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眼睛红了。 夜晚就这样来临了。花春生背起花语来到山洞外面。不知道花春生从哪里弄了一辆倒骑驴。花语坐在上面,花春生骑车。一路走来,除了两条野狗之外,没有遇到什么人。离开了村子,两个人都有些轻松。毕竟,两个人是有一些血缘关系的,肯定为世人所不容。 “那个,二哥,你要记住你说过的话,不要让那些人再去逼迫我妈妈。” “嗯,没问题。不过,你也要记住答应我的事。重复一遍。” “是每周回来一次吗?”花语红着脸轻轻的说。 “嗯,还好,还记得。那你说说看,回来做什么?” 花语红着脸,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说啊!” “见你。” “嗯,见我干什么?” “嗯——” “就说回来做爱。说!” “做——” “来,给哥哥亲亲。” 花语不动。 正文 第八章 走投无路遇知己 花春生蹿过来。按住花语的头。亲了良久,花语觉得上不来气儿,她的嘴唇都被咬破了。满嘴里都是腥咸的味道。 “嗯——”花春生满足的狂笑的时候,花语几乎都上不来气了。 “你要是敢不听话,呵呵,我说到做到的。我去你学校里找你,你在学校里就会很出名的。懂吗?” 在长途汽车到来之前,花春生没有浪费一秒钟。在花语的累累伤痕上,再添新的印迹。 好不容易看到车来了。“哦,这个药你拿着,别忘了吃。免得有麻烦,知道吗?还有,这个是治脚伤的药。” 花语接过药。在花春生的帮助下,上了车。 “下车的时候可以吗?” 这个时候,他又恢复了正常人说话的口气。而每到激情上来的时候,他简直与野兽无异。 “嗯,可以。” 花语可不想让他一直跟在身边。身上的伤加上心里的伤使她极其疲惫。 车箱里人不多。 花语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呆呆地看着窗外。树木、建筑物都飞快地向后退去。她浑身酸痛。一天一夜的折磨,使她身上没有一块好的地方。 现在的花语似乎都不会思考了,今后的路怎么走?到哪里去借钱呢?另外,都说伤筋动骨100天,这100天正是她最关键的时刻。花语觉得前途黑暗,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逐渐的,窗外有各种色彩的光射了进来,应该是快到了,那亮光来源于一些霓虹灯,城市的夜晚总是要繁华一些…… 果然,车子到站了。花语一跳一跳地来到车门处。司机好心地扶了她一把。 又一次站在熟悉的站点,花语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这个时候,学校应该还没有关门,但是,花语感觉到自己应该找个地方洗一个澡。学校的公共浴池肯定是不行。因为,此时的花语遍体都是於青,让别人看到怎么解释呢?到外面的浴池,又得花钱。而且,洗完以后,学校肯定该关门了。 想了半天,花语决定到同学的出租屋里去。那是两个好朋友一起租的房子。上了四年级以后,许多同学都不愿意住在学校里受束缚,所以就商量一起在外面租一个房子,过一种三不管的生活。 当时,大家也邀请花语一起去的。但是,花语没有钱,就拒绝了。 幸好那地方离这里不太远。 花语一瘸一拐地来到出租屋,敲响了门。好半天,才有人开门。 花语看到来开门的人,忽然就愣住了。那不就是自己暗恋了两年的同学吗?怎么会在同学这里? “你找谁?”那男生的问话,打断了花语的沉思。 “我找王菲菲和李娜。” “谁找我? 花语在这个清脆的声音的指引下,走了进去。明明是两个女孩子的出租屋,如今,里面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屋里满室狼籍,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菜,似乎快见底了。周围放着几把椅子。花生皮儿,瓜子皮儿满地都是。 “咦,花语,不是说你回家了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狼狈?” “我,我在回来的路上崴了脚,看看你们能不能收留我一个晚上。” “没问题,正好我们在聚会,你也一起来吧。介绍一下,这个是孔祥云、李木梓、刘天一。” “哦,原来,他叫李木梓。” 花语觉得在介绍李木梓的时候,自己的脸红了一下。 李木梓对她点点头,花语感觉到他好像是一直在看自己,所以紧张得不敢抬头看他。自己似乎浑身都在腾腾的冒汗。好半天,当花语侧过头来偷偷地看向李木梓的时候,才发现,他并没有看自己。刚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另一个人叫刘天一的,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那,刚才那些小动作不是都被他看去了?心里想着,就多看了刘天一几眼。结果,这几眼不要紧,刘天一以为花语对自己有好感,偏偏凑了过来。 “花语,好名字。”很俗套的搭讪方法。 “谢谢。”此时的花语只想早点休息,根本没有精力与他们寒暄。可是,看他们的样子,一时间又不能结束。 “你的脚怎么样了?可以让我看看吗?” “哦,那怎么好意思?” 花语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天一已经伸手过来。握住花语的脚。 “哎呀!”花语不由得尖叫起来,那是疼痛加上羞涩的感觉。 她的声音吸引了屋里的每一个人。刘天一把花语的腿抬起,直接放到自己的腿上,替她挽起了裤腿儿。 这无疑是一种比较亲密的动作。 花语还从来没有试过在人前与一个男孩子有如此亲密的接触呢。此时的她,脸上一定是羞红了。 “这脚脖子都肿成这个样子了,你看大夫了吗?”刘天一关切地问。 花语摇摇头。 “那怎么行?”刘天一责怪着:“这个样子会落下病根的。我现在就领你去看医生。” 说着,刘天一不由分上说,就上来扶住花语。 “不,不用。” “哈哈,我说今天天一落了单,却不曾想,这个红颜在这里等着他呢。” 花语一抬头,发现调侃刘天一和自己都人居然是里李木梓。不知怎么的,她竟然在心里疼了一下。 “我真的不用。”花语继续拒绝。她现在哪里有钱看病呢?“我有这个。”花语举起花春生给点药。 “这是什么呀?”刘天一一把接过,扔倒地上。 “哎呀,我说美女,你就让他去嘛。他就是个大众情人,是怎么也不能看着美女受苦,还袖守旁观的。”孔祥云说。 是吗?花语打量着刘天一,个子并不高,黑黑的肤色,五官倒是俊秀。 “可是,可是,我没有钱。” “哎呀,你真是的,跟他出去,还要你出钱?” “可是,那个……” “别可是了。” “就是,再晚,就找不到医院了。” 在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气氛中,花语被刘天一扶出了门。 “你站好。”刘天一忽然一蹲身,就把花语背在了背上。 正文 第九章 无意遇见暧昧情 “呃。”花语又是一声闷哼。弄疼你了?其实,花语身上到处都是於伤。怎么会不疼呢? 与二哥的后背不同,刘天一个子不高,但是很壮实。花语闻到他身上那种独特的清新的气味儿。 “女孩子都是要被娇惯的,你怎么弄成这样?” 花语说不出来话,她能说什么呢? “怎么了,别担心,我有钱。” “那个,我没有钱还你。”花语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要小。 “没关系。” 很快到了医院,借着医院的灯光,刘天一终于看出了端倪,你这是摔的吗? 花语知道,在自己的脖子上,耳朵上,脸上,甚至唇上一定都会留下一下些欢爱的印记。 “哦,是。那个,我从山上滚下来。”花语撒谎的时候简直是语无伦次。 在医院拍了片子,上好药以后,已经是半夜了。 “你回哪里?还是那个出租屋吗?” “嗯,除了学校,就是那里,我没有其他地方去。” 估计这时候他们已经睡了。 “那怎么办?” “既然你说去那里,我们就去。” 两个人回到那里的时候。一进门,花语就听到了那种声音,如果不是昨天被迫纵欲,肯定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呢。 虽然没有点灯,但是房间里大体的情况可以看清。一共有两张床,很明显的是,每张床上都是两个人。都采取的是叠加的姿势。男性喘着粗气伴着女主的呻吟声音,一室的暧昧。 大概刘天一早就预料到两个人会遇到这种尴尬的情况,才问自己要去哪里的。 “你住在哪里?”刘天一背着花语,不知道该把她放在哪里。 “沙发吧?” “嗯,好的。” “我应该洗一个澡。”花语踮着脚来到浴室。 浴室里灯光明亮。花语站在镜子前面。慢慢地脱下衣服。镜子里映出花语娇好的身材,皮肤白析,体态匀称。可惜,上面布满了青紫的印记。回忆起这一天一夜的蹂躏,花语不禁打了一个冷战。喷头的水喷涌而下,浇在花语的头上,身上,她的泪水也随之喷薄而出。委屈、痛苦、悲伤、无奈全部涌上心头。 自己已经落入花春生的掌控之下了。妈妈那边实在需要照顾。 那么说,自己这周末还一定要去赴他的约会吗?花语有一种屈辱的感觉,自己送上门去?可是,就那个二哥,从来不会按规矩出牌,万一自己惹急了他,他真会到学校里来闹腾,那眼看要拿到的毕业证都可能会泡汤。 面对这样的事,花语感到力不从心。自从自己脚崴了,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此时,想到自己已经被破的身子,想到爸爸躺在床上,犹如婴儿一样等待照顾,想到妈妈那无助的眼神,想到拖欠的30万元钱。浴室外,春色一片,浴室内大雨滂沱。哗哗的水声掩盖了花语隐忍的哭泣声。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助她,她太无助了。 热水冲洗在身上,使她的身体得到了放松。无边的倦意席卷而来。不知洗了多久,花语一瘸一拐的回到沙发,耳畔已经传来几个人均匀的呼吸声。 睡吧,一切待到明天再说。花语的头一躺在沙发扶手上,就睡着了。 太阳不会因为哪个人的情绪而有所变化。在五点钟的时候,照例洒下一室的光辉。 花语耳畔听到了嘻嘻嘻的笑声,睁开眼睛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 王菲菲和李娜竟然一丝不挂,李木梓和孔祥云也只穿了一个裤头,大家都围在自己周围。边看边笑。 “我怎么了?” “还怎么了?一直以为你是纯洁圣女,现在怎么解释?”王菲菲开玩笑的说。 “我?”花语赶紧用手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和裤子,还很齐整。她心说,我也没有像你们这样袒胸露乳的,要知道这屋里不仅仅有一个男人啊。这两个朋友平时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检点。 不过,稍微动一动,花语就发现问题了。自己的枕头怎么那么软呢?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是躺在刘天一的腿上睡了一夜。此时的刘天一也揉揉眼睛醒来。他居然坐着睡了一夜。 是啊,昨夜,光顾了伤心,后来就哭累了,再后来就睡了。根本没注意到刘天一的去留。因为不敢开灯,所以连躺在他的腿上,都没有感觉。 “哎呀,对不起。我怎么躺在你身上了呢?你怎么也不说一声,或者推醒我,很累吧?” “乐意效劳。” 刘天一很绅士地说。 “哦,太好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六个人在一起了。”孔祥云说。 “去你的,别做梦。”回话的是王菲菲,“告诉你们,我们花语可还是一朵花骨朵。正所谓‘出淤泥而不染。’不许你们打她的主意。”王菲菲说这句话的时候,花语的心里一阵抽搐。 “好,那我打你的主意。”说着,孔祥云就过来搂住王菲菲亲嘴儿,王菲菲笑着,也不拒绝,两个人就滚到了一个床上。花语有些意外,明明记得昨夜趴在王菲菲身上的人是李木梓啊?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应该不会。这个自己关注了两年的人,却原来是自己好朋友的男朋友。 身边上演着如此活色生香的戏码,不禁令人脸红心跳。 只一会儿的功夫,李娜和李木子梓手拉着手也到另一个床上去了。满室旖旎。 留下沙发上的两个人颇为尴尬。花语还枕在刘天一的腿上,忽然觉得有个东西硬硬的硌着自己的肩膀。她想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被握在刘天一的手里。 “别动,你慢慢起来。”刘天一温柔的话使花语心里一荡,“我的腿已经被压麻了。” 是啊,一夜未动,早就不过血了吧?此时一动,肯定会痛。 花语慢慢地爬起来。她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有时间和他们一起胡闹。 “花语,你昨天晚上很伤心是吗,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我能帮你什么忙吗?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朋友。” 正文 第十章 为还旧债添新债 花语开门要走的时候,刘天一追上来问。 “哦,”花语不知道怎样说,但是,觉得昨天是刘天一花的钱,自己需要解释一下。“那个,你把电话留下来,我有钱的时候会还给你。” “仅仅是还钱的时候吗,你平时不能和我联系吗?我们不能做好朋友吗?你到底有什么需要?” 花语不知道应不应该向他求助,其实,对于她来讲,刘天一基本上还是个陌生人。 “我,我需要钱。” “这些够不够?” 花语看着刘天一手里的二百元钱,眼泪就下来了。 “怎么,不够吗?我卡里还有。” 花语没有接她手中的钱。转身要走。 “等等,你的脚?” “我得出去找工作,我需要赚钱。” “可是你的脚?” 脚?再严重,也得走啊。同样的年龄,花语得为生活去奔波,而王菲和李娜却在胡闹,用她们的话说,那是享受青春。 在花语与刘天一说话的时间里,李木梓和孔祥云忽然换了一个场地。原来他们玩的是混合双打。花语觉得有些恶心。想当初,她们邀请自己一起出来租房子,说外面生活自由,原来是这样的自由。 看来,她们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时间接待自己了。 花语关门出来,其实,她也很茫然,能做什么挣钱呢?一会儿还要去学校,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其实什么也做不了。 原来,自己只是想离开那个环境。那种娇喘声声只会带给她耻辱的回忆。 花语一边跛着脚,一边从路边拾起两个矿泉水瓶子。 “你跛着脚,一大早上的能去哪里挣钱?就靠这个吗?”刘天一居然追了上来,惊愕地指着花语手中的空瓶子。 “我知道一大早上,我什么也做不了。但是我还是要离开。那个环境我呆不下去。而且我不捡瓶子,现在还能做什么呢?” “哦,那个环境我也待不下去,不如一起走。” “那种聚会你常参加?”其实,这是一个很不礼貌的问题,但是花语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问了。 “不,昨天是第一次。还要谢谢你,要不然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脱身。毕竟都是好朋友,伤了他们不好。” “你和他们很熟?” “嗯,我们几个男生很熟。女生不熟。” “恰恰我和女生很熟。以前她们还邀请我一起住,没想到,她们玩到这么疯。” “嗯,”刘天一扶着花语,两个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个小公园。坐在了一个长椅上。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事,你为什么需要钱?” “我的事?” 花语沉默了一下,“我的爸爸在车祸中受伤了,现在急需要钱。” 她只能这样说,省略了许多难以启齿的话。 “哦,是这样啊。那你需要多少钱?” 花语疑惑地看着刘天一,“三十万。” 哦。三十万元对于一个学生来讲,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时间又那么紧。 “你有什么办法帮我找一个赚钱的工作?” “傻丫头,女孩子想要挣钱快,除非去……”刘天一没有说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刘天一接着说:“你先别着急,我帮你问问家里,看能不能借一些钱给你。” “那个,我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还上。昨天已经用了你的钱。我们萍水相逢,我还是不要拖累你了。” “萍水相逢?难道你不认得我吗?” 花语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刘天一。 “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啊,我一直都注意到我们学校有一个忧郁的丁香一样的姑娘,不会张扬,不会出风头,却自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很多人悄悄的叫你“夜来香”啊。花语,其实,其实我一直想认识你啊。” “你说什么?”花语有些不知所措,自己确实没有注意过这样一个人,她只注意过那个玉树临风的李木梓。 “我是说,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让我帮助你吧?我不想看到一个清纯的女生走上绝路。” 花语知道他所谓的绝路是什么。想一想,自己好像除了把自己卖了,已经别无出路了。然而,自己的初次,据说是最值钱的一夜,也已经没有了。要不要干脆去找一个有钱的老男人把自己包了? 花语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想,却是最好的结局。如果去夜总会,每次挣的钱少,而且,还得去侍候不同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啊。不过这样与那些亲戚给自己找婆家有什么区别呢?不过是找一个年龄大的,不是个傻子罢了。 望着刘天一,花语百感交集,同是一个学校,为什么自己早没有注意到他呢。是,他跟李木梓相比,可能是连匹黑马都算不上,但是,此时他却在为自己想办法,而那个自己暗恋了两年的人却在别的女人身上奋战。当然,花语没有什么立场批评人家,她只是觉得自己太傻,眼睛高度近视罢了。 回到了学校。花语决定以后不再吃早餐了。把钱省下来,拯救此时还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妈妈。 花语用纸写下不同分值的借条,从一百元的到二千元不等。然后,开始向认识自己的人张嘴借钱。花语原本是一个很内向的姑娘,此时,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不要脸了,居然向只说过一二句话的人张口借钱。这时候,花语终于看到了世态炎凉,那些人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会拿出几块钱,说:“行了,就当是捐献慈善事业吧。” 有的说:“真的,假的,说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真没看出来啊,还挺会演戏的。” “缺钱啊,去卖啊!” 有的似乎是真想帮忙,但是提出的方案也不外乎是去坐台。女人的命运就是这个样子吗? 花语忍受着所有的讽刺挖苦,发出去了十几张借条,真正借到的钱加在一起,不到五千块。其中,还有老师的3000块。 也许是因为马上就毕业了,大家以后就各奔东西了,谁都不愿意把钱借出去,况且,还知道花语一时半会儿也还不上。她知道,能同情地说几句话,不讽刺不挖苦就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