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前言 王光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小县城,那里谈不上很落后,小县城不是很大,有21个乡镇,最著名的就是它是一群火山锥体的核心区,它的大多数的镇的名字都是以山为名。因为当初没能划入省城的外县市,所以影响了它的经济发展。因为县城离省城实在是很近,直到现在,王光对省城的熟悉程度,也要比他出生县城所在的地级市要高。 王光的出生地就是在最遥远的一个,那里有一个孤独的石头山,不是很大,是个死火山,也呈现锥体状,高度不到80米。镇中心就在山脚北侧,小镇的西边靠近山脚还有一条不大河,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河最终汇集的终点是一个湖叫双龙湖,所在的地级市和另一个地级市共同拥有,镇的大部分版图就在湖的东侧,应该说这里是个依山傍水的地方。 王光家是祖传的贫农,据他所知道的可能要八九代都是,沾了这个贫农的光,他的父亲在文革期间帮助了一个后来所谓的大人物,虽然父亲当时大字不认识一箩筐,但并不妨碍这个人对他父亲的帮助,终于父亲从一个生产队小队队长成长成了一方诸侯,当上了他所在的镇的一把手,虽然这是父亲一生中当的最大的官了,但在小镇上已经是个土皇帝了。所以很幸运,大小他也当过一回所谓的干部子弟吗。 王光家子女众多,那个年代的人可能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精力旺盛,一到了晚上就把无处发泄的力量彻底的解放的女人身上,由于没有任何防范措施,造就了那一代人口的大泛滥,每个基本家庭的人数都会让现代人吃惊。 他们家有六个孩子,本来以他父亲的觉悟是不应该要这么多的,可谁让他父亲是个传统的中国男人,而且又是来自孔子的故乡,所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思想对他来说尤其重要,终于在父母经过了十几年孜孜不倦的艰辛努力,王光来到了这个世界上,据说当时还是小队长的父亲用比别人家娶媳妇还隆重的仪式庆祝他的到来。 王光的父亲是典型的中国男人,重男轻女,母亲说生他老姐的时候,他爸看了一眼是女孩,气的转身就走,有一个多月不回家,主动要求出民夫(去外地支援国家建设,其实就是修路)。母亲也很生气,所以直到六年后才要王光,估计中间他父亲不知道说了多少好话,母亲同意王光到这个世界上来。 几个姐姐都是典型的北方女人,身高都在165以上,虽然谈不上美丽,但也都小有姿色,在父母的安排下都有了自己良好的归宿。王光是家里最小的,基本上和曹雪芹写的那个老贾那个小子一样,是含着玉出生的。不过,那俩个老东西(这是昵称,没有贬义,因为王光一向管父亲叫老头子,管母亲叫佘太君,当然母亲的昵称是听杨家将的原因)根本就不把他当回事,对他的管教就一个字——严。 他父亲对他的管教方式很单一,就是扫帚疙瘩。小的时候家里换扫帚疙瘩的频率是最高的,基本上一个月不到,扫把就打飞了。他甚至认为父亲要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显示他作为父亲的权利,估计他小的时候爷爷也是这么教育他的。而父亲却对这种教育方式且美其名曰:棍棒出孝子。 王光对父亲的恨由来已久,直到王光能轻松的架住他挥过来的扫帚,父亲就开始升级了,改成顺手的棍子或者其他的。王光都服了他了,小的时候一直盼望长大,可真的长大,才发现那老东西竟然又升级了,改用他的拐丈了。这不由让王光想起了一个故事:一个记者去一个长寿村采访,在路口看见一个八十多的老人家在哭。 记者就连忙问:“老人家,您怎么了,有什么难处吗”? 老人边哭边回答,“没有,我爸打我……” 记者感到很不可思议,又问:“为什么呀,您都怎么大岁数了?”, “他说我不干正事,没事就气我爷爷了。”看来不管你年龄多大,老子就是老子,儿子就是儿子。 读书的时候王光父亲就已经是乡镇的三把手,而且主管计划生育,那时侯是个很重要的权利,那时找超生就象现在美国人抓拉登一样,想尽一切办法,采取一切可采取的措施,矫枉过正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他父亲比较正派,且为政也比较清廉。但那么重大的权利,想没有一些什么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小的时候经常有人去王光家,而且就没有发现有一个人是空手来的。说实话,北方最著名的礼品:八件糕点,王光小时候就楞吃伤了,所以现在对干粮类的食品一点兴趣都没有。 王光父亲的一辈子就是吃了没有文化的亏,所以虽然那个大人物不停的帮他,他也只是坐到了乡镇党委书记的职务上,就再也升不上去了。所以他很重视对儿女们的基础教育,除了大姐没有什么文化,其他的子女都得到了良好的教育。 王光做为唯一的男丁,更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管教可谓是无处不在。每天父亲都能弄出个假想敌来贬低王光,来刺激他,甚至于隔壁那个直到十几岁还尿炕的二子都比他强。王光有时候都恨,为什么是他的儿子。 由于父亲的重视,王光所在的学校对他也格外的重视,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所谓的负责就是大儿雷子,没有一个老师会因为你是公社三把手的儿子和你客气,他们会因为领导的重托而打你打的更重,而且还孜孜不倦。 而那时候不仅学生,就连家长也对这种教育方式持鼓励的态度,这就更增加了老师们的气焰。王光的小学生涯基本上是在抱头鼠窜中度过,直到成年后遇见许多小学的老师,他们还会洋洋得意的对身边的人说:别看他现在混的人模狗样的,当年我没少归拢他。那眼神仿佛就要立刻把王光揪过来,现在就暴打他一顿。 王光还得笑咪咪的说:“是,是,多亏了当年您的教诲,要不那有我的今天呀!”其实王光恨不得立刻就抓住他的头发给他一顿电炮,以了却多年的心愿,可是虽然这情况遇见了很多次,终于也没有能敢采取行动,不得不成为王光人生的第二大终身憾事(第一大憾事就是成年后暴打我们家老头子)。 中午的时候王光小心翼翼的来到父亲的办公室门口,半天不敢开门进去,在父亲的多年来武力压制之下,敬畏是由来已久。那一年王光才十二岁,还是个小屁孩。 “小子你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父亲的助理小赵看见了他,就推开父亲的房门,把他领了进去。父亲看了他一眼,没有理王光,就和小赵说工作去了。王光把书包放在一边,老老实实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等父亲做完他的所谓的工作指示。 王光已经上五年级了,父亲也已经做到了一把手的位置。虽然父亲每天不归拢他一次,心里就不舒服,可还是要求他每天中午去镇政府和他一起吃饭,其实王光后来想父亲很疼很疼自己的,只是他用的是男人的方式。 父亲基本上是在镇政府斜对面的饭店定点吃午饭,很少回家吃,直到他退休。王光就沾父亲的光,免费的吃吃到了初三,直到初中三年级转到县一中才结束。这段时间对王光最大的帮助就是:一身体的成长,二酒量的增加,由于和许多的叔叔伯伯一起吃饭,免不的要开点小玩笑,就逗他喝酒,父亲也不在意,所以那段时间到是把他的酒量练出来了。 他们俩刚坐下,副镇长李国庆就进来,张口就说:“老王,我就知道你在这,关于前杠子村今年村提留的事情我得和你商量商量,我就在你这蹭了,老周,加个筷子。” “那有什么商量了,你和周镇长定就行,先吃饭,吃完了回我办公室说。”王光父亲说。 李镇长在王光的头上揉了揉说:“你个小跟屁虫,怎么每天都能看见你!” 王光把头一侧。躲开他的手说:“李叔好。” “你们家这小子,就是嘴好,每次见到我都打招呼,挺有礼貌的。对了,我们家老五在学校怎么样,你可的给我照顾照顾,你可是个男子汉那。” 正文 第二章 小时候 李镇长说的老五就是他们家的李里,整个一个假小子,王光心想:比还凶呢,还让我照顾,我还希望她照顾我呢!但他还是油嘴滑舌的回答:“嘿嘿,那是一定的,谁让咱这么熟呢,你说是不李叔?” 父亲对王光的油腔滑调很不感冒,立刻沉下了脸说:“我发现,你最近怎么没大没小的,一边待着去,是不是皮子又发痒了?” 听父亲这么一说,王光连忙住口,他就纳闷了:父亲和别人还有点领导的样,和自己一说话就跟个土匪似的,仿佛上辈子欠了他多少钱。王光已经习惯了他,也没有理他,就站起来拿了瓶汽水。趁老头子没有注意,我连忙把瓶盖打开,咕咚就喝了一口。 父亲看他有喝汽水,就呵斥道:“跟你说多少遍了,那东西你少喝,你个小犊子怎么就不听话。” 他也不理,继续喝,父亲说完了就没有理他,这也是他们每天的必修课。王光喜欢喝汽水吃饭,就好象长大以后吃饭必须喝饮料一样,是习惯。父亲其实也不是想管他,只不过是忍不住想说,其实任何人都不可怕,只要你掌握了他的个性,有针对性的制定方案,敌人就拿你没有办法。 不一会王光就先吃完了,他看他们俩的酒才刚刚喝一半,估计还得很长时间。就对父亲说:“我走了……” 王光刚要冲出门去,李镇长就叫着他:“小六子,你等一下……” “什么事,李叔?” “你把这20元钱给小五捎去,她早忘拿了。” 王光来到他面前接过钱,并没有动身,眼巴巴的看着李镇长。 李镇长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就诧异的盯着他说:“小六子,你还有什么事?” “你看,李叔,怎么也得给点跑腿钱吧!” 李镇长笑骂道:“这臭小子,给……”说着又掏出了一张五元递给他。 父亲的王八犊子还没有骂完,王光已经以光箭一样的速度冲出了饭店,他才不管晚上回家会有什么样的待遇,反正即使没有这事,父亲总会找到理由来锻炼他的身体。 美孜孜的往学校走,那把心仪已久的水枪就要到手了。父亲虽然疼王光,但在经济上对他是封锁的,很少给现金类的奖励,奖励最多的就是他的大巴掌。他也习惯了,反正有五个固定的提款机(五个姐姐),还有一个更疼他的“佘太君”。 李镇长家的小五也就是李里,和王光一个班,虽然同岁,可比他整整小十个月,那丫头在眼里他整个一个疯子,每天瞪着她那家传的牛铃似的大眼睛,好象所有人都和她有仇,谁要是惹了她,好家伙,那嗓门跟高音喇叭一样,而且速度能赶的上机关枪。 王光不是烦她,是特烦她,小心翼翼的不去惹她。她可到好,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辱骂他,讽刺他,侮辱他的机会,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孩子,他早就一个电炮把她打个乌眼青了。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用胶布把她的嘴贴上,哇,世界从此就会变的清净了。 回到学校,午休还没有完,许多同学都在操场上玩,那时候的游戏很简单,男孩基本就是玩溜溜,也就是玻璃球,女孩基本就是玩跳皮筋。在教室没有发现李里,王光就出去找她。迎面看到自己的死党张克强,王光就说:“强子,看到疯子了吗!”疯子是王光给她起的外号。 “在操场那玩皮筋呢,看,在那。”强子边说边指给他看。 顺着强子的手指就看到那个恶魔,梳俩羊角辫,穿个小白衬衫,暗红色的小格裤子。正那蹦皮筋呢,随着她的跳动,那俩小羊角一扇一扇。其实她不发疯的时候挺可爱,调皮的大眼睛,白白的皮肤,若隐若现的一对酒窝,时不时在跳动的羊角…… 可就是一发疯就变的跟凶神恶煞似的,比男孩还猛,尤其是和王光,就跟个冤家似的,原因就是公社的那些爸爸们的同僚们开玩笑说,他们是娃娃亲吗!其实当时就是把王光打死,他都不会娶娶,简直就是个母夜叉,王光都怀疑她今生有没有嫁出去的机会。 王光走近她们玩的区域,隔老远的距离就喊:“李里,你过来一下,我找你有事……”他可不敢当面叫她疯子,他还想多活俩年。 李里并没有停下来,连头都没有回,只是不耐烦的喊了一声:“干啥,没有看我正玩呢!” “你过来不,不过来我走了,可惜了这钱那!”王光故意逗她。 她一听,连忙停了下来,皮筋就扫到她的腿上停了下来。她转身奔王光走来,目露凶光边走边嚷:“你个死光光,什么钱,你是不是又逗我玩,你想怎么的,你是不是有病呀”!死光光是她给王光起的外号。 王光也不说话,从兜里掏出钱在她面前一晃,就冲她嘻嘻的笑,就想看她有什么反映。不想到她出手的速度如此快,一把就把钱抢了去。完了,主动变了被动,尤其是那不是二十,而是二十五,讹诈来的那五元也在里边。 王光顿时就慌了:“你爸让我给你带来二十元钱,说是你早晨忘拿了。”他在提醒李里看一下钱,希望她能发现钱多了。 李里并没有看,不耐烦的说:“啊,知道了……”说完她转身就要走。 王光急了:“咳咳,你看好了,那还有我五元在里边,那是二十五……” 她把钱捻开了看了看说:“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我爸本来就给我二十五,你想……” 王光心本来就虚,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一看他的窘样,立即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大声喊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这种事你都干的出来,不要说我认识你……” 一大群女生立即就围了过来,王光气的脑门子出汗,可又说不出来什么,俩眼冒火,恨不得立即过去把她掐死,急赤白脸的说:“就是有我五元吗,就是有我的吗,你怎么能这么说……不信……你回家问你爸……”他有些语无伦次,简直想找个地缝就钻进去了。心里暗想:疯子,我一定要报仇,你等着! “我不想和无耻的人说话。”她转身就走,根本不给王光再解释的机会。气的王光直抓狂:这可恶的疯子,这该死的丫头。他倒不是很在意自己没有面子,因为在她面前王光很少有面子,他心疼的是要到手的水枪,那超级无敌的水枪是泡汤了。 他灰溜溜向教室走去。强子就腆着脸过来了,一脸坏笑地说:“又被臭骂了,哎,哎,六哥,你说实话,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因为在家是老六,他们都管王光叫六哥,在这习惯一直到王光成年还在继续,以至于成年后有一次,一个五十多的客户也管他叫六哥,喝多了的王光差点打那老头一顿,因为王光比他女儿而才大俩岁。对疯子不敢怎么样,对强子他可不客气,张口就骂:“滚犊子,立刻在我面前消失……” 强子的脸皮就比城墙还厚,死皮赖脸地说:“六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你又不是第一次这么干……” “少放屁,我他妈什么时候这么干过了,你有完没完那,滚滚滚……”王光已经出离愤怒了,要不是看在强子跟他混了四年多的份上,立即就让他那俩门牙消失。强忍着打掉他俩门牙的欲望,落寞的走回教室。 虽然他如此说话,强子还是的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教室。刚在座位上坐下,那家伙又无耻的贴了过来。没有办法,谁让他俩是同桌呢。 本来小学都是男女同桌,可他们班恰好就多出了俩男生,你想想,象王光这么“清高”的人,会和小女子共事,所以在经过几番强烈的要求后,老师终于同意了,强子就成为了王光小学五年最好的伙伴,也成为了他一生最好的伙伴之一,真的,强子追随他的人生走的太远,以至于他自己都分不清他俩的关系——是朋友还是亲人? 强子家是标准的贫农,到现在还是,为了维持他们姐八个的生命,他的父母操劳的简直就象陀螺。尤其他妈,那病弱的身躯就是一个孩子用手一推都能弄个跟头,可就是这个老人家,不仅生育了八个孩子,还用她那每天看着都要结束的躯体把他们养大,直到成人。 王光和强子是在上小学之后认识的,之所以处的来,是因为他并不把王光的家世看的那么重,不象上学前的玩伴因为父亲的地位虽然对王光很畏惧,但都厌恶他。 上学的第一天,他们们就发生了一场决斗,当然,强子那缺营养的身体,怎么能和王光这吃八件糕点长大营养过剩的身体相比,几个回合就被王光干爬下了,可那小子很勇猛,和王光缠斗到直到老师把他们拉开,还奋勇的向王光这个他当时根本撼不动的身躯,虚空的踢了两脚。 第二天他们就成为了好朋友,至于什么原因,不知道,可能是惺惺相惜吧!所以第一次分桌的时候他们就强烈要求在一起,老师经过了几番思考最后还是同意了。说实话,当时王光对他,比对他家老头子还好,什么东西都和他共享。但他知道,强子和他在一起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些。 至于强子能和他共享的只有贫穷了,那时虽然很小,他们却很在意那份友情,并且终于在王光转学去县里读书的前一夜,他们歃血为蒙,一个头磕在了地上,成为了一辈子的兄弟。 王光懒的理强子,一下午都在郁闷中度过,老师讲什么也听不进去。放学的时候也显得无精打采,并怀着极大的悲愤心情回到了家。 家里三个大一点的姐姐都已经出嫁了,而且都有自己的工作,四姐读的是小中专(就是从初中考出的那种)市财政学校,马上就要毕业了。五姐在县城读书,已经高三了。所以家里就剩王光哥一个,老太君基本上是每天都围着他转,至于父亲,那时候很少回家吃饭的,他有数不清的应酬。 正文 第三章 你依然无耻 老头子还没有回来,家里就老太君一个人正在做饭。老太君每天见他回来都很高兴,就好象他十天半个月没有回家一样,王光最感觉奇怪的是,从小到大,她没有对自己说过一次重话,更不要说打自己了。 王光母亲是传统的中国女性,相夫教子对她来说是一生最大的责任。她也不怎么出去,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家等儿子和丈夫。做饭给他们吃是她的工作,在她认为,象她这样的女人,能有一个象这样的男人就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 王光父亲除了脾气暴躁一点,偶尔会臭骂她一顿,还真没有象其他北方男人那样动不动就打她。在王光的印象中,父亲骂的最多的就是她愚蠢,却从没有动过她一个手指。 母亲已经是五十岁的人了,但在农村,因为不用风吹日晒,和同龄人相比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的样子。老太君放下手里的锅铲,用她那胖手在王光头上爱抚了一下:“大宝子,去洗手,马上开饭……” 王光对她这个习惯性动作很反感,极其不耐烦的把头偏了偏就去洗手。因为她不分场合,基本上是在她身边,只要不是很忙,就会这么做。王光计算过,不到五分钟,她那个胖手就会出现在自己头上,简直就成了她的小宠物。 他们娘俩吃完饭,母亲就去看她那个12寸的匣子。他们家是镇上第一个买电视的人,王光对那东西不怎么感冒,因为那时候动画片很少,他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作业写完了。 那时的中国的教育其实在现在看来很简单,弄一个半封闭的大院子,找一些外表看起来种地的穿的差不了多少的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把一些无知的孩子圈起来,且美其名曰:义务教育。第一是防止孩子们流入社会受到伤害,第二是为了响应政府号召全民扫盲。虽然大部分的父母把孩子送到学校是一种机械行为,但同时也是为了孩子能以后不至于写不全自己的名字,算不请自己在队上每年的工分。 但那时候有一点确实是现在无法比拟的,就是那时的教育真的是义务教育,初中以前的所有费用也就那么趋趋百元人民币,放到现在可能也就是一个初三学生一个月的资料费,这我说的还都是农村标准,如果放在大都市可能要翻几倍。这里面有社会进步的原因,有教育受重视的原因,有人民币贬值的原因,但更多的是管理原因,说深一点是人为原因。 王光从来不反对中国的教育事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同的历史时期人和社会都有不同的历史使命。王光对自己所经历的教育的理解就是:九年的基础教育还是过长,六年就足够了,初中的大部分学业都可以在小学完成,高中可以是四年,那段时间正是人生观世界观形成的时候,要给他们充裕的时间感悟人生,如果觉的知识面不够,可以把大一的课程加进来,总之一点,二十岁之前把人给我放到社会上去磨练。 这其中还要提一点,就是英语,王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学它,如果不是到了北京,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看见一个真正的外国人,而且学了那么多年英语,到现在也只是记得几句日常用语而已,但在记忆里在升学的过程中,它耗去的精力要超过一半,大学时候的过级考试更是让人痛苦不堪。直到现在王光还弄不明白的是,许多著名学院的中文和历史系本科毕业生都很很难找到工作,一些不知名学校的外语专科生倒成了抢手货,虽然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连文革的具体时间都弄不清楚,但并不妨碍他们成为97——03这段历史时间的弄潮儿,难道是人类只有忘记了自己的历史,人类社会才能取得巨大的进步? 王光小学和初中的学习不是一般的好,是非常好,其实不是有多聪明,现在想来,中国的初级教育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仅代表个人观点)。在半封闭式的学习环境中,知识结构单一,思维不开阔没有创造性,五年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点知识量,你说能有什么难的。唯一有一点含金量的就是作文了,可对于王光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小学的作文基本上都被老师当范文了。 由于父亲的原因,学校对他格外重视,得到了学校和老师的重点培养和照顾,基本上参加了学校能组织的一切活动。而且还在历次活动中充当重要角色。如今的他,不仅是班级的班长,而且还是学校的大队长,相当于大学的学生会主席。 不的不承认那段所谓的辉煌日子锻炼了他,造就了他。因为学习好,因为学校的重视,他得到了同龄孩子无法得到的诸多机会,参加各种能参加的活动,频繁的与老师接触,甚至都涉及到了一些政治(无非是一些竞选等)。当同龄孩子还在为有一个从未谋过面的远方叔叔在县城而沾沾自喜时,他已经代表学校乡镇多次参加了县里举行的各种活动。 父亲没有忘记今天中午的事情,晚上回来就骂他:“我说你就不能少给我丢点人,是不是这俩天没有归拢你,你就忘了自己是谁了。” 王光这个时候一般是不会吭声的,这时候辩解,只能使老头子更愤怒,不能表现一点的反抗意识,沉默是金。 他父亲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扫帚,也就放弃了,估计又被他母亲给藏起来了。看来今天老头子心情不错,大手一挥:“别看了,去你自己的屋学习去。” 王光连忙下地回自己的房间,挨着客厅的房间现在是属于他的,去年老头子终于“发怒”了,把他从母亲的被窝里驱逐出去了,还批评母亲对他太溺爱了。要说母亲也是,一直搂着王光睡,为此他不知道被李里那臭丫头龌龊过多少回。 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房间,可以做很多事情。父亲基本不怎么考察他的学业,所以在他自己的小天地里,他可以为所欲为。他有数不清的小人书,有些是自己买的,有些是姐姐门给买的,最近俩年他对小人书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在爸爸的几个下属那里弄了几套书,虽然很多字都不认识,但读起来很过瘾,所以对小人书那种低级的东西已经看不上眼了。 他弄来的第一本书就是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也就是写那著名的小李飞刀的那本,从此他就喜欢上了古龙的书,虽然他觉得金大侠的小说更严谨一点,可他还是喜欢古龙的风格,他觉得看古大侠的小说很刺激,有一种剥丝抽茧的感觉,而且古龙对男女感情的描叙是那么的让人向往。 他还看了几本外国的名著,其中有一本司汤达的《红与黑》也让他很入迷。那个于连,那个充满幻想执著梦想的的于连,那个既想和现实抗争,又缺乏勇气和信心的于连,最后他终于象一个男人似的去了。王光常常在想,自己的这一生会不会也象于连一样。 迷迷糊糊中被母亲叫醒,他极其不情愿的起来,胡乱的洗完脸,就和父亲做在一起吃早餐。 后来王光走过很多地方,但他发现还是北方的早餐最丰盛,晚餐就更不用说了。他终于知道南放人为什么那么瘦小了,因为他们吃的太少了。 吃到一半,父亲对他说:“中午不要去我那了,我去县里开会,这俩天都不回来,你在家吃吧!” 王光感到很兴奋,在家吃,可能会给他点钱吧!他磨磨蹭蹭的比平时多吃了近十分钟,也没有看到老头子有所表示,就没有好气的对厨房喊了一嗓子:“妈,我上学去了……”转身跑了出去。 他上学基本上是跑步去的,虽然只有那么六七百米,但是常年坚持,他的身体也锻炼的不错,速度是他的绝活,强项是百米,全镇的小学运动会上都没有对手。 跑出家门不太远就是李里他们家,老远他就看到那疯子在那站着,并且不停的向我这个方向张望。王光在心里暗暗的想:难道她是在等我,不可能呀,没有理由呀! 在他要跑过她的时候,她喊着了他:“哎,你等一下……” 他连忙一个急停,诧异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你是叫我吗?” 李里白了他一眼说:“对呀,不等你,我早到学校了。” 王光感觉到很不可思议,她叫自己会有什么事情,于是问:“有事吗?” “昨天我问我爸了。”李里说着递给我五元钱。 啊,原来如此呀,王光心里一喜,可他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展开,就被李里的下一句话差点噎死 李里面无表情的说:“钱虽然给你,但你依然是无耻的……”说完转身就走。 王光捏着钱,直有一种冲上去用鞋踢她脑袋的冲动。甚至还有一种把钱撕了扔她脸的冲动。但是那毕竟是一大比财富,算了,不和她计较了。王光放弃了跑步运动,因为不敢接近她,要不她说不定又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正文 第四章 浪子心声 王光远远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学校,来到班级。大部分的人还没有来,值日生在打扫卫生。他放下书包,无聊的走出教室。在外边站了一会,就看到强子那狗东西来了,离大老远就对他喊:“昨天大扫帚疙瘩肯定是上身了,一看你那苦瓜脸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几吧,就你那弱智,你能知道什么,管好你自己得了。”边打嘴仗边往教室走,在已经是他们习惯了的交流方式,如果不互相攻击,俩人都觉得不舒服。 今天已经周六了,王光在盘算着周日怎么过。老姐已经好几周没有回来了,估计这周肯定回来,就是不知道那几个姐姐回来不,如果来,他就美了。正好老头子不在家,他可以好好的讹诈她们一下。想到这里他不心中一喜,不由嘿嘿的笑了起来。 强子感觉莫名其妙,诧异的问:“你是不是有病了,笑几吧毛呀,不会是要抽风吧?” 王光收起笑容,恶狠狠的说:“你才有病呢,你才要抽呢,滚,离我远点,我不想和你说话。” 说完他就想起来个事情,今年是他们自治县成立的n年,县里要搞庆祝。教育系统也要搞,学校和镇中学都出积木要去县里表演。象他这样的全才是肯定不会缺少的。他只好去问李里,因为她是班级的文体委员。他凑到李里旁边小声的问:“李里,明天还练吗?”没有声音。 “明天还练吗?”还是没有是声音, “明天还练吗?你聋了……” 李里忽然站起来快贴着他的耳朵大喊:“你才聋了呢,不——知——道!”差点把他吓个跟头。 他刚要发怒,就看到班主任孙老师进来了,一脸不耐烦的说:“喊什么,喊什么,又怎么了,李里?你们俩是不是冤家,怎么总打,能不能不往一块凑呀?行了,王光,你回你自己桌去,要上课了。” 他俩的父亲是同事,而且都是镇政府的头头,老师们都知道,但他们掐了四年多老师也知道。王光灰溜溜的回到座位,看见强子正那幸灾乐祸的坏笑呢,心里就极其的不舒服。在坐下后狠狠的踩了强子脚一下,这家伙很夸张,嗷的一嗓子就站起来了,把全班包括孙老师在内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张克强,你叫唤什么。”老师问。 “啊,老师我不小心裁了他脚。”王光连忙替他回答,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俩都坐下,开始上课。” 王光连忙站起来高喊:“起立!”全班同学都站起来了。 “同学们好。” “老师好!”一场风波就这样过去。 果然,他的担心成为了事实,下午第一节可后,有人就来来通知,参加县里节目的同学周日上午来学校进行训练。王光立刻就挠头了:噢,老天,我的周日又没有了!他不仅是大合唱的主唱,而且还有单人节目。搭档很不幸运,因为她就是李里。 他俩的节目是《对花》,就是那个郎对花,女对花,一对对到田埂下。他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让李里和他搭档,难道只有“高干子弟”才能演吗?还有就是,强子那弱智竟然也入选了合唱队,老师还夸他说他气长,王光觉得他是脖子粗,跟个杀猪的似的。 王光万分沮伤的回到了家,一到大门口就看见了大姐的女儿妞妞在院子里,他知道大姐和大姐夫来了。 王光的大姐嫁给了本镇,大姐夫在派出所工作,大姐没文化没有什么工作,就在家带孩子,他们住镇的最东边,离他们家有三里多地。二姐的家在外乡镇,都在政府工作。三姐嫁到了县里,俩口子都在税务工作。除了大姐,他们不怎么回家,都有自己的工作。大姐很疼我,从小就是他带我的,直到她出嫁。可王光不喜欢大姐夫,和他父亲一样,总打官腔,一个破副所长,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妞妞他还是很喜欢的,那小家伙一见王光开门就奔了过去,嘴里还喊着:“老舅舅,老舅舅……” 王光连忙迎上去,一下把她拎起来,在她的小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说:“想舅舅没有?” 小家伙用稚嫩的说:“想……”他没有理大姐俩口子,抱着妞妞回了的房间。 他正拿着小人书给妞妞讲故事呢,老姐回来了,和大姐他们打完招呼,老姐直接来找王光。她和王光的关系最好,因为她们的年龄最接近,可以说是无话不说。 王光放下小人书,就扑了上去,抱着老姐晃了俩下,撒娇说:“老姐,我都想你了,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回来。” 老姐摸了摸他的头,笑着说:“你是想我呀,还是想我给你带的东西呀?” 王光都不用猜,老届肯定是又给他买小人书,老姐是最没有创意的人,就知道给带这个,但他依然也很高兴。他和老姐躲在西屋说悄悄话,妞妞在一旁不停的搞乱。 虽然没有音乐,但王光还是用心的把它完整的唱完,他的表演欲望是很强的。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有人大声喊:“再来一个,老六。”马上,全场大部分人一起喊:“再来一个,老六。” 见大家心情怎么好,又那么热情,王光只好这么说:“好了,好了,应大家热烈的要求,本人勉为其难,只有再度出丑。下面这首歌,我献给一个人,我知道她听的见,同时也献个在场的每一个人,一首《浪子心声》献给大家。” 难分真与假, 人面多险诈, 几许有共享荣华, 檐畔水滴不分差。 无知井里蛙, 徒望添身价, 空得意目光如麻, 谁料金屋变败瓦。 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雷声风雨打, 何用多惊怕, 心公正白璧无瑕, 行善积德最乐也。 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人比海里沙, 毋用多牵挂。 君可见漫天落霞, 名利息间似雾化。 君可见漫天落霞, 名利息间似雾化。 王光知道赵莹会听的见,她也知道这首歌是为她唱的,我不知道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感动,会不会哭。王光当时胆子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学校就对他们的事情有所耳闻的。但是为了爱情,拼了。其实他本身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做事情全凭心情,整个一个大煞笔形象。 在掌声和叫好声中王光退场了,迎面李里过来了,在他把话筒交到她手里的一刹那,他好象看见她眼中有泪花,好象刚哭过的样子。王光那时心情正爽呢,也就没有往深了想,后来王光才知道,这傻丫头一直爱着他。 曲散人尽,喧闹回归为平静,各个篝火也已经熄灭,人走了,操场上留下的全是垃圾。学生会的成员还要和后勤人员一起收拾主席台。王光就在心骂:还他妈学生会呢,简直就是打杂的,就是学校的奴隶。 刘威那煞笔过来了,王光马上就要抓他做壮丁,他连忙说:“你他吗饶了我吧,我都快冻死了,东西我给赵莹了。对了,你唱歌时候赵莹哭了。她让我告诉你,明天老地方见,话带到了,我走了。”说完就扬长而去。 “真不讲究。”王光嘀咕着。忽然他发现唐大川也没有走,竟然在那不知道和李里说着什么,李里在摇头,并且表情很激动的的样子。他也没有在意,把手头的工作都做完了就准备回家。这时候李里过来了,要求他送她回家,本来他不愿意,但是真的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所以他就答应她了。 路上他们都不说话,一直到她家的楼下她才开口:“唐大川说喜欢我,要追我。” “他要追你?”王光感觉很纳闷,他不是在追赵艳吗?怎么移情别恋了。 李里认真的说:“是的,他今天和我说的,我没有同意。” 王光不知道她和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就没有说话。李里继续对我说:“你和他不是很熟悉吗,你和他说一下,我不会喜欢他的,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王光为难的说:“这不好吧,你不能自己说吗?” “反正我和你说了,你要不帮忙就拉倒。”她说完转身就上楼了。 王光已经习惯了她这种行为,也见怪不怪了。就一个人往家走,路上他就想:这臭丫头说有喜欢的人了,是谁呢。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了,就不去想了,反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过他想还是把她的话带给唐大川,因为毕竟都是朋友吗! 第二天是1月1日,当然是放假了。吃过早饭,我就要出去。老太君叫住我对我说:“你早点回来吃中午饭,你姐姐他们今天都来。”她已经发现了个规律,就是王光只要一出去,就不回来吃午饭。 “知道了。”王光答应了一声就跑了。到了北大桥,赵莹又先到了,每次都是她先到等王光。天气冷了,他们就不去北山了。北大桥的西边,靠河的南侧是一片树林,他们改到这里约会了。 赵莹伏在王光的怀里轻轻的说:“昨天晚上我感觉真幸福,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王光微微用力的捏了她一下,说:“是吗?” “连我二姐都说你勇敢,她说她佩服你的勇气。”这时候的赵莹温柔极了,幸福的象个刚被婆婆夸过的小媳妇。 快乐的时间过都比较很快,一晃就要到中午了,王光和赵莹解释:“我姐姐们今天都要来,我妈告诉我,要回来吃中饭。”赵莹有点依依不舍,但天气实在是冷,在那干吧吧的站着也不是个事,她的脚都快冻木了。 正文 第五章 害羞的王光 相拥着到了桥上,王光让她先走,她三步一回头的走了。直到看她拐弯了,看不见了,王光才往家走。他家离北大桥不近,逛逛幽幽的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开饭了。姐姐姐夫们都已经到了,男人们也已经开喝了。 走进屋王光先暖乎的一会,手脚冰凉呀。老太君早把他的饭盛好了,他就闷头开吃。老头子在的时候,他很少说话,说了就挨骂,不管说的对错,谁让人家是爹呢,还不如老老实实的闭嘴。 他们喝起酒来就那点事情,和开会没有区别,一会这个发言,一会那个讲话,都是共产党那套东西。王光非常的不愿意听,吃完了就拉着三姐去他房间唠嗑去了。不一会,老太君也进来了,他们三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最后他又在三姐那蹭了五十块钱。说实话,工作以前,王光对钱没有任何的概念,也从来没有感觉到它有什么重要的,缺了就要,没有了就和姐姐们蹭。 开学后,他想还是找唐大川谈谈,因为毕竟李里跟他说了。那天我把唐大川叫到操场。到了操场就唐大川问:“什么事呀,神神秘秘的?” 王光调侃道:“唉,你小子也不讲究呀,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一担挑了?” 唐大川可能猜到王光知道他追李里的事情了,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胡咧咧什么呢,你又听到什么了?” 王光直截了当的告诉他:“有人让我向你带话,人家心里有人,劝你放弃。” 唐大川还故意装傻:“谁让你给我带话呀?” 王光没给他留面子,直接就揭穿他:“别装了,是文艺部长大人。” 唐大川不好意思了,有点恼羞于怒的问:“操,你和她什么关系呀?要你带话。” 王光也不在意,还是那种开玩笑的口气:“操,我俩一起光屁股张大的,做同学到现在都10年了。” “光屁股张大,你开什么玩笑。”唐大川根本不信。 王光和他解释:“真的,我家原来一直在X镇,他爸和我爸都在政府工作,我初三才转到县里来的。” 唐大川有些狐疑,不敢肯定我的话,不过看王光的表情,又分析李里能和王光说这事,关系肯定不一般。他迟疑的问王光:“那你说我还有戏吗?” 王光忠告他:“我看是没戏,别浪费时间了。” 唐大川很执拗:“为什么?” 王光再次忠告他:“人家说了,心里有人了。” 唐大川急了,恼羞成怒的问:“谁,你告诉我。”仿佛要知道是谁就灭了人家似的。 王光连忙说:“我那知道呀,她又没和我说是谁!” “不会吧。”唐大川还不相信。 “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话我带到了,至于怎么做,我不管了。老大,我走了。”王光看唐大川一副没头的架势,他可不想和他再胡搅蛮缠了。留下他一个人去咋吧咋吧,也许就知道什么味了。 后来唐大川有没有再找过李里王光就不知道了,反正他们没有在一起。过了俩天就考试了,王光考的不咋的,不过我也不在意。这要放在初中以前,他的自尊心肯定受不了,现在,习惯了,什么事情一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最终他在班里排了第七名,不过他们班根本没法和八班比,他们班第一的在人家八班,连前十都进不了。赵莹考的很好,依然是全校的前十,看来她二姐应该能兑现诺言了,就是不管他们谈恋爱的事情。 15日学校学校除了高三就都放假了,赵莹又逗留了俩天,他们好好的亲密接触了一番,赵莹就回家过年去了。王光是不敢把成绩告诉家里的,他还想好好过个年呢。 这几年王光已经不象小的时候那么盼望过年了,尤其是到了县城以后,越觉得过年没有意思。小的时候在X镇,过年的时候,提着家里给糊的灯笼,一大帮的小孩去西边的河里“滚运”,回来的时候满身是雪,觉得很刺激。可到了县城就没什么了,除了放点鞭炮,就是看电视,很是无聊。校门口的书屋放假的时候搞了特价,王光就在租了一大堆的小说,留着过年看。 年过的很平淡,简直就是波澜不惊,出奇的他们老头子过年没有抽风,因为直到初八他既没有骂王光,也没有打王光。弄的王光浑身都不舒服,好象总有什么事情似的,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贱货”。他把业余的时间就把无处宣泄的精力,都发泄到金大侠,梁大侠,古大侠写的那些所谓的名著身上。 初五哪天王光心血来潮,骑着自行车跑W乡去了。他在赵莹家门口的马路上等了接近四个小时,也没有看见她和她二姐出来。只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了。回来他就感冒了,好几天都没有出去。他一病把刘威急坏了,每天都来他家探视王光的病情,还祈祷王光早日康复,因为他说他也要憋疯了。 初八的下午,李镇长来家窜门,这是他每年的习惯,王光的老头子是他的老上级了。这次来他很高兴,而且李里那臭丫头也来了。李镇长高兴的原因在他和老头子谈话的时候王光才知道,他调到农业局当一把了,这确实是一见值得高兴的事情。 王光很不高兴,他觉得高兴就高兴呗,干吗领李里来影响别人心情。又不是谁媳妇,大过年的来人家做什么,瓜田李下的,也不怕人家误会。 李里到他们家就变的淑女的不得了,好象自己真的是大家闺秀似的。说话也慢了,语气也温柔,也不多嘴,一会给他爸倒水,一会给他妈削苹果,把王光的老爸老妈伺候的舒舒服服。王光更不高兴了,心想:你家呀,怎么自来熟,还要不要脸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来的客人呢。 “你看人家李里,你什么时候能赶的上人家一个衣服角就行了,要说还是丫头好呀,这臭小子让我老操心了。”老头子终于忍不住开始“侮辱”他了。 王光在心里嘀咕:现在说风凉话,嫌我操心了,当年没有我的时候跟活不了似的。几十岁的人说话一点都不靠谱,看来党是白教育他那么多年了,连最基本的实话实说都做不到, 老太君更高兴了,她来县城后更孤独了,整天的不出门,还好有他和四姐俩口子。李里的到来着实的让她高兴,而且李里不知道为什么变性了似的,变着法的让老太君高兴,老太君的嘴都合不上了,也跟着起哄:“当年大宝子要是丫头就好,闺女是妈的贴心袄呀。” 老太君可能是因为王光的老姐没有回家过年,所以有点触景生情,说完还真的要掉眼泪的样子。弄的王光直起鸡皮疙瘩,至于吗?他就那么差,那为什么几天见不到他,就心肝呀,宝贝的叫。看来真是小小孩,老小孩说的话都不可信。 李镇长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那你就把她当闺女,反正我家多的是……”李镇长努力了一辈子,生了五个千斤才放弃了,李里的母亲在生了李里后不到一年就去世了,等李镇长再婚的时候,计划生育比当年鬼子扫荡还狠,他又是国家干部,所以只能作罢了。 “您愿意要我这个女儿吗?”这李里还真能顺杆往上爬呀,而且还很凄楚的偎依在了老太君的怀里。 老太君一把搂住李里,心疼的说:“要,要,从今个起你就是我女儿了。”可能是李里的表演功力很深,也许是真的感动,终于把老太君弄哭了。 这是什么事呀,除了进门时和他们父女俩打个招呼,王光还没有捞着话说那。这到好,窜个门就给他弄出个妹妹,是不是太离奇了,也不问他同意不,难道他在这个家就这么没有地位,发言权没有,连表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老天那救救我吧,王光在心里念叨。 老头子不仅没有反对,还很冲动的拿出了200元钱,说是认干亲的红包。王光悲愤的想:这“死”老头子,对我都从来没有这么大方过。 王光还的表示很高兴的样子,欣然接受。“常委”们都决定了的事情,那有权利反对,可以保留意见,但你必须支持,这是他们家一贯的方针政策。 李里更过分了,竟然管王光叫了声哥哥。这个酸那,没把王光恶心死。李镇长也很高兴,对这件事情也是大力的赞同,仿佛这样就和老头子结成了真正的战略同盟了似的。 王光的看法就不一样了,他人为这绝对是引狼入室,绝对是早有预谋,没想到这臭丫头还有这一手,真是人心险恶,防不胜防呀。其实他最担心的就是她从此可以自由的出入他家了,这对他来说是极其恐怖的事情,老头子就可以随时掌握他“犯罪”的线索,给暴打他提供了无尽的方便。 他四姐俩口子正好从四姐夫老家回来了,听说老太君认了李里做干闺女,就说一定要庆祝庆祝。没有过分挽留,那父女俩就“无耻”的同意了。而且李里的表现简直趋近于完美,她竟然独自的炒了三个菜,真正的成了哪天的风云人物。王光虽然恨,但是不得不承认,李里的厨艺很好,比老太君的功力还要深。 四姐夫吃着李里炒的菜,开玩笑说:“妈,收什么干女儿,收下当儿媳妇得了。”李里也不生气,只是害羞的笑。 正文 第六章 篮球比赛 王光可受不了,不爱听了:“陈旭东,你没话就不要说,没有人把你当哑巴!”他对他这帮姐夫可从来说话不客气,要是没有客人,他敢张嘴就骂他。 老头子压着火说:“这孩子,怎么和你姐夫说呢!”毕竟有客人,还在饭桌上。要不他能把碗扣王光脑袋上。 他四姐夫无所谓的说:“还鸡眼了,就这臭脾气,人家李里会给你!” 他还没完了,王光啪的把筷子在桌子上一放,生气的说:“不吃了。”转身就回屋了。 老头子很生气,说王光丢他人了,要过来干他,李镇长和颜悦色劝阻:“小孩子,小孩子,咱喝酒,咱喝酒。”老头子只好作罢。 他四姐埋怨他四姐夫说:“你说你逗他干吗,又不是不知道他那脾气。” 他四姐夫一脸无辜的辩解:“人家李里怎么不生气,他就那狗脾气!” 好好的事情,让王光弄的有些尴尬,不过他们三个喝了一会气氛就又好了。王光一直没有出来,老太君叫了他几次他也理。最让他生气的是李里临走的时候还到了他的房间,对他轻声说:“哥,我走了。”他分明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挑衅。 王光懒的理她,也没有出去送他们。老头子回来了就骂他不懂事,没有礼貌,他的人丢大了,要不是因为大正月的,他非废了他。不过哪天他只是骂,到没有动用他的铁沙掌。 李里从第二天开始就每天上王光家报到,也无视王光对他的冷眼,跟王光家的人打的火热,俨然成了家族的一分子,直接取代了王光没有回家的五姐的地位,因为王光分明的听到他们亲切的叫她小五。王光对她是敬而远之,基本上不和她说话,她叫王光,王光也不答应。不过她也不在意,管老太君叫妈比王光叫的都亲。 不过有一天老太太和王光说了李里家里的情况,王光就接受她了。李里的妈妈在她不到一岁就去世了,她是喝羊奶长大的。后母嫁进门后对她也不是很好,她在家真的不是很开心,要不怎么那么小就会做饭。王光忽然想起李里小的时候都是自己洗衣服,看着她在自己家那么开心,而且也真的是把他妈当亲妈一样,王光也很感动。 都是小孩子,肯定没有什么隔夜仇。以后她再来,王光也就主动和她说话了,她叫王光哥哥,王光就坦然就接受了。而且她并没有说王光任何的不好,且因为她的存在,老头子仿佛都变温柔了,这是王光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效果。还没到开学,他就已经把以前的事情全忘了,已经把她当亲妹妹对待了,这时候要是唐大川再敢骚扰她,估计王光会毫不犹豫的和他翻脸。 看上一辈子的交情,李里即使不认老太君为干妈,他们有亲密的交往也不为过,毕竟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但是因为以前王光和李里关系交恶,大家都认为王光和她不是很熟悉,如今忽然成了兄妹,怎么的都让人感觉到突兀。 俗话说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过完年,先是感冒,后来因为防着李里,怕她和家人胡说,王光就没怎么出家门。刘威那家伙闲极无聊,没事就往他家窜,所以那家伙第一个知道了这事情。他就好象发现了新的百幕大一样,问个没完没了,就好象有什么秘密似的。该死的是这家伙还大嘴巴,开学不几天就让赵莹知道了,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 要说这事,王光根本就没有当回事。是老太君认的,他也是勉强接受的,和他有什么关系,而且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和李里发生什么关系,以前是烦都烦不过来,,避之而为恐不及。现在虽然关心她,也很疼她,不过这种疼是出于亲人之间的感情,与其它无关。王光是真把她当亲妹妹看待了。 可赵莹不这么想,她出离愤怒了,觉得王光背叛了她的感情,有移情别恋的倾向,要不也有脚踏两只船的想法。刘威这大嘴巴竟给他惹事,本来王光还想找个恰当的机会把这件事情平和的传达给赵莹,现在计划一下子被打乱了。而且赵莹在知道后根本不听王光解释。王光约她她也不出来,晚课后去等她,经常发现她二姐已经在了,即使有时没在她也不理王光。 王光气的特意把刘威叫到一个旮旯,臭骂了他一顿。刘威到是虚心的接受了王光的批评,而且还诚恳的向他道歉,不过王光的一合白桂花让他吸了半盒。最后王光只好无奈的挥了挥手,对他说了一个字:“滚!” 就这样一直过了三周,终于赵莹同意了和王光见面,并且说如果不能给她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之间就完了。王光知道只要同意见面,也就是说气消的差不多了。还完了,完了还用见面吗?女人呀,真是奇怪的动物。 那个周日王光精心的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三姐过年给我买的新衣服,兴冲冲的赶到了北大桥。果然守信用,赵莹已经先到了。王光没敢做什么亲密的动作,虽然他很想,但人家在生气,不小心就会吃鳖的。鉴于赵莹依然很不高兴, 王光也摆出了一副心情沉痛,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和她之间真的没有关系,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赵莹不在意的说:“我想象中那样了,你和她什么关系,和我有关系吗?” 王光装做痛心疾首的说:“都是我妈,没事找事,认什么干亲呢。” 赵莹根本不为所动:“这和你妈有什么关系,不要避重就轻,转移视线!” 没有办法,王光只得详细的向她介绍李里的情况,他从李镇长和他爸的关系说起,再说李里一岁就没有了母亲,再说李里的后母,一直到哪天认干亲的情形,当然有很多事情还是不能说的,比如小学初中的多次默契配合,比如她告密、和赵莹的关系等是千万不要提及的,否则又会引起无限的遐想。 赵莹开始还说不想听,到后来眼圈都有点红了,被王光生动而煽情的讲演感动了,悲闵天人的说:“没想到她这么可怜,她真的不容易呀!” “初五那天我在你们家门口的马路上等了你四个多小时。”王光一看时候到了,就抛出的我的杀手戬,此时不用,更待何时呀。 “真的吗。”赵莹感觉很吃惊。 “来回六个小时,回来我都感冒了。”王光继续煽情。 “那天我和二姐在姥姥家。”赵莹相信了。 王光故做深情的对她说:“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 赵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了他怀里,并用她的两个小拳头在他身上不停的敲打,不讲理了的说:“都怨你,都是你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王光颇有大将风度的说:“好,好,都怨我,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男人吗,要宽容,不要斤斤计较小家气。说完他就把她抱紧。 赵莹的趴在我怀里幽怨的说:“其实我也可想你了,这几天心里很难受,偷着哭好几回了。”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王光连忙安慰她。其实心里在想:关我什么事情呀,还不因为你自己小心眼,妒忌。但这些话是绝对不能说的,还要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要不又歇菜了。 接下来王光就开始犯坏,要摸她。赵莹说凉,王光就把手放在自己肚皮上想捂热。王光刚放进去,她就把他的手拽出来了,并主动的把衣服解开了一个扣子,以方便他的手伸进去。王光摸的她动情的时候,她还主动来索吻,王光毫不客气的吮吸着她滑嫩的小舌头。王光可不是当初的二百五了,这点基本常识还是能及时弄懂的。不过她很少吮吸王光的舌头,她说烟吻太大。弄的王光每次约会前都不敢吸烟,而且要在去之前刷牙,并且还要吃两瓣橘子。 他们缠绵够了,就各自回家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继续该做什么,也不敢去想那件事情,直到高中毕业后我们分手,也就是一直重复这些简单无聊的动作,至于那方面,干净的象一张白纸。不知道什么原因,王光甚至隔着裤子都不敢碰她的下体,赵莹就更不敢了。不过有一点是必须要声明的,就是赵莹的小馒头逐渐的变成了大馒头,而且手感越来越好,王光把这功劳归功自己,赵莹当然是不会承认的了。 被王光轻松摆平了以后,日子就恢复了正常,赵莹基本保持每月和王光约会两到三次。除了王光参加篮球赛那个月,因为王光周日要训练。不过李里成了王光家周末的常客,而且比王光在家待的时间还长,有时后周六就过来,就在他们家住,弄的王光只好住沙发。真雀占鸠巢啊,不过王光的卧室从此干净整洁的让王光都不敢相信 他们已经很自然了,和真正的兄妹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她叫王光哥的时候很上口,王光答应的也很自然,就好象一起生活多少年一样。而且李里从来不说他的坏话,即使偶尔发生争执也不和王光计较了,整个人都变了。不和她拌嘴了,王光反倒有点意兴阑珊,弄的他很不适应,这还是李里吗? 四月中旬他们开始积极备战现高中的篮球赛,王光打小前锋位置,唐大川打得分后卫位置,他们俩配合很默契。经过近一个月的备战他们整装待发。王光和唐大川进行了一番密谋。因为他俩都背了个处分,所以就和负责的体育老师谈条件,夺冠的要求就是把他俩的处分撤了。体育老师没有权利决定,就和学校领导交涉,最后校领导“忍痛”答应了。 正文 第七章 拿到冠军 在王光和唐大川近似拼命的努力下,他们一路过关斩将,顺利的拿下了高中组的冠军。学校不仅兑现了承诺,把他俩的处分都撤了,还给体育部拨了一笔资金让他们庆祝。体育组的老师拉着他们篮球队的成员,来到他门县排名第55位的饭店——高三化学老师媳妇在学校对面开的酒楼,也就是县医院东侧的月娜酒楼。在那里他们大摆了两桌,喝的是天混地暗,在王光把最后一个老师干到桌子底下后,他自己也有些混头涨脑了。 唐大川早就不行了,已经趴桌子上睡着,王光把弄醒继续要他喝。他只得向我讨饶:“不行了,不行,再喝我就完了。” 王光继续一个喝,忽然觉得喝醉真好,晕晕忽忽的感觉很舒服。唐大川忽然对他一脸真诚说:“兄弟,我们不是不打不相识,但是哥哥告诉你,哥哥后悔呀!” 唐大川变的忧伤起来,说的话也让王光很听着心不好受。他们马上要面临高考,唐大川可能是对自己的前途有些担忧。王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真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是呀,高二马上就过去了,不知道明年的这个时候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唐大川继续说:“唉,哥哥跟你说个事。” 王光看着他说:“你说,我听着呢!” 唐大川忽然说出句不论不类的话:“李里是个好女孩呀,你不要不珍惜。” 王光糊里糊涂的回答:“靠,你说什么呢,那我是我妹妹,就象亲妹妹一样的妹妹。” 唐大川没有理他,继续说:“你和赵莹,白扯……” “你几吧知道什么呀,胡咧咧啥!”王光不知道他说这个什么意思。 唐大川不客气的说:“人家是重点的苗子,你什么水平自己不知道,你们怎么在一起?趁早结束得了!” 王光有点生气了,打断了他的絮叨:“这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你自己的事情吧!” 唐大川努力的睁着他那迷离的眼睛解释:“哥哥说的是真心话,哥哥没有喝多。” 王光在心里想:都几吧喝睡着了,还没喝多,谁他吗信呢,就不耐烦的说。“行了,行了,不说这事了,要不喝酒,要不回家。” 之后他们开始撤离,只有王光还有点人样,其余的都离倒歪斜的。他把唐大川扶到人力车上,唐大川还不忘了和我叮嘱:“哥哥说的是真心话,李里是个好女孩呀!” “快走,快走,西门。”王光不耐烦的对人力车车夫说。 王光独自在街上逛荡,五月的天气已经泛暖了,天空很干净,星星在不停的向他眨眼。虽然夜空很美,但他没有心情去欣赏,他在咀嚼唐大川的话。关于李里的没有什么考虑,因为那是没边的事情,估计唐大川没有追到,所以误会了他。可是关于赵莹的部分,还真的有点道理,他和赵莹真的有未来吗?他晃了晃越来越沉重的脑袋,不去想了,还有一年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他默默的在心里对自己说。 高二生涯结束了,假期也没怎么出去,李里基本是长在他们家了,一个假期都没有怎么回家。王光偶尔也会和李里沟通一下学习,就研究在三姐夫那掏弄来的《四书》,《宋词三百首》,《元曲三百首》,这些书在那时候很稀罕的,王光简直是入了迷,因为它们确实比武侠小说值得玩味,不过四书的东西太深奥了,有好多的东西都理解不上去。 老姐回来了,给王光和李里带了很多的东西,对于这个她早就认识的新妹妹,王光的老姐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因为她在家里待了十天,和王光说的话还没有李里一半多。王光已经不知道吃李里的醋了,因为根本吃不过来,他们家的每个人对她很好,包括那些他所谓的外人——他那帮姐夫。 不过看在老姐也给赵莹带了一个漂亮的胸针的份上,王光也就原谅她了。她是偷偷交给王光的,因为那是属于我俩的秘密。 王光很想赵莹,但是由于过年的教训,他想还是开学后再把胸针给她吧,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一个假期,他和李里和平相处,发现她是真的变了。人都说东北的女孩都很任性,脾气火暴,李里也不例外。不过这段时间和王光在一起,她温柔,体贴,懂情义,很会照顾王光的情绪,还不停的在老头子面前说王光的好话。弄的老头子以为王光变性了呢,很是郁闷,因为他无处炫耀他的降龙十八掌了。 开学后,王光得知唐大川考上了师范学院的体育系,走的是特招,很欣慰,虽然是因为打架认识的,王光还是要祝福他。赵莹的二姐和唐大川考到一个城市,不过不是一个学校是个中专卫校。这下子那小子又有机会追赵艳了,王光希望唐大川能成功。王光也升入了高三,成了真正意义上的老大哥了。 开学后的第一次和赵莹约会,王逛把老姐带回来的胸针送个赵莹,赵莹很是高兴,宝贝似的装进了兜里。这是王逛真正意义上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唯一的一件礼物。 胸针是一只凤凰,绚丽但不张扬,简单而又高雅。是真正的镶水晶的,可不是玻璃的,那时候很少有假货,据老姐说花了100多。看来老姐对王逛真的很好,所以爱屋及乌买了这个在当时算是很贵重的礼物。 王光和赵莹各诉衷肠,道尽相思。因为一个假期没有见面,好好的温存了一翻,缠绵了很久。临别的时候,赵莹艰难的说:“高三了,学习很紧张,我们不能象以前那样经常见面了。” “为什么,我耽误你学习了吗?”王光有些不理解,也有些不高兴。 赵莹耐心地开导他:“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别起它的地方想,我们毕竟是学生,要以学习为主吗!” 王光没有和她继续这个话题,忽然觉得有些落寞,还有一点累,他们都大了,考虑的事情不仅多了,而且也复杂了。他心情郁闷的回家了,不由的想起了唐大川喝醉时候说的话。 和赵莹见面的约会的次数越来越少,虽然在一个学校,偶尔还是看的见的,但毕竟和约会的感觉不同。本来以为她二姐考到了卫校,他可以晚上送她了,谁知道他大姐俩口子轮番的来接她下晚课,把她保护的跟大熊猫似的,一点机会也没有给王光。 无奈之余王光只好拿起书本学习,可他吃惊的发现,这两年他被拉下的不是一点半点,好多的东西根本都看不懂了。进入十一月,课程就全部结束了,全面进入了复习。老师开始划范围,注重点,接着就是没完没了的各科的摸底,把人都快考糊了。 这期间王光又参加了一次火拼,是高二和高三之间的全面战争,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养了一个多星期,惹事情的竟然还是李哲那煞笔。 事情的发生的地点是厕所,起因是高二的一个痞子在李蛰尿尿的时候看了他的小鸟一眼。本来很平常的事情,李哲却大发其火,在厕所两个人就打到了一起,好好有人把他们拉开了,要不非把其中的一个打到便池里去。 要说李哲这小子很奇怪的,很少和别人一起去厕所,即使一起,也神神秘秘的跟偷东西似的,从来不让人看。他是学美术的,准备走特招。搞艺术的人,和平常人可能都不一样,总是奇奇怪怪的跟有毛病似的,他们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那家伙也的确有才,不仅画画的好。一笔草书还爱护呢有点“狂张醉素”的韵味,只要考的不是太次,估计特招是没有什么问题的。王光就邀请他在自己的白桌布上用草书写下了李白的《将进酒》,确实从笔意上能看出诗里李白狂放洒脱的风范来。 要说这也就完了,没有想到那小痞子竟然在晚课后纠集了一帮人,把李哲堵在学校北门一顿胖揍。连带着把几个高三认识李哲的人拉架的人也打了。王光基本都从东门走,所以哪天也没能赶上。 李哲当然不服气,第二天第一节课下课,就带着几个高三的哥们下去找他,我正好有事情,就没有叫我。满以为可以出一口恶气,没想到,整个二楼高二的痞子全上了,还有无数打太平拳的。李哲他们几个当然不是对手,每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狼狈逃回三楼了。尤其是李哲,是伤上加伤,脑袋象个柳罐斗子似的,一只眼睛也被打封侯了,肿的看不见东西。 前嫌,决定同仇共讫,联合对抗高二,一定要教训教训他们,让们知道高三老大哥不是吃素的。 接连的几天,大小冲突不断,高三的混子一看到高二不顺眼的痞子就开打。最初还选择性的找点事由,到后来见到就开火,也不找什么原因,王光还独自一人把一个五人小团伙打的落荒而逃那。这可把保卫科的人都忙蒙了,根本处理不过来发生的大小斗殴事件。学校领导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这两帮人疯了呢。 教导主任那老头分析可能是高三的学生面临毕业有压力,所以特意给高三全体开了个会,说要我们放松,高考没有什么了不起,跟平时的测验差不了多少,并且承诺这之前发生的斗殴事件,不管大小,一律不处分。但要求我们全面停战,不得再继续此种行为了,因为长此下去,学将不学,校将不校了。教导主任那老头那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一个鸡鸡,如此调节当然不会有效。 正文 第八章打架 这时候,赵莹和李里先后找到王光,要求他不要参加。赵莹是以他们要高考了为由,希望王光不要节外生枝,刚把处分撤了又再找事,影响前途,不如静下心来好好学习,要替她考虑考虑,并要挟王光不听她的话就要和我分手。王光很不以为然,女人怎么都这样,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要管我这管我呢,让他很是反感,还让他替她考虑,他替她考虑什么,她又替我考虑过吗。 李里是从人身安危方面考虑的,当然她不仅仅担心王光,更担心王光下手太狠再次闯祸,并要挟王光不听就回家告诉老头子。王光想;这次就是老头子亲自来都不好使,这涉及到整个高三的尊严,他不能不参与,要不他成什么人了,让人家怎么说高三七的六哥呀,他可丢不起那人。 不过王光对我这个妹妹还是很感激的,一是真怕她去告状,二她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王光假意的答应她,并说即使没有办法参加也会小心的。李里虽然不放心,但自从当了我妹妹后,她再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和王光作对,有些时候明明王光不对,她也不和王光争,更多的事情只要王光想做,她基本都支持,王光越来越喜欢这个妹妹了。 终于学校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几天后的间操,大部分的人都已经站好了等着做操。高三在最靠近教学楼的一侧,这时,那个和李哲在厕所打架的小子正好路过这边。这小子这几天没少挨打,有时候都不知道打他的是谁。毕竟大他们一岁,各方面和高二相比高三都占优势,尤其是体力方面,他们更是没有办法相比,这是先天的。 李哲本来不是在最后的,看见那小子过来了,他就有点火,就窜到最后。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就开始对骂。王光在最后一排,因为是在上间操,也不敢出手,所以也就没有在意他们。 那小子忽然这么骂了李哲一句:“就你那鸡吧,跟没有似的,你以为老子愿意看呢,我都怕长针眼!” 王光都没怎么听清,李哲已经象疯狗一样冲了过去,俩个人瞬间就纠缠到了一起。那小子显然比李哲打架有经验,一手抓住李哲的头发,另一只手不停的击打李哲的头部。李哲只有防守之力,一点连点还击的样子都做不出来。 王光迅速赶到,一拳打在那小子的肋骨上。他嗷的叫了一声就撒开了李哲。对于这王光是有绝对信心的,他都没有敢用全力,怕把那小子的肋骨打折了。那小子撒开李哲就倒在地上了,李哲终于脱身了,就冲上去踢他。 这时候教学楼那边又过来俩个高二的,一见李哲在踢那小子,其中一个飞起一脚把李哲蹬了个跟头,这时候他们班的几个混混已经都赶过来了,这次张亮比王光还先出手的。立刻那三个小子就陷入了包围中,几下子就都被打倒了。见他们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就停下了,以为结束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小心砖头。” 王光还没有反映过来,半块砖头就砸在了他脑袋上。因为第二次他就没有出手,他不屑于这种实力太弱的对手,而且如此的以多胜少也不是他的风格,所以他站在最外围。他顾不得头上的伤势,转头一看,着实吓了他一跳,高二的学生有三分之一都冲过来了,看来是这几天高三的把他们熊苦了,小家伙们是真的火了,他终于知道什么叫逼上梁山了。 王光首当其冲,已经没有选择余地了,只能开干了。他转过身就抓住用板砖拍他那小子的脖领子,在他的肚子和肋部猛击几下。王光打架从来不打头部,看着打头部很刺激,要是把脸打伤了,或者鼻子出血了,很伤害对方的颜面,但是杀伤力太低。现在需要迅速解决战斗,人太多了,离的太近,他就是想逃跑都来不及,况且他们中还有一部分人手里有武器。王光也不知道自己身后是什么情形了,反正他已经陷入了高二那帮小子的包围当中,仅身边大约有十几个吧。 王光已经身上已经挨了好几脚了,头上也挨了两拳,不过并没有影响他的战斗力,只是感觉挨板砖的部位有点发木,好象是出血了。他撒开那小子,就抬脚大劈,蹬在对面那小子的脸上了。那小子倒地后就丧失了战斗里,迅速的消失在战团外边。他又用肘撞到了一个人的肋骨上,那个人呕了一声弯下了腰。 王光鼻子已经不知道被哪个王八打出血了,他也顾不得了。又踹倒了一个,这时候跑过来一个小子,手里不知道从那弄来一根一米多长的杨木的棍子,直径大约有三四公分,迎头就削到他的脑袋上了,把棍子都打折了。这帮小子是打疯了,这不要王光命吗!我王光的头终于有点晕了,不过还感觉不到疼。他顺手操起折了的棍子,大约还有五六十公分,就轮了起来。 手里有家伙就是好呀,包围圈利马就扩大了压力也减小了。他前边还有三四个人,后边不知道,但一定在混战,因为他听到身后乱糟糟的,全是恶狠狠的骂声:“操你妈,操你妈!”还有身体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时候,广播间操的音乐声竟然不合适宜的响起了,可能是放音乐的值日学生会干部还没有发现。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中,混战继续。后来王光才知道,高二出动了近百人,由于战争发生在高三的区域,所以高三参加的肯定过了一百,而且还有一些打了就跑的选手。全操场没有参加打架的人都被吓呆了,你想呀,两百多人的混战,作为平常人可能一生都没有机会看的见,这是和平年代,没有战争,这是共产党的天下,黑社会也不敢当街随便火拼那。 王光很幸运,身处其中就是个直接参与者,但现在的他是自顾不暇。他发现我是在对方的最后边,因为只能一直在向前冲,已经脱离大部队了,整个一个孤军奋战。他还没有看太清楚,就被身后的人踢的向前扑去。绝对不能倒下,他暗想,就势他就往对面那小子身上扑,在,抱住他的身体后,他来不及打他就把他向身后猛的一甩,有几个人的脚踢在了那小子身上,终于身后没有敌人了。他转过身来,顿时就傻眼了,他已经被逼到快到篮球场了,也就是说他在高二做间操的后边。面前全是在混站的人,也分不清谁是谁了,他的附近有几个倒在地上起不来,虽然在高二的势力范围内,他们都没有时间管伤员,都在全力的攻击王光。王光还是比较相信自己的实力的,虽然和强子没法比,可攻击并使他们受伤还是绰绰有余的。他想要是强子肯定不会象自己怎么狼狈,他都有点后悔没有和强子那“变态”邻居好好练功了。 他估摸着被干倒的有六七个吧,面前集中对付他的还有十来个。毕竟他是在人家的腹深地带,随时都有生力军加入。王光的头开始有些发晕,挨棒子的地方也开始流血了,已经到脸上了。他判断形势,如果他还在这和他们打,他死定了,那么多人,反映过来后,都会转身找他出气。 王光用左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防止流到眼睛里,转身就往篮球场跑,他们在后边追,如果是比赛,他们肯定不灵,王光是全县的百米记录保持者,但现在是打架,那十几个人马上就追。跑是跑不掉了,他们手里幸好没有家伙,还不他早完了。但是打群架就是这样,脑袋里冲的都是血,一打人就疯了,没有什么突发的事件根本停不下来。东北人尤其如此,越见血眼睛越红,人越兴奋,身边有石头绝对不会捡土坷拉,所以南方人都说东北人虎,要不怎么叫东北虎那。后来王光警校的一个边境城市少数民族的同学就是在一次打群架的时候丧生的,那次死了四个人,重伤十几个,哪天是他参加警务工作的第一天,他为了庆祝自己的工作在一个酒店安排自己高中和初中的同学。没想到成了“告别会”。 王光跑到了篮球架子附近就有点跑不动了,太累了,打架比做爱累的多呀,这是他多年后经历过了才知道的。他刚喘了俩口气,人就上来了,他只能先用木棍挥舞,脚都有点抬不起来了,不过精神倒是很兴奋,当时的感觉,王光觉得太他妈的刺激了,那次以后他就没有再找到过这种感觉,虽然也他被打的很惨,但他一点都不后悔哪次参战。 好在有篮球架子挡着,不容易打到他,但还是挨了几下子,不过当时就是打到他身上也感觉不到疼。这破棍子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有什么威力。王光忽然觉得大脑充血,拼了。把棍子迎面扔出去,打在一个小子的头上,接着就展开了肉搏战。先抬脚踢在一个小子的裆部,那小子捂着老二起不起来了。王光又用曲起四指锁在旁边的一个小子的喉部,那小子呕的一下,直直的向后倒去,估计他不晕就是好事,得过一会能喘上这口气,这是强子那个“变态”邻居说的,本来他警告我们轻易不要使用,但现在已经顾不了了。那帮小子也打疯了,他们的血性已经被打出来了,无视王光的实力,依然往上冲。东北人,真他妈的是爷们,虎了吧唧,打起架来命都跟不是自己的一样。 正文 第九章 进医院 后来王光才知道炸营的原因,原来是保卫课和大校长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大校长来了,快跑呀!大家就都停下攻击开始逃跑。这就是说的突发的事件,其实他一天坐在办公室里,他能认识谁,怕他做什么。 看他们有的已经爬起来跑了,有的也在努力的往起站,看来都没咋呀,王光心想,他继续踢那小子,踢他还有力量,要是让他走,是一点劲都没有了。忽然一个人推了他一下,并且对他说:“还打,还打,是不是疯了。” 王光一屁股做在地上,努力了一下也没有起来。一看原来是保卫科的干事,就把刚要骂出口的脏话咽了下去,竟然嘿嘿的向他一笑。 他看着王光血葫芦一样的脑袋,可能以为王光被打傻了,上来就在王光脸上轻拍了俩下。关心的问:“你没事吧?” “没事,我好着呢。”王光把他的手扒拉开,晃了晃头,血甩到他的手上和衣服上了。这时候王光就看到了李里,她正向他跑来,还没有到他身前,哭了起来。王光安慰她:“哥没事,哥没事……” 李里哭着把外衣脱了下来包在王光的脑袋上,不知道怎么办好。很多人都看见了,刘威那煞笔也跑过来了,奇怪的是他竟然没有受伤。他经验到是十足的说:“快送医院。” 几个随后赶到的同学轮流背着王光,把弄到了县医院。王光终于坚持不住了,就昏了过去。缝合的时候把把疼醒了。还有好几个人在,有的已经回去了,毕竟关系不都那么好。旁边还有几个在缝合的。刘威和百新都在,李里和赵莹也来了,她们俩都在哭。 王光安慰他们:“没事,我死不了。” 医生连忙制止他:“别说话,影响缝合,怕你大脑受影响,没给你打麻药,你忍着点。” 其实王光全身上下都酸疼,缝合的疼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了,不过每扎一下还是让他脸变形,眼下的肌肉不停的在蹦。李里见他那么痛苦,就去抓他的手,心疼的说:“哥你要是疼就攥我的手。” 王光那能舍得,把她的手推开,紧紧抓住了床单。他发现李里说的时候赵莹也往前走了一步,不过看他把李里的手推开了,也就没有做动作,估计她也想分担自己的疼,因为赵莹眼里表现的关心是绝对装不出来的。再说了一个女生,在那个年代旷课陪你在医院,已经可以了,王光知足了。 缝合完了,医生说要观察,轻微脑震荡是肯定的了,不信你自己望自己脑袋上削两拳头,可能感觉不怎么样,到医院一查,肯定和王光现在是一个诊断结果。看没有什么事情,王光就让他们先回去。刘威告诉王光:“钱都已经交了,需要再找我。”这小子,在那个年代每天兜里都不低于几百元,人家在那个年代可真是穷的就剩下钱了。 赵莹和刘威他们一起走了,他们还要上课。李里不管王光怎么说她,就是不走,说要是有问题的对不起她干妈。王光也说不了她,只好由着她。王光忽然想到,怎么和家里说呀,瞒是瞒不住的呀。他又开始犯愁了,老头子知道了怎么办那。他就开始商量李里,让她替他撒谎,就说根本没有我的事情,他是被人家误伤的,也没有主动和别人动手。李里看着他缠着绷带的脑袋,含着泪答应了。 李里这一年的变化太大了,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缘故,和以前就象两个人似的,从来也不和王光发火,不管王光怎么逗她,也不管王光说话过不过分,她就那承受着,也不急也不恼,整个一百毒不侵。临近中午,王光让李里去国税局找三姐,这事情家里是肯定要知道,但是让三姐先知道,就有个缓冲的余地,因为三姐最疼他了,先让她看他这惨样再说。李里乖乖的去了,王光就迷了巴登的睡着了。 王光忽然就感觉到有人进来了,还坐在了床边,睁开眼看原来是赵茔。赵莹看他这惨样又哭了,王光只好反过来只好不停的安慰她,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而是赵莹。 不一会,三姐俩口子都急匆匆的闯进门来,把赵莹吓的一下子站起来。看着我王光满头的绷带,三姐有些语无伦次了:“怎么会这么严重……怎么会这么严重……” 赵莹在旁边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又不敢说话,只能尴尬的站在那里。三姐夫看我还在一脸坏笑样子子,就安慰三姐:“你不要着急,看他那样应该没事。” 三姐埋怨三姐夫说:“不是你弟弟,你当然不知道心疼了,这都什么样了。”然后就用手很小心摸王光头上的绷带,还怕弄疼他。 王光连忙说:“没事,都是皮外伤,真的没有事!” 三姐气愤的说:“这学校怎么回事呀,人都打成这样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光笑着和三姐开玩笑:“我说没事你怎么不信呢,要不我下地给你走两圈。” 三姐不无忧伤的说:“你老实的待着吧,小祖宗,你什么时候能让姐剩点心呢!” 三姐夫看赵莹在那尴尬的站着,就说:“别光顾说了,人家这还有同学呢。” “你看我,快坐,快坐。”三姐这才看见赵莹。 他们可能已经猜出来赵莹是谁了,三姐打量了赵莹一番,这场合也不好说什么。赵莹也很不好意思,就连忙告辞回学校了。三姐夫开玩笑说。“这就是你那个小朋友,人长的不错吗?” 王光连忙否认:“不是,就一个同学。” 三姐夫继续追问:“那么多同学,怎么就她来。” “三姐,你让他出去,我烦着那。”王光对我这帮姐夫缺乏耐心,也不需要足够的尊重。 三姐也问:“是不是她?” “我需要休息,我头有点疼……”王光拉过被子就要往头上盖,他可不想和他们纠缠这无聊的问题,都什么时候了,还谈这些风花雪月,真是不合适宜。 “不说了,不说了。”三姐知道肯定是了,但王光这样了,她也不愿意惹他。 王光看他们不说了,就停止了拉被的动作,没有发现李里,回学校了?他问:“李里呢,她回学校了?” 三姐随口说:“没有,给你买饭去了。” 正说着,李里就拎着饭菜进来了。刚休息了一会儿,王光才发觉身上的伤还真不轻,估计明天得紫很多地方。王光吃了俩口,就不愿意动了,一动胳膊全身酸痛,就把筷子就放下了。李里看他的样子很痛苦,拿起筷子说:“哥,我喂你吧。”也不管他三姐她们俩。 他们已经习惯把李里当一家人了,谁也不会在意这些的。李里很细心的把菜和饭先混合在一起,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王光。王光还真没少吃,看来受伤并没有影响他的食欲。 看到他没心的在那狂吃,三姐就放心了:“今天就先住院吧,这样子也不能回家,要不得把老太君吓死,我的怎么和她说呢?” 王光马上建议:“你就说我去刘威家了,他爸妈不在家,我陪他去了。”在撒谎这方面王光是很有天赋的。 三姐无奈的说:“只能这么说了。” “让李里去,下午放学李里先回家打个招呼,晚课后直接去家里,老爸不在家。”王光连忙安排,也不管嘴里正咀嚼的饭。 李里又把一口饭送到了嘴边:“先把饭吃完,有都是时间,吃完再说。” “行了,我去问问医生。”三姐忙忙道道的说完就出去了。三姐夫也跟着出去了,屋里就李里他俩了…… 王光终于有点撑了,就对她说:“行了,吃饱了。”他忽然想起来李里可能还没有时间吃,“对了你吃了吗。” 李里无所谓的说:“没那,我就把你剩这点吃了,够了。” 王光看饭剩的也没有多少了,不过菜还有,知道他就少吃点了。李里也不在意,因为也没有第二双筷子,就用喂王光的筷子开始吃了。她吃饭倒是很淑女的,不象王光嚼起来吧吧响,而是咀嚼的很细很慢。她看王光盯盯的看着她就问:“你看什么呢?” 王光又开始胡咧咧:“看你吃饭呢,你吃饭的样子还挺好看的。”李里没有理他。 三姐两口子回来了,看见李里在吃剩饭,三姐对李里说:“小五不要吃了,和我们一起出去吃,我们也没吃呢。” 李里连忙推辞:“不了,三姐,我都要吃饱了。” “我交了住院费,一会你去后楼住院部吧,今天就住医院,医生说问题不大,除了头部,身体其他的地方没有问题,观察一晚,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晚上我再来看你。”三姐继续说,并把几个单子递了过来,李里顺手就接了过去。 三姐又叫李里和他们出去吃,李里说已经吃饱了,三姐就回去了。王光让李里回去上课,她说:“不用,已经请假了。” 他再劝,她就说:“就当逃回课了,这些年还没有逃过课呢,也想尝试一下。” 她把餐具送回去后,就拿着单子和王光去后楼,路上她要扶王光,王光不用。李里去办手续,王光抽空去了趟洗手间。 办理完了手续,他们就上楼了,被王光安排在2号病房,很大,有六个床位,已经有五个了,其中四个是他们这次的伤员,有的是自己,有的家人已经来了。见他进来,也没有人和他说话,因为全是对方的人。 正文 第十章 不耐烦的女医生 就剩东边靠窗的床位了,王光就在那躺下了。他和李里随便的聊了会天,就睡着了,太疲惫了,那十来分钟简直把他的力气都耗尽了。 等王光再次醒了,三姐和四姐两口子都在病房里,看来是来了很久,没有叫他。王光看有六点多了。李里不在了,估计是上晚课去了。 他们就对王光表示亲切的“慰问”,四姐夫因为职业原因,牛比叉叉的说:“这事情不能就怎么完,我明去找他们学校,一定要严肃处理那帮小子。” 王光最看不上他这出了,指着旁边床上躺着的几个说:“行了,别装了,打我都在这医院躺着那,你现在就处理吧,就是他们!” 四姐夫最初有些发愣,还有些不好意思,接着就开始研究王光说的是大话,如果那么英雄还用在这躺着。姐夫和小舅子就是这样跟“冤家”似的。不过很快对面第二张床的那家伙就证实了王光的话。 那小子说:“这家伙太猛了,前后有近二十人打他,都没有打倒他,反倒让他打倒了十多个,真他妈的是牲口。”他妈正好在,就叫他住口,不要骂人。 这么夸人,王光当然不会在意他的粗口,就得意的问他:“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 那小子不无愤怒的说:“废话,我肋骨就是你打折,你他妈太狠了。” 另一床的也在那叫唤:“我老二也是你踢的,另一个屋还有一个昏迷的也是你打的,你他妈得给我们出医药费。” 王光一听就不干了,立刻反唇相讥:“你放屁,我脑袋都开瓢了,我他妈找谁去。”这时候他四姐夫发威了,亮出身份后就把他们吓蔫了,谁也不提医药费的事情了。 接着他们就研究谁在这护理王光,王光连忙说:“不用,什么事情也没有,要不现在就回三姐家得了。” 他们不同意,说医生说要观察一晚,明天再说,三姐说她留下,王光知道明天三姐还的上班,不同意她留下,他们还要说,王光就下床蹦了几下,表示自己没有事情。然后还开玩笑说:“你们要是不信,我和屋里的这几个小子再来一场,保证把他们全打趴下!”把大家都逗笑了,最后他们都回去了。 那几个小子一会就和王光熟了,都是小孩子吗。他们问我王光:“你是不是练过。” 王光装做神秘的样子胡说:“我小时候在少林寺练过。” 他们一脸不信的说王光:“你真几吧能吹牛比。” 王光正顶着满头的绷带在那比比划划呢,学校的领导和保卫科的人来“慰问”他们这些“功臣”来了。保卫科的那个干事看王光那样子就奇怪问:“你干什么呢?” 王光连忙解释:“我活动一下筋骨,怕纠筋了。” 那干事开玩笑:“你是不是没事了,精力旺盛呀,要不出院得了。” 王光赶紧说:“呦,我的头好象有点疼。”说完就连忙捂着脑袋跑床上躺着去了。 学校领导接着了解情况,他们屋里的都指认王光是元凶,说一共有六七个个住院的都是王光打的,隔壁那个还昏迷的也是其中一个。刚刚还象朋友似的,现在就他妈的出卖人,真不是东西,王光在心里暗暗想。 领导看王光满头的绷带,关心的问:“你没问题吧?” 王光就开始装:“我一会迷糊一会清醒,现在又有点迷糊。” 那帮小子马上就揭发他:“他是装的,刚刚还舞舞扎扎,又蹦又跳的,他好着呢,一点问题都没有!” 王光也不抬头,还“唉呦,唉呦”的叫了两声,领导们没有理会他,就让大家好好养病。 领导们走了之后王光就大骂他们:“没义气,不讲究,无耻下流。那么多人一起打我不说,就他妈的说我打你们了……” 那帮家伙得意的说:“我们没法和你比,你是少林寺的吗!我们又不会武,那能和你比呀!”气的王光直想利马就出手打他们一顿,但一想,是医院,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大约九点十分,李里来了,还体贴的给他带了两本武侠小说。还是妹妹了解他呀,正好白天睡的多了,晚上还真有点睡不着呢。李里怕老太君担心,告诉我明天早晨给他带饭,就走了。李里走后,那帮小子嘻皮笑脸问王光:“刚刚那个你对象吧?” 王光连忙否认:“不是,是我妹妹。” 他们鼓噪:“肯定是对象。” 王光明确否认:“不是,是亲妹妹!” 其中一个马上不屑地哼了一声:“你撒谎,你是马脸,人家是圆脸,一点都不象。” 王光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你放屁,你才马脸呢,我这是典型的瓜子脸……” 那小子一脸坏笑地说:“有那么长的瓜子吗,你们见过吗?我没见过。”说完了大家就一起哄王光。 他们就在那打嘴架,十点半的时候,巡房的医生警告他们不得再喧哗了,说隔壁都投诉我们了。王光立刻没好气地说:“隔壁也是我们的人,谁,那个王八羔子,让他过来。” 医生指着王光警告:“你去躺下,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家,你给我老实点。” 王光一看在人家地盘上,就不敢放肆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就只好上床看书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李里给他带来了她在街上买的包子,就匆匆的赶去上课了。他吃完包子就出去在二楼的各个屋看,大部分都是他们学校的学生。 在四号病房,他找到了李哲,那家伙还没有睡醒呢,头上也缠了绷带,但没有王光多。不过那张脸那,有平时俩那么大,浮肿了,这张脸连日来受的摧残太多了。这屋基本都是他们高三的,张亮也受伤,这次是脑袋,不是骨折了,看来他那天拼的也很凶。 王光把李哲弄醒了,李哲一看是王光就说:“昨天怎么没见到你,你是不是跑了,真不够意思。” 王光一听就不高兴了:“你放屁,20来人打我一个,我想跑都跑不了。” 李哲裂着他的厚嘴,勉强的一笑说:“都知道了,和你说着玩呢。对了你不是战神吗,战神也会受伤。怎么也被打成这样。” 王光骂道:“去你妈的,因为你衰神,所以我才受伤。” 李哲连忙说:“我妈在呢,别骂人。” 王光这才发现对面床边坐着一个中年妇女,自知失言,连忙对他妈说:“阿姨好。” 李哲的母亲亲切的说:“你是王光吧,我们家小哲在家总提你……” 王光就开玩笑:“他是不是说,在学校没事就打我一顿。” 李哲的母亲笑着说:“这孩子,真能开玩笑!” 李哲就在那嘟囔:“你要不打我就不错了,还我打你呢,我倒是想。” 王光不理他,又去“慰问”张亮他们。一会医生来了,还是昨晚的那个女医生。一看见他就不耐烦的说:“你是二号房的六铺吧,看你这样是没有问题了。” “不行还要观察呢。” “不用了,你可以出院了,去办手续吧。” “我是脑震荡,怕留后遗症,还是再观察观察吧。”这么多人,王光有点乐不思蜀了。 “你现在这样,要有问题就怪了,马上出去办出院,不要再干扰我们工作。现在的孩子呀!” 那帮煞笔就笑,王光只好汕不搭的回自己的病房了。回到病房不一会那医生又来了,催他办出院,说有个病人马上要住进来,让他赶紧去。可住院单子都在李里那,他只好去找李里。还好学校就在对面,一会就到学校了,正好是上课时间,楼道里没有人,王光爬上三楼到了三年一班门口,透过门上的窗户,看正一个老头坐在前边捧着本书正看呢,也没有讲课,下边的那些殷殷学子正独自努力呢。他敲了两下门。老头连头都没有抬,回答:“进。”继续看他书。 王光把门一开,把他那缠着绷带的脑袋就递进去了,立刻教室里响起一阵惊呼声,有人还认出来了。有人说:“那不老六吗。”然后还发出了一阵会心的笑声。 老头一抬头吓了一跳,可能对王光这个造型很不适应。他很不友善的问:“你找谁?” “找我的。”王光还没有说话,李里就站起来先回答了。 老头指着王光问李里:“他是谁?” 李里大方的回答:“他是我哥。” 有人在下边嘀咕:“他不是七班老六吗,什么时候成李里他哥了。”王光我也没有看清是那个王八说的。 老头谨慎的问:“你找他什么事情?” 王光和他解释:“我的住院单子在她那,我需要用一下。” 这时候李里已经往出走了,听王光说要单子就又回去取。他们班同学就开始议论,声音还挺大,有人还说他们是不是处对象呢,还哥哥,是情哥哥吧。李里红着脸往出走,也不说话。 王光一听就有点火,你可以侮辱他,他脸皮厚,况且他是男人。但不能侮辱李里,因为她是他妹妹。他蹭的一下冲进去对着下边开骂:“妈了B的,说什么呢,大声点,有种站起来说……”他一骂下边当时就老实了,没有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