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黑衣男子 “爸,妈不要走,不要离开小夏,小夏会乖乖的,爸,妈,求求你们不要走,呜呜呜,不要抛下我…” 月黑风高的树林里,有一堆烧得很旺的火。旁边躺着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不断做噩梦,此时满头冷汗,不断摇晃,手紧紧地抓住衣襟,嘴里不停的喊着“爸,妈不要丢下我…”满脸泪水。 四周静悄悄,连一声虫鸣也没有,只有那少女不停的低泣,加上火堆里发出的“哔剥”声,很诡异的气氛。少女对面坐着个黑衣男子,老僧入定般一动不动。 “爸,妈,不…”一片腥红,从眼前晕染开,少女猛的睁开眼坐起来。原来又是噩梦。看到眼前的是黑暗的树林,还有火堆对面低着头的男子,不禁抖了一下,但马上就镇定下来。 打量身上盖着的黑色披风,看见衣服整齐。摸摸脖子上的玉佩,还好,还在,她不禁吐了一口气。 提起勇气,看向对面“先生,请问一下,这是哪?” 对面那黑衣男子缓缓抬起头,抬起头,冷漠地看了她一下。 借着火光,少女仔细打量了一下那男子,这一看倒把少女吓了一跳,吸了一口气:上天真不公,怎能把他生得如此俊逸,却又如此冷酷,加上四周的黑暗,如同地狱出来的修罗。可他的发型服饰却很奇怪,还配着一把剑,怎么看都像古代的侠客。难道这是什么整蛊? 想罢,见男子不出声,少女吞了下口水,凝神听了一下四周,除了偶尔的风声,根本没什么声响。 少女开始害怕,但多年来养成的警戒心告诉她,必须要弄清楚这是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会在这个阴森森的树林,还有那男人是谁。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易清风,居然只是一场戏,目的是她身上的玉。她不明白,那个玉有什么好,为什么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想得到。她好累,她也不想要,可她戴上去后却拿不来了。这个不祥物,少女心里低咒。 “我叫舒小夏,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扬了一下眉,看着这个衣着古怪的少女,就这样看着,仍旧没说话。 舒小夏被这男人看得心里发毛,恐惧起来越深,她不清楚这男人有什么意图。 “你,你…干嘛…要这样看我”舒小夏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在抖。真没用,心里暗骂自己。 深呼吸,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 见那男人依然没出声,舒小夏又恢复镇定,一脸淡漠,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许久,那男子也还是没出声,两人一直坐到天亮。 黑衣男子见天亮了,站起来拍拍身上的草屑,就往前走。 舒小夏看见那男的要走,跳起来,“你要去哪,带我出去…” 男子看也没看她一眼就开始走。舒小夏没办法,硬起头皮,扯那男子的衣角。 黑衣男子头也没回,冷冷地说:“放手!” 舒小夏打了一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放开男子的衣角。蓦地,男子足尖轻点,舒小夏只觉眼前一闪,那男子没了踪迹。 轻功,舒小夏心里就冒出两个字。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奇奇怪怪。 然而,舒小夏没那么多心思去管这是哪里。她只在想,她为什么会在这? 正文 2失足 舒小夏想起了落崖前,易清风假借散心,把她约到学校背后的山顶。她记得易清风把她约到学校的后山,当时舒小夏很奇怪,易清风怎么无端端要去后山。后山不是很高,但南面却有个悬崖,很邪,经常是有人从悬崖上摔下去,却又查不到原因,说有人蓄意谋杀又没证据。因此这悬崖被学生起了个名字叫亡命崖,学校一直禁止学生上后山。 舒小夏虽然奇怪,但易清风是她男朋友,两年前两人就开始在一起,易清风向来很疼爱从五岁起就是孤儿的舒小夏。两人绕开学校的警卫,易清风轻车熟路地带着舒小夏走向山顶。舒小夏很惊讶,心里暗想:怎么他对学校的禁地那么熟悉?却没有再想深一层。 两人走着走着就来到南面的悬崖边上。舒小夏莫名其妙:“你没事干嘛来这散心?这是禁地,被学校发现了我们就麻烦了,会被记大过的,我们赶紧溜回去吧!” “嗨,你怕什么?你不觉得这环境很好吗?” “这好是好,但我总觉得心里发毛,还是走吧!” “先坐一下吧!没人会来的。” “不行,我害怕,我先走了!”说完舒小夏转身便要往回走。易清风伸出手拦住她:“不能回去。” “你干嘛了!我们先回去吧!清风,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舒小夏拉住易清风要走,他却动也不动。 “走吧!清风,我们去别处散心,这真的很恐怖。” “是吗?”易清风冷冷地说,“恐怕你走不了了!” “清风,你干嘛呢?不要开玩笑拉,我们快走吧!” “想走,没那么容易!”突然冒出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舒小夏往回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多了个魁梧的男人,脸上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疤。 “你想干什么?”舒小夏紧紧抓住易清风的手,“清风,怎么办,那个人好凶。” “没怎么办,”易清风失去了往日的温柔,冷酷地说:“把你的玉交出来,我可以让你走!” 舒小夏顿时明白过来,“原来你一直在骗我,什么保护我,全都是狗屁…” “对,我一直都在骗你,你身上那块价值连城玉才是我的目的,难道你不知道那块玉有多值钱,你知道你父母为什么会双亡吗?没错,我们易家一直想得到那块玉,可你父母却不知好歹,我们出那么多钱也不肯卖给我们。没办法,我们只好出此下策。” 舒小夏气得混身发抖,悲痛欲绝,“玉有什么好,你为什么非要得到它,我父母怎么死的?为什么,我以为我终于遇到个好人了,哼!全是王八蛋!” “谅你也逃不出去了,我就告诉你,当年我父亲设计陷害你父母,却没想到把命也赔了进去,临死前告诉我,一定要得到那块玉,不计代价。当年要不是你父母不知好歹,我父亲会死?都是你父母害的!知道为什么这些年过得那么平静吗?是我们易家把潜在的危险全部解决掉,今天我一定要得到它,我知道你的玉拿不下来,抢也没用,先把你解决了,就什么事也没有!”易清风狰狞地说。 “你要干嘛?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你们谁也别想拿走!”舒小夏歇斯底里地吼着。 “老刀,别让她废话,我们先把她解决了再说。” “是,少爷!” 说完那个老刀和易清风便过去捉舒小夏,他们怕舒小林慌不择路跳下悬崖,这些年就白忙一场。 然后挣扎中三个人一起掉下悬崖,舒小夏以为自己会死掉:“爸妈我来陪你们了!”然后慢慢陷入黑暗,朦胧中发现胸口的玉发出一片光芒,接着什么也看不到,不醒人事。 想到这,舒小夏一阵悲愤,该死的易清风,害得她家破人亡,就为了一个破玉。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个不祥物。 舒小夏用力狠狠地扯住脖子上的玉,“哎哟…痛死我了!”一气之下,舒小夏本想扯下玉扔掉,谁知那绳子却收紧,越勒越紧,差点透不过气。舒小夏只好放手,心想还是想办法离开这比较重要。 于是,她活动一下手脚,发现从山崖摔下却没任何伤。幸好,没有摔得半死不活,那就有办法走出去了。顺手拾起一条枯木,扒开那些树枝杂草,慢慢往前走。 正文 3围攻 烈日当空,精疲力尽的舒小夏终于走出了那阴暗的树林。此时的舒小夏,又累又饿,她在树林里随便摘了点野果吃,也不知道有没毒,反正是饥不择食了。衣衫褴褛形容现在的她一点也不为过,虽然穿的是牛仔裤,可上身的T恤已经被荆棘挂的不成样了,还好是秋天,没穿短袖短裤的,不然就惨不忍赌了,舒小夏暗自庆幸。 “好累啊,这是哪儿啊?我明明掉到山崖下面去了,怎么居然死不了!啊……难道是玉?昏迷前我看到它发出的光芒,那么刺眼。还有男黑衣男子,好奇怪啊!居然会武功,还把我一个人丢在那。真狠心的家伙,也不知道把我也顺路带出来,还我走了大半天!”舒小夏一个人喋喋不休地埋怨。 树林的尽头是两条分岔路口,两条都是羊肠小道,旁边除了乱石就是长满了茅草,“二选一,怎么走,算了,反正那么倒霉了,又死不了,就再碰一下运气吧!”舒小夏拿起一块石头闭上眼睛往地上一抛,石头滚到左边路口去了。好吧,那就往左咯。 向左走了一个多小时,连只鸟也没看到,更别说人。舒小夏不禁泄气,天要灭我吗?为什么每次都给了我希望然后都让我绝望。还是先找点水喝吧,渴啊! 抬起手拿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继续往前走。转了一个弯后,舒小夏叹了口气,真的是爱开玩笑的老天爷。她突然想哭,为什么好不容易让她遇见了人,却是这种情况下呢? 舒小夏面前的一切,是常人都会吓一跳,还好舒小夏从小就是在躲躲藏藏的日子度过,这种情况见得多了,打打杀杀。大约有20多人围着一个黑衣男子,而那男子刚好就是昨天救了舒小夏又丢下她的那个。那男子身材修长,一身黑色劲装,背这一把剑,朗目星眉,薄薄的嘴唇,挂着一抹嘲讽,头发随意披在背后,额头上绑着的也是黑色的发带,中间有颗红色的宝石。好一个英俊潇洒的侠客,这男人真酷。舒小夏心里又冒出这一句话。 可惜此时的黑衣男子全身布满杀气,却一动不动,微风吹过他的头发,冷酷的眼神让人觉得他仿佛是从地狱出来的修罗,却又说不出的嗜血。 舒小夏的出现,打破了这一片寂静。“你是谁?”一个贼头鼠目,身材矮小,左眉角有颗大痣的男人叫嚣。舒小夏的服饰太奇怪了,从来没见过,难道是来帮那男子的? 舒小夏咬咬牙,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人的服饰,无不像古代的衣服,还拿着剑。拍电视剧?冒出一个问号。看看四周又没导演,场记,摄像机之类的。怎么回事,这是哪儿?为什么那些人身上的杀气那么重?玉,舒小夏想到了,难道是玉带她穿越?这个古怪的玉,它惹的祸可不少。 那鼠男看她没出声,又大声说了句:“你是哪来的小妞?快回答本大爷的话,不然大爷的剑可是没眼睛的!” 舒小夏觉得不对劲,慢慢向后退,可惜晚了,那鼠男一剑劈过来,舒小夏一踉跄摔了一跤,险险的躲过。妈呀!不要玩那么惊险,很容易吓出心脏病的。刚要爬起来,却被鼠男的剑指着咽喉了,动弹不得。 “你要干嘛?”舒小夏颤抖着声音。 “嘿嘿,没干嘛,小妞你长得颗真是俊俏啊!”鼠男看清了舒小夏的长相,阴险地笑道。舒小夏是学校出了名的美人,此时狼狈却无损她的美貌。 舒小夏还来不及答话就看到黑衣男子优美的身形,手起剑落,那群围攻的人全都躺在地上。 正文 4中毒 黑衣男子一招定胜负,鼠男看到手下20多条人命如蝼蚁般,被他轻轻一踩,全都魂归西天。顿时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挂着淫笑的脸立刻转为死灰,瞪大还如绿豆的双眼,表情丰富得有说不出的好笑。 “你,你,你…把他们全,全部都,都杀…了?” 黑衣男子俊眉一挑,不屑的神色,仿佛在问,有意见吗?提着剑,刻意放慢脚步,缓缓走来。 “你,你不要过,过来,不然我杀,杀了她!”鼠男见男子走过来,恐吓道。 唉!真是个白痴,难道看不出我与他素不相识吗?你能吓到他,看他那么冷血,他才不管我这无辜的死活。舒小夏暗道。 果真那男子不为鼠男的话所动,依旧一步步走来。鼠男大乱,见男子不受威胁,手也开始发抖,不再用剑指着舒小夏,反而把剑架在舒小夏脖子上。稍用力,舒小夏的脖子便出现一条血迹。舒小夏被冰冷的剑架在脖子,头皮发麻,全身鸡皮疙瘩全都起兵作乱,说不害怕是假的。心想,这次想活命就难了,这造的什么孽啊?为什么不能平安的过完一生? 那男子的浑身气势压得人透不过气,如索命使者般,走近舒小夏对面。 鼠男毕竟是手下有几十人的头目,强压恐惧,鼠目一转:不行,一定得想办法逃出去,这男的,不是普通的冷漠,手上这女的生死他根本不在乎,威胁不了他,怎么办怎么办?突然鼠男灵光一闪:对了,怎么忘了? 鼠男立马提起坐着的舒小夏,假意叫嚣道:“血债血偿,你杀了我二十多个弟兄,我跟你拼了!纳命来!”说完鼠男举起剑,另一只手,使劲往舒小夏背后打了一掌,把舒小林推过去。黑衣男子身如幻影,接住舒小夏,往右边轻轻一推。鼠男见机不可失,顺势把藏在指甲缝的毒药弹向黑衣男子。尽管黑衣男子身手厉害,却在推舒小夏的瞬间沾上毒药。 黑衣男子见鼠男如此卑鄙,使用下三滥的手段下毒,冷冰冰怒道:“下毒,那就承受代价吧!”一掌打去鼠男胸口,五脏俱裂,扬起剑扫过去,拦腰砍断鼠男。舒小夏看见,好不恶心。 鼠男以为下毒成功就捡回一条命,他下的毒药可不是普通毒药,是武林中人闻之色变的毒狼散。 毒狼散是以十八种剧毒制成,中毒者,开始全身疼痛无力,十五天后,然后腐烂至死,狠毒无比。鼠男以为黑衣男子虽然武功高强,一定也逃不过毒狼散毒性,束手就擒。可他万万没想到黑衣男子居然如此厉害,中了毒还能出手如电,打碎自己的五脏,留了一口气,亲眼看见自己的身子变成两截。“啊……你没中毒,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没人能躲得过我的毒狼散……”,鼠男恐惧地叫道,声音如同破败的喉咙,裂开发出,让人毛骨悚然。双眼突出,话来不及说完就断了气。 黑衣男子一个趔趄,手上的剑插在地上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你怎么了?”舒小夏看到男子的举动,赶紧上前扶住他。“你没事吧?”舒小夏怎么也没想到,黑衣男子中了毒,是拼了最后一口气把鼠男杀掉。 “哎……你别倒啊!我没力气让你靠啊!你撑住啊……”舒小夏话还没说完,黑衣男子缓缓的倒到舒小夏的身上。 舒小夏欲哭无泪,我怎么那么倒霉啊,救命恩人也倒了。唉!先想想办法救醒他吧! 正文 5趁火打劫 哎哟哟哟…痛啊!”舒小夏被黑衣男子直直砸到地上做了个垫底的,她实在没力气承受那个高大的身形靠过来。推了一xia身上那具“尸”体,一动不动。趴在地上的舒小夏干脆先休息一下,过了一会,使劲把男子推开,男子翻了一xia身,躺到旁边去了。 舒小夏气喘吁吁,看了下四周的尸体,皱了皱眉头。用手又探了下黑衣人的鼻子,嗯,还好,呼吸尚在,只是微弱了点。 “醒醒,喂!你醒醒呀!”舒小夏轻轻拍着男子的脸。晕了表情还是这么冰冷,他肯定不会笑,不过这人皮肤可真好,真细腻,什么疤痕都没有,舒小林赞叹。 唉!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起色心,真是没出息,舒小夏受不了自己。经过刚才的死里逃生,舒小夏的胆子大了不少。爬到那些尸体旁检查死光了没,望着那些人身上什么伤都没有,全都是眉心中招,一剑毙命。 舒小夏在那些死尸身上全翻了遍,把认为值钱的东西都拿了,还找到些碎银,几个馒头。这可把舒小夏高兴死了,她饿呀!终过找到点吃的了,虽然硬得像石头,总比没的好。 “看来这些人一直在追这个黑衣帅哥,不然怎么会带干粮。说来说去都是我害了他,要不是我,他武功那么好也不至于中毒。”舒小夏自言自语,同时又看了一眼黑衣人,心里开始愧疚。 瞄瞄身上的衣服,真不像样,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下。然后找了个身材矮小的死人,开始脱他身上的衣服,“对不起了这位大哥,别怪我不尊重死人,趁火打劫了!我也是没办法,你也看到了,救人一命剩造七级浮屠,对不起对不起…”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剥完后跑到一块大石头后面迅速换掉。 换好衣服的舒小夏走出来,摸摸散下来的长卷发,想了想,又从一个死人头上解下条发带,幸好这些人是把头发全部梳起来在头顶绾个髻,难不倒舒小夏。 全部弄好后,又跑到黑衣人身边,咬咬手指,又看看那个断成两截的尸体:老兄,杀人也不用杀得那么恶心吧!看看那肠子都出来了,还好我没吃东西,不然全吐出来了!忍忍吧!先找找看有没解药,再打算。 压住翻滚的胃和恐惧,舒小夏走过去,翻了翻上半截身体,看到地上有两个小小的绿色瓷瓶,拿了起来观察下。正要起身,余光瞥到不远处有个玉佩和一个灰色的荷包,顺手又牵起“羊”来。荷包还挺重的嘛,应该有点货,嗯,这叫坐收渔人之利,嘻嘻,心里暗喜。转念又一想:舒小夏你真不是东西,人家因为你都被人暗算了,还高兴什么? 敛起扬起的嘴角,飞奔回黑衣人身边。见黑衣人还活着,拿出一个刚才找到的馒头狼吞虎咽,噎得她差点断气。忽然想到,在这耗太久了,万一那群人的同伙找来了,他又晕了,那两个人岂不是死得很难看,不行,我得赶紧扶他离开这。 就近又脱了件死人件衣服,胡乱地把刚才搜刮到的东西包好打成包袱,挂在胸前。不能走这条路了,很快会被人追上,舒小夏心想。 捡起黑衣人的剑绑在他背后,又使出吃奶的力气扶起那黑衣男子,半背半拖往旁边乱石草从走去。 没过多久,果然有两个人来到这,看到地上的尸体,摇摇头。其中一人说:“他走了,我们追上去,看看能不能追到?” “好,我们走!” 两人一跃,向着舒小夏走的相反方向,不见人影。 正文 6自救 舒小夏背着黑衣男子往前直走,那些茅草的叶子全都划在她纤纤玉手上,一条条的血迹触目惊心。而地上的乱石不时又把她绊倒,小腿膝盖上全是淤青,疼得她眼泪直打转。 她从来就没那么辛苦过,即使父母都过世了,却留给她一笔足可以过一辈子的遗产,唯一的叔叔很疼她,把她视若己出。虽然一直过着躲躲藏藏的日子,胜在有个叔叔替她打点,生活还是比较舒服,所以她的性格并不孤僻,也很坚强。 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向前挪,快撑不住的时候就告诉自己: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会把救命恩人害死的,做人要懂得感恩,必须要把男子救起来。坚持着这个信念,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太阳快下山时她终于走出来,因为前面开阔空旷起来,是一个山谷。 多久没喝水她自己也不知道,只觉得整个人要脱水了,嘴唇全都干燥得裂开了,血迹斑斑。哗哗哗流动的溪水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诱惑,不知哪来的力气,背着黑衣人一鼓作气冲到了小溪旁。放下黑衣人让他靠着一块石头坐着。然后贪婪的趴在溪边,直接把头伸到小溪里喝个够,才满足地打了个嗝。她终于体会到沙漠的旅行者缺水的痛苦。 从溪边摘了片比较大的草叶,做成个小小的简易漏斗,接起水拿去喂给黑衣人。黑衣人仍旧昏迷不醒,双目紧闭,脸色开始苍白,好看的嘴唇开始脱皮。舒小夏抬起他的下巴,试着把水滴进他嘴里,见他还会简单喝食,就让他慢慢咽下去,如此来回十几次,终于喂够了! 舒小夏累得满头大汗,想起还有馒头,打开包袱,看见从鼠男身上搜出的两个瓷瓶,猛地想起这男子中毒。 舒小夏,你真是忘本,这么重要的事居然也能忘。舒小夏狠狠拍一下自己的脑袋,可是看着这两个瓶子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到底哪个是解药呀?会不会两个又都是毒药,那岂不是真的害死他? 这个瓶子看看,那个瓶子闻闻,舒小林也不敢随便乱来,恐怕会毒死他。“算了,两个都给他吃,行不行就看天意吧!”决定好了,舒小夏把两个瓶子里的药都倒出来一个,抬起头来,准备喂他,却像见鬼一样跳开,“你醒了干嘛不说话,你想吓死我吗?” 原来黑衣男子在舒小夏左右为难时醒了,静静坐在那里,冷冷看着舒小夏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一会皱眉,一会喃喃自语…舒小夏抬起头时,正好对上他冰冷的眼神,配上惨白的面容,像冤魂一样狠狠吓到毫无防备的舒小林。 咽下口水,舒小夏拍拍心口:“我说你醒来就好了,喏,这是我从那下毒的身上搜出来的,你看看哪个是解药?”说完把倒出的药伸去他面前。 黑衣男子仅扫了一眼,又闭上眼睛,过一会又睁开,有气无力依旧冷冰冰地说:“收起来吧!那些都是毒药,先别丢或许会用得上。你过来,我怀里有一瓶药,虽解不了,至少可以先暂时把毒性压下,拿三粒出来。”说完,满头都是汗,可想而知这番话把他的力气都快用完了。 见此景,舒小夏连忙走过去,“哎!你别说话了!再说就断气了。还是省口气吧!我还指望你带我离开这呢。” 舒小夏往他怀里一摸,“哎哟!”手往回一缩,泪水也跟着出来。草叶割到的伤口本来就特别痛,手上又那么多伤痕,刚才没注意倒不察觉痛,现在一碰到,却觉得钻心。 黑衣男子这才注意到舒小夏手上的伤,眼里闪过一抹奇怪的眼神,马上又恢复冰冷。“等下把伤口清洗干净,拿我怀里那个小盒子的药膏涂上。”依旧没有感情色彩的声音气若游丝道。 舒小夏用袖子往脸上一擦,把泪水抹掉。吸着气把男子怀里的瓶子盒子拿出来,又从瓶子里倒三粒药丸出来,喂给男子吃。男子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仿佛又昏迷过去。 舒小夏往他怀里放好瓶子,默默看他一眼,此时夕阳渐沉,余晖笼罩在他身上,神色温暖了许多,觉得他安静得像天使一样,美得让人怦然心动。拿起他说的盒子,往溪边走去。 一边倒吸着气,一边慢慢洗干净手上的血迹。好不容易洗完,却满脸泪水,她不想哭,可痛得她眼泪止不住飙出来,脸上的小伤也痛起来。于是连脸也一起洗干净。轻轻把黑衣男子给的药膏涂上去,一阵彻骨的清凉,终于没那么火辣的痛了。 涂完药膏后,回到男子身旁,见男子睁开眼睛,忍不住问:“你叫什么名字?” “萧南凡。”简单三个字。 正文 7山谷 看看天色,舒小夏问萧南凡:“你能不能走路,我们要赶紧找个地方,看看这附近有哪可以暂时过一夜,怎么样?” 萧南凡眉头轻扬,表示同意。舒小夏扶起萧南凡,两人慢慢走进山谷里面。山谷两旁都是仿佛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奇石突出,零星散布着些松树,还有青藤攀着岩壁生长。悬崖脚下却有不少的灌木,那条小溪绕着山谷弯弯曲曲地流淌,山谷里长满许多舒小夏从没见过的野花,五颜六色,争奇斗艳,阵阵浓郁的幽香随着微风扑鼻而至。 舒小夏没心思欣赏这幽谷的风景,眼下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过夜。萧南凡服的药,只是延缓毒发身亡的时间,并不能把毒狼散的中毒症状也压制下来,依然全身疼痛无力。萧南凡看起来至少有一八零,只有一五八的舒小夏扶着这个大半重心都靠在自己身上的大块头,汗流浃背,边走边四处观察。 “你看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山洞?”摇摇身上那件大物品,舒小夏兴奋地指着前面,“我先过去那里检查下,你在这等等…”也没等他答话,小心翼翼把搭在肩膀上的手拿下,扶着萧南凡坐下。 “我借用一下你的剑可以吧?”询问的话肯定的语气,不管人家有没同意,径直拿了剑就奔向那个山洞。 舒小夏绷紧身体,拔出剑挡在身前戒备着,走进山洞,值着依稀的光线看清里面情况:这个山洞不是很大,左边有个小水潭,从岩石上滴下的水声在个小山洞里尤其清脆,却不影响山洞的干爽,还堆着些干树枝。看来这个山洞曾经有人来过,那应该没什么危险了!舒小林心想。 舒了一口气,准备把剑插入剑鞘时发现,这把剑,剑气森然,剑身乌黑却微微发亮,剑柄上下各有颗价值连城的猫眼石做装饰。而剑鞘也是乌黑,中间镶着一颗猫眼石,单看三个装饰品,再不懂剑的人也知这是铁定把削铁如泥的宝剑。这是好东西啊!这个萧南凡不是普通人呀!楞了楞,舒小夏还是收起剑,转回萧南凡那。 “我们走,那里很干净,可以住人!”舒小夏说完,扶起萧南凡走去山洞。 把萧南凡放下,一边问一边往他怀里摸去:“你有火折子吧?”小说看得多了,舒小夏照搬剧情。萧南凡一脸厌恶地看着舒小夏的动作,如果可以,他绝对会把她甩得远远的。他最讨厌别人那么接近他,可惜此刻他却力不从心,只能用眼神来凌迟那个在他身上上下其手的小东西。 舒小夏没看到他神色有异,把他怀里的东西会拿出来,找到那个看起来像电视剧里的火折子。以前同学间搞野营时通常是她负责生火,所以生堆火难不倒她。很快在萧南凡面前生起一堆火,又搬了些柴火放在他身边,“你在这等着,我先出去再找点柴火回来,不然这点够今晚用。”说完又拿着剑走出山洞,没多久就抱着一把干树枝走近洞里。如此来回几次,感觉够了,又出去。天快黑的时候才回来,手里还捧着些野果回来。 舒小夏先自己吃了半个馒头,才开始照顾萧南凡。萧南凡依旧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给他喝水就喝水,一句话也不说。“我不知道你能吃什么,我找了些野果回来给你吃,模样虽然有点怪,你先将就吧!”舒小夏瞥了他一眼说道。然后拿着些野果献宝似的伸过去。 萧南凡本不想理她,可舒小夏却把手伸到他面前,斜斜地看了一眼,突然神色一凛:“你从哪找来的?” 正文 8因祸得福 舒小夏见萧南凡反应严肃,心里发毛:“别告诉我运气这么好,找了半天的成果也是毒药!” “你运气的确是好!”萧南凡凉凉地道。 缩回手,舒小夏低头看着手上的野果:形状有点像葫芦,只有二指大小,若不是淡青色,通透得就像透明一般。当时附近只找到这种野果,而且只有一棵。她尝了几个,酸酸甜甜,甚是好吃,看到天又快黑了,没想那么多,摘了就拿回来。忽然也觉得有些诡异。 “那你说这是什么,我可没见过也不认识有没毒,这附近我找遍了,就找到这个。”舒小夏说完还自个儿小声嘀咕:“有毒我也吃了,死就死吧!反正这世上也没值得我留恋的。这个大冰块还真难服侍,我都拼了小命照顾他还冷冷冰冰没点表情。话也说一半没一半,摊上这主…唉!” 萧南凡看了她一眼,许久才问:“你吃几个?多久了?” “吓…”兀自发呆的舒小夏被突如其来的声吓了一跳,“你问我?额,五个,回来之前,这个真的有毒?那我是不是快死了,会不会七孔流血,死得很痛苦而且很难看?”一连串的问句,夸张的语气。 “死?恐怕没那么容易…但想活却很难了!但愿今晚没来。”萧南凡的话带着淡淡的嘲讽。 “什么意思?死又不容易活也不容易,还有什么来不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舒小夏摊开手问道。 “拿过来!”萧南凡命令。虽然中毒,萧南凡身上那种压迫人的气势可半分不减。舒小夏乖乖地把野果拿到萧南凡面前,好奇心折腾着她,秉着不耻下问的精神:“我被你弄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你就不能告诉我?” “闭嘴!”萧南凡不耐。 舒小夏撅起嘴瞪了他一眼,“你那么凶做什么,真是的,问问也不行,小气。” 萧南凡懒得理她,吃了个她找回来的野果后,闭上眼睛开始调息。舒小夏不敢吵他,因为她记得武侠小说上说高手在调息的时候不能打扰,不然会走火入魔甚至筋脉错乱死得很惨。她也不确定现在她遇到的大侠是否会如此,只好保持沉默坐在他的对面,顺便替他守着,据说这项工作叫护法。 坐了没多久,累了一天的舒小夏就倒在地上睡着了。到了半夜,萧南凡睁开了眼睛,却神采飞扬,苍白的脸色被红润取代,双目也炯炯有神。唯一不变的是冷漠的气息,他这才看向对面的舒小夏。 昨天在悬崖脚下看到她的时候,非常奇怪,她身上的衣服,发型都不属于这任何一个地方。他自认为这天下他都游历过了,却从未见过。而且看样子是在悬崖上掉下来的,身上居然没半点伤。刚开始萧南凡看见有人想绕道而去就此离开,这女子奇怪的装扮却引起他向来不多的好奇心。于是把她救起来带到树林去,免得那些追杀他的人发现,虽然他并把那些乌合之众看在眼里。但这女子醒来后他突然后悔救了她,这女子和平常的女子没什么区别,见到他就和他套近乎。在他二十三年的生命里从来就不存在女人。 今天这女子却反过来救了他一命,他没想到看起来柔弱的她居然没抛下她,还硬是背着他躲开后面的追兵。萧南凡实在想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持着她不放弃。昨天救她时,萧南凡却没正眼看过舒小林。 不知道是怎么了,有股莫名的力量让他站起来走到舒小夏身边。仔细打量着舒小夏:小小的瓜子脸,不点而朱的樱桃小嘴,高挺的小鼻子,弯弯的柳叶眉,那双充满好奇的灵动秋眸紧紧闭着,如扇的长睫毛微微颤动,诉说着主人睡得并不安稳。 看见舒小夏白皙的脸上的小伤痕,萧南凡的心突然紧了一下,但很快就消逝了。 正文 9伤往事 是夜,萧南凡坐在舒小夏旁边,看着她的绝世容颜。思绪飘到遥远的痛苦里。 曾经他的娘亲,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五岁之前,娘亲与爹每天教他与孪生兄弟萧北凡读书写字,每晚睡前都有娘亲的琴声陪伴。爹是才子,与娘亲恩爱无比,如果日子是这样幸福平静过下去的,他萧南凡也只是紫云山庄的少庄主,满腹经纶的翩翩才子。 娘亲太美,即使已成亲生子,依然有数不清的男人觊觎。他从没想到五岁生辰居然是。那天,调皮贪玩的他,吵着娘亲陪他到后山去掏岛窝,一向对他的爹娘千依百顺拗不过他,便让娘和他带着几个人到山庄的后山去。傍晚回来,发现山庄异常安静,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娘亲顿时紧张地跑到前厅,看到前厅的情景,“不…”那声音带着歇斯底里的哀痛,后退几步,扶着墙勉强站稳。跟在后面还没转入大厅的他听到娘亲悲愤的声音想要跑出来,却被旁边感觉不对劲的仆人小六拉住,悄悄躲在屏风后面看。 “萧夫人,可让我们好等啊?”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你们是谁?相公,爹,娘还有山庄的人怎么回事?”娘亲大声质问。 “萧夫人,话可不能乱说,你家那没用相公太小气了,我们十几个人想借点银两花花都不肯,还叫那些看门狗打我们,把我们赶出去。来者是客,哪有这种待客之道,我们这也算是自卫啊!谁知他们那么不经摔,倒在地上便不会动了!” “你…你们…”娘亲怒得说不出话。 这时,地上有个还没断气的丫环,弱弱地说:“少,少夫人,你快跑,他们是,是冲着你,你来的,老爷和少爷,还有小,小少爷他,他们全都被贼人杀了,庄上的人也…”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贼人一刀劈下去。 “萧夫人,你家那不经打的男人没用,跟了大爷我,这辈子比跟他风光多了!怎么样啊?”为首那人yin笑着。 萧南凡想冲出去,却被小六紧紧抱在怀里,捂住嘴巴,动弹不得。 娘亲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那里有她的相公,大儿子,公公,还有那么多朝夕相处的丫环仆人,全都因为她,魂断山庄。 那群人在看到娘亲时,惊艳得全都目瞪口呆。此时已回过神来,对娘亲志在必得。“来人,把萧夫人捉住,带回去,本门主重重有赏!” “是!”走出两人应到。 娘亲见此景,夺门而出,还没去到前院。就被为首那人在面前拦住,娘亲手无缚鸡之力,哪里跑得过武功高强的人? 娘亲自知逃不过,对天怒骂:“老天爷,你的眼瞎了吗?我们萧家什么时候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你要这样灭我们,”停了一下, 指着那些人:“你们,丧尽天良,我韩梦如,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娘亲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他的方向,他看到娘的眼里全是悲伤和泪水,带着希翼,还有绝望。 然后,把弟弟的尸体搬到爹的身边去,说道:“让我走可以,我必须要知道你是什么人。” “萧夫人真识实务,告诉你,我们是无回门,你就回去做我的门主夫人吧!”那人说。 “哈哈哈…那你就等下辈子吧!”娘亲说完,拿起弟弟手里的匕首捅进心口。 “你…”那人气急败坏看着倒下去的娘亲,然后恶狠狠地说:“你以为这样我还会放过你!死了我也不让你安生!等下全部给我上!”说完就蹲到娘亲面前用力一扯娘亲的衣裳,全部撕裂。 他瞪大眼睛看着母亲,泪水拼命流下来,紧紧咬住嘴唇,双手握着拳头,关节犯白,指甲狠狠陷入掌心。他不能叫,他一定要活下去。而小六抱着他,没让他看娘亲受辱的场面,趁那些人还没发现,悄悄地从后门走了。 此后两年,小六一直带着他东躲西藏,保存萧家唯一的命脉。 正文 10疯了? 紫云山庄被灭门一案,官府惧怕无回门在江湖上的势力,只随便找个惨遭江洋大盗洗劫的借口就搪塞过去,把萧家四十五具尸体草草埋藏。而紫云山庄却被父亲最好的朋友据为己有。他记得小六带着他设法躲开无回门斩草除根,到处投奔爹生前所谓的好友,家道中落,再没有人愿意接济他这萧家小少爷,全都送给他们鄙视和嘲笑,要不就是恶毒的语言。 噩梦如影随形,只要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满地尸首,还有娘亲死后被凌辱的一幕。刚开始天天晚上都被噩梦惊醒的他和小六抱头痛哭。小六也只才十六岁,一个孩子,一个少年,相依为命,为了生存下去受尽屈辱。只是后来他再也不哭,他唯一的信念是必须活下去。他恨,他发誓要强大起来,为萧家所有死去的人报仇,拿仇人的血去坟前祭奠。 躲了两年,终于还是被无回门的人找到,两人拼命的逃,最终被逼到绝路。两人以为在劫难逃时,却被一个路过的高人所救,收为徒弟,一学就是十五年… 晚风拂过,萧南凡蓦地收起悲痛,恢复冷漠。此时他身上毒已解,他没告诉舒小夏,她摘到的野果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圣果——灵魄。灵魄能解任何毒药,并且吃下之后百毒不侵。传说灵魄一百年才结一个果,稀世难求。 重新回到舒小夏对面坐下,添上柴火后,闭目养神等待黎明的降临。 翌日清晨,舒小夏一大早就醒了,睡在又冷又硬的地上的确不舒服,全身又酸又痛。睁开眼睛的刹那,看到天亮了,不禁骂自己:真是猪,还说替人护法,自己却睡那么死! 爬起来看闭着眼睛的萧南凡,惊喜的发现他的脸色红润,光彩照人。难道他的毒解了?什么时候的事,不是没解药吗?该不会是回光返照,他快死了吧?舒小夏歪着脑袋皱起眉头。 轻手轻脚走过去,伸出手指探萧南凡的鼻息。不对啊!不是气若游丝,而是呼吸均匀,根本不像快死之人。“你在干嘛?”幽幽的从她耳边升起,吓得她向后一跳,“砰”的一屁股坐下。感觉下面有东西,低头一看,“啊…”一声尖叫,外面群鸟清早被吓得扑腾扑腾离巢。尾音还在,人却已经弹回萧南凡身上紧紧抱住他。 “骷,骷髅…”舒小夏颤抖着手向后面指去。 萧南凡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具枯骨,被还没风化的黑衣盖住,上面又有些枯树枝挡住,没仔细看根本不知道,在夜里更难发现。看着身上挂着的“物品”,剑眉打成结,“你可以先下来吗?”硬梆梆地问。 “不,我不要下来,那,那是副骷髅…好可怕!”舒小夏攀着他身上,把头埋进他怀里。 不耐在萧南凡脸上扩大,他真的想把她丢掉,粘得那么近让他想杀了这女子。可他却下不了手,只能任由她抱住。我疯了,他心里的定论。 过了许久,舒小夏的心终于定下来,放开萧南凡,独自走到小水潭边洗脸。小水潭边漱洗,心不在焉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着脸。回想起刚在他怀里的感觉,很安心却心跳若狂,跟易清风在一起时也偶尔会拥抱,但根本没这种体会。我疯了,舒小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