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千娇百媚 喧闹嘈杂歌坊,姑娘们各个都热情的招呼着客人,烛火辉煌。 在前几日,歌坊新来了位姑娘,都道是倾国倾城,却都不曾真正见过她的容貌,都隔着面纱看过,哪个不是意犹未尽。 这几日,很多的王公贵族都是冲着这个噱头来的。几间最好,最精致,视野最清晰的包房早已客满了。 楼上最角落的厢房里,两个衣着光鲜的男人相对坐着,身边均带着贴身侍卫。 “简峰,今日,本王和你打个赌,冬琳真能帮本王解决了汪宽,本王就给你许一个免死的承诺。”穿着便衣的宫羽丰端着茶杯,轻笑着说。 简峰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涟漪,抿唇看向台中央抚琴的身影,“王爷想要让奴才多条命,奴才却之不恭。” 他们都是格外的自信,知道冬琳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 宫羽丰沿着简峰的目光看去,却是一愣,面色陵变,他的东西怎么可以让旁人如此直视? 如果不是简峰陪着他出生入死,恐怕简峰的眼睛,早就被挖出来了! “想当初,本王丝毫没有出来,她居然是个女孩,现在倒是出落得大大方方了!”犹记那一日,宫羽丰初见她以为是个男孩,他只觉得她倔强,冷凝的目光令人忍不住深探。 “简峰,本王看你也该娶妻了,可有中意的,本王请皇上为你赐婚。”似是不经意,宫羽丰突然淡淡的开口说道。 “恭王,微臣未曾有中意的姑娘。”简峰在说话间,面色已恢复如常。 底下未等两人说完,已经闹了起来。 “鸾儿姑娘,选我!” “选我吧!” “选我。” 其中叫的最欢的便是汪宽。 宫羽丰微微倾身,看向汪宽几乎快要兴奋得扭曲的嘴脸,得意一笑,大鱼终于上钩了。 汪宽不过是街上的混混,机缘巧合碰到了清王爷得了提拔,就在为宫羽丰做了几件“大事”以后,一路飞黄腾达。 “交给冬琳吧,你陪本王到外面走走!”宫羽丰起了身,淡淡的扫了一眼,台上那隔着纱帘的身影。 今日她许诺,亲自选一名男子与其吟诗,论酒,这便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 “汪大人,小女子素来最仰慕汪大人,这样的英雄人物,今日,能请汪大人进厢房吟诗论酒,是小女子的荣幸。” 台上的女子,目光盈盈,看着那爱慕的身影被侍卫护着离开了歌坊,一抹失落滑过眼帘,转瞬即逝,随即扬起勾人的笑容,隔着纱帘,望向汪宽。 “大人,请!”女子向汪宽伸出手来,似有羞涩的相邀,在众人羡慕唏嘘的声响中,便看那女子轻笑着先行离开。 厢房内,帷幔后,妙曼的身影端坐着,隔着纱望去,实在使人意犹未尽。 汪宽目不转睛的看着纱幔后的女子,片刻才缓过神来,眉目都笑开了,“能得到鸾儿姑娘的青睐,真是汪某的荣幸。” 汪宽虽是混混出身,却并不流气,经过战场的洗礼,看上去也是一身正气,不似其他好女色之徒,一身猥琐。 冬琳慢慢的起身,伸手掀起轻薄的纱帘,垂头含笑,却也在慢条斯理的打量着汪宽。 在被纳入宫羽丰的黑营前,见过汪宽一面,当时他还不是骁骑营的统领,依稀记得他穿着打扮落魄,却并不卑微,也曾感慨过此人将来必定有所作为。 万万没有料到,他虽有大将之才,却没有大将之风,市井出身永远改不掉贪慕虚荣的习性。 既然汪宽是这样的人,王爷为何还重用他。 “这样的人才好控制,本王就怕那种软硬不吃的人。” 想到自己爱慕之人的含笑眉眼,心中一颤,暖暖的温情涌上了心头。 “汪大人说笑了,鸾儿不过是歌坊女子,怎敢妄自菲薄,您这样的英雄人物,才真是应该仰慕呢。”她吟吟一笑,眉目含情,看的汪宽两眼呆滞。 他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他爱美女,这几年见过的美女实在是不少,可一个都比不上眼前的。 她的容颜虽然也极其漂亮,可她的气质却是一般女子比不上的,说不出哪里好,却让人移不开眼。 “小女子听说汪大人以前甚得清王爷的青睐,可如今清王爷被叛谋逆,大人却屹立不倒,着实让人佩服。” 汪宽一愣,看着冬琳的目光也犀利了起来,“鸾儿姑娘,汪某是来风花雪月的,不是来与你议论政事的,依着鸾儿姑娘这管事的性子,恐怕要红颜薄命的。” 第一卷 第二章 任务 女子最忌多话,特别是歌坊女子。 汪宽不再多看冬琳一眼,就准备拂袖而去了。 冬琳的目光一冷,怨怪自己的多嘴多舌,汪宽若是跑了,岂还再有下一次的机会? 冬琳连忙浅浅的笑着:“汪大人还当真了,鸾儿不过一介女子,您怎么能和鸾儿一般见识?” 听着她的话,汪宽的面上才有了些缓和,缓下了脚步,心中却也有怀疑。 “今日,鸾儿是仰慕大人的威名,不想引大人不满,实在不懂事,还请大人不计小女子过。”冬琳小步上前,含羞垂眸,试探的轻轻扯着汪宽的衣角,撒娇着说道。 果然,见到汪宽重新眉开眼笑,方才的猜忌,好似是烟消云散了。 “大人,鸾儿敬你一杯。”冬琳再接再厉,生怕到嘴的鸭子再飞了,想要再抓可就不容易。 看到冬琳自认罚酒,面色含怯,汪宽眉眼一挑,道,“一杯怎么够呢,最起码三杯。” 冬琳似有埋怨的、嗔怪的撇了汪宽一眼,却是将三杯酒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大人,可是不生气了?”看着冬琳酡红的脸,汪宽顿时笑开了,看着她的目光开始放肆。 “来,汪某再敬鸾儿一杯,为着鸾儿这美貌。” 几杯酒下肚,冬琳已经醉眼朦胧,双眸含情,身子软软的倒在汪宽的怀里,但凡酒水却是来者不拒。 “鸾儿,汪某知道这里的规矩,今日我们先洞房了,明日必帮你赎身。”汪宽已经迫不及待的抱着她,朝着一旁的榻上走去。 冬琳迷醉的双眸微张,红唇轻启,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汪宽急切的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就像是沙漠中的野兽看到了水。 “汪大人,您还是先为鸾儿赎身吧。”冬琳推拒的说着,可带着醉意的身子早已没了力气,她的手朝着汪宽已经不着一物的胸膛一推。 “鸾儿,我等不及了,你放心,明日我必为你赎身,接你进府,纳你为妾,我会为你做任务事情。”汪宽话音刚落,身子便已经重重的压了上去。 冬琳并不挣扎,直到身上的衣服,被他撕扯的只剩下肚兜,她依旧浅浅的笑着。 “汪大人,可听说过最毒妇人心呢,今日的承诺说出了口,你可别后悔哦!”冬琳纤细的指尖,划过汪宽带着伤疤的后背,醉眼看着他。 汪宽并不为意,只当她是在与自己戏弄,手下的动作更大了。 看着汪宽满脸的急不可耐,冬琳伸手一摸,把榻上早已备好的匕首,正对着他的后背毫不留情的刺了下去,顿时血溅了四处。 汪宽还来不及反应,瘫软身子便已经被冬琳推下了塌去。 冬琳起了身,随手抓起一边屏风上的衣服披着,冷漠无情。 她并没有刺中要害,却足以让他连挣扎、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她就是要看着他的血,一点点的流尽。 王爷的交待就将办妥,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用着仅剩的力气,汪宽艰难的挤出这句话。 冬琳冷冷一笑,嘲讽的开口:“汪统领,你觉得以你现在的地位,还有谁想取你的命。” “……不可能是……皇上……是恭王宫羽丰?” “放肆,恭王的名讳可是你能轻易唤出口的?”冬琳重重的扇了汪宽一个巴掌,不屑的哼着,“你替王爷办事,王爷自然会记得你的好处,不过,你这次伪造了清王爷的谋反书信,下一次或许就出以卖了王爷,怎能留你?” 冬琳便再也不愿多说,漠然的转身离开。 汪宽瞪大了双眸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倒在地上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的流尽。 冬琳离开歌坊,简峰已经在外面接应了。 一看到她衣衫不整的模样,简峰登时就满脸通红,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走吧!”冬琳并不在意,只淡淡的说了句。 “任务完成了?”看着冬琳的样子,简峰欲言又止。冬琳勾唇冷笑着,“王爷交待下来的事情,冬琳岂有辜负之理?” 简峰没有料到,冬琳对宫羽丰的爱慕表达得如此直白,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快点回去复命吧!否则,有可能走不掉了。” 冬琳也不多话,朝着身后瞥了眼,目光在楼里搜了一圈,嘲笑不已。 等两人离开,身后歌坊里早已经闹开了。 “杀人了,杀人了,赶紧报管啊,汪大人被热刺杀了!” “来人那!” 偌大的歌坊内,早已乱成了一锅粥。 第一卷 第三章 上钩 深闺之中,暗香浮动! 轻幔之后的身影格外婀娜,见她身着轻透的里衣,披洒着青丝,她提笔作画,竟有几分仙姿。 虽然她是黑营的杀手,但对她的训练从来都不仅仅只是暗杀那么简单,若是空闲,她还要学习寻常女子所会之物,比如琴棋书画,又如歌坊女子如何取悦男子的技巧。 为了他,任何事情,她都做得心甘情愿。 “好美的花枝,好香的墨!”宫羽丰悄无声息的出现,轻揽住冬琳的腰际,整个人就贴了上去。 隔着不算厚帝的里衣,冬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宫羽丰的体温,如此的炙热。 纵然有过几次尚算亲密的举动,她也娇羞的红了面容,却是毫不扭捏的接受了宫羽丰的亲昵。 冬琳微扭腰际,似是不信,“王爷又拿奴婢取笑了!” 一只冰凉的手指触到她的嘴唇,带着略微不满,阻止她的言语。 “王爷?”冬琳有些惶恐的皱着眉头,却没有拒绝宫羽丰的亲近。 “对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人在的时候,唤我‘丰’!莫叫王爷!”宫羽丰轻轻的环着冬琳的腰际,语气、神态尽显疼溺,害得冬琳都羞红了脸,不知所措,轻轻的埋怨着,“王爷,总是有尊卑之分的!” 她就是心高气傲,因为她是有高傲的本钱,且不说她琴棋书画,各舯武艺几近精通,且她自赋自己谋略天下无双,能胜过任何寻常男子,宫羽丰待她总是不同,于黑营中地位超然,怎能,不再有一点儿野心? 世人总是有尊卑之分,如果宫羽丰真的想要平等待她,便要给她一个“平等”的权力,不是吗? “会有机会的!”宫羽丰松开了手,走到了炕边,甩开衣摆便坐了下去,方才的温柔转眼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阴霾! 冬琳几步就走到了宫羽丰的前面,俯身想要替他脱上靴子,反被他伸手阻止。 “王爷有心事?”冬琳被宫羽丰牵着手,慢慢的直起身来,不解的问道。宫羽丰将冬琳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道,“有位不速之客,住到了府上,你以后训练的时候,凡事小心!” 不速之客?冬琳复又起了身,单膝跪到炕上,伸手替宫羽丰按揉着双肩,眼神也渐渐犀利起来。 会让王爷如此烦心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如若不是像已判谋逆之罪的清王爷那般,处处针对于王爷,便是,充当着绝对不光彩的“绊脚石”的角色。 “王爷,放心,只是您的一句话,冬琳定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冬琳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自己的毒誓,已经是对那素昧平生之人,起了恨意。 宫羽丰轻轻的握住了肩膀上的那以手,感慨道,“便是这双手的主人,会是让我戒骄戒躁,毫无后顾之忧,如此安心啊!” 如果,能让王爷一生安心,任何事情,她都会心甘情愿的去做。 窗外一阵香风吹拂,令室内多了几分亲昵色彩来。 孤男寡女,情意绵绵,如若不发生干柴烈火之事,似乎都对不起这难得的氛围。 眯着眼睛的冬琳,轻轻的向宫羽丰的背上靠去,宫羽丰自然也是毫不拒绝,而是慢慢的向后伸出手来,抚向冬琳的雪白嫩颈,那项间的一串珠链,便是宫羽丰亲手所赠。 这女子的整个人,都将是他的。 “王爷!”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急呼,令宫羽丰陡然“睁”开了已经沉醉的双眼,方才那陶醉、迷恋的眼神消失得无影无踪,低音问着,“何事?” 冬琳也瞬间清醒,羞红了整张脸,恨不得狠狠的扇自己几个耳光,女子最要不得的就是有失矜持,王爷最爱她的不失进退,如若破了男女间的戒防,怕是她也就不再重要了。 “太子爷来了!”门外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着的说,怕是也知道,有可能是打断了王爷的好事。 三更半夜来访,若非重要,便是不怀好意。 “这就去!”宫羽丰起了身,理了理衣物,便扶着冬琳的手臂,笑着,“你练累了,就休息,记得要多穿件衣服,夜里凉,不要冻坏了!” “冬琳送王爷!”冬琳恭敬的行礼,一副男子的作派。 宫羽丰将自己的披风,披到了冬琳的身上,笑着,“方才……差点就做错了事,冬琳可是最难得的。” 就是因为难得,才舍不得动她一分一毫吧?目送着宫羽丰离开的冬琳,抓着身上的披风,心底暖了一片。 第一卷 第四章 骄纵的女孩儿 这日,她还像往常那般的在接受训练,而且是单独训练。 “在旁人看来,便是假的,收放自如,不会伤人!但,机关在这里!”简峰为冬琳做着掩饰,扭着小小的开头,“这一半,能让假刀变真刀,那一半,是毒药。” 将这样的工具交到冬琳的手上,怕是下一个任务,有可能会用到! “别伤了自己!”简峰将匕首交到冬琳的手中,忍不住叮嘱着! 不以为意的冬琳握着轻巧的匕首,不以为然的笑站,“我哪有这么笨。” “听说……你昨天在王爷的房里?”简峰知道自己本不应该问,但是,却没有忍得住! 冬琳冷冷的扫了简峰一眼,转而爽朗的笑着,“简大人,你不是要跟着王爷去办事吗?没有耽误时辰吗?” 自然是已经耽误了!就连一刻,都不愿意与他多呆吗? 简峰惟有又嘱咐几句,便独自离开,而她,也应该去偏院子,去学习琴艺,这些迷惑人心的东西,当然是越精越好! 已经在琴前抚了半日的冬琳,终于察觉出不妥当的地方,为训练黑营而请来的老师,是从来就不会迟到的。 “狐狸精,给我滚出来。”当真是,人未到,声先至!来人未到院子门口,便已经吼了起来,声音里满是稚嫩。 冬琳着实是被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门口,却也很快镇定下来。 能在恭王府大呼小叫的人,必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而王爷无论是有多么的看重于她,她也不过是名有些技艺傍身的“侍女”,也是知道眉高眼低的。 冬琳起身绕过古琴,屈膝行礼时,那人已经到了她的面前。 穿着秀气的锦袍,容貌艳丽,可眉目间娇气尽现,看着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却是气势十足,一看就知道是娇生惯养的。 冬琳本就不需要与王府内的人打交道,更别说眼前这个骄纵的女孩儿。 女孩儿那不可一世的样子,可不是有些像小时候的她,分明父母双亡,无家可归,但却高傲,冷漠,惟一不同的是,她从为骄纵。 “抬起头来,本姑娘倒要看看,丰哥哥藏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女孩儿嘴里说着话,手从腰间抽出鞭子,毫不留情的朝着面前的冬琳脸上飞去。 糟糕,怕不是玩笑,但是她的身份特别。是绝对不能泄露的!冬琳为了隐藏身份,惟有很是笨拙的躲开,尽显狼狈的模样,让那女孩儿得意的大笑。 一鞭刚落,女孩儿翻身又一鞭,可是这一次,冬琳居然没有躲闪开,鞭子狠狠的落在冬琳漂亮的脸上。 鲜血顿时涌冒出来,血肉翻开,鞭痕清晰,清丽的面容顿时可怖起来。 那女孩儿也没料到,这第二鞭竟然落得结实,打得对方是皮开肉绽,一时愣在那儿了。 垂着头的冬琳,只感觉到一阵钻心的疼,她不明白自己的举动,但那句“丰哥哥”绝对让回过味来的她,一时失了魂魄。 这是恭王爷,“丰哥哥”自然不可能是简峰! “小姐,不是让您别打脸嘛。”一旁的嬷嬷毫不客气的说着,趾高气昂的看着冬琳,仿若,这根本就是一件平常不过的事情。 女孩儿对着嬷嬷跺了跺脚,嘟着嘴说道:“谁让她不躲的,你说丰哥哥会不会生气啊?” 女孩儿有些心虚的朝着冬琳的脸上,瞥了一眼,立即就被吓得躲开了眼。 “恭王爷那么疼您,他怎么会生小姐的气呢。”嬷嬷将那话说的格外大声,恍若,就是说给冬琳听的。 冬琳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少,一唱一和,像是在演着双簧似的,在心里冷冷的笑着。 “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要如此对待奴婢!”冬琳装出了哭腔,也不去理会脸上鲜血直流的伤口,颤着声音问道。 嬷嬷却是率先得意的说道:“我们小姐,就是恭王爷未过门的夫人,太子的表妹文昌郡主。” “太子的表妹?”冬琳呢喃的重复了遍嬷嬷的话,语气说不出的阴冷。 难道,有些事情,是她记错了吗? 太子的表妹文昌郡主竟然活着?她记得,在她跟着王爷身边的第二年,一日,王爷一脸肃穆的回宫告诉她,文昌郡主溺水而亡。 当时的她,只知道文昌郡主是王爷的未婚妻,但他们之间平时并不相熟,但文昌郡主已死,王爷也是略表心态,以示哀悼。 而她一心报仇,哪里管得了死人的闲事? 第一卷 第五章 脆弱的情敌 “对,我们文昌郡主,可就是先皇后的亲外甥女。”嬷嬷看到冬琳的表情,以为冬琳是怕了,说的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冬琳细细的打量了她许久,心中的疑惑,几乎是脱口而出,“文昌郡主不是在八岁时,便掉在湖里淹死了吗?” 嬷嬷面色一变,神色防备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恭王爷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你?” 有什么不能说的?文昌郡主之死,当时也是大事,如今人死复生,才是怪事。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让丰哥哥,请那么多老师来训练你。”文昌郡主完全不理会嬷嬷的担忧,依旧兴师问罪。 这才是她的正事。 从小到大,所有人就告诉她,丰哥哥是她的夫君,她一定要好好的看着。 因为一次意外,她就落下了病根身子不好,除了表哥,就只有丰哥哥对她最好,她也喜欢丰哥哥,她才不可以让别的女子抢走。 冬琳会意,冰冷的目光扫过文昌郡主的脸,心里却是纠结着,是否要对文昌郡主爱屋及乌,可是身为女子的心,怕是不容易让她办到。 “这个……还请郡主去问王爷,奴婢不过是个奴婢,怎么会知道,王爷的心里,是如何想的。”冬琳说完,便别过脸去,故意让那血淋淋的半张脸,对着文昌郡主,一副委屈的模样,看得让人心生怜惜。 她是太子的表妹,是王爷的未婚妻,纵然冬琳再不愿意,也必须好好的照看着,也将此人当作自己的一份责任。 “喂,你怎么敢和我这样说话!”文昌郡主虽然不被外人所知,却被保护的很好,没有人敢反驳她,而且……还拿那受伤的脸来吓唬她。 冬琳再也不愿与她多说一个字,也不敢真的违拗文昌郡主的意思,便开始了轻声哭泣。 脸上的伤,不疼,才是假的,但是她所受到的过,岂止是这千万僧?冬琳在心里冷笑着。 文昌郡主看冬琳不说话,连问了几句都不肯说话,一时手忙脚乱起来。 外面的人,听到动静,早就冲了进来,可是……无人敢管。 文昌郡主见状,居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屁股坐在地上,边哭边说:“是我错了,我不应该打花你的脸,你可以打回来呀!你不要抢走丰哥哥好不好,这世上只有丰哥哥和表哥对我好,其他人都不理我了,也不要我了!每次发病的时候都没有人陪着我,丰哥哥说,以后他会陪着我,可是,如果你抢走了丰哥哥,我生病的时候,就再也没有人陪在我了。” 文昌郡主不停的哭诉,面色苍白,很不对劲。 “郡主别哭,您不是还有嬷嬷嘛。”嬷嬷虽对冬琳不怀好意,却极疼爱文昌郡主,听着她的哭诉,眼眶也红了。 文昌郡主可是她从小看着长大,郡主受的苦只有她知道。 顿时,这一老一笑,却是抱头痛哭起来。 冬琳哭笑不得的望着这一老一小,觉得他们可真的是恶人先告状了。 他们到底是来挑衅的,还是来哭诉的,实在是荒谬。 没等冬琳开口“劝解”,文昌郡主突然全身发抖的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脸色煞白,竟然用力的咬向自己的舌头。 看到文昌郡主倒地,嬷嬷脸色铁青,几乎是连忙就将自己的手,塞到了文昌郡主的口中,不让文昌郡主咬伤舌头,嘴里凄厉的喊着:“快,快去找恭王爷,告诉他,郡主又病发了。” 立即有几名侍女冲了进来,与嬷嬷一同抬着文昌郡主,迈着踉跄的步子慌乱而急促的离开。 看得出来,嬷嬷的确是很心疼文昌郡主,只是这方法,着实是着人恨啊! 文昌郡主年幼,便得此病,也是让人为难。 冬琳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底的疑惑更深了,为何,王爷没有告诉她,关于文昌郡主的存在? “冬琳姑娘,您先进去坐一坐,奴才已经通知王爷与简大人了!”一名男丁凑到冬琳的身边,焦急的说道。 要知道,这冬琳可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处处都用得到,如今伤了这张美颜,怕是所有的人都会跟着怪罪呀! 冬琳点了点头,斜眼道,“找个大夫,先帮我处理伤口,不是更合理吗?” 这种伤,耽误得越久,留下来的疤痕越深,她方才不可能与文昌郡主硬碰硬,来让王爷为难。 也想知道,自己没有了美丽的容颜,王爷又会如何的看待她的脸面与价值。 第一卷 第六章 又一个任务 天已接近暮色,之前的事情,恍若只是一个插曲,等文昌郡主离开,这边又恢复了宁静。 只可惜,她脸上的伤,一直都在隐隐作痛,不停的提醒着她,事情,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带赤的。 “冬琳姑娘,王爷回来了,晴饭时,请您过去!”府上人的佣人,对冬琳小心翼翼的说道。 特别是一位被毁了容的姑娘,怕是现在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生怕惹恼了她。 冬琳早就料到,王爷一旦归府,必然会前来寻她,不仅其他,定是为那文昌郡主的事情。 心里很是酸涩,她原本就不是最重要的,如今,怕是都不知道被排到哪一位上去了。 “替我回王爷,我会按时!”冬琳抚着自己的脸,闷闷的说道,之后的时间,倒是大部分都坐在铜镜前,一言不发。 她当时怎么就不会躲闪呢?只要轻轻的偏过头,断然不会伤得这般的重,却是自己执意如此。 到了用晚饭的时间,宫羽丰身边的随侍,就来请冬琳过去。 本以为,会直接前往文昌郡主的房间,万万没有料到,却是在王府内的一片小花池前。 不仅仅是宫羽丰在场,简峰也在,便是王爷的对面! 他们,才是真正的形影不离呀! “王爷,简大人!”冬琳轻唤着,便径自坐到了旁边。 宫羽丰直直的盯着冬琳的脸,一脸的愁容满面,饱含着深深的内疚。 倒是平时对冬琳格外关心的简峰,却像是满不在乎,正为宫羽丰倒酒。 “冬琳,你受苦了!”宫羽丰轻轻的抚上冬琳的面容,那块纱布真的是非常碍眼!就算是伤好后,怕也是会留下很严重的疤痕。 冬琳浅浅一笑,仿若并不在意。 “王爷,奴才说过了,冬琳不是肤浅之人,绝对不会在意容貌的!”简峰大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笑着对宫羽丰说道。 宫羽丰横眉一挑,似笑非笑道,“哪有女子不在意容貌的?嘴上不说,心里也会记挂着!”他微微的侧过头来,轻轻握住了冬琳的手,保证着,“你放心,本王会找最好的大夫,替你医冶脸上的伤!” 看着宫羽丰如此痛心疾首的模样,冬琳的眼中也仿若含上了点点泪光,两个相视无言,却尽显温情,令简峰很像是多余出来的那个人。 简峰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打了一个转,很不喜欢类似的气氛,便突然间,开口说道,“王爷,文昌郡主难道就要安置在王爷府中?那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话题转得好,落在了他们都一直关心的话题之上,没有半点特意的痕迹。 慢慢缩回手的宫羽丰,紧皱着眉头,仿若是遇到了一个极大的困难,令他手足无措。 “当本王知道文昌郡主尚在人世时,比谁都要震惊,托了太子的人情,前去看望,便是见到她几次发病,竟然是原本就有癫痫之症,后因受到惊吓,病情越发得重了!”宫羽丰眼中尽是满满的怜惜,时不时看向冬琳的眼神,又带着几分无奈与温情。 这种事情都不是他一个人所能控制的!冬琳自然能够了解他的难处,也根本就不会怪罪于王爷。 冬琳立即开口劝慰着,“王爷,太医院的太医都各有妙法,定能治好郡主的病症。” 虽然,这机会着实是太渺茫了! “太医正在为她看!”宫羽丰苦笑着,“之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文昌郡主的消息,这突然间,太子爷便让我去看望于她,又非要将她安置在王府内,很是蹊跷!” 他不得不为自己谋划着,即使他一心都为太子爷着想,但太子爷也会对他心生嫌隙的,再如何的小心翼翼都会被人怀疑着。 冬琳从简峰的手边端起了酒壶,完全不曾将视线落到他的身上,却是面对着宫羽丰,道,“王爷,不会有事的!” 怎么能没有事?宫羽丰的目光落到冬琳的脸上,又是一阵痛惜,丝毫都不加以掩饰。 “王爷,文昌郡主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嬷嬷来请王爷过去看看!”宫羽丰身边的随侍,硬着头皮前来相请。 宫羽丰的脸色一凝,却终是无可奈何,轻轻的握着冬琳的手,感慨道,“怕是,又要委屈你了!” 原来,只是在这时,也会有她的任务,想必与文昌郡主有关,冬琳的心里酸涩不已,硬是挤出了心甘情愿的笑容,跟着宫羽丰前往文昌郡主的住处,却是不知道此时会安排给她什么任务。 第一卷 第七章 要心药医 他们一进到屋里,就看到好几位太医都是忙得焦头烂额的,而文昌郡主躺在炕上翻腾着,嘴里的哭喊已经很微弱,可细细辨听着,还是能听到她轻轻的唤着:“太子哥哥,你陪陪文昌,文昌不想一个人,一个人好冷……丰哥哥,你在哪里?” 冬琳的心砀已经很硬了,但是听到如此脆弱的呼唤时,向来坚硬的心,莫名的触动了下。 她一直都是孑然一身,独自完成任务,却没有想过,养尊处优的文昌郡主也是如此的孤独,他们竟然会是同病相怜? “这段时间,你的任务就是陪在文昌郡主身边,不需要问为什么,只需要好好的保护她,直到太子爷将她接走。”宫羽丰打断了她的思绪,很是苦恼的命令道,他的神色凝重,仿若是接下了多么烫手的芋头。 但是,宫羽丰的目光中有着对文昌郡主的心疼,盯着在炕上痛苦的翻滚的人儿,却是无能为力。 无论王爷有多么的不情愿,但是对正在被病痛折磨的文昌郡主,总是会软下心来,否则,哪里还是她的温柔王爷? 只是,冬琳的心里竟然还升出了一点点的恨意,且是为她的“情敌”,在王爷口中那位胸怀天下的太子爷,竟然会对自己表妹,冷漠至此,多么的不可思议呀! 希望,她的王爷莫要跟错了人!冬琳担忧的看向宫羽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忧愁。 “丰哥哥……”文昌郡主的一声轻呼,令冬琳又重转看向她,此时虚弱的文昌郡主,非常的痛苦,哪里还有之前的骄纵和不可一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 至于宫羽丰的命令,冬琳自认为完全猜得透他的目的,她的心里很清楚,宫羽丰对于太子爷交待下来的事情,从来都是心如止水,毫无目的,对待文昌郡主怕也是会相敬如宾吧? “太子爷到了!”一名随侍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对宫羽丰说道,如此的莽撞,相当的不合时宜! 冬琳一步就走到了炕边,将炕幔放下,不允外来的男子看到文昌郡主的容貌,非常的大不敬。 很是激赏于冬琳作为的宫羽丰,上前一步,轻轻的握住了冬琳的手,道,“有你在,本王放心!” “王爷!”冬琳轻轻的唤着,瞄向周围那么多忙得焦头烂额的人,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自己的手。 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宫羽丰如此失态,可是很少见的,不知是因为文昌郡主的病情一时情迷,还是因为她的懂事而心里感激。 不等众人行礼,太子爷便已经匆匆的进屋了,急乱的步子朝着炕边走去。 宫羽丰立即上前,向太子爷说明着,自然是不可能将事情落到冬琳的身上。 冬琳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原来,太子爷不是很在乎表妹的情况,这就是那为何文昌郡主会说,太子爷极少会去看望于她原因。 太子爷亲自掀起炕幔,却是用很平淡的语气,问道,“文昌的身体怎么样?” 那几乎是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令冬琳的心微微的冰冷起来,难道,太子爷并不是……不!冬琳的目光落在太子爷紧握着文昌郡主的手腕时,便知道,太子爷的镇定,可是强制压抑下慌乱的后果,看来,在他心里这个表妹依然是很重要的。 “太子爷,郡主是旧疾,原本就是有病症,又受到惊吓,以前一年发一次病,能控制得住,可今年已经连续三次了,怕是心里有所记挂,毕竟这‘心病尚需要心药医’,如果继续如此……”那太医皱紧了眉头,很是为难的禀报着。 原本,文昌郡主的病也不是由他们来医治的,临时被莫名的招来,又不肯说出之前的病兆,就是再高明的大夫,也无法诊断后,便能有办法完全治愈啊。 耳尖的冬琳,自然听出了这太医口中传递出来的讯息,怕是牵连到了某些“秘事”,否则,养尊处优的文昌郡主哪里会有心病? 太子爷冷冷的瞥过太医,“一炷香的时间,我不想再看见,文昌郡主还像现在这么痛苦。” 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太医各个都面面相觑,苦着脸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快去!”着实看不下去的简峰,压低了声音,提醒着众位太医,朝着他们挥了挥手,引了去路。 冬琳恭敬的垂下了眼帘,跟在简峰的身后,不言不语,一脸的谦恭。 “大哥,文昌郡主怕是拖不了多久了,还请大哥尽快想办法!”宫羽丰略显焦虑的提醒着太子爷,却听到对方一声无奈的叹息。 第一卷 第八章 没有男女设防 “我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找到姜易的踪影。”太子爷痛心疾首的说道,他的目光扫过炕上的文昌郡主,满满的愧疚着。 曾经,他以为把文昌郡主藏起来,是最好的保护方法,毕竟当初文昌郡主于皇宫御花园内落水,原因很不简单,如今,却不想原来他做错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尽折磨,没有让她感受过半点快乐 姜易?名字略微耳熟!冬琳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着,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原来,姜易便是传说中的“天下第一医手”,任何病疫都不是他的问题。 “当初,姜家的至友叶宝轩被捕,却是宁死不肯说出姜家的下落,而叶家家主的妹妹叶宝珠,可是最后在丰弟手中,可曾有说出,有关于姜家的事情?”太子爷说得自然,仿若这本就是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 冬琳听得认真,却也不知道当初发生过什么事情,与他无关,听过,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不曾……”宫羽丰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了冬琳,回着,“臣弟曾亲自审问过她,她却在我面前咬舌自尽了。” 太子爷负手站立着,目光深远,宫羽丰的话让他有了些松动,感慨着,“姜叶两家,倒是真情至意。” 忽然间,太子爷的视线落到了冬琳的身上,简峰自然是他所熟悉的,这女子是谁? “大哥,她是臣弟亲自为文昌郡主选的侍女,以后就负责照顾郡主的起居饮食!”宫羽丰连忙说道,在太子爷的面前,当真是尽心尽力呀! 在他们谈话间,太医有来来回回跑了多次,但都是低眉顺眼,仿若根本就听不到,他们谈论的事情。 这宫中保命的方法,便是勿听、勿看,勿念! 炕上的文昌郡主,终于不似刚刚那般痛苦,苦皱的眉目,稍有些舒缓,她艰难的睁开眼,眯着眼睛,扫来扫去,努力的搜索着,目光落在太子爷的身上,她煞白的小脸,挤出天真的笑容来,“表哥,你终于忙完了,今晚在这里陪陪文昌吧,文昌一个人会害怕。” 文昌郡主在说话时,缩了缩身子,目光期待的看着太子爷。 不过是小小的请求,应该没有什么吧?冬琳看得出来,在文昌郡主的心里,好像没有男女设防! 太子爷紧盯着她,眼底闪烁,“文昌,一会儿,我要进宫听父皇训话,等明日,我忙完后,就再来看你。” 他的话令文昌郡主的面色一暗,抿着唇,忍着泪:“文昌知道了,表哥先回去吧,您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身子。” 她的语气了只剩下无限的凄凉,如此的哀怨,却又十分引人遐想。 宫羽丰朝着文昌郡主看了眼,随即恭敬的对太子爷道,“臣弟送您。” 太子爷没有再多过观望,转身已出了屋子。 文昌郡主无力的瘫倒在炕上,用力的喘息着。 表哥一定很讨厌她,从小到大,她一直在生病,一直是他的麻烦,所有人都不喜欢她,所以才会对她置之不理。 冬琳与简峰傻傻的就站在炕边,没有宫羽丰的命令,自然不能离开,也不能上前。 “你怎么在这儿?”文昌郡主终于看到了冬琳的身影,顿时脸色大变,很惊恐的问道。 冬琳那张贴了纱布的脸,正好面对着她,快要吓得她要昏厥了! “郡主,你好好养身子,冬琳是本王派来照顾你的。”从外归来的宫羽丰,正好听到文昌郡主惊恐的声音,便走了进来,笑着回道。 他哪里会不知道文昌郡主的想法,只是他终究是外人,不知道如何来宽慰她,他们兄妹间的距离、间隙只有靠他们自己,至于文昌郡主的“心病”却是没有人知道根源的。 “表哥为何一直不肯陪文昌?”文昌郡主几乎是扬声怒道,而宫羽丰则是站在窗边,叹了口气,“太子爷并不是不愿陪郡主,当真是繁忙,何况,本王认为,太子一直在后悔,一日的亏欠和愧恨让他无法面对。” “那天的事,也不能怪表哥呀!”文昌郡主委屈的嘟囔着,却也接受了宫羽丰的解释,突然又吃力的问道,“这个女人,到底是你什么人?” 文昌郡主对冬琳,依旧有着敌意。 宫羽丰无声的笑着:“这是我特地为郡主寻来的随侍,原本就打算派到郡主身边的。” 一边的冬琳屈膝行礼,分外有礼,也丝毫没有因为脸面的事情,而有半点怨恨的神情来。 第一卷 第九章 她不是你的女人 “她不是你的女人啊!”文昌郡主瞪着眼睛,感觉自己的身上,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她说话也有了些力气。 她想要撑起自己,却实在不能! 宫羽丰向冬琳使了一个眼色,而冬琳则走上前来,扶着文昌郡主坐起,并且将枕垫于她的身后。 一边的老嬷嬷,着实是插不上手。 宫羽丰扫了冬琳一眼,对文昌郡主低声的笑着:“不是。” 真的不是!冬琳深吸一口气,觉得心里有些难过。 “你早说啊,你早说,那我就不打她了,你看脸都花了,太丑了,我身边的人,可是脸面不能长这么丑的。”她理直气壮的说着,仿佛她打人之错,全是宫羽丰的不是。 冬琳看着眼前的小郡主,心底有着异样的怜惜。 文昌郡主刚刚还是满身的凄凉,转眼又恢复了之前的骄纵,但是,文昌郡主一直都在偷偷的紧抓着她的手,想要抑制自己的颤抖。 或许就是文昌郡主不愿让人担心,所以才想用异于旁人的骄纵,来让他们心安。 “是,都是本王没有和郡主说清楚,本王知错了!”宫羽丰躬身赔不是,目光朝着冬琳的脸上瞥了眼,似笑非笑。 他一直都在注意着,冬琳的脸上撕开的伤口,定然是触目惊心的,即便有厚重的纱布包裹着,他也能够“看”得到。 一个女子最在意的容貌,她却不曾皱过眉头,着实是他看重的人。 “你过来,跪下!”文昌郡主吃力的推开冬琳,让冬琳跪在她的面前。 诧异的冬琳顺从的跪在了文昌郡主的面前,却见文昌郡主支起自己,扬手又给了她一巴掌,嘴里骂道,“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道喊疼的,以后如果有人打你,你一定要先哭,人家才不会下手那么狠,知不知道?” 她嘴上说着,可满脸的疲惫,甚至带了几分的怯懦。 冬琳的脸被打得偏到了一边,其实却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只是唯唯诺诺的称着“是”。 “本郡主有些累了,你先下去治伤,等本郡主有力气了,再好好教你,告诉给你治伤的太医,若让你脸上留了疤,我定让他脸上,也留道一样的疤。”她说得理直气壮大,分外有理! 估计着,听到文昌郡主的话,外面的太医怕都是跟着颤了颤。 “是,郡主!”冬琳恭敬的行了个礼,缓缓的起了个身。 “你们先下去吧!”文昌郡主说完,便已经疲惫的睁不开眼了,头一歪,便倒在一边,睡过去了。 冬琳轻呼一声,这边手忙脚乱的为文昌郡主忙乎着,却感觉到衣袖被扯了扯,疑惑的向后望去。 宫羽丰已经离开了,是简峰指了指外面,必是宫羽丰有话要说! “有劳嬷嬷了!”冬琳似笑非笑的看向嬷嬷,见到对方微微一颤,便别过脸去,根本就不看她。 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颜面,衬着屋子里面的昏暗,到底是有多么的狰狞。 是王爷唤她?又是何事?冬琳理着衣物,走出文昌郡主的卧室,不仅仅见到了宫羽丰,且又见到本应该离开的太子爷。 在他对文昌郡主说着,自己要离开之后,实际上却依然留在外面,心里不舍着。 “奴婢见过太子爷,见过王爷!”冬琳上前屈了屈膝,便是听着太子爷对她的训话,全程,她一直都保持着笑容。 无非是告诉她,文昌郡主的脾性与习惯,外带着几分的威胁与警告。 “太子爷放心,奴婢定会尽心尽力,照顾文昌郡主,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冬琳很是伶俐的回着,“一旦文昌郡主病发,奴婢定会第一时间,召唤太医!” 也会通知太子爷的! “你很聪明!”太子爷认真的点了点头,仔细的打量了冬琳一番,道,“她伤你无意,我会让太医为你医治,尽量不留伤痕!” 冬琳状似不在意的道谢着,心里也没有特别的难过一般。 女子在乎容貌,但正在乎,在心爱之人眼中,她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你……真的只是侍女?”太子爷忽然间换了一副表情,若有所思的说着,“我怎么好像是见过你……对了,画像,一幅挂在哪里的画像?” 冬琳的脸上笑意尽显,心里却也纳闷着,太子爷定然是认错了人,她从来就没有那个机会,寻画师为自己作画,更不会让自己的脸出现在画布之上,让他人熟悉自己的容貌来。 这不利于一次次的任务。 第一卷 第十章 偷溜出王府 “大哥,时间不早了,莫要让父皇等得急!”宫羽丰适时的打断了太子爷的话,请着他一路离开。 “你真的是叫冬琳?”太子爷忽的停下脚步,疑惑的问向冬琳。 冬琳不得不重申到,“是!” “你从来就没有叫我……”太子爷刚刚准备再问时,便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一见便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内侍。 看来,皇上真的是等得及了!太子最想问的那句话,却没有机会问得出来。 宫羽丰送走了这尊大佛,重重的松了口气,转头对冬琳笑着,“这几日,我要随行于太子,文昌郡主就交给你了!” 又要离府?这又会是多久不会归来?冬琳的心里疑问着,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是狠狠的压了下来! 她没有这个权利,去过问宫羽丰太多的事情,不是吗? “你别太逞强,等本王回来,一切都会过变好的!”宫羽丰伸出手来,抚向冬琳受了伤的脸面,感慨着,“你放心!” 王爷从来就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如此的亲昵。 她心里的答案,几乎就是呼之欲出,却让她封在了内心里,无论是她所想的,是否会成为真实,都不可以由她来开口。 女儿家的矜持,是万万少不得的! “冬琳信王爷!”冬琳一字一顿的说道,仔细的盯着宫羽丰的面容,想到又有好些日子见不到宫羽丰时,心里便很难过。 他们便是如此旁若无人的站于恭王府门前,亲昵得容不下其他人,也不在乎是否会被旁人看去有了闲话。 站在一旁的简峰,目光失落着…… 几日的工夫,经过太医的精心护理,文昌郡主的身子基本恢复了,又似往常一样活蹦乱跳! 知爱人却知道,她的身子已经快透支了,太医不过是用着宫里绝无仅有的珍贵药材为她续着命。 文昌郡主就在养病的几日里,都没有消停过。 嬷嬷自是样样顺着她,而王府上下都得宫羽丰的命令,没有一个人敢忤逆。 已经拆下纱布的冬琳,脸上的疤痕用胭脂掩盖着,但依然十分的清晰!再上加时时的担忧着离京的宫羽丰,更显沧桑。 “冬琳,我们今天出去玩吧,不要告诉嬷嬷,不然,她又命人去禀告太子表哥了。”文昌郡主又心血来潮的提议,眼巴巴的看着冬琳,十分的期待。 这样的委屈又期待的表情,换成是任何人,怕是都没有办法拒绝了吧? 自从,宫羽丰把冬琳安排在她身边后,就单单几日的相处,她便开始信任冬琳了。 原本她也不是狠毒的人,那日她去兴师问罪,也是受了嬷嬷的怂恿,再加上她在府里烦闷,一时气愤才去闹事。 而经过冬琳的细心照料,对她愈加的亲热了。 冬琳愣了愣,迟疑了……如果被王爷发现,一定会让王爷生气的。 “冬琳……”文昌郡主轻轻的摇晃着冬琳的手臂,直到冬琳又略思索了片刻,才恭敬的应了声。 两人问府里的丫鬟,要了衣物,做了寻常女子的打扮,便避开了嬷嬷,从后门出去了。 一出府,文昌郡主就像脱缰的野马,对任何的东西都好奇。 没走多远,文昌郡主就发现腰间的玉佩,被人给顺走了。 怎么会发生这么倒霉的事情?此人的手法,十分的利落,一看不是行家,不单单只是普通的小偷!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偷,她哪里能感觉不到? “冬琳,那玉佩是母亲生前留给我的,我居然给丢了。”文昌郡主望着自己腰间空空如也,苦着一张脸,快要挤出眼泪来了。 冬琳立即就朝着四周瞥了眼,人群中一个身穿蓝衣的男子,朝着她摇了摇手中的玉佩,转身没入了人群。 “冬琳,你快去追,我在前边的酒楼等你。”文昌郡主推搡着她,怂恿着她去追人,完全没有先前的焦急神情,十分兴奋的模样。 冬琳看了文昌郡主一眼,心里顿时明白了她的意图:“郡主,待奴婢寻到了玉佩,就一定要在酒楼里会合。天黑前必须回府,否则文昌郡主就要提着奴婢的人头回去了。” 为何要说得这么血淋淋的?文昌郡主抚着自己的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被惊得颤了颤,却依然定了定神后,坚持着让冬琳前去追那个人。 再晚点,那个家伙就要逃跑了! 冬琳叹了口气,便按着文昌郡主的意思,朝着那人群中跑去了。 文昌郡主看见她背影彻底的消失,得意的笑着,这才放心的,朝着与冬琳相反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