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新婚大礼     白无忧正坐在自己房中,脸上含着一丝喜色,再过一个月,她就要离开这个让她受尽欺凌的将军府,被八抬大轿送进太子府。     一想到太子,她的脸就红得厉害,总算上天待自己不薄,让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对自己一见钟情。     她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蛋,这张脸一定长得很美,要不然这太子妃的位置也绝轮不到自己坐。她更希望,太子看中的不是她的美貌,可她一个从小被人欺负着长大的将军府庶女,又有什么地方能够用得着让她施展才华。     她呱呱落地之时,是她娘亲香消玉殒之际。她的娘亲都没来得及看她一眼,就与她天人永隔。因为娘亲的亡故,那个当将军的老爹,一把抢过她,当时就要向地上摔去,好在娘亲身边服侍的丫环云姨,拼死抢下了自己。     而她也因为触怒了将军,被拉出去打了二十大板,因为还要照顾年幼的白无忧,她也没时间养伤。自此后一直身体不好,七年后含泪故去。     唯一愿意照顾她的人也没了,白无忧的日子就更是不好过,挨打受饿这样的戏码每天都要上演。     可她那样柔弱的小人,竟硬是挺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坚强地活了下来。     要不是在她十岁那年,她因为被将军府的大小姐白飞雪追急了,也不会直接冲进前院,跑进了书房。     “什么人,胆敢擅闯本将军的书房?”刚一进去,一个威严的声音就响起。     她抬头,看见前方端坐着一名身材颀长的男子,面色严肃,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心噗通噗通狂跳不行,已经猜到男子的身份,却不想看他。听听外面已经没了追赶的声音,猜到白飞雪和她那群恶仆是没胆量闯进来。     “络络……”男子忽然从书案后站起来,向她走来。她二话不说,回身推开房就跑。     她恨这个男人,所以她不想和她说话。小小的孩子,爱憎那么分明,恨就是恨,恨她对自己的不闻不问,恨他任自己被长房随意欺凌,恨他罔顾了娘亲对她的一片深情,在她死后,对娘亲留下来的一点血脉如此仇视。     这些不是云姨教的,云姨在世时,总是跟她说,要她学会如何讨好将军,那样她以后的日子就不会这么难捱。     在她刚出生时,他就放弃了自己,自己真的能讨好到他吗?她也奢望过,能够得到他的认可,可她做不到低声下气去哀求他。再说,就算她肯,他也未必喜欢。     一直到她跑回自己的房里,心还在剧烈的跳着,那个男人不会追来吧?如果他真的追来了,她是跑不掉的。     云姨在时,就再三叮嘱她,千万不可以任性地跑去他的书房,那里是连其他二位小姐和二位公子都不敢去的地方。     她知道她今天闯祸了,缩着身子骨爬到了*下。明明已经有十岁,身高却只有七岁孩子那么大。如果一会有人来抓自己,希望他们不要发现她藏在哪。     她在*下躲了一晚,第二天管家却带人送了好多的书过来,并且告诉她,她以后也可以和其他小姐公子一起去先生那里学习。     虽然每天她都会带着伤回来,可她知道,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多掌握一些知识,没准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开始时,二位公子就算不对她动手,也会有意的帮着二位小姐,把她堵在路上,带着趣味地站在一旁,看着她被人欺负。     后来有一次,大公子白谨沐的书童生病,没陪他一起去书堂。偏巧他那天带着不少书,可能是想事情想入神了,没注意看路,竟然偏离了去学堂的路,一脚踢到石凳上,把脚崴了,书全都散到了地上。     白无忧正好从后面过来,很想漠视地走过去,又觉得这样做不对,便蹲下来,把书一本一书捡起来,抱在怀里,看着白谨沐道,“走吧!”白谨沐也不谦虚,一瘸一拐地跟着她去了学堂。     从这天起,二位小姐再欺负她时,都要背着白谨沐,想来应该是他警告过她们。     白无忧没想到,只是帮他捡了一次书,就换来这么大一个好处。再看到他,眼神也温顺了许多。     再后来,她和将军府的两位公子,相处倒是融洽起来。从白谨沐第一次喊她三妹后,她也对他们改了口,叫白谨沐大哥,叫白谨月二哥。     有了两位公子的照顾,她受的欺辱倒是少了不少,可男孩是将军府的未来,他们有很多东西要学,难免会照顾不到她。大小姐白飞雪和二小姐白飞静,只要一听到他们不在府上,就会巴巴的赶来欺负她。     今年她十四岁,还没到及笄的年龄,便被破天荒的允许出席将军的三十六岁寿宴。     也就是在那天的寿宴上,他被大凌王朝的太子凌北烨看中,回去后恳请了皇后娘娘,要娶她为太子妃。     皇后原本有意想把将军将的嫡长女娶来给太子当正妃,可拗不过太子,想想也就答应了。     虽说白无忧只是庶女,可那也是白大将军的女儿,倒也配得上太子妃的名号。     太子不管娶将军府的哪一个女儿,都已经把白大将军拉到了太子的阵营里。目的既然达到,何不让太子娶到心仪的女子。     也是在这一天,白家的大小姐白飞雪也对凌北烨一见钟情。等她知道是白无忧抢了她的夫君,就在心里计划着,一定要她好看。     将军府嫁出的女儿虽说是庶女,可她嫁的人身份高啊!那可是当朝太子,这白家女儿嫁过去后,将来可就是王后,一时间各种巴结纷纷上门。     至于将军府如何宴请宾客,如何给自己置办隆重的嫁妆,都不是白无忧关心的事。她只是用心数着日子,巴不得出嫁的日子早点到来。     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今天是自己在将军府呆的最后一天,她既紧张又激动,希望这一天能够平安无事的过去。     想想现在府上人这么多,白飞雪和白飞静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吊在嗓子眼的心一放下来,她就进了内室。明天就要出嫁了,她还没告诉娘亲和云姨一声。     起身走到里间屋子,拿起两个牌位擦了擦,恭敬地摆放好。又走到一边净了手,点上二柱香,对着上方拜了三拜,把香分别插好。     跪到地上,双手合十,“娘亲,云姨,明日无忧就要出嫁了。你们为无忧高兴吗?无忧嫁的可是太子呢!不过明日无忧好像不能带着你们同去,等回门的时候,我再来接你们去和无忧一起住。”     说完,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才起来就听到外间门被踹开的声音。     “白无忧,本小姐来了,你都不知道出来迎接吗?”白飞雪讨人厌的声音响起。     白无忧叹了口气,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既然她今天敢来,就说明大哥和二哥都不在府上。这些人,就不能让她安安静静的出嫁吗?     按理说,自己明天就走了,这两位兄长,怎么可能同时有事,怕是被人有意支开。     走到外间,就看到白飞雪趾高气昂地站在地中间,旁边站着的是白家二小姐白飞静。在两人身边还跟着七八名丫环婆子。     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和白飞雪差不多,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好像已经用目光把她扒了。她低下头,没看到自己的衣服有什么不对。     “你们来干什么?”她是非常不欢迎这些人。     白谨沐曾经给她送来过一个丫环,可刚来两天,她就发现丫环被人打了。     不管怎么问,丫环也不说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她一个人被人欺负已经够了,不想再连累丫环,便亲自把她送了回去。     白谨沐要去找父亲,让他给她做主,被她拦下。若是白震风想为她撑腰,早就出面了。听下人说,她长得像她早亡的母亲。也许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起了一丝怜惜之意,准她去学堂学习。     可他终究是恨她,恨她害死了母亲,是个不详之人。这恨不会随着时间削减,这张脸,恐怕早就成了证据,每分每秒都在向他证明着,就是这个不孝的女儿,夺去了他此生最爱女子的生命。     白家子女,自小就舞刀弄枪,可独独白无忧没人疼没人爱,想学点防身之术更是不可能。 从他自始至终没让她习武,就说明,他还是没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既知如此,她何必还要去讨那份臊。     他婉拒了白谨沐,告诉他自己不需要人服侍。这辈子注定被人欺凌,那只她一个人就够了。     所以今天,被这么多人堵在房里,白无忧还是很害怕的。不说别人,就说白家的二个小姐,随便出来一个,也能要了她的命。     白震天虽然没指望女儿家的武功能有多强,可花拳绣腿会一些,强身健体也是好。所以这两个深得他*爱的女儿,还是有两下子的。     “白无忧,你抢了我男人,不过本小姐大度,不跟你计较,相反我还要给你送上一份大礼。”你就好好消受吧! 第一卷 第2章 惨遭诬陷     “关门。”白飞静回头对着站在最后的丫环道。     门被吱呀一声关上,白无忧暗暗后悔,她真不应该回到这里来。自从接到赐婚的圣旨开始,白震天就已经给她换了闺房,不准她再住在这寒酸的破房子里。     可她明天就要出嫁,今天说什么也得过来祭拜一下母亲和云姨,没想到会被她们堵到这。     也是自己蠢,被喜悦冲昏了头,若是好好的呆在前院等着出嫁,她们未必敢动手,可在这偏僻的后院,自己就是插翅也难逃。     “我不需要你的礼物。”她勇敢地对上白飞雪,自动忽略她那一句,说她抢了她的男人。那个怎么解释怎么错,还会激怒她。     白飞雪哈哈冷笑,本小姐送的礼你也敢拒收,就怕你没那个能力。“还不动手,都是死人吗?”     七八个丫环婆子呼的一下就冲了过来,因为屋子太小,白无忧才退了一步,就被人扯住手臂。她匆忙用另一只手去推,也很快被人按住,紧接着,她就被这些人七手八脚按在地上,手和脚连动一下都不可能。     白家的两位小姐站在那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的快意和仇意,让她心颤。     当一个婆子从身上抽出一把剪刀时,她以为她们是想毁她的容貌,心里一阵悲凉。毁容的女子,哪有资格再嫁进太子府。     “咔”的一声响,然后又“撕拉”一声,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毁容根本不是她们的用意。     胸前的外衫已经被人扯下,裸露出大片如玉肌肤,好在里面还有一层内衫。“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她惊恐起来,用力扭动了几下,却无济于事。     “姐姐,不如毁了她的容貌,看她还拿什么去勾相太子。”白飞静看见她肩膀上的肌肤这么好,早就嫉妒得红了眼睛。     “我可不想被太子追查下来,惹来他的讨厌。”白飞雪看了一下房里,只有一个木头凳子,还落了不少灰,根本没法坐。     便催促着丫环婆子,叫她们快点。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伸出手,在白无忧白皙滑嫩的胸脯上掐了一把。“啊!”她疼得一声大叫,用力挣扎。     然后就有好多只手不停地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掐来捏去,根本不去理会她的惨叫。很快,她的身上就遍布青紫,没一处好地方。     白飞雪走过来,得意地俯视她。“白无忧,我要你记住这个教训,不是谁的男人你都能抢的。”     目光又落到她光滑的脖子上,“私通就要有私通的样子,如果被太子发现了,她身上的伤是假的,你们谁都别想活命。”     一直按住白无忧脑袋的一个恶婆子,对着按住手臂的丫环道,“你来,在这弄出几个吻痕。”     白无忧的心彻底惊了,她知道她这辈子已经毁了。这副模样,就算嫁到太子府上,也不过是被人羞辱的份,怕是连命都难保。     她已经感觉不到地上的冰冷,曾经以为幸福终于来了,却在触手可及时,被人轻易毁去。白飞雪,白飞静,我白无忧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丫环惊呆,她还没嫁,脸色羞得通红,迟迟不动。见白飞雪已经等着不耐,婆子干脆自己动口,很快就在白无忧的脖了上留下几个鲜明的吻痕。 第一卷 第3章 被丫环欺负     白无忧屈辱地咬着下嘴唇,眼睛里已经盈满泪水,可她不甘心让它掉下来。     白飞静拍拍手,“姐姐,我们走吧!”     “走?戏才演了一半,怎么能走。把她扶起来,找件衣服给她穿上,押回她的闺房。”说到闺房两个字,已经有了咬牙切齿的成分。     白无忧被人压回闺房,再想找白震风派来的丫环,根本找不到。     “你不用找了,那两个丫头被我派去干活了。”白飞雪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太子妃,你就好好的呆在房里,明天姐姐定会亲自过来送你上花轿。”她恶毒的笑着,手指捏起白无忧的下巴,“你说太子殿下看到你这一身的痕迹,一定知道你被人疼爱了。”     白无忧呆呆地站在那,她的心在后院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凌北烨,那么高贵的人,她再也配不上他了。     就算她知道她还是清白的,又有谁会相信。这满身的青紫和吻痕,可以毁掉任何一个女子的清誉。     不如就这样死去吧!她不想那么难堪的出现在他眼前,那会让她生不如死。虽然只在宴席上见过一次,可她的心已经落到了他身上。     要不然接到赐婚的圣旨时,她也不会欣喜,还不止一次的感谢上苍待她不薄,给她送来一个如意郎君。现在想来真是讽刺,上天永远不会眷顾她,因为她是被上天遗弃的孩子。     她突然冲向一旁的墙壁,白飞雪身形一动,直接把她截住,狠狠一推,把她直接推坐到地上。“太子妃,你还没嫁进太子府,就想寻死吗?”     真是笑话,她精心设计了这一出戏,这幕后才刚排练了一下,还没拿到台面上演出,怎么就能结束。想死,也得死在太子府。让太子看看他中意的女子是多么的不堪,这重头戏虽然自己看不见,却是一定要演的。     两个恶婆子过来,把白无忧架了回去,按到软榻上坐好。“请小姐放心,我们一定看好她。”其中一个婆子看到白飞雪不满地看过来,赶紧急着表态。     白飞雪带着人走了,布置得高雅整洁的闺房里,恶婆子嫌手酸,虽然放开她,还是对她寸步不离。     夜色如期而至,恶婆子可不管白无忧用不用上*睡觉。见她像没了魂似的坐在榻上,也懒得管她。     子时一过,就进来两个丫环,对着一个婆子道,“张妈,大小姐让我们来给三小姐上妆打扮。”说到三小姐这三个字,脸上却全是嘲讽。     两个婆子把白无忧拉到梳妆台前,按坐下后,就出去找地方睡觉去了。真不是什么好差事,看着这个死丫头,害她们连觉都没得睡。     一个丫环把搅干的手巾拿来, 就要给她擦脸。白无忧抢下手巾道,“我自己擦。”     就算明知道在前面等着她的是无尽的羞辱,她也无处可躲,太子误会也好,嫌弃也好,她早就没了退路。白飞雪派着婆子看了她一宿,不就是怕她逃跑吗?     天亮之后,她就会像粘板上的鱼肉,被人送去太子府,等着她的是无尽的黑暗,她已经看不到光明。心里还隐隐有一丝期盼,希望太子是与众不同的,会为她做主。     不会被她身上表面的这些伤痕蒙住双眼,凌北烨,你一定会的,是不是?你是太子啊!你一定能洞悉一切,不会诬陷我的清白,是不是?     她的泪顺着眼角滑成了串,感觉到一边的丫环正在看她,用力把毛巾蒙到脸上,狠狠地擦着。     她白无忧今天嫁人了,心却凄凉得没了活路。撞墙没死成,她也想到了咬舌自尽,可她不甘。     她如果死了,白飞雪绝对会把她这一身的痕迹找机会让太子看,那样的话,连死去的娘都跟着蒙羞。     “三小姐,你要是再不快点,奴婢就帮你擦。”丫环虽然看到她哭,却一点也不同情。她们可都是大小姐一党,谁叫她不知天高地厚,抢了大小姐喜欢的太子呢!     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还妄想成为太子妃,丫环兴灾乐祸地看着她。这大概就是她们这些下人的通病,自己得不到的就嫉妒,巴不得别人也别得到。     太子那般玉一样的人,也是你一个不得*的庶女能肖想的,也不照照镜子。虽然白无忧长得很美,可嫉妒你的人是不会说你漂亮的,顶多说你狐媚。     白无忧止住眼泪,把手巾攥在手里,闭上眼睛,由着丫环给她上妆。     这是她十四年以来,第一次化妆打扮自己。虽然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丫环一层一层的往她脸上拍着粉。     香粉的味道让她不太适应,鼻子痒痒的,实在控制不住,只好伸出食指揉了一下。     “啪”的一声响,丫环直接打掉她的手。“三小姐,你这么不配合奴婢,万一奴婢把你画丑了,小心太子把你休回来。”     她这是在取笑白无忧,白飞雪房里的人哪个不知道,以她身体上的痕迹,就算嫁过去也是耻辱。运气好会直接被休,不好没准就是拉到外面浸猪笼。     白无忧睁开眼睛,“啪”的一声回了丫环一耳光,用冰冷的目光回敬着她。“你竟敢打我?”丫环愤怒地看着她。她是大小姐房里的人,什么时候轮到她这个没教养的三小姐来教训了。     另一个站在后面的丫环见状,伸出两手狠狠地按住白无忧,被打的丫环扬手就要向她脸上打来。     “不怕死你就打。”要是想让将军看到她的女儿出嫁之日竟会被下人欺负,你就动手。     昨天她们一群人羞辱她,在她身上一顿掐,可那穿上衣服,别人根本看不到。脸可是不行,要是真被甩了一巴掌,肯定会肿得老高。     丫环也明白这个理,气愤地放下手。“那我就好好给三小姐上妆。”把你画成天仙,让太子以为他得偿所愿,娶到了心仪之人。等他脱了你的衣服,看到你那一身的吻痕,哈哈……     丫环快乐地大笑起来,妆画得更加卖力,怎么好看怎么来。我就是要把你捧成仙人,再让太子发现你的肮脏,让你从天上摔到地上,被人惯上荡妇的恶名。 等大小姐知道这事后,回去一高兴,定会好好奖赏自己。心情一好,便对着后面的丫环道,“小翠,你快点给三小姐梳头。” 第一卷 第4章 披上嫁衣     白无忧觉得自己就像是即将奔赴刑场的犯人,终于等到天将放亮。没想到白容雪却突然出现,嚣张地道,“来人,把太子妃的嫁衣拿来。”     丫环把鲜红的嫁衣递到她手上,她走到白无忧身前,讥讽地道,“太子妃妹妹,姐姐今日亲手为你穿上嫁衣,希望你嫁过去之后,能够讨到太子的欢心。”     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大笑起来,脸上的得意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几分丑陋。     “我自己会穿。”白无忧起身,被逼到这一步,她还不如干脆点,自己主动穿上嫁衣。     见她把手伸向自己,白飞雪一躲,“白无忧,我说给你穿就给你穿,由不得你挑三捡四,你还真当自己是太子妃了啊?”我等着看你明天被休回来的弃妇样儿。     “快点把她身上的衣服扒了,都愣着干什么?”白飞雪见白无忧安静地站在那等着自己给她穿衣服,心里的火气就来了。就算是自己因为要羞辱她才这么做,她也当不起自己的服侍。     常年跟在白飞雪身边的丫环,有哪一个不是会看眼色的。听到小姐的吩咐,唰的一下就把白无忧的外衣扯掉。     再想扯里面的时,白无忧已经愤怒。“白飞雪,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今日对我步步紧逼,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白飞雪故意仰起头看了看头顶,报应在哪?白无忧冷冷地看着她手上拎着的大红嫁衣,上面仿佛被鲜血浸过一般,让她一阵眩晕。     “既然你不愿意换里面的衣服,那就由你,反正你就是换上多新的衣服,也抹不去你身上的印迹。”对着丫环一使眼色,丫环伸手就把白无忧按住,白飞雪把大红的嫁衣直接往白无忧身上一披,两边的丫环快速地给她穿好。     “将军。”这边才刚穿完嫁衣,外面白震风就来了。     白无忧面无表情地立在那,白飞雪一听白震风来了,有些慌张,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她料定白无忧不敢乱说话。     “爹来了,你不如想想怎么和他告状。”白飞雪不怀好意地趴在她耳边提醒。     就她那一身的青紫,只要她一说出来,就是自取其辱,她还乐得看好戏。     白无忧漠然地看着白飞雪,这个女人的心太狠了。只要她现在一说出实情,先不管白震风相不相信她,她都得死。     因为只要她活着,就得嫁进太子府,而她那一身耻辱印迹,除非白震风疯了,才会继续让她出嫁。     为了不连累整个白家,只有她突然暴毙,太子才不会怪罪。呵呵,白飞雪,你打得好主意,我偏不让你如意。     白震风进来,目光落到白飞雪身上。“雪儿,你怎么在这?”     “爹,雪儿是过来送无忧妹妹出嫁的。”白飞雪话中带着淡淡的忧愁。如果不是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白无忧都要相信她的话,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送她上花轿。     白震风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到白无忧脸上。“无忧,爹从小就对你疏于管教,能嫁给太子也是你的福气,嫁进宫后,要学会事事忍让,别让太子寻了错处。”     白无忧木然地听着,也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见他不说了,只是低低的道了声是。     白震风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要交待,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就道,“扶小姐上花轿吧!”     丫环刚要伸手去搀白无忧,就被白飞雪抢了先。一边扶着她一边道,“无忧,进了皇宫,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真的犯了什么错处,一定要给家里捎个信,爹和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真是姐妹情深,白无忧被白飞雪和一个丫环,一左一右的搀着,心里却觉得好冷。这个家,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回来。 第一卷 第5章 你这是不愿意          “把凤冠给小姐戴上。”白震风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凤冠。络络,她今天出嫁了,她的容貌出落得好像你,我都不敢看她。     丫环把凤冠给白无忧戴好,又给她蒙上了盖头。白飞雪一直把白无忧送上花轿,在起轿之前的瞬间,把头伸进花轿,不怀好意地道,“白无忧,我的男人不是那么好抢的,今晚上你可要挺住。”     白无忧木然地坐在那,一直到轿帘子放下来,她都没说一句话。“你们给我盯紧了。”起轿的瞬间,白飞雪告诉外面的两个丫环。     一个时辰后,白无忧在忐忑不安中,被人抬到了太子府外。丫环掀起轿帘子,把她扶出来。     “前面是火盆,我让你迈腿你就迈。”扶她的丫环小声道。     大小姐可是吩咐了,千万不能让她在人前丢将军府的脸,其他的重头戏,还是让太子一个人欣赏好了。     有了丫环的提醒,所以白无忧利落地跨过火盆。被人扶着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丫环却突然停了下来。惊讶地看着一身吉服走来的男子,“太子殿下……”     “本宫来吧!”听到这个声音,白无忧就知道是凌北烨来了。没相到他会不顾身份的出来迎接她,眼眶一热,差点就哭出来。     “无忧,我们去拜堂。”凌北烨清贵的声音里带着激动,要不是母后不允,他一定会像寻常百姓人家那样,骑着高头大马亲自去将军府接她过门。     白无忧吸了下鼻子,说不激动是假的。以他高贵的身份,只需要在前方的大殿上等着自己一步一步向他走去。可是这个男人竟然巴巴的跑过来,怕是明日要被皇后娘娘训斥了。     凌北烨,若是当你看到我满身的狼狈,还能如此待我,我白无忧定会用一生的时间来感激你。     整个拜堂的过程,白无忧都沉浸在对凌北烨的感激与期待中。一直到被送进洞房,她的心才又提了起来。     两个跟来的丫环一左一右的站在她身旁,直到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门外的丫环婆子,刚要行礼,都被凌北烨挥手打发掉。     门吱呀一声打开,凌北烨一身吉服,带着浓浓的酒香走了进来。“太子殿下。”白府的二个丫环齐齐行礼。     “下去吧!”凌北烨脸上带着笑意,虽然喝了不少酒,脚步依旧轻快。     用秤杆挑开白无忧的盖头,露出一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小脸。他的呼吸跟着一滞,他的太子妃好美。     他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无忧,今天让你受累了。”白无忧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他现在越是对她温柔,她的心就越是不安。     凌北烨以为她是在害羞,低低笑起来,收回手指,拉着她走到桌前,“无忧,行了合卺礼,我们就歇息吧!”     他拿起桌子上的两个酒杯,将杯中之酒掺在一起,递给了她一杯。两人手臂相交,他仰头饮尽。目光灼灼地看着白无忧,白无忧被他看得一阵脸红心跳,举起洒杯,以衣袖遮掩也一口饮下。     凌北烨看了下*上乱七八糟的桂圆莲子花生,无耐地拿着锦被,一一抖落到地上。     本来进了洞房之后,还会有婆子跟进来,完成一些固定的程序,可他根本不在意那些,把人暗中都打发了。无忧已经累了一天,那些可有可无的东西,能免则免。     把锦被重新铺好,他回手把凤戴给白无忧摘了。“好沉。”凌北烨放下凤冠,端过来一碟点心,放到白无忧手里,“饿了就吃一些。”     白无忧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默默地放下碟子,轻轻的摇了下头,表示她不饿。     凌北烨感觉到她有些心神不安,以为她是在担心一会……也不以为意,笑着拉过她。     “无忧,我们安寝吧!我会轻点的。”他略显羞涩地脱掉她的嫁衣,白无忧呼的一下推开他。     凌北烨一懵,有些羞怒,“无忧,你这是不愿意?”他以太子之身,在成亲之日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尊重,亲自走到下面去接她,她这是什么意思?     “太子殿下,我……”白无忧有苦说不出。她好希望太子能把桌上的大红喜烛熄了,可那怎么可能。     凌北烨俯下身,温柔地吻住她嫣红的唇,他把她如此反常的举动,归结为她不习惯自己的碰触。     从未被人如此吻过的白无忧,只觉得身子一僵,下一刻就像飞起来一般。感觉到怀中女子渐渐放软的身子,太子一边吻着她,一边用手解开她的中衣。     太子在大婚之前,已经有专门的女官教导过房中之事,所以他借着把白无忧吻得七晕八素时。     “啊!”白无忧一声痛呼,再次将太子推开。     这次凌北烨的脸彻底黑了,愤怒地伸出两指捏住她的下巴,“白无忧,本宫就不信我还碰不了你了。” 第一卷 第6章 怨孽     “太子……”她哀求着看他,眼中盈满晶莹的泪水。双手抱住前胸,身上的衣服成了她此事的遮羞布。她不想把满身青紫和吻痕暴露在他的眼前。那会让她羞愧得无地自容,虽然这些根本不是哪个男人的杰作。     可是,他能信吗?这种事情要她怎么说得出口。     凌北烨直接将她推倒在*上,扑了上去,一边用身子压住她,一边扯下她大红的嫁衣,然后是里衣,露出她满是青紫的身子。     当他的目光落到她脖子上明显的吻痕时,不可抑制的愤怒起来,恨不得生生把身下的女人撕碎。他狠狠的掐住她的脖子“白无忧,你竟敢在婚前失贞!”     白无忧所有的希望都在这一刻粉碎,梦碎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不挣扎,真想让他一怒之下把自己掐死。死,对她来说是唯一的解脱。     就在她以为她要死了时,凌北烨忽然收回自己的手,愤怒地大笑起来,然后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白无忧,你这一身的痕迹,到底被多少个男人疼爱过? ”     她震惊地看着他,心在这一刻死了。曾经以为他能不顾身份的,走出大殿去迎她,那他必定是与众不同的,可他亦不能免俗,看什么都只是看表面。     单单只是看了她身上的青紫和吻痕,就定了她不贞的大罪。     他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掐住她的脖子直接把她从*上拉起来,眼中是雄雄燃烧的怒火。这一刻,他只知道他太子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白无忧,本宫诚心对你,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吗?暴怒的凌北烨,在拉起她的瞬间,狠狠的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直接把白无忧打到了地上。     “怎么?不敢解释了吗?”他红着眼睛,像一头残忍的凶兽,盯着躺在地上的女人。     “太子,我没有。”白无忧低低的啜泣着,凤眸中溢满泪水,一边摇头一边向后躲。     死,其实很简单,只要她上牙和下牙一齐咬住舌头,可她不甘心,她明明还是处子,她不想给死去的娘亲和云姨蒙羞。她忽然不想死了,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还说没有?凌北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你身上斑驳的痕迹,你当本宫是瞎子吗?     他突然蹦到地上,用一只手把白无忧提了起来,直接摔到*上。     “太子,你听我解释。”白无忧才刚开口,衣服已经被凌北烨扯掉。    白无忧双手抱胸,哀求地看着身旁的男子,“太子,我真的是清白的,你要相信我。”    “相信?本宫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伸手甩掉身上的吉服,二下就把自己脱光,向她扑来。    本来就青紫密布的身子,此时更是雪上加霜,疼得白无忧不停地抽气。“太子,不要……”    不要?凌北烨从来没像这一刻这么愤怒,他是高贵的太子,却娶了一个失贞的破烂货回来,还敢跟他说不要?    “啊!”白无忧一声惨叫,全身都像被撕裂了一般疼。       疼,无边无际的疼,这是白无忧此时全部的感觉。她的惨叫声更加刺激了凌北烨,“白无忧,我没想到你长得那么圣洁,却早就是个破鞋,本宫要你,是让你记住今晚,你是如何在本宫的身下承欢。”    白无忧昏昏沉沉的,只觉得身子被他折腾来折腾去,最后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啊,好疼。”将她推到地上时,她才被摔醒。    睁开眼睛,借着两根大红喜烛的灯光,他看见了凌北凌喷着怒火的眸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不着寸缕,凌北烨,你已经要了我,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见她望过来,凌北烨阴阳怪气地道,“把衣服穿上,给本宫跪着受罚。”    她忍着疼痛,乖乖地爬起来。可是全身酸软无力,才刚一站起来,就又跌倒在地上,只好费力地再次站起来。小心翼翼地走到*前,拿起*上的衣服,咬着牙给自己穿上。    凌北烨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的身子,眼中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就像是自己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见她的目光落到*上的嫣红上,凌北烨冷笑,这血和你身上的吻痕比起来,什么都不是。一想到眼前这副身子被别的男人碰过,他就一阵恶心。    “你还当你是白天八抬大轿抬起来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吗?本宫叫你跪,你敢不跪?”他怒火丛生,眼中的阴冷吓得白无忧,不自觉的后退。    她绝望向前走开几步,直直的跪下去。凌北烨,你要我跪,我便跪。 第一卷 第7章 罚跪      凌北烨眸光冰冷地盯着地上跪着的女子,“白无忧,你好大的胆子,婚前竟敢失贞,你当本宫是瞎子吗?”    白无忧虽然全身酸痛,还是咬牙跪在那里,淡淡地反驳,“我没有。”    凌北烨气得从*上跳下来,手掌用力掐住她的脖子,看见白无忧解脱似的闭上眼睛,他的手一紧一松,怒不可遏地放开她。    “贱人,本宫不会让你如愿,你带给本宫的羞辱,本宫必会十倍百倍的奉还。”凌北烨大步离开新房,把白无忧一个人扔在地上跪着。    他是大凌国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允许自己的女人不洁,而她偏偏把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他,这是在讽刺他吗?难道这些就可以抹去你白无忧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吻痕了吗?他冷笑。    不,这绝不可能。    他现在脑子里装的都是白无忧,在别的男人身下,被人肆意的亲吻拥抱的画面,他快要被折磨疯了。    凌北烨走到外面,看到远处有一个宫女走过,直接叫道,“你,过来。”    小宫女走到他身前,颤抖着跪地行礼,“太子爷。”她不知道这个时候了,太子叫她有什么事。这个时间,他不是应该和太子妃洞房花烛夜吗?    “你起来。”凌北烨伸手扶住小宫女,在小宫女刚一站起时,拦腰把她抱住。    “啊!太子爷,你要干什么?”小宫女惊叫。   凌北烨想到了羞辱白无忧的方法,他把小宫女直接抱进洞房,从白无忧身前走过时,还踢了她一脚,“没眼色的东西,把门替本宫关上。”    白无忧又不是聋子,他在外面对小宫女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一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可在这深宫当中,她哪有资格去哭,有的也只是深深的绝望和寒冷。    她嫁进太子府,不过是由一个冰冷的地方,挪到另一个更大的冰窖。她愤恨地握紧拳头,吃力地揉了一下已经发麻的膝盖,颤颤巍巍地起身,把房门关上。    回身就看到凌北烨已经将小宫女脱光,扔到了*上。见她向这边望来,凌北烨讥笑地道,“荡妇,你过来看看,什么样的女子才是冰清玉洁。”    见她面无表情,根本不会过去,他愤怒地过来,扯住她的肩膀,将她拎了过去。    “太子爷,你……”小宫女的脸色青红相交,她也曾经梦想过,能够成为太子的女人,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她却感觉到了无尽的屈辱。     太子竟然脱光了她的衣服,拎着太子妃来看。不过看太子二人的表情,好像太子妃已经开罪了太子。要不然,他绝不会在新婚之夜,把自己带进洞房。     想到这里,她又暗喜,只要成为太子爷的女人,哪怕是个小妾,也好过一个粗使丫头。     白无忧知道凌北烨拉她过来看的是什么,她闭上眼睛,他以为她愿意把自己最狼狈的一面展现在他眼前吗?     原本她还想着,如果他能够寻问一下她,她就把实情告诉他。可他的反应太过激烈,也许是个男人,都会如他一般,是她太妄想了。     “看到没?这样才是清白女子的身子,你再看看你!”凌北烨另一只手刺啦一下就把她的衣衫扯碎,“再看看你这肮脏的身子,哪里配得上本宫,连个宫女都比你圣洁。”     他大手一推,直接将白无忧推倒,自己却压到了小宫女身上。白无忧因为全身酸疼,半天才爬起来。     泪顺着眼角滑落,不想看到凌北烨疯了似的在小宫女身上发泄,她踉跄着往外走。     “你给本宫站住,转过头来。”凌北烨阴冷的注视着她。          她冷笑,凌北烨,你嫌我脏,为什么还要碰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才是真正的肮脏。     “本宫叫你起来了吗?”凌北烨在小宫女身上运动了一阵,借着喘息的机会,又对她发难。     她默然地背*而跪,白飞雪,这些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如果是,你成功了。     凌北烨的脸变得好可怕,此时,他已经将身下的小宫女,假想成了婚前失贞的白无忧,他要狠狠的报复她,让她在他的身下痛哭,哀求。          现在的凌北烨铁青着脸,汗珠不停地滴到身下的女子身上;直到小宫女昏死过去好久,他才把他的满腔怒意释放出来。     汗湿的身体直接趴到了小宫女身上,猛然间又想起身下之人的卑微身份,用手肘向旁边一支,在离小宫女稍远一点的地方躺下。     屋子里全是欢爱过后淫糜的味道,白无忧不停地作呕,只是她自从昨天开始就没吃过任何东西,根本吐不出来。          “太子爷,我……”小宫女一看到凌北烨一丝不挂的躺在自己身边,又想到刚才,她已经和太子……就满脸通红,娇羞地闭上双眼。     她现在可是太子的女人了,以后就算没有大富大贵,做个妾也行啊!     “你出去吧!”凌北烨冷冷地道。他只是为了羞辱白无忧,才会要了这个小宫女,以她的出身,就算是做妾,她也不够格。     小宫女刚刚还鼓舞雀跃的心,瞬间凉透。慌乱地看着眼前的太子,“是,奴婢马上出去。”     小宫女黯然神伤地披上衣服走了,白无忧在心里狠狠地鄙视凌北烨。有权有势的太子爷就是好,可以随便的夺走一个女人的清白,还不用为她负责。     天亮时,白无忧第三次跌倒在地上,又固执地爬起来跪好。从小她就是这个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在云姨故去后,不屑于去讨好白震风。     凌北烨因为昨天大婚,今早可以不用去早朝。小宫女走后,他其实也是一晚没睡,一想到地上的白无忧,就又羞又怒起来。     “来人,给本宫更衣。”他起身坐了起来。     外面的宫女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推开房门。一进来,就被跪在地上的人吓了一跳。     昨天拜堂之时,白无忧一直蒙着盖头,所以宫女们都不知道新来的太子妃到底长得如何。     今日初见,只一眼便被她吸去了目光。明明她只是跪在那里,却给人一种遗世而独立的错觉。仿佛整间屋子都是她的陪衬,就连*上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爷,都被她身上发出来的光芒遮掩住。 第一卷 第8章 贬为侧妃    宫女帮着凌北烨换上一身新衣服,他走到白无忧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白无忧,你行为放荡,有失淑德,不配与本宫比肩,本宫现将你贬为侧妃,你自己下去反醒。”    白无忧的双腿早就没了知觉,听他说完,想要站起来,却直接瘫在了地上。清冷地睑着眸子,“谢太子爷。”    一旁的宫女走过来,“太子妃请。”    凌北烨冷下脸,盯住宫女的眼睛,“本宫才说过,她不配给本宫当正妃,若是再让本宫听到有人叫她太子妃,就杖刑伺候。”    宫女脸色一白,直接跪下,“太子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把她送到风影那去,让她做它的奴。”凌北烨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轻轻淡淡地走了。白无忧揉捏了一会自己的双腿,感觉血脉又活络起来,搭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    “走吧!”    宫女并没有把她领到后院,而是带着她向偏院走去。刚一进去,就嗅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是?”她看向宫女。    “侧妃,风影是太子爷的坐骑。”宫女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她不明白,太子妃长得明明这么好看,人比花娇,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太子爷。    洞房之夜就罚她长跪,第二日又直接被赶到了马厩,这侧王妃的日子,以后怕是不好过了。自己还是离她远一些,免得被她牵连。    长长的马厩里,并排栓着十几匹马,看见有人过来,它们只是看了一眼,又继续低头吃草料。    宫女把白无忧带到旁边一个单独的马厩外面,一指里面目露精光的健马。“侧王妃,这就是风影。”    宫女把人送到这里,已经是完成了任务,在白无忧打量里面的风影时,她已经快速地跑出偏院。    白无忧无力地望着天空,青天像被洗涤过一般,湛蓝得如同一块蓝宝石。云姨,你看到了吗?这就是无忧的下场。你说无忧是不是注定得不到幸福?    眼角很干涩,她想哭却无泪,远处有脚步声过来,她收回目光。看到一个喂马的下人,正拿着半桶马粮过来。    “姑娘,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来人五十多岁,一身粗布衣裳,身上还沾着碎草屑。    白无忧尴尬地看向她,“大叔,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喂马的大叔被她的话听得一懵,这偏院除了自己和老婆子,何时来了外人?“姑姑,你这是?”    白无忧苦笑了一下,“大叔,能帮我找件外衣吗?”她从太子的寝宫出来时,只穿了件里衣,好在这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几个下人。    “姑娘,我找来的衣服,怕是你不能穿。”喂马的大叔为难地道。    这姑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自己家里老婆子的衣服,都是最低等的麻布所做,和这姑娘身上的衣服一比,他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白无忧以为她是怕被自己连累,也没再说什么,转身向一旁放干草的房里走去。    她早就饿得没了力气,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会。打开储存马料的房子,一股腐朽陈闷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掩了一下口鼻,进去后连门都没关,就直接跌倒在干草堆上。    喂马的大叔给风影加了马粮后,看了一眼还开着的木门,便想过来看看这姑娘是不是真的要在这儿住下去。    “姑娘。”她见白无忧侧着脸躺在那里,喊了两声也没动。    刚要进去看看怎么回事,又觉得男女有别,忙着回到偏院最里面的一间矮房子里。    对正在做活的老妇人喊道,“老婆子,快点跟我去看看那姑娘是怎么了?”他心急地拉住老妇人的手,就向外走。    “老头子,你说什么疯话呢?这偏院何时有了姑娘,我怎么不知道?”老妇人边说边白了他一眼。    “快走,那姑娘八成是病了。”虽然老妇人嘴上怪罪,还是很配合地跟着老头子来到储存干草的房里。    老妇人甩开老头子的手,试了一下鼻息,见人还活着,这才放心。    两人找了一块木板,把白无忧抬了回去。白无忧虽然晕倒,可是肚子还在咕咕直叫。    两位老人对视一眼,这姑娘不会是饿晕的吧?老妇人很快就煮好一碗粥,可是塌上的白无忧一直没醒。    老妇人一抬头,就看见老头子从外进来,脸色不太好。“怎么办呢?老头子。我们又请不起大夫。”    老头子把老妇人拉到外间,才小声地问,“你知道这姑娘是谁吗?”    老妇人摇头,她从来都不出这偏院,上哪知道这姑娘是谁去。    “是太子妃,就是太子昨天新迎娶进门的太子妃。”老头子话一说完,老妇人的嘴就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这是做的什么孽啊!才刚进门就被人赶到了这里。“知道因为什么吗?”好半天,老婆婆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不清楚,下人们也不敢太过议论。一会等她醒了,就叫她回那存干草的房子吧!”我们惹不起麻烦。 第一卷 第9章 从今天开始恨你        老妇人淡淡地嗯了一声,进屋去了。白无忧一直睡到黑天时,才醒过来。     才刚一动,老妇人就看见了。她走过来扶起她,“姑娘,我做了粥,在灶上温着呢!现在去给你端来,喝了你好回去睡觉。”     白无忧已经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不过她也没奢望过别人会留她在这里住。     粥端来后,她先和老妇人道了声谢,才开始喝。一碗粥很快见底,老妇人张罗着要再给她盛。她把碗筷还给她,说自己饱了。     临出去时,看到喂马的大叔从外面进来。她回身给两位老人行了一礼,知道他们不留自己也有难处。     好在偏院只是养马的院子,她没费什么力气就回到了干草堆。     躺在草堆上,盘算着明日会不会有人给自己送饭,哪怕粮食也好。如果她就这么饿死在太子府,一定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     凌北烨,你不是想羞辱我吗?应该不会任我饿死才对。真是可惜,你空有一副好皮囊,却心思歹毒,如果我真饿死了,你也不会让外人知道吧!     一想到凌北烨这三个字,她就觉得眼角和心都好酸,昨晚,他强要了自己,明明已经看到她的处子血,可他竟然只记是她身上的吻痕。     凌北烨,你长了一双多余的眼睛,它蒙蔽了你的心,使你看不到这世间的真伪。就像我,明明是清白的女子,被你糟蹋了之后,还要背上不洁的丑名。     半夜里,好像降了温,冷风顺着简易木门往里灌,冻得她全身发抖。最后只好把自己埋到干草中,只露出半截脖颈和一个头。     她才刚把自己埋好,喂马的大叔戴着斗笠就出现在这里。看到她时,吓了一跳。为了以后大叔不天天在晚上光顾她的新家,她从草堆里爬出来。“大叔,以后清风还是我来喂吧!”     凌北烨昨天可是说,要让她给风影做奴。想到这里,再也不顾心里酸楚,接过大叔手上装草料的袋子,装了草,借着月光去给风影添食。     喂马大叔也不跟她抢,见她把草料添上,叹了口气走了。这姑娘可怜,可她不是白将军的女儿吗?她的父亲怎么不为她出头。     第二日一早,白无忧早早的起来,和喂马的大叔一起,给十几匹马加了草料。便默默的注视着大叔回去,太子府早晨的空气里,带着米粥和糕点的清香。她的肚子咕的一声,看来她白无忧注定是被人遗忘的那个。     太子把她发配到这里,居然不给她饭吃。她不认命地看着苍穹,凌北烨,总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是后悔。     发完这句*图大愿后,嘴角扬起一抹凄苦的笑。她曾经是将军府里连丫环都不如的庶女,她现在是太子府里连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的弃妃,她无依无靠,拿什么去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她凄凉地笑着,笑得泪流满面。然后蹲下身子,抱住自己,心像被人揉在一起,抽缩着疼。云姨,我去找你和娘亲可好?     日出到日落,除了喂马的大叔,白无忧根本没看到其他人。凌北烨,从今天开始,我白无忧恨你。     “姑娘,我给你端来了一碗饭。吃吧!”浓浓的夜色中,老妇人打开简易木门,手里端着一碗米饭,上头还放着一点菜叶。     “婶子,我……”白无忧哽咽着,想哭却不甘心就此落泪。“吃吧!”老妇人把碗塞到她手上,转身离开。     她一点点咽下口中的食物,泪顺着脸颊往下滑。 第一卷 第10章 出嫁从夫          白无忧吃了老妇人送来的饭,起身给所有的马都添了一遍草料,走到一旁的水井边,把碗涮了。     这时候,送她过来的宫女才带着一个矮个子,尖嘴猴腮的太监,背着半袋糙米过来。“这是你这个月的口粮,自己收好了,别被人当马料喂了牲口。”宫女轻蔑的看着白无忧。     什么地方都不会缺少长舌妇,宫里更是不缺这种人才。经过昨天一天,她基本上已经知道,太子妃为什么会被发配到偏院了,原来是个婚前失贞的女子。只是这模样长在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子身上,怪可惜了。     白无忧淡淡地道了声谢,伸手去接太监身上的米。哪知道太监身子一闪,啪的一声将米袋扔到地上。脸上的厌恶,就像她是多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原本以为白无忧会生气的宫女,瞪着眼睛等着她发怒,却见她小心的扶起米袋,把从袋口溢出来的米粒颗颗捡起,重新装好。     “走吧!”送米来的太监,嫌弃地看了一眼偏院,再加上面前这个一嫁进太子府就失*的女人,很怕沾上她身上的晦气,忙着拉了宫女就走。     白无忧将米袋捞进干草房,拿起涮好的空碗,去找喂马的大叔和大婶。现在她就算有了米,也没地方做饭,得想办法搭个锅台。     进了矮房子,就见大叔和大婶愁眉苦脸地坐在那。大婶一看到她,就站起来问,“姑娘,哦……不,太子妃。”     一缕苦涩爬上白无忧的面颊,太子妃只不过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极遥远的梦,现在,她的梦该醒了。“婶子,还是叫我无忧吧!”     老妇人想想她的处境,也就点点头同意了。看到两位老人好像有什么烦心事,白无忧担忧地道,“大叔婶子,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声长长的叹息,大叔抬头看了一眼白无忧,“姑娘,没啥,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白无忧从屋里出来。自嘲地想着,自己根本帮不上人家,干嘛还要去打听。让人家把难处再说一次,就等于在人家伤口上再撒一遍盐。     回到草料房,闷头苦想了一个下午,决定自己搭个锅台好做饭,想要动手时又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锅台是用什么搭建的。     在白府她虽然不受*,可是那么大的将军府,这类事情也轮不到她来操心。被逼得没办法,她只好又去找两位老人。     因为有夜幕的掩护,所以房里的人根本没发现有人来。还没走近,她就听见两位老人家在说话。     “老婆子,下午二刚把米都拿走了,你怎么也不拦着他点?”是大叔的声音。     “死老头,我拦得住吗?上次你在家,他不也照样拿了去。”老妇了又气又怒。     白无忧听到这里,没再往前走。快速地折回草料房,连拖带拽地把半袋糙米带到老人这里。     “姑娘,你这是?”两位老人看到她的额头已经冒汗,目光齐齐落到半袋米上。     “婶子,这是我这个月的口粮,可我不会做饭,我想请你帮我做,可以吗?”她难为情地看着老妇人,那模样象极了,如果老妇人不答应,她就得吃生米一样。     “无忧,你听到了我们说话了吧?”老妇人有些哽咽。白无忧下午来过一趟,晚上就说要她帮着做饭,这明显是想帮他们。     白无忧岔开话题,“婶子,你帮帮我吧!”她说的也是实话,她是真的不会做饭。     虽然半袋口粮对三个人来说,是少了些,可能应付一段时日不是?接下来大家再想办法呗。     “无忧,谢谢你。”老妇人把米拉到一旁,眼睛一酸,这姑娘比他的儿子好多了,怎么就被太子爷罚来喂马了呢?     “婶子,我要回去喂马了,今晚,大叔你就别出去了,我自己喂就行。”白无忧不擅长与人太亲密的接触,赶紧走了。     转眼,她已经在偏院喂了一个月的马,风影儿也由最开始对她不理不睬,变成了一见到他就用脑袋蹭一下她的手心。     虽然他们粮食有些紧张,不过好在偏院还有一些喂马的粮食,偶尔的他们就偷偷的穿插着吃一顿,这一个月总算是将就了下来。     清早打扫完了马厩,白无忧在偏院里散步。在她走了一圈之后,就看到大叔扛着什么东西从院门处进来。     “大叔,你这扛的是粮食吗?”白无忧从袋上咯出来的形状猜测,他背上扛的是小米。     “无忧,叫我张叔吧!”听着亲切。     “嗯。”白无忧跑到他身前,想要伸手来接,被张叔躲过。“你一个姑娘家,干不动这体力活。”     白无忧笑笑,刚要随着他往里走,就看到那边有两个宫女过来。宫女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白无忧。     两人挤了下眼睛,就向偏院拐来。“侧妃娘娘,你在这喂马,喂得还好吧?”说话的就是将白无忧送到偏院的女子。     白无忧漠然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要走。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另一个宫女轻视地看过来。“你还不知道吧?太子爷马上就要迎娶太子妃了。”     然后就是一串嘲弄的轻笑,“你当然不会知道,太子妃可是你的亲姐姐呢!哎……真是不知道,你们白家到底是走了什么运,出了一个不贞的女子之后,还能将另一个女儿送上太子正妃之位。”     白无忧听完后,默然地转身,呵呵轻笑出来,早就破碎的心在瞬间化为齑粉。     身后的宫女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抿唇轻笑。越美丽的东西,总是招人嫉妒,白无忧的美,白无忧的无地位,让宫女们想在她身上寻找一下平衡。     白家的女儿漂亮又怎么了?还不是被太子爷赶来喂马?白家有权有势又怎么了,还不是生了一个没教养的女儿,还没嫁人就把身子给了男人。     白无忧一直笑到泪流满面,她抬头望天,头顶一排春燕呢喃着飞过,在更高远的天际,一只雄鹰正展翅翱翔,好像要冲破青天的阻碍,与天风试比高低。     她抹了一下泪,眼前浮现出凌北烨阴冷的眸子,你还当你是白天八抬大轿抬起来的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吗?     凌北烨,我白无忧有爹没娘,而爹偏偏又不喜欢我,有等于无。所以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我,要出嫁从夫。     我只是一个倔强得如野草一般的野丫头,只想在不惹人注意的地方卑微的活着,为什么你要闯进我的生命,给了我希望,又将我一脚踹进深渊。     白飞雪,你成功了!     她捂着微疼的胸口,喘息着倒向碎碎的干草堆,砸起一室的粉尘,呛得她不住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