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陆庄赵恒   第一章陆庄赵恒   将军市,陆家村庄。   七月,太阳猛烈,烫的连树叶和地面都要发出迫人热浪,但就是这种灼热的温度,一个十六七岁的清秀少年像是死尸一样躺在村庄岩石上,如果不是能见到他胸膛微微起伏,还真会让人以为他中暑倒在石头上。   期间也有几个人好奇探视,但见到少年面目立刻走开。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天空晃悠悠地飘来了一朵白云,少年身上立刻多了一片阴凉,也就在这时,一条黑白相间的长蛇窸窸窣窣从岩石后钻出,探头探脑嗅到一抹淡淡血腥气息,它立刻直立蛇头从缝隙中游出来。   足足两米长,狰狞可怖。   “嗖嗖!”   丑陋狰狞的蛇头散发着浓郁腥气,在少年裤脚边徘徊两下,随后就从他小腿滑过循着血气方向游去,长长蛇身在少年腿上游过,留下一抹抹从潮湿中带来的液迹,不过少年没半点动静,连呼吸都莫名淡了两分。   蛇头滑过大腿,游过腹部,爬上温热的胸膛。   凶恶长蛇似乎感觉到少年身上传来的弱弱气息,下意识凝住脑袋摆出攻击态势,只要少年有任何动作,它就会毫不犹豫咬上一口,但是,少年没有任何动静,任由这条毒蛇龇牙咧齿,他就像是早已死透的尸体。   没有动静,凶恶长蛇散去警惕。   下一秒,它俯下身子进行循着血气前行,两米长的蛇身在少年身上狠狠掠过,蛇皮的粗糙和坚硬在他脸上留下淡淡痕迹,不过少年依然没有半点反应,蛇头很快游过他摊开来的右臂,滑向他指尖处的淡淡血迹。   那片血迹,就是它要吞噬最美的食物。   长蛇爬的很自如,很轻松,很安心。   只是当蛇的七寸划过少年掌心时,惊变顿起!   少年宛如僵硬的手指瞬间灵动,如钳子般合并。   “咔!”   手指刺入七寸,毒蛇刹那毙命。   一举击杀!   在毒蛇瞪大眼睛至死不甘却无奈熄灭生机时,岩石后面再度窜出一条体积还要大的黑白毒蛇,它似乎见到同伴被少年无情捏死,也似乎嗅到他身上的危险气息,毒蛇‘兹’的一声,蛇头瞬间乍立,弹身而起。   速如电闪!蛇口暴戾!   在刺眼的阳光中,张开的蛇牙灿灿生光,转眼窜到了少年看似弱不禁风的胸膛,少年身子一挪,手指一曲一伸,疾如电光石火般对着毒蛇雷霆插去,当两颗蛇牙离少年还有一寸距离时,它便被手指洞穿了七寸。   随后少年一个翻身而跪,把毒蛇和手指直接刺在坚硬的岩石上,手指像是钉子一样不可撼动,力量之大如同雷霆一击,毒蛇的庞大且粗糙的身子上下扭动,做着垂死之前的剧烈挣扎,扫过的地方弹起片片碎石。   碎石随处乱飞,周围幼小草木应声折断,少年身上也被打得噼啪作响,耳朵甚至被割出一道小小伤痕,鲜血当场流下来,但他却连眉头都没皱,刺在岩石上的手指依然稳如泰山,就如钉在大岩石上的一杆标枪。   过了一会,毒蛇才不甘的熄灭生机。   身子单薄且面容清秀的少年长身而起,双手傲然拖起两条比自己身躯还要高的毒蛇,只是整个人虽在七月的烈阳笼罩中,但全身却散发一种说不出的阴冷和血腥,就如浸在冰水中的刀锋让人心悸,让人胆寒。   “靠!牛叉啊,恒哥!”   烈阳穿透乌云倾泻而下,一堵矮墙背后忽然跃出一个短裤短衣的相似年纪少年,剃着寸头的他一脸炽热和疯狂:“全村三十八户人家,四十七名猎人,都搞不定的六环蛇,却被你捏蚂蚁一样捏死,太牛偪了。”   “把它们给我搞两下,过过手瘾。”   短衣少年眼神刚毅,相貌粗犷,浑身上下充满了原始力量。   被称为恒哥的少年淡淡一笑,随即把两条已经死透的长蛇丢给他:“陆猛,玩两下就好了!千万不要把它们弄得支离破碎,你待会把它们扛回去开膛破肚,陆姨陆叔出去喝喜酒了,晚上这顿怕要我们自己搞定”   “我趁天色还早去打两只野鸡,然后再把风叔请来喝一杯。”   “好!”   一脸横肉的陆猛接过两米长的毒蛇缠在身上,随后煞是威风的捏着丑陋蛇头:“恒哥,我带蛇在山庄威风一圈就扛回家,不过你也不用这么麻烦去打野鸡了,家里不是有几只吗?直接干掉一只炖蛇不就行了。”   蛇头在他扭动中,像麻花般‘得得’断裂!   陆猛一边劝告着眼前少年,一边很淡定的扭掉蛇头,蛇血喷射出来溅到他身上,斑斑驳驳触目惊心,但他却浑然不在乎,还上前一步一脚把蛇头踢飞,丑陋蛇头先后砸入一堵矮墙后面,数记小孩叫声清晰响起。   凑热闹的小孩四处乱跑。   陆猛一脸鄙夷:“靠!现在的孩子真胆小。”   “趁着暑假我要把他们拎出来,全部带去山里打野猪。”   随后他又蛮横地扭断另一颗蛇头,砸中一名向他瞪眼睛以示愤怒的孩子,力气之大让孩子摔了一个四脚朝天,后者倒地却不敢哭喊,见到面前的丑陋蛇头后就迅速爬起来跑掉,在他眼里,赵恒和陆猛就是魔鬼。   跑远的孩子很快又聚起来遥看两人,不过谁也没有说什么更不敢哭闹,除了他们清楚两人是为村里除掉祸害之外,更多的是对两人平时的畏惧和尊重,少年脸上掠过三三两两的小孩之后,拍拍陆猛的肩膀开口:   “行了!别胡闹了!欺负孩子不算本事。”   陆猛意气风发的一摸鼻子:   “也是,免得弱了恒哥的名声。”   少年没有再说什么,把手上的鲜血擦掉就转身窜向大山丛林中,陆猛则缠着两条大蛇在山庄里溜达,所过之处是人人躲避退让,倒不是因为两条蛇的狰狞可怖,而是半身是血的陆猛呈现出不可抵挡的杀伐气势。   陆猛意气风发!   “怕不怕?怕不怕?”   当太阳还没来得及沉沦时,赵恒就从山里出来了,右手握着一把老式军刺,左手提着六只肥壮的野鸡,这次收获颇丰,山庄男女老少见到他都报于一个亲切笑意,显然都知道他除掉了两条咬伤不少人的六环蛇。   两条大蛇是突破村庄的硫磺线从山里跑出来的,整天在村庄潮湿处游来游去,传统的方法不仅无法对付它们,反把两蛇激怒咬伤了十多个人,村里男丁甚至联合起来捕蛇,结果围着它们藏身处岩石却无法下手。   岩石太大太湿太多洞口,无计可施的村民只能小心为上。   谁知高考完的赵恒回来,两蛇却像蚂蚁般被他杀死,消除了祸害,所以村民都向他投来感激和亲切的目光,男女老少都在暗叹,这陆家庄还真是离不开赵恒啊,赵恒笑着回应村民招呼,还抛出两只鸡给困难户。   一路跟村民谈笑打招呼,很快就走到尽头高墙,赵恒推开那一扇厚重的石门,五间青砖瓦房联成的小院豁然开朗,虽然装修不豪华占地也不大,却收拾整齐给人一种舒适清爽之感,赵恒一见就感觉到温暖平和。   那是他的家,也是陆猛的家。   “砰!”   赵恒刚刚站在小院,还没来得及喊陆猛收拾山鸡时,一记刺耳枪响就划破了安静祥和的村庄,接着赵恒又听到凄厉的警笛声响起,院内的陆猛提着裤子冲了出来:“靠!牛偪!五星手枪的动静!哪里的放枪?”   对枪械有深度研究的陆猛,很轻易的爆出枪型。   “呜——呜呜——”   话音刚刚落下,八部杀气腾腾的警车就轰然驶到陆家前端,接着涌出了数十名荷枪实弹的华国警察,他们一边厉声喝叫陆家村民退回院内,一边如临大敌望向山上,赵恒偏头一看,一副影视枪战画面赫然入目。   落日余晖下,正见一名光头男子劫持一名白衣女子从山上冒出,在两人仓促却不慌乱的脚步中,数十名持枪警察小心翼翼迫近,其中领队警官还厉声喝叫:“柳白书,快把北小姐放开!主动投降,从轻发落。”   “靠!柳白书?红榜通缉第一人?”   陆猛双眼放光:“杀了他,一百万!”   PS:新书上传,各位兄弟姐妹多多支持,收藏,票票。 正文 第二章 毫不手软   第二章毫不手软   红榜通缉第一人,柳白书!   建国百余年的华国政府为了长久治安还民众安宁,今年就下令警察部重新梳理昔日通缉旧案,把还没有伏法认罪的凶徒全部揪出来,然后一个个扔上通缉榜追查,其中身负十四条命的柳白书被警察部放在首位。   排在第一,悬赏金额自然惊人:   一百万!   因为政府下了决心,通缉行动刚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播报,事隔半年也每星期滚动图像,所以陆猛一听柳白书就想到红榜通缉的主,这半年来几乎每半月就有红榜通缉犯落网,截止到上个月,红榜犯人几乎被抓。   唯有柳白书杳无音信始终逍遥法外,百万悬赏让贪财之徒和警察揪心不已,不过深知内情者却明白,柳白书之所以还没有被钉死,除了草莽出身的他本身彪悍霸道外,更重要的是他还有拜把子兄弟关大王庇护。   所以面对追捕才能一逃再逃,不过谁都没想到他会跑到这小地方。   还劫持了一个人质!   “有一百万,老子就可以买车买枪买女人了。”   在陆猛天不怕地不怕的炽热目光中,赵恒没好气的踢了他一脚,他清楚弟弟那不要命的杀伐个性:“你不要想着一百万,有钱也要有命花才行,人家可是红榜第一人,手里还有枪,你想捡便宜只会丢了小命。”   “老子也有枪!”   陆猛踉跄着差点倒地却丝毫没有动怒,从小吃过豹子胆的他摸摸屁股道:“红缨枪!杀人不就跟杀猪一样吗?这几年我捅野猪捅黑熊的时候可皱过眉?抖过手?跑过路?风叔常常教导我们:男儿当杀人、、”   赵恒皱起眉头:“滚!风叔那是吹嘘。”   陆猛正要笑着回应什么时,不远处的光头男子已经劫持人质退到陆家村道,数十名武警随之扇形包围,有两名警察想要靠近却被柳白书厉声喝斥了回去,此时,带队警官再度握枪喝道:“柳白书!投降吧!”   光头男子冷冷一笑:“投降?幼稚!”   “老子身背十四条人命,不惧再杀一人。”   这番话立刻让警察迟缓脚步,枪口也微微低垂,这家伙从南到北四处作案,专门对地方权贵甚至过气大佬下手,先后有十四人被他杀掉劫财,让黑白两道都欲除之后快,所以这次红榜通缉就把他排在了第一位。   不是他杀人最多,而是杀的人最有份量。   在警官领队微微皱眉时,光头男子又凶猛卡住白衣女子,嘴角露出一抹讥嘲开口:“我认识这个女人!华国北家之女,常常亲身犯险收集各类犯罪题材播报著名,以前我也很喜欢看她节目,她实在太出色了。”   “不过,今天以后怕是不复存在了。”   他脸上露出狞笑:“我会终结她的人生。”   “放下武器!给你生路!”   带队警官脸色瞬间阴沉,握枪的手变紧,他没想到这光头佬还知道白衣女子底细,这下子营救就麻烦了,他只能一边示意亲信赶紧召集支援,一边向上峰汇报最新情况,说到白衣女子时他不忘记加重北家两字。   随后,他挥手让警察放缓步伐免得激怒对方。   赵恒眯起眼睛扫视渐渐挪移的光头男子,那是一个身材高大,双眉入鬓,面目表情平和的中年男子,看似很不起眼很不出色,但他站在那里,却给人一种很有力量很唯我独尊的感觉,让人无法轻易忽略他存在。   也让人无法轻视他所说的话!   只是柳白书眼里偶尔流露出来的凶残阴狠,又让赵恒止不住皱眉,那是一种杀伐痛快的反射,就如他在山里击杀大型野兽时的炽热,但他赵恒杀的是野兽,而柳白书杀的是人,传闻后者还曾经虐杀了不少妇孺。   接着赵恒又把目光落在带队警察身上,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裹着警服的身子有点精瘦,但给人感觉却仿佛是钢筋揉搓而成,深黑色的眼珠子闪烁着食肉动物般的幽幽磷光,清晰可见他的铁血和强硬。   相比柳白书来说,带队警官更像歹徒。   “司马清,你号称银衣捕快。”   柳白书望着不远处的带队警官,嘴角勾起一抹讥嘲:“把老子追了上千公里,结果怎样?你只是让我几天没睡觉,皮毛却是半点无损,我却撂倒你们不少人,司马清,今天之后你银衣捕快的牌子怕要摘掉了。”   “靠!今天还真热闹。”   陆猛微露兴奋:“屈手可指的银衣捕快也露面了。”   每一个行业都有一小撮人站在金字塔上面受人敬仰,银衣捕快就是华国警队中精英的精英,获得这个称号的人需要参考破案率,群众口碑和每年的比武成绩,还要连续参考五年再做出综合定夺,难度相当的高。   整个华国不过有十人享受这个荣耀,比他们更厉害的就是神龙不见尾的金衣捕快,那是华国的三大神捕,警界的不朽骄傲,不过他们只存在于传说中,现实并没有人知道他们身份,甚至连他们面貌都不知道。   传闻那是保护他们的需要,因此银衣捕快已算霸道。   赵恒闻言也是掠过一抹讶然,但很快又恢复如水平静,此时,司马清握着警枪踏前一步,脸上流露一抹决然气息:“柳白书,废话少说!你今天只有一条活路和一条死路,投降,活!顽抗,死!没第三条路!”   “我劝你最好投降!”   他厉声喝道:“负隅顽抗,脑袋不保!”   “砰!”   一记枪响!柳白书脚步错开转动着白衣女子时,抬手一枪就向带队警官轰去,毫无征兆,却更现杀意盎然,在全场身躯巨震时,司马清却一骨碌翻滚了出去,子弹落在他原先站立之处,石屑四溅却没伤到前者。   司马清半跪在地,枪口直指柳白书。   周围村民讶然不已,这司马清比豹子还敏捷。   他的躲避也让赵恒和陆猛眼睛微亮,倒不是两人感觉他身手精湛,而是对他的动作饶有兴趣,能够在开枪前躲开还攻守得当,这套动作相当实用,两人都是天赋极高且好学之徒,所以心领神会吸收对方的优点。   “有两下子!不愧是十大银衣之一。”   柳白书一枪没有击伤这个难缠对手,立刻把白衣女子转到自己身前做护盾,接着又是砰的一声,他把一名想要偷袭的警察打倒在地,子弹洞穿警察的小腿后钉入草地,伤口淌出血迹,随风飘洒,显得触目惊心。   在警察闷哼时,柳白书再度狰狞吼道:   “谁再玩阴的,老子一枪毙掉北家千金。”   他的威慑让警方彻底不敢乱动,随后歇斯底里的吼叫:“老子背负这么多人命,又劫持了北家千金,就是十条命十颗脑袋也不够你们肆虐,所以老子绝不会投降,要么放我走要么同归于尽,你们别无选择。”   他这番话很痛快地承认劫持北如烟的后果,谁都知道华国北家是何等厉害的家族,柳白书现在拿北如烟来保证自己安全,无论对峙最后是伤是活都难逃北家追杀,他的未来相当堪忧,但也点明他准备鱼死网破。   警察枪口低垂,脸上神情复杂。   司马清也是眉头紧皱:这红榜第一人实在疯狂。   枪声不仅让警察头皮发麻,也让陆庄的猎犬四处狂吼,一时之间颇有鸡飞狗跳态势,被赵恒拉住的陆猛嘴角望着柳白书勾起一抹淡淡讥嘲,不易察觉的冷笑一声:“妈的!就知道吹!剩下一发子弹还在吹。”   接着他向赵恒开口:“哥,他枪里就一发子弹了!”   从小自称军神的陆猛拍拍胸膛:   “咱们联手干他,那是分分钟的事。”   赵恒没有回应蠢蠢欲动的陆猛,只是眯起眼睛扫视不远处的光头男子,他看见柳白书的衣服已泛出白白盐渍,可见追击过程中耗损掉不少体力和水分,而且柳白书瞥过手中短枪时微微紧张,显然子弹只有一颗。   最后一颗子弹,那就等于没有子弹。  正文 第三章 彪悍   第三章彪悍   最后一枪!   赵恒眼睛眯起:柳白书肯定会珍惜最后一枪。   最重要的一点,柳白书刚才开枪只是伤人,证明他并不想断掉自己的活路,也说明柳白书对逃出一条生路还是存有一点希望,有希望的人敢玩狠却不会玩命,从小被风叔训导善于观察的赵恒脑子里快速分析着。   他推断一番后得出结论,如他有机会出手,绝对有把握一举击杀心存逃意且身疲力尽的柳白书,赵恒有这个自信,但他依然不想出手不想冒险,因为他对一百万赏金没兴趣,更不想无谓的英勇救人壮烈牺牲。   一名警戒的警察走了过来,忙厉声喝斥:“回屋!”   陆猛一脚把他踹翻在地,大声骂道:“回个球!”   警察一脸震惊的捂着肚子摇晃站起,腹部翻江倒海,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少年有这么大的力气,竟然能把刚从警校毕业的他撂翻,而且他刚刚已经挪移闪避,谁知却还是不及陆猛速度,当下腾升出一抹愤怒。   “造反吗?”   他按着黑色枪袋杀气腾腾冲上去,陆猛又是一拳打在他的肩膀,没有防备的年轻警察再度跌飞出去,在地上拖出足足两米长的痕迹,不仅肩膀像是要散架,臀部也摔了一个剧痛,几经挣扎才扶着墙慢慢站起来:   “你、、、”   他还没得来及喝叫同伴驱赶,陆家村民就全涌过来看戏,他转而去阻挡他们,无论警察怎么喝叫都不理,当警察搬出凶犯有枪时,陆家村民更是嗤之以鼻,家家猎户,以前全都有枪甚至还有一门近百年的土炮。   只是后来被官方收走才没再把玩。   人群汹涌,警察只能板起脸驱赶。   也就在这个空挡,光头男子已劫持人质横在村道中间,一脸讥嘲的前者完全无惧身前身后的数十把枪,他一边把枪顶在白衣女子脖子,一边拍拍她嘴中的匕首:“开枪试试?看看是谁先死!有她陪葬值了!”   专业的手法,专业的枪法。   “柳白书,开个条件吧。”   带队警官知道自己做不了什么事了,这红色通缉榜的柳白书太凶悍了,自己足足追击了他七天七夜,结果不仅没有把他击毙或追捕归案,反让他把北家小姐劫持在手里,北家一名跟随保镖也被他当场重伤。   看来银衣捕快四字,要丢在柳白书手里了。   “五百万旧钞,一架出境的直升机。”   柳白书瞪着血红的眼睛,摆出要跟警察拼死一搏姿态,呼吸粗重的如同困兽,他很专业的提出能活命的条件:“给你们一个小时,如果我见不到钱见不到直升机,老子就杀掉北家小姐再跟你们死战。”   “我可以保证,你们会有十人陪葬。”   “你们追我七天倒下十八人,该不会质疑我的强悍吧?”   柳白书呈现出强大自信,继而挺直腰板冷笑道:“司马清,我劝告你最好不要玩花样,虽然你身手强悍还有这么多炮灰,我未必能把你拉进来陪葬,但如果我拜把子兄弟关大王知道我是死你手上、、哼哼、、”   “你全家老小必成肉酱!”   他杀气腾腾:“钱是公家的,命是自己的!”   四周警察身躯微微一震,脸上都流露出一抹讶然,就连司马清也是轻皱眉头,关大王是华国的关外巨盗,身处三不管地带为非作歹,传闻那是一个凶残歹毒的家伙,手上有百余条人命,而且关大王为人很护短。   谁招惹了他的人,不论对错都是全家屠尽。   想不到柳白书真跟他有关系,在司马清神情凝重时,远处一个身影也微微皱眉,一名戒备的年轻警察恰好捕捉到他样子,那是一个白衣飘飘的中年男子,儒雅不凡,中年男子在听到关大王字眼之后就转身离去。   “司马清,你不要玩火,珍惜自己和家人。”   柳白书喊出这句话时,恰好把白衣女子的脸庞转到赵恒这边,风轻云淡,北家小姐就像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像,在赵恒的面前缓缓展开,风的发丝,云的衣裳,那双眼睛纯净如水,而苍白脸颊更是让人爱怜由生。   赵恒的心都跟着空灵起来,随后他鬼使神差踏前:   “柳白书,我要和你决斗。”   柳白书立威的笑容绽放到了一半,便遽然冰冻。   陆猛一愣:“哥,抢钱啊?”   “不,哥抢女人!”   赵恒无视陆庄村民的好心劝告,也无视脸色巨变的警察拦阻,给陆猛丢下一句话就身子一晃,很轻易的从两名警察空隙中钻过,像是堂吉诃德般站在有枪的柳白书面前,修长手指很嚣张抬起,点着柳白书鼻子:   “柳白书,我要和你决斗!”   荒唐!   无论是数十名警察或柳白书都目瞪口呆,他们全都认为这是陆庄的疯子,否则怎么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怎么敢叫板杀人王呢?要知道柳白书杀人如麻,训练有素的警察都被他打伤十多人,何况年纪轻轻的赵恒?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这是在场所以警察的真实想法,唯有陆猛喜形于色,回屋拿了赵恒的军刺和自己的匕首,他完全没考虑什么危险,只知恒哥出手必定马到成功,想到即将到手的一百万,他浑身就充满了劲,同时深刻自责:   原来恒哥喜欢女人!   他拍拍自己的脸:“下次,谈女人,不谈钱。”接着他又快步钻去后面,藏着两件兵器和一支弓箭小心翼翼地躲过警察,他心里清楚,恒哥需要他的配合,需要他制造出手的机会,只要恒哥出手,柳白书必死。   小小年纪想着杀人,他并没觉得不妥。   这个时候,司马清正把脸阴沉到无以复加,对着赵恒喝斥一通无果之后,他就向四周被强制赶走却依然躲在门后的村民吼道:“胡闹!这是谁家的孩子?谁家的孩子?再不把人带回去,出了事自己负责!”   司马清环视周围厉喝:“谁的孩子?”   话音吼出却没有人回应,陆庄村民以漠然无视态度回应警察,除了他们确实没有能力劝告赵恒之外,也有让赵恒在警察面前表现之意,让这些城里人看看陆家庄的孩子,是何等的无惧和剽悍。   这时,柳白书正冷笑扫视眼前少年,十六七岁的样子,手中没有武器手臂也不强壮,眉清目秀蕴含着一丝书生气质,这种小角色找自己决斗,他觉得荒唐可笑:“小子,你他妈的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找死?”   赵恒不紧不慢踏前两步,因为他年纪轻轻且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柳白书也没喝止和阻拦,免得被人耻笑自己懦弱,随后就听见赵恒淡淡开口:“你不是杀人王吗?不是红榜第一人吗?不是身背十四条人命吗?”   “有种,跟我过两招!”   赵恒很狂妄地点点他:“生死各安天命!”   在他超乎常人冷静和惊人的胆魄中,柳白书眼神变得有些异样和凝重,眼前小子如非白痴脑残,那就是天生奇人,面对自己面对枪口,就是华国四大家主怕也难于这样从容淡定,而这小子却完全无惧。   司马清也是嘴角牵动,他感觉遇见一个疯子。   “小子,不是老子不想成全你。”   柳白书嘴角勾起一抹讥嘲,枪口丝毫没有移开白衣女子颈脖,笑意格外狰狞:“而是老子没那么傻,我一旦放开北家小姐,周围数十把枪就会把我打成筛子,你说,我会愚蠢到跟你决斗吗?”   “我有点好奇,你为什么要跟我决斗?”   “因为我喜欢她!”   赵恒手指点向白衣女子,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拘束,他的眼睛如燃烧的火焰,流露出一种无所畏惧的强硬,他毫不顾忌的回道:“我不喜欢心爱的东西被人拿捏,所以我要跟你决斗,你明白?”   白衣女子无法说话,但脸色却微微红润。   靠!   司马清他们差点就集体石化!   PS:求票票,求收藏。  正文 第四章 气势如虹   第四章气势如虹   在场不少人脑袋都快缺氧,这小子出来决斗已经足够可笑,想不到他的理由更是荒唐,竟然喜欢北如烟?柳白书也发出哈哈大笑,继而很粗俗的喊道:“妈的!老子搞到你女人了?你的脸皮可真厚啊。”   “这是北家小姐!你以为村姑啊。”   “笑你妹!”   陆猛在房顶闪出,双手一花,诡异射出一箭。   嗖!一支猎箭划破空气,从屋顶直接射向柳白书的脑袋,后者身躯一震,立刻劫持着人质挪移闪避,与此同时,另一道黑光落入赵恒的右手,后者没有半点停顿,右手一挥,手中的军刺就劈向柳白书的脖子。   如半空疾劈的闪电。   黑色军刺的寒芒,映亮了柳白书充满愕然的眼睛,也使他的头发根根倒立,陆猛射出的猎箭断了他后路,只能让柳白书向手无寸铁的赵恒靠近,谁知,这小子手上却多了一把军刺,而且杀意盎然让人不敢侧目。   他下意识的抬起枪身!   当!钢枪和军刺相互碰撞!   柳白书体格身躯远胜于赵恒,胳膊也差不多是后者两倍,但在这撞击之中,他竟然被赵恒震得虎口发麻,血液翻滚,就连身子也震离白衣女子半寸,脸色剧变的柳白书暗叫一声不好,想要抬起枪口射出子弹。   用最后的血腥威慑全场!   可惜动作一切都迟了,一道黑光就在阴暗中亮了起来,割裂了空气,带着一道凄厉的鸣叫,刺向了柳白书那张干净的脸庞,在这一瞬间,柳白书的眼睛凝聚了起来,似乎被那雷霆的刀光所慑,全身血液阴冷。   枪口偏到一半,手指还没扣动扳机,军刺就先快半拍捅入他的胸膛。   扑!一抹殷红的鲜血迸射出来,像是午夜盛开的礼花,璀璨着所有人的眼睛,赵恒没有就此放松力量,依然牢牢稳住手中的军刺,把柳白书整个身躯狠狠剥离开白衣女子,随后抬起一脚把白衣女子踹飞出去。   砰!   子弹射出,擦着女子的头发而过。   有惊无险!   下一秒,陆猛杀气腾腾的窜了出来。   匕首,刺入胸膛!   一百万!   没有丝毫手软,没有丝毫抖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柳白书仰面朝天,眼睛填满了死不瞑目,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两个少年手中,他恨自己只有一颗子弹,恨自己没有第一时间驱赶走赵恒。   可惜一切都已太迟了!生机已经散去!   在他闭目瞬间,他还生出最大的问题:   这两小子,哪来的杀人胆量?   司马清也是目瞪口呆,久久无法反应过来。   喊叫四起!   “上!”   十多名警察喝叱着挥舞枪械向柳白书冲过去,四五人还叠罗汉般把后者死压在地上,同时还有十余把枪对着他脑袋,司马清更是抬手两枪打在柳白书的手臂,柳白书的凶悍众所周知,所以都担心他没有死透。   没有死透的反击,将会相当残酷!   陆猛嘴露鄙夷:“饭桶!”   此时,握着短枪上前的司马清听到陆猛的不屑和嘀咕,随后又传来柳白书已经横死的确认,他脸上止不住一热,想要对赵恒和陆猛说些什么却吞了回去,毕竟在击毙柳白书一事上,两个少年多少是有功劳。   尽管他认为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所以他张口喊道:“赶紧救治北小姐。”   “哥,这一百万你准备怎么花?”   陆猛连手上的血都没来得及洗,更没有在乎警察们至今还反应不过来的眼神,在司马清一边处理现场一边救治白衣女子时,陆猛趁着口供前的空挡,摸出一支烟叼上道:“我要弄两个小妞,很漂亮的小妞。”   “风叔说我戾气太重。”   陆猛轻车熟路的喷出一口浓烟,靠在赵恒身边嘿嘿笑道:“我去拿她们泄泄杀气,我不像你琴棋书画什么的都懂,大把途径发泄自己的戾气,而我又不想那么辛苦吹笛子画画,所以找女人发泄是最好方法。”   “以前没钱,现在有一百万就爽了。”   听到陆猛无耻的描绘着未来画面,赵恒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打在他脑后道:“尽是瞎胡闹!你高中两年,多少所谓的班花校花都折在你手里了?自己数数,没有十个也有八个吧?你还要找女人发泄戾气?”   “我看你是想过纸醉金迷的生活。”   被赵恒轻易识破本意,陆猛嘿嘿笑了两声死撑着面子:“班花校花太幼稚了,没什么意思,我是想砸个一万八千尝尝鲜,我比不得你啊,你清心寡欲,而九月就要去读大学,到时一堆黑丝姑娘等着你采摘。”   “我有什么,只有校服丫头。”   他露出一脸痛苦和憧憬,随后捏出一支烟给赵恒,想要引诱后者也叼上一支,但赵恒却毫不犹豫的拒绝,虽然他知道吸烟可以缓解情绪,但杀掉柳白书并没让他恐慌,所以轻轻摇头:“不抽!”   “恒哥,吸烟是男人雄起的表现。”   陆猛捏着档次不低的香烟,不死心的劝告着赵恒道:“抽一抽,不思蜀,再抽抽,胜神仙;等俺有了钱,一定叼那王八雪茄,再搂两个金发小妞,吸一口雪茄,揉一个胸,那日子,绝对的美啊。”   赵恒听出这小子非要胡闹一番了,所以搬出诸多理由来诉苦,深知陆猛性格的他也懒得再劝,话锋偏转道:“等有了钱再说吧,说是一百万,其实分到我们手、、、有个十万八万就不错了,不要奢望太多。”   具有八千年历史底蕴的华国虽然人才辈出,国泰民安,但这世上只要有人存在就有贪欲存在,尽管杀掉柳白书明码标明一百万,但刚才一堆警察也射了不少枪,怎么也有点苦劳,只怕到时他们要领走不少赏钱。   所以赵恒估计着补充:“五万就满足了。”   “五万?谁敢私吞咱兄弟玩命钱?”   陆猛握起地上的匕首低吼:“老子杀他全家!再去京城找总统申冤!”此刻的陆猛就像一颗龇牙的猛兽,全身上下散发着凌厉杀气,似乎只要警察不给那一百万,他就会做出血洗对方甚至警局的举动。   赵恒生怕他捅出篓子:“放下!我只说说说而已!”   就在这时,那个被陆猛踹过一脚的警察脸色难堪走过来,随后在两米之外站定,显然对这杀人不眨眼的混世魔王存在畏惧,但长官指令又让他不得不开口:“两位、、两位小英雄,我们要收一下证物、、、”   陆猛一愣:“证物?”   小警察嘴角牵动,指指地上的军刺和匕首,陆猛忽地跳了起来,扯着衣服领子喝道:“老子和恒哥辛辛苦苦帮你们杀人,还把那什么北家小姐都冒死救了下来,你们却要没收老子的武器?这世界还有王法吗?”   陆猛凶神恶煞:“还有法律吗?”   听到王法两字,警察嗤之以鼻。   “你们放心。”   一个柔弱却动听的声音轻轻响起,随后赵恒就见到白衣女子坐在轮椅被人推来,如云素雅,望着赵恒恰到好处地笑道:“警方只是拿他们过过程序,待把案子定下来,你们的武器就一定会还回来的,相信我!”   那名警察微微皱眉,这把军刺和匕首都是禁制刀具,进了警察局是不会再流出来的,不过白衣女子身份摆在那里,他也不好纠正什么,否则自己明天就可能被踢出警局还会连累上司,因此他理智的选择沉默。   “嘿嘿,我信你,谁叫你是我恒哥的、、”   陆猛玩味地瞥了赵恒一眼,心领神会把匕首丢在地上,挥手让那名年轻警察赶紧拿走,而白衣女子则转动轮椅靠近赵恒,言语举止相当自然,一颦一笑恰到好处,绝非有胸没脑子那类花瓶的矫揉造作可比。   她伸出右手:“我叫北如烟,谢谢你救了我。”   风轻云淡,美人嫣然。   PS:新书求收藏求票票呵呵。  正文 第五章 威武霸气   第五章威武霸气   北如烟!   一个挺好听的名字,混迹华**政界上层圈子的牛人都清楚,北如烟是北家老爷子最疼爱的孙女,也是国家电视台最红火最神秘的当家花旦,华国总统在一次新闻会上,直接坦言自己喜欢看北如烟的节目。   一国之首的总统还让媒体记者多多支持北如烟,让北家这名颇有实力的千金彻底家喻户晓,成为华国顶尖公子哥们趋之若鹜想要联姻对象,谁都知道总统欣赏的人绝非池中之物,抱得美人必能让自己平步青云。   而还没出过县城也没多余精力关注电视的赵恒,距离所谓的上层圈子太遥远太遥远,知道北如烟,却不知这个名字有多大份量,所以仅仅是微微点头,与北如烟伸出的纤纤玉手轻挨了一下,算是表达自己友好。   “我喜欢你!”   无知无畏的赵恒再度直接爆出这话,让旁边正在喝水的陆猛瞬间喷水,洒了一地,司马清他们也是暗骂一声癞蛤蟆,倒是北如烟没有半点情绪起伏,这年头喜欢她的人不计其数,正想不着痕迹轻笑应付时、、、   赵恒又冒出一句:“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北如烟微微一怔,她看得出赵恒的强大自信以及流露出来的决然,不过见多识广的她却没多少震撼,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意开口:“赵恒,我比你痴长几岁,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认你做弟弟,赏脸吗?”   这是一份邀请,也是一份报答!   北家在华国的影响平常百姓都清楚,那可是历史悠久的四大家族之一,何况北如烟深受总统赏识,现在认赵恒为干弟弟,以后各方势力谁敢不给几分面子?赵恒前途即使不平步青云,也远比他人要平坦上几分。   周围众人一片羡慕,赵恒真是走运。   司马清也微叹:鱼跃龙门啊。   但赵恒却很牛偪的举起手指,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   “姐姐,不!我要你做哥的女人!”   周围警察目瞪口呆,恨不得掏枪把他射成蜂窝。   “有意思的孩子、、、”   北如烟嫣然一笑,如出水芙蓉般明艳夺目,她不知这少年的信心何来,心底多了一丝好奇,也仅是好奇,见一面就心动的一塌糊涂,爱的死去活来,这情况多半存在于幼稚男人那幼稚大脑中,何况狗血的姐弟恋?   此时,远处跑来一个小孩,小心翼翼喊道:   “恒哥,猛哥,风叔喊你们回家吃饭了!”   听到小孩子的传信,赵恒和陆猛立刻从美女金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后就二话不说窜向远处,小警察本想要喊叫他们止步却被陆猛眼睛瞪了回去,接着想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也就暂时作罢。   等现场事情忙完再找两人录口供不迟。   “司马警官,让他们先歇息吧。”   而要开口的司马清却被北如烟轻轻挥手制止,虽然司马清在华国警界身份不低前途无量,但相比四大家族的千金来说,他这个银衣捕快还是不够对方手指头份量,何况他这次追击发生了失误。   如非赵恒和陆猛,他怕要自杀谢罪了。   因此他没有再斥骂小警察无能,转而向北如烟恭敬开口:“北小姐,北家飞机还在途中,估计要半个小时后才能到达,如果你呆在这里无聊的话,可以先乘警方专车回局里等待,这里风大。”   “不用,这里空气挺好的。”   这个在媒体在华国影响巨大的天才女子,轻声拒绝司马清的好意,她双手一拢头发抬起头仰望夜空:“在城市呆的太久,都快忘记华国有这么美丽的星空,今天的收获远比遭遇的惊险要多。”   “北小姐,对不起。”   司马清微微低头:“都是我无能!”   北如烟保持着神情平静,低下头轻声笑道:“我这次被柳白书劫持跟你部署无关,是我过于激进过于自信才被劫持,所以你不用因愧疚而讨好我,相反我还会向警方陈述你在行动中的出色。”   “司马警官,希望我能给你添一枚勋章。”   她宛然一笑:“以后有空,不妨来北家做客。”   “谢谢北小姐!”   司马清受宠若惊:“司马清愿为北家肝脑涂地。”   虽然司马清身为华国十大银衣捕快之一,但因控告过警察部某大员招致上司打压,当其余银衣捕快躲在空调房里一边指挥部下办案,一边拿着丰厚的高薪时,他却被顶头上司派出去四处追击穷凶极恶之徒。   这次还被上司勒令追捕众所周知的杀人王柳白书,让他去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如果逮捕或击毙了柳白书,那就是上司英明领导司马清奉命执行,如跑掉了犯人或出了意外,那司马清毫无疑问要背这个黑锅。   司马清尽管看穿了这一点,但没有选择的他只能遵上司指令做事,毕竟去追击柳白书还有机会升职,如果拒绝执行命令,那身上官服就要被脱掉,而平常人家打拼出来的他,绝不愿意丢了这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所以北如烟被劫持让他忐忑不安,尽管柳白书死了北如烟没事,但上司还是可以借机撂倒他,毕竟他确实失职了,因此听到北如烟现在态度,他顿知自己因祸得福,不仅不会被放长假,还搭上了北家这艘大船。   他万分感激:“司马清再谢小姐。”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坐在轮椅上的北如烟脸上掠过一抹笑意,不浓不淡,紧紧身上的衣服却见到喊话小孩四处观望,鬼使神差,她挥挥手让他过来,随后把怀中没有胃口吃的面包和火腿递给他,在小孩喜笑颜开时不忘记问上一句:   “你那恒哥,猛哥去哪啊?”   “风叔喊他们过去吃饭。”   小孩咬着面包:“也可能杀了人要挨板子。”   北如烟有些石化,她感觉这陆庄实在有些怪异,老人孩子好像都不惧杀人放火,连一个十岁左右孩子说杀人都轻描淡写,像是玩过家家一般,当下微微苦笑,冒出一个问题:“他们还真的很厉害,竟然敢杀人。”   “去!这算什么?”   小孩听到北如烟的话就抬起头,一脸不以为然的回道:“赵哥和猛哥那是牛叉人物,四乡十八村无人敢不服,山里狐狸狡猾不?七十八只!树上的毒蛇恐怖不?两斤蛇胆!老林里的熊瞎子吓人不?”   “十张皮!”   小孩一边吃着面包,一边伸出左手伸了两下:“那些东西全死在恒哥和猛哥刀下!其它山鸡野兔飞鸟就懒得说了,数都数不过来,恒哥还抓过天上的秃鹰,腿上绑只兔子扮死尸,老鹰扑兔时他就一刀断头。”   司马清微微一愣,脸上划过一丝不以为然。   听到小孩眉飞色舞讲着赵恒和陆猛的事情,等待自家直升机到来的北如烟来了点兴趣,好奇的又追问起两人英雄事迹,为此还让人多拿了两根火腿,小孩也不客气,一边啃着美味食物,一边捅开两人的底。   “那是两个传说、、、”   小孩口沫横飞的开讲起来,赵恒和陆猛在四乡十八庄确实有名,几乎无人不知,每个人谈起他们不是敬佩不已就是畏惧交加,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在民风彪悍的乡庄里有此威望,当然不是好善乐施助人为乐。   而是靠铁硬的拳头和胆色。   一次陆家村猎户集体撂翻一头六百多斤的野猪,刚好隔壁王家村也射中两箭,于是双方发生了激烈争抢,放学回家的赵恒和陆猛听到这消息,当场提着磨过的柴刀就去助阵,硬是把王家村数十名大汉撂倒在地。   传闻那一战,赵恒和陆猛如同猛虎下山,提着柴刀很有分寸的大杀四方,这两小子的忽然杀出,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刀光纵横、杀气汹涌,目光流淌着猛兽般的杀戮,就如下山的猛虎一样,无法抵挡。   “没有人能阻挡他们的脚步。”   小孩一口咬掉半根火腿肠,左手贼有气势的一劈:“恒哥和猛哥来回两个穿锸,就把抱团抵抗的王家大汉杀得丢盔弃甲,场面一时间极为混乱,最终的结果是伤了三十八个,包括最为凶悍的王家屠夫。”   “鸡飞狗跳、四处逃散啊。”   小孩的情绪随着讲述变得高涨起来,眼神炽热也变得不可掩饰:“特别是浑身浴血的恒哥,如战神一样威武勇猛,让人见到就胆颤,随后他还提着刀在王家村逛了两个来回,让近百户人家的王家村关门闭户。”   最后还是王家村长摆和头酒了断此事。   “五十岁的老王头,恭恭敬敬给恒哥倒酒。”   小孩竖起大拇指,啧啧有声:“还道了声对不起。”   北如烟扬起那张精致的脸蛋,微微讶然:“还有他们的故事吗?”再漂亮再聪慧的女人也有好奇心,何况是刚刚救过她的赵恒,北如烟想要知道,那霸气少年究竟有怎样的过去,才铸成现在的无所畏惧。   “当然有!”   小孩一挥手,意气风发。   最具神奇色彩的一次,县城盘道五六年的混混去他们学校收保护费,结果运气不好拦住了赵恒,没有半点废话,赵恒直接从学校铁栅上拔断一根铁条,硬是把十多名混混全部抽倒在学校门口,三人腿都断了。   事情还没有就此结束,赵恒还单枪匹马提着混混领队堵住后者老大,在灯光昏暗的酒吧,他一个人把那名老大和其喽啰全部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饶,包括身手最凶悍的五名红棍,还掏了一大笔钱赔偿赵恒损失。   那一战,赵恒名声四扬。   听到小孩眉飞色舞的讲述,饶是见多识广的北如烟也讶然不已,万万想不到赵恒在四乡十八村是如此有名,更想不到那小子的胆识身手到这地步,当下对他下午的惊人言论和当众杀人释然不少,确实有点实力。   司马清也皱起了眉头,眼里多了一抹兴趣。   尽管赵恒和陆猛在下午昭示出很强的战斗力,但他潜意识却不太愿意相信两孩子的霸道,纯粹认为那是运气铸就了他们年少轻狂,也让他们侥幸得手,否则就显得自己太无能,堂堂银衣捕快竟然不如两个孩子?   不过这孩子的阐述,让司马清多了一丝思虑。   这时,想到赵恒霸气侧漏的脸,北如烟正喃喃轻叹:   “注定是下地狱的人啊。”   “地狱?”   小孩冷笑一声:“恒哥说过,他早就身在地狱。”   小孩的话让北如烟再度一愣,万万没想到赵恒能说出这句话,不过想到他蔑视苍生嚣张跋扈的态势,北如烟似乎又有点理解,随即想起什么追问:“他们的身手这么厉害,究竟是谁教的啊?”   “风叔,老叔叔,怪叔叔。”   吃饱喝足的小孩站了起来,拍拍手开口:“不说了,我要回去看如烟姐姐的节目了,我可喜欢她了。”随后他就一骨碌的跑了,但很快又跑了回来,把地上垃圾捡起扔进垃圾桶,嘴里还紧张无比的喃喃自语:   “不收拾好这些,被恒哥知道非抽死我不可。”   望着小孩手忙脚乱捡面包袋的身影,北如烟眼里多了一丝若有所思和好奇,心里疑惑这赵恒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接着她一把拉住孩子,写了一个号码递给他:“交给赵恒,就说他以后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靠!”   小孩子的声音极为响亮,语意,带着一种纵横天地的狂放:   “天底下、、还有恒哥摆不平的事?”   PS:各位兄弟,早点填满粉丝榜哈哈。  正文 第六章 书生小院   第六章书生小院   东方发白,天地荡漾着一抹清新空气,折腾一宿的陆庄恢复了平静,警察昨晚十点前就全撤出了陆家庄,柳白书的尸体也打包之后直接运回了省警察厅,北如烟也坐着北家直升机走了,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   警方昨晚还找赵恒和陆猛各录了一份口供,想要彻底完结案子,只是那些证词根本不能呈堂证供,而且实在荒唐可笑,一个叫嚣着是看上了北如烟,所以冒死出手救她;一个说想要有一百万,买车买枪买女人。   这就是两个混世魔王!   司马清作出总结:还是两个王八蛋!   最后还是在北如烟调解下弄了两份漂亮供词,而且也是经过她跟两兄弟沟通,两人出手之事在警方记录上全部抹掉,免得给他们带来生活不便和匪徒同伴关大王报复,何况两个少年杀人并不值得鼓励和提倡。   因此昨晚之事脱离了赵恒和陆猛,当然一百万是不会少的。   太阳还没有普洒大地,陆猛和赵恒就提着一大袋热包子和醇香的豆浆,走向陆庄最顶端的一处偏僻院子,两人一路上还讨论着柳白书的惨死、北如烟的美丽以及风叔昨晚熬的那一锅蛇汤,是如何的美味和鲜甜。   “哥,你说风叔起床没有?”   陆猛从纸袋中摸出两个热乎乎的包子,递给赵恒一个后就张嘴咬起来:“昨晚他喝那么多酒,我怕他此刻还躺在大厅里睡呢,早知就把他搬到空荡的院子里,唯有让他享受享受清冷的雾水,才会醒酒快一点。”   赵恒也咬下大半个包子,大步流星的走着回应:“喝了酒再被雾水打,那他岂不是很快挂掉?他挂掉了,以后咱们去哪里喝美味的蛇汤?那家伙虽然可恶了一点,但一手厨艺还是不含糊的,蛇汤真美味啊。”   “也对!”   陆猛扫了一眼即将到达的院子,三下两下吃完手中包子:“而且咱们百万赏金还没到手,他这时候挂掉了,你说咱们拿什么东西送他一程?连副棺材都买不起,到时唯有把他丢入山里喂狼,可是我又懒得扛。”   赵恒笑了笑:“所以待会咱们找他要点送终钱。”   陆猛哈哈大笑起来:“有道理!”   风叔是一个外来者,但不知道哪里来,名叫风无天,自称酒剑书生,二十年前掏钱从陆庄买了一处废弃院子,稍微装修后就住上了,每天不用工作却过着糜烂的日子,他有酒、有书、有剑,有不断更换的电脑。   他还自取一名字:书生小院。   赵恒和陆猛是在五岁那年上了他的贼船,几本小人书和几部电影拴住了他们,让两人心甘情愿的拜风叔为师,但他们并没过着风叔那样舒爽惬意的日子,也没有电影每天满足好奇,他们只有读书、习武、打猎。   到了十岁那年,两人日子更是悲催到极点,每天开始长跑一公里,跑的全是风叔设定的山地草丛,很多时候根本没有路,但还得背着双肩背包跑,背包里是什么?两寸厚的砖头!左右肩膀各放四块,风雨无阻。   一天下来抬腿过门槛,腿哆哆嗦嗦就是过不去,但风叔却不管他们多累,第二天照样让他们摸爬滚打照样一公里,最重要的是这长跑每年都在加,到了今天,赵恒和陆猛完全是跑着去县城读书,刚好二十公里。   唯有达到风叔的要求,他们才能勉强醉生梦死一番。   这样的日子一晃过了五六年,他们才算跟风叔平起平坐,才能肆意摆弄已经不稀奇的电脑,才能翻阅不太苦涩的男欢女爱,也才能喝他价值不菲的红酒、白酒、黄酒,甚至摸摸那一把被风叔吹嘘很牛叉的长剑。   当然,两人的地位提升并没有改变他们的师徒关系,赵恒和陆猛依然每天强训五小时,不过彼此关系却如兄弟般和谐融洽,三人有空没空就聚在书生小院探讨人生、理想、武道,偶尔还一起喝点小酒打一场架。   昨晚三人吃了一顿蛇餐。   在赵恒和陆猛为女人为钱财杀人时,风叔就从陆家把两条大蛇和两只野鸡提走,做了一顿丰盛晚餐等待个徒弟,所以才有小孩跑去现场叫人一事,让体力精神消耗过度的赵恒和陆猛,痛痛快快吃了一顿龙凤餐。   风叔知道两人杀掉柳白书更是兴奋,搬出珍藏多年的烈酒喝了一个大醉,所以赵恒和陆猛今天早早起来,在庄里要了两壶豆浆和包子就去探视风大叔,想要看看烂醉如泥的家伙究竟醒来没有,顺便进行强训。   “风叔!”   忘乎所以的谈论让他们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潜在的危险,他们很快踏入了书生小院,刚刚推开门走到院中,空中,原本舒缓如云的淡白雾气,在此刻,忽然像是怒涛奔涌,涛分浪破,随后一道凌厉刀光闪起。   带着撕破空气的裂响,向前面的陆猛雷霆般劈下。   仿佛闪电经天,如东海日升,光披万里,一张秀气甚至漂亮的脸,雪白飘动的衣服,散乱舞动的发丝,寒霜一样的眼睛猛然从雾气中显现出来,有如杀神临世,两个身影倒飞而出,随后几乎齐齐吼出:   “风叔,又玩偷袭?”   惊急的喊叫,脚步的退却,身子相靠的各种声音,乱七八糟交织在一起,场面瞬间就混乱到了极点,赵恒和陆猛从地上翻滚而起,在把豆浆和包子丢在院中桌子时,手里也都抓了一把木刀,随后盯向雾浓之处。   “小子,你们不是很牛叉吗?”   一股很沧桑也很嚣张的声音飘了出来,随后一个白衣男子就映入两人视野,身材修长,手中还牢牢抓着一把木刀,远看颇有几分飘逸从容的世外高人气势,只是他那张过于漂亮的脸,却破坏了他的威严和杀气:   “杀人兴奋还在吧?来!跟风叔好好玩两招。”   陆猛挥舞着木刀就杀上去:“靠!还真当老子是阿蒙啊?”   “嘿嘿!有出息!”   笑声虽然很轻淡,但在这些纷乱交集的声音中,却又是出奇地清晰,仿佛是寺庙里的钟声撞响,白衣中年人身形如电,神情如疯似狂,他漫不经心劈出一刀,直接点在陆猛刀背,当!木刀相撞震退了陆猛身子。   “嗯,不错!陆猛,你身手比以前精进了。”   白衣男子脸上掠过一丝笑意,随即一侧手中的木刀,战意滔天:“看来这个暑假还是有用的,可以让你把精力放在习武上,而不是你那些校服丫头的胸部上,来!让风叔再试你几招,希望你能扛得住呵呵。”   陆猛一舔嘴唇:“扛你妹!老子玩枪的!”   “不过玩刀也照样扁你!接招!”   随后陆猛就吼叫着冲上去,步伐交错有致,白衣男子冷笑着靠近,两把木刀在空中连续交击,沉闷声响起时,陆猛就踹出一脚直取白衣男子下阴,后者忙收回力道后撤,还不忘记喝道:“小子,你太阴了吧?”   “靠!这都是你教的!”   陆猛微微喘息:“我不阴毒怎对得起你这师父?”   白衣男子眼睛瞪起:“还真是反骨仔!看刀!”   一刀荡出,把靠近的陆猛震退出两步。   随后他就连续劈出,他每一刀出手,都有着寒霜般的冷静,角度刁钻霸道,偷袭暗算,怎么阴毒怎么来,无所不用其极,丝毫没有刀法大家的风范,眨眼之间,冲上去的陆猛便在手忙脚乱,被他拍了十几木刀。   随后他就被中年人一刀割在胸口,陆猛止不住的后退。   “老风,下狠手啊?”   陆猛疼痛难忍,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却无比惊骇地发现,自己胸前那件五百大洋的衣服,多了一条巨大的豁口,他也算久经训练身手不凡,但在中年人这忽如其来的攻击中竟全无用武之地,还废了一件衣服。   白衣男子一侧木刀:“怕没?”   “陆猛,退下,我来!”   吃完两个包子喝了半杯豆浆的赵恒一抹嘴角,握着那把使用了十几年的木刀就跃在陆猛面前,脖子一扭散发出战意,白衣男子目光多了一丝凝重,他见到赵恒的右手正微微抖动,显然那股恐怖力量在慢慢凝聚。   思虑一会,白衣男子嘿嘿笑道:   “赵恒,你也不是我对手,这战就不打了。”   “给你们年轻人留点信心,也免得说我以大欺小。”   在中年人玩味笑容中,却见赵恒一刀劈了过来,毫不留情,中年男子见状立刻挥出一刀挡击,两刀在半空中轰然相撞,两人都各退出三四步,中年男子虎口微微生痛,随后出声喊道:“不玩了,先吃包子吧。”   赵恒笑了一下,再度欺身上前。   中年男子微露苦楚:“还来?”  正文 第七章 恐怖赵恒   第七章恐怖赵恒   两把特制的木刀在空中,快速无比的交击着,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当当”之声不绝与耳,战况远胜于刚才陆猛对战,赵恒咬着牙根跟中年男子全力酣战,陆猛则拿着两个肉包子看戏,偶尔还喊上一声加油。   缓过气来的他等着看笑话:“跟恒哥斗,哼!”   中年男子身子如龙蛇般挪移,忽左忽右,横扫直砍,在沉着挡击赵恒连续三百多记没有停滞的砍劈之后,他终于感觉到痛苦感觉到压力了,而赵恒这时正如龙抬头般睁大眼睛,一股抖动从丹田处再度凝聚。   赵恒的肩膀很快鼓起。   白衣男子脸色微变,这赵恒就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变态,他曾经教导赵恒如何调息如何运力,却没想到他最后莫名凝聚一股霸道力量,他和陆猛都亲眼见过,赵恒把这股抖动力量从木刀发出时是何等的惊天动地?   八年前,一棵树断了!   六年前,一块半米高的石头,裂了。   三年前,六百斤的野猪被震飞了!   一年前,它让一向自命清高的风叔出了七分力才挡住,也让陆猛足足鄙视了他半个月,尽管风叔强调玩刀只是他的副业,他真正霸道的是一手精湛剑法,但当时额头出汗眼神惊讶,却是始终无法抹掉的一事实。   今天,却不知七分力还挡不挡得住。   赵恒右手微微抖动起来,一股强劲在院子中瞬间散发,深知厉害的陆猛抓起两个包子就远离是非之地,躲在墙壁边缘时还不忘记喊道:“风叔,你完蛋了!早叫你不要装叉却偏偏不听,现在要被恒哥劈了。”   白衣男子脸上散去玩世不恭,转而勾起一抹罕见的浅浅笑意,随后就先发制人冲上去,赵恒也低喝一声,抖动的力量从木刀发出,浑然天成!当!两把木刀发出猛烈的撞击声,卷起一股刺痛肌肤的劲风。   院中浓雾随之消散,两人身影顿时清晰。   白衣男子被赵恒大江奔流般的一刀,迫得向后连退五步,还步履跄踉,几欲摔倒,他掠过一抹难于掩饰的讶然,没想到自己使出八成功力才能挡住那小子,这是何等的强悍?看来自己华国第一剑的称号该摘了。   而赵恒的刀也差点脱手,虎口还渗透出一抹血迹。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啊!   赵恒眼里流露一抹赞许,但他很快摆出再战态势。   “慢、、慢、、今天的训练就到这里了。”   中年男子利用半师半友的特权,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大声宣布道,儒雅不凡的脸上还闪过一抹潮红,随后把木刀迅速丢在地上,表示不再对战:“赵恒,我昨晚喝醉睡觉落枕了,今天动手实在是不太方便。”   陆猛腾地站了起来,咬着包子嗤之以鼻:“风叔,你是不是不行了?不够恒哥抽就认了,看在你给我看不少A片份上,我帮你求求情,不然今天的五小时强训必须进行下去,我很想看看你满地求饶的鸟样。”   “放肆!有你这样说师父的吗?”   中年男子一本正经喝道,随后又换上笑脸望着赵恒补充:“不过必须承认的是,赵恒已经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厉害!赵恒,你已经不需要强训了,你现在需要实战,也就是说,风叔没多少东西教你了。”   “风叔,你太谦逊了,这可是骄傲了,不好,来,再战!”   赵恒提着木刀,大声地喊道,脸上很是不甘心,想起十二年前被这怪大叔拿骨骼精奇诱使拜师后,从此每天都过着天昏地暗的悲催生活,越野,站军姿,蹲马步,杀猪屠狼,搬石头砍大树,这是什么生活啊?   牛马生活啊。   “不了,咱们还是吃包子吧!”   白衣男子坚定无比的拒绝了赵恒的请求,虽然那一番话说得很好听,但他对于赵恒从来都没有发松过警惕和戒备,他最清楚这徒儿,那双略带谦卑的双眸和灿烂笑容后,藏有的是怎样的桀骜不驯和阴狠狡猾。   《战氏兵法》《厚黑学》《华氏春秋》等名家古典早被赵恒翻的破烂不堪,就连深奥难懂的《战国天下》也被磨损,书上的阴谋诡计也被他烂熟于心,自己今天如再坚持对战,一定会很没有面子的满地打滚。   “赵恒,你是我的骄傲。”   风叔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赵恒,眼里划过一丝欣慰道:“你现在的实力,已算得上一流高手,只要再让身子被实战打磨几番,发挥你身上的诡异爆发力,不用三年,就是四大家族对付你也要掂量掂量风险。”   白衣男子呼出一口长气,脸上带着一抹骄傲开口:“这天底下,也只有你这种骨骼精奇的少年,才能在十二年内让我无法言教,奇才啊,赵恒,出去闯闯吧,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灿烂,你迟早会有一席之地的。”   “当然,你不要跟人谈起我。”   白衣男子拍拍赵恒的肩膀:“叔是很低调的,不想被外人打扰。”随后他想起什么的补上几句:“你迟早会在华夏绽放光芒,那就不可避免会跟四大家族打交道,叔有一句话赠给你:不要被他们的笑容迷惑。”   “四大家族最擅长的就是笑里藏刀。”   陆猛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轻哼一声:“笑里藏刀又怎样?四大家族又怎样?面对恒哥,他们永远只能俯首称臣做狗!而且,恒哥迟早会把那天仙般的北家小姐拿下,到时借着这个跳板就可以把北家夺下来!”   在陆猛眼里,女人就是上位的垫脚石!   风叔看了一眼平静的赵恒,脸上保持着笑意开口:“有抱得美人归的志向相当不错,只是那种名门望族的千金,纯粹个人优秀是入不得他们法眼的,在平民百姓呼吁苍生平等时,四大家族却坚守着门当户对。”   他拍拍赵恒的肩膀,意味深长笑道:“赵恒要想赢取北如烟芳心,关键一点就是走入北家视野,而要让北家看得上你,你必须有自己的霸业自己的根基,不然你拿什么东西做聘礼?一颗真心?没半点意义!”   赵恒身躯一震,他似乎捕捉到了什么。   陆猛却喝完半杯豆浆后,皱着眉头追问:“什么霸业?什么根基?搞个女人还要这么麻烦?再说了,以四大家族的滔天权势,现在还有什么能入得他们法眼?金银财宝?女人地盘?或者什么灵丹妙药?”   赵恒也相似地勾起疑问,望着老奸巨猾的风叔!   风叔伸手捋捋并不存在的胡子,手指一抬解说:“天底下确实没多少东西能入四大家族法眼,但还是有东西能打动他们,有一个地方是他们没有得到而最想得到的,那块地盘相当重要,一旦落入任何一方手里、、”   “四大家族现在的均衡就会被打破。”   他的神情流露出一丝肃穆:“均衡打破之后,可能不用几年就会变成三大家族,两大家族甚至一家独大,其中涉及的弯弯道道太多了,一时半会跟你们说不清,简单点说,谁获得哪块地盘谁就会如虎添翼!”   四只相同势力的老虎,谁添上一对翅膀就无敌了。   陆猛不满的看着风叔:“球!哪块是什么地盘?”   “华海。”   风叔脸上划过一丝笑意,目光又落在赵恒脸上补充:“就是赵恒要去读大学的华海市,华海地理位置优越,四大家族早就窥探许久,可是在博弈之下谁都没动也动不了,当然,华海杜家的中立也是一个要素。”   “因此这些年华海一直不属于四大家族。”   陆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把杯中豆浆一口喝完:“说穿了,华海就是一块香饽饽,恒哥把它拿下了,四大家族都会主动跑过来讨好,到时什么南萝莉西御姐都任由恒哥挑了,北如烟也不例外了,是不是?”   “你的话很粗俗。”   风叔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悠悠开口:“很肤浅,而且事情未必会如此乐观,但道理却是差不多了,只要赵恒打下华海这片江山,他跟北家谈话就有份量就有筹码,北如烟也不敢再摆什么千金小姐架子。”   “势力,永远是男人最大的魅力!”   陆猛走到赵恒身边,搂着他肩膀:“哥,干它!”   赵恒笑笑没有说话,但心里却认可了风叔刚才的那番话,势力永远是男人的最大魅力,即使自己不是为北如烟打出江山做聘礼,也该为自己留下一抹刀光般的岁月,这样,自己逝去的时候才不会老泪空留。   这一刻,赵恒热血沸腾。   “好了,该说的说完了。”   风叔嘿嘿笑了两声,带着一丝淡淡落寞叹道:“我过些日子又要出去云游四方了,要离开陆庄一段时间,你们两个不用想我也不用找我,但每天强训却不可以忘记,人啊,最能相信的唯有自己身体。”   “这座小院留给你们折腾,只要不烧掉就行。”   白衣男子每个秋天都会出去,赵恒和陆猛都已知道他这个习惯,所以对他要云游也不奇怪,只是这十多年来,无论陆猛和赵恒怎么追问,白衣男子都不肯告知他们去干什么,只是笑谈他很纯粹的游山玩水。   “风叔,你究竟出去干吗?”   赵恒习惯性的抛出一句,并不奢望答案的他听到不同回答:   “去一片荒漠,去见一个人,去喝一碗酒。”   在他转身回屋时,嘴唇微不可闻叹息:“再比一场剑。”   “不过,今年还要再杀一个关大王。”     正文 第八章 热血沸腾   第八章热血沸腾   在书生小院闲扯了半天,赵恒和陆猛相互搂着肩膀从山上下来。   他们都习惯风叔的每年来去,所以并没有太多伤感,叮嘱几句就离去,嘴里还意气风发的吼着军歌,陆家庄的人似乎都已经熟悉两人作风,所以笑了笑却没多说什么,倒是一个小孩冲了上来,格外崇敬的喊道:   “恒哥,猛哥!”   “三千,什么事?”   陆猛瞥了他一眼:“有人欺负你了?”   “没有!”   小孩带着恭敬和畏惧的目光靠近赵恒和陆猛,喉咙还微吞口水,随后从怀里掏出纸条递给前者:“恒哥,昨天那个白衣姐姐给你留了一个纸条,上面写有她的私人电话,她说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她!”   陆三千微微鞠躬,把纸条恭敬递给赵恒。   “嫂子的东西?”   陆猛一把夺过那张略现秀气的纸条,果然见到上面有电话号码和北如烟三字,于是立刻玩味的拍在赵恒身上:“恒哥,看来那女人对你动心了,诺,连私人号码都写给你了,我建议你每天给他发一问候短信。”   “日久生情,相信你很快就能搞定她。”   陆猛挺直标杆般的腰板,向赵恒传授着宝贵经验:“恒哥,你下次见到嫂子,一定要亲手给她摘最红的玫瑰最璀璨的钻石,然后扯开衬衣告诉你爱她,这东西虽然俗气狗血,但每个女人都喜欢,绝没有意外。”   “说不定,不用走风叔那啥势力泡妞法子。”   在陆猛看来,风叔所言虽然能够激励人心,能够让人热血沸腾去奋斗,但终究是一条极其难走的路,而且打下半壁江山做聘礼,陆猛觉得太重太不值得,毕竟。女人始终是不能相比江山的,有江山还怕没女人?   陆猛在学校追求女生向来很直接很霸道,那就是把自己最威猛的一面展现出来,转挑学校刺头来打,他那一身久经锻练的肌肉棱角分明,如山岳起伏,充满了王八之气,经常在女孩走过时捶着胸膛猩猩般嚎叫。   用他的话说,虎躯一震,天下臣服。   赵恒没有理会陆猛的出谋划策,他扫过纸条一眼后就揣入怀里,随即还拍拍陆三千的肩膀:“三千,谢谢你!以后在学校招惹了事情,你直接报陆猛的名字就是,谁敢顶嘴不服告诉他,他会替你把他们摆平。”   陆三千欣喜如狂:“谢恒哥。”   陆猛瞪大着铜锣般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陆三千愤愤不平:“恒哥,这差事难搞啊!你说我这么英雄了得远近闻名的猛人,怎能去小学称王称霸?我如替陆三千收拾他们,以后如何在我女人们面前抬头抬小弟?”   “就这么定了!你昨天不是刚欺负小孩吗?”   赵恒摆摆手不容陆猛反对,继而向山下跳跃着前行,脑海中闪现出那个美丽女子,他在学校从来不缺乏美女投怀送抱,陆猛更是没少给他找来什么班花校花,但他一个都不感兴趣,唯有北如烟让他心里有涟漪。   “难道,这就是爱情?”   赵恒摸摸脑袋,坚毅脸上掠过一丝茫然,看着赵恒在半空中的矫健身影,还有欢悦神情,陆猛目瞪口呆了半晌,喃喃自语:“以前跟个顽石似的,柳下惠,现在,怎么忽然玩起了火山爆发?还老说我色,靠!”   他一把拔开陆三千,向前追着赵恒。   陆三千望着两人的身影,眼里尽是崇拜。   光阴如箭,时间如刀,眨眼就过去一月了,赵恒不仅如愿拿到华海大学经济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和陆猛拿到第一笔悬赏奖金,二十万,虽然赵恒清楚剩下八十万怕是要不了了之,但二十万还是让赵恒很高兴。   毕竟这相当于陆家十年的收入!   而陆猛却对此愤愤不平,拿命换来的一百万缩水成二十万,这等于把他买车买枪买女人的美梦破碎,如非赵恒及时喝止他,他都要提着菜刀把送钱的警察撂倒在地,然后再押着人去警察局把其余八十万要出来。   赵恒把他的刀夺了下来,还保证将来有机会一定找司马清和北如烟要回八十万,陆猛这才散去怒气转而蹲在院子里数钱,直到二十万没有假钞才让送钱的警察离开,而原本想要扮演施舍者的警察闻言立刻跑走。   用他的话说,这两小子太逆天了。   拿到钱的隔天,兄弟两人喝了一天的酒,从日升喝到了日落,桌子上堆满了空酒瓶,排列整齐,就像一队队检阅的列兵,赵恒自始至终都是一幅平静样子,只是眼睛越喝越亮,最后亮的灼人,他从小无法喝醉。   而陆猛则喝的脸色赤红,浑身弥漫着蒸腾的热气。   陆兴成,也就是陆猛的父亲,并没有阻拦两个儿子喝酒庆贺,向来开明的他还放下手中活儿加入战团,于是陆家小院在这个下午,可以见到三人咬着腊肉,举着酒瓶,仰头喝下那浓烈如刀的醇酒,大呼着痛快。   “来,多吃点。”   在酒桌上,陆猛的母亲做了很多赵恒喜欢吃的菜,因为在她眼里,赵恒也是她的孩子,不过她并没有陪着他们疯狂,更多是在厨房忙碌,只是在倒酒夹菜的时候,才会用母亲般的慈爱目光瞅着赵恒,满是欢喜。   “赵恒,你有没有愿望?”   酒意正浓的陆父忽然停下筷子:“或将来想成为怎样的人?”   赵恒端起一杯烈酒灌入肚子,叹着酒气不知怎么回答,倒是陆猛停下酒杯竖起拇指,喷着酒气痛快开口:“爸,你这不是多此一问吗?恒哥这种牛叉人物,迟早都是金字塔尖的霸主,注定万众瞩目万人敬仰。”   陆父微微一愣,随后颇为赞同:“没错!”   虽然他收养了赵恒整整十七年,而且他本身也流淌着大山男人的彪悍和热血,但不得不承认,陆兴成从来就看不透自己这个极静极动孩子,赵恒平时流露出来的目光虽然清澈干净,但同时又深远的让人害怕。   “什么样的人?”   赵恒直立起身子,目光深邃如海:   “手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   这孩子天生就是王者的料啊,也就是陆猛口中的上位者,于是陆父不再追问赵恒具体的人生目标,转而拿起酒壶给两个儿子灌满烈酒,他的目光转到混世魔王陆猛身上,手指一点喝道:“陆猛,你呢?”   陆猛眼睛跳跃光芒:“我?”   “我要做东方雄,专为恒哥冲锋陷阵。”   这一瞬间的陆猛有如神魔下凡,黑亮眸子迸射森然杀意和铁血狠辣,陆兴成微微一愣,这倒不是儿子的凶悍惊吓到他,他早已经清楚这小子的品性,而是愣然陆猛跟赵恒的感情并没随着长大而淡去,相反浓烈。   他为此感到欣慰: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只是他对儿子的志愿却不以为然,东方雄,华国家喻户晓的第一战将,十七年前就是他率领三十万大军阻挡六国军队,七进七出杀得对方片甲不留,最后更是率领十八战士直捣黄龙,一刀斩杀联军集团军司令。   接着东方雄又指挥大军北上,不仅夺回被联军占领的边境,还一举杀入罪魁祸首的樾国国境,两天时间灭敌八万,占据樾国十三镇,让樾国边境权贵连夜逃回樾都,华国上下因此扬眉吐气。   也因这一战,东方雄声名鹊起。   随后东方雄又参与了数次边境大战,大小十三战无一败绩。   所有意图侵犯华国边境的势力都被他击败,让周边六国闻风丧胆,樾国更是惧怕东方雄,传闻东方雄只带三营战士,在边境打猎,晃荡,就让镇守边境的三万樾军望风而逃。   陆猛要做东方雄这样的人,只怕今生都难望其项背。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向来具有军人志愿成为一名沙场战将的陆猛忽然吼了起来,扯掉衣服的他露出强健肌肉,倾泻而下的夕阳把他照耀得皮肤泛泽,一首《血染风采》响起:“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   赵恒也被陆猛感染了情绪站起来,标杆般的身躯挺直在陆猛身边,跟着陆猛演绎激荡飞扬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   “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陆兴成欣慰而笑!两个穿着肥大裤子光着上半身的男儿紧紧搂着膀子,随着雄壮的旋律放开了嗓子高唱,嘹亮的军歌在院子里盘旋,激荡,飞出,引得邻近村民探头张望,也让他们莫名腾升出一股热血和杀伐。   赵恒相信,陆猛将来必是华国一名猛将。  正文 第九章 赵恒身世   第九章赵恒身世   收到二十万赏金的第七天,陆兴成把赵恒叫进了房间,这是一间十平方米屋子,也是陆兴成平时休闲消遣之地,这个陆家庄有名的猎户并非一介莽夫,有空之时就会留在这屋子看看书写写字,算得上文武双全。   他有一句话对赵恒触动很大:那就是活到老学到老。   此刻,陆兴成看着精气神远胜于自己的赵恒,显得格外欣慰和感慨,随后把一杯热乎乎的茶放在他面前,在赵恒投来询问的目光时,他开门见山的摆出了今晚主题:“赵恒,知道你为什么姓赵而不是姓陆吗?”   “知道,我当年是陆叔在京城车站捡回来的。”   赵恒很平静的回答着这个问题,他很多年前就已经知道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毕竟百余人的陆家庄,他这个异姓男丁实在太突兀,太容易让人非议,所以赵恒拐弯抹角查知了自己身世,只是他并不怎么在意道:   “不过在我心里,陆叔陆姨就是父母。”   在陆父展示出来的笑容中,赵恒很恭敬的补充上几句:“陆叔叔,自从我懂事的那天起,我就把你们当成了我的亲人我的父母,将陆猛当成了我的兄弟,其他外人,与我没关系,当然,我也不恨生下我的人。”   “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这点就足够我感激。”   赵恒的冷静和理智让陆父既欣慰又放心,端起面前茶水抿入一口后道:“恒儿,叔叔当初把你抱回来真是没错啊,你不仅天性聪慧为人礼让,更重要的是有一份容纳天下的心胸,你将来一定能成就一份事业。”   “谢谢叔叔赞誉!”   赵恒微微一笑保持着彬彬有礼,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藐视苍生的霸气,陆兴成赞许的扫过赵恒后,继续刚才的话题:“没错,那一年春节,在京城闯荡世界的我欲回陆家庄,在车站角落见到还没有断奶的你。”   他目光微微眯起,回忆着昔日的情景:“我当时以为你父母不小心丢失了你,于是就站在旁边耐心守护,还让车站连续广播了二十五分钟,但是我足足等了三个小时都没消息也没有人来领取,而你饿的直叫。”   “车站工作人员又根本没有人手照顾你。”   尽管事情相隔今天已经久远,但陆父还是记得相当清楚:“于是我就抱着你去车站食堂找了一点粥水,把你喂饱后又返回原地等待,但我熬到大年初一也没有人回来接你,于是我知道,你被亲生父母抛弃了。”   赵恒如水平静,情绪没有半点起伏。   陆父望了一眼神情不变的赵恒,继续把话说完:“我本来是想把你交给警察,但是春节人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而且那时华国军队正跟六国激战,整个华国政府系统都二十四小时转,根本没有多余人手照顾你。”   边境一战,东方雄虽然取得了胜利打出了华国威风,但是每一场胜仗都离不开举国上下的配合,华国当年也是把边境之战作为重中之重,政府资源无条件支援大军,在当时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有人手照顾赵恒。   深知历史的赵恒因此并不意外陆父无奈。   “我担心幼小的你疏于照顾会出事。”   陆父神情挣扎:“加上那时我还没有陆猛,于是一咬牙、、、”   他又笑了起来:“就把你抱了回来。”   赵恒不奇怪陆父的神情,在十七年前的边境之战抽调了很多人力物资去前线,把六国抽的满地找牙,不过任何战争的胜败都会让老百姓艰苦,陆家庄当时条件也相当艰苦,所以陆父收养赵恒是要下很大决心的。   赵恒微微低头:“谢谢陆叔。”   陆父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笑声,摆摆手感慨回道:“当年因为物质条件有限心里有一些挣扎,但现在却很欣慰收养了你,否则我怎么有你这样出色的儿子?可惜我当初在车站捡到你的时候,你身边没任何东西。”   陆兴成忽然想起了什么,声音低沉开口:“但为什么叫你赵恒呢?想必你已经知道,是因为你背部刺有赵恒两字,这就让我散去给你取陆姓的念头,不然又要给你解释这赵恒两字,所以我直接取你名字赵恒。”   “或许这有助于你寻根,如果你有意的话。”   赵恒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还一直以为陆姨刻的呢。”   陆父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坐直身子回应:“你以为数千年前的岳母啊?再说你陆姨哪里舍得下手,恒儿,你现在还是要以学业为重,其他的事情就由老天安排吧,你也不要多想!华海大学的开学日子快到了。”   “你这两天置置行头,然后就去华海大学报道吧。”   说到这里,他从书桌拿出一张卡和一叠钱:“这张卡里有十万,密码是六个八,二十万是你和陆猛拿命赚回来的,我知道你心疼陆猛孝敬我们要把钱留给陆家,但那样对你不公,身为父亲,我要一碗水端平。”   “一人一半,还有五千是你路费。”   陆父不容置疑的把卡和钱塞入赵恒怀里:   “不准给陆猛,在外面,好好打拼。”   赵恒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到陆兴成面前跪下,不待扶起就先磕三头,继而一脸真挚的喊道:“陆叔,你们放心,我一定不会令你失望的,等我以后打拼出一片江山,我一定会回来,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乡。”   赵恒眸光清凉冷冽,深邃如井。   “好孩子!”   陆兴成长叹一声,欣慰喊道:“收你为子,陆家荣幸啊。”   第五天中午,火车站!   月台挤满了旅客,来来往往的躁动人群中,人们翘首眺望仿佛眺望未来,迎接新的人生,人一辈子沉浮起落,在起点瞭望终点,坚持到终点又期盼新的起点,只是几经沉浮,依然没多少人能执掌干戈笑傲天下?   人生的金字塔塔尖之上不过寥寥数人立足。   赵恒背着鼓鼓囊囊的行李包,揣着塞有五千大洋的泛白挎包,凝视目力所及的铁轨尽头,属于自己的人生转折点即将来临,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踏出陆家庄,自己是龙是虫,时间便能证明一切。   他孤身一人矗立站台,没让陆父他们来是不想体会离别的滋味。   尖锐的火车鸣笛声从铁路尽头呼啸传来,赵恒和身边人一样,下意识踮起脚尖张望,心情激动之余还有对未来的期望、憧憬,站台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怀有大展宏图之心,只是不知谁的名字可以响彻大江南北?   “恒哥,恒哥…….”   红白相间流线型的列车缓缓驶入站台,巨大的轰鸣声和刺耳刹车声没掩盖人群的呼声,赵恒转身望去,密集人流中陆猛大步奔跑,挥动手臂呼喊,后面紧跟陆父陆母,蜂拥跑动的人群将三人隔开老远一段距离。   “你们怎么来了?”   赵恒脸上划过一丝无奈,实则感动多过无奈,十六年的生活早把大家变成亲人,也因如此,他想要走的不让三人伤心,陆猛推开两名挡路旅客抬手指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眼巴巴瞧赵恒随人流涌向列车门口。   “哥,谁他妈惹你,你吱一声!”   陆猛爆发出惊人杀气:“我杀他全家。”陆猛无以伦比的恶言恶语吓的旁人惊诧避让,不知这小子是何方神圣,警察更是闻讯靠近,他一双眼睛泪光闪闪,跟赵恒相处了十六年,第一次发现分开是何等的难受。   陆父和陆母也大声喊着:“赵恒,常回家啊。”   赵恒咬着牙:“保重!陆猛,照顾好二老!”   说完这句话后,他就转身跟随争先恐后的人潮进入车厢,没有停缓,他快步走到车厢窗户探出脑袋,强颜欢笑地跟三人挥挥手,随后他就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他是一个自控力相当强悍的人,哪怕是分别情绪。   目送着火车离去,陆兴成的眉头紧锁。   陆母眉宇间满是忧愁:“这一去,也不知啥时候才能够回来。”   “逢年过节就会回来的。”   陆兴成背负着手开口:“没什么好担心的。”   陆姨依然流露出一抹作为母亲的担忧,显然并没有把丈夫的话听进心里,望着无尽的铁轨叹息一声:“华海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恒儿就算是受了委屈,受了欺负也没有地方哭诉,叫人怎么能放心?”   “吃人不吐骨?”   情绪低落的陆猛像是听到一笑话,嗤之以鼻:   “华海算个屁啊,还不够恒哥踩呢。”   他手指晃动两下:“也就东方雄勉强够格!”   陆父也笑了起来:“就是,谁能欺负恒儿?”     正文 第十章 谁是劫匪   第十章谁是劫匪   火车飞驰!   在当初的华樾一战后,华国政府总结后勤不足后就开始大修铁路,务求下一战打得更好,十七年眨眼就过去,华国的铁轨也铺设到任何一个城市任何一个县城,铁轨总量成为世界第一,华国交通实现四通八达。   所以赵恒所在火车一路行驶得没有任何阻滞,空调车厢干净且不闷热,凉风习习,赵恒没买到软卧的票,只好找张硬座坐下,临窗眺望,一栋栋熟悉的建筑从他眼前划过,速度越来越快,他心中泛起淡淡惆怅。   这是不舍!   虽然他早就想走出陆家山庄打拼自己天地,让自己眼界和观念变得更加开阔,但不得不承认外边世界再怎么美好诱人,始终不如故乡山水风情那样牵扯人心,华海市,华国南方的经济中心,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不锈钢的防弹车窗前,双手抱胸的赵恒静静的望着窗外,心里不知道该想些什么,窗外的山和树,山丘和灰暗的天空,以及那被火车碾轧过的铁路,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列车的前行渐渐的成了赵恒的回忆。   列车的轰轰声正如赵恒现在的心情,不能静止。   没有多久,将军市就被远远抛在列车后方,再也见不到影子,沿途不断亮起灯火,绚烂灯火渐渐化为夜色中朦朦胧胧的光斑,再过一会儿,车窗外面完全一片漆黑,重重夜幕遮掩了一切。   这意味着离东方之珠的华海更近了。   赵恒不由想起了那首经典老歌:   浪奔,浪流;   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   淘尽了,世间事,混作滔滔一片潮流;   、、、、、、   “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了~~~啊!”   “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啊!”   “腿收一下!”   在赵恒激情昂扬中,一名火车售货员已经吼着经典的火车对联,在过道上大开大合的来回,无数旅客在下意识收腿时,也纷纷要着食物,毕竟长夜漫漫总是需要一点东西撑着。   赵恒苦笑不得!   “都八点了、、、”   向来不会亏待自己的赵恒见到天色暗淡就瞄了一眼时间,发现差不多是饭点了,于是就背着简陋挎包走向传说中既难吃又昂贵的餐厅,他随便找了一张小桌子坐下,刚刚坐下,一名娇小的服务员立刻冒了出来:   “你好,吃点什么呢?”   “来一份香菇蒸鸡饭,再加一份汤。”   赵恒目光平和地扫视价格不算便宜的餐点,翻看几下最后点了一个套餐,寻思图片上的份量能够吃个七分饱,服务员态度还算不错,微微一笑很快记下赵恒要的饭菜,随后向前欠身:“一共三十八块,谢谢。”   “好!”   赵恒掏出陆猛给他买的名牌钱包,手指从一大叠钞票中滑过,随后就捏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员,在服务员转身去下单时,赵恒忽然发现两道灼热目光盯着自己,从桌子上铺设的玻璃反射可见后面两人窃窃私语。   他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掏出钱包及取钱买单不过四五秒,但落入两名行家眼里却足够判断,自己怕是一头不肥不瘦的羔羊,赵恒露出一抹淡淡讥嘲,电视上的天下无贼始终是一种神话,现实更多是人心险恶。   服务员很快把食物端上来,赵恒看看翻了半天书本的双手,就起身向餐厅门外的洗手间走去,在他走出四五米时,两名貌不惊人的汉子也相视一眼跟了上去,餐厅服务员瞥了一眼,露出同情神色却什么都没说。   显然她们早就清楚对方是谁!   赵恒刚刚踏进五平方米的洗手间扭开水龙头时,两名汉子也从后面堵了上来,一左一右,一人很干净利索的开口:“兄弟,我们最近手头紧,想要跟你借点花花,不多,你留下一百饭费,其余借给我们就行。”   另一人冷冷附和:“我们有刀的,希望合作愉快。”   列车餐厅的洗手间设在外面狭小转角处,除了要上洗手间的食客之外,几乎没有什么人到来,而这个时候还不是饭点,因此两名扒手显得很从容很淡定,一人甚至靠在门边把玩着刀子,流露出逞凶斗狠的本性。   “把钱和手机都拿出来。”   一个矮赵恒半个头的男子气势汹汹踏前一步,他的脑袋是倒三角状很像一颗陆猛捏断的蛇头,他再度向过于平静的赵恒发出冷喝:“你给方便,我们也给方便,破财消灾!千万不要迫我们动刀子,那伤和气。”   “好!给你们!”   赵恒从镜子中扫过那两名瘦小却狠戾的男子,不紧不慢洗完双手开口回应,但随后又扯下纸巾缓缓擦拭,最先开口的男子眉头一皱,显然对赵恒漫不经心很诧异,随后低声喝道:“快点!老子还要干活呢。”   另一人也挥舞刀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赵恒呼出一口气,把纸巾往空中一抛,两人视线不由自主跟着跳跃,就在这时,赵恒一伸手,毒蛇般精准刁出,抓住持刀男子的手腕一扭,咔嚓一声!持刀男子止不住发出一声惨叫,他的手腕被赵恒无情扭断。   “啊!”   持刀男子跪地惨叫时,赵恒一脚把他踹在门口堵路,紧接着,他伸手抓住要跑路的男子衣领,猛力一扯,一声惊呼还没有喊出声来,赵恒就拽着对方磕在洗手台的瓷砖上,“砰”!一声闷响在整节洗手间回荡。   下一秒,赵恒又在他们身上各补上一脚。   赵恒的力度很大,大到两人无法挣扎反击,在两人都哀嚎不已时,赵恒就捡起那把锋利小刀,勾起一抹淡淡戏谑,手起刀落,两人衣服瞬间被他从身上割裂,简直比剥蛇皮还简单还迅速,随后两人就光如鸡蛋。   “啪!”   一副眼镜直接被赵恒踩破,碎片在鞋底中破裂飞溅。   两名凶徒的哀嚎戛然而止,生怕自己嘴巴被踩掉!   在他们的悲愤神情中,赵恒已经俯下身子。   三千元现金,两只男士手表,一条金项链,还有一个戒指,一一被赵恒揣入了怀里,就连几个钢镚也被他从裤袋挖出,其中一人的手机更是被赵恒一脚踩碎,最后,赵恒还打开车窗,把他们的衣服全丢出窗外。   “你、、你会不得好死的!”   望着扬长而去的赵恒,断掉手腕的青年凄厉喊道:   “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   另一人也挪着身子探头喊叫,他的脸半边青紫,鼻孔滴血,看着破损的洗手间铁门,和空无一人的走廊,他恨恨不已的喊道:“来人啊,他妈的!土匪啊,打人、抢钱、抢手表,连鞋都扒,这也太过份了、、”   他们喊叫两声又很快缩了回去,因为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   赵恒没有理会他们喊叫也没有跑路,他依然大摇大摆的走进餐厅,服务员见他回来止不住一愣,似乎诧异他平安无事,而赵恒走向自己位置时也是一怔,他的座位上正靠着一名漂亮的女孩,富有侵略性的漂亮。   一个穿粉红衬衫搭配宽松牛仔裤的年轻女孩,长发披肩,一身掩饰不住的千金小姐贵气,脚上那双可爱板鞋却丝毫不影响身材的高挑,一米七零的女孩无论穿什么样的平底鞋,都能让中等身材的男人感到压力。   赵恒虽然没有压力,但却感到愕然:   因为他点的套餐,正被精致女孩心神不宁的吃着。   这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