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初见 001 狗血穿越 漆黑的夜幕中,时不时的闪过令人胆寒的冷光,不绝于耳的马蹄声,在杂乱之中减少,一行人护着一白衣男子在黑夜中疾驰,所有人脸上都带着冷凝严肃的表情,身后追兵无数,还伴随着无数暗器射出与人影翻飞的声音。 白衣男子脸色冷峻,握着马缰的手,青筋直冒,身后不停的传来侍卫的惨叫声,却没能停下男子的脚步,依然是奋不顾身的向前冲,身后刺客穷追不舍,当所有人都以为白衣男子疲于逃命的时候,却见他突然凌空而起,杀了个回马枪,冲入刺客之中,手中长剑化作点点星光,无情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阵型不要乱!”领头的刺客大叫,然而白衣男子已经退走,带着自己的护卫继续逃命。 “不要让他们进入密林!”眼看着白衣男子一行人就要冲入密林,有人大叫道。 男子冷笑一声,绝美的容颜在月光的映射下,带着七分邪魅,一路追杀下来,他的身边,只剩下两人,却丝毫没有让看似柔弱的男子露出一抹恐惧的色彩。黑暗之中,一抹隐藏的危险不被察觉,三匹快马朝着密林狂奔而去,只要进入密林,他们的目标就没有那么大了,密林可以给他们提供很好的隐身支出,然而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急切的心情促使他们踏入了陷阱,被涂成黑色的天蚕丝割断了马腿,狼狈的栽倒在地,滚出好几圈。 “主上!” “没事!”男子翻身跃起,一头黑发在夜空中飞扬,一身白袍早已经血迹斑斑,明明身受重伤,却依然风华绝代。 三人很快落入包围圈中,刺客无声无息的包围上来,手中的兵刃对准三人:“宫雪衣,束手就擒,本座留你个全尸!” “本王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影阁成了朝廷的走狗了!”宫雪衣用长剑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两名护卫一左一右的护住他,谨防偷袭。 “敬酒不吃吃罚酒,杀!”黑衣人陡然挥手,三人立即全身戒备,厮杀再次开始,黑暗之中,只见利刃挥舞,迸射出夺目的凶光,锋利的光芒闪过,利刃入肉的声音,鲜血喷洒的声音,以及痛苦的闷哼声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曲极为诡异的曲子。 一支利箭刺穿男子的肩胛骨,白衣男子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形开始有些不稳:“主上” “……我没事。”男子沉默片刻,拔出肩头的羽箭飞射出去,手中的剑也毫不迟疑,刺入一偷袭的刺客咽喉,眸子闪烁,淡淡的金光闪过,看来此次回京有必要好好的清理一下朝中的势力了! “主上,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白衣男子身上的衣服沾染了无数的鲜血,宛若朵朵红梅绽放,妖冶无比,敛眸,金光大盛道:“既然你们找死,那么本王就送你们一程!” 领头的黑衣人一惊,快速的后退,围攻三人的刺客也迅速的后退,仿佛都明白那样的金光会给他们带来怎样的恐怖,不过已经多次使用的他,能否真的再次利用这诡异的金光夺取他们的性命,而且这次的金光比他们任何一次看到的都要浓烈,死亡的恐怖捏住了他们心脏。 浓烈的金光闪过,预计中的死亡没有到来,而是凭空出现了一个少女,魔魅如妖的少女。 云破晓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袍,嘴上咬着一个汉堡,右手捏着一个鼠标,整个人缩在电脑椅中,修长的美腿正在摇晃,莹白的小脚上穿着一双木屐,仿佛随时会随着主人的动作飞出去,腿上放着一个键盘,左手还在键盘上放着,俨然一副正在轻松玩游戏的状态。 因为突变的环境,云破晓只呆愣一秒钟便回神了,嘴角抽搐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难道是玩游戏走火入魔,产生幻象了,闭上眼,再看,依然没变,鼻翼间缠绕着浓烈的血腥气与空气中起伏不定的浓烈杀气,云破晓只觉得千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最后汇聚成两个字,卧槽!今天可是最后一天可以好好玩游戏了,明天爷爷就要回来了,说有任务要派自己出去,居然成了这样,我的游戏,我的黄金装备,我的最后休息时间…… 愤怒之下,手中的鼠标被捏成了碎渣渣,伸手将嘴里叼着的汉堡大口大口的吃光,云破晓这才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寒光闪闪的刀刃,小心肝颤了颤,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圈,大眼睛泪水聚集,狼狈不堪的三人组,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也是非常震惊的看着她,仿佛也是不敢置信。 当所有人吃惊不已的时候,云破晓做了一件让所有人跌破眼镜的事情,伸出她莹白的小脚,一脚将站在他面前处于石化状态中的俊美得人神共愤的男人踹了出去:“众位好汉,小女子我只是无意路过,什么都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 另外两人凌乱的看向自家被一脚踹飞出去的主子,下巴落地,主子这人是您召唤出来的吗?可是这人为毛不帮忙,还落井下石? “哈哈哈哈……”疯狂的笑声在漆黑的树林中回响,让人不寒而栗,云破晓紧蹙眉头,目光看向狂笑的黑衣人,不明白有什么值得他笑得想死了一般! “哼,想我们放你出去报信,门都没有,都杀了!” 一名靠的近的杀手不要命的冲上来,还未触碰到云破晓的衣角,就被拍飞出去,撞倒了不少人,最后竟然嵌入一棵大树里,抠都抠不出来,众人狼狈的吞了吞口水,这人是究竟什么人,为何如此厉害,他们都没有看到她如何出手的,他们的人就已经被人拍进树干里,还抠都抠不出来! 云破晓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道:“呀,不好意思,一时没掌控好力道,众位好汉,还请行行好,这些人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你们,我是无辜的,我真的很无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们,能不能放了我?” 领头的黑衣人被云破晓露的一手给镇住了,迟疑着要不要放这女子走,这女子看似柔弱好欺,但是就凭她刚才露的一手,就明白,此女绝对不简单,犹疑着打算放这女子走,只是又担心此女跟宫雪衣有什么关系,若是放走了她,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被云破晓踢出去的俊美男子,嘴角扬起一抹倾国倾城颠倒众生的笑容:“娘子,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本来打算此次接你回去,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看来是不行了,你走吧,以后找个人好好的过日子,我不会怪你的。” 原本松动的黑衣人一听这话,眼中杀气再次涌现,云破晓很想骂娘,你个披着仙人皮的恶魔,本少跟你有仇吗? “杀!” 云破晓眼角抽搐,恨恨的瞪了一眼虚弱躺在地上的男人,再看向扑向她的杀手,怒,没有想到她堂堂古武云家天资聪颖强大剽悍无所不能的的少主竟然被一个个小喽喽喊打喊杀,本来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情况,已经怒火中烧了,这些该死的东西竟然还敢招惹她,找死! 眉梢微挑,一掌拍在腿上的键盘上,无数按键飞起,宛若最凌厉的暗器,在夜幕中飞舞,在众杀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完美的镶在人家的脑门上,瞬杀。静,死一般的寂静,就连宫雪衣都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他原本想的是,这人也就帮他们拖延一下时间,等援兵到来,却没有想到,人家直接给秒杀了! 黑衣领头人看着瞬间全灭的手下,狼狈的吞了吞口水,要命啊,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如此厉害,在包围圈中,竟然轻而易举的秒杀他所有的属下,他一定是产生幻觉了! 被人踹飞在地的美男,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也丝毫不管自己还躺在地上的衰样,嘴角微微上扬,女人,踹了本王,想一走了之,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这个女人真是自己召唤出来帮自己的杀手?瞧那不屑的小眼神,嘲讽的笑容,狠辣的手段,怎么看,怎么像个凶兽!难道是自己召唤出来的人形凶兽?好在自己开口让对方不敢放她走,否则今晚还真是凶多吉少了! 云破晓转动椅子,摇晃着脚丫子,两只木屐撞得噼噼啪啪直响,让人不由得怀疑,那真的是木屐?不是铁做的? 黑衣人狼狈的吞了吞口水,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太强悍了,太可怕了,这女人明明刚出现的时候,就像一只受惊的小猫,瞬间出卖自己男人的样子简直就像个无情的戏子,此刻又像个冷面阎罗一般,森冷的看着他,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面?也是,宫雪衣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 云破晓看了一眼腿上剩下的键盘底,微微一笑,明明是那么的明媚灿烂,黑衣人却觉得看到了死亡的光芒。 没有任何悬疑,没有任何惨叫的声音,男子就那么被一个键盘给砸死了,让人不敢置信,偏偏就是事实,拍拍手,云破晓再次转动椅子,准备跟算计她的那个男人算账,悠悠的晃着腿,看向仍然在凌乱中的人,宽大的浴袍松松垮垮的系在身上,偶尔能看到若有若无的风光,脖子上戴着一颗纯黑的明珠,修长美丽的腿,在夜风中,宛若最美的羊脂白玉,泛着莹莹的光芒,宛若圣洁的神女,只是那勾魂摄魄的水眸,平白的给她增添一丝妖魅,让人忍不住的想沉迷,云破晓满意的看着石化的人,只是那弱不禁风身受重伤离死不远长得比女人还漂亮还敢暗算自己的小白脸说什么?! “豆芽菜,没看头。” 风过,钟离耳边的长发被吹起,迅速的转身,就看到他们家不可一世的主子被那莫名其出现妙的少女一脚踩在脸上,没错,踩在了他家主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俊脸上,这一幕若是让南国的姑娘看到,这位少女一定会被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云破晓的脚在宫雪衣的脸上狠狠的碾过来碾过去,咬牙切齿:“王八蛋,你说什么?” 宫雪衣痛得直咧嘴,嘴角依然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丑八怪,没人要!” “我弄死你!”啪,钟离陆言纷纷石化,看着自家眼冒金星的主子,再看看用木屐当杀人武器的妖魅少女,凌乱万分,难道这年头,木屐是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武器吗? 宫雪衣脸色憋得铁青,那到底是什么,石头?铁块?不可能是木屐,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穿的是什么,竟然拍得他脑门发晕,就算浑身是伤,流血过多,也不至于被人拍了这么一下,就有种天昏地暗的感觉! “死……女人……” “咦,还没死?”啪,令人目眦欲裂肝胆俱裂的第二下再次拍在了宫雪衣的脑门上,不负众望,宫雪衣连续挨了两下之后,终于昏天暗地,晕死过去。 “主子!” “主子!” 两人异口同声的惊叫,不是吧,不是吧,自家腹黑无耻,强大无比的主子,竟然被一个小巧玲珑阴险狡诈的少女,用木屐给拍晕了!梦幻了吧,一定是梦幻了! 拍拍手,云破晓满意的再次把木屐穿在脚上,莹白的脚丫子鄙视的竖起大脚趾,末了还很不解恨的在宫雪衣的小腹上踩了几脚。 钟离和陆言看着都觉得很疼,这个女人是有多记仇,只因为主子的几句话,赏了他两板砖,还踩了他无数脚,这就是传说中的百倍奉还吗?会不会从此不举?会不会断子绝孙? “你死定了……”钟离吞了吞口水,“你脚下踩的男人可是南国手握重权,阴险狡诈,腹黑无耻,睚眦必报,斤斤计较以下省略一万字……的一字并肩王宫雪衣。” “哦,本少还是古武世家排名第一,阴人第一,扁人第一,吃货第一,偷懒第一以下省略一万字……的无良少主。” 钟离下巴落地,古武世家,哪一家的少主如此的嚣张蛮横不把他家主子看在眼中,还是个什么什么都第一的无良少主!四国只怕都找不出这样不要命的吧! “还有,看看,就这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弱不禁风的小白兔哪里像个男人,说他是个男人,都侮辱了男人这两个字!” “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给本少拿出来。”某无辜少女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伸手将木屐握在手中,掂量着,笑得天真无比。 钟离陆言不明白的看着云破晓:“姑凉,什么意思?” “打劫!” 哈……打劫,钟离陆言瞬间凌乱无比,这人真的是主子召唤来拯救他们于水火的吗?他们感觉这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这姑凉是来克他们折磨他们的吧! “姑凉,别开玩笑了……”钟离陆言颤抖的开口,只是刚说完,就看不到他们家主子黄金比列的身材在夜风中摇摆,戳瞎双眼,这姑凉太剽悍了,竟然连衣服都不放过,把主子扒得只剩下一条亵裤!扒了也就罢了,竟然还对他们家主子上下其手……喂,姑凉,我家主子不让人近身的……云破晓丝毫不理会叫嚣的两人,目光很是不屑的看了一眼某人两腿之间的玩意,嘟囔一句,真小……钟离和陆言风中摇摆,不敢置信,爷醒了一定会杀了她,绝对的! 云破晓把玩着手中打劫来的精美镯子,转过身抛来抛去看着石化的两人:“你们俩,是自己动手,还是本少亲自动手扒光你们?” 钟离目光微微闪烁,震惊的看着云破晓手中抛来抛去的镯子,那是……陆言给了钟离一肘子,将他想说的话给打了回去,随即快速的将两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掏了出来,一副献媚的表情送到云破晓的手中:“姑娘,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您笑纳。” “孺子可教!”云破晓笑呵呵的捞走三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悠哉悠哉的踏着木屐离去了,啪啪的声音,听在两人的耳中,仿佛是魔音入耳,让两人不寒而栗,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啪嗒的木屐声音才消失不见,两人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太可怕了!” “太无耻了!” “只是,陆言,那个镯子是……” “嗯,我知道,你以为咱们爷吃了这么大个亏,被人说那玩意小,会心甘情愿的咽下去?更何况,夫人不是一直逼着咱们给主子找个女人成家生孙子么,有人送上门的抢那玩意,咱们也乐得顺水推舟,既完成了夫人的嘱咐,又没背叛爷,毕竟那是人家姑娘自己抢去的。” “聪明!” “那是自然,好歹我也是爷身边的一大智囊!” 两人乐呵呵的同时转身看某位人间悲剧的王爷,有史以来第一位被木屐拍晕的王爷,被姑娘扒光的王爷,被人家抢了象征他娘子身份的紫凤镯,不知道王爷醒过来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只不过这个全身绑着绷带的男人是谁? “啊,王爷……”惨叫声在树林中,惊起了无数的飞鸟。 人生若初见 002 一字并肩王 一字并肩王府中,御医不断的进进出出,钟离陆言则是满脸黑线的看着面前笑得前俯后仰幸灾乐祸的男人,恨恨的磨牙,这个男人从知道主子是被一个女人给拍晕了,还被打劫扒了衣服,就一直笑到现在,笑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满地打滚,生怕别人不知道我家主子在万千杀手中活下来了,却差点被一个女人用木屐给拍死吗?! “皇上,有那么好笑吗?”钟离咬牙,我家主子现在还生死未卜,昏迷了一天一夜天了,您竟然在这里笑得跟个疯子一样满地打滚,你这是一国之君该有的样子吗? “好笑,非常好笑!”云弋痕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朕从来只见女子对他趋之若鹜,为博他一笑,千金散尽,你再去看看一字并肩王府门口,那么多女人守在外面,就只为见他一面,居然有人不但不待见他,竟然还用木屐两下把他拍晕了,拍晕了也就罢了……陆言,那女人竟然还恶狠狠的踩他的脸,千年都难得一见的奇闻啊,朕真是对这名女子好奇得不得了啊,能让雪衣吃亏的女人呢,朕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钟离陆言嘴角狠狠的抽搐着,不止呢,那姑娘还嫌弃王爷的男根小呢,不过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皇上,那女人很恶劣,她卑鄙无耻,阴险狡诈,出卖朋友……虽然我们算不上朋友,可好歹也是患难与共啊,她竟然还趁火打劫,连王爷的衣服都扒了……虽然是扒下来给王爷包扎伤口的,可是那也是为了打劫方便,她把王爷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扒走了,连王爷的金丝腰带都抢走了!” 扑哧……云弋痕再也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平时都是看雪衣一毛不拔的,现在他居然遇到了一个雁过都要拔光毛的女人,真是太有趣了!” 钟离眼角抽风般抽搐着,良久转过脸去,不说了,反正皇上被王爷压迫得太久了,突然看到王爷吃瘪,心里肯定暗爽,再说下去,也不过是成为他开心的点子而已。 这时候,御医院的老御医常大人出来了,明明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走路都颤巍巍的,却突然健步如飞的冲到钟离的面前,一把抱住的钟离的大腿:“钟大人,王爷的伤是谁处理的,下官要拜他为师!” 陆言下巴落地,钟离一脸茫然:“常御医,您还好吧?没生病,没发烧吧?!” “下官很好,下官非常好,下官一定要见见这位高人,不知道是何方高人,竟然如此厉害,若不是他及时为王爷处理伤势,只怕王爷已经……”常御医停顿了一下,“总之,我一定要见这位高人,跟他拜师学艺!” 钟离微微蹙眉:“王爷的伤很严重吗?” “肋骨断了三根,不过都被那位高人给接好了,肩胛骨也被利箭击碎,这些都算小伤,关键是王爷胸口的一剑,那么危险的伤,离心脏仅差半寸,可是那人竟然处理得妥妥当当,可见这位高人,乃是当世神医啊,老朽恨不得立刻拜他为师……”常御医说道这里,眼中就泛起崇拜的光芒,“总之,莫大人,您一定要给下官引荐这位高人!” 钟离陆言两人对视一眼,回忆起当时的事情,当时看到那女人对主子的身体上下其手,原来不是因为主子辱骂她而泄愤,是在救主子,而后问他们要值钱的东西,难道是收取诊金?!看来那女人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嘛! “常御医,不是在下不帮你,而是那位姑娘,我们也不知道她是谁,更加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常御医颓然的放开钟离,如此高人竟然无缘结识,真是太可惜了,等等,姑娘,“你说是个姑娘?” “对,是个姑娘,还是个很年轻很漂亮的姑娘,估计也就十四五岁的样子。”而且心狠手辣嚣张无比!不过后面这句话钟离没有说出来,看常御医那崇拜的模样,若是自己说了,只怕这老头非跳起来跟他拼命不可! “看来这姑娘的师父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常御医用自己枯爪一样的手,抓住钟离的手臂,“钟大人,下次若是见到那个姑娘,你一定要告诉老夫!” “知道了,知道了!”钟离吞了吞口水,他已经派人去查了,南国的古武世家有司徒、澹台、欧阳与赫连,不知道那名少女是哪一家的。 常御医离开后,云弋痕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那女子有问题?” “皇上,您还记得吗?在下说过,那女子是从天而降,手中拿着的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说着递给云弋痕一颗黑色的小方块,“这是她杀人的武器,我研究了良久,都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云弋痕看着手中的小方块,轻轻一用力,就捏成了碎渣渣,用这样的东西杀人,那该是怎样恐怖的高手?看来,雪衣栽在她手中,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 “没有。” “钟大人,王爷醒了。” 几人对视一眼,眼底都有着压抑的笑容,宫雪衣一脸铁青:“那个女人呢?” “跑了。”钟离小声的开口。 “跑了……”宫雪衣咬牙切齿,“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本王把她挖出来!” 陆言嘴角抽搐了一下:“爷,已经在找了。” 宫雪衣目光危险的看向憋笑憋得甚是狰狞的云弋痕,眉头微蹙,乌黑的眸子中,闪过一抹金色,云弋痕瞬间觉得寒意爬上脊梁,怎么也笑不出来了:“雪衣,我没笑你。” “哼!” 云弋痕狼狈的吞了吞口水,有谁当皇帝当得这么委屈的,做事说话要看自己兄弟的脸色,还要小心翼翼的讨好自己的皇叔,他那个皇叔自从十四年前自己的妻子被人杀害,女儿失踪后,就变得很恐怖,看谁都觉得像是杀妻夺女的仇人,害得他每次看到王叔都心惊胆战的。 “对了,雪衣,我皇叔又去找女儿去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不死心吗?”宫雪衣侧躺在床上,青丝随意的散落在身前,因为宫雪衣的皮肤很白,俊美的五官看起来分外鲜明,随意的那么躺在那里,好似误入凡间的谪仙。 “我也劝过他了,可是他一口咬定自己的女儿还活着,还每年都画一幅她的画,你别说,看他画的那些画,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当初我云王婶婶也是南国第一美人,她的女儿若是真的还活着,也一定是国色天香,美若天仙,跟皇叔画的画差不离。” 宫雪衣把玩着胸前的一缕青丝:“听说云郡主出生那一年,南国天生异象,三天三夜没有日光,暴雨雷鸣不歇,陷入一片黑暗混沌之中,却在云郡主出生之时,光风霁月,云光破晓,雨过天晴,云王爷于是给她取名云破晓,寓意她是南国的曙光,先帝更是赐号昭懿郡主,哪知却在昭懿郡主满月之夜,歹人闯入云王府,大肆杀掠,等到先皇赶到的时候,云王妃已经去了,昭懿郡主失去了踪影,当时云王爷就跟疯了一样,连先皇都以为他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却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只是一年之中,大多时间都是在外寻找失踪的小郡主。” “嗯,今年也不例外,在云城呆了不到一个月又满天下的到处找他的女儿去了,不想想,一个婴儿如何在歹徒的手中活下来,不过没有见到尸体,也算是一个念想,毕竟皇叔就是靠着这个念想支撑,才坚持到现在的,否则的话,他只怕早就追随云王妃婶婶去了。”云弋痕叹息一声,这叫什么事啊,南国就两个王爷,一个貌赛潘安,表面上对谁都笑面以对,温柔有加,性格温和,像只好欺负的小白兔,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这人哪里是什么小白兔,这人就是一披着羊皮的恶狼!另外一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每天都板着一张冰山脸,好似人人是他杀妻夺女不共戴天的仇人,为毛他身边的人都这么的不正常! “你说人人都怕云王爷,偏偏司徒绝那小子不怕,只要云王爷一回到云城,他立马就黏上去……”宫雪衣微微蹙眉,“弋痕,你或许应该查查你这位皇叔,或者查查当年的事情,我总觉得他隐瞒了什么事情。” 云弋痕摘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不用了,就算他隐瞒了什么事情,也不会危害到南国,因为他姓云,无论他做什么,他都会以云家的江山为重,这也是我父皇为什么放心把兵权把我托付给他的原因,只是我这皇叔,从来都不给谁好脸色看。” 宫雪衣嘴角微微上扬:“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为何你皇叔这般肯定昭懿郡主还活着,而且这次追杀我的人……”宫雪衣眼底闪过一抹金光“你可得好好的约束一下你皇兄,本来皇位应该他继承的,可是先皇去世的时候,亲自宣布你继承帝位,这些年来,他的小动作不断,甚至把主意打在我身上来了,你可得小心了。” “雪衣,对不起,若不是为了帮我,你也……” “少说那些肉麻的话,我才不是帮你,我只是为了……”宫雪衣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色异常的难看,女人,女人都是麻烦的东西,家里的那个是,这次遇到的这个更加的可恶! “对了,姨母又来信催我了,让我找十个八个女人先把你办了,生个孙子给她玩。”云弋痕嘴角微微上扬,他那姨母可不是简单的角色啊,身为一个女人,代替姨丈掌管中州大国,无人敢招惹,偏偏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还非常不听话。 宫雪衣嘴角微微抽搐:“能不说这个吗?” “不说,不说,说说让你吃亏的那个女人吧!” 云弋痕的话刚落下,杀气四溢,气温骤然下降,云弋痕恨不得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他这臭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屁股悄悄的离开椅子,身子快速的往门口冲去:“我宫中有事,我先走了!” 啪!一个盘子跟在飞出砸在云弋痕的背上,云弋痕吃痛,却不敢回头,飞也似的逃走,生怕慢了,他就成为南国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盘子砸死的皇帝。 宫雪衣这才幽幽的拍了拍手:“钟离” “主子,查了,没有任何有关那女子的信息,她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人一般,四大世家都没有此人。”钟离明白自己主子的痛,被一个女人踩在了脚下,此生大辱! “那女人最好是祈祷她不会落到本王的手中,否则本王一定扒了她的皮!”宫雪衣紧握拳头,女人,抢了我的紫凤镯,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只要这女人敢把紫凤镯拿出来,那么自己就有办法找到她,紫凤镯迄今为止都没有找到主人,找不到主人,母后也不让自己回中州,好在他也不想回! 只是,女人,本王跟你不共戴天!你最好是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本王的面前,否则,本王一定让你后悔得罪本王! 人生若初见 003 决一死战 “老大老大,不好了,那该死的庞旭又带人来围山了!” 软榻上的白衣少年打着呵欠,仿佛刚刚睡醒,妖魅的容颜上带着慵懒与清贵,赫然是一年前用木屐拍晕南国一字并肩王的云破晓,云破晓翻身坐起来,杏眉微挑,问道:“哪个庞旭?” “就是庞崇的儿子!”二虎焦急的吼道,“南国的太师!” 云破晓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庞崇生的那个傻儿子啊,他那傻儿子又跑来干什么,找抽?” “还不是因为你!”华月快速的拨着算盘,“若不是你上次抢了人家的军功,人家犯得着三天两头带人来围我们天狼寨吗?因为庞旭三天两头的带人来围山,导致不少达官贵族不敢上门求医,这期间损失了无数的金钱,这件事你必须处理好,伤什么都不能伤钱!” “喂,什么叫我抢的,是七杀抢的好不好!要处理也该七杀去处理啊!”云破晓摸着鼻子,没底气的说道。 七杀冷冽的目光毫不犹疑的凌迟云破晓道:“你让我去抢的!” “……”云破晓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啊,当初她怎么就看上了这个土匪窝,挑了土匪头七杀,成为这里新的土匪头子,只是手下要不要这么坑爹,上次只是告诉我,附近有股盗匪嚣张无比,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她才让七杀埋伏,一网打尽,哪知道朝廷也派人来围剿,以至于他们误会朝廷跟那帮匪徒勾结,误杀了一些朝廷士兵,这庞旭就跟自己耗上了,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三天两头带人在山寨下面喊:下来决一死战!去你大爷的决一死战,小爷是土匪,不是官兵,土匪,知道什么叫土匪吗?就是偷袭暗算无所不为!又怎么会去跟官兵决一死战! “寨主,说说吧,怎么办?”华月幸灾乐祸的开口,“用钱打发是不行的,咱们山寨每天的吃穿住行都不够花的,没钱赔偿别人!而且我觉得他应该赔偿咱们的损失,他守在山下,让我们损失了不少银子!” “我带人杀他个落花流水!”七杀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挑眉看向云破晓,“怎样?” “不怎样!”云破晓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当初这些人没有被朝廷剿灭,还真是祖上烧高香,下面的是官,咱们是匪,若是咱们将人给杀得落花流水,朝廷就会重视,朝廷重视就意味着她要跟这样悠闲的日子告别,要开始每天应对各种各样的围攻!不过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庞旭要是守在下面,哪个达官贵族还敢来找她看病,天狼寨的开支就要入不敷出了。 “庞旭带了多少人?” “三个人。” 云破晓嘴角抽搐,怒道:“三个人也能围山,你们吃干饭的啊!” “老大,您忘了,一年前,你划分了咱们天狼寨的领土,凡是天狼寨地盘内,不准械斗,就算过路,也得放轻脚步走,当时很多人不理会,咱们杀了不少人,骇得那些人都不敢再犯,现在咱们这里都成禁地了,杀人放火这些事都不敢在咱们的地盘上发生了,那庞旭虽然不甘心,可也不敢破坏这里的规矩,所以拿了把木剑,带了三个随从天天在山寨下喊,让您下去决一死战!” 云破晓嘴角抽疯般抽搐着,在看看笑得一脸阴险的七杀,悠哉悠哉的爬起来道:“华月,走,下山去。” “去哪,我也去。”七杀翻身跳起来,兴奋的问道。 “决一死战去,顺便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疑难杂症的达官贵族,好赚点银子回来养你们这群白眼狼,竟然放那庞旭进来找小爷麻烦。”云破晓挥了挥手自己的小拳头,露出手腕上的紫凤镯,看到手腕上的紫凤镯,云破晓就欲哭无泪啊,她当时只是觉得这镯子很好看,就抢过来了,抢过来也就罢了,还手贱的戴上去了,然后戴上去之后就取不下来了!不然的话,这个镯子一定能当不少钱,云破晓丝毫没有发觉,就是因为取不下来,救了她一名,这一年的时间中,宫雪衣几乎在南国所有的当铺安插了眼线,就等着她出去送死了。 “那好,你赶紧将上庞旭杀个落花流水,以后看到咱们就退避三舍。”七杀把玩着自己的长枪,再次坐回去,那庞旭,根本不足为虑,值得让人顾忌的是,他在,生意不上门,这就令人头疼了,南国的人都知道,天狼寨寨主云少,号称千面邪医,有一千张脸,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只是这位千面邪医的医术高超,没有医治不了的疑难杂症,吸引了无数达官贵族上门求医,达官贵族总有那么些隐秘,自然不希望被人知道自己去找土匪看病,这庞旭守在山下,就等于断了他们的财路。 云破晓带着华月从另外一条道下山,在山下的时候,看了一眼叫嚣的人,差点一个趔趄摔个狗啃泥,唰的脱下自己的木屐就要冲上去拍死那个混蛋,华月赶紧的抱住云破晓道:“老大,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咱们不跟这种人理会!” 云破晓怒,那个混蛋竟然躺在他们山下的大道上晒太阳,晒太阳也就罢了,两个小厮,一个揉肩,一个捶腿,那叫嚣决一死战的家伙,一边喝着美酒,一边还跟身边的俏丽丫鬟调情,空隙间还喊一句,云少,下来决一死战! 尼玛,有谁找人决一死战这么悠闲的!不拍死他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华月一双市侩的眼神,将那四人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突然拎住云破晓,一把夺下她准备穿回去的木屐,递到她手中道:“老大,上吧,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人来决一死战的,竟然还敢这么悠闲,拍死他丫的!” 云破晓眼睛一亮道:“那混蛋身上带着值钱的东西?” “哪里哪里,只是他头上的发冠是羊脂白玉雕的,腰带上镶的是东珠,扇子上的吊坠是上好的冰玉,手上的扳指是祖母绿宝石,那丫鬟的耳环是珍珠的,手腕上的镯子是金的,连他手中的木剑都是紫檀木做的,那酒是百年佳酿猴头烧,千金难求……”华月的话还没有说完,云破晓已经如风一般蹿出去了。 庞旭原本正在跟婢女调笑,突然感觉到一阵风吹来,还没有来得及跳起来,就被人一脚踹翻,踩在了地上,然后就是一双柔软的手,唰的扯掉了他的腰带,庞旭心下大惊,贞洁不保!两名小厮在这一阵风中,晕头转向,那婢女,也是分不清方向,等到风过,庞旭震惊不已,转头看向那已经越过他们的白色人影,唰的跳起来就追上去道:“云少,决一死战……” 风过……庞旭只觉得下身一凉,踏出去的脚步来不及收回,咚的摔倒在地,白皙的大腿在风中凌乱,快速的爬起来,拎起裤子,待到抬头,哪里还有云破晓人影! “啊,我们的美酒点心……” “奴婢的耳环和镯子……” 庞旭傻傻的看着云破晓离去的方向,眸光中闪过一抹欣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庞大” “少爷,何事?” “去,回太师府多搬点值钱的东西,金银字画古董,外加美酒点心。” “主子,这是干嘛?” “让他打劫!” 庞大风中凌乱了……少爷……您是抽风了吗? “还不快去!”庞旭瞪了一眼依然戳在原地的庞大,怒道:“本少爷就不信,这次跑掉了,还能跑掉第二次,第二次跑掉了,少爷我就第来三次,一直守到抓住他为止!” “少爷,翠儿的耳环和镯子……” “回府,少爷一定会赔给你的。” “谢谢少爷。” 庞旭好心情的笑了,别人都说天狼寨是虎狼之地,雁过留毛,果不其然,这天狼寨的寨主贪财贪吃,有弱点的人,才好对付,跟本少爷抢功,还敢揍本少爷,小子,少爷我跟你没完,等你落到本少爷手中,本少爷一定会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般红! 远远的,云破晓和华月正在兴奋的看他们的战果,没有想到那小子的身上竟然带了这么多值钱的东西,看来打劫他一次,都够天狼寨的兄弟们吃一个月了,咩哈哈哈哈,要是能多打劫几次就好了! “啧啧……”云破晓咂咂嘴道:“不愧是百年陈酿的猴头烧,太霸道了!” 华月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忍不住的喟叹道:“有钱人真是好啊,奢侈啊!” “没事,他们有,咱们没有的就抢过来,他们有,咱们也有的,照样抢过来,路过我天狼寨的地盘,哪怕你是铁公鸡也得留下二两毛,更何况是人!” “对对对,让他在天狼寨下继续守着吧,每天打劫他身上的财物也算是一笔可观的收入,打劫光了就把他绑了,让庞太师拿钱赎人!” “好主意!”云破晓翘起大拇指“不愧是天狼寨的财迷管家!” “多谢老大夸奖。”华月的抬头,“身为天狼寨的管家,我自然是要做到最好的!” 云破晓笑着点点头道:“走了,还傻戳在那。” “诶,等等我啊,老大,你考虑一下,我说的方法可行,那庞太师绝对敛了不少钱财,那些都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可以勒索……” 人生若初见 004 有个傻叉中毒了 云破晓带在华月在山下的村子中转悠了几圈,给需要大夫的村民看完病,留下一些必需的药材,两人这才离开去寻找药材,村子后的悬崖上,总是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的好药材,他们这次下来,就是来找药材的。 华月看着利索攀岩的云破晓,忍不住的抽搐嘴角,这女人是女人吗?怎么看都不像,说她是恶魔吧,她对山下这些村民极好,经常来帮他们义诊,从来不收钱,还免费赠药,说她是仁心仁德吧,她杀人抢劫干得比谁都干净利落,敲诈那些生重病的达官贵族,没有丝毫愧疚,经过天狼寨地盘的商队,乖乖的奉上过路钱,见面眼红不共戴天的仇人,都要过了天狼寨的地盘才敢拔刀相向,他迄今为止都不知道这个少女到底什么来头,却从来没有后悔跟着她。 华月干脆的坐在下面等候,看着那静静躺在那里的木屐,拿起来仔细的把玩,这木屐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这么重,她穿在脚上也不嫌累赘,不过这夯实的力量,到真是杀人放火居家旅行打家劫舍的必备武器! “脚真小!”华月嘟囔了一句,将木屐上沾染的泥土擦干净,整整齐齐的摆放好,这才躺在地上,看悬崖上,宛若风中白莲的少女飞来飞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破晓才背着药篓从悬崖上下来,妖魅的脸蛋上泛着红光道:“华月,今天的收获不错,走吧,回山。” “好叻。”华月接过云破晓的药篓,背在背上,再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帕子,“天都黑了,快走吧,不然七杀又要担心了。” “嗯,回吧,反正事情也办完了,该回去了。”两人并肩离去,天渐渐的黑了下来,两人依然是有说有笑,回天狼寨必须经过一片林子,云破晓一踏入林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晚的林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话,连虫鸣声都听不到。 “老大!” “感觉到了。”云破晓微微挑眉,“看来有人又想找死了。” 云破晓和华月相视一眼,两人快速的掠上树梢,看向不远处响起的马蹄声,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是条大鱼,可以好好的打劫一番,不知道这次打劫够天狼寨上下的兄弟吃一年不? “皇上,您快走,前面是就天狼寨的地盘了,任何人都不能在天狼寨的地盘上动武,只要进入天狼寨的地盘,您就安全了。” “可是,雪衣……” “走,我们断后!” 侍卫护着云弋痕快速的朝着云破晓他们所在的林子而来,云破晓翘起二郎腿道:“看来是条大鱼,只是这条大鱼不好啃,华月,咱们是继续看戏呢,还是走人?” “老大,有劫不打,不是土匪!”华月摩拳擦掌,虽然知道这人身份不简单,可是也不想就这么放走一条肥羊。 云弋痕咬牙切齿,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他也会有向土匪寻求庇佑的时候,可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尽快的逃到天狼寨的地盘,这样这些人都不敢乱来,雪衣也可以尽快的逃走,若是雪衣出了什么事情,云弋痕已经想到自己悲惨的结局!那绝对的是死去活来生不如死! 一行人呼啸着冲入密林之中,只是云弋痕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们一冲进密林,等待他的竟然是无数的埋伏,如今他们跟宫雪衣分开,又遭到埋伏,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 “杀!”不待云弋痕说完,刺客便扑了上来,云弋痕怒道:“你们这群混蛋王八羔子,今日别让爷活着离开,否则爷一定卖你老婆,杀你全家,挖你祖坟!” 扑哧!云破晓忍不住的笑,笑声在夜空中,异常的诡异魔魅。 “什么人!”刺客惊悚的问道,突然想到天狼寨的规矩,在天狼寨的地盘上,是不允许械斗的! “阁下是活腻了还是不想活了,竟然在天狼寨的地盘上动刀动枪,你们这么嚣张,你们的主子知道吗?”云破晓摇晃着腿,脚上的木屐随着她的动作摇摇欲飞。 “原来是天狼寨寨主。”领头的男子朝着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脸的云破晓行礼,“还请寨主行个方便,改日我家主子一定亲自登门道谢。” 云破晓嘴角微微上扬,看向云弋痕,从树上飞身而下,面具覆面,长身独立,静静的立于包围圈中,不见丝毫惧色道:“喂,不如你开口求小爷,小爷救你一命。” 云弋痕嘴角抽了抽,他堂堂一国之君,开口求一个土匪,可能吗?可能吗? 领头的男子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冷笑一声道:“寨主,他日我等一定奉上黄金万两,白银无数,感激……” “寨主啊!”云弋痕猛的扑过去,抱住云破晓的大腿,“寨主,您行行好,求求您救救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寨主您务必救小的一命啊。” 君言君语转过脸去,不看自家主子,催眠自己,那个不要脸的家伙不是他们陛下,绝对不是,他们陛下威武不能屈,不可能抱着土匪的大腿求救,不可能的,不可能! 云破晓嘴角狠狠的抽搐着,随即邪魅一笑,云弋痕生生的打了个冷战道:“救你可以,十万两黄金!” “寨主……我很穷……” “二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十万两!” “三十万两黄金!” “成交!”云弋痕肉疼无比的抱着云破晓的大腿……亏大发了,应该在她说十万两的时候就毫不犹豫的答应,就不用多拿二十万两黄金了! 君言君语对视一眼,无耻啊,什么叫无耻的最高境界,那就是趁火打劫,这位可谓是把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 “寨主,我等可奉上黄金百万,请寨主行个方便!” “杀了!”云破晓幽幽的吐出两个字,男子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柄长枪呼啸而来,直接刺穿了男子的脖子,带着他的身子倒飞出去,扎在树干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云弋痕吞了吞口水,抱着云破晓大腿的手,紧了紧,牛人啊,真正的牛人啊,自己被追杀得这么惨,人家轻飘飘一句杀了,就杀了…… 四周不断的冒出人来,黑衣刺客吃惊不已,又因为领头人突然被杀,反应不过来,被天狼寨的土匪们一刀一个,砍萝卜似的的杀了个精光。 云破晓看着满地的尸体,不屑的挑眉道:“在小爷的地盘上,还敢械斗,活腻歪了!” 云弋痕抖了抖,械斗……械斗……他算不算械斗…… “小子!”云破晓轻佻的捏着云弋痕的下巴,“三十万两黄金,改日让人送上天狼寨,否则的话……哼哼……” 云弋痕吞了吞口水道:“请寨主再帮我救个人,我愿意再多奉上黄金五万两!” 七杀怒气冲冲跑出来,一脚将云弋痕踹开,挡在云破晓的面前道:“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们寨主!” 云弋痕咬牙,我忍,小子,你等着,朕记住你了,回去一定悬赏缉拿你,竟然敢嫌朕的手脏!你知道这天下有多少人为了朕一块擦脚布疯狂! “寨主,这里有个傻叉中毒了!”华月拎着一个人出现在云破晓的面前,云弋痕看着华月拎着的人,瞬间抖得如筛糠,刷的退出老远,一把剑直奔华月的咽喉,七杀长枪出击,击开剑刃,华月这才险险的吐出一口气,像是扔破布一样,将手中的人扔了出去,蹿到七杀的身后躲起来! “该死的,我杀了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家主子!”陆言怒火直烧的冲上去,云破晓伸出两指夹住那剑尖,怒,胆敢伤我的人,不想活了,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出手,云弋痕立马扑过去,“寨主,这是我的人,我的人!” 云破晓这才放过陆言,目光扫向仍在地上的男人,只一眼,云破晓就知道他中毒了,面色泛黑,陆言得到自由立马就扑向自家主子,不管不顾的掏出一些药丸就往宫雪衣的嘴里扔。 “喂,你这么喂那小白脸乱吃药,他就真的没救了。” 陆言抖了抖,小白脸,敢叫他们主子叫小白脸的,他长这么大,就听到一个人叫过,那就是一年前用木屐拍晕了他们主子的那个邪魅少女!转头,一双木屐,莹白的脚趾宛若天神最完美的作品,抬头,一张面具,遮住邪魅容颜。然而脖子上那颗纯黑的明珠,他是怎么也不会认错的,瞬间手中的药丸落地,陆言咚的一声跪下,抱住云破晓的大腿,立马嚎丧道:“王妃啊,你快救救我家王爷吧!” 噗!云弋痕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云破晓差点站不稳,一脚踹开陆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阴狠的问道:“你叫小爷什么?” 陆言狼狈的吞了吞口水,恰好断后的钟离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当他看到那一双木屐的时候,恍若看到救星一般,扑上去道:“王妃” 嗷呜……七杀不干了,这些人脑子有病吧,为毛一个二个的抱着他们的老大叫王妃,他们老大是女人,没错,可是什么时候成他们王妃了! 云破晓也风中凌乱了,她如今才十五岁,青春正少,大好年华,尚未成亲,怎么就成人家的王妃了! “说清楚怎么回事,不然小爷今日就活剐了你们!”云破晓目光阴森森的扫过两人,颇有种用眼神凌迟他们的模样,陆言跟莫离对视一眼,随即指着被仍在一旁的宫雪衣道:“王妃,你快救救我们家王爷吧,王爷中了剧毒,迟了就晚了,我们一定告诉你所有事情的真相的!” 云破晓看了一眼面目泛黑的宫雪衣,紧蹙眉头,赶紧的喂了他一颗解毒丸道:“带回去。” 天狼寨中,云弋痕忍不住的吞了吞口水,他娘滴,这真的是土匪窝吗?这样严谨有序,出入严明,真的是土匪窝,他怎么觉得南国最好的军队都比不上呢! “大当家,您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华月,给他放血,每隔半个时辰,喂他吃一颗解毒药,每隔一个时辰给他放一次血,连续三次。” “是,老大。” 云破晓这才翘起二郎腿,脚上的木屐在脚趾上摇晃道:“说吧,怎么回事。” 陆言看了一下云破晓的手腕,努努嘴。 云破晓愣了愣,露出自己的手腕,紫凤镯宛若为她贴身打造的一般,完美的镶嵌在她的手腕上,云弋痕看到云破晓手腕上的紫凤镯,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是……宫雪衣的女人才能戴的东西! 云破晓看到众人惊变的神色,就明白了,只怕事情就坏在这上面了! “这个东西有特殊意义!” “岂止是有特殊意义啊!”云弋痕冲上去,仔细的打量云破晓手腕上的紫凤镯,“这个东西象征着雪衣娘子的身份!” 噗……云破晓呕血了……这竟然是宫雪衣要给自己娘子的东西,当初她怎么就手贱的把东西给拿过来了! 云破晓嗫嚅着嘴唇道:“这个能取下来吗?” “能!” “怎么取下来?”云破晓兴奋的问道。 “你生下宫家的血脉后!” 嗷呜!云破晓脱下木屐直接砸在了云弋痕的脑袋上,云弋痕瞬间觉得天旋地转,这一刻才明白过来,这个人绝对是一年前让宫雪衣吃了大亏的女人! “皇上……”君言,君语看着晕过去的云弋痕就要跟云破晓拼命,钟离和陆言赶紧的拦住他们,“兄弟,冲动是魔鬼,这个女人比魔鬼还可怕!” 君言君语接到云破晓阴冷的目光,生生的打了个冷战,皇上,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您已经被拍了,咱们也不能陪您被拍吧,所以,您安息吧! 云破晓摸摸鼻子,好像有些冲动了“小爷去看看那中毒的傻叉。”看看他有没有办法把这个东西取下来。 人生若初见 005 寨主好猛 云破晓来到客房的时候,华月刚给宫雪衣放完血,所以她开口问道:“怎么样了?” “没事,救得及时,此人身子骨很好,才放一次血,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华月淡淡的瞟了一眼依然昏迷的人再道,“不过,老大,他们叫你王妃是怎么回事?” “那完全是个误会!”说道这个,云破晓就恨得咬牙切齿道,“因为我手贱抢了一个镯子!” “哦,那就是一个镯子引发的血案了!”华月两眼冒光,大新闻啊,天狼寨神见神躲,魔见魔怕的大当家竟然被一个镯子给暗算了! “什么血案啊!”云破晓翘起二郎腿,“等到小爷找到回家的路,管他大爷的是谁,小爷也不理会!” 华月眼神黯淡了一下,道:“老大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嗯,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里,就遇到这个傻叉被人追杀,我还掉在了包围圈中!”云破晓怒不可遏,本来她不用卷进去了,就是这傻叉乱说她是他的什么娘子!于是乎,怒不可遏的她将这该死的小白脸身上的东西全部打劫了。 华月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看向床上躺着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他平生所见之最美,但是这个男人也不好惹啊,他只要微微蹙眉,南国的女人,都能为了他杀兄弑父,冒天下之大不韪,可是自家老大,不但不为所惑,还理所当然的打劫了人家!你是女人吗?上看下看,一身利落的男装,一双木屐,翘着二郎腿,怎么看都不像女人 “老大,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知道,南国的一字并肩王嘛!” 华月扑了,我的老大啊,您知道还敢这般嚣张,这人要是回去,嘴巴一撅,眼泪一流,立马就有不少世家小姐带着家中的老不死来灭了咱们山寨,这您知道吗?看你一脸小白样,就知道你不知道! “华月,那边那个,去好好的商量一下,告诉他,以后天狼寨受他保护,南国任何人不得侵犯我天狼寨,否则的话……让他埋骨天狼寨!”云破晓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华月顿时泪流满面,老大,看来你是知道你得罪了什么人啊! “好叻,我办事,你放心!”华月兴奋的飘走了,威胁一国之君啊,千年难得有一次啊,若是不好好利用,怎么对得起他华月的财迷心! 云破晓坐在床边,看着睡梦中依然紧蹙眉头的宫雪衣,捏着下巴,不得不说,这男人长得真是没话说,若是穿上一身女装,估计没有人会认为他是个男人,一身白衣干净如莲,不过她总觉得白色不是最适合这个男人的颜色。 起身,衬在床边,云破晓伸手想去摸摸这家伙的脸是不是真的如看到的那么光滑,只是手还未碰到宫雪衣的脸,手腕就被人擒住,接着整个人直接扑到宫雪衣的身上,抬腿压住宫雪衣,两人同时出手,在宫雪衣睁眼的瞬间,两人空着的手同时掐住了对方的脖子! 宫雪衣的眸子中散发着野兽一般的光芒,云破晓则是心中骇然,若不是她有防备,只怕这看似无害的男人就拧断她的脖子了! “你想干什么?” “我他妈还要问你想干什么?有你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吗?”云破晓咬牙切齿! 宫雪衣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房间道:“你先放手。” “不行,你先放手!” 宫雪衣蹙眉,多情的桃花眼中泛着摄魂的光芒,云破晓的理智有一瞬间的游离,掐住宫雪衣脖子的手瞬间用力道:“收起你的蛊惑模样,小爷我对你不感兴趣!” 宫雪衣眼中闪过一抹愣然,随即松开手,云破晓见他松手,自己才缓缓的松手,伸手去揉被宫雪衣捏得生疼的脖子,宫雪衣刚放开云破晓的脖子,却在看到云破晓去揉脖子的手腕上带着一个熟悉的镯子,手闪电般的再次掐向云破晓的脖子,云破晓大怒,瞬间用手抵住宫雪衣的攻击,另外一只手挣脱宫雪衣的牵制就去摸脚上的木屐! 宫雪衣仿佛知道云破晓想做什么一般,抬腿一顶,云破晓就直接的撞向宫雪衣的脑袋,两人都被撞得头晕目眩,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云破晓顿时像只炸毛的小猫,立起来,拳头就要往宫雪衣脸上招呼,宫雪衣擒住云破晓的手道:“臭丫头,你敢!” 在打斗中,云破晓的面具被宫雪衣给撞掉了,露出一张熟悉的脸,宫雪衣看着这张让他咬牙切齿一年之久的脸,火冲头顶道:“臭丫头,果然是你!” 云破晓愣了愣,突然衬起身子,对着宫雪衣的伤口猛的坐下去,宫雪衣瞬间痛得脸色狰狞,只是这还不算完,云破晓瞬间飞腿,脚上的木屐朝着宫雪衣的脑袋撞去!宫雪衣大惊,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放开云破晓的手,一把抓住她的衣服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差点让云破晓的腿折了!只是更令人吃惊的是,云破晓的唇印在了宫雪衣的脖子上。 “寨主,咱们能不能……”云弋痕带着人推开门,看着床上亲密接触的两人,下巴落地,陆言和钟离眼冒星星,寨主好猛,竟然将王爷压在了下面! 云破晓突然伸手掐住宫雪衣腰间的肉,狠狠的蹂躏着,宫雪衣痛得直抽搐,偏偏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两人怒目相视,丝毫不顾门口围观的人,这一幕在众人的眼中,却成了两人打情骂俏! 云弋痕一拍手,成了,看来这人真是雪衣的命定娘子,可以让姨母放心了,这媳妇能克制她无法无天的儿子了,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俩了! 云弋痕贴心的将所有人赶出去,顺便还将门带上,只是带上门之后,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觉得那寨主那张脸很面熟啊……等等,那寨主是女还是男啊,如果是男的……云弋痕觉得眼前发黑,一把抓住钟离的衣领问道:“她是男是女?” 钟离当然明白云弋痕口中的她是指屋中将自家王爷压到的云破晓,所以答道:“当然是女的!” “呼,还好,还好……不过我怎么觉得我好似在哪里见过她?”云弋痕挠着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云破晓。 “皇上您是见到美人都面熟!” “额……呵呵呵……”云弋痕挠着头尴尬的走了。 屋中两人继续怒目相视,云破晓尤其愤怒:“小白脸,小爷我可是救了你两次了,你就是这样报答小爷的救命之恩吗?” 小白脸!宫雪衣怒不可遏道:“你这该死的女人,本王求你救了吗?” 云破晓一张脸气得通红,其实是被捏的,他们两人互相捏住了对方的命脉。 “没有,没有你还敢暗算小爷,让小爷给你当打手,你这该死的小白脸,还敢再无耻一点吗?” “谁让你踹本王的,你踹了本王,自然得付出代价!还有,你拿木屐拍本王,踩了本王的脸,摸了本王的身子,还抢了本王的东西,你准备做一辈子的奴隶来偿还吧!” 云破晓嘴角微微抽搐,突然抓狂的扑上去,一口咬在宫雪衣的脖子上:“我咬死你!” 宫雪衣脸色大变,瞬间放开捏着云破晓命脉的手,去推云破晓,哪知云破晓根本就是佯攻,手一得空,瞬间拿住自己的木屐,恶狠狠的拍在了宫雪衣的脑门上! 宫雪衣头晕目眩,目眦欲裂,一双眸子瞬间泛上血红,抓住云破晓的衣领,在昏过去之前,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话:“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云破晓看着成功晕过去的宫雪衣,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这才翻身下床,将木屐穿好,想了想还是不解气,拿过一旁的狼毫,在宫雪衣的脸上一阵涂画,末了,对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宫雪衣的脸上画着圈圈叉叉,额头画着一只王八,下巴画了个蛋,其他地方都被圈圈叉叉填满,陆言进来看到自家主子惨不忍睹的脸,一瞬间退出老远,主子醒了一定会死人,绝对会死人! 云破晓自然也知道宫雪衣醒了会死人,因此开始赶人……不过赶人之前,还逼着云弋痕签字画押,以后天狼寨受他保护,还要他在三天内,将三十五万两黄金送来,不然就要活埋了他! 云弋痕被逼着画押保护土匪,欲哭无泪,一行人被赶下山,都有些莫名其妙,这位凶悍寨主前一刻还在压他兄弟,后一刻就翻脸不认人赶他们走,这女人怎么这么善变,雪衣怎么受得了她啊!想着转过身去看被抬下山的宫雪衣,一张惨不忍睹的脸,画满了圈圈叉叉,王八、蛋! 云弋痕瞬间退出老远,道:“朕想着宫中还有诸多事情需要处理,先走了!” 君言君语也飞速的跟着云弋痕逃走,一干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究得留下一半,钟离和陆言无言以对只有泪千行,主子醒了会不会扒了他们的皮?那女人的胆子果然不是常人可以比的,第一次踩了主子人神共愤的脸,拍了主子的脑门,这次,看看脑门,有个大包,再看看这张脸……那女人不会是嫉妒王爷长得比她美吧,每次都拿王爷的脑门跟脸出气! “钟离,未来王妃太剽悍,怎么办?”陆言吞了吞口水,小声的问道。 钟离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某王爷,道:“又不是你的女人,担心什么,她压也只会压王爷,咱们只要记住以后看到她,恭恭敬敬,宁可得罪王爷,也别得罪她,瞧咱们王爷这衰样,若是让京都的女子见了,只怕得心疼得肝肠寸断,你说那女人怎么就狠得下心下手?” 陆言怜悯了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赞同的点头,王爷虽然阴险腹黑,可未来王妃连王爷都拿捏了,自然是更胜一筹,以后见到王妃,一定要三跪九叩,恭恭敬敬! “走吧,悄悄回王府。” “不把王爷脸上这些洗了吗?”钟离捅了捅陆言问道, 陆言摸了摸下巴道:“宁得罪王爷,莫得罪王妃,不洗!” 钟离赞同的点点头,带着宫雪衣快速的离去,既然找到人了,第二次在同一个人身上吃亏,王爷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有好戏看了! 人生若初见 006 拿黄金砸死她 “臭女人,我宫雪衣跟你不死不休!”一字并肩王府传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府中的下人都抖了三抖,陆言和钟离早就远远的躲开了。 宫雪衣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又无可奈何,再一次栽在同一个人手中,宫雪衣觉得这已经不是耻辱了,这简直就是不共戴天! “陆言!” “王爷,属下在。”陆言赶紧的冒出来。 “查到那个该死的女人的身份了吗?”宫雪衣一双眸子阴森森的看着陆言,若是陆言还敢说查不出来,他就灭了他! 陆言吞了吞口水,赶紧说道:“回爷,查清楚了,王……姑娘她现在是天狼寨的寨主,一年前失踪后她一直在天狼寨,同时,她也是南国著名的千面邪医,医术极高,她什么人都医治,但是达官贵族得满足她的要求她才救,而平民百姓,她却是不收分毫,短短一年时间,在民间积累了不少声望。” “千面邪医?” “是的,王爷,据说,千面邪医每次出现的面貌都不一样,唯一可以辨认的就是她的脚上总是穿着一双木屐!”陆言将自己查到的消息一一道来,没有想到,一个女子,竟然在短短一年内,成为天狼寨的寨主,让朝廷武林的人都恐惧,进入她天狼寨的地盘,就算不共戴天的仇人,也得乖乖的出了她的地盘再你死我活!还让达官贵族对她又爱又恨,偏偏又无可奈何,这样的女人,配得上主子! 宫雪衣静静的坐下道:“我的镯子她竟然戴上了。” 陆言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宫雪衣,见他没有什么不对劲,这才开口道:“就是,想当初多少人想戴上这镯子,都带不上,把夫人急得团团转,没有想到她竟然戴上了,关键是她还救了爷您两次呢!” 不说救还好,一说到救,宫雪衣立马脸色发青,那叫救,那叫折磨,那小女人绝对是嫉妒,嫉妒她长得没他好看,所以总是拿他的脸出气! “对了王爷,皇上让您拿五万两黄金出来,说是姑娘要的救命钱。” “她掉钱眼里面了,五万两黄金,她怎么不去抢!”宫雪衣怒不可遏,五万两黄金,简直比当土匪还赚钱啊,随便救一个人就要五万两黄金!这一年来,她不知道打劫了多少达官贵族,搜刮了多少金银财宝,还缺这么点钱吗? “王爷,她这不就是抢嘛!”陆言见宫雪衣不生气,又开始絮絮叨叨道:“她救了皇上,还要皇上拿三十万两黄金出来呢!” “三十万两黄金!”房间中瞬间低气压,陆言狼狈的吞了吞口水,王爷人家抢的是皇上,对您已经很客气了,只要五万两黄金,您还这么生气做什么? “在她眼中,本王只值区区五万两黄金,皇上就值三十万两黄金!”宫雪衣狰狞无比的笑道:“她竟然敢把本王看得这么不值钱!” “就是,她就是个没眼光的,那爷,咱们怎么办?” “拿一百万两黄金砸死她!”宫雪衣笑得无比狰狞,喜欢黄金是吧,爷有的是黄金,爷拿黄金砸死你! 陆言嘴角抽了抽,低头道:“是,爷。” 云破晓看着一箱箱黄橙橙的黄金,有些迷惑道:“华月,三十五万两黄金有这么多吗?” 华月两眼冒金光,兴奋无比道:“老大,这不是三十五万两黄金,而是一百三十万两黄金,一字并肩王良心大发,竟然让人送来一百万两黄金,说是给你的谢礼,这一字并肩王太给力了,下次您啊,多救他几次,让他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送来感激你吧!这么多黄金,都够天狼寨十年的开销了,哈哈哈哈,一字并肩王真是太客气了。” 云破晓一听,生生打了个冷战,宫雪衣送黄金感谢她,不可能吧,拿黄金砸死她还差不多,说不定在现在还在家里打小人画圈圈诅咒她不得好死呢,怎么可能这么好心的送黄金给她?有猫腻,绝对的有猫腻! “那些黄金没抹毒药吧?”云破晓看着瘦猴扑在黄金上,又咬又啃,赶紧的问道。 “没,什么问题都没,实打实的黄金啊!”华月两眼冒光道:“老大,要不你嫁给宫雪衣得了,这样他的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了!” “滚犊子!”云破晓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七杀就一脚将华月踹飞出去,道:“你个见钱眼开的东西,连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华月揉着腰,扭着屁股笑呵呵的跑回来,扑在金子上,眼睛里只剩下金子的光芒,长这么大,就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跟个好主子,果然就是好啊! 七杀唾弃的呸了华月一口,转过脸去看云破晓道:“你不会真想嫁给宫雪衣吧!” 云破晓白了一眼七杀道:“我不想活了,才会去嫁给那个混蛋!现在宫雪衣恐怕已经把小爷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一字并肩王有那么小心眼?” “岂止啊!”云破晓摸摸鼻子,自己第一次见面,就踩了那家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还拿木屐敲晕了他,第二次见面,放了人家的血,掐了人家的脖子,又拿木屐拍晕了他,弄花了他的脸,宫雪衣不把她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他就不是宫雪衣了,这么好心送金子给她,绝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传令下去,山寨上下,加强防备,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岗哨一刻钟一换,口令一个时辰一换,同时加强周边警戒,后山悬崖也派人守住,免得给人有趁之机!”云破晓怎么想怎么不安,那个男人绝对不会这么好心,送金子只是为了迷惑自己,后面一定会想方设法的灭了天狼寨以报她辱他之仇! “还有将山寨上下所有机关开启,闭门谢客,任何人不得下山!” 华月和七杀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这一年的时间来,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云破晓如临大敌的模样,连所有的机关都开启了,莫不是宫雪衣真的是无事献殷勤? 天狼寨内外如临大敌,机关重重,帝都之内,一字并肩王府门口,美人成堆,望眼欲穿的看着门口。 “王爷,我是将军府的嫡女,我愿意在您身边为奴为婢。” “滚,王爷怎么会喜欢你!”一粉衣女子推开将军府的嫡女,大喇喇的站在门口道:“一字并肩王,你从了我吧,我一定对你好!” “你才滚呢,王爷是我们的,不是你一个人的!”开口让宫雪衣从来她的女子立马被人群殴,然而王府却没有一个人出来。 云弋痕翘着二郎腿,目光时不时的从宫雪衣的脸上飘过:“雪衣,外面的美人可是望眼欲穿啊。” “你喜欢就全部带走。”宫雪衣继续画自己的画,连头也不抬。 云弋痕撇嘴道:“我倒是很想全部带走,可惜人家不跟我走啊,你说,我好歹也是一国之君,有钱有势,这些个女人怎么都只看得到你,我到底哪里不如你了?虽然长得是没有你人神共愤,可好歹也是美男一枚啊!对了,雪衣,听说你给天狼寨的寨主送了一百万黄金去,手笔真大啊!” “哼,树大招风,天狼寨本身就已经太嚣张了,本王再这样敲锣打鼓的送一百黄黄金上去,难免不会有人打天狼寨的主意,到时候看那小女人还不来求我!”宫雪衣咬牙切齿,自从听了陆言的禀告之后,他就一直恨得牙痒痒,什么叫他只会拿黄金砸死她,什么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有那么小气吗?虽然他确实不怀好意! “雪衣……那个……天狼寨现在隶属朝廷……”云弋痕擦擦额头的冷汗,瞬间觉得天狼寨的寨主太恐怖了,居然老早就算到雪衣会报复他们,所以要求天狼寨受他庇佑,而天狼寨在他需要的时候,也会帮忙。 “隶属朝廷?”宫雪衣冷冷的看向云弋痕。 “雪衣,你看天狼寨的实力剽悍,他们愿意招降,这是好事啊,虽然不服从管理,可南国有难,他们也会出手帮忙啊,更何况,你未来的小娘子还是寨主……”云弋痕巴拉巴拉的说着借口,宫雪衣连个眼神都欠奉,继续做自己的事情,见宫雪衣不理会自己,云弋痕不乐意了,蹭到宫雪衣的身边道:“雪衣……” 云弋痕愕然的看着宫雪衣画的画,眼中是不敢置信道:“这这这……” “这什么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这人是……” “天狼寨那杀千刀的臭女人!” “不是,不是……是……是……”云弋痕舌头都开始打架了,他说怎么觉得那张脸那么熟悉啊,他真见过啊,不过不是见过人,而是见过画,跟天狼寨主极为相似的画! 宫雪衣咬牙道:“怎么不是了,别说换一身衣服,就算烧成灰,本王也认识她!” “不是啊!”云弋痕不住的摆手,一把推开宫雪衣,将画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又看道:“像,非常像,极为像!” “像?”宫雪衣蹙眉道:“像谁?” “我表妹啊!”云弋痕激动的开口。 宫雪衣一把夺过云弋痕手中的画,一脚踹开云弋痕道:“哼,你见到美人都说是你表妹,这个女人是我的猎物,你少插手!” “不是啊,我一直觉得那天狼寨的寨主面熟,今日看到你画的画,我总算是想起来了,我见过她的画,她真是我表妹,云破晓!” “云破晓……”宫雪衣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道:“弋痕,你没睡醒吧,这女人怎么可能是云破晓!云王爷怎么可能生出这般阴险狡诈的女儿!” “你等着,我让司徒去云王府偷一幅画出来。”云弋痕快速的离去,宫雪衣则是微微挑眉,如果这个女人真是云破晓,那可就太好了,她躲在山寨中,他根本无法找她麻烦,若是她回到云王府……宫雪衣邪魅的笑笑,宛若地狱修罗,女人,这下你还不死定了!不过皇叔虽然看谁都不共戴天,可也算正直不阿,再看看那小女人,卑鄙无耻暗算偷袭无所不为,真是看不出哪一点像皇叔! “爷” “什么事?”宫雪衣瞬间又恢复成那无害的小白兔模样,风华绝代的容颜泛着圣洁的光芒。 “庞旭带着大量金银守在天狼寨的下面。” “庞旭?”宫雪衣挑眉道:“庞家也跟那女人有仇吗?” “据说是庞旭前段时间前去剿匪的时候,跟天狼寨的人撞上了,然后被天狼寨的人杀了个落花流水。”陆言笑眯眯的开口,未来王妃就是厉害啊,连庞家的人都不放在眼中。 “哦”宫雪衣饶有趣味的弯起嘴角,看来庞家真是胆大啊:“那庞旭是不是带人把山围起来了?” “是也不是。” “怎么说?”宫雪衣乐得有人去找云破晓的麻烦,只要把云破晓逼下山,他有的是方法收拾那个无法无天的小女人,摸摸脑门,他现在都还觉得疼呢! “庞旭只带了两个小厮,一个婢女,每天带着些金银财宝在天狼寨下面喊:下来决一死战!”陆言嘴角抽了抽,觉得庞崇那么个厉害的人物,竟然生了这么个蠢儿子,带着金银财宝去土匪山下叫人家下来决一死战,还只带两个小厮一个婢女! 宫雪衣紧蹙眉头,随即脸色一变,道:“去,给庞家找点麻烦,让庞旭无法离开京都。” “……属下马上去办。”陆言看着自家爷突变的脸色,瞬间反应过来,那庞旭不是傻,是在打他们家王妃的主意! 宫雪衣捏着笔的手,微微用力,上好的狼毫笔就化成了粉末,他的猎物岂能让别人染指,庞崇,庞旭,看来庞家是过得太优越了! 人生若初见 007 真是云破晓 司徒绝脸上蒙着黑巾,想到某个无耻混蛋的要求,就恨得牙痒痒,这个该死的色狼,后宫三千佳丽都宠幸不过来了,竟然还垂涎自己的表妹,禽兽!垂涎也就罢了,还要他去偷他表妹的画,不知道他家皇叔有多恐怖,多宝贝他女儿的画像吗?竟然要他趁着云王爷没有回来,去把云破晓的画像偷出来!雪衣也真是的,不阻止也就罢了,竟然还默许了他胡闹!要是被皇叔知道他偷他女儿的话,一定会打断他的双腿! 偌大的云王府中,甚是安静,因为云王爷早年丧妻,女儿又失踪,云王府除了管家和几个小厮丫鬟外,就没有什么人,但是他也不得不把脸蒙上,若是让人知道他堂堂司徒家的少主,帝都第一才子,三更半夜翻进云王府偷女人的画,非得被天下美人唾弃不可! 司徒绝轻车熟路的找到云王爷的寝居,翻到画像,就赶紧的逃走,这种事以后还是少做,虽然没有人看到,不过让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一字并肩王府中,云弋痕翘着二郎腿,宫雪衣则是把玩着手中的笔,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的瞟向门口,不知道在等什么。 “雪衣,你说要是她真是我表妹,那皇叔是不是得感激我,以后看到我都笑颜以对?”云弋痕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多一个千娇百媚的表妹,关键是这个表妹还能拿捏自己的好兄弟,就觉得心情异常的好,连天上的月亮,看起来都是妖娆多姿,抚媚风情。 宫雪衣白了一眼云弋痕,道:“还没有确定。” “等你看到画,你就知道了。” 啪,窗子被打开,一个人影跳进来,端起桌上的茶就连喝三杯,这才开口,道:“以后这种事情不准找我!” “司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谁让我们之中,就你对云王府最熟悉啊,对了,拿到画像了吗?”云弋痕兴奋的搓着手。 司徒绝快速的退后几步,这小子不会真是垂涎自己的表妹吧!想到这里,司徒绝打了个冷战,将画拿出来仍在桌子上,道:“你小子后宫美人那么多了,还垂涎自己的表妹,你也不怕云王爷劈了你!”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云弋痕猥琐的笑笑,抢过画展开,宫雪衣只瞟了一眼,就移不开眼睛了,因为画上的人真的跟云破晓长得一模一样,云弋痕根本不管宫雪衣吃惊的模样,拿过旁边另外一幅画展开,两幅画,画的是同一个人,只是一幅画稍显稚嫩,像晨曦里半开的红蔷薇,一呼一吸之间,灵动万分;另外一幅画则是妖娆中带着邪魅,宛若一朵盛开的红莲花,只是这红莲太尖利,每一片花瓣都像灼灼的刀锋,稍不注意就会让人鲜血淋漓,而两幅画,一副是云王爷所画,另一副则是宫雪衣画的。 “这……”司徒绝看着那副像红莲的画,再看看自己偷出来的画,“这画中的是谁?” “这画是雪衣画的,画的是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云弋痕若有所指的说道,眼底带着说不出的调侃,司徒绝立马明了了,笑得风骚无比,只是接到宫雪衣威胁的目光,又瞬间收敛。 宫雪衣黑沉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一个人两幅画,两种性格,目光流连在司徒绝手中的画,那个带刺的小妖精会有这么温柔似水的时候吗? “司徒,你看这两人像不像一个人?”云弋痕笑得很是灿烂。 “长得像,性格不像,一个温柔娴静,一个妖娆邪魅,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人!”司徒绝很直接的说道,前一个不可能拿捏雪衣,后面这个可能性倒是很大,不过司徒绝不敢说出来,宫雪衣被女人暗算的事情,在府中那是禁忌,不能提及。 “当然,一幅是我皇叔凭想象画的,另一幅是雪衣看着真人画的,当然不一样!”云弋痕眉眼间都是笑意。 司徒绝却是很吃惊“你是说,找到郡主了?” “嗯,找到了,只不过不能确认,所以通知皇叔回来,自己的女儿,他一定会认识的!”云弋痕激动万分,但愿此人是皇叔的女儿,毕竟皇叔为了找这个女儿,吃了太多太多的苦。 宫雪衣眉梢微微跳动,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将画给收起来了,司徒绝则是再次化成一个蒙面贼,把画像给放回去,若是让云王爷知道自己女儿的画被偷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以他的手段想要查出来,绝不是问题,问题是查出来之后,他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天狼寨中,云破晓一个人躺在后山的大石上,看着夜空,静静的发呆,来这里已经有一年的时间了,可是她连自己怎么来的这里都没有弄清楚,更何况是回去,完全没有任何的头绪。 “唉……”叹息一声,云破晓翻过身,就看到一双黝黑的眸子,吓得三魂去了两魂,身子却是丝毫不迟疑的退后,“什么人?” 来人一身黑袍,面具遮面,一双眸子如黑夜般深邃悠远,淡淡的看了云破晓一眼后,也在大石上躺下,姿态优雅尊贵,一举一动中有着工笔无法描绘的风情与优雅。 看了一眼防备的云破晓,宫雪衣的嘴角微微扬起,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竟然一个人跑来这天狼寨,本来是想报拍晕他的仇的,可是当他看到这可恶的小女人忧郁的模样,竟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便忍不住的走了出来,惊动了她,拍拍身边位置,宫雪衣的声音宛若从天边飘来,轻柔的好似羽毛挠在心间,痒痒的,道:“过来坐。” 云破晓挑了挑眉,也不介意了,此人能悄无声息躲过天狼寨所有的暗哨机关,不被自己察觉的接近自己,要杀自己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两人就那么静静的坐在一块,数着天边的星星,眨巴,眨巴,却丝毫不觉得唐突或者尴尬:“你叫什么名字?” “云破晓。”云破晓笑着开口,那样的笑容一瞬间晃花了宫雪衣的眼,那样灼灼的风华,耀眼动人,不过他的身子却有一瞬间的僵硬,云破晓,果真是云破晓吗? “那你认识云傲天吗?” “不认识。”云破晓很坦然的开口,“在这里,我原本一个人也不认识,我也不属于这里。” 宫雪衣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衣袖下的手下意识的撰紧,道:“你在这里没有亲人吗?” “没有。”很干脆,很直白的话语,“我迄今不明白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宫雪衣转过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褪去了一身的防备,褪去那份狡猾,她就像夜空下绽放的红莲花,妖娆圣洁,原来,她真的会有那么恬静的时候。 “对了,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云破晓淡淡的问道。 宫雪衣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无痕。” “无痕,好名字,风过无痕,恍若不存在一般,不过,你来这里做什么?”云破晓没有戳穿宫雪衣,无痕,无痕,分明是假名! “看星星。”宫雪衣良久才吐出个坑爹的回答。 云破晓瞬间笑得很妖孽,宫雪衣警钟大响,一片黑影就朝着他拍下来,眉梢微挑,身子诡异的弯转,伸手钳制住云破晓,一个翻身就将云破晓压在了身下,哼,小妖精,同样的亏,吃了两次已经是奇耻大辱了,你以为你的木屐还能偷袭到我吗? 云破晓一击不得手,又被限制了行动,手中的木屐早掉在了一边,很是坦然的哈哈笑,道:“不好意思,鞋子掉了。” 宫雪衣只觉得脑充血,你的鞋子掉得好奇特啊,直往我脑门上掉,你分明是想偷袭! 云破晓在宫雪衣谴责的眼神下,泰然自若,没有丝毫的愧疚之心,脑袋转得飞快,这人身手极好,自己不是对手,看这样子,是走是留,自己都没办法,算了,放任他吧,只要不找麻烦,她就当没有看到:“咱们做个朋友吧,以后这天狼寨,你随时都可以来,但是不能做任何危害天狼寨危险的事情。” “可以。” “就这么说定了。”云破晓眼睛一亮,正打算说什么,脖子上的明珠竟然散发出诡异的光芒,云破晓吃惊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明珠,第二次了,第一次发出这样光芒的时候,就是她穿越来这个大陆的时候。 宫雪衣瞬间放开云破晓,退出老远,直到丹田不再暴动这才停住,目光怪异的看着云破晓脖子上的明珠,为何这明珠亮起来的时候,体内被封印的力量竟然有冲破封印的冲动,这是怎么回事? “竟然再次亮了。”云破晓的手轻轻的拂过脖子上的明珠,光芒瞬间黯淡下去,仿佛那一瞬间的光芒是错觉一般。 “这是什么东西?”宫雪衣疑惑的问道。 云破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有记忆起,这东西就跟在我身边,爷爷告诉我,这东西不能离身。” “哦”宫雪衣心有余悸,却不敢再过分的靠近云破晓,深怕那黑珠会再次引得他体内封印的力量暴动。 云破晓见宫雪衣一直不远不近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蹙眉,道:“还有事?” “你真不认识云傲天?”宫雪衣想了想不死心的问道。 “当然……不认识!”云破晓翻了个白眼,“你自便吧,我回去睡觉了,对了,别吵醒了其他人,免得鸡犬不宁。” “好” 宫雪衣眼睁睁的看着云破晓从他面前消失,恨恨的一拳砸在巨石上,留下拳头大小的坑,他是有毛病吗?他是来找这小女人麻烦的,跟她做什么朋友,更何况这女人居然再次拿木屐偷袭他的脑门!越想越觉得怒不可遏,很想冲进去将那小女人拎出来抽一顿,最后思虑再三,还是忍了,有的是时间收拾她,既然她是云破晓,那么以后接触的日子还多着呢!更何况,那小妖精收了他的信物,这辈子都别想逃掉! 人生若初见 008 自己人也拍 云破晓回到房间后,总觉得心里很不安,宫雪衣这个人心眼很小,南国皇帝也不见得是吃素的,下面又还有一个庞旭整天守在山下,让她下去决一死战,如今,南国皇帝、一字并肩王以及庞家都被她得罪光了,若是继续在天狼寨待下去,只怕会给天狼寨带来无数的麻烦,如此,还不如趁夜悄悄的走,这样宫雪衣就无法找天狼寨的麻烦了! 决定了,云破晓快速的翻身爬起来,收拾了些细软,就打算趁夜遁走,前山满是机关,守卫又多,虽然可以防备很多人,但是真正的高手根本就防备不了,比如先前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身边的人!宫雪衣那家伙,两次栽在自己手中,似乎都是体内灵力不稳,若是他恢复了,那么上这天狼寨根本就是易如反掌,还是早做打算得好。 云破晓打算从后山离开,至于自己离开的原因,也在信中交代清楚了,华月,七杀,天狼寨还给你们了,小爷去找回去的路,顺便躲躲宫雪衣那个小心眼的男人,你们保重吧! 一抹矫健的身影从天狼寨后山的悬崖上一跃而下,没有任何的声响,快得仿佛是错觉,转眼间就消失在悬崖上。 云破晓欲哭无泪啊,谁能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她随便走了个方向,就走到了深山里,进了深山也就罢了,还坑爹的被狼群围攻,现在她是躲在树上,肚子饿得呱呱叫,还上不得下不得,只能跟下面的狼群大眼瞪小眼!身边还跟着一只浑身火红的小狐狸,跟她一样蹲在树枝上大眼瞪小眼,而这只小狐狸就是她被狼群围攻的罪魁祸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小狐狸,云破晓很是讨好的看向树下的狼群。 “狼兄,你们追了我七天七夜了,你们不累,我也累了,不如咱们商量一下,你们当没有看到我,我也赶紧的离开如何?” “吱吱吱吱……”身边的小狐狸也跟着叫。 领头的狼王朝着树上的云破晓怒吼,口水直流,恨不得扑上去,几口将云破晓吞吃入腹,云破晓甚是纠结,她最近一定是诸事不顺,阔别一年的仇人竟然找到她的藏身之地,半夜逃走,竟然遇到一只坑爹的狐狸,被一大群狼围追堵截,最后这该死的狐狸跳到她身上,连累了她!这都七天七夜了,都不放弃,没见过这么有精神的狼!她都快被饿死了! 群狼在树下围着转,云破晓在树上翘起二郎腿,既然这些狼不肯跟她和平共处,那她也要睡饱了再说,闭上眼,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小狐狸跳到云破晓的怀中,也跟着休息,树干突然摇晃了一下,云破晓猛的坐起来,差点将怀中的小狐狸掀了下去,原来是她悠闲的样子,惹怒了下面的狼王,狼王竟然命令群狼撞树,别看这些狼个子不怎么样,力道倒是极大,竟然撞得她栖身的大树不断的摇晃起来,有着被撞倒的趋势! “狼兄,别欺人太盛啊,我跟你没仇,我是被连累的,你们这么多大家伙,追杀这么一个小家伙,你们有脸吗?”云破晓拎起小狐狸在面前晃了晃。 小狐狸猛烈的点头,似乎是很赞同云破晓的话。 狼王两眼冒光,突然踏着一匹公狼的身子朝着云破晓扑去,云破晓唰的收回自己的手,手中的小狐狸更是吓得缩成一团,抱住云破晓的手腕,泪眼婆娑。狼王扑了空,却仿佛找到了方式一般,一只狼踏着另外一只狼直扑云破晓所在的地方,仿佛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云破晓不得不往树干上面爬,不过爬到一半,云破晓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因为她竟然看到群狼爬在树干上,用自己的身体做梯子,让后面的狼攀上来!顿时不由得感叹,这些狼还真是聪明! 坐在高高的树干上,看着狼不断的爬树,不断的摔下去,小狐狸见有狼爬上来,立马直哆嗦,见到狼摔下去,立马高兴的蹦来蹦去,云破晓看着树下越来越愤怒的狼王,再看看身边一脸幸灾乐祸的小狐狸,总觉得不对劲,将小狐狸拎过来,看着它狡猾的小眼睛:“说,你是挖了人家的祖坟,还是杀了人家儿子,人家要跟你不死不休?” 小狐狸一双委屈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云破晓,意图卖萌蒙混过去。 云破晓邪恶一笑,竟小狐狸拎在半空中:“不说,我就把你丢下去喂狼!” 仿佛是为了验证云破晓的话,下面的狼竟然争先恐后的张开嘴,恨不得云破晓赶紧的把手中的狐狸扔下去,给它们打牙祭。小狐狸一看,慌了,抱着云破晓的手腕,死死不放,泪汪汪的大眼睛不住的点头,云破晓这才拎回来,道:“说吧,你怎么惹到这群东西的?” 小狐狸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然后又指指恶狠狠盯着它的狼王,爪子不停的摆动,云破晓摸着下巴,道:“你偷了它们的东西?” 小狐狸赶紧的点头。 “那东西对这些狼很重要?” 小狐狸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指着自己吱吱叫个不停。 “你是说,那东西对你也很重要?” 小狐狸立马兴奋的点点头,这真是叫狐落平阳被狼欺,若不是它强行突破封印,受了重伤,实力全无,哪里会怕这些个小豆丁!一爪子就可以送他们全部上西天!如果找到契约主恢复的速度会快很多。契约主?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小狐狸的眼睛立马冒出绿油油的光芒,云破晓一愣,小狐狸已经一口咬在她的手指上! 云破晓还没有反应过来,小狐狸就已经主动跟她签订了主仆契约,顿时懵了,而小狐狸在跟云破晓签订契约后,竟然发现,那被它吞下去迟迟消化不了的东西竟然在一股柔和的力量下开始被它吸收。 树下的狼群看到这一幕,变得愈加的疯狂,绿油油的眸子变得血红,不要命的朝着树上扑去,尤其是狼王,一次又一次的踏着同伴的尸体扑向云破晓所在的位置。 云破晓身下的大树,不停的摇晃,似乎有些支撑不住了,嘴角微微抽搐,颇为无奈的看着怀中的小狐狸,这小狐狸好狡猾,怕她抛弃她,竟然自主成为她的契约兽!身为主人,就不能将它抛弃掉,也就是她要面对成千上万已经疯了的狼! “狼兄,有事好商量,我家小狐狸拿了你什么东西,我跟你们换,如何?”说完,云破晓掏出不少的药丸子,小狐狸一看到云破晓掌心的药丸子,瞬间扑上去,风卷残云,将云破晓手中的药丸全部吞下了肚子,嘴里嚼得嘎嘣嘎嘣直响,末了还一脸期待的看着云破晓,仿佛在问,还有吗? 云破晓咬牙,小家伙,你这是要把你刚认的主子逼下去喂狼么? 小狐狸讨好的蹭了蹭云破晓的手掌心,那谄媚的小模样,还真让云破晓狠不下心将这家伙扔下去,一了百了! “小家伙,接下来怎么办,它们好像对你的肉很感兴趣。”云破晓哀怨无比。 小狐狸也一脸哀怨的看着在树下喋血的群狼,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威胁了,狼王竟然命令群狼自残于树下,让其他的狼踩着同伴的尸体上去,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落入狼的攻击范围。 云破晓看了看天色,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而这些狼是有目的的追击他们,就算天亮了,这些狼也不见得会放过他们,但是这样等候下去,吃亏的会是他们!还不如主动出击,杀出一条路,冲下山去,总会有办法摆脱这群疯狂的狼的! 伸手将小狐狸捞入怀中,云破晓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短剑,飞身而下,身手十分利落的割断离她最近的饿狼脖子,身形不停,快捷的穿梭在狼群之中,意图找到一条路逃走。 狼王见云破晓竟然主动落到地上,狰狞的怒吼,云破晓却是根本就不理会他,朝着狼群最薄弱的地方冲去,狼王见云破晓想逃走,顿时不乐意了,怒吼一声,朝着云破晓扑过去,速度快得惊人。 也好在云破晓从小被自家老爷子折磨得有些变态,身体反应异常的灵敏,否则的话,今日就栽在这狼王的爪子下了。看了看被抓破的肩膀,云破晓倒吸了一口凉气,却是头也不抬的往外扎堆,就是不靠近狼王,狼王凶性大发,不管不顾的扑向云破晓,甚至将自己手下的狼兵都拍死了不少。 “我靠,禽兽!自己人你也拍!”云破晓忍不住的爆粗口,速度更快的往外突破,小狐狸倒是安分了,躲在云破晓的怀中装死。 群狼都被狼王发狠的模样惊吓住了,竟然纷纷的让开,倒是让云破晓无处可藏了,不得不面对狼王的攻击。 狼王就那么傲然的立在云破晓的面前,眸子中泛着凶狠的光芒,云破晓甚是无奈,道:“狼兄,何必呢?我这个人不发怒的时候,就很好说话,但是我一旦发怒,人我都当畜生揍!” 狼王怒吼一声,朝着云破晓猛扑过去,云破晓闪身躲过,手中已经拿了一只木屐,若是让人看见这一幕,一定会以为,这人是傻子吧,竟然拿一只木屐对付凶狠的银狼王,这是活腻歪了的节奏吗? 不管别人怎么想,反正澹台溟在丛林看到的就是,青木森林三大霸王之一一迅猛凶残不死不休的银狼王被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年用木屐拍死了! “少主子,这世界是玄幻了吗?”澹台溟身后的护卫,亲眼见银狼王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给拍死之后,凌乱了。 澹台溟嘴角微微抽搐,本来他还想着来这青木森林抓住这银狼王,训练成自己的契约兽,可是没有想到传说中凶狠无比,不死不休的银狼王被一个弱不禁风的少年用木屐拍死了,顿时觉得想找银狼王做契约兽的自己弱爆了! 云破晓从堆积成山的狼尸中站起来,一身白衣早被鲜血染红,看了看沾满鲜血的木屐,摇摇头,再看看一地的尸体,幽幽的吐出一句话:“不好意思,一个不小心,把你们全部拍死了!” 澹台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只知道等他反应过来,已经站在云破晓的面前。 云破晓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眨巴了下眼睛,问道:“有火吗?” 澹台溟木然的点了点头,将火折子递给云破晓。 东木以为云破晓要火折子,是想烧了这些狼尸,不过云破晓接下来做的事情,让他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奢侈啊,奢侈啊,这小子竟然把银狼王拿来烤肉,不过人家都能用木屐拍死银狼王,拿银狼王烤肉也算不上什么。 澹台溟木然的坐在火堆旁,不远处的小湖中,云破晓正在沐浴,真不知道这小子胆子有多大,竟然敢这么大胆放心的背对他们,不过只身进入青木森林拍死银狼王以及手下无数狼小弟的狂人,自然是胆大包天的! “少主子,银狼王没了,咱们怎么办?” “吃肉!”澹台溟扫了一眼云破晓的方向,瞬间眼睛瞪圆,云破晓洗去一身的鲜血,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宛若圣洁的白莲花盛开在晨曦的微风中,肩膀上趴着一只火红的小狐狸,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那只是一条毛色闪亮的围脖,不过那明亮狡猾的眸子出卖了它本身。 人生若初见 009 各走一方 云破晓潇洒的在澹台溟的对面坐下,一边擦头发,一边看火上烤的金灿灿的烤肉,口水直流,道:“看不出,你烤肉的级别一流啊!” 肩头上的小狐狸,也流着哈喇子,看着火上的烤肉,一人一狐竟然异常和谐的坐在一起,垂涎欲滴的看着烤肉,澹台溟瞬间笑了,翻动着火上的烤肉,答道:“小兄弟,你怎么会一个人出现在青木森林?” “迷路了,不小心走进了里面。”云破晓头也不抬,目光死死的盯着烤肉,好似很多天没有吃过肉了一般,还时不时传出咕噜的声音,让澹台溟想忽略都不行。 澹台溟见肉已经差不多,就用匕首割了一条狼腿递给云破晓,云破晓接过,立马撕了一大片肉给跳到地上的小狐狸,两人仿佛较劲一般大口咬着手中的肉。 “我叫澹台溟,小兄弟叫什么?” “云少。”云破晓笑眯眯的吐出两个字,她在天狼寨的一年,传出的名字都叫云少。 东木脸色一变,刚要呵斥,却被澹台溟拦住,因为他对云少这两个字并不陌生,再看看云破晓脚上的木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来是千面邪医,久仰大名。” “好说,好说。”云破晓咬着肉,笑得眉不见眼。 东木则是下巴落地,此人是千面邪医,怎么可能,千面邪医不是应该是白髯飘飘,仙风道骨吗?怎么可能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是个弱不禁风,妖魅如莲的俊美少年,说出去都没人相信,听说千面邪医有一千张脸,这张脸是不是易容的,真正的千面邪医其实已经七老八十,白发飞扬? 云破晓被东木赤果果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道:“别看了,真脸!” “咳咳……”东木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原来真正的千面邪医是个这么年轻的少年,还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澹台溟微微一笑,道:“不知道天狼寨主,千面邪医云少您怎么会迷路到这里来了?” 迷路,白痴才相信你的话,你的天狼寨在离京都不远的天狼山,离这里可有千里的路程,一个人能迷路迷倒这么危险的地方来,你也算是个极品了! “被人追踪,不小心一头扎进了这里面,然后就遇到这个小东西!”云破晓将吃饱了偎依她脚下的小狐狸一脚踹出来,“然后悲催的被银狼王追杀了七天七夜,实在是饿得没法了,只好把它杀了。” 小狐狸闪烁着大眼睛,愤怒的瞪着云破晓,见云破晓不理会自己,竟然转过头不理她了,云破晓一见,笑了:“哟,还有脾气了!” “吱吱!”小狐狸对着云破晓恶狠狠的挥舞了两下爪子,继续坚持。 云破晓摸出一瓶丹药,倒出一颗在手心,沁人的药香瞬间弥漫开来,小狐狸猛的扑向云破晓手中的丹药,可惜,云破晓的动作更快,它扑了个空,狼狈的摔了个狗啃泥:“哈哈哈哈……” 小狐狸立马戳子地上不动了,嘴角流着哈喇子,十万分委屈的看着云破晓,云破晓玩性大发,道:“来来来,给小爷打两个滚,小爷满意了,这药丸就赏你了。” 小狐狸一听,眼睛一亮,瞬间倒地,来回的滚了好几个滚,末了爬起来一脸讨好的看着云破晓,云破晓大笑不止,将药丸弹给小狐狸,小狐狸跳起来一口就吞进了嘴里。 澹台溟嘴角抽搐得厉害,东木则是一脸败家子二世祖的表情看着云破晓,这人好败家,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小狐狸吞掉的丹药,是七品的复元丹!七品丹药啊,这云少真他妈是个败家子啊!也是,听说她给人看诊诊费就是三千两黄金,肯定是不缺钱的主! 云破晓扔掉手中的骨头,饶有趣味的看着小狐狸,道:“来来来,再滚几个给小爷看看,小爷我再赏你几颗药丸。” 小狐狸一听,瞬间乐呵了,仰天倒下,滚,滚,再滚,云破晓不住的大笑:“好,再来一个!” 小狐狸一听,立马又滚了几圈,云破晓眼睛一亮:“再滚两个,这一瓶都给你!” 小狐狸乐呵呵的继续滚,咚,一头撞在了石头上,撞得小狐狸眼冒金星,爬起来,半天没有找到云破晓的方向,云破晓锤着地面,笑得直不起腰。澹台溟整张脸都在抽搐,喂,太无一耻了吧,连小动物都欺负! 小狐狸总算缓过神来了,不过却没有计较云破晓让自己撞在石头上的事情,而是眼冒狼光的看着云破晓手中的瓶子,云破晓赶紧的将瓶子抛给它,只见一道红光,澹台溟只闻到一股沁人的药香,瓶子就已经空了,小狐狸在一旁蹲着嚼得嘎嘣嘎嘣直响,一听就知道吃了不少的药丸进去,那声音听得他心都痛麻木了,七品丹药啊,不是一颗,而是一瓶,全部喂了一只狐狸! 东木看着这一幕,心疼得流血,复元丹啊,七品的复元丹啊,在南国都是有价无市的宝贝,这不知道哪里钻出来的二世主,竟然拿一瓶复元丹给一只狐狸吃!呕血! 澹台溟以手掩面,不看了,不看了,再看下去,他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将面前看似无害的少年给掐死,你家是有多有钱啊,拿千金不换的七品丹喂你的小宠物,澹台家在南国已经算是很有钱的了,都买不起几颗七品丹,其实也不是买不起,而是南国最高品阶的丹药,就是七品丹!物以稀为贵,自然也就十分珍贵了,而南国也没有高级炼药师,自然丹药就极为的昂贵了,很多时候都是有价无市。 “云少,你是炼药师?” “不是”云破晓逗着自己的小宠物,“这些药丸都是我自己配置的。” “什么?”澹台溟下巴落地,老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是说,你不会炼丹?” “不会。”云破晓很坦然的说道,“我只是个大夫而已,炼丹什么的,还真不会。” “天才!”东木忍不住的爆出两个字,不会炼丹,竟然都能配出七品丹,若是你学会炼丹,是不会就会超越中州的三品炼药师?在整个幻云大陆,最高品阶的炼药师,也才三品而已! 澹台溟突然凑到云破晓的身边,道:“云少,那药丸你还有吗?也给我几颗呗!” 云破晓摸出个药瓶子扔给澹台溟,道:“这小家伙吃的没有了,这有一瓶固本培元的。” 澹台溟一愣,拔开瓶塞,瞬间香气四溢,也是七品丹,而且是七品培元丹!捡到宝贝了!东木狼狈的吞了吞口水,不愧是用木屐拍死银狼王的人,随便一出手就是一瓶丹药,要不,让少主子把这人诓回他们东郡得了! “云兄弟,你跟我回东郡吧!”澹台溟扑上去,迎接他的却是一只木屐,东木怜悯的看了一眼,被一脚踹飞出去的自己少主子,世子爷,在东郡,您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可是这是猛兽出没的青木森林,你面前的这位是用木屐拍死了青木森林三大霸王之一的银狼王,你被拍了脸也不冤枉! 云破晓看了一眼澹台溟白皙的脸上印着的鞋印,微微抽了抽嘴角,道:“小爷正在被人追杀,不能出去。” “谁追杀你,你告诉我,云兄弟,我帮你收拾他!”澹台溟瞬间爬起来,拍着胸脯保证,这天下,除了那几个人,还没有他们东郡澹台家动不了的人!东木很想阻止自家主子,你面前的人可是千面邪医,人见人怕,鬼见鬼愁,追杀她的人,必定是比鬼还恐怖的人! “南国一字并肩王!” “谁?”澹台溟恍若没有听清楚,傻傻的问道。 “南国一字并肩王宫雪衣以及南国国君,云弋痕!”云破晓笑眯眯的吐出一句话。 澹台溟一口血憋在喉间,吐不出来咽不下去,手中握着的药瓶都有抛出去的冲动啊,白痴都知道,南国有两个人绝对不能招惹,一个是一字并肩王宫雪衣,另外一个是皇叔云傲天,得罪皇叔都比得罪宫雪衣好,因为得罪皇叔,还能死得像个人,得罪宫雪衣,那简直是生不如死!想当年,他年轻气盛说了一句宫雪衣长得像个娘们,被京都的娘们们追杀了三个月,那简直就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时代,不堪回首! “我能不能收回我刚才说的那句话?”澹台溟哭丧着脸,“我把你藏起来,但是我不敢去收拾一字并肩王……” 云破晓淡然一笑,她原本以为此人听到自己得罪了一字并肩王与云弋痕,一定会立马逃走,没有想到这小子想到的竟然是把她藏起来,但是他不敢去收拾宫雪衣。 “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云破晓赶紧的安慰澹台溟,“我只是想看看澹台兄你究竟有多厉害而已。” “唉,云兄弟,你简直是吓死人了,得罪一字并肩王,可是会被天下女人追杀的,得罪南皇嘛,恩恩,大概会被一字并肩王和皇叔一起追杀,白痴才会去得罪南国的两个煞神。”澹台溟忍不住的八卦,“你知道皇叔吧,云王爷,乃是南皇的皇叔,南国唯一的皇叔,这人跟一字并肩王并称南国两大煞神,一个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置人于死地,而且还是死得憋屈无比,一个还没靠近,就被他浑身的寒气给冻死了,皇叔十五年前没了妻子女儿,看谁都像是他杀妻夺女的仇人,可恐怖了!” 云破晓摸摸鼻子,宫雪衣有那么恐怖吗?没发现,小肚鸡肠还差不多,自己一年前拍了他两木屐,居然记仇到现在,害得她一下山就被追杀,东躲西藏中进了这凶兽出没的青木森林,太憋屈了!至于这传说中的皇叔,没见过! “好了,吃饱了,咱们就各走一方吧!”云破晓起身,身边的小狐狸赶紧的跳上她的肩膀,一戳,已经开始长驻。 澹台溟有些愣然,刚还说得很开心,怎么才一会就要各走一方了? “云兄弟……” “你走哪边?”云破晓转过头,对着澹台溟笑得风情万种。澹台溟瞬间恍惚,下意识的指向东郡的方向。 “那好,我就走这边了!”云破晓指着相反的方向,随即抱拳,“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澹台溟傻呵呵的回,道:“后会有期。” 等到云破晓的身影都看不见了,澹台溟才恶狠狠的一拳砸在地上:“我简直就是个大白痴!” 东木咳嗽了两声,道:“世子爷,你应该庆幸的,看样子,那千面邪医的确得罪了一字并肩王,走了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什么?”澹台溟惊慌的站起来,“那还得了,她走的方向是北郡,宫雪衣现在就在北郡的!” 人生若初见 010 北郡世子 平阳城,一白衣翩跹围着红色围脖的少年踏着木屐,悠哉悠哉的走进平阳城一座人龙混杂的酒楼“小二,来半斤牛肉,两斤酒,再来一碟花生米。” “好叻”小二欢快的应答着,云破晓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酒楼中不少人盯着云破晓,目光怪异,因为实在是云破晓的年龄看起来太小,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打扮又那般的随意,一看就是某个大家族的少爷出来游玩的,可说她是大家族的少爷吧,身边又没有一个护卫,定是从家中逃出来玩的顽劣少爷。 云破晓却丝毫不理会别人的目光,翘起二郎腿,脚上的木屐随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小二很快就将她要的东西送上来,然后众人就看到这样一幕,一个长得妖魅如魔的少年带着一只红艳如火的小狐狸,在龙蛇混杂的酒楼中,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恣意潇洒,让人侧目。 云破晓看着蹲在对面的小狐狸,她给取名火羽,因为它的毛,就像火一样红“火羽,好吃吧,跟着小爷还是不错吧,至少有肉吃,有酒喝。” 火羽两只爪子抱着偌大一个酒碗,幸福的点点头,身子摇摇晃晃,一碗酒下去,它已经有些醉了。 云破晓赶紧的又给它满上“没用的家伙,才一碗,就醉了,真给你家主子我丢脸!” 火羽一听,不乐意,整个脑袋都伸酒碗里去了,兹兹的将酒碗里的酒喝了个精光,抬起头,雄赳赳气昂昂的在桌子上走来走去,还不断的转头去看云破晓,看,主人,我没有醉,没有醉……咚,火羽的身子直往地上掉去,云破晓眼疾手快的将它拎过来,放在肩膀上,火羽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美美的睡觉了,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条红色的围脖。 “哈哈哈,二货,喝不了就别喝。” 已经睡着了的火羽,吱吱了两声,又睡过去了,云破晓则是不管众人惊讶的模样,摇着腿,悠哉悠哉的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旁若无人。 众人的目光不停的打量云破晓,最后停留在她脚上的木屐上,江湖传闻,千面邪医,有着一千张脸,唯一不变的是,脚上踏着一双木屐,从来不曾改变,难道这少年就是千面邪医,未免太年轻了?难道是易容?可也不像啊! “大哥,那人……”一蓝衣少女吃惊的看着云破晓,紧张的拉着身边男子的衣袖。 男子的目光也一直停留在云破晓的身上,尤其是在看到她脚上穿着一双木屐,只是这年头冒充千面邪医的人很多,甚至在南国兴起了木屐热,出门随便一瞧,满大街都是穿白衣木屐的人! “芊芊,别急,或许不是呢。”男子伸手拍了拍蓝衣少女,安慰道。 “可是大哥,爷爷等不了了……”蓝衣少女甩开男子的手,就朝着云破晓跑去。 云破晓正吃得带劲,跟澹台溟分开后,她就一直向北,一路上居然很少再遇到什么凶兽,也很少遇到人,这不,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小县城,就赶紧的进来吃些东西,突然感觉到一片黑影罩下,抬头就看到一娇媚少女满眼希冀的看着自己,将口中的肉吞下去,云破晓再次喝了一大口酒“姑娘,有事?” “请问你是千面邪医吗?”欧阳芊芊紧张的问道。 云破晓四周看了看,露出一口白牙“嘿嘿,不是!” 欧阳芊芊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失望,目光打算从云破晓的身上离开,却突然发现云破晓身上的小狐狸动了,一双狡猾黑亮的眸子有趣的看着欧阳芊芊,吓得她后退了一步,认真看时,又没有动了,仿佛错觉一般。 欧阳浩宇缓缓的站了起来,若是你随便去门外找个人问问他是不是千面邪医,人家一定会一口咬定说是,偏偏这人说不是! “这位小兄弟,我们是北郡欧阳家的人,可否邀请小兄弟去欧阳家做客?”欧阳浩宇彬彬有礼的开口,相对于妹妹的鲁莽,他则是很温和。 云破晓挠挠头“北郡……可是南国四大郡之一的北郡?” “是的,在下是北郡王府的世子,欧阳浩宇。” “欧阳浩宇……”云破晓挠挠头“欧阳、司徒、澹台、赫连,南国四大郡王,镇守四方,没有想到我竟然跑到北郡来了吗?” 欧阳浩宇微微一笑“北郡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我给小兄弟做向导,好好的在这北郡游玩一番如何?” 云破晓眨巴了下眼睛“北郡郡王跟一字并肩王比起来,谁更厉害?” 欧阳浩宇的眼角急剧的抽搐着,欧阳芊芊则是捂嘴偷笑“公子,欧阳家是凭本事镇守北郡的,可不是像一字并肩王凭皮相坐上去的。” 云破晓眼睛瞬间亮了,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欧阳芊芊坐下“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我也觉得他是凭皮相坐上去的呢!” 欧阳芊芊大方的在云破晓的身边坐下,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云破晓肩上的小狐狸,她总觉得那小狐狸怪异得狠,端起酒碗一口饮尽,豪爽无比的开口“我给你说啊,你可能没见过一字并肩王王,啧啧,听说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男人见了都失魂落魄,更何况是女人,还有啊,你不知道吧,一字并肩王府无论什么时候都围着一大堆女人,为了见他一面,日夜不分的守在王府门外,堪称南国帝都一大绝景呢!” “哦,是吗,是吗?”云破晓一拍大腿,兴奋无比的说道“听说他这个人还很小气,很记仇,是真的吗?” “不是他记仇,而是他身边的女人记仇,你知道吗?东郡澹台家的公子因为说了一句他长得像娘们,被上百个女人追杀了三个月之久,一度成为笑谈,好在这里是北郡,不然的话,我也不敢这么说,那些个疯狂的女人一人吐一口口水都可以淹死我们!” “这么恐怖……”云破晓摸着鼻子,东郡澹台家的公子,不会是澹台溟吧“那要是踩了他的脸,用板砖拍晕了他,会有什么后果?” “死无葬身之地!”欧阳芊芊无比肯定的说道“虽说他本人看起来很好欺负,但是他身边的人都很恐怖,迄今为止,无数女人挤破脑袋的想进他的王府,但是没有一个能进去!” 云破晓呵呵的笑着,那她岂不是更要躲着那个家伙,更何况自己两次拍晕了人家,想到这里,云破晓就觉得前途渺茫,迄今为止,都一年多了,她还没有找到回去的方法,也不知道爷爷会不会担心自己,没有自己在身边烦他,是不是过得很悠闲呢? “喂,去吧,去我家吧!”欧阳芊芊祈求的开口“我爷爷他……” “看来是很棘手的病症呢。”云破晓将一些碎银子放在桌子上“小爷喜欢你这性格,走吧,去看看。” 兄妹俩兴奋的看着云破晓,看来她真的是千面邪医,爷爷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