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章 悲催,要命的一脚 淅淅沥沥地雨已经下了一个月了,这在北辰,是从来没有过的。 朦胧的白雾缥缥缈缈,就算白日,前面几米处的地界都看不清,隐隐约约,像一个披纱的女子,又像一个失落的旅人,仿佛在诉说着一件耳熟能详又凄惨悲凉的故事。 夜色下的夜王府,就像修罗殿堂,静谧非常,亦沉闷压抑得让人发狂,加之这雨声,更让人觉得,这是个索命的炼狱。 寥寥的灯火,映照着屋内女子苍白无血地容颜。 而她,早已断了气,嘴角,渗着丝丝血迹。 旁边,是散落一地的杯盏,和碎了一地的茶壶。 尸体渐渐冰凉,一旁的黑衣男子瞧也没瞧一眼,仿佛多看上一样就弄脏了他的眼睛似的,径直准备离开这血腥味极重的新房。 突然的,女子长长的睫毛极其微弱的颤了颤,手指也不自觉地动了动,一阵电光火石之间,地上的女子霍然睁开了眼睛,然后,凤七七皱着眉头,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继续趴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在偷“琥珀琉璃月”准备离开的时候,因为走神,没有躲过红外线扫描因而触动了警报,引来了“垝垣坊”的那些家伙,垝垣坊的小喽罗不是她的对手,但是,与人群殴了十几个小时之后,老大出场了,若换在平时,她一定可以逃掉的,但是,那个人身手了得还有手枪,更关键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那个把她拉扯长大怂恿她来偷这个宝贝的的师傅也没有来救她。 那个家伙很毒辣,连发数枪的同时,直接飞起弹腿神功,她躲闪应招的同时,就是把到手的琥珀琉璃月赶忙带上手腕,到手的东西,她岂可轻易拱手送人? 可是,那个家伙摆明了要她的命,身心力竭之下,她只能慢慢移到窗边,希望找机会逃出去,可是,她还是没能活着出去,被那个家伙一脚踹下,从九十高楼破窗而出,一命呜呼了。 可是,现在?凤七七继续皱着眉头,刚才强行入脑的记忆告诉她,她的确已经死了,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霸占了人家姑娘的身体,简而言之言而总之,她狗血的穿越了。 凤七七自己心里在嘀咕:“也叫凤七七,一个亡国将军的女儿,被当今皇帝赐婚给了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还真是那么狗血。 赐婚?只怕是赐命吧! 凤七七继续趴着,而旁边的男子却是停下了出门的打算,转过身来,看向了地上的女人。 凤眸微眯,平淡无波的俊颜显出危险的神色来,语气就似含了千年寒冰,把人瘆得发慌,“如此竟然没有死,看来,你果真是要本王亲手杀了你。” “是了是了。”凤七七舒展了眉头,总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个王爷不喜欢她,或许,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她的身体的主人曾经被众多北辰士兵看见,她与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在自家庭院里做那伤风败俗之事,士兵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刚好从地上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旁边,是曾经的将军府的管家,也刚从地上爬起来,光着上身,只着了一条薄薄的内裤。 士兵们见她容貌出众,没有杀她,也因为南宫雪夜阎王一样的军规,让他们不敢造次,她与众多人一样,成了俘虏。 然后,估计是为了奖励他的功勋卓著,皇帝竟然把她赐给了率军灭了她国家的战神王爷,他的弟弟,南宫雪夜,估计,那个皇帝也是非常嫌弃她,要不然,还不自己收进后宫了。 可是,就在新婚之夜,就在今天,被迫含恨饮下自己下的毒酒,一命呜呼了,恰巧,她凤七七来到了这里,这个家伙,也嫌弃得太过火了吧?竟然要她的命? 可是,凤七七想破口大骂,她哪里有和人家做什么伤风败俗的事情,那纯粹就是场误会。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成过去式了,现在,此凤七七非彼凤七七,她也不想以卵击石,报什么国仇家恨复明南玥的荒唐事,她要做的就是怎么离开这个地狱一样阴暗的夜王府,好好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 记忆可是告诉她,这个南宫雪夜,就是只凶狠残暴的狼。 思绪大概的也理好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以后要怎么做应该会很方便,听见了男子的话,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动了动身子,除了有些疼痛外,还不错,没有什么不适,看来倒是注定的缘分。揉了揉有些发酸的手腕,心里一怔,低头一看,面上一喜,它也跟了过来? 琥珀琉璃月,师傅说,是垝垣坊那帮怪物精心研究了数百年才研制出来的宝贝,里面藏着世界一流的医药库,应有尽有,为了瞒过世人,就设计成了手镯的形状,手镯上的花纹就跟流云一样变幻莫测,摔也摔不烂,煅也煅不碎,可真是个宝贝,想不到它竟然跟了过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收起自己的喜色,抬眼看向眼前高傲的男人,他俊俏的眉眼谅她看惯多少俊男亦是悄悄倒吸一口凉气。 传言,北辰战神王爷,风华绝代,俊美无双,尤其是他那双眼睛,光是看上你一眼,哪怕是草草的扫上一圈,你的七魂也要丢掉六魄,好多女子待字闺中,做着梦的都想要嫁给他,但是,又因为他嗜血成性,杀人不眨眼,当年新黄登基的时候,好多前朝大臣被他一夕斩尽,连襁褓中的婴儿都不放过,所以,天下之大,却没有人敢嫁他。 而他,也的确如传说中一样,俊若谪仙,风华无双,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却又阴狠至极。 她看向他的眼睛,不禁又是一愣,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深邃如海,平淡无波,纯粹干净没有丝毫杂念,在看向他的脸,面无表情,极其浅淡,光看见这模样,根本就联想不到那个传说中嗜血成性的战神王爷。 “看够了没?”凉凉的语气,不含一丝情绪。 啧啧啧,果然冷酷若此。不过,即便她嫁了过来,那又如何,她可不承认。面无表情,不悲不喜地看着他,话语亦是没多少善意,谁叫他一开始就没给她好脸色来着,“王爷,阎王爷都不要我,你觉得,你还能怎么样?” 她不想这般跟他讲话的,毕竟,能灭了南玥国的人绝对不是普通的角色,嗜血成性亦不是徒有其名,但是,凤七七看着他本来就是个魔鬼却偏偏装出一副无关紧要超脱世外的表情就忍不住想要吐槽,这个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是个腹黑的主,不喜欢人家放走不就好了,干嘛逼迫人家喝什么毒药,还要人家亲手下亲自喝,真是比踹她一脚的那个家伙还要毒辣千倍万倍。 南宫雪夜眼神直直的看着她,走近了一些,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但是,空气中蕴藏的寒气真能冻死人,凤七七咽了咽口水,后退了两步,她初来乍到就这样与人家讲话,会不会咔嚓一下? 南宫雪夜轻轻浅浅,只说了一句话,“本王就是阎王,本王要你三更死,你就活不到五更天。” 凤七七怔怔的看着他,这个男人说话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不讨人喜,可是看他此时的表情,很和善的样子呀?奈何她平时舌灿莲花,这时,听了他的话,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接话了。 南宫雪夜细细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先前唯唯诺诺寻死觅活,现在,倒是知道反抗顶嘴了,是隐藏的太深还是本性如此? “这次,本王亲自动手!”无论是装的还是本性如此,这个女人他今夜一定要杀了她,这是他的耻辱,这个女人,是那个人送给他的耻辱,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等耻辱! “那个,呵呵呵,帅哥,有话好好说,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雄才伟略义薄云天风华绝代的战神王爷,应该不会和我这个小女子一般见识的。” 南宫雪夜的手已经扼上了她的咽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她在桌上,声音却是冷若千年玄铁,杀人于他来讲不过吃饭一样简单,“女人,你不配活在这个世上,更不配张嘴与本王说任何一句话!” 去你大爷的!凤七七生气了,腰椎被他这么狠狠一撞,疼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可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想她活了二十五年,白天是医术高明的外科大夫,说的话没有人不当成是箴言,晚上,她是横行夜下的神偷,世界上的东西,只要她想偷,就没有她偷不到的,从小到大,即便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但是,因为有师傅的照顾,从来就没有受过这等待遇,这个男人,真是让她莫名的反感! 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竟然就那么直直的挥去了他的手,南宫雪夜还在怔愣,她已经逃远,开话了,“什么不配?你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说话?就因为你是王爷?就因为你长得帅?所以可以不管他人死活,随便要他人的性命?你以为就你是爹妈生的我就不是爹妈生的了?人人生而平等,你这个男人真是迂腐自大!” 说罢,脊梁骨不禁冷汗直冒,凉飕飕的,又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同时悄悄的蓄力,她虽然不懂什么武功,但是,作为常干偷盗之事的人没有点本事还怎么混?就算在怎么不济,脚下逃命的功夫却是有的。 正南的窗户她估摸着能破窗出去。 只希望着这次,不要刚活过来又挂掉了才好。 正文 第02章 卑微,只求你饶命 南宫雪夜头一次听见有人如此和他讲话,心里又惊又疑,看着她的举动,面无表情,语气冷凝得更甚了,“女人,你长能耐了呀?” 这个女人,竟然让他心里一贯的清冷无痕有了波动,心里的丝丝慌乱让他不得不加强语气来掩饰,这是头一次让他对一个女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刮目相看。 凤七七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无害的笑容,她知道她笑起来很好看,就算不知道这张脸长成什么样,能嫁给他的亦是个声色极好的姑娘,让人看不出破绽的慢慢往窗边挪动,可是,南宫雪夜是什么人,她的把戏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幼稚可笑,脏他眼睛,冷笑道:“想逃?” 一语道破她内在的想法,凤七七心下一紧,停下了挪动的脚步,看过去,这个男人,貌似,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 既然这个不行,那就来其他的,这个男人心思难以捉摸,一看面色就知道腹黑阴暗的很,稍有不慎可是要掉命的,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活着离开这里。 就算他是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又如何,她凤七七决定要做的事情即便是死那也一定要做!想到这里,小身板挺得直直的,又硬了起来,声音清冷,“王爷既然不喜欢我,当初又为何要娶我,凭你的本事,区区一门婚事还难得住你?” 如此冷静的话语又是让南宫雪夜吃惊了一把,先前说话没头没脑意气用事,看来,这个女人,倒是让他轻视了。 若她不是亡国之女,若她还是完璧之身,若她不是那个人送来羞辱他的东西,或许,他会好心的收留栽培她,让她成为他羽下一支强有力的臂膀。 毕竟,看起来如此多变又勇敢的女人真是难得。 这门婚事也的确难不住他,一个亡国之女,又非完璧之身,随随便便几文铜钱就能打发出去的女人,为何,却又嫁了进来呢? 想到这里,凤眸又危险了起来,那个所谓的弟弟,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连兵符都交出去了,而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除掉他,这次,又送进这个女人来羞辱他,好,好极了,这次,这是他最后一次帮他,往后,再见面,就是敌人! 但是,这个女人,既嫁给了他,那生死就是他说了算! “看来,这就是你的本性了,果真不愧是南玥常胜将军的女儿,可惜,在怎么得到他的嫡传,亦是不及他的半分之一。” “休得拿我爹爹说话。”凤七七瞪着他,想要羞辱她,门都没有,他以为她还是那个他看见的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反抗的将军府小姐么?即便是,那也是因为亡国之痛,她做了俘虏身在敌人家却无能为力,一心想要死罢了,解脱了也就没有什么痛苦了。其实,她知道,那个同她有一样名字的姑娘,虽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对外亦是宣称得了不治之症,但是,行军打仗的军典书籍并没有少读,过人的谋虑帮助了自己爹爹不少,琴棋书画天下只怕没有人能及上她的三分之一。 所以,他看不起曾经的凤七七,那是他有眼无珠,现在看不起她,那就更是大错特错,“你短短三个月就灭了我的国家,想来是蓄谋已久,我佩服你的能耐,但是,我只有一点,当初既然已经灭了我的国家,又为何不把我一块杀了,带我回北辰做什么?难道,就是因为你的军规?我看,未必吧?” 传言他的军规,比他的人还冷酷无情,具体是什么,估计,和清代的十大酷刑差不多。不过,凤七七始终觉得,他给她的感觉虽然冷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隐隐的,她能从他眼神深处,感觉出莫名的忧伤和寂寥。 这是一个缺乏温暖和爱意的男人,比无家可归地浪子还寂寞凄凉,浪子是无家可归,而他,却是有家归不得。 凤七七愣了愣,这样的感觉,真是把她自己也吓得不轻,她的直觉向来就极其准确,这次,看着他,有些恍惚了,这个男人,她知道,她惹不起,现在,这般对他不客气,可谓是在老虎的地盘上撒野,想要活命,估计难,而事实上,南宫雪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什么话都没说,踏着沉稳的步子,像一只索命的狮子,而凤七七,正是他眼前的那只小羊羔。 凤七七没有后退,而是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继续攻陷他,“说不过我就想要杀人灭口,堂堂的北辰战神王爷亦不过如此。” 嘲讽,赤裸裸的嘲讽,眉角眼梢都是嘲讽,凤七七这是在走险招,不管他给她什么样的感觉,一点她确定,这是个骄傲自大的男人,自大骄傲的男人向来对有刺的东西感兴趣,你越不顺着他他就越有兴趣,那么,她活命的几率就大了。 而南宫雪夜,显然不吃这一套,伸出手去,凤七七瞪眸,还想掐她的脖子,能不能有点创意?一个转身,往门口躲了过去,但是,还没有喘匀气,脖颈一凉,心下一惊,南宫雪夜已经把她紧紧的抵在了门后。 “在本王的地盘上还如此放肆,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说话的同时,手上的力度收紧,凤七七呼吸急迫,感觉灵魂又要脱壳了,双手紧紧的要把他的魔爪扳开,奈何心有余力不足,他却是越收越紧,脸上的神情,他大爷的,真不愧是江湖上人人皆称的嗜血王爷,修罗战神。 但是,想要她死,哼,还早着呢!她说过,他若看不起她,那就大错特错了,放下双手,做出要死的症状,然后,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挪到南宫雪夜的背后,南宫雪夜只觉得后背某个地方一麻,接着,还没有弄清楚状况,一个天旋地转,凤七七已用手臂抵住他的脖颈,反把他压在门后,死死的,“王爷,你说我是一巴掌拍死你呢还是一把毒药毒死你呢?” 一巴掌估计拍不死反而会被他拍死,但是,毒药,她的琉璃月里,多的是。 “女人,你不敢。” 操!凤七七气得不轻,瞪着他,好吧,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不敢,他一死,她还怎么活着走出去,以后还怎么在这个世界生存?她初来乍到,说句不好听的,他就是她暂时的避风港,是她的大树,她目前还要多多仰仗他呢? 她出此下策,也不过就是想要活命罢了。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语气相当之卑微,“王爷,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了我吧,我会洗衣做饭,会砍柴烧火,你留下我这条小命,以后一定会大大的有好处的,什么跑腿的活我都能干的。” 她都这么卑微了,他能不能动动恻隐之心啊? 而回给她的,是冷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三个字,“不可能。” 南宫雪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现下,他对她多了几分兴致,不急着要她的命了,等着她下面的把式。 凤七七却是急了,都要哭出来了,“为什么?我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子,父母没了,国家没了,现在孑然一生,根本就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对你根本就构不成什么威胁呀?蝼蚁尚且偷生,你为什么就非要杀我呢?” 她实在是搞不懂状况,本尊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忆,救人还得对症下药,现在,这叫她如何是好。 “你想要知道?”听见他的话,凤七七犯起了癔症,斟酌着下一步用什么法子好,南宫雪夜却是在她发呆的空档,反身一个旋转,开始是怎么样,现在依旧怎么样,她又被他压在了门后,这次,南宫雪夜没有掐她的脖子,而是点去了她的穴道,凤七七瞪大了双眸,“你要做什么?” 南宫雪夜登徒子一般的抚上她的脸,慢慢磨擦,嘴角扯出一抹不算笑容的笑容,“你说呢?” 凤七七咬牙瞪眼,“南宫雪夜。”立马又下了气焰,软言央求道:“王爷,你可不可以放了我,你要我做牛做马我都愿意,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你胆子倒是不小。”南宫雪夜睨着她,收起了冷笑,“倒是有趣。” 这话听着,像是不要她的命的样子,心里刚喘上一口气,但下一秒,凤七七就发现错了,错的太离谱了,南宫雪夜话音刚落,手上就突然的多出了一把漆黑匕首,在她眼前比划起来,语气沉稳,带着猎物的光芒,“你说,我是先划花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呢还是直接一刀划破你的血管?” 七七咽了咽口水,怔怔的看着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爷,七七错了,求你饶命?” 天哪,她错了,这个男人她真是不敢再说半个不字了,简直就是个腹黑加变态。眼里蓄满了泪水,想她活了二十多年,这是第一次在人前掉泪,还是在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没有用,不仅丢她师傅老人家的脸更是丢她自己的脸。 脸上的泪水却是让南宫雪夜心里一紧,莫名的心慌起来,暗暗恼怒自己的情绪,收起匕首,不禁道:“真是没用。” 也不知道是说自己的没用还是说她的没用。 或许,在对上那双清澈盈盈的双眸的时候,就已陷入情网而尤不自知。 正文 第03章 要命,还有刺杀 七七因为他突然的举动怔了好久,随后心神一收,眼泪还在吧嗒吧嗒的掉,想着自己以后就是一个人了,还在这个陌生冷冰冰的国界,以后就算受欺负了也没有人倾述和帮忙,本来想着还有个挂牌的丈夫,可是,这个丈夫,却是恨不得她死,想想就心寒疼痛的紧,眼泪越掉越厉害,“我是没有用,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我的国家没有了,师傅也没有了,爹爹娘亲更是连面都没见上一眼,现在,我以为自己又活了,可是,还不如被那一脚踢去地狱算了,也免得给了我希望最后又让我失望。” 七七的碎碎念却是让一直看着她的南宫雪夜眼神深邃起来,看向她更加的迷惑不解,眼前的女人给他的感觉,和先前那个女人太不一样了,挥袖解去她的穴道,七七还没有反应过来,还在掉眼泪。 “不要哭了!” 恼怒的语气,莫名的烦躁,连南宫雪夜自己的惊讶得不得了,要换做以前,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早就化作一缕幽魂了。而他的情绪,要是被他的属下好友看见,一定是乒乒乓乓掉眼镜的声音。 今夜,他失常了,因为她。 七七抬眼看他,转着眼珠子,看见他冒火的眸子,又立马小心翼翼的垂下脑袋,才发现,自己能动了,又欣喜的抬起头来,脱口道:“谢谢。” 眼中的水汽还没有散尽,就像花上的水珠,看起来分外可人,南宫雪夜动了动喉结,转过了身去,不想让她看见他眼中的神色,缓了缓呼吸,语气又是以往的毫无悲喜:“本王不想动手,你自己了结自己吧。” 说罢,哐当一声,先前进了他袖的匕首丢在了凤七七的脚下,她看了看他坚挺的背影,又看了看安安静静躺在地上毫无感情冰冷的匕首,垂着身子,当真就极其乖巧的捡了起来,握在手上才发现,这把小匕首做的是何等的精致,掌心那软绵的质感让她分外喜欢,柄上,细细的,还篆刻上了两个镀金小字,文字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形状,或许,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文字吧。 紧紧的握住匕首,抬眼静静的看向了不远处那坚挺的冷清的背影,她已经决定不向他求饶了,既然求饶无用,又何必浪费她的感情,她是凤七七,是横行黑道白道的凤七七,什么困境没有遭遇过,一个小小的古人,她不信,拥有世界一流医药库的琥珀琉璃月,加上她暗夜下隐身的本事,她还逃不出去。 “王爷,你当真要我死,为什么?” “你没有资格知道。”清冷如雪的语气,让凤七七心里难受的像有万千只虫子在啃食,难道一条无辜的性命在他眼里当真什么也不是吗?笑道:“不说也罢,若我能活着,以后,一定会知道的。”冷眼瞧着手上的匕首,心里坚定的告诉自己“我一定要活着。” 而此时,空气中,刷刷刷飞来数只冷箭,凤七七正准备悄无声息地从琉璃月中掏出一把质量极好的迷魂药来,却悲催的发现,她好像不会用这个呀,那帮家伙,难道还设置了密码不成?照这样看来,她今夜想要逃出去估计有点玄乎了。 与此同时,身子被人一带,不遇期的撞进了一个厚实宽阔的胸膛,接着在地上滚了两圈,头上传来一隐忍的闷哼声,原本的郁闷情绪被紧急而来的震惊和恼怒代替,紧张道:“喂,你做什么?” 回答她的,是屋外乒乒乓乓刀剑相交的声音,凤七七看向压在身上的他,心里又是一阵悲催无力之感,不是吧,她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好运气,刚穿越过来被自己的丈夫杀,现在,又要遭遇他杀,天哪,她可不可以选择穿回去? 接着,着急关切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王爷,你没事吧?” 南宫雪夜从地上站了起来,该死的,他竟然拉了她?心里像堵塞的下水道,思绪烦乱,看都没看凤七七一眼,冷硬道:“去角落呆着。”然后,又对外面的人道:“杀,一个不留。” 凤七七不敢还嘴,两眼看了看,乖乖的爬去靠墙的地方躲起来,两只眼睛静静的看着他,一眨不眨,南宫雪夜冷眼瞧了过来,哼了一声,“怎么,是后悔没有死在本王的手上?” 凤七七摇头,依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只不过这次,多了几分感激,“我是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动你!”凤七七听了这话,怎么感觉他像是在宣布他的主动权呀?凤七七抿着唇角对着他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反正就是止不住的想要笑,“我知道,不过,还是感谢你。”她向来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南宫雪夜看着她,无话可说了,这么可恶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凤七七却是看向他不断往外渗血的左肩,想必是刚才为了救她不小心被箭射伤了,动了动嘴巴,犹豫道:“你的肩?” 毫不在意地口气,“不碍事。” 他本来不想回答她的,却偏偏的,行动比思想更快一步,南宫雪夜收回视线,静静的等着外面的收稍。 看来,那个人,真是等不急了,选在今夜,还真是别出心裁啊,不给点回礼,倒是他小气不入流了,冷冷的对外面道:“割去他们的脑袋,挂去城墙,他既然想要玩,那本王就陪他玩。” 外面没有回声,但此起彼伏的刀剑划破血肉的声音却是惊心动魄,那种声音,她太熟悉不过了。 凤七七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看来那帮人,注定是有去无回了,他口中的那个人,是他的仇家吗? 抬眼看过去,忽然发现,那清冷的背影,好孤单落寞,不由的,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那时候,为了一个馒头,被店家狠狠的打了一顿,那时候的孤独无助,倾述无门,就像一只暗夜下的猫,只能独自舔舐伤口,不免的,心疼起来。 南宫雪夜扫了过来,凤七七眼中的心疼和关心让他一怔,相当的不适应,从小到大,还从没有人用那样的眼神看他,冷然道:“想要和他们一样?” 凤七七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使劲摇头,呸呸呸,什么孤单落寞,那都是表象,这个男人,如此凶狠,活该被人刺杀,她以后一定要擦亮了眼睛去看他,免得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了,他好像还没有答应不杀她来着,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她的命是他的,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动她?天哪,那么强势冷酷的语气她竟然忽视了?等这事一完不就轮到她了吗?凤七七转着眼珠子,她一定要趁着这难得的好时机逃出去。 凤七七悄悄的垂着脑袋爬到正南的窗户去,也只是因为,这个屋子,就那里看起来好逃些,外面漆黑一团,又有敌人作乱,南宫雪夜顾不上她,在她看来,更是没有心思搭理她。 一边弓着身子往窗边挪动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南宫雪夜的动静,外边的打斗之声已经越来越小,凤七七以为战斗快结束了,更加卖命的往窗边挪动,眼睛已经顾不上去观察边上的男人了,此时此刻,还是小命要紧。 南宫雪夜斜着眼睛扫着那个不断挪动的身影,真是又气又想笑,这个样子,她是要做什么?懒得理她,这是他的地盘,就算她长了双翅膀也飞不出去。 想虽是如此想着,但脱口而出的话却是吓了他一跳,“凤七七!”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她,看着那不断往窗口挪去的身影,莫名的烦躁,这个女人,当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你想死吗?” 他发现,他和她说话,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他自认为自己是波澜不惊雁过无痕的,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无关痛痒置身事外地模样,不管是人前还是人后,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都是如此,有人说他无情,有人说他残忍,而渐渐的,他好像忘记了,自己也是有悲喜的。看着凤七七,就是这个原本就厌恶想要杀掉的女人,竟然搅得他心烦意乱,不能自己,这种自己不能把握的情绪,他恼怒极了。 她,想要逃掉吗? 凤七七站直了身子转过身来,尴尬着一张脸呵呵呵的对着他笑,那笑就像天山上的雪莲,飘渺若无,唯美至极,南宫雪夜莫名的一怔,看着她,竟然有刹那的失神,咳了咳,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和悸动,“你准备做什么?” 凤七七哪里敢承认,不过,说谎对于她,向来就不需要打草稿,“我哪里有要做什么,我是想看看外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王爷你日理万机,这种跑腿的活,还是小的帮你分忧吧?” 南宫雪夜若有所思,“哦,然后在趁机逃走是吧。” 凤七七声音低了下去,越到后面越是听不清,“王爷,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 正文 第04章 事变,她逃不出去了 南宫雪夜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只是她的心思太明显,而他,又太聪明,看着她的举动,自然能猜的出来。 “刷刷刷!” 破空的,竟然又飞进来好多利箭,窗户门窗已然瘫痪,南宫雪夜面色一寒,看来那个人真是下了死本了,凤七七却是直接站在那里,外边刚刚听着,不是快要结束的样子吗?现在怎么还有?向来惜命的她,这时候,却是不着急往哪里寻地方躲了,一柄箭划破空气,直直的朝她眉心射过来。这柄箭,这速度,刚好练练身手,顶多就是破层皮,绝对死不了。 “凤七七。”这个该死的女人,和他顶嘴就那么厉害有本事,这会儿,倒是发起癔症了,这柄箭若射中她的眉心,她还能活吗?从腰间抽出软剑扫去空中不断飞来的箭器,把凤七七往怀里一带,直接一个空档转去箭器射不过来的角落,把她压在柱子上,死死的摁住她的双肩,凤七七瞪眼,这个男人,这个时候,又发的什么疯,真要杀了她?不由的握紧了手中本就想据为己有的匕首。 “南宫雪夜?” 房门已经被人踢破,隔空就飞进来七八个黑衣蒙面男子,瞧那体型和出手的速度,就知道,是受过非法训练的。 凤七七看了南宫雪夜一眼,不小心就扫上了他流血的左肩,一愣,还在流血,他难道就很缺营养,血液里根本就没有凝血细胞吗?不过很快,凤七七就发现了,那血,竟有一股烂苹果的臭味? 那些箭有剧毒? 如此看来,他的仇家是下了血本了,今夜不杀了他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心里动起了私念,不想提醒他,刚好,这些人杀进来,她逃跑的机率就更大了,他是死是活与她有什么关系。 “好好在这里呆着,不要试图逃跑。”凤七七还在想着逃跑的方案,头上就传来南宫雪夜凉凉的警告声,抬首看时,他已经与来人厮杀了起来。 不得不说,凤七七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面对活人对砍的场面,在现代,她只做两件事情,救人和偷东西,偷的东西也是世界极好的骨灰级宝贝,因为技艺高超,从来就没有被发现,除了上次的走神,她向来深居简出,又是晚上干活,所以,就算有人想要她的命也找不到她。 凤七七不懂古代的武艺,虽然,她跟着师傅亦是练过不少,但是,那都是师傅自己创出来的,只为了偷东西被人发现时可以保命,与博大精深的武术相比那真是不能相提并论。 南宫雪夜不得不说,果真如传言一般,厉害如修罗战神,短短不过数分钟,进来的七八个黑衣男人已经倒下了五个。 剑尖还在滴着血,剩下的两个黑衣人面面相觑,看不见彼此害怕的表情,后退了两步,忽然,其中一人向黑夜中打了一个响亮的口哨,不多时,凤七七感觉到,黑夜下,衣服破风的声音,想必,他们的帮手到了,只是不知道,这次是多少个七八个。 凤七七看向了一旁面无表情地南宫雪夜,有些担心,这么多人,他的属下估计都死光了,就他一个人,怎么对付得了? 使劲的摇了摇头,摇去心中烦乱的思想,他都要杀她呢,担心他做什么,还是抓紧时间逃命要紧。 “夜王,想你平时是何等光鲜亮丽的一个人,如今,死在我等兄弟手上也不枉此生了!”说话的是个瘦高个,声音却厚实如墙,可见内力一斑,看来在黑衣人中地位不凡。 南宫雪夜依旧面无表情,语气冷静无波,就像在看死人一样看着他们,“能请动你御天门的人他还真是舍得,不过,你以为你们是如何轻轻松松就进了我夜王府?” 言外之意就是,这只不过是他将计就计而已。 凤七七不想听他们说话,已经小心翼翼的往窗边移去,莲花小碎步还没有走上几步呢,一直埋伏在暗处的夜王府的暗卫就跳了出来,把黑衣人团团围住,像是专门在等他们。凤七七心下一凉,生怕被人看见她要逃走似的,立马蹲在角落不敢动了。 看来,她要逃走还得另待时机了。 南宫雪夜语音一落,本就破败不堪的房门啪的紧紧关上,透过破损的门缝还能看见天上半弯月亮,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 屋子里加上后来又进来的的黑衣人一共也不过十来个人,后面的,都在庭院里被王府的暗卫围攻着,所以,房门关上的那一刻,黑衣人后背渗出了冷汗。 这次,他们失算了。 南宫雪夜,根本就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 但凤七七明显的感觉到,南宫雪夜很吃力,眉头微微皱起,那毒可不是一般的厉害! 几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次这样的刺杀任务,功夫自是不弱,南宫雪夜虽然厉害,但是,因着箭毒的缘故,如此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她到底要不要出手? 南宫雪夜剑速很快,身手亦是诡谲得出奇,就像天象变化莫测,根本就摸不清他下一招要干什么,敌人虽说厉害,但是,在他的剑下,已倒下了一半,剩下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把主意打在了凤七七的身上。 还在纠结的凤七七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或许可以换句话说,任何危险对于她来说都不是危险,因为,在真正的危险面前,她已经练就了处变不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本事。 三个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留下两个人拦住南宫雪夜,与他厮打,另一个人,举剑刺向了角落发呆的凤七七。 南宫雪夜脸色一黑,手上的软剑像长了眼睛似的直直的朝着凤七七的方向飞过来,留下来对付他的两个人见状一愣,还来不及提醒,剑以极快的速度没入那人身体,砰的一声,就那么直直的倒在凤七七面前,然,那脱手的剑不过是出去遛了一个弯,又回到了南宫雪夜的手上,如此俊俏的功夫更是让剩下的两人胆寒。 凤七七总算是抬起眼睛看向了南宫雪夜。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为什么?他不是很希望自己死吗?如果在刺杀中死去,他什么骂名都不会有啊,为什么要救她?不过,就算敌人把剑架在了她脖子上,她也有办法化险为夷。 南宫雪夜哪里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她,难道说他突然的看着她顺眼了,或者说她是他的人救她天经地义? 凤七七心里的想法却是,他不希望她死在别人手上,而是要亲手杀她。 这个男人,果然腹黑狠毒。 罢了罢了,不跟他一般见识,先看看情况吧,现在,他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如果出了事情,她也别想安全的离开这里。 该出手时,她是一定会出手的。 不过,没有等到她出手,剩下的两个人已经提前死在了南宫雪夜的剑下,凤七七闪了闪眸子,还好,她刚才没有逃走,要不然,被这个男人抓住,一定连逃的机会都没有了。 南宫雪夜直直的朝着凤七七走过来,脚步沉重,很吃力,凤七七见状赶忙站了起来,浑身处于一种戒备的状态,他如果想要她的命,她不介意使出真本事奉陪到底。 走到一半,毫不预料的砰的一声,摔到了地上,凤七七只是看了他一眼,往角落再退了退,丝毫没有要向前去扶他的意思,若现在逃走,估计成功的机率很大,静耳听起了外边的动静。南宫雪夜却是莫名的气得吐血,这个女人,亏他发神经想着救她,现在,她竟然还想着逃走,“过来!”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带着命令似的向她开口。 他从来就没有用命令似的的口味对任何人说过话,因为,他身上无可比拟地威严由内而外都让人不敢轻视和违背,他的身份,他的手腕,他的冷血无情,明晃晃的摆在那里,没有人想要去尝试。 也没有人敢去尝试! 凤七七象征性的动了动脚步,却不是往前,而是往后,外边厮杀的声音依旧疯狂,她一定要趁着现在逃出去,南宫雪夜见状面色冷凝得像一块黑炭,眼里都冒出了火,咬牙切齿道:“你敢逃就试试看。” 这个女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凤七七爬窗的动作僵在了那里,没有转过脑袋来看他,光听那个声音就知道,他一定恨不得立马活剥了她,心里却是响起了另一件严重的事情,倘若现在逃出去了,该去哪里,这里是北辰,不是已亡的南玥,对于北辰,她是半点记忆都没有,而且,她是亡国之女,一般人家哪里敢收留她?说不准还要联合起来杀了她以儆效尤什么的,那可就麻烦了,与其做个亡命之徒,倒不如留下来,待摸清楚了状况,在伺机逃走。 思虑再三,还是静观其变比较好,南宫雪夜即便现在想要杀她,估计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转过了头来,往前挪动了两步,呵呵的笑了两声,“我没有想要逃走,这黑灯瞎火地我也没有那个胆子呀,我是想看看外边敌人消灭了没有。” 南宫雪夜管她是不是在说假话,凭着顽强的毅力从地上勉强站了起来,剑却是丢在了地上,咽下口中的血水,慢慢的朝她走过来,凤七七躲进袖子里的右手握成了拳头,左手握紧匕首,浑身戒备,那模样,就像即将面对数百高手的恶战。 走近了,凤七七后退了两步,身子都抵在了窗沿上,双眼直直的注视着他,南宫雪夜身形不稳,嘴角还有丝丝血迹,凤七七心里犯疑极了,那些人,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她没见着有哪一个碰到他的衣角了,就算是那只毒箭,药性也不至于那么厉害吧,怎么伤得那么重? 她是个大夫,大夫总免不了犯起慈悲救人之心,忍不住就伸手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脱口道:“你伤的很重。” 南宫雪夜抬眼看她,语气霸道,“你若悄悄逃走,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凤七七不禁白眼直翻,哪里有人说这般血腥无情的话的时候如此义正言辞的,让人觉得,被他杀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 正文 第05章 小受,美女对她有敌意 凤七七心里才不怕他呢,而他说完这一句,一口血直直的吐了出来,凤七七反射性的伸手过来,那一口血好巧不巧的多半都撒在了她雪白的手腕上,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些血液都隐没进了手镯里,还来不及说点什么,南宫雪夜就倒在了她的身上,倒下之前,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她那个小身板哪里禁得起推撞,好在后面是窗子,除了后背有些疼痛以外,总算是扶住他了。 剩下的那只左手根本就不可能抱住他放在床上去,扔去手上碍事的匕首,小心的扶着他。这个家伙,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杀她吗,现在怎么回事,临了临了竟然抓住她不放?是想要等他醒过来在杀她么?天哪,她怎么可以那么悲催,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举目无亲,她真是连哭都没有眼泪。 “南宫雪夜。”凤七七看着他全无血色地脸又担心起来,看这青紫的面色,倒像是病了好久延误医治的样子啊。 这个家伙,不会是以前就受过伤没有好透吧? “该死的,谁在打扰本尊睡觉的?”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凤七七一惊,两眼四顾,语气相当不善,“谁在说话?” 那人貌似打了个哈欠,一副慵懒的模样,惊疑道:“咦,凤七七,他中毒了,你怎么不救他?” “你是谁?”凤七七生气了,听这声音,像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她竟然都感觉不到他藏在哪里,可见功力不是一般的高,现在南宫雪夜又有伤在身还晕了过去,万一他是?“有种就给我出来,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 那人貌似受不住凤七七的傻气了,大吼一声说:“凤七七,你竟然忽视了本尊的存在,本尊可是琉璃月。” 琉璃月呀,那可是比上古仙器还厉害的宝贝呀,她冒死去偷了它来,现在竟然当它不存在,气死它了! “琉璃月?”凤七七轻喃了一遍,还没有找到状况,“你是什么人,出来?” 天,琥珀琉璃月快被她气死了,重复道:“我是你的手镯你的手镯!” 凤七七抬起自己的左手看,不对,手镯她戴在右手腕,右手被南宫雪夜抓住,没法看了,不过,那气急败坏地话她却是听到了,欣喜道:“你说你是琥珀琉璃月?你竟然会说话?” 琉璃月白眼一翻,“你不要说出声来,被别人听见了会把你当成妖怪的,我们可以在心里交流的。” 凤七七立马识趣的不在说出来,而是在心里一连串的问:“你怎么会说话的?你是什么东西?我先前要取些迷魂药怎么取不了?是不是你在捣鬼?” 琉璃月真是佩服她的肺活量,无奈道:“本尊本来就会说话,本尊可是只超级可爱的小萌兽,不是东西。本尊说,你还是先把这个人救活了吧,在不救,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 凤七七脸黑了,一只小兽而已也敢在她面前自称本尊,“以后说话,把本尊去掉,我听见了只想揍你。” “哼,本尊就要说本尊,本尊本来就是本尊,为什么不能说本尊?” 凤七七怎么可能被它绕迷糊,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南宫雪夜才是要紧,话说回来,这么一个大男人,她半只手半个身子怎么弄去床上? “小受,你能救他不?”凤七七直接帮它改了名字。 琉璃月大嚷,知道她此小受非彼小兽,“凤七七,本尊不是小受,本尊是琉璃月,琉璃月!” 切,凤七七没听见,却是对着南宫雪夜越发苍白的脸犯起了愁,左手不自觉把上他的手腕,心里震得犹如煮沸的开水,惊涛骇浪,脱口道:“这个家伙,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体内竟然有不下数十种毒?” 凤七七又看向了他不断往外渗血的肩膀,想必刚才中的毒箭,就是药引子了,引发了体内原本就潜伏着的剧毒,现在,若不及时医救,只怕他难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对小萌兽道:“小受,来一粒快速止血药,他在这么流下去,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提前挂掉的。”说完了才暗暗低骂自己一句好笨,那只小萌兽好像是她的手镯来着,它又不是人,怎么能动?她的手又不会分身术,还真是麻烦。 而事实上是,她的话音刚落,一团白绒绒的小东西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形象样貌就像只小哈巴狗,凤七七还在愣神,小萌兽一脸不爽的把药塞进南宫雪夜的嘴里,跟见了鬼似的立马消散于无形,滚回到自己的小窝去了,“凤七七,你可要珍惜本尊,本尊为了出来见你可是耗费了不少的修为呢,本尊可是不能随便出来的,万一被人看见本尊被抓走了怎么办?本尊太累,要睡觉了,没事不要往本尊身上喷血,本尊睡一次觉很不容易的。” “喂,你等一下。”凤七七总算是回过了神来,着急道:“小受,你睡过去了,我需要用药怎么办?”它睡着了不就代表着手镯关住了吗,她怎么拿药救人? 小萌兽打了个哈欠,困顿异常,“给你留着门呢。”那语气,就像是给了凤七七天大的恩赐似的,睡前还不忘提醒一句,“这里面的药都是用一点少一点的,你要省着点用啊。” 凤七七也知道里面的药都是用一点少一点的,可是,那里面的药,她就算用一百年也用不完呀,无奈道:“你要不要再小气一点?” 小萌兽没有回答她,估计真如它所讲,睡觉去了,凤七七觉得自己怎么总是处于劣势呢,她偷了它过来,自己应该才是老大呀,怎么感觉,它才是老大呢? 动了动有些麻掉的半只手臂,懒得去计较了,跟一只小动物计较,她还不至于如此,还是想着怎么把这个家伙搬到床上去才好。 外面的战斗已然停息,怎么就没有人进来呢?凤七七无奈的想破口大喊,又怕暗处隐藏着敌军势力,不敢轻易叫出口。 恰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温婉犹如黄鹂出谷般动听悦耳的女声,“王爷,我是云逸,你没事吧?我可以进来吗?” 云逸?乍一听这名字还以为是个帅哥呢,没想到是个女的,听那声音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个美女无疑了,凤七七抬眼看去紧闭的房门,眼睛都自动亮了起来,可以,怎么不可以,凤七七巴不得她早点进来,南宫雪夜伤的不轻,没有帮手,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回声道:“你快些进来吧,南宫雪夜晕过去了。” 这一声晕过去,可不是小事,上官云逸直接就破门进来了,想平时是和等温婉淑女的一个人,现在,尤其是看见两人抱在一起的时候,那看似柔弱无骨的身子就真的要倒下去,直接就走了过来,想要推开凤七七自己抱住昏过去的南宫雪夜,却是没有想到,南宫雪夜紧紧的抓住凤七七的手,让她又惊又急。 “你对王爷做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毒发?” 凤七七有对他做什么吗?她敢对他做什么吗?分明是他自己有病不治又因为刺杀自己毒发的好不好?所以,听了上官美女的话,两眼一翻,直接选择无视,凉凉道:“我说云逸姑娘,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他做什么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弱小女子连自保都来不及,哪里有心思动他?” 言外之意就是,她凤七七不是不想对他做什么,而是,她实在是没空,更没有心思花费在这个男人身上,要对他做点什么。 上官云逸听了她这话,一张笑脸气得通红,王爷明明就在她的身上,如果不是她,凭他的本事,那些个不入流的小角色何至于令他毒发,一向不近女色的他到底是因为什么?不想在搭理她,看见南宫雪夜受伤的左肩,更是怒火中烧,转首对着门外道:“来人呐!” 在下属的帮助下,南宫雪夜总算是躺回了床上,凤七七也被迫跟了过去,蹲身,趴在床前。 表情甚是郁闷。 上官云逸不耐的瞟了她一眼,想说的话硬是被她逼回了肚子里,蹲身,为南宫雪夜把起脉来,心里震憾不已,却是没有当即把自己的疑虑说出来,估计是因为这里只有凤七七,她也不想对她讲什么,随即眉头一皱,冷冷道:“凤姑娘,你是怎么照顾王爷的?王爷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满脸着急,眼里都蓄满泪水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看向那缠在一起的两只手,心里更像是被人刺了万千刀,如今,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然散至全身,心脉极弱,纵然她有盖世神医之名,只怕是? 心里不愿意想下去,往袖口里掏出一紫色瓷瓶,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喂他服下,同时,一边冷冰冰的对着门外命令道:“准备热水,扶王爷去揽月阁。”外面似乎很犹豫,上官云逸又补充了一句,“一切后果我一人承担。” 不是吧,她也要去?凤七七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伸手去抠南宫雪夜的爪子,无奈那只手就跟胶水粘住了一样,紧梆梆的,根本就抠不下来,只能又一次的在上官美女嫉恨的眼神中跟去揽月阁。 凤七七很想对她讲,用这样的眼神看人,配上她如此曼妙的身姿和桃花一般鲜艳的面庞实在是很失形象的咧。 揽月阁,凤七七以为是南宫雪夜的独家小院子,专门睡觉用的,来了才知道,院子倒是院子,建设也极其讲究,跟他的主人一样,给人一种飘逸脱俗超然物外之感,不过,却是药房,里里外外都充斥着浓浓的药味,里面,热水稳妥的备好,不知道是用什么烧出来的,可以这么快,这么及时,看来,早有预料的样子。 想来,南宫雪夜的情况,他们都是知道的,唉,这个家伙,有那么一堆对他鞍前马后的下属死也安心了。 正文 第06章 赶人,他由我来救 凤七七咳了咳,还是不要死太早的好,至少,她出去之前他不要挂掉,然后,凤七七以为会有人来帮忙什么的,但是,除了上官云逸,所有人都自动消失了,还带上了门,她看了一眼正忙着往浴桶里配药的上官云逸,在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宫雪夜,不解道:“云逸姑娘,你不需要找个人帮你把他抬进浴桶吗?” 不料,这充满好意的一句话却是遭来了上官云逸一记白眼,外加冷冷的特别不爽的语气,敢情她凤七七杀了她全家的样子,“要不是王爷,你以为就凭你,也能踏进这揽月阁?” 哟,凤七七不高兴了,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有南宫雪夜她就不能进来了?以为她死皮赖脸的想进来呀?这个女人,还真是会自抬身价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抬眼看着她,她凤七七好说歹说也是个一方霸主,什么时候轮到他人在自己面前如此不要脸的,不给她点厉害瞧瞧,她还真把自己当跟葱了,“云逸姑娘,听你这话,是不高兴我进来了,怎么,是想趁我不在,打我男人的主意?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逼他纳你为妾?” 一早就仗着自己有几分地位狗仗人势看她不顺眼,如今,还得存进尺了,她凤七七向来就不是好欺负的主,现在,人家姑娘不是要让她难看然后撞墙吗,好,那么,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不过,方式却是要换个重口味的。 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凤七七就知道,这个女人喜欢南宫雪夜,非常喜欢,绝对是此生非君不嫁的程度,却是有贼心没贼胆,既然如此,好,那她凤七七就挑破这层纸,在这上面添油加醋,气死她! 凤七七的话,可谓是像尖刀一样直接就插入了上官云逸的心窝里,心里的那一方小秘密以如此面目被人揭开,让她又气又恼。 她承认,她是恋慕着南宫雪夜,从十二年前的那个寒冷的冬季,那个弥漫着满天血腥的赌坊,她被他带回来的那一刻,就深深的爱上了他,这个神情淡漠又风华绝代地男子。可是,他在她的心里,那就是神明一样的存在,是不允许任何人亵渎的,凤七七的这番话,她心里噌的升起一团滔天大火,袖中的银针唰的就飞了过去。 凤七七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遭,手又被南宫雪夜握住一只,天时地利,实在是很不方便和她对抗,银针飞来的一刹那,身形极其灵敏的趴在南宫雪夜的身上,躲去了一劫,眉头不悦的皱起,偏头道:“云逸姑娘,我敬你是个姑娘家,不想与你动武,你若想要南宫雪夜死的快一点,你大可以再扔一次银针试试?” 反正南宫雪夜对她来讲,可有可无的存在,她一点也不挂在心上,即便没有他,她大不了自己去闯荡,无论在任何地方,她的适应能力都好到没话说,反正饿不死她就对了,冷眼瞧着对面浑身气得快虚脱的上官云逸,冷笑道:“一句话就让你如此大动肝火,呵,你,没有资格喜欢他!” 如果是她凤七七,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才不会苦苦守候夜夜思念,让自己受折磨,一定是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如果他不喜欢自己,那干脆极了,趁早断了她一厢情愿的念头,如果是彼此喜欢,这喜欢的窗户纸一捅破,在一起还不是水到渠成? “凤七七,王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允许你如此亵渎他。” 凤七七懒得理她,先前理她,纯粹就是因为礼貌,现在,哼!看向双眼紧闭的南宫雪夜,印堂却是比先前更黑了,俊秀的眉拧得像条麻花,这个女人,关键时候被她一句话,竟是乱了阵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翻身从南宫雪夜的身上下来,看向了那只要死的手,恼道:“南宫雪夜,你放手!” 再不放手,就凭那个女人,休想从阎王爷的手上夺人。 现在这种情况,即便他泡药浴针灸布施,根本就不可能止住他不断蔓延的毒势,上官云逸也知道南宫雪夜的情况不容乐观,并没有因为凤七七的话就停止往浴桶里配药,只不过,南宫雪夜的毒发作太急,有些药根本就没有。 听见了凤七七的话,上官云逸丢下手中的药篓赶忙奔了过来,到嘴的责怪变成了深深的担心,“快,扶他到浴桶里去,我为他施针暂时止住蔓延的毒性。” 凤七七没有阻拦,而是用仅存的半只手帮着上官云逸把南宫雪夜丢进了浴桶里,满脸的不愉快,外面那么多人,就算南宫雪夜平时如何如何的规定,生死攸关的事情,竟然也可以视而不见,简直是愚忠,若他死了,看他们怎么办? 看了上官云逸一眼,她却是隔着衣服为南宫雪夜施针了,不会吧,这样虽然可行,但是,终究是有碍针效的发挥呀,隔着衣服,毒气如何挥散?本来他都病入膏肓到奈何桥徘徊了,她在如此浪费时间,是真的要等阎王爷拿铁索绑住了人她才知道后悔呀? 她现在可是大夫,什么男女有别的腐朽思想大可不必理会,救人才是要紧呀,提醒道:“云逸,把他衣服脱了,要不然,毒气如何散发出去。” 上官云逸却是咬牙对她说:“不是我不想,是王爷下的命令,我不敢违抗,若不是王爷此刻昏迷不醒,我们连这个揽月阁都进不来的。” “什么?”凤七七以为自己听错了,她也不能进来,那为什么刚才还那么嚣张,还真是个不乖的女人。看了南宫雪夜一眼,也不着急了,既然人家本尊都不着急自己会死,她一个穿越者还担心什么,可是,如果这个男人死在了她的面前,她却无动于衷什么也没做,一定此生难安,她得赶快打发走这个女人才好,睨着继续施针,额头沁出冷汗的上官云逸道:“你觉得,你救活他的几率有几成?” 上官云逸抬头看了她一眼,不耐道:“你出去!” 出去?凤七七秀眉一挑,知道她是着急,但是,她如果在这么耽搁下去,只怕后果就不是着急可以挽救的,笑道:“南宫雪夜的体内,隐藏着数十种毒,个个都是要人性命的,先前没有好好调理,如今,加之毒箭中伤,引发了体内潜藏的毒性,现在,你看他的印堂,先前是青紫泛黑,现在,可是黑紫了,若全黑了,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上官云逸浑身颤抖,不可思议又提防万分,“你怎么知道的?” 她走南闯北那么多年,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南玥国将军府的小姐会什么医术,如今听她说来,她嫁进夜王府,是不是那个人派来的奸细? “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我上官云逸一定不会放过你。” 上官云逸?凤七七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淹死,她自打知道她叫云逸就一直在想着会是个什么姓氏,还以为能叫那么飘逸名字的多半都是很飘逸的姓氏,她还以为她也姓凤呢?凤云逸,多美哉的名字,哪里像她凤七七这个名字,既简单又土气,师傅说这个名字接地气,她又是七月初七被捡到的,好养活。 本尊也叫凤七七,是七月初七生下来的,爹爹又是个行军打仗的武官,对名字向来就没什么讲究,孩子一生下来,问他取个好听的名,他大手一挥,“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孩子真不适合在这个时候降世呀,既是双七,直接就叫七七吧,简单接地气,好养活。”看来,身体的爹爹和她师傅是一样的想法,都是接地气好养活。 也难怪,要不然,她也不会穿越过来并附身在这具躯体上了。 “上官姑娘,我一没有国家二没有爹娘,父老乡亲兄弟姐妹都死在了你北辰铁骑的脚下,而我,也只是你北辰一个小小的可有可无的俘虏而已,于他人而言,只不过是个死人,你觉得,我能说什么?”不想在跟她废话,直接道:“你若信得过我,请你出去,由我来救他,若救不活他,我凤七七的命任由你上官姑娘处置。” “不行!”想也没有想的,上官云逸当场就拒绝了,好看的脸蛋因为着急隐隐泛着红光,“你以为你是谁?”这个女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令她讨厌至极地气息,那无谓的模样,那自信满满的眼神,都令她相当厌恶。 凤七七早就知道她会拒绝,也不急着拍死她,面上浅淡,语气却是冷硬如铁,若她不识相,她凤七七就只能动武了,“你既是大夫,而又能给南宫雪夜治病,医术一定是一般人不能比及的,你应该知道,南宫雪夜的毒性已经散至各条筋脉,你的针灸根本就止不住,这浴桶里的,也不过些清热解毒的草药而已,想要救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如果不是她有琥珀琉璃月,她现在,就是睁眼说瞎话,给她一百二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大放厥词。 上官云逸知道她说的对,目前,仅凭着这些,根本就救不了人,反而会因为延误病机而致人性命,听了凤七七的话,她感觉,这个女人,或许,真的可以救王爷。收回了扎针的手,眼神坚定,“就凭你,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来,好,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若你救不了我家王爷,我就杀了你!” 凤七七爽快的点头,一双明亮的眸子就像看进了她的心里去,上官云逸哼一声,看了南宫雪夜一眼,径直出了门去,站在门外,对着无边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正文 第07章 骇然,这个也可以有 上官云逸走后,凤七七直接就俯身在南宫雪夜的耳旁轻轻说道:“南宫雪夜,如果你听得见我说的话,你就放手,我好救你。” 南宫雪夜哪里听得见她说的话,若听得见,他就不是现在这番模样了,但是,浅微的意识倒是能够感知。 不过,南宫雪夜的眉头却是紧紧的皱起,想来是因为体内的毒气让他心火难耐,躁动不安,却是把凤七七的手握得更紧,疼得她呼呼呼直喘气。 “小受,出来帮忙。”她一边在心里召唤着琉璃月,一边用手一根一根的扳着南宫雪夜爪子一边轻轻的说,“南宫雪夜,我从来都没有对人随便承诺,我答应你,绝不逃走,一定等你醒过来为止。” 南宫雪夜的手动了动,却是没有松开,同时,身上散发着无边的热气,凤七七一惊,咬牙道:“男人,我都嫁给你了,都是你的人了,我要逃到哪里去,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如果你死了,我以后靠谁去?” 南宫雪夜紧皱的眉头却是更紧,手总算是松动了些,凤七七松了口气,这个家伙,意志力倒是挺好! 手脚利索的扒去他身上的衣服,仅留亵裤,直接往水里拎起来就扔去一边,然后,久久不见小受出来,气恼道:“小受,你再装死,小心以后我穿越回去了可不要怪我丢下你不管。” 心里气恼的不行,这个家伙,关键时候,真是靠不住。 随即,挽起袖子,深吸一口气,把南宫雪夜从浴桶里拖了起来抱去了床上,直挺挺的躺在那里,瞟了一眼被褥,放在那里实在是碍事,拎起来也扔去地上,然后,从琉璃月中取出银针扎向其曲池、外关、十宣和膻中等要穴封住他的心脉。 这个时候,小受惊叫连连的声音响起来,像看见了一地的黄金,“哇,这男人的身材,天哪,凤七七,你一定要把他给我拐到手,以后我要拿他去换钱。” 凤七七懒得理它,南宫雪夜因为练武的缘故,身材的确很好,腹肌胸肌都琳琅分明,典型宅女们歪歪的对象,但是,对于这种身材,她一个著名大夫,见的还少吗?像没听见一般,取出外科手术包置于桌案上,一层一层的打开,然后,倒出消毒液,用镊子夹上棉球擦拭南宫雪夜左肩的箭伤,这里,已经乌黑一片,先前闻着味道是烂苹果味,现在,那味道,像是万千只小虫子的尸体堆积在那里,奇臭无比。 在不处理,什么身材,小命都不保! 随后,戴上一次性手套,拿起手术刀俯身就一刀一刀的挑去他肩上的腐肉,在倒上消毒液清洗伤口,在俯身挑,每挑一次便清洗一次,直到干净不留残余,然后,撒上药,敷上消毒纱布,用绷带紧紧缠住。 “七七。”小受委屈的声音响起,看着凤七七忙碌的身影,趴在自家门口边边上,双眼泪汪汪的看着她,“我不能出来的,一年只能出来两三次,如果违背规定了,我要死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能出来的。”它一死了,那么,琉璃月也就毁了。 它都把本尊去掉了,可见,是多么真心实意的,可是,凤七七看都懒得看它,手上的工作都还没有处理好,哪里有心思听它胡言乱语,再说,她也没有指望它在这个时候帮她什么忙,“那你就在里面好好呆着,不要妨碍我干活。” 处理好了伤口之后,皱了皱眉头,随口道:“小受,可有DR设备?” 这个家伙,体内毒素实在太多,好好检查一下,也好对症下药。 “有,这个可是垝垣坊的最先进的设计了,哪里有病都显示了出来,连某某细菌都一清二楚,而且,还免费配上推荐的良药方子哦,可是一举多用啊。” 凤七七点点头,对于垝垣坊那帮怪才,她是相信他们有足够的能力去设计世界上顶级的设备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轻轻道:“南宫雪夜体内毒素太重,暂时不能移动,那个东西你能弄出来么?” 说出来了才觉得自己也太相信垝垣坊的那帮人了,如此大的一架机器,又不是心电图机可以拎来拎去,在讲,小受的体型,怎么弄出来?她,就更是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去搬出来了。 哪里知道,她话音刚落,小受就笑呵呵的拍着胸脯把东西给她递出来了,只有洗脚盆那么大,凤七七怀疑的看向趴在手镯边上的小受,不确定道:“这个就是?” 不会吧,看来看去都不像呀,况且,就算她以前工作的医院最先进的DR设备占地也是一个25平米的房间哪,现在,这个洗脚盆一样大小的和心电图机差不多可以拎来拎去的东西,竟然就是一个多功能的DR检查仪器? 小受看着她,不悦道:“喂,凤七七,你那什么表情,快点接过去,这可是高科技,你以为那么多人打垝垣坊的主意都是吃饱了饭撑着了?” 凤七七瞪了它一眼,接了过来,还不忘说上一句,“是啊,要不然,你是怎么设计出来的,等有机会了一定要好好的研究研究。” 哼,叫它得瑟,看她不把它拆了。 “喂,凤七七,我可是超级可爱的小萌兽耶,你也忍心,你你你,你好狠毒。” 凤七七挑了挑眉头,直接就为南宫雪夜检查了起来,一边说:“你看起来那么可爱,肚子里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出来的,估计是千金难买的,我在这里那么穷,你应该能换很多钱。” 小受直接就跳了起来,“凤七七,你那什么眼神,我可是比上古神器还厉害的琉璃月,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有“你”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挤出一句“你太坏了。”头一扭,就趴在自己的小床上了,声音凄凄楚楚的飘了出来,“凤七七,人家长得那么可爱,对你也是一呼百应,你竟然也舍得,我怎么那么命苦啊。” 凤七七也实在被它逗得发笑,摇头道:“好了,小受,别卖萌了哈,我在干活呢。”垂首细细的拨弄着床前的仪器,待一切准备就绪,打开开关,眼前,立马就出现了一幅无限电网,南宫雪夜身体各处由里到外都清清楚楚的显示了出来,神奇还远不止如此,血型血糖电解质心肌酶等等一些需要单独化验的东西竟然都可以显示出来,各个病痛点也依次标记得一清二楚。 “RH阴性,这个家伙••••••”凤七七扫了床上男子一眼,想不到态度恶劣的人血型也这么恶劣,RH阴性极其罕见,那可是一百个人中都不可能找到一个人是这种血型的。继续看向电网,毒素已经浸往各条血脉,如今,怕是因了先前她的止血药和上官云逸的黑色药丸,延缓了它的蔓延速度,但是,心脏,凤七七眼一暗,怎么有个小黑点?像条小虫子,还动了一下? 还没有待细看,仪器竟然滋滋滋的响了起来,接着,眼前的无线电网一黑,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凤七七赶忙低头查看,与此同时,闻到了一股烧焦味,心里郁闷到不行,不是吧,这个破机器,就这么报废了? 大喊一声:“小受?” 小受还趴在床上,听见声音慢吞吞的转过头来:“怎么了怎么了,还需要什么?” 凤七七直接就抄起这个所谓的高科技扔给它,“什么东西,竟然烧坏了,高科技个屁。” 小受转着仪器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往自己的小软枕靠了靠,“嗯,的确是个破东西。”在看了凤七七一眼,然后转向南宫雪夜,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眨也不眨,却是难得的严肃起来,“七七,他体内有一种很厉害的毒素,我看不出来,不过,这种毒素与电波相抗并且胜过了电波,导致仪器瘫痪了。” 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么奇葩的事情,凤七七还是第一次遇见,她知道他体内有毒,却是不知道,他体内到底是什么毒,竟然可以那么厉害?他的仇家到底是些什么人?既如此,他以前,又是怎么生活的? 凤七七可不是关心他,她对他那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对他体内的毒却是升起了极大的好奇心,如果解决了它,那么,于天于地于人类,都是种极大的祝福,对她自己,亦是种新的突破。 轻喃了一声“这个家伙,倒是不容易”,叹了口气,也懒得去计较什么仪器好坏了,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如何让他脱离生命危险,安然的醒过来。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放血无疑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但是,无疑,亦是最危险的。 转首对着小受,“看来,我只有冒险一试了。”小受还在看她,知道她要表达什么意思,她深深的吸了口气,已经吩咐下来了,同时,取出手术刀利落的划向他的手腕,“帮我准备800ccRH阴性血液。” 这种血型的人极其罕见,堪比天外来客,不过,琉璃月里,一定有,要是真没有,那只有用她的血了,叹了口气,真是不打不相识,她也是这种奇怪的血型。 正文 第08章 惊讶,你要移情别恋 小受二话不说转身就去把一切需要的东西备好,免得到时候要用起来麻烦,它小小身躯小小的爪子还不如她自己伸手进来拿快呢。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不过,凤七七习惯了身边的助手,以前,每一次手术,她与助手都配合的天衣无缝,现在,她把小受当作她的助手,已经忘了,她穿越的事情。 干起活来的她,向来都是忘乎所以的。 因此,她小小年纪便跻身国内数一数二的外科教授级神医,各种顶级研讨会亦少不了她的出席。 凤七七不敢放太多血,量稍稍足够便为他上了止血药包扎起来。南宫雪夜面色,较之先前好了很多,知道他体内的热气散去了,心下还来不及松口气,就脱口道:“血。” 小受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希望她能看过来,哪怕只是小小的瞟一眼也好,它想要告诉她,都已备好,她只要用眼睛看看就知道在哪里了,伸手一拿就完事了,不过,凤七七没有看过来,而是伸手探着南宫雪夜的额头,加大声音重复了一下,“拿血来。” 把手从南宫雪夜的头上拿下来才意识到了什么,同时,小受无力的声音响起来,“我说凤七七,这里可不是二十一世纪,更不是你工作的DH医院,我也不是你那个万能的助手,我就在你的手上了,你伸伸手就能拿到的比我还熟悉百倍的东西,我的手脚又没有你的爪子灵活,听了你的胡话我都着急。” 凤七七嘴角抽了抽,这个小东西,说话当真是不客气,如此让她想拍死它。 伸手极快的把血液拿出来为南宫雪夜输上,同时,另一边,以更快的速度配好强心凝血药,混入葡萄糖中,为南宫雪夜打起了点滴。 双管齐下,效果不是一般的好,不过,一般没有人敢如此做的,像这种救人方式,一边输血一边打点滴,血液还没有与身体融合药物又进去掺和了,更和况,南宫雪夜又是极其恶劣的RH阴性血液,稍不注意就是要命的事情,不过,她是凤七七,对于这种事情,已经做了不知多少例了。 她的配药方法,就像杀手杀人一样,又准又快又毒辣,一直被人模仿却从来没有人敢放在实践中,只敢用在动物身上,又有谁能学的去? 现在,她不能解去他体内的毒,唯一能做的,就是稳住他的毒性,让他醒过来,其他的,只有以后再慢慢的斟酌研究了。 血液输完了,凤七七往点滴中加上了一支白药水,这种药,消炎抗菌泻火解毒,还有一个作用便是,加速体内血液的融合,在这个时候加下去,效果非常好,若不出所料,药水一输完,他在躺半个时辰,就会安然的醒过来。 为南宫雪夜盖上被子,凤七七已经累得不成样子,身体感觉都要分家了,大红的嫁衣也跟在水里打捞过的一样,汗涔涔的贴在身上。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把散落在脸上的碎发别去耳后,此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想必,天也快亮了吧? 想到了外面的上官云逸,知道她心里一定挂念极了这个家伙,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现在还不能让她进来,南宫雪夜的水还在输着呢,这么现代化的东西被她看见了还得了,非大叫起来不可,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看了一眼南宫雪夜,俯身探起了他的脉搏,心跳有力,节律整齐,已经恢复到了正常人的水平,不由的,抬眼看向他的脸,薄唇轻抿,鼻翼扇动,面色已经红润了很多,俊俏的眉眼丝毫没有因为这病而起任何的褶皱,如今看起来,反而增添了别样楚楚动人的美。 想不到白日里态度那么令她讨厌的家伙安静下来也可以这般让她喜欢。 凤七七不由自主地抚上了那张脸。 可是,手刚伸上去,离他的脸不到0.01厘米距离的时候,南宫雪夜的睫毛颤了颤,凤七七心里一惊,赶忙把贼手收了回来,生怕南宫雪夜吃了她似的,转身以极快的速度走去窗边,倚在窗沿上,又忍不住看了过去。 撇了撇嘴巴,打了个哈欠,暗恼自己的没出息,一个睡美男而已,她又不是没有见过,真是差点儿灭了自己的威风。 如今,困得要死,又不能睡,水还有半小瓶,最快也得二十分钟左右,而好死不死的,睡醒过来趴在床上有一会儿的小受哈哈哈的打趣起她来,“凤七七,你刚才在做什么?” 凤七七白了它一眼,眼神睨着它,直接开口道:“你有什么感言要发表的?” 小受缩了缩自己的短小的脖子,往被窝里钻进去一些,就像它若说了什么凤七七要把它怎么滴似的,但仍是轻呵呵继续道:“我可是都看见了哦,你刚才,想轻犯人家美男子。” “小受。”凤七七咬牙看它,因为身心劳累没能好好休息,声音沙哑,听起来一点威胁力度都没有,软绵绵的,倒是增添了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 小受可不会认为她做起事来很小女儿家,惹怒了她,它一定会死得很好看,比花儿还灿烂,挺了挺胸脯,变脸比翻书还快,立马转变了攻势,它可是还没有看见她发怒的样子,正好,今夜月色不错,“哈,凤七七,难道你喜欢上他了?你要移情别恋了吗?我以后怎么办?我千里迢迢跟你来到这里可不容易呀?” 凤七七实在是想撕破它那张臭嘴,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真心让她受不了,她现在累的要死,瞌睡连连,哪里有心思跟它闲扯,转身就趴去桌子上,精气神全部没了,俨然一霜打的茄子,睁着一双满布血丝的眼睛对着手腕,无力道:“好了,小受,我不会抛弃你的,啊,我现在好困好累,只想着睡觉,你让我趴一会,南宫雪夜滴完了叫我。” 说完,也不等小受有任何的表示,就闭上双眸趴在桌子上歇息了,也不敢睡太熟,偶尔还会唤一声小受,问它滴完了没,小受也会很尽职的答一声没有,如此这般三五次,凤七七因为太疲惫,却是睡过去了。 小受趴在自己的小床上,看见凤七七睡过去了,像得了传染病,亦是瞌睡连连,小爪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往被窝里靠了靠,瞪圆了眼珠子看着南宫雪夜。 看着快滴完的水,嘟了嘟自己的嘴巴,嘟囔起来:“你个家伙,醒过来如果不好好对我家七七,我就咬死你,哼。” 南宫雪夜却是安安静静的躺着,不知为何,额头布满了冷汗,划过脸庞,浸湿了大片枕巾,俊眉紧锁,异常的不安分,像遭遇了极大的恐惧,轻喃了一声“不要”。 凤七七此时却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惊喘未定,转头看过去,还好,真是吓到她了。 额头冷汗涔涔,小受犯疑,关心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地一个人,什么梦能让她这么惊喘不已? 有丝丝光线透过窗缝射了进来,天亮了。凤七七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深深的呼了口气,起身去为南宫雪夜拔针,一切收拾利索了,为南宫雪夜掖了掖被角,转身又坐回了桌边,轻轻道:“没什么,只是梦见,垝垣坊的人来了,他们要杀了南宫雪夜,我太疲惫,不是他们的对手,有点着急了。” 好在,这只是个梦! 再一次看向床上安静的男子,无声笑了起来,“小受,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想不到这般一折腾,就是一宿,想必,那个上官云逸该来了,她留在这里,实在是不便。 小受精神了,立马就从床上跳起来,她不会是被那个梦吓糊涂了吧,垝垣坊的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穿越时空来到这里呀,这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可以去哪里?不解道:“你确定,你要离开这里了?” 反正它是无所谓了,又不需要吃东西,也不用担心露宿街头,它只是担心她,万一遭遇什么不测可就麻烦了,“我劝你还是考虑考虑,虽说这个南宫雪夜实在是差强人意但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你暂时待在这里也是不吃亏的。” 就算他要怎么样她,从昨夜的阵势来看,她也一定能逢凶化吉的,况且,现在,她还通宵达旦点烛熬蜡的救了他,就算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佛面,他南宫雪夜也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是绝对不会反过来杀他的救命恩人的。 “小受,你什么思想,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的?”受不了的白了它一眼,她是不是说话太温柔了它都可以不动脑筋胡言乱语了,“回去睡觉去,免得到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你推三阻四的。” “凤七七,你恩将仇报。”小受气咻咻的在琉璃月里飘来飘去,它哪里推三阻四的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又看回来,“算了,看在你精气不足的份上,我就不仗势欺人,不跟你一般见识了。”转身,钻进自己的被窝里去了。 凤七七摇了摇头,低喃一句“这个小鬼头”,笑了笑,转过头来,暮然的,落入了南宫雪夜深邃的眸子里。 心里一惊,刚才她们的对话,他不会都听见了吧?小受的他估计听不见,但是,她的,可就一定听得见了。 这个小受,他醒了它不可能不知道的,心里暗暗想着待会教训它,转过身来,抬眼瞅了他肩上的伤口,没有渗血,看来恢复的可以,心下也放心了不少,立马堆着笑,说道:“你醒了,上官姑娘可是挂念了你一晚上呢,我正要去帮你叫她呢。”说着就要拉开门逃走,跟他待在一起实在是万分不喜欢,太压抑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既然他没事了,她还是早早的走吧。 正文 第09章 什么,她还真就走了 南宫雪夜见她这样,心里莫名的生气,连疑虑都抛去了脑后,本来就没有任何表情的脸此时看起来黑得就像一块炭,凤七七哪里还敢在走,只能慢慢堆着笑挪到他的床前,点头哈腰义正言辞的告诉他,“王爷,你刚醒过来,贵体要紧,气大伤肝,你这个样子,万一一不小心晕过去了你家上官姑娘还不活剥了我?” 南宫雪夜只是看着她,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一样,面无表情,凤七七不动声色地咬了咬下嘴唇,她最怕的,就是他这个沉默的样子了。心里莫名的有些气恼,这个男人,就算平日里如何的不喜欢言辞,如何的骄傲自大自命清高,但是现在,是什么意思?她大发慈悲救他难道还救错了不成?早知如此,她就该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管他个屁! 转身就走,声音轻飘飘的传过来,“我还是走吧,免得你气死过去我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黄河那么浑,她只会越洗越脏,还是趁他现在元气大伤奈何不了她挥挥衣袖走了吧。 “凤七七。”声音低沉沙哑,却有着不容置疑地威严,南宫雪夜偏头看着那抹倔强的身影,匀了匀呼吸,无力道:“你过来。” 凤七七把到嘴边的哈欠深深的咽了回去,这一夜折腾,可真是困死她了,这寄人篱下的生活真是让她火大,等她熟悉了这里后,一定要离开这破地方。 转过身来,垮着脸,一副被鬼吸去精气的憔悴样,没有走过去,满脸的不耐烦,试问一下,照顾了他一夜半点好处没有反遭主人恩将仇报,谁心里受得住,她凤七七能稳住脾气跟他和颜悦色地说话已经天大的不容易了,“你要说什么我在这里依旧可以听的见,你说吧。” 南宫雪夜微不可寻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女人,真不是一般的倔脾气,那双眼睛,肿得跟什么似的,还那么嘴硬,语气轻缓了些,“过来。” 凤七七见他态度和缓了一点,知道和他杠下去半点好处没有,心不甘情不愿的挪到他的床前,依旧挂着个脸,一副他是她此生仇敌的模样,南宫雪夜又说,“上床睡吧。” “什么?”凤七七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他刚才说什么?她没有听错吧,上床睡?和他?这古人不是很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吗?这思想也太开放了吧?还有,他会那么好心,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莫名的,抬头看向窗边,想看看外面的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出来的,可惜窗户大门都关得紧紧的,她看不见。 转过头来,南宫雪夜却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凤七七又是一愣,不会吧,这面瘫男也会笑?不过笑起来的样子还真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真是百看不厌呢,意识到自己犯花痴了,相当不自在的挠了挠后脑勺,“咳咳咳,那个,你没发烧吧?” 南宫雪夜敛住了笑,一双锐利的眸子就像要看进她的心里去,“上来。” 他向来不喜欢与人说第二遍,对她,却屡屡破戒,向来不近女色的他,破天荒的,见她披头散发容颜憔悴满眼血丝,心有不忍,心里的某处干涸,久旱逢甘霖,苏醒了过来,竟然担心起她来,这一夜,她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这里又没有第二张床,他,又不想她跑去其他地方休息,莫名的反转让他心里一赧,静默不说话了。 静默了下来才意识到,她好像与传言中不一样,看她的眼神更加深邃起来,重来都没有听说,南玥国将军府的小姐会医术,他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毒素遍横,加之昨夜的箭伤,即便是上官云逸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让他醒过来,能从阎王的手上夺人实力可见一斑。 他醒来之前,听见了说话声,那一句“这个小鬼头”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难道?想想又不可能,南玥所有的余孽都已经被他杀的杀虏的虏,而她身边,自打进北辰的那一天起,时刻被人监视着,不可能与任何人交往,再说,这里可是夜王府,平静无波的眸子闪了闪,“本王不想再说第三遍。” 凤七七哪里还敢让他说第三遍,他好不容易醒过来,万一气晕过去了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过,和他睡一张床,那是绝对不可能滴! 南宫雪夜才不给她推辞的机会,他要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拒绝的了的,“除非,你想让本王起来。” 至于起来做什么,那就是她要考虑的事情了。 这一句可把凤七七要出口的话堵死了,睁眼看着他,他这是又要打什么主意了? 凤七七本来就累得要死,才没有心情跟他闲聊,管他心里怎么想的,既然她都寄人篱下了,况且主人又如此的大方好客,她在不知好歹可就是让自己吃苦了,让自己吃苦的事情她向来都不会做。不在扭捏,直直的就走了过去,却不是睡觉,而是俯身凉凉的看着他,“南宫雪夜,你又准备打什么主意了?” 南宫雪夜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一遭,愣了愣,随即对上她的双眸,双眼昏暗,满是血丝,带着丝丝怒气,心里一紧,“凤七七,本王是该说你小心谨慎呢还是自作聪明?本王若要杀你早就杀你了,何必等到现在?” 况且,他早已不想杀她了。 “谁知道呢?”凤七七起身,依旧垂眸看着他,她答应过他(虽然那时候他昏迷不醒),直到他醒过来,既然她无家可归又嫁给了他,那么,往后,若他不杀她,她就留下来好好呆一阵子,如果还要杀她,那么,她现在就要离开,“南宫雪夜,既然我嫁给了你,那么,好说歹说也是你明媒正娶的夜王妃,”凝了凝眸,“既然我们互不喜欢彼此讨厌,等你伤好了,赐我一封休书便可,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再无瓜葛。” 凤七七说这话的时候用了很大的勇气,连瞌睡都被惊跑了,她现在神清气爽,抖擞得不得了,只是因为,心里发紧,只是因为,南宫雪夜面无表情静看着她,担心他一个翻身从床上跳起来掐她的脖子,有点纠结自己到时候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还有吗?”平静如水的语气,听起来毫不生气。 凤七七抬眸看他,满脑子疑惑,难道她说的还不够清晰吗? “既然没有了的话,那么轮到本王说了,”南宫雪夜看着那张小脸,凤七七此时因为他的话而反应不及,“凤七七,你今日听好了,你生是本王的人死亦是本王的鬼,至于休书与本王撇清关系的话语,下不为例,否则,本王的手段,你应该有所耳闻。” “为什么?”凤七七着急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什么鬼话,她难道这一辈子都要挂在他身上不成?她凤七七要胆识有胆识,要能力有能力,还需要一个男人养活?何况,还是一个时时刻刻要提防着杀自己的男人?更甚者,她压根都不喜欢他,她会把自己的一辈子压在一个不喜欢的男人身上吗?摆明了不可能。 南宫雪夜对着她笑,那种笑让凤七七看了浑身起鸡皮疙瘩,毫无波澜的话语却是让凤七七心里发凉,“你可以试一试的,本王向来不喜欢强人所难。” 凤七七真想碎他一口唾沫,不喜欢强人所难?呸,这不是明摆着威胁她吗?还没有等凤七七接话,那边,南宫雪夜凉凉无波的语气又响起来了,“醒来之时本王似乎听见了什么,到底是什么呢?”睨着她,玩味似的笑着。 凤七七心里已经做好了他听见那番对话的准备,他醒过来没有说她以为他没有听见,现在听他一讲,难道真听见了?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她琢磨不了他的心思,亦不知道他这模棱两可地话到底是听见了还是没有听见。难道是在试探她? 脸上绽开了两朵梨花,眉眼弯弯,语气却是一点都听不出喜色,反而浓浓的嘲讽,“王爷,你如此苦苦相逼,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想要试探她,哼,那她就反将他一军,至于他喜不喜欢她又有什么关系,能堵住他就是好计谋。 南宫雪夜深邃无波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这个女人,倒是聪明,能绕过他的问题而言其他,不过,就凭这个也能难住他么?从床上撑了起来,露出了健硕的上身,只吐出了三个字,“凤七七。” 他是故意的,他想看看她看见了他健美的身体是什么反应,却忽略了他的病还是她救治的呢?要看,也早就看光光了,落入爱情漩涡中的人往往都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的小心思如何的高明。不过,凤七七对他的身体可是半点兴趣都没有,即便他脱光了站在自己的面前她一样可以面不改色,静静的略带嘲讽的看着他,瞧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凤七七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那清冷的表情让他相当的不喜欢,觉得自己的小伎俩被她看穿了,他咳了咳以掩饰自己的窘态,洋装坚强的看着她,不得不说出下面的话来,“本王不在乎你要耍什么花样,想要复仇想要做什么本王都不在乎。现在,你既是我夜王府的人,那么,本王说的话你就得遵守。”呼吸也顺畅了,因为这一席话也没有先前的窘态了,严肃道:“上来。” 凤七七实在是服了这个男人了,遛了那么多弯竟然还能轻而易举地绕回来,轻飘飘的一句话竟然堵住的是她。 她转过身大步的往外走,什么人这是,她就算流落街头也不会和他睡同一张床上,与此同时,南宫雪夜隐忍的“凤七七”三个字刚飘出来,凤七七已经吱呀一声打开门抬脚出去了,速度之快,绝对比昨夜要逃命时还利索。 南宫雪夜怔怔的看着敞开的房门,那一抹红衣在转角处消失。他重新躺回床上,良久,眉角上挑,轻轻的笑了出来。 正文 第010章 祸起,惹怒嗜血王爷 上官云逸匆匆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南宫雪夜还在闭目养神,正运气调理自己的身子,以为是凤七七,轻轻的说了句,话语是从来没有过的轻软,“你倒是还知道回来。” 上官云逸一愣,“王爷?”惊喜道:“王爷,你醒了?”看了看屋中,不见了凤七七,皱了皱眉头,竟然独自丢人跑了?想到了那句话,难道是责怪自己久久不来看望他吗?脸上的笑绽如天边霞彩,也不在埋怨凤七七的没有规矩了。 “王爷,昨夜好多兄弟伤的不轻,我去处理了,如今已无大碍,现在才来,请王爷莫怪。” 南宫雪夜知道自己的话让她误会了,也不想跟她解释。昨夜的激战,伤痛自是免不了,有她医治,他很放心。睁开了眼睛,扫了过来,“你走了那么多地方,可有听说凤七七会医?” 上官云逸走了过来,见他面色红润,气息平稳,忘了自身的疲惫,恭敬道:“只听说她从小就体弱多病,连南玥最上等的太医都束手无策,亦是从来都没有出过府门,从小到大身边跟着的只有自己的娘亲,不过,她的娘亲是个大家闺秀,亦是半点医术都不会。若不是她救醒了王爷你,我也不敢相信。”想到了昨夜与她对峙的女人,和传言中一点都不一样,担心她是那个人派来的奸细,犹豫着该不该现在说出来。 “王爷?”她看向处于神游状态的人。 南宫雪夜闭上了眼睛,说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地话,“以后,这揽月阁就封起来吧。” “王爷?”上官云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难道是因为自己违背了他的规矩擅自带人进来了惹他不高兴了么?这揽月阁一直都是他疗伤栖息的地方,可以说是禁地,除了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进来。无论如何,她总该是不能违背的,他没有杀了她估计还是念着他们多年的交情吧,跪地道:“云逸违背了王爷的意思,请王爷责罚。” 南宫雪夜没有说话,依旧闭着眼睛养神,知道昨夜事情突然也不在意,更没想着要如何惩罚他们,心里却是想着,那个不听话的女人现在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如果敢离开王府,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去把凤七七找来。” “啊?”上官云逸一愣,久久才道,“是。” 凤七七没有离开,她目前除了这里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出了揽月阁,本来想凭着记忆寻去新房然后找去前厅叫人给准备睡的地方,就算再怎么不济一座破院子总该是不缺的。 可是,左绕右绕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还莫名其妙地来到了一破旧的院子,这里荒草杂生,蜘蛛网横七竖八,凄清荒凉极了。 凤七七却是对这破败不堪的院子喜欢得不得了,瞧上了不远处那棵不知名的大树,树下青草幽幽,如今,太阳刚刚升起来,阳光倾洒,睡在那里一定很暖和。 “想不到这里还有这么个好地方,看这破败的,想必平时都没有人来,哈哈,睡起觉来一定没人打扰。” 嘴角上翘,笑呵呵的就蹦跶过去了,撩起裙角,打了个哈欠,躺在草地上,看了看天上漂浮的白云,合上早疲惫不已的双眼,双耳不闻窗外事了。 上官云逸出来后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纳闷极了,“皇上送个清白被毁的女子来羞辱王爷,按理说昨夜她就该死了,为什么王爷没有杀了她?现在······”百思不得其解,让她去找凤七七她是一万个不愿意,那个女人最好就此消失了才好。 一路往前厅走去,却是连她的半个人影都没瞧见,问了下人亦是没有见着,皱起眉头,更是在心里骂了她千百遍,小小一个女人,到底会跑到哪里去?这里是夜王府,若是出去了,定是会被人瞧见,如今,上官云逸咬了咬牙,吩咐人去寻找,无论死活,一定要找回来。自己转身,去往揽月阁复命。 南宫雪夜早在上官云逸出去的那刻就忍痛起来了,这点伤于他来讲不过吃饭一般寻常。已经慢慢的出了揽月阁,准备去前厅,正好看看那个胆大的女人。却不想,与前来的上官云逸相撞。 看她那架势像是没找到人,毫无波澜的眸子暗了暗,那个女人,难道真的走了? 上官云逸远远的就看见了南宫雪夜,担心他的伤势,急忙走了过来,想到自己第一次没能完成他交代的任务又因为是凤七七的缘故不免内心受堵,转口叫了一声,“王爷。”侧身垂首等着他的回答。 南宫雪夜绕过她直直往前走,凉凉无波的语气与平时无异,“没找到人。”肯定的话语,让上官云逸哑口无言。 她缓步跟上,有些小心翼翼,对于他,无论是朋友或是上司,她都敬畏如神明,即便喜欢也从不敢越雷池一步,“我找遍了整个王府就是不见她的身影,出了王府想必亦是不可能。我已经命人再去寻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南宫雪夜没有说话,空气瞬间就冰封了起来,上官云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这是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从来不曾有过的现象。看着那抹孤傲清诀的背影,连关心伤势的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静静的跟在身后。 凤七七却是因为一宿没有合眼,此时睡得正香,眼上因为阳光的缘故,还特意遮上了两片树叶,哪里知道在客厅坐着的想把她找到摁在地上一顿好打脸色黑沉的南宫雪夜。 “还是没有找到?”他抬眼,看向从前院听完下人回复的上官云逸,心中已有答案。 上官云逸不知道如何称呼凤七七,王妃?瞧了座上人一眼,估计会激怒他。凤七七?她虽然与王爷关系不错,但名义上,她却是他的下属,如何敢叫?斟酌了一番,只能摇了摇头,轻声道:“云逸无能。” 夜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亦是不小,但是,她吩咐去的人可是家奴三十呀,全去了,竟然没有半点踪影,前厅是出府的唯一通道,更是没有人见到她出去了,想想着实让人犯疑。这小小一个凤七七,难道还会飞天遁地的本事不成? “下去吧。”南宫雪夜知道她昨夜亦是因为伤患忙了一夜,现下,还因为凤七七的事情又撑到现在。既然那个女人走了,那就走吧,最好别让他见着,要不然,紧了紧袖中的拳头,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上官云逸不敢反驳,看了他一眼,压下心中的疑虑,福了福身,“王爷,那我先走了,你大病初愈,亦要好好休息,不宜太劳累了。” 南宫雪夜在这里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下人们端来的饭菜怎么端来的依旧怎么端回去,期间,因为客厅里沉闷的气息,走路都小心翼翼的。 他们这个王爷今日看起来有点不一样啊? 平素,即便遇见再大的事情,该吃吃该喝喝,面色无常,让人觉察不出任何的不对劲来,今日一看,不得了,目视前方,一动不动,面色虽无常,但是,给人的感觉特别沉闷,比万年冰窖还让人受不了。 片刻,回神,起身,刚踏出房门准备朝着揽月阁去,唐管家踢踢撞撞火急火燎地奔了过来,老远的就喊了一声“王爷”。这唐钟阁年纪也是五六十的人了,性格沉稳内敛,做事非常诚恳踏实滴水不漏,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在打理,很得南宫雪夜信任,如今这般急撞,倒是第一次。难道是凤七七有消息了?掩下心头的喜色,转过身来,看着这个气息急喘的老人家。 “唐伯?” 唐管家来不及喘匀了,指着来时的方向,急急道:“王爷,大事不好了,很多人的伤口恶化了,墨决更严重,肚子上被划了一刀,刚还好好的,如今······”听这语气,倒像是命不久矣。 “云逸呢?” “上官姑娘已经在全力医治了,至于墨决,上官姑娘说,墨决中毒太深,又被划开了肚子,估计凶多吉少,特命老奴过来请示王爷。” 南宫雪夜转身便慢悠悠的继续走,唐钟阁有些没反应过来,虽然外界传言说他家王爷冷酷无情嗜血成性,但是,他知道,他家的王爷,内心里其实是很好的,只是从小没有娘亲又生在帝王之家,才练就了如今的孤冷性格罢了。 但是,墨玦可是跟着他出生入死不知道多少次了,难道?老管家泪眼泛花,本就有些昏沉的眼睛此时,因为眼泪的缘故,前面的南宫雪夜只是个影子了,赶忙擦去,失声叫道:“王爷?” “处理好了其他人的事情,让云逸来书房找我。” 老管家总算绽开了笑脸,高兴的应了一声“唉。”无论如何,王爷总是表态了,他家王爷有过人的本事,墨玦估计是有救了。他蹒跚着身子,急急忙忙往回赶去。 这边,凤七七却是被饿醒了,此时躺在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午的阳光太激烈,倾倾洒洒,比烤鸭的火炉子还让人受不了,好在有棵大树可以纳凉,凤七七才没有被烤成肉干,不过,后背却是又湿了。此时黏糊糊的,身下又是草地,痒得她浑身难受,偏偏,她还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挠。 翻过身子,使劲的从地上坐了起来,头晕脑胀眼花缭乱,才刚坐起来又一个重心不稳摔了回去,浑身由内而外冷得她发颤,心里暗叫不妙,真是又委屈又气恼,低声骂一句,“该死的南宫雪夜,你欺人太甚,我跟你势不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