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废材穿越了 “晴恋夏!快快快!马上就到你上场了!” 浓妆艳抹的场务一脸的不耐烦,催促着化妆台前正按着心口平复情绪的恋夏。 其实场务会有这种态度也不能怪谁,因为,她实在是没必要把这个出身不咋滴的孤女放在眼里,资质平庸还有点傻乎乎的,除了爱嘟嘴就没有别的技能,在这种忙的晕头转向的比赛中,她是没办法对她有好脸色的。 导演一烦躁就骂场务,场务一烦躁就把气撒给下一级,这,就是生物链。 而晴恋夏就是生物链最底端的那个。 身为孤女,在剧院勤工俭学的她好不容易才求到了这次免费比赛的机会,成败,就在此一举。因为这天夜里,市中心最大的演播厅里要直播一场舞蹈比赛,这场舞蹈比赛不仅奖金数目多到令人咋舌,并且冠军还可以公费去外国舞蹈学院留学,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而她,晴恋夏,是比赛选手里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勤工俭学的大学生,没有资历、没有背景、没有关系,就算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况且,还是这么一个傻乎乎,只会卖萌的女生。 但是,事实证明,大家都错了。 晴恋夏的确什么都不行。除了跳舞。 一曲《青花瓷》活脱脱亮瞎了众人的钛合金那啥眼,这舞蹈,只能用“惊为天人”一词来形容了。 银白色的聚光灯下,伴随着周杰伦那微沙的嗓音,身穿素白青花长裙的恋夏翩然舞在舞台中央,宛如一只坠落凡间的精灵。纯白色的纸扇在她精致的面容前翻飞,歌词中蕴含着的那凄婉的思念被她诠释的淋漓尽致。 舞台底下,一阵不可思议的哗然过后,就只剩寂静、寂静、和寂静。 众人屏气凝神的盯着台上,目光追随着那娇小的身影翩然转动,全场似乎就只剩下台上的人,别的,都已不复存在。真的是,太美了。 二楼的贵宾席上,正要饮茶的动作停了下来,那修长的指无意识的敲击着杯沿,杯旁好看的菱唇微扬,晴恋夏是么?呵呵。 舞台上的恋夏专心致志的舞着,展开的双臂,飞扬的裙摆,高昂扬起的面孔,无一不在预示着结尾的到来,观众们紧张的连呼吸都要忘记了。 盯着头顶的聚光灯,在那灯光营造出的一片炫目中,恋夏想,只要完成最后的旋转,就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就在此时,那灯光的中央显露出一张跟她一模一样但却无比苍白的脸,毫无血色的唇上下嗫喏着,虽然没有出声,但她还是看懂了。 “你该来救我了。该来了。” 恋夏还没来得及反应,那张脸便消失在光晕中了。 最后一个动作完美收尾,观众如雷的掌声乍起,台上的人便轰然倒地,最后映入眼帘的就只是慌忙涌上台那些乱七八糟的身影。 第二天,各大新闻、报刊的头版头条都是同一个标题:“平凡孤女惊现舞蹈天份,奈何天妒英才陷入昏迷”。 呵呵,说的多文艺,还不如直接说成了植物人就好了嘛。多命苦,小小孤儿是废材,惊现天份还遭了雷劈。所以说,命运这个东西,有什么道理可言呢?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候,眼前是一片素白的帐幔,这里是医院吗? 喀拉,喀拉,喀拉...... 沉重且带着节奏的声音让恋夏微微一顿,呆呆傻傻的愣住,这是什么情况? 僵硬的环视一下四周,她这才发现有个奇怪的东西正缓缓的在她上方移动,而且马上就要移到腰部那块儿了,本就怕黑的她忙不迭坐了起来,大叫一声:“乔逗麻呔!” 由于她住的孤儿院比较偏远,每天都要死命的赶公交车,那路车的司机是个日本人,最初的时候由于语言不通,她在车后面喊了半天他都不停车,那几天几乎是天天害她迟到,所以啊,她特意去学了一句日语,“乔逗麻呔”,就是“等一下”的意思。时间一长,也就慢慢成她的口头禅了。 坐起来之后,恋夏就震惊了,我擦!这什么情况!她竟然是坐在棺材里!底下这些穿白衣服还烧纸钱的是几个意思!等会,他们这衣服貌似不大对啊。 她这还懵着圈呢,底下的人看她突然坐起来,吓得魂都掉了,当场就定在原地,死死的盯着她,好像见了鬼似的。 恋夏笨拙的从棺材里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客客气气的问道:“那个,这是什么……” 没等她说完,在场的有几个胆小的直接就嘎的一声抽过去了,剩下的大叫一声“诈尸啊”,纷纷四下逃窜,不一会功夫就只剩四个人还淡定的坐在原地。 “罪魁祸首”无措的环视了一下四周,见这架势也有些被吓到,愣了好一会,最后幽幽的叹了口气,唉,也是哈,大白天的,她突然从棺材里起来,是挺吓人的,先下去再说吧。 还没来得及细想,身体的条件反射便让她一个鹞子翻身,利落的来到了地面。 这下子,真心被吓到了的恋夏吃惊的站在原地,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到底什么情况啊?她会轻功吗?还有她身上这华丽到过分的衣服是什么?揪起那宽大的衣袖仔细查看了一番,像极了古装的衣饰让她突然间意识到了一个要命的事情,这,这个是,古装吗?不会是,穿越了吧? 脑海中突然炸开的记忆纷涌而来,冲击着她的脑袋,剧痛无比,有一个声音在耳畔回响:“这是我的记忆,也是你的记忆。” 正文 第二章 前世的记忆 “啊——!” 这仿佛要撕裂她的剧痛让恋夏抱头仰天大嚎,关于这身体主人的记忆像电影似的在她脑中过了一个遍。 这个人,也叫晴恋夏,是相府的嫡女。跟现代的她不同,这个恋夏是本朝难得一见的奇才,除了跳舞,竟然什么都会。而她之所以不会跳舞,也只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学而已。 俗话说,天才都是孤独的。她本就是孤独的奇才,再加上,丞相老爹对自己娘亲的冷漠,导致娘亲郁郁而终,幼年丧母让她的性子变得更加清冷孤傲。如果不是碍于她那家喻户晓的惊人天份,估计她早就活不到今天了。在这个丞相府里的人,哪个不是磨好了屠刀,时时刻刻就等着要她的命,这些人里,还包括她亲爹晴丞相哦。 毕竟是在古代,嫡庶之分是很要命的。她这个天才嫡女不死,妹妹晴语霜怎么扶正?她不死,晴语霜的生母白姨娘就无法做当家主母,当不了家,深得老爹宠爱的白姨娘就变着法的折腾、挑拨,逼得老爹一起恨死了这个女儿。呵呵,这样看来,她那个爹的智商,好像不怎么高啊。 她自幼天分过人,这么多年来,府里的人对她下过好多次毒,但精通医理的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被毒死,她们的阴谋多次不能得逞,气急败坏的继母跟妹妹就在外四处散布谣言,说她这个相府嫡女嚣张跋扈,目无尊长。她本来就性子清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外界对她的认知也只能靠继母她们的“宣传”了。 但是,天才如果败,那一定是败给了爱情。 几个月前九阿哥艾枫来府里拜访,两人有过一面之缘,没想到随后他便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她这个天才自幼缺乏关爱,并且常年闷在府里,没接触过任何异性,在情感方面单纯的像一张白纸,帅气温柔且对她无比热情的九阿哥几乎是刚开始追求,她就沦陷了。 爱情的甜蜜蒙蔽了她睿智的头脑,太过害羞的她并没察觉到那位名义上是来探望她的九阿哥跟晴语霜的眉来眼去,也并没有对晴语霜每次的“恰巧路过”产生怀疑,反而是对她这个缓解尴尬的“救星妹妹”心怀感激。 半年前,一道圣旨将她许配给了九阿哥。 本来一切都很好的,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等到了一生的幸福,每天都兴高采烈的期盼着那天的到来,婚礼的一切都必须亲自动手,只为了那天能美美的出嫁。 她看到,坐在床边一针一线缝着嫁衣时,那位恋夏脸上溢出的满满幸福,就连针刺破手指也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此时的她根本就不会去想,血染嫁衣究竟是意味着什么。 她看到,这位恋夏夜夜抱着嫁衣入睡,连在睡梦中的嘴角都是甜甜的扬着,而此时,艾枫正在晴语霜的床上,沉醉在温柔乡。 她看到,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这位恋夏紧张的一晚没睡,来来回回的练习着走路、模仿着掀盖头时的情景,连一个笑容都要演练好多次。 就在婚礼这天,她被喜娘搀扶着进了大厅,还没拜天地,艾枫就当众悔了婚。他说,他爱慕的是晴府二小姐,而并非是她这个嚣张跋扈的嫡女。 当场就命仆人拿来了笔墨纸砚,一纸休书直接甩到她的脸上,就这样,连盖头都没掀的她被原样送了回来。 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事情一出,她的名声算是毁的透透的了。 她从婚礼上被退回来之后,一路上都是别人的白眼和鄙视,连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耻笑这个丢尽了脸面的大小姐,他们的各种议论声音故意放的那么大,根本就不怕她听到,还就是刻意让她听到。 “这样丢尽颜面,还有脸回来?要是我啊,就找个地方自己了断了。” “就是就是,太丢人了,你看看她出嫁前的那副得意样子吧,活该被休......” 轿子里的她蒙着盖头,泪水已是爬满了精心装扮过的面容。她的心,仿佛被撕裂了。 所以,这天夜里,伤心欲绝、借酒浇愁的她就算已经察觉到酒里的毒,也还是痛快的饮下,一命呜呼。出这样的事情,她就算是死了,也只会被人认为是羞愧难当,服毒自尽吧。她们这一招,真的够狠,这样一来,她是不是还该感谢她们给她留了个全尸?呵呵,她们赢了,彻底的赢了!她的一切都被她们成功的踩在了脚底下,她好恨!真的好恨!! 记忆到这里便消停了,头痛已经消失的她缓缓扫视着这里的一切。 其实,她很不明白啊,穿越嘛,不都是什么现代的天才来逆袭废材的吗?这个晴恋夏都已经无敌了,要她来干嘛? 转念一想,也对,这样一个无敌的天才挂了,上帝估计也觉得可惜,就借她的命来凑合使使。就算她在现代的战斗力很渣,但毕竟是个未来的人,智力和见识都还是很广的。再加上这位无敌天才的基础,对付这些个渣渣,应该不成问题吧。 那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解释自己为什么“诈尸”喽。 刚刚扫了一眼,除了被吓跑的,地上躺着的除了丫鬟啥的,最大的人物就是她继母和妹妹,哈哈,这是做了亏心事被吓抽了吧? 坐着的四个人,一个是她老爹,看样子是吓瘫了,没来得及跑。剩下的三个,一个是她哥晴天,一个是槿王爷艾怀秋,一个是六阿哥艾子霆。 正文 第三章 大逆不道又怎样? 六阿哥艾子霆是她从小的玩伴,仅仅因为两人小时候在宫里玩过一次泥巴,然后就建立了匪夷所思的友情。 至于哥哥,怕是这个府里唯一对她好的人了。哦,对了,忘了说了,晴丞相府里有好多个姨娘,最当宠的是晴语霜她娘,白姨娘,而哥哥晴天的娘是杜姨娘,是最早进门的姨娘,在恋夏的亲娘进门之前就已经怀了晴天。杜姨娘年老色衰,早已失宠,也无心再争宠,因此便是这府里跟恋夏母女关系最好的人了。 哥哥从小就很照顾她,两个幼年丧母的孩子相依为命,感情自然是深厚的不得了。目前为止,他是这个府里恋夏唯一能信得过的亲人了。 要说艾子霆和晴天在这里算是合情合理,那这个王爷来的就很莫名其妙了。 记忆中,他俩可是一点交集都没有啊 呵呵,这算是传闻中的架空吧,这所谓的槿离王朝她真的没听过,反正只知道记忆里这国家姓艾。真的很想吐槽的好嘛,既然姓艾,那国家干嘛叫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槿离?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槿王爷才是皇帝呢! 槿离王朝中,阿哥都是皇帝的儿子,王爷呢,有的是皇帝没希望做太子的儿子,也有的是立过战功的大臣。 但,就面前这个王爷来头不小,他是皇帝的亲兄弟,当年在皇位争夺战时主动请求调离才免于灾祸,是这个国家唯一的正统王爷。 说白了就是啥事不干,吃白饭的。 好吧,她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了。她毕竟是相府的嫡女嘛,葬礼不能太草率。切,要不是规矩逼的,她估计啊,她老爹会连棺材都不给她买,直接就扔在乱葬岗了。 就因为不能草率,皇帝来的话,又有些不值当,这位槿王爷就得替他来。槿王爷虽然名叫艾怀秋,但其生母封号为槿妃,所以他也就封了槿王爷。既然是吃白饭的,这种公关类的活动,他就得替皇帝跑跑腿了,怎么说她也是本朝天才、相府嫡女,她的葬礼,不得不来。 呵呵,合着是来撑场子的啊。 俗话说,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在现代,因为她真的没有什么才能,才养成了随和沉默的性格,这样卑微到忍无可忍也必须再忍的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变成天才、精英,让谁都不敢小看她!狠狠的把剧院那个嚣张跋扈、每次都把她骂的好惨的场务给揍一顿! 现在不一样了,梦想成真了!她现在可是天才!翻身农奴都能把歌唱啊!这一世,可不能再唯唯诺诺的了,要不都对不起这天才的称号! 酒都能壮怂人胆,更何况是她这个压抑了好久的小废材了!以后谁敢惹她试试!分分钟整回来!当然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也不是欠揍的料,好端端的干嘛去没事找事啊。还是先把坏人给收拾了再说吧! 清了清嗓子,把在场还清醒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自己身上,恋夏一脸和煦的轻声解释道:“额,我新研制了一种能解百毒的药,自己亲身试验了一下,看来,还需要加强。解毒的时间太长了。呵呵,给各位添麻烦了。抱歉。” 晴丞相这才回过神来,计划失败,有些气急败坏的责骂道:“你这逆女!这是可以闹着玩的吗?成何体统?看来我就是把你宠坏了,来人,家法伺候!” 现在的她就像是被关在笼子里很多年的野兽,栅栏终于冲破,囚禁已久的野性急需找一个发泄口,而晴老头,就是这个倒霉的,发泄口。恋夏微微转身,走向晴丞相,脸上原本和煦的神色转瞬间变得阴沉冷漠:“你今天敢动我一下试试?” 切,啥礼数不礼数的!统统跟着那个恋夏见鬼去吧!现在,她是现代人晴恋夏!古代的尊老爱幼不归她管!再说了,她在21世纪活的好好的,这个恋夏硬是把她的灵魂给拉穿越了,她很不爽的好吗? 一听这话,晴丞相气的胡子都歪了:“逆女!逆女啊!” 恋夏看着他这副状似恨铁不成钢的嘴脸直觉得恶心巴拉的,呵呵,真要是对她寄予厚望,又怎么会三番五次对她下狠手呢?呵呵,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位丞相爹爹经常没事找事的对她施家法,她好几次都差点死在他手里,所以说,他现在在这里装什么? 她伸手直接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到面前,深邃的眸子一眯一瞪,冷笑:“装,接着装。我刚给你脸你还不要脸是吧?怎么?毒不死我你很生气?你给我的命,在我喝下那杯毒酒时就算还清了。现在,你,没资格管我。” 在场的人不管是坐着的还是吓瘫在地上的,闻言倒抽一口冷气,什么?这嫡女竟然晴丞相自己下毒害死的? 听这话的意思,若不是晴恋夏曾经服过解毒药物,这小命就折在自己父亲的手里了?怪不得人家这么愤怒,合着是丞相心狠手辣啊,啧啧。 听到周围的嘀咕声,晴丞相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刚想反抗就被恋夏那猛然瞪大的眼睛里透露出的“信不信我弄死你”的警告给吓懵了,这死丫头何时变得这么阴狠了?平时不都是客客气气的吗? “你你你......” 见他这怂样,恋夏像丢垃圾一般将他甩开,嫌恶的拍了拍手。切,现在还不能弄死他,留着以后,慢慢来。 正文 第四章 性情大变,撒娇卖萌 她现在只想回屋里换身衣服,这丧服实在是不讨喜,太不吉利。再加上,原先的恋夏品味实在太差了,她非常喜欢这种华丽到过分的衣服、颜色,唉,怕是从小缺乏关爱,心里自卑才想用这种夸张的服饰来宣告自己嫡女的身份,找点存在感吧,就像有些人只有看见钱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活着,一个道理。 天才也有天才的苦,就像,废材也有废材的痛。 恋夏在心里替本体哀叹一声,冷冷的冲一旁的丫鬟吩咐道:“我要洗澡。还有,买几件素白的衣裙给我。带青花的最好。”说完她就学着电视里的动作,狠狠地一甩衣袖转身便走,也不管在场的人有啥反应,大逆不道又怎样?现在,她不是原先的那个恋夏了,呵呵,她是一个崭新的逗比天才。 高冷的走到门口时,她悄悄地回了个头,冲老哥和艾子霆吐了吐舌头示意他们跟上来,这个俏皮的动作分分钟就让她原先营造出来的高冷范破了功。 刚要转过头的她却不小心接触到艾怀秋投过来的那审视目光,眸子里面毫不掩饰的戏谑让她心里发了下毛,那眼神就好像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一切似的,这样洞悉所有的傲慢态度反而激发出了她的小宇宙,刚刚穿越过来且急切想要逆袭的她怎么可能容忍得了这等的傲慢? 于是,她傲娇的冲他一挑眉毛,邪邪的勾起嘴角,挑衅一笑便转身灰溜溜的走了。 呵呵,这个人,深藏不露啊。 而艾怀秋凝视着她的背影,亦是邪邪的笑了。呵呵,有意思呢。 另一边,恋夏才刚踏进原本那位的房间,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这装饰和摆设,太华丽,真的接受不了。 晴天看着自己妹妹这幅嫌弃的表情,犯了嘀咕,她当年不是吵着闹着要装成这样吗?怎么现在感觉无比嫌弃呢? “恋夏,你到底怎么啦?” 恋夏实在是饿坏了,也顾不上回答,大大剌剌的坐在房间木凳上,伸手就抓起桌上的千层酥,满满的塞了一嘴,蛮横的咽下去之后才缓缓说道:“是爹和姨娘在我的酒里下了毒。当时我心神俱灰,一时不防就中了招。” 晴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面色凝重。唉,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干出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当儿子的自然心里不好受。 她无奈的看了看一旁的艾子霆,却发现这小子明显为她伤心了很久,原本神采奕奕的眼睛布满了血丝,整个人都没了精气神,看的她心头一暖。 在现代她就是个孤儿,哪里来的什么依靠和牵挂。这次穿越的确是个不小的冲击,但也正因为她在那个世界完全没有归属感,穿越过来后才并不会有多少迷茫和慌张。对她来说,在哪都一样,没爹疼没娘爱的。 但艾子霆和老哥那实实在在的关心,真真是让这个无家的孩子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恋夏不自觉地分别握住艾子霆和老哥的一只手,眼里满含着感动:“知道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过话说回来,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们,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不是很容易接受。” 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顿,眼里闪着狩猎的色彩。 通常啊,说这种秘密的时候,坏人总是守在窗外,不提防不行啊。伸手一晃,指尖已经并排列着三根银针,在晴天他们吃惊的目光中刷的一声射向门口,不出意外的听到了肉体倒地的声音。 恋夏冷哼,切,这种偷听技术也太差劲了,在门口好好睡一觉吧。 “其实,我真的已经死掉了。借尸还魂你们知道吧?我去了地府,阎王可怜我呀,就把我送回来了。” “咣当”一声,晴天手里的茶杯盖砸到了桌面上,二人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那眼神,就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不是吧,你们还真信了啊?逗你们的。” 艾子霆大大的松了口气,狠狠捶了她脑门一下,刚刚简直快让她吓死了。不过话说回来,她真的不一样了,以前的她沉默寡言,笑容都很少,更谈不上跟他们开玩笑了。 将他们的疑惑看在眼里,恋夏抿唇一笑,这鲜见的灿烂笑容竟晃的二人呆愣在原地,始终不敢相信面前真的是原先的恋夏。 “别这么看我。说认真的,我是真的死过一次了,就因为死过一次,才阴差阳错的放下了过去那些执念。功名利禄云烟过,开开心心才是真啊。或许,你们会觉得我刚刚很大逆不道,但是,” 她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爹给了我生命,又好多次想要无情的夺走,他对我的养育之恩到此也就算还清了。机缘巧合让我重活一次,我甚至不知道上天什么时候会把这条命收回,既然生命这么短,何不让自己过得开心点,少受点苦呢?从此之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呵呵,后果自负喽。” 他们静静地听她说完这番话,坐在桌边陷入了沉默,虽然传统的理念让他们无法理解她话中的深意,但,她说的,不无道理。晴丞相的确太过心狠手辣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 唉,罢了,她还活着就已经是上天给的恩赐了,其余的,随她去吧。 “好啦,你们啊,别再皱眉头了。我也不指望你们那彻底理解死过一次的人说的话,但是,有一件事,你们可以帮忙。” 正文 第五章 恶整王爷 两人疑惑的看向她,只见她无奈的指了指肚子,嘟着嘴撒娇道:“我饿啦。” 晴天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起身出去给她弄吃的了。这个妹妹打小就天赋过人,什么东西都学得快,而且什么都爱学,拼命到让他这个哥哥都心疼呢。 艾子霆见晴天出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突然就抓住了恋夏的手,结结巴巴的说道:“恋夏,我,我,爱,爱慕......” 反应迅速的恋夏赶忙抽出手,起身尴尬的岔开话题:“爱爱爱,慕什么?哈哈,好啦,知道你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帮个忙好吗?明天,帮我把这屋子的摆设换一下,太繁重了,现在喜欢一些淡雅的东西。” 经她这一打断,艾子霆喉间原本那些翻腾过无数次的话又再次被压了下去,他的脸上有掩盖不住的落寞,低声喃喃:“你,还忘不了九弟是吗?” 恋夏一愣,九弟?九弟是谁?九阿哥啊!我去,谁会对他念念不忘啊? “唾啊,你太抬举那个东西了。谁年轻的时候没碰见过几个人渣啊。傻一次叫情窦初开,傻第二次,我就是脑袋被驴踢了。”她狠狠的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解释。 恰巧端着食物进来的晴天听到她这粗鄙但却贴切的话,忍俊不禁的调笑道:“自己不也才十六岁,还敢大言不惭什么年轻的时候。” 被他这一提醒,恋夏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措辞不当,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快速的伸手在碟子里偷了块肉塞进嘴里,接过哥哥手里的木质餐盘,含糊不清的打了个哈欠:“有点乏了,要不,你们先回去?吃完东西,我想休息会,这些天折腾的够呛呢。” “好,那我们先走,你好好休息。” 临走时,艾子霆眼中的受伤和幽怨,她不是没看到,却只能装作没看到。她知道,那位恋夏的死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冲击,他对她的爱慕怕是已经熬到极点,不吐不快了。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恋夏本人了啊,怎么能够接受他呢?现在也只能这么拖下去了。 目送着晴天跟艾子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她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手掌一抬一落之间便将银针飞上了房檐。 “咚咚咚”三声,银针入木,房梁上的人利落的翻身落地,转眼间已是坐在凳子上安然的饮起了茶。 恋夏冷冷的看着那人,用完全公式化的语气讥讽道:“真没想到,堂堂槿王爷原来竟有偷上女儿家房梁的癖好。” 其实她生气的最大理由是,她自认为古代这位恋夏的功力已经很牛掰了,她竟然这么晚才察觉到这传闻中会文不会武的槿王爷的存在,而且啊,很明显是他故意露出痕迹才会被发现的。这,简直是在鄙视她的功力嘛! 艾怀秋菱唇一扬,刷的一声展开手中的纸扇,缓缓开口:“我也没想到,堂堂相府嫡女出手如此狠辣,怎么?刚活过来就又想因为谋杀皇亲国戚被砍头?” “呵,王爷知道化骨粉这种东西吧?杀了你,毁尸灭迹不留痕迹,谁又知道是我干的。” 恋夏说完,两人竟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他安静的喝茶,一言不发,而她则当他不存在一般,安静的靠在床头看医书。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艾怀秋的脸色开始不对了。 恋夏偷偷瞄了他一眼,邪邪的勾了勾嘴角。茶没毒,只是跟她手里这本书里散发出来的香味一结合,便是最爽的,泻药。 “王爷,别撑了,想去茅厕就去啊。小女子就不送了。” 怀秋低声咒了一声,扔下扇子甩出一句“拿着,以后有用”便一溜烟的没影了。 恋夏悠然起身,两根手指捏起那扇子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后,随手收了起来。其实她本想十分有志气的扔掉它的,但原本树敌太多的恋夏养成了极度小心谨慎的性格,驱使她留下了这扇子,万一将来用上了呢,就算用不上,也能卖点钱吧。 收完扇子她便躺回床上,浅浅的睡了过去。在这世道,像她这种四面楚歌的人,睡得熟一些,可能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另一边,上茅厕到腿发软的怀秋无意识的抚摸着书桌上的砚台,想起这鬼马小灵精时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有意思,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挑衅他呢,这游戏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其实,去参加她的葬礼,他根本就没走心,只是替皇兄走个形式嘛。满灵堂都没个哭的,看来这位嫡女真的如外界传的那样,人品不怎么样呢。 说实话啊,她突然诈尸时,他的确吓了一跳,手里的飞镖差点就要朝她脑门飞过去了,要不是收的及时,自己会武功的事情就要因为她而暴露了呢。 然而她诈尸后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他大吃一惊,这世上竟然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野丫头!但是,真正燃起他兴趣的,是她临走时那一抹挑衅的笑。生活嘛,太平淡了总是不好,有个人挑衅也不错。难得突然有了点兴趣,刚好闲得无聊的他便抽身潜伏到了她的房梁上,竟意外地看到了这丫头冲她哥哥撒娇的另一面。 这丫头撒起娇来,还挺可爱的嘛,难怪六阿哥会迷上她。 只不过,她说,她已经死过一次了是什么意思呢? 他可不像晴天和艾子霆那么好骗,那丫头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哀伤几乎都要溢出来了,这就说明她说的是实话,那么,她到底在隐瞒什么呢? 正文 第六章 折扇“定情”(1) 第二天天刚破晓时,恋夏就醒了。 轻点足尖飞上屋檐,那纤细的身影在还有些朦胧的月光下迅速移动,如果不是怕暴露行踪,她真的很想尖叫的,会飞哎!会飞哦!这种完全反地心引力的事情实在是让人不得不振奋,多少人梦想着能够在天空飞翔啊,小时候的梦哎!!就这么实现了,能不激动吗? 这国的女子大部分是不习武的,当然也有例外,比如大户人家向往江湖的女儿啊、贫苦人家被大侠意外相救并收为徒弟的女孩啊、种种机缘巧合下学武的啊等等,而她就是这批例外之一。 那位恋夏的娘亲欧阳清是一位隐世高手的入室弟子,唯一的。就因为是唯一的,那位白胡子爷爷对她这个天分极高的徒孙特别宠爱。 因是习武之人,再加上母亲性子温和,不屑于用那些妖媚手段争宠。所以,在府里几乎是一点地位都没有,她们母女俩住的“沁心阁”很少有人踏足。 从恋夏记事开始,太师傅就天天到府里来教她武功。 不得不说,她真的是奇才,仅仅用了五年时间,十几岁的恋夏便将太师傅的衣钵尽数接收,并且还青出于蓝。 虽然技艺已学成,但每天的基本功她可是从来不落下,风雨无阻的去后山那片竹林早练。 恋夏不禁感叹起来,这世道就是这样,天才一般都是越来越优秀的,因为,他们早就把勤奋当成习惯了呀!其实,起这么早她是拒绝的,奈何那位恋夏的潜意识实在是太过强大,本想赖会床的,内在的良心谴责逼得她不得不起啊! 朦胧的月光映照下,娇小的身影穿梭在竹林之间,青色的竹叶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舞,远方逐渐露头的朝阳染红了天边,此情此景之中,恋夏突然就没有了怨言,这样的美景、这样清新的空气,恰恰是练武的好时节,与其贪图那一点睡懒觉的享受,还不如来这里感悟真谛。 等到天彻底大亮时,她就已经回到了“沁心阁”。 早在梳妆的时候,恋夏就发现了,其实这位恋夏跟她还是有点差异的。虽说两人都是常年的锻炼,但练舞跟练武还是不一样的呀! 不得不承认,这位恋夏真的是个绝世美眉。她的身体要比现代的自己瘦一圈,但就瘦这一圈,两人的差距可就大了!铜镜中的人影虽说有些模糊,但也还是看得出来五官来的。 典型的美人瓜子脸上,小巧精致的五官,最漂亮的还属她的眼睛,眼睫毛很黑,不用上妆就很深邃。我去,这么完美,怪不得早早就挂了,天妒英才也不是没道理的哈,这种女生活着就是祸害啊祸害,怪不得她妹妹想尽办法要弄死她呢,换做是她也会想弄死这货的。 突然间,她反应过来一个事实,呀,不对啊,弄死她,不就是弄死自己吗?呵呵,老天啊,童言无忌别当真,活着还是挺好的,世界也是需要天才来点缀的嘛,嘿嘿。 话说回来,那位恋夏身边竟然连一个心腹都没有,别说心腹了,连个丫鬟都木有哎!人缘也不至于差到这样子吧。 唉,其实这样也好,没有心腹就少一份牵挂,少一个致命点。 想开了,也就不纠结了,她整理好之后便坐到桌边,慢条斯理的享受着美味的早餐,悠然的等着。 等什么呢?呵呵,等找茬呗。 “咣当”一声响,她的房门便被无理的推开了。 丞相老爹带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姨娘和妹妹气势汹汹的进到屋里,看到她愈发绝色的容颜不觉一愣,随即晴语霜的拳头便狠狠的攥紧了,她真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姐姐了。 这厌恶的情绪一浓烈,她就忍不住想要讥讽几句:“哟,姐姐真的活过来啊,妹妹真替姐姐开心,只是,妹妹要跟姐姐赔不是了,九王爷向我提亲了。不过,我会求王爷收姐姐做小妾的。姐姐不要委屈,毕竟已经是下堂妻了,很难再.......唉,都是妹妹不好,谁让王爷就喜欢我呢。” 她身上那浓浓的脂粉味让恋夏忍不住挥了挥手来散散味道,捏着鼻子说道:“妹妹不用内疚,我觉得这样甚好。想必是妹妹有让王爷有了回归烟花之地的归属感才会如此受宠吧,姐姐不是这块料,就算了吧。至于下堂妻,我跟王爷并没有拜堂啊,既然未娶何来先休?” 她这一番充满讽刺的反击顶的晴语霜无话可说,只能恨恨地一跺脚,转身投进她娘亲的怀抱里,泪光盈盈的却是看着晴丞相。 晴丞相一看爱女受此“委屈”,刚刚因恋夏的倾城容貌而窜起的骄傲感瞬间被抛诸脑后,厉声训斥道:“大胆!你身为姐姐,怎么能这么欺负妹妹!还有没有点嫡女的样子!” 恋夏狠狠翻了一个白眼,这丞相是脑残了吧?他从哪儿就看出她欺负晴语霜了啊?果然是爱屋及乌啊,晴语霜刚刚那番话摆明了就是挑衅,在他听来就是温柔大方、体恤姐姐是吧?脑残无下限啊,简直了! “呵,嫡女?你巴不得她才是嫡女吧?我欺负她?抢她未来姐夫,害的姐姐未婚先被休,这有多让你这丞相府长脸吗?一个女子被夫家休掉除了死还有什么选择吗?如果不是我侥幸活了下来,她可算是害死嫡姐啊,我请问丞相爹爹,究竟是谁欺负谁呢,现在可好,嫡姐刚死,她就要猴急的下嫁给姐夫,相府出了这等豪放女,可真是祖坟上冒青烟啊!” 正文 第七章 折扇“定情”(2) 她这番话醍醐灌顶,因为对姨娘的宠爱而连带着对语霜偏爱,他只想到了恋夏让相府蒙羞,竟真真的忽略了,其实相府的脸早就让语霜这个勾搭姐夫的女儿丢尽了! 恋夏冷冷的看着此时才恍然大悟的老爹,真是有够蠢的,这种智商究竟是怎么当上丞相的?花钱买的吗?而且啊,她娘的死,多明显就是姨娘干的,他竟然非说是病死的,娘会嫁给这种人也真是脑子进了水啊!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白姨娘一看情势不对,赶忙捏起帕子,柔声哭道:“老爷,恋夏说的是没错,但被九王爷看上又不是语霜的错。恋夏,你就算是心里有埋怨,也不能如此目无尊长啊。出了未娶先休这等事情,女孩子家家的还怎么嫁人?我们也是为你好啊。” 爱美女心切的老色鬼丞相一看心肝肉受了委屈,这梨花带雨的模样简直快把他的心给哭碎了,哪还管什么三七二十一,直接对下人们吼道:“来人!给我把这丫头绑了!扔进柴房饿她几天,我倒要看看她能牙尖嘴利到几时!” 恋夏也不动,只是冷冷的睥睨着晴丞相,一言不发。 “呦,看来本王来的不巧啊,丞相在处理家事呢。” 想要出去拿绳子的下人们通通被堵在了门边,除了早就感知到他存在的恋夏,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门口。 身着素色青花长衫的艾怀秋缓缓走进门来,众人立即就发现了他的反常之处,酷爱紫色的槿王爷竟穿上恋夏昨天钦点的素白颜色,最重要的是那从不离手的纸扇竟不见了踪影。 惊讶归惊讶,回过神来的大家纷纷向他福礼请安。 碍于礼数,恋夏耷拉着嘴角,也向他福了个身:“王爷万福。” 直接无视掉旁人,怀秋大步上前扶起恋夏,殷切的笑道:“怎么?肯向我行礼啦?这么客气我都有点不习惯呢。” 恋夏毛骨悚然的偏头看了看他那张俊美的脸,无比赞叹,这小子真的是生了一副好皮囊啊!棱角分明的清秀面孔,皮肤细嫩的都能看到细细的绒毛,我擦,挺妖孽的说。 但是,现在他这殷勤是什么鬼!黄鼠狼给鸡拜年,绝对没安好心!就算没有那个天才的脑子,她也不会傻到相信他会这么好心的帮助一个昨晚让他拉了一夜肚子的人。现在看看,他的脸色还苍白着呢! 果然,见她不说话,某人便主动出招了。 “怎么不把本王送你的折扇拿出来呢?虽说不值钱,但免你几顿家法总还是可以的。你说是吧,丞相大人?” 听见他把太后赏的折扇送给了恋夏时,丞相的脑门已经出了一层冷汗,再经过这一句皮笑肉不笑的询问更是压的他连腰都直不起来,深深地鞠着躬,连连点头应和:“王爷说的是。” 恋夏简直是呵呵了个呵呵,这家伙绝对是故意整她的,那破扇子哪里是送的,分明就是硬塞给她的好吗?虽说她很没志气的收了,但是他这话就摆明了是想造谣,大家都会误会他们之间的关系的!!这个王八蛋! 唉,算了,没必要为这种事情生气。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看某些令人厌恶的虚伪嘴脸,刚好借着怀秋的权势,出去置办点家当好了,谅她那个老爹也不敢反对。 “既然王爷来都来了,陪我出去逛逛吧。”恋夏堆起满脸的天真笑容,撒娇般的摇着他的手臂,这样还嫌不够,最后竟调皮的冲他拱了拱鼻子。 呵呵,秀恩爱嘛,谁不会的呢,就是故意刺激他们,反正都误会了,不利用白不利用! 沉浸在自己的得意中,恋夏没有看到怀秋盯着自己的那宠溺眼神,她就这样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撒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娇。 “大胆!王爷是何等金贵的身份!你一个小丫头怎么敢……” 怀秋不悦的伸手打断了晴丞相的呵斥,眸子里满是戏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刚晴丞相说“何等金贵”的时候,她眼里闪过是,不屑?呵呵,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 “美人邀约,岂有拒绝之理?” 哪知他刚一答应,恋夏就立即变了脸,冷冷的松开抓着他手臂的手,转头就往外走,“那就跟上。” 不知怎的,她就是很抵触这个人,虽然,并不讨厌,但总觉得这人不简单,惹上了怕是不容易脱身呢。只是,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旋转,就永远,也无法叫停,不是谁想逃就能逃得了的。 街上行走着的两人皆是素白的青花衣物,本就出挑的外貌再加上这摆明是情侣装的衣服,引来了一路的注视。 超级不喜欢这被人当动物看的感觉,恋夏豪气的拽着他,还有那个既是随从也是保镖的清风,甩身进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酒楼。 特意要了间包厢,酒菜刚一落桌,恋夏便站起来为他添了酒,举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严肃的说道:“虽不知王爷为何如此‘关照’恋夏,但,实话说,恋夏并不想与王爷有任何交集,如有什么开罪了王爷,恋夏在这里向王爷赔不是,还望您一酒泯恩仇,自此,你我互不相干。王爷也知道,我的麻烦并不少,还望您……” “我可以帮你。”怀秋接过酒杯却并不喝,同样严肃的对她说道。 “谢谢王爷的好意。但我不需要。我知道王爷对我并无恶意,但是,有兴趣,就意味着有危险,于你,于我,都有。不是吗?恋夏,不想。请王爷体谅。” 正文 第八章 出手相救反受伤 在现代,除了跳舞,她的唯一技能就是,卖萌。所以喽,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就一个劲的冲着艾怀秋无辜的直眨巴那双大眼睛,就不信他不中招。 其实啊,最关键的一点是,她喝醉了。这才一杯而已啊!这位天才的酒量也太,牛掰了。就算她现在意识清醒,那又有个毛用啊,手脚开始不听使唤了怎么办! 她不动声色的在桌下握紧了手掌,指甲深深嵌进肉里,努力的想要抵御正不断涌上来的眩晕感。 而怀秋则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二人都是聪明人,恋夏话里的意思他懂,有兴趣就意味着有交集,一旦有了交集,一切都有可能发生,甚至是,最致命的,感情。 只不过令他有些不爽的是,多少人求着跟他扯上关系都求不来,像她这么直白的撇清关系,他还真是第一次见。这小丫头,是非黑白倒分的很清楚啊,难为她一个女子了。 他一个王爷的确没必要跟她计较,罢了,少个一时兴起的乐子而已。若再纠缠下去,倒有了他不识相的意味了。 优雅的端起酒杯,尽量忽略心中那一抹不知名的情绪,他痛快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恋夏见状,松了好大一口气。呼,终于少了一个麻烦。 既然已经撇清了关系,也就没必要在这里逗留了,她真心觉得这男人好危险啊。 将昨夜他留下的纸扇双手递还到他面前,她便起身淡淡的向他告辞:“王爷,物归原主,我,先行一步,告辞。” 她刚踏出去门去不一会,一直沉默着的怀秋伸手将桌上的纸扇收回,带着清风后脚也跟了出来,的确,话已说开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呵呵,本来是想很帅气的将扇子丢掉的,送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可是,这折扇是他娘留的遗物,哪里舍得扔? 哪知,就这一会会功夫,底下已是一片混乱,站在二楼停住脚步往下望去,就看见恋夏呆楞楞的站在楼梯口处,不知在想什么。 他们刚刚上楼时,楼下有一对父女在卖唱。现在,那女儿正不情愿的被一群人拉着往外走。看样子,是被恶霸盯上了。 老人家死命的抱住那个一看就是嚣张跋扈的公子哥的大腿,苦苦哀求着要他放了自己的女儿。 那人被哭的烦了,一脚踢开了老人家,恶狠狠的唾了一口:“老不死的!爷看上你女儿是你们的福分!少跟我这哭哭啼啼的,要钱爷有的是!你要是再不识相,小心爷的刀剑无眼!” 穷人虽穷,但做人最起码的尊严还在,自家的女儿清白大于天,护女心切的老人家干脆拔出那人腰间的剑,颤抖着将剑对准了他。 “你快放了我女儿!” 就在这时,被惹怒了的公子哥一把夺过他的剑,直接捅进了他的肚子。鲜红的血和那女孩的惊叫瞬间震惊了恋夏,太快了,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快了! “哼!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也不打听打听我李沧霖是谁!来啊,把这小妞给爷带回去!” 女孩那一声撕心裂肺的“爹”直击恋夏的心脏,身为孤儿的她最看不得的就是家庭悲剧,她最渴望的温暖,就这样被那个王八蛋给践踏了! 电光火石间,已挣脱钳制的女孩直直的咬上李沧霖的手腕,疼的他龇牙咧嘴,一掌将女孩拍飞,气急败坏的执剑向她刺去。他是喜欢野性一点的没错,但这丫头眼里的恨意让他完全没了兴致,反正已经杀了她爹,干脆连她一起! 恋夏本想直接伸手用银针定住他的,奈何这不争气的身体已经不听她使唤了。 在这危机关头,清风本想使出飞镖来帮忙,只见一道白影闪过,恋夏已然挡在了那女孩的面前,长剑笔直的刺穿了她的胸口,素白的衣服上开始绽放大片的血花,触目惊心。 李沧霖显然也没料到怎么会突然冲出一个人,顿时也有些慌了手脚。虽说已经杀过一个人了,但现在已经伤及了无辜,这要是被家里的老头子知道,又得禁足好几天,他可舍不得怡红院的那些莺莺燕燕,赶忙松开握着剑的手,带着手下灰溜溜的逃了。 将胸口的剑用两指拧断,恋夏转过身来,满是鲜血的手从腰间拿出几张银票塞到那女孩的手里,有气无力地说道:“拿回去,好好安葬你爹,离开这里,找个好人嫁了吧。” 匆匆跑下楼来的怀秋拉住已经面无血色,踉踉跄跄的还想往外走的她,焦急的吼道:“你还想去哪!” 恋夏虚弱的推开他的手,已经精疲力竭却还硬是死要面子的摆着那个高冷的谱:“放手。你答应我的,不跟我……” 话还没说完,失血过多的她,眼前一黑便倒进了他怀里,身上的血将他俩的“情侣装”染成了鲜红。 那一抹艳色深深地刺进怀秋的眼里,伤口这么深,会不会……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发觉自己对这丫头的在乎是那么的清晰,什么挑衅、什么好玩统统都是他为自己找的借口,他只是想借机接近她,保护她,了解她罢了。 她诈尸后醒来时那迷茫的眼神、故作凶狠的可爱模样、逼不得已离经叛道的痛楚、不服输的挑衅、不小心泄露出的小撒娇,早已经让他深深着迷了,那股子悸动,越接近她便越是明确,是的,他想要保护她。 他,绝对不会让她有事! 正文 第九章 确定心意,偷偷照料 怀秋抱着她,快马加鞭的赶去离这最近的御医府上,将她放上床后才发现他紧张到心都快跳出来了,一旁的清风见自家主子这前所未有的反常,不动声色的浅笑了一下。 御医毕竟是见惯了生死的人,可不像怀秋这么慌张,有条不紊的给她处理伤口。 剑身穿透了她的左胸口,不过好在是刺到了肩膀下那块,并没有刺到要害,要不就这样的伤,再世华佗也救不了啊。 但是!没刺到要害,不代表不会死人啊!出了这么多血,伤口还这么深!很考验医术的好吗?不要以为很简单!他可是御医!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当御医的! “王爷,您往后退一下。这断剑拔出来,可能会……”回头看了看他那紧张的表情和早就被血染透的衣衫,御医面色一囧,将那句”溅您一身血“给吞了回去,“额,随您好了。” 早在酒楼的时候,多余的剑身就被她自己处理掉了,剩下的,恰恰是最难伺候的部分。 将她左肩的衣料撕开,抬眼瞄了瞄怀秋,见他并没有什么过大的反应,只是紧张的盯着那伤口,御医微微松了口气,刚要伸手拔剑,床上的人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腕,虚弱的说道:“这么拔法,你是嫌我死的不够快吗?这御医是花钱买的官儿吧?” 被她这一拦,御医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僵在原地等她发话,其实还蛮想发飙的,什么买的!明明是亲戚送的官儿好吗?切,这小黄毛丫头竟然敢鄙视他!她真以为当官这么简单啊?可以买可以送?他可是堂堂正正考上的!十年寒窗啊!要不是看在槿王爷这么重视她的份上,就她这态度,他绝对分分钟就把她给扔出去! 见他眼里泛起了狡诈的光芒,恋夏皱了皱眉头,这御医心眼怎么这么小?合着这是算计着怎么弄死她的架势呗,呵呵,对付这种情况,除了横,没有任何办法:“封穴啊,愣什么?伤到动脉,不能直接拔。” 御医见她发飙,还真是收敛了点,无辜的说道:“我不会啊。” 恋夏已经是彻底无语了,狠狠翻了个白眼。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这种为宫里办事的御医应该不知道封穴才是。 一旁的怀秋见状,大喝一声:“清风!封穴!” 早就做好准备的清风立即走到床前,啪啪两下就封住了她右肩的穴道,顺带手把断剑一起拔了出来。 那剑出去的瞬间,恋夏疼的哇哇大叫:“痛!痛!痛痛痛啊!呜呜,好痛啊喂!呜,啊啊!” 封穴只是为了止血,可不能止痛啊,她可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躯!这样的切肤之痛怎么可能没感觉? 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一直保持着古代恋夏的冷漠态度,在这撕心裂肺的痛楚之下早就装不下去了,嘟着还没有血色的唇,双眸水光盈盈,这样孩子气的她直接让怀秋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原本那清清冷冷的样子,他很不喜欢,就好像,世间没有什么能让她在意和留恋,仿佛她随时都可能毫无牵挂的离开。 床上的人儿哀嚎了没两声,因失血过多,再次晕了过去。 眼疾手快的御医赶忙给她的伤口敷上药,小心的包扎起来,怀秋的这颗悬着的心呐,这才落了地。 御医说,伤口必然会引发炎症,今夜怕是会发高烧,可一定要照顾周到啊。 不用想也知道,晴丞相是不会让人照顾她的,估计啊,巴不得她干脆死掉,但他也不能带她回自己府上啊,太远了,她会守不住的。既然如此,就赖在这一晚上好了。 怀秋客客气气的冲他作了个揖,只是这客气并没有到达眼底,“御医,她这伤口也不方便移动,可否叨扰一晚,方便您照看?” 呵呵,堂堂槿王爷都发话了,他岂敢不从啊?瞅瞅刚刚那眼神、那语气,他要是敢说个不字,这不得满门抄斩啊? “王爷客气了,这位姑娘就交与臣照看吧。还请王爷放心。” 怀秋傲娇的冲他一点头,许是意识到自己管的“闲事”太多了,交代完之后便转身带着清风回府了。 是那丫头自己说要划清界限的,他这么紧张她,传出去始终不好。 当天夜里,怀秋失眠了。她苍白小脸频繁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御医会照顾好她吗? 终于,在来来回回翻了十几个身后,槿王爷决定,去看看吧,求个放心。 轻易的躲开御医府那些战斗力为负数的守卫,他矫健的摸进了恋夏所在的屋子。 这一看,差点把他的肺给气炸了!御医和丫鬟竟然都在打盹!就知道他不靠谱! 抬手用暗器点了他们的睡穴,怀秋利落的翻身进屋,凑到床边。 床上的人睡得极其不安稳,脸上全是汗珠,伸手探上她的额,那滚烫的温度着实吓了他一跳,这样下去会烧傻的吧? 赶忙去旁边将布巾浸上冰水,细心的擦拭着她的脸和脖颈。 “水。”恋夏模糊的喊着。 怀秋不厌其烦的起身,体贴的将水递到她嘴边,看着她完全出自生物本能的将杯中的水全部啜饮完才肯罢休。 紧紧皱着的眉头证明,她现在很痛苦,而他只能牢牢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和陪伴。 这天晚上,他为她倒了一次又一次的水,擦了一次又一次的汗,直到她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动才不放心的离开。 天已经快亮了,再不走容易被发现。 正文 第十章 让我跟着你吧 回府之后,在清风那戏谑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的吃了早饭,怀秋便站在围栏前“看”风景。 这一看就看了足足一个时辰,就在清风以为自家主子是不是脑残了的时候,怀秋微微动了动身子,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那个,我......” 哪里知道,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的清风早就猜到了他的心思,还没等他说完就将双手结结实实的抱拳,恭恭敬敬的说道:“清风领命。王爷请。” 好吧,那就没必要说什么了,臭小子,不早说,害他“看”了那么久的风景。尴尬的耸了耸肩,怀秋撇嘴,背着手,转身带着他出了王府大门,清风这小子,越来越人精了。 没曾想,大门口竟跪着一个人! 稍微走近一些,看到那人的容貌时,两人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是昨天那个女孩。 女孩见他出来很高兴,连连磕了三个头:“求您告诉我,那位姑娘在哪里。我问了酒楼里的人,他们都说不认识,只知道您是槿王爷,我在这里等您好久了。” 怀秋连忙过去将她扶起,那丫头被他的容颜惊住,竟直勾勾的盯住他,一动不动,直到他轻咳一声才慌忙羞愧的低下头。 对嘛,这才是正常女孩看到他的反应啊!哪像那丫头,不但不领情还要跟他划清界限! “咳,你来找我干嘛?” “我昨天下午安葬了我爹之后就去酒楼打听了,那位姑娘跟我素不相识,却能舍命救我,这等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爹爹走了,我也生无可恋,想着哪怕是给那位姑娘做了丫鬟也算是报这救命之恩了。” 怀秋一想,她身边的确连个丫鬟都没有,不如就成全了这姑娘吧,既是救命之恩,必然会忠心对她的。 “跟我走吧。” 那姑娘见他答应,兴高采烈的冲他连连道谢,屁颠颠的跟在二人身后,奔着御医府就去了。 三人一路沉默,来到御医府时,恋夏已经醒了,正费力的喝粥。那丫头很有眼力见,赶忙接过她手中的碗,拿着勺子搅了搅,吹得温度合适了才送到恋夏嘴边。 恋夏却并不喝,反而是冷漠的问道:“你怎么在这?安葬你爹了吗?” 那丫头见她防心这么重,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将粥碗放到腿上,委屈的点头:“恩,昨天下午下了葬。” 恋夏岂会看不出她的情绪,自知刚刚的态度有些过分,就算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丫头刚刚丧父,那样对她的确不好。 她轻轻伸手握住那女孩的手,柔声说道:“我的意思是,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你不该回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用衣袖擦了擦眼泪,抽噎着回答:“娃子。” “噗。啥?”恋夏不敢相信的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爹娘没有读过书,名字没有起,直接按家乡方言来的。” 好吧好吧,这个她承认,古人起名字,真的没什么道理可循。 其实她也很不明白,现代的她叫恋夏还挺正常,古代怎么会起这么,时尚的名字?还有,艾怀秋,也很奇怪的好吗?跟她那个恋夏,很像,情侣名字啊。 见她不说话,那女孩将碗放在一边,噗通就给她跪下了。 “小姐,能让我跟着你吗?我愿意......” “唉唉唉,别,可别说做牛做马啥的,我不需要。”恋夏扶着额头无奈的打断了她。 还有,叫小姐是几个意思啊!怎么听怎么有歧义好吗? “您这是嫌弃我吗?我......” “都是爹娘生养的,我有什么资格嫌弃你?我,还不如你呢。”恋夏冲她苍白一笑,“你的爹,拼死也要保护你,我的爹?想尽办法要弄死我,你跟着我干嘛呢?一起死吗?” 一旁的怀秋听到这话,心口猛地一疼,有什么会比父母想杀自己更残忍的呢?虽然,她表面云淡风轻,其实,内心也是很痛的吧。 那女孩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不怕。我的命是你给的,你什么时候想要,我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可我怕。我孑然一身,无所畏惧,死就死生就生。可你是活脱脱的一条命啊!带上你,我就有了牵挂。有了牵挂就无法做到强大!而且,就算你不会成为我的累赘,难保不会成我的叛徒。别说你不会,连亲生父亲都想杀掉我,我不会相信这世界上的任何人。你走吧,找个人嫁了,平凡一生总好过跟着我勾心斗角。我累了,不送。” 说完,她便将冷漠的头摆到另一边,脸上的决绝让那女孩无话可说,只能默默的起身,三步两回头的出去了。 门关上之后,恋夏转过头来,轻轻地对清风说道:“清风,帮个忙,跟着她,别让她做傻事。” 清风了然,得到了怀秋的首肯后便立即动身去追人了。 屋内的两人陷入了沉默。 她的话让怀秋萌生了一种想要护她一生的强烈欲望,不想让她活的如此不安稳,不想让她的心如此冰冷,不想再让她受一点点苦难,不想,什么都不想。 恋夏见他不说话,便主动打破这份沉默:“谢谢王爷昨晚的照料,这人情怕是得欠下了,日后若有用得到恋夏的地方,必竭力相助。” 微微颔首,怀秋有些讶异昨晚烧成那样,她竟能知道他来过。转念一想,也是,就御医府这种照料水平,鬼也能猜到,她能顺利退烧,照顾她的,必然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