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意外之外(上) 夜幕渐临,华灯初上,繁华的H市中耀眼夺目的灯光交织在一起,如同星河一般的璀璨炫丽。这H市正逢多雨的秋,可却不曾下雨,干旱了整整半年,天气实是闷热难耐,就连夜里的空气中都不带一丝凉风。荒郊野外,夜黑星稀,突然,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长草中探出狰狞的头颅,血红的双眼闪着幽幽光华,身形闪动,如同风一般的向前遁去,转眼间就没入黑夜之中…… 一、意外之外 陈如凝走进飞达大厦后才深深喘了一口气,嘀咕道:“这鬼天气怎么越来越闷热了?”等了片刻,电梯“叮铃”一声打开了,陈如凝走进电梯,掏出纸巾一点点吸掉脸上的汗痕。 刚走进办公室,总经理的秘书依小红就抱过来一叠文件:“陈总监,这是赵总出差前让我交过来的文件,让您代劳处理完直接交到销售部去。”依小红把文件放下后退了出去,陈如凝面对着一整叠文件好一阵发呆。 “好个赵子路,自己名曰出差实则泡妞就算了,还把破事都丢给我。”陈如凝有点咬牙切齿了。 反正债多不压身,陈如凝悠闲的去冲了杯咖啡,启动电脑把QQ登上后,“飘泊无界”的头像就跳动起来:“凝美女,猜我在哪?” 陈如凝的网名就叫“凝”,“飘泊无界”是前几天才在一个灵异聊天室认识的,他那富有感染力的声音,把鬼故事说得栩栩如生,吓得聊天室里的一群MM们毛发皆立。 陈如凝微微一笑:“鬼才知道呢,认识你才几天,一会说在青海,一会又是陕西,这会儿不会在H市吧?” “哇,凝美女就是聪明一猜就中……”“飘泊无界”发过来一串惊讶的表情。 “那你就吹吧,小心点,别把牛皮给吹破啦。” 陈如凝发过去一个白眼球后,就在“飘泊无界”狂笑的表情中退出了QQ。 “唉,好多文件,得加班了。” 陈如凝可怜巴巴的自语。 残阳似血一般的,染得天空中的红云成片,太阳渐渐隐入山后,取而代之的是现代都市灿烂炫丽的霓虹灯,入夜后,空气依然沉闷干燥。从H市某网吧走出一个男人,头发颇为凌乱,一脸的倦容却挡不住那张英俊挺拔的脸,肩上背了一个极不相称,且有些洗得发白的帆布包,男人伸展了一下身体,辨别了方向后,向东方急急走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人群中。 陈如凝活动着酸麻的手臂,忙到现在才处理完一半文件,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十点十分了。简单的收拾了桌面,拿了提包走出办公室。 进电梯摁下关闭,就在电梯门将闭合那瞬间,一只手阻住了电梯门,张扬一步踏了进来,笑着道:“陈总监一个人加班这么晚,就不怕遇到坏人?” 陈如凝笑道:“有张大总监在,又怕什么坏人?” “哈哈,你也太抬举我了,说不准有坏人我跑得比你还要快呢”。 “要真那样,你就改名叫飞扬得了!” 张扬是飞达企业销售部总监,陈如凝是市场部总监,平常也只是工作上接触较多,私交一般,张扬人如其名,个性张扬开朗,处事能力强,进公司不到三年就从小职员升到销售部总监,而长相漂亮的陈如凝,则在国外某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飞达企业,实习三个月后直接升任市场部总监,这举动让公司员工猜测纷纷。不过陈如凝凭其能力,在公司一年时间就让同事刮目相看,收起了轻视之心。 两人走到大厦门口,保安小李走过来殷勤的道:“陈小姐下班了吗?我帮你把车开出来吧?” “那就麻烦你喽小李。”陈如凝也确实累了,不想走进黑洞洞的停车场。 “那稍等,很快就来。”小李接过陈如凝手中的车钥匙,乐颠颠的往停车场小跑。为这个美女总监效劳他是比较乐意的。 “小李,那我的车怎么办?”张扬一脸郁闷状,小李好像没当他存在。 “不好意思了,麻烦自己来开吧!”小李已经跑远了声音远远的传过来。张扬摇头道:“哎,这小子真是重色轻友。”说着快步跟了过去。张扬平时和保安们都混得很熟,所以并不在意。 陈如凝开着车驶出了市区往金灵湖小区开去,陈如凝有套两居室在那里。离市区约二十分钟车程,由于位于郊区,车辆也就比较少,所以她开得很快,看着仪表盘上接近了八十码。 前边车灯下,一道黑影突兀的窜出来,接着“砰”一声巨响,车灯熄了半边,一只大狗状的动物被撞得飞出,伴着一声低沉又有点让人颤栗吼声,那大狗撞破路边的护栏滚下了几米深涯,车在陈如凝的惊呼声中急刹住,连忙下车查看,车前左边连车灯一起凹下去好大的一块。 陈如凝定了定神,壮着胆子下车走到路边向下张望,只见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道那只大狗还有没有救,毕竟是自己撞下去的,虽然只是一条狗,也不能弃之不顾吧。 忽然一只手毫无预兆的拉住陈如凝,猛力向后一拽,陈如凝跌入那人怀里,耳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别……”男人还没说完后边的话,“啊,救命!”一声尖叫响彻夜空打断了他。 “放开我,流氓!救命啊!”陈如凝惊惶的声音有点绝望。 男人先是一愣,似乎没料到陈如凝的反应会如此强烈,惊慌失措的道:“不,我不是……”陈如凝慌乱万分,几近哀求的道:“我给你钱……” “我……我不是坏人。”那男人连忙一把推开陈如凝。两人对视着,一个惊疑不定,一个尴尬万状,那男人正待说些什么,只见前边车灯闪动,一辆巡逻车停到了路旁,陈如凝立即尖叫一声跑了过去:“警察同志,有,有流氓。”她惊魂未定的说着,急切的一把抓住了才下车那警察的手腕。 听她一喊,后边另一个警察立刻快步上前,按住了那人肩防他逃走,喝道:“走,过去!”“别动粗,误……会……”男人口中虽然嚷着,倒还很配合,没有反抗的举动。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陈如凝这才缓过神来,忙抽回手站定。 “小姐,我是刑警队长杨勇,请你说明下情况好吗?”说话的那警察个头不算太高,但看上去却比较结实。 “小姐!你误会了,我见你单身站在路边,误以为你想跳下去,这才心急上去拉住你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那男人连忙抢着辩白,脸上尽是委曲。陈如凝还心有余悚,疑惑的说:“他一声不响从后拉住我,我以为……” 杨勇脸色一脸镇定,道:“小刘,把人放开,搞清楚再说。”那个叫小刘的刑警松开了手,但心头还持怀疑态度,问道:“这黑灯瞎火的你在这公路上干嘛?” “同志,我在追一只……那个,嗯……那个狗……才买的,没养熟,挣脱铁链跑了。”那男人忙又辩解,慌乱中显得有些结巴。 陈如凝这才彻底的相信了,指着破损的护栏说:“狗是你啊,真抱歉,让我撞到下边去了。” “不是吧?你把它撞下去了?”那男人满是惊讶之色!陈如凝道:“是啊,它忽然从路旁冲出来,来不及刹车了……我赔你钱吧。” “赔钱?啊,那倒不用了,你撞到它也算是有缘分。”男人说得很认真,一点不像打趣。 正文 二、意外之外(下) “缘分?真是莫名其妙!”陈如凝低语着,这才注意男人的长相,头发有些凌乱,昏暗的路灯下轮廓清晰的脸显得疲倦而削瘦,肩上却背着个和他极不相称,且有些洗脱色的帆布包显得挺滑稽。 闹出如此的误会,着实让陈如凝很是过意不去,她歉然道:“不管怎么说我也是我将它撞下去的,要不……嗯,要不我还是赔钱给你。” 男人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玩意丢给陈如凝,道:“这个送给你,钱真的不用赔了,祝你好运吧。”转身又向刑警队长杨勇说:“警官,那我先走了,我要绕下去给那畜生收尸去。” 杨勇点点头拍了拍男人肩膀道:“兄弟,下次英雄救美记住别再搞错对象了。”那男人呵呵一笑,道了声谢冲几人拱拱手,顺着路旁的小道走下了公路。 “我叫陈如凝,请问怎么称呼?”对方走出老远了,陈如凝才想起就算出于礼貌也该问一下人家名字。 “叫我展佑。”男人略带磁性的声音传来,脚步却没停下来,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次日,陈如凝走进办公室,坐下后揉着有些发疼的太阳穴,昨晚刑警杨勇叫来拖车,把陈如凝的车拖进汽修厂,执意把陈如凝送到了楼下。陈如凝受惊后很晚才睡着,早上起来头有些隐隐作痛。 总经理秘书依小红敲门进来:“陈总监,这份文件要您签字。”说着递过来一份文件,见陈如凝气色不佳,关切的问道:“总监不舒服吗?” “昨天没睡好,头有点痛,不要紧的。” 陈如凝揉了会太阳穴,感觉好多了。 “我帮你冲杯咖啡提提神吧!”依小红体贴的冲过来一杯速溶咖啡。 “谢谢你小红。”陈如凝感激的说。 “别谢我噢,你可是赵经理最看中的部门总监,他出差前可吩咐我要照顾你噢。”依小红的语气中带着少许的调皮。 “他可没安什么好心,就是想让我帮他处理那堆文件吧。”一提起那叠文件陈如凝又有点头痛了。 “我昨晚逛街买了一个紫色的风铃,非常好看噢,声音特别悦耳的,一会我给你拿过来挂起吧,叮叮当当包你心情好起来。” “亲爱的,真是爱死你啦。”陈如凝调皮的笑道。 看着窗户边随风摆动的风铃,陈如凝心情大佳,登陆QQ后,“飘泊无界”的头像又跳动起来。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凝美女,我山穷水尽啦,在H市只有你一个朋友,借点钱救济一下。”“飘泊无界”一脸坏笑。 “喂,你要搞清楚我才认识你,不能算是朋友噢。”陈如凝可不吃这套。 “一回生二回熟啦,见面就是朋友,你不救济的话,我就要流落异乡露宿街头啦。”“飘泊无界”有点可怜巴巴的。 “你真在H市?”陈如凝还持怀疑态度。 “真的在,骗你下辈子变猪。”“飘泊无界”连忙诅咒。 “那好,明天两点市南上岛咖啡见。”陈如凝对这个网友一点不反感。 “那约个接头暗号吧?”“飘泊无界”敲过来。 “老土啦你,不要。” “那我咋认得你?” “要是认不出我就拉倒。”陈如凝得意的关闭了QQ,然后习惯的打开本地新闻网,一个大大的标题跳入眼帘——“顺风修车行惊现命案”,下边小字:顺风修车行两值班员工昨天夜里死亡,现场一片狼藉,有大型犬类动物撕咬痕迹,跟最近在青海发生的一起命案极度相似。两地警方正在案情对比分析中。 末了还付上几张现场血淋淋的图片,其中一张图片上,赫然有自己昨晚送修的甲壳虫敞篷车,车玻璃上染满鲜血,陈如凝只觉得头皮发麻,跟着干呕起来,连忙关掉了网页。 晚上九点钟,陈如凝终于打印完最后一份文稿,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听到那清脆的风铃声又在耳畔响起,陈如凝迅速收拾好东西,走出办公室来,见有几个部门灯还亮着,应该都还有人在加班吧,楼道上空无一人,走到拐角处,突然见墙角暗处站了一个年青女人,陈如凝好奇的走了过去,女人慢慢抬起头来。 那张熟悉的脸在梦中梦了千百回了——“妈妈!”陈如凝失声叫了出来,妈妈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所以陈如凝记忆中的妈妈一直都很年青。眼前的妈妈诡异的一笑,陈如凝眼前的景象都变掉了,仿佛又回到小时候,那百花盛开的季节,妈妈带着她走在繁花遍野的草地上,耳边隐隐响起悦耳“叮叮”声。 “来啊,来追妈妈呀。”妈妈在前边呵呵的笑着。 “妈妈,等等凝儿。”陈如凝迈着脚步追着。 “来呀……凝儿……来呀,妈妈抱你。”妈妈在前边张开了双臂。陈如凝跑过去的时候,妈妈又不见。 “……驾……驾……凝儿,快爬上来,一起骑大马。”妈妈骑在一匹石马上吆喝着。 “妈妈,等凝儿,凝儿要和妈妈一起骑。” 陈如凝终于爬了上来,可妈妈却又不在马上了。只见她站在石马下边张开双臂叫道:“凝儿快跳下来妈妈抱住你,再也不离开你啦。” 陈如凝流泪满面的道:“妈妈,不要离开凝儿啊!” “凝儿别哭,妈妈这里有糖,快下来!妈妈给你糖吃哦。”妈妈笑着,可笑容显得极是诡异。 “凝儿也有糖。” 陈如凝下意识的记起,口袋里有依小红给她的椰子糖,摸出一颗递了过去。 手中一道黄光徒然耀眼,妈妈、花草、石马一切都不见了,只见手中一颗小珠子闪着淡淡的黄光,一个声音在耳畔响了起来:“陈如凝,危险,快下来!”说话的正是张扬的声音,接着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她的手,陈如凝这才回过神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自己站在楼道尽头的窗台上,窗外灯火阑珊,二十一楼的高度看下去,头脑一阵一阵眩晕。 “我怎么这在里?快扶一下,我头好晕啊!” 陈如凝惊慌的喊。张扬边扶她下来边说着:“刚才见你从我办公室门口走过,叫你也没听见,便拿了东西跟了出来,却见你爬到窗台上了,多危险啊,怎么回事?”张扬徒然看见陈如凝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咦,怎么哭了?” “我好像看见我妈妈了。”陈如凝想起刚才的事就一阵迷糊。“我看你是加班太累了,所以出现幻觉了,以后别这么晚了,多危险啊。”张扬掏出纸巾递了过来。 “我想也是,明天周末得好好放松一下了。” 陈如凝接过纸巾,这才注意手里面还捏着的小珠子,淡黄色的珠子发着淡淡的黄光,上边雕刻了一些奇怪的花纹。这应该是昨天叫展佑的男人给的,当时也没在意就随手放进了衣兜里边。 “这是什么?”张扬看着她手中的珠子好奇的问。“没什么,朋友送的。”陈如凝想起刚才“妈妈”那个诡异的笑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紧把珠子抓在手心。 “冷吗?”张扬体贴的脱下外套披在陈如凝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家。”陈如凝这会想起“妈妈”脸上诡异的笑容,心里边说不出的害怕,便点点头同意了。 夜,陈如凝躺在床上,眼中“妈妈”那个诡异的笑容挥之不去,一切历历在目,那个“妈妈”堆满笑容的脸,却总是说不出的诡异,陈如凝也想不出一切是幻是真。掏出了那颗珠子看着淡淡的黄光,心中说不出的安稳平静,这才慢慢的睡着了。 正文 三、奇怪的约会 第二天周末,日上三竿,陈如凝还睡得正香,手机上的闹钟就吵了起来:“主人,起床了,太阳晒到屁股啦……” 陈如凝翻身关掉闹钟,美美的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下午还有一个奇怪的约会。拉开窗帘,一缕阳光铺满卧室,心头顿时说不出的舒适惬意,一时间把昨晚的不快一扫而空。 一点五十分,一辆出租车停在上岛咖啡门口,一个女郎走下车来,皮肤白皙,美目顾盼,正是陈如凝,她一身淑女的装束,脱下职业装的她少了份冷傲,看上去气息更为清纯。 陈如凝靠窗户挑了个清静的位置坐下,咖啡厅飘荡着悠扬的萨克斯,点了杯拿铁慢慢品尝起来。 两点十分,咖啡厅里陈如凝开始有些不耐了,作为部门总监的她,原就比较讨厌别人的不守时,就在她心里暗暗诅咒的时候,一个男人忽然出现在她面前。 “你好,凝美女。”男人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不是吧,这么容易就猜到是我?”陈如凝缓缓抬起头来,“咦!原来是你?”陈如凝惊讶的站了起来。 “你认识我?”面前的男人有点愣住了。 “我不认识你,我认识你这个包。”陈如凝一指男人肩上有些洗得发白的背包。 男人以为对方在取笑自己,却不知道陈如凝的确是对这个背包印象深刻。笑着伸出了手道:“我是飘泊无界,你好凝美女。” 陈如凝也伸出手和他一握笑吟吟的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是叫展佑对吧?你好,我叫陈如凝。”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这回轮到展佑惊讶万分了。 “那你得先告诉我怎么就知道我是‘凝’的。”陈如凝调皮的问他。 “那还不简单呀。”展佑嘿嘿的笑起来,道:“四周都是成双成对的情侣,只有你单身,还有些急不可耐的看时间,十有八九该是在等人吧?”陈如凝这才恍然大悟。 “现在轮到你说从哪知道我的名字了吧?是不是聊天室的‘沧海桑田’告诉你的?” “不是吧,真认不出我啦?你的狗给撞死没有?”陈如凝有事要问他便不在兜圈子,掏出了那颗珠子问道:“这是什么?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陈如凝忙把疑问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原来是你……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生何处不相逢!”展佑拍拍脑门,感慨的笑了起来。 陈如凝道:“喂,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可展佑并未当真,依然在笑,随意的道:“看你比较顺眼就送你个小玩意喽。” 陈如凝佯怒道:“没跟你说笑啦,快说实话,不然借钱的事拉倒别提了。” “其实是看你长得漂亮才送给你的。”展佑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你……哼,要不是我昨天遇到了怪事我才不来问你。”陈如凝气得撅起了小嘴。 “是么?那你遇到什么了?”展佑表情这才正经起来。 陈如凝慢慢把昨晚的经历说了出来,展佑很认真的听陈如凝说话,中途不时追问其中的细节,并没有一丝惊讶和嘲笑的表情。末了,陈如凝疑惑的问:“这不是我太累了产生的幻觉吧?” “你昨天的遭遇的确是幻觉,但不是太累了的原因。”展佑平静的回答。 陈如凝好奇的追问:“那是为什么?”展佑眼睛一眨不眨的,似乎在说一句很平常的句子:“你见鬼了。” “啊!”一声惊呼陈如凝脸色唰的白了下来。展佑声音不大,但却如一块巨石丢进平静的水潭中,激起无数涟漪。还好他俩的座位较为僻静,惊呼声倒没引来太多的关注。 “这里可不是灵异聊天室,你别吓我。”陈如凝背上顿时冷嗖嗖的。“我妈妈不可能害我啊。”陈如凝心里其实是很难接受妈妈脸上那个诡异的笑容。 “那你相信有鬼吗,如果你相信那我就给你解开这个心结。”展佑打了个哈欠。 陈如凝看着他写满疲劳的脸,无赖的说道:“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相信。” 展佑看着耍无赖的陈如凝,笑道:“古语有云:‘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既是有缘,我当然要救你,你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给你这颗菩提子吗?”展佑随手拿起桌上的珠子。 “你是和尚?这是菩提子?”陈如凝一脸疑惑,又审视着展佑有些凌乱的头发,眼前这男人引起了她的好奇。 “前晚你撞到的畜生当真以为是只大狗吗?”展佑看着她呵呵笑道。陈如凝说:“不是吗?那是……” 展佑接个话头,缓缓的说:“山海经中有说:西方荒中,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犬毛,长二尺,人面,虎足,猪口牙,尾长一丈八尺,那是位例上古四大凶兽之一的魔兽梼杌(táo wù),遇之不祥,相传遇到此物的人会倒霉的,这就是我才把菩提子给你的原因。” 陈如凝瞪大了眼,觉得像在听神话故事一般,随即笑问:“一丈八尺?那是多大呀?” 展佑双手比了一段距离,道:“喏,这是一尺,而三尺为一米,三米为一丈,你说多大?” “我撞到的可没这么大。”陈如凝一脸笑意中尽写着不信。展佑没作解释,接着道:“上星期我在青海看到那桩凶案后,就怀疑是这梼杌做出来的。”尽管陈如凝不相信他的话,但还是问道:“为什么呢?”展佑解释道:“看到遍地的碎骨就知道了,我晚上悄悄潜去过现场。” “那则新闻我可看过,没提到啥碎骨吧?好像就是一句‘大型犬类动物撕咬痕迹’。” 陈如凝又想起昨早看过的新闻,接着补充道:“顺风修车行也发生类似命案,警方也只说‘有大型犬类动物撕咬痕迹’。” “什么?类似命案?多久发生的?”展佑惊问。“就是前天晚上了,你可别说你不知道!”这事在整个H市都传遍了,陈如凝没想到他居然不然道。 展佑一脸懊恼的道:“哎呀,梼杌的煞气和人身上阳气对冲,我只道梼杌不会去人多聚集阳气旺盛的市区。前晚和昨晚我都是到郊区去搜寻梼杌的,梼杌也不喜阳光,白天是不会现身的,我也都在网吧睡觉,岂知道……” “我看你一脸菜色以为是饿的呢,原来是没睡觉呀,故事说得也挺像那么回事噢,后来怎么样?”陈如凝好奇故事的发展,什么上古魔兽,好像也太玄了吧,只能当作故事来听了。 展佑白了她一眼,又接着说:“经过我调查才知道,梼杌本来是被阵法困在一座古墓镇守墓穴的,考古队白天无意破坏了那个阵法,晚上梼杌从墓穴出来,咬食了遇到的第一个人,梼杌驭风而行,一晚上就逃得不知所踪,我得知后,寻着痕迹一路追到陕西,又从陕西,一路追追停停,就一直追到这了。” “哇,真是佩服,看来你是神行太保在世,能日行八百里,你不如去拍电影得了……”陈如凝不禁大笑,原有的三分相信也荡然无存了。 “什么日行八百里,我是坐的飞机好不!”展佑给她一笑有些尴尬起来。“那你接着说吧。”陈如凝止住笑,一副听之任之的模样。 “前晚我在郊外发现梼杌,布下六阳困魔阵将梼杌引入阵中,在它身上连下三道捆兽符,才将其捆到狗般大小,都怪第一次对付魔兽经验不足啊。”说到这里展佑一脸懊恼,“六阳困魔阵竟然困它不住,给它破阵逃出,不过中了我的捆兽符,它却不能再驭风了。说起来你也真够背运的,开车也能撞到凶兽。”说到这里展佑幸灾乐祸的笑起来。 “还笑呢,我的车在顺风修车行染得血淋淋的,得换车啦!”陈如凝一脸可惜,她挺喜欢那辆甲壳虫敞篷车的。 “我知道了!”展佑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咖啡厅本来就挺安静,顿时引得人们纷纷回头观望,服务生走了过来:“先生须要帮忙吗?” “咖啡……一杯,谢谢。” 展佑这才想起是在咖啡厅,才又尴尬的坐下来。 陈如凝见他窘得如同小男孩一般的可爱,低声咯咯的笑起来,道:“你知道什么啦?” “对不起,有点失态了,我是猜到梼杌出现在修车行的原因了,这畜生也当真奸猾,那晚给你撞下崖后竟然爬上来到了你车上。”展佑肯定的说道。 “不会吧?我下车后可是锁车门的,它怎么能进去?”陈如凝不大相信。 “那我就不清楚了,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魔兽的,对它的特性并不太了解,但它是五行中是属金的,必然有自己的办法。” “噢!”陈如凝听他说的煞有其事的,便点着头又问道:“那你帮解释下昨晚我遇到的事情吧。” “我可没有吓你啦,你昨晚的确是撞鬼了,一个正常人气场旺盛,是不会看到不该见到的东西的,如果生病或者一些其他原因,气场减弱才会被阴物所乘,你遇到上古凶兽,而被其强大的煞气冲撞减弱了你的气场,导制你昨晚被寻找替身的野鬼找上,它幻化成你亲人的面容,再影响你的脑子中的神,也就是现代科学中称的脑电波,从而产生幻象引你跳下楼去,这就是普通鬼魂所用的伎俩了,但这野鬼没多大道行,不成形体,不能直接害人,相信让菩提的灵气一冲就魂飞魄散了。你命中有我这个贵人相助,一切定会逢凶化吉的。”展佑一脸的得意。 “哼,说不准是你这个灾星把霉运带给我啦,那诡异笑容的不我妈妈喽?”这时候的陈如凝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愿相信自己妈妈会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 “那你是相信我说的啦?”展佑满脸的兴奋。 陈如凝小嘴一扁:“哼,还差得远呢,你这么厉害,那你现在露两手瞧瞧,那我就相信了。”展佑愕然的道:“这个,这个恐怕不行。” 陈如凝哼道:“哼,就说你吹牛吧。光说不练。”展佑道:“这玄术不能随便示之以人的,再说施展出来你也看不见。” 陈如凝哪里肯信,又问:“看不见?为什么会看不见啊?”展佑脑袋都大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多问题呢,只得说:“这个一时半会的给你也说不清楚了。” “哼,你就尽管瞎扯吧,那你是干什么的?”陈如凝对眼前这个满口鬼怪的男人职业很好奇。“做销售的。”展佑一本正经的回答。 “哼,不说实话是吧?那销售员当然也不会缺钱喽。”陈如凝坏坏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缺,缺啊。”展佑连忙赔笑道:“这不是飞机票贵啊,几趟坐下来把半年的积蓄都搭进去啦,就只能混迹网吧了,还欠了几十元网费呢,身份证不是都还在网吧老板那押上的?就快露宿街头啦。”展佑有点可怜巴巴看着陈如凝。 陈如凝一笑之下,乘机道:“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十件都行。”展佑一听借钱有门哪有不连声答应的? “你说的可别反悔,一会你得带我去看怪兽。”陈如凝尽管不太相信这些,但还是想求证一下这世上是否真有鬼神的存在,而这个“飘泊无界”总是在灵异聊天室里说一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就如亲身经历过的一般,再加上自己昨夜的经历的确很怪异,一想起就忍不住会害怕,或许会不会正如他所说的一般呢? “这……这个可不行,想看怪兽啊,那买张奥特曼打小怪兽的碟片慢慢看啊。”展佑挠着头一脸为难。 “就知道你在瞎说,哼,可怜的孩子那你就露宿街头吧。”陈如凝深表同情的用眼角的余光瞧着他。 “唉,我‘飘泊无界’独闯九洲是何等潇洒啊,如今却要在H市露宿街头了。”展佑虽然愁眉苦脸,但语气中还是拒绝了她。 陈如凝眼珠灵动的一转,见硬的不成就来软的:“我求你啦,带我去吧。”展佑断然道:“不行,真的很危险的。” “求你,求你啦…………求……你……啦,展佑哥……好不啦?”陈如凝使拿出女人的杀手锏来软磨。她在这个认识不算太久的男人面前,竟然一点不感到拘束,卸下了职业套装和总监身份,似乎回到了大学时代一般。 “……唉……唉呀,这个,这个……”展佑感觉自己的防线就快崩溃了。“好不好啦,我请你吃大餐啦。”陈如凝再努力的诱惑。 “成交了!我这一世英明就毁在你丫头手里了”。 展佑恨恨的瞪了陈如凝一眼,然后拍案而起:“服务生,点餐……”宏亮的声音回荡在咖啡厅中。 正文 四、美女与野兽(上) 西山,枫叶丛中一女子的声音在山间回荡:“你倒是快爬呀,慢腾腾的像蜗牛一样的。”女子正是陈如凝,此时她换了一身运动装,正看着后边的展佑吟吟浅笑。 “慢点……唉……真走不动了……”展佑抱着撑得滚圆的肚皮,靠在棵枫树上喘气。 “哈哈,还说!真当不是你请客哦,我才买了套衣服回来你就吃得走不动啦,你不听里边的服务生都在说你那吃相,简直就是饿死鬼投胎嘛!”陈如凝又忍不住狂笑起来。 “都怪你,买套衣服用得着那么久吗?你别走开我也不好意思吃这么多啊。”展佑埋怨着。 “你说的要爬西山嘛,我当然得换套运动装啦。快点,快点啦,太阳都快下山了,再晚来不及看夕阳喽。”陈如凝边爬边催促。 “我可没闲情看夕阳噢,在酉戌时辰交替也称阴阳交替,到时,天将黑未黑,天地昏暗万物朦胧,天地间的隐藏的灵气会显露出来,全市最高点西山上,开了天眼就能看到梼杌散发在上方天空的煞气。”展佑有气没力的解释。 “那是多久?” “戌时又叫黄昏,就是黄昏之际。” “那你就看‘傻气’吧。我要看夕阳!” 西山顶,微风轻轻袭来,成片成片的野菊花铺满一地有如幻景,陈如凝欢呼着采起了菊花,把一扎一扎的花束抛向展佑。 “接着……接着……拿好可别掉啦……”陈如凝声音充满愉悦。 “……够了,拿不完了……”展佑无奈且无用的喊着…… 天边的云渐渐被即将西下的夕阳染红了,不多时,整座钢筋水泥的H市都沦陷进一片橘红色的轻纱中。陈如凝目光被西边云彩牢牢吸引住,放脱了手中的花束,不再言语,只是安静的看着天边的美景。 展佑见陈如凝被霞光染成金黄色的长发在风中飞扬着,安静的脸上挂着浅笑,俏生生的站在花丛中,有些瞧痴了,一时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陈如凝感叹的低吟。 “黄昏?戌时!”展佑猛然醒悟——阴阳交替的时间马上到了。 展佑连忙手捏通天指诀,欲收敛心神开其天眼,不料陈如凝吟吟浅笑的倩影在眼前挥之不去,如何能做到收摄心神? 原来,开天眼属于道术,而道家讲究的是灵台清明,达到一种“万物与我为一”的精神境界,再以自身的灵力配合指诀、口决、符咒就可以借天地力量为己用。天地力量是无限的,但能借到多少那就跟自身修为息息相关。开天眼则是以天地力量增强其自身精气,从而看到一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此时太阳已经全部落下,天地陷入昏暗,阴阳二气正处于交浊状态,此状态约持续一分钟时间后,阴阳交替就结束。不能收敛心神展佑还是第一次遇到,只有一筹莫展了。 “哇,快看那边有一缕缕黄色的烟飘起来啦…………多好看啊!”陈如凝兴奋嚷起来。“没看到?笨死啦!南边,就南边……”陈如凝见展佑疑惑的眼神连忙指着给他看。 “你呀,看太阳久了眼花了。”展佑不禁摇着头说。 “哼,你才眼花,瞧这边还有红色的烟呢,我可看得清楚得很。”陈如凝一脸自信。 “红色?什么红?”展佑心中一动,忙问。 “暗红色吧,不知道是什么烟,昏暗中还能瞧得这么清楚……是你老眼昏花了才看不见啦。”陈如凝调皮的指着展佑的眼睛。 “难道是煞气?你能看见煞气?”展佑兴奋的拉起陈如凝的手。 “傻气……”陈如凝红着脸轻轻嘀咕了一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这个初识的男人没有半点设防。 “你记住方位了吗?”展佑一点也没留意到陈如凝表情上的小变化。 “什么方位?” “你看到的暗红色的烟……那个,那个方位。”展佑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脸色刷的变得通红,连忙放开了陈如凝的手。 “嗯……估计是南郊方向吧。” 陈如凝想了一下道。 “那我们快去!” “干嘛去?” “你不是要看怪兽吗?不能叫你失望呀,走啦!”展佑爽朗的笑起来。 南郊小道上,皎洁的月光如水银般撒在道上,四周了无人声,寂静得连蛙虫鸣叫的声音也没有。陈如凝跟在展佑后边,害怕得背心发冷,又不愿意示弱出声,只是心“咚咚”的跳得厉害。 展佑似乎感觉到陈如凝的异常,停下来跟陈如凝两人并肩而行,然后问道:“害怕吗?蛙虫不鸣,估计梼杌就在这附近了。”。 陈如凝道:“又拿啥梼杌吓唬我,我才不要相信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不怕最好,你在这里等着我。”展佑一脸坏笑快速往前走。 陈如凝立刻惊慌失措:“喂,你去哪,你一个大男人把我丢在这算什么啊。” 展佑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折回来道:“我四周找一下,别怕!我在你脚下布一个‘金刚结界’,你别离开原地。” 说完不再言语,双手在胸前捏了道指诀,口中轻念:“天地神灵,三五天丁,护法金刚,来此镇罡!引!”随后指诀往陈如凝脚下一指,“嗖”一道光束没入陈如凝脚下土中,一道八卦一显即隐。 展佑做完这一切,又嘱咐道:“记住别离开原地!”说完后就向前边奔了去。 如果是换了一个人,也就只是看见展佑在念叨比划一翻而以,可偏偏陈如凝能看到隐去的八卦,她目瞪口呆的瞧着展佑跑远了的背影,第一次见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几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了。 远处飘来一片乌云,月亮渐没入其中,身后响起一阵窸窸窣窣声,陈如凝闻声后望,只见一张面目狰狞的人脸从长草中探了出,獠牙外露,眼中尽是凶残,陈如凝脑中只闪过展佑曾说过的那句“人面,虎足,猪口牙……”再不及有反应梼杌已扑将过来,巨大的身型在空中展开,其后丈余长的尾巴在空中蜿蜒如龙蛇。 腥风扑面,梼杌已至眼前,只见陈如凝脚下八卦突现,光芒暴长,梼杌犹如重重撞上铜墙铁壁立即被远远弹开,而那道八卦被重创后,就支离破碎消逝无影了。 梼杌被弹出后在地上翻了个滚就站定,又扑了过来,“呼”一声却只是从陈如凝身旁窜过,随后听见身后展佑的声音:“没事吧?”原来展佑在后边将它引了过去。 陈如凝徒听到展佑说话,崩紧的神经一放松,全身顿感无力,慢慢软倒。“凝,怎么了?”展佑向后一个倒跃,让开了梼杌的一扑关切的问。 “没,没事啦。”陈如凝这才回头观望。只见一人一兽僵持在那里,那兽正如展佑所说,身形巨大,那张脸也酷似人脸,一双血红的小眼睛闪着幽光,低声咆哮着蓄势待发。 展佑和梼杌这是第二次碰撞了,都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第一次梼杌被展佑的阵法困住,被追得落荒而逃,这次没了阵法的优势,展佑丝毫不敢怠慢,单手捏了个指诀,口中念:“千神万圣,护我真灵,巨天猛兽,皆为我困!”随着一声断喝,一道光束往梼杌身上贴了去,梼杌吃过捆兽符的亏,急向侧躲开,随即撞了过来,展佑没料到梼杌反击速度如此快,竟然不及躲闪,在陈如凝的惊呼声中被撞飞出数米远。 正文 五、美女与野兽(下) 梼杌阴暗的脸上竟然像人一样的浮现出幽笑,再次向卷缩在地上的展佑袭来,陈如凝惊恐的捂住了嘴,只见展佑忽然坐起,指诀指处梼杌正中捆兽符。那捆兽符如一张虚网捆住梼杌,令其在地上翻滚咆哮着,展佑顾不上口鼻出血,左手捏了个剑决,右手虚晃青光闪动,已握住一柄青铜长剑,向梼杌一剑刺下,梼杌在地上一滚翻开,又站了起来。陈如凝注意到,梼杌身型比刚才足足小了一圈,想必是中了捆兽符之故。 展佑剑走偏风刺向梼杌,梼杌对这柄剑颇为忌弹,向后跃开,巨尾则横扫,展佑刚才受了重创勉力支撑,现在哪里躲得开,腿上被扫中又扑翻在地。 “好畜生!”展佑颤悠悠的站了起来,体内灵力一发,左手燃起一团火焰来,此五行火正是梼杌克星,那火光闪动,梼杌害怕转身欲逃,展佑手中长剑已然掷出,正中其臀,只听梼杌一声低吼,带剑窜入远处漆黑的草丛不见了踪影。 展佑最后掷剑牵动胸口肋骨一阵疼痛,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凝美女,扶我一把啦。”展佑喘着粗气说。 “不行!”陈如凝断然拒绝。 “哇,不是这么保守吧,我受伤啦。” “不是……” “那是……” “我……腿还软着呢…………” 市医某病房内,展佑夸张的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陈如凝略有所思的在旁边发着呆。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闷。 “凝美女,该换药水了。”展佑指着空掉了的药瓶。 “哼,你真一点不客气。”陈如凝忙站起来,把空瓶内的针管从新插在另一满瓶药水上。 “刚才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我在想是不是在做梦呀,一下子超出了我所认知的范围,好像我二十多岁白活了似的,让我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世界了。”陈如凝认真的说。 “其实很多事物是一直存在的,只是没有碰上罢了。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其实美洲大陆不是一直都在那里?只是没有人碰上罢了。” “但是真的好神奇呀,你手上有一团火,还有一柄剑呢。怎么弄出来的啊。理解不了啦。”像陈如凝从小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思想,什么事都要有个科学依据,虽然是亲眼见到了,但要接受这些神神道道的,心里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 “其实这些也好理解啦,你见过气功吧?我用的那些是五行之术,在《内经•灵枢•通天》中说:‘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人亦应之。’以人体的肝木、心火、脾土、肺金、肾水的五行与天地间的金、木、水、火、土合而为一,借天地灵气而产生了五行之术,可以理解为一种气功吧,不过更为深奥罢了。”展佑解释得头头是道。 “噢……”陈如凝略有所悟,但依然有些懵懂。 “五行术是玄术的一种,是应合天地间存在着的特殊能量施展的,普通人由于精气神的不足所以看不见,但却不能说不存在,好比像卫星信号一样,看不见不代表不存在。而修行的人,就可以利用天地人之间的感应来接收并应用这种能量。想必是你体内精气高于常人,故能看见吧,就像在西山你能直接就看到梼杌上空飘起的煞气,而我不提升体内精气就看不见。像你这种体质可是万中无一噢。”说到这里展佑满脸羡慕。 “什么万中无一我可不稀罕,不过你那把剑真漂亮啊,能让我瞧瞧么?”陈如凝想起了给梼杌最后一击的那柄长剑。 展佑把唯一空闲的右手伸出来,灵力微吐化作长剑递到陈如凝面前,陈如凝直瞪大了眼:“你不是耍我吧?什么也没有。” “没看见?……噢。我明白了,你没有集中精神,身体内的精气就不纯啦,所以才看不见的。” “什么呀,那会我可明明看见的。” “你是让梼杌惊吓后激发了你的潜能吧,就像一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太,在遇到危险后往往能负重数十斤奔跑如飞。”展佑打了个比喻。 “哼,你才是糟老头子打狗,肋骨都裂了不是?”陈如凝佯怒。 “哈哈。是是,怪我比喻不当啦,哪有这么年青漂亮的老太太?你可以这样试试,先闭上眼睛吧。”展佑笑道。 陈如凝依言闭眼,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着,似笑非笑,脸颊上两个酒窝醉人,展佑有些魂不守舍,只想凑过去吻一吻她的脸。 “喂,然后呢。”陈如凝不耐烦起来。 展佑脸一红,正色道:“集中精神,深吸气,缓缓吐气,想像你体内精气慢慢凝集于目,这时候就可以睁开眼啦。” 陈如凝照做后睁开双眼,只见一柄古铜色长剑离自己不到半尺,一声惊呼身体连忙后退,“别怕,这玩艺就只能唬鬼,对人根本没用的。”展佑哈哈大笑起来。就此时,病房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护士探进头来:“两位注意影响,都两点了,别吵其他病人休息!” 陈如凝轻吐舌头,连声道歉打发走了护士,再把门轻轻关上,回过头来展佑已将古剑收了,两人相视而笑。陈如凝又坐回床边,打了个哈欠,双眼有些微红,却还是一脸兴奋的道:“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展佑见她已有倦容,便道:“明天再说吧,你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啦。” “唉,给你一提还真累啦。”陈如凝又打了个哈欠,奇怪的看着精神抖擞的展佑:“你好像还精神得很哪。”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哥可是聊天室里边出了名的不夜男。”展佑一脸得色。 陈如凝故作恶心状,又正色道:“可我怕不敢一个人回去啦,怎么办?” “怕梼杌么?”展佑略一停顿,又道:“真不该带你一起的,本来我以为梼杌中了捆兽符,原想去收拾它不就是小菜一碟?也就没有事先布阵对付它,哪知道一天就挣开了三道捆兽符。不过不要紧,现在那畜生伤得可比我重多了,短时间不能出来作乱的。” “可我不是怕梼杌了。”陈如凝一脸愁容。 “那怕什么?”展佑不解的问。 “我怕鬼!”想起那诡异的笑,陈如凝就觉得背心凉凉的。以前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时候,好像从来没怕过,见到过魔兽以后,觉得也许存在的,都得到了证实变成了真的存在,对鬼这种东西也敏感起来。 “其实鬼没什么可怕的,往往有的人就比鬼还要可怕得多。鬼只是少数人死后,残留下的精神力量滞留在人间所以成为游魂,它们的力量都非常的弱小,这种游魂碰到个正常人为阳气所冲撞都会烟消云散,更别说害人了,但也有少数的游魂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强大。不过也不是这么容易碰到的啦。” “可我就是怕啊。”陈如凝嘟起了嘴。 “呵呵,不要紧的,你把那颗菩提子贴肉挂起来就没事了,一般的鬼魂就干扰不了你的。” “真的?”陈如凝掏出的菩提子握在手中。 “当然,记住别再放在兜里了,不然触发不了菩提子的灵力。”展佑又嘱咐道。 “可我还是怕。” 陈如凝实在有点不敢独自离开,但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总不可能穿到明天见人吧,女生一般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脏了,权衡利弊,终究还是拿起包站起来道:“你电话多少,到家后我打给你。” “啊。记不得了,你说你的我打给你。” “自己的电话都记不得,笨的要死,我的是138……” 陈如凝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 “哈哈,我又不打自己电话,记了干嘛?”展佑掏出手机拨了过去,一边道:“记得有事打电话给我。” “打给你不也没用呀,医生说了肋骨裂伤,开始两天愈合最关健不能乱动的,你还是躺着吧。”陈如凝笑着走了出去。 展佑看着陈如凝走出去的背影,心里有些失落,整个病房也一下冷清了。 正文 六、未完的笑话 次日,陈如凝一觉醒来美美的伸了个懒腰后,才记起昨晚电话里边答应了要给躺在医院里的那家伙送早餐的,一看时间,天哪,竟然睡过头这么多,都两点了,看样子要把早中晚三餐一起并了,连忙起来洗漱收捨,不过在挑衣服的时候出现了麻烦。要怎么着装呢?是挑淑女装呢?还是运动装?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选定了一身运动装,并暗暗发誓再遇到昨天那种状况一定不要再腿软了。结果足足三点半才收拾出门了。 陈如凝先到西餐店里买了一袋外卖,这才往医院赶了去,一路上幻想着展佑饿得两眼发直的景象就暗暗好笑。哪知道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边隐隐传来嘻笑声,透过门缝看去,只见展佑正和一个小护士聊得兴高采烈口沫横飞,便推开门走进去,小护士忙止住笑,回头看见不是护士长才松了口气,对陈如凝说:“姐姐你就是她女朋友吧?你男朋友真搞笑。” “怎么搞笑呀。”陈如凝没顾上解释好奇的问道。 “哈哈,他说……”小护士笑着看了展佑一眼,不顾他一直在打禁声的手势,又接着说:“他说他的肋骨是和你吵架,给你飞起来一脚踢裂的……” “你也太坏了吧,如此毁坏我淑女的形象。怎么说也是我送你上的医院吧!” “就是,这么漂亮的姐姐他也诽谤,真的是太坏了。”小护士火上浇油说了句,才收拾药瓶走了出去。 “哼。”陈如凝瞪了展佑一眼。 “哇!有鸡翅吃耶!”展佑连忙转移话题,伸手要抓陈如凝手中的食物袋。陈如凝伸手挡住:“不许吃,谁让你说我坏话的?” “没有啦,我只有哄哄那个小妹妹开心一下,她才肯帮我买吃的嘛。” “哼,那都吃饱了更不用吃我买的啦。”陈如凝有些凶凶的说。 “哈哈。又不是小猪,老哼哼个啥。”展佑有点不知死活。 “啊。”笑声未落展佑就杀猪似的一声惨叫,原来胸口的痛处给陈如凝拍了一把,展佑立即半真半假的哼了起来。 “又不是猪头,哼哼啥?”陈如凝学着展佑的口气得意的说。 “唉,遇到你,我可算是认栽了。” “好啦,知道认栽了那就给你吃吧。”陈如凝把食品袋递了过来。 展佑大喜,好像伤也不痛了,一把抓过来就在桌上铺开,不过陈如凝想像中的狼吐虎咽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你也没吃吧,喏,你的。”展佑挑出一根薯条沾上番茄酱递了过来。 陈如凝一愣,不禁有些感动,道了声谢才伸手接过来。 “不要客气,坐过来一起吃。”展佑出声招乎陈如凝。陈如凝才一想不对,好像东西是我买的耶,我感哪门子的动?“喂,好像东西是我买来的耶,你还喧宾夺主啦。”陈如凝从展佑手中夺下一只鸡翅。 “今天就借花献佛了,改天请你吃。” “好吧,权且相信你一次。”陈如凝说着把最大的一只鸡腿递给展佑。 展佑直接咬起炸鸡腿大啃大嚼起来,陈如凝则撕开一包辣椒粉撒在鸡翅上,才慢慢开始吃,也是吃得颇为秀气。 展佑边嚼边说:“一会帮我办出院手术好吗?” “为什么,你伤都没好。”陈如凝有点惊讶,又问:“是因为那只魔兽吗?” “不是它啦。” “那是……” “住院费太贵,我负担不起,再说这点伤也不碍事,休息两天就长愈合了,也不用住院的。”展佑表情有些糗糗的。 “钱你就不要担心了,你就好好在这里‘安息’吧。”陈如凝调皮的说。 “唉,反正都要欠你的,那就多欠点吧……再借点钱呗。” “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陈如凝又提出了条件。 “你……说……”展佑一听有条件又有点忐忑不安起来。 “下次去捉魔兽还带我一起咯。” “不是吧,你还敢去?不怕?” “有什么好怕的,不是有你在吗?有你在我就不怕!” 展佑大为得意,一口答应:“那行,再去的话我一定先布阵法,估计问题不大。”有个美女这么信任自己,展佑一下子就头脑发蒙了,顿时豪气万丈,明知有诸多麻烦,但一个冲动也就答应了。 “那可说定啦。”陈如凝连忙敲定转角。 “唉……好啦,我答应你就,就不那个……反悔的。”展佑清醒了,肠子都悔青了,虽然和陈如凝在一起美女相伴会很开心,但毕竟上古魔兽是非常危险的,保不定会有什么意外,不过都答应了,陈如凝又大“钱”在握,也就不好反悔了,心里开始打起了小算盘,到时候悄悄的去,保准陈如凝也不知道吧! “都躺了一天啦,我想出去走走。”展佑计议已定,便放松下来。 “好呀,不过你能走么?要不要找辆轮椅给你?” 陈如凝夸张的说。 “哈哈,好啊,你推我么?” “你想得美噢,才不呢。” 医院的花园中,一棵巨大的松树下摆了几个石凳,上边稀疏坐了一些病人和家属。旁边的一个喷水池还正喷着水,四周有许多人工培植的花草一派欣欣向荣,丝毫不见半点入秋的荒凉。 “我一直以为道士都是街上摆摊算卦胡言乱语那种,没想到真正的道士像你这样子的。”陈如凝和展佑两人并肩走在花园中边走边聊着。 “不,凭我这点道行也不像道士呀,只是学过一些道术,连道门弟子都不算的。” “你老师才是道士吗?” “你说我师傅是吧?呵呵,他不是道士,他信奉的是儒家思想——敬天,奉祖,孝亲,忠信,仁义,崇礼,性善,弘毅,见贤思齐。《礼记》中《大学》说:‘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而道家则追求的是尊道贵德、重生贵和、抱朴守真、清静无为、慈俭不争和性命双修,最终羽化升仙。”展佑一说起就滔滔不绝,而陈如凝初涉其中对宗教也产生了浓厚兴趣,听得极为认真。 “儒家思想非常有道理噢,你师傅真了不起!”略一停顿,陈如凝又说:“道家说的也很好,但是什么羽化升仙好像终究缥缈啊!”陈如凝大学修的是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对这种国学并无接触,听展佑解说后便发表一下自己看法。展佑忽然转过头看着陈如凝,那表情有点像看外星人一样的。 “我说错了?”陈如凝有点惊讶。 “你要是去见我师傅一定会喜欢你的,肯定把你引为知己的,你不知道刚才你说话的口气和他有多像!”展佑笑道。 “我干嘛要去见你师傅啊。再说……”陈如凝说到这里便打住了。 “再说啥?”展佑不解的看着脸变得菲红的陈如凝。仔细一想才明白了刚才那句话有点像在暗示什么,本来说出口也没多想,女孩子就是敏感,两个一下子闹了个红脸,便都不在语言。 过了一会陈如凝才又问道:“我说的什么像你师傅啊?” “你不知道啦,我师傅要是跟他两个老朋友一聚那可不得了,就像开的辩论大会,比小孩子都闹,又斗嘴又动手,急了还会拍桌子。他对那位道家高人说得最多的就是‘羽化升仙终归缥缈’这句话了,我可是印象深刻噢。还有位大师是佛门高僧,他不插话还好,一插话另外两人就群起攻之,什么外来之教、天竺胡人啦,就更热闹了。”展佑边说边比划,把陈如凝也逗乐了。 “那不是三个老玩童啊。”陈如凝边笑边说。 “可不是!” “那你的本事都是跟你师傅学的吗?” “倒不全是,像符咒阵法我是跟道长学的,跟大师也学了一些佛法。”展佑说。 “他们的想法都不一样,你师傅会让你跟他们学吗?”陈如凝好奇的问。 展佑微笑着说:“跟他们学本事师傅倒不反对,相反很支持,不过他可是一再嘱咐我不能把思想也学坏喽。” “那你的这个跟这个是谁教的啊?”陈如凝一边用手比划着火和剑的模样。 “这五行术可就是我师傅的嫡传啦。” “五行术和道术有区别吗?”在对待问题上有的人不会这么较真,而有的人就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学资源管理专业的陈如凝明显属于后者。 “其实儒家和道家作为中国本土并存的两大教派,共存了数千年了,相互都有一定的影响,儒家影响道家的主要是思想上,而儒家也受到道家的一些说法的影响,比如这天地五行说就是源于道家,后来经过儒家高手的理解创出了五行术,可以说是源于道家,又有别于道家。”展佑不厌其烦的给陈如凝详加解释。 “噢!”陈如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此时太阳渐渐落下,H市也慢慢陷入一片昏暗,黄昏又临近了,展佑不禁忧心重重,实在不知道像梼杌这种上古魔兽,受伤后多久伤能痊愈,自己的伤估计这两三天是不能用劲的,要是梼杌比自己先伤愈的话一定会逃得不知所踪。 “请你帮个忙吧。”展佑认真的对陈如凝说。 “你说呗。” “明天能到西山再去看看吗?只有你能帮我啦,因为你能看到梼杌的煞气了……会担误你上班吗?” “那倒没关系的,很愿效劳啦,但是……找个朋友陪我去可以吗?” “可以,但这些事情不要给别人说,普通人知道没什么好处的。”展佑嘱咐道。 “嗯,明白啦。” 两人在花园一处僻静的石椅上坐了下来,花园里的灯都亮了起来,喷水池旁边也闪起了几盏彩色射灯,把水花映得五颜六色,颇为好看。此时陈如凝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用手把玩着用红线吊在胸前的菩提珠,展佑坐在旁边看着陈如凝,她的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只感到呼吸一阵窒息。 “你和别人好像很能吹噢,和我一起我不问你就不说噢,耍酷么?”陈如凝觉得展佑在自己面前话挺少的。 “实际上是你的美丽让我无法言语了。” “你在哄我开心吧?”陈如凝笑着说,赞她漂亮的话,陈如凝是从高中听到现在,但像展佑这种说法好像还是第一次听说,女生听到别人赞她漂亮总是会很开心的,陈如凝当然也不例外的。她却不知道展佑这句话的确是由感而发。 展佑道:“嘿嘿,既然如此我就真哄哄你,给你说个笑话吧。” “好啊。”陈如凝满脸期待。 “有个女人养了一只很聪明的鹦鹉,有天有个男人到她家里来做客,女人到厨房去准备饭菜了,那男人无聊就去逗这只鹦鹉耍,他去提起鹦鹉的左爪子,那鹦鹉忽然说:‘我主人喜欢穿红色内衣噢。’男人觉得挺好玩,又去提鹦鹉的右爪子,鹦鹉又说:‘我主人喜欢穿白色内裤。’这男人好奇起来,就把鹦鹉的两只爪子提了起来……”说到这里展佑停下来笑着问陈如凝。 “你知道这回鹦鹉说什么吗?” “这只鹦鹉这么下流,谁知道它说什么啊。” 展佑笑着正要接着讲,陈如凝的电话玲声就响了起来,陈如凝取出电话接听。 “凝儿,在哪?”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爸爸,我在医院探望个朋友呢,这周末有事耽搁没回家来,你别生气噢。”陈如凝撒娇的说。 “你哥出差回来了,你也回来吃饭吧。我们都等你,记得要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好意思,本来应该请你吃晚饭的啦,现在我得去我爸那里了。”陈如凝收起电话抱歉的说。 “不要紧,改天我请你吃啦,你爸爸声音听起来很年青。”展佑站了起来。 “那可不!他看上去更年青,一点不像快六十的老人家。” 陈如凝得意的说。 “那就快回去,可别让他们等久了。” “嗯。”陈如凝答应着一边伸手拉住展佑的手腕想借力站起来,偏偏展佑没有提防,忙收腹用力想稳住身体,却牵动胸口一阵疼痛力道顿时全失,整个给拉偏了过去,陈如凝本来还未站稳,让展佑一靠哪里稳得住,“哎哟”一声,两人一上一下的跌回椅子上。还好展佑努力用手撑住椅子扶手,终于没有零距离接触,饶是如此,两人嘴唇已相距不过十公分,四目相对,展佑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烧,陈如凝更是羞得俏脸通红。 “……对,对不起……”展佑一边撑起来一边慌乱的道歉。 “你一定是存心的。”陈如凝的脸红得像个苹果。 “我不,不是存心的……我,我是故意的……不,不……是无意的……”展佑第一次和女生如此接触,慌乱得语无伦次。 陈如凝站起来忙整理衣服,四周一看,还好没有人注意这边发生的小插曲,这才松了口气,脸也没有刚才那么红了。 “那我走啦。”陈如凝看了展佑一眼就急急往路上走了去。 “你生气啦?”展佑问。 “没啦,我赶时间啦。用这个联系。”陈如凝回过头报以一笑,又晃了晃手中的手机这才走远了。 “路上小心。”陈如凝走得都看不见了,展佑才吐出这句话,一时间惘然若失,脑海中尽是陈如凝的回懵一笑,挥之不去。也不知道刚才陈如凝是否真没生气,要是她综合以往他在网上的言行,要是就认定他是个浪荡子弟,那就真冤了。可从来没有在女生面前这样丢人过,找女生借钱,还要人家请吃饭,现在还有耍流氓的嫌疑,最惨的是刚才连说话都语无伦次,唉呀,看来形象是全毁了。 想了会又觉得好笑,独自在花园里神精兮兮的笑起来,搞得路过的两个小护士都绕路而行了,估计在私下里嘀咕这家伙是不是该转精神病院了。展佑感觉平静了些,才慢慢渡回了病房。 正文 七、非刑事案件(上) 次日清晨,因为没有出太阳,天空就显得有些阴暗,但空气依旧很干燥沉闷,陈如凝坐在的士里拨打展佑的电话,“嘟”一声过后,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陈如凝合上电话,想起昨天展佑慌乱的表情,还有那没有说完的笑话,心里边还真惦记了。 陈如凝在飞达大厦下车后保安小李就迎了上来:“陈小姐没开车么?” “车送修了啦。”陈如凝微笑着往大厦里走,小李又追上来几步:“陈小姐你办公室是在二十一楼吧?” “是的。” “那你先别上去吧,怕吓着你。”小李有些神秘兮兮的说。 “怎么回事?”陈如凝皱着眉头问。 “昨夜里老王死在二十一楼了,听昨夜跟老王一起值班的同事说他和老王分楼巡查,回到值班室没见老王,还以为他翘班去……那个了。”小李说到这里吱唔了一下,估计不是什么好话,陈如凝也没兴趣多问。小李又接着说:“一晚上都没见到他,今早才发现他死在了二十一楼,就直接报了案,现在刑警和法医还在上边呢。”说完指了指前边不远处停的警车。 “噢。”一大早就听到这种消息陈如凝有些郁闷。 小李又道:“陈小姐,要不你到大厅休息区坐坐呗,很多同事都在那里的。” “好的,谢谢你啦小李。”陈如凝走进大门后看见小李还在往这边张望,又想起件事,便又朝他招了招手。 “陈小姐还有事吗?”小李快步走过来。 “小李,麻烦你要是一会有空,帮我交个手机号的话费好吗?”陈如凝询问。 “没问题。”小李呵呵笑着,陈如凝主动找他帮忙,简直让他有点受宠若惊。陈如凝把展佑的手机号码写下来,连钱一起递给小李。 大厅里坐的都是在二十一楼的同事,陈如凝一直不喜欢跟公司里边的同事在一起闲聊,大部分都爱在私底下传别人的八卦新闻,所以和他们都走得不近,基本上只是保留在工作上的接触。依小红和张扬例外,依小红温柔体贴个性腼腆,算得上是陈如凝在公司唯一的朋友了,而张扬虽然个性开朗,好开玩笑,但也光明磊落,是她在公司关系相对较好的男同事。 其实陈如凝进公司后发觉这里关系复杂,同事八婆,远没有大学时候同学间那么单纯,早就尽收了小女生性格,经过一年多的转变,在别人印象中成了那种清高、冷艳的冰美女高管形象。 陈如凝不想坐到那群叽叽喳喳的同事中间去,远远的和张扬点头示意了一下,便独自取了份报纸看起来。 过了一会,从电梯间走出了几名警察和法医,陈如凝抬头一看,只见走在最前面那个,依稀记得是那晚送她回家的刑警队长,名字忘掉了,好像是什么勇来着?站起身来迎过去打招呼:“警官,你好!” “你好。”那警察先是礼貌性的回了一句,才开始注意打量陈如凝,忽然道:“咦,是你……嗯,陈……陈如凝小姐!你也在这上班吗?” “嗯,是呀,警官是什么情况能透露一下吗?”陈如凝没想到他还能一口说出她名字,自己却把人家姓名抛到爪哇国去了。 “呵呵,别什么警官了,就叫我杨勇吧。”说完回头给后面的同事交待了几句,那几个警察就先走出了大厦。 “经法医现场检查,死者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心脏病突发而死,现场没有任何可疑痕迹。”杨勇说到这里见很多人都围了过来,提高了些声音,接着说:“大家也不用担心了,已经排出了刑事案件的可能性,如果忙工作的话现在就可以上去了,已经通知了殡仪馆,一会就会来人把死者搬走。” 大厅人多,杨勇就没再说什么,递给陈如凝一张名片:“陈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线索的话可以联系我。”道别后径直走了出去。 “你认识这警察?”张扬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正看着陈如凝手中的名片不怀好意的笑着。 “嗯。”陈如凝优雅的一笑,并没过多解释。 “要回办公室不?”张扬问。 陈如凝摇头道:“算啦,还是等清理了再说吧,我就在这里坐会了。” “那我先上去了,我们部门还有些事急着处理呢。”张扬挥挥手往电梯走去。胆子大些的基本上都上去了,大厅里就没有几个人了,陈如凝挑了处僻静的地方坐下,掏出手机看到上边有条未读短信,按下读取键,见是展佑发过来的。看来小李为美女办事的效率挺高的。 “嗨,凝美女早,谢谢你帮我交费。”陈如凝微微一笑,快速按动键盘:“别叫我凝美女,听着真别扭噢。我可没那么好心帮你,要还的。” “那我要叫你什么?” “叫名字呗。陈如凝!” “这样叫太生分啦。” “喂,什么生分呀,好像我和你才认识没两天,也不怎么熟。” “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都见了三回四回了,还生死与共过,这都不熟难道还拿去煮煮么。所以叫你——如凝吧。”展佑又开始耍贫了。 “唉,我没心思和你贫嘴了,公司里死了个人,就死在我那楼。所以都不敢上去的,还坐在大厅呢。”陈如凝郁闷的说。 “死人了?怎么死的?”展佑紧张的追问,很显然对这方面很敏感。 陈如凝回道:“死的是个上了年纪的保安,法医说是心脏病突发死的。” “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魔兽又伤人了。就是一个躯体,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怕咯,自从认识你后我都变胆小了。”陈如凝沮丧的说。 “哈哈,我把昨天那个笑话给你说完吧。兴许就不怕了。”陈如凝回:“好呀。” “……男人把鹦鹉的两只爪子提了起来,鹦鹉一边扑腾翅膀稳住身体,一边骂道:‘小杂种,想把老子搞摔下去不是?’”展佑发过来一片狂笑的表情。 陈如凝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心情好起来不少。也发过去一串大笑:“谢谢你啦,和你说了会话也不怎么怕了,我得去把工作完成,下午好提前下班去爬西山嘛。” “辛苦你!谢谢你!”展佑回完信息,看着陈如凝发过来的笑脸,心里泛起一阵甜意。 下午三点,陈如凝关掉了电脑,靠在椅子上玩着手机,心里正盘算着一会找谁和自己上西山,办公室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陈如凝忙坐正身体,门推开,走进来的正是张扬。 “陈总监好闲噢。”张扬看到陈如凝的电脑都关掉了笑着说。 “哪有张总监有空,都跑到我这里来窜门啦。” 张扬眉头微扬,笑道:“不是啦,刚才赵总通知部门领导到会议室开会,我过来给你说一下。” 陈如凝一听要开会不禁皱起眉头,张扬看出陈如凝不快,问道:“咋的?有事吗?” “边走边说吧。”陈如凝站起来,两人走出市场部,直接走进楼梯口,会议室就在二十二楼。两人就没有坐电梯,直接走消防通道上去,早上停在墙角白布盖着的尸体已经搬走了,看来清洁工人刻意打扫过那里,已经看不到一点痕迹了。 “一会还有事正想请假走啦,也不知道这会要开到多久。”陈如凝一脸的不悦。 “估计不会太久,可能就是布置一下任务吧。”张扬安慰道。 “嗯,你一会有事么?要不开完会陪我去个地方?”陈如凝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就想到张扬。 “你这算不算约我?”张扬坏笑着。 陈如凝道:“当然不算啦,去吗?不去我只好找别人了。” “当然去,美女开口了就算翘班都要去。”张扬夸张的说。 陈如凝道:“不用你翘班的,一会我给赵总请假吧。” “嗯,那行!”整个公司的人都认为陈如凝跟总经理赵子路的关系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从公司新人直接就升到部门总监了,张扬虽然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太像绯闻中所传的那般不堪,但也知道陈如凝要给赵子路请个假还是简单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二十二楼会议厅,人基本都到齐了,总经理赵子路还没有过来,两人跟其他几个主管点头招呼后坐下,没多久赵子路和秘书依小红就推开会议室门进来,赵子路三十多岁样子,眉毛浓密,国字脸,一身西装革领显得帅气挺拔,双眼颇具威严四下一扫,本来在小声议论的人群就安静了下来。 还好会并没有开太久,正如张扬所猜想的,只是赵子路出差回来后,随便就布置了一下任务,半个小时不到就宣布会议结束了,陈如凝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正文 八、非刑事案件(下) “赵总请稍等一下,有事跟您谈谈。”陈如凝出声留住正准备出去的赵子路。 “陈总监有事吗?”赵子路摆摆手示意身边的依小红先回办公室。 “凝儿,有啥事?”人都走完了,赵子路柔声的问陈如凝。 “哼,当然有事啊,你丢了这么多事给我做,礼物都没给我带回来,真不够意思。”陈如凝嘟起小嘴。 “瞧你,嘴上都能挂油壶啦,这次时间太紧了些,没来得及,下次一定给你双倍的带好不好?”赵子路笑着哄陈如凝,完全找不到刚才开会时候那种威严的表情。 “什么时间紧呀,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明英公司那个女经理长得漂亮,这种小项目还用你亲自跑一趟呀?你那点心思我早就看透啦。”陈如凝调皮的笑起来。 “嘘……这事心里清楚就行啦,说白了就没意思了。”赵子路做着禁声的手势嘿嘿的笑。 “不说可以,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陈如凝得意的笑着。 “几个……一个就不好受了还几个呢……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说吧,说吧,可别去告状。”赵子路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哼,要告我昨天吃饭那当儿早就告啦。听好啦,第一件把你的那部欧蓝德越野车借我开几天。” “那辆早不想要了,送给你得了。早就想换宝马760Li了。”赵子路大方的说。 “谁要你那破车?就借来开几天,还有一会我和张扬有事要请假走啦,你可不得留难噢。” 赵子路表情惊讶的道:“你跟张扬?不是吧?才几天没见而已,发展有这么快吗?” “谁约啦,只是有事要办了,真烦,答应不?”陈如凝凶巴巴的说。 “去吧,去吧,张扬人不错,其实我早有这想法了,就是你爱摆出个冷冰冰的样子……”“喂喂够啦,没功夫和你废话,我走了。”陈如凝打断赵子路的话快步走出了会议厅,把赵子路傻愣愣的丢在那里了。 “张扬,请好假了,我在路口华联门口等你,速度下来,赶时间……”陈如凝给张扬发了个短信后直接坐电梯到了楼下,陈如凝不想让公司里的人看到俩人一起走,并且还是早退,不然准不定又暴出什么花边新闻来了。 陈如凝走出大厦没多远张扬就开车停到了身边,张扬出车打开副坐上的车门,道:“陈总监请上车。”。 “怎么这么快?”陈如凝奇怪的问。 “那当然,从会议室出来我就直接下来开车了,现在去哪?”张扬把着方向盘笑问陈如凝。 “我要去西山。”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你真会挑地方。”真没想到张扬这种个性的人,居然还酸酸的拽文,陈如凝有种想笑的冲动。 两人驾车一路驶出主街道,由于是提前出来的,并不是下班高峰期,路上也就没有遇到堵车的情况,半小时就到了,西山现在开发为一个景区,不过除了周末,平常也没多少人。 陈如凝下车径直带路就往西山顶就冲,搞得张扬一头雾水。只好迈开步子的追,根本就没得时间欣赏什么“霜叶红于二月花”了。 两人气喘兮兮的爬上山顶,陈如凝一看时间,6点30,天是阴天,昏沉沉的,也看不出还有多久时间,连忙给展佑发了个信息过去询问黄昏的时间。 展佑很快回过来一条废话,“哇,你都到西山啦,这么晚没消息我都以为你没有去……” “晕,别说废话了,问你呢,我都紧张死了。”陈如凝感觉到有些颤抖,手心全是汗。 “不要急,还早,要到7点钟。时间很短,一定要仔细看。” 陈如凝看完信息,收起手机后这才放松了些,回头看见张扬正在奇怪的看着自己,刚才一直很紧张,又努力在克制,就没顾得上张扬,把他给冷落了,抱歉的笑笑说:“我要采些菊花回去,你帮帮我吧?” 张扬微笑着无所谓的耸耸肩,便帮陈如凝收集花束,不多时又采了好大一把,陈如凝把花全部搂在怀里边,腾出一只手看了看时间,已经6点55分了,忍不住心又跳得快了起来,这是第一次主动去看一些超自然的事物,心怎么都平静不下来。 七点正,陈如凝瞪大眼睛紧张搜索着远方,却什么都没看见,连忙闭上眼睛,按照展佑教的方法先平心静气集中精神,睁开双眼后,果然看到远处有一缕缕黄色的烟飘起来,这回留意了一下方位,却是在东面郊区百花湖那边。不过暗红色的烟就没有再看见,又四处看了一回,还是没有,倒把张扬搞蒙了,都不知道陈如凝在干嘛,也跟着陈如凝不停的四下张望,当然是什么都没看见的,不禁挠起头来。 黄色的烟在陈如凝眼中慢慢的消失不见了,阴阳交替的时间结束,没有看到梼杌的煞气,估计魔兽已经不在H市了,陈如凝有些担心,又有些不舍,估计展佑也会因为追逐梼杌而离开H市吧。抬起头,看见张扬询问的眼神,也不想解释什么,轻声说:“走吧。回去啦。” 天色渐渐擦黑,市区亮起了万千灯火,两人摸索着下山,由于看路不是很清楚了,速度并不快,花了好长时间才到了山下的停车场。两人上车往市区驶去。 “饿了吧?去市贸中心吃点东西吧,我知道有家批萨做的不错。”张扬见陈如凝一直不说话就主动的问道。 “今天就不了,谢谢你陪我,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呵呵,改天是多久?要不就明天吧。”张扬笑道。 “没问题,明天中午吧。” “OK,那我送你回家。” “先不,我在人民广场下车,还有些事呢。”陈如凝打算去医院跟展佑说说今天的事情。张扬把车停在广场路口,殷勤的问她:“还有啥事?我陪你吧?” “没事,你回去吧,今天真谢谢你。”陈如凝下车后没忘记把野菊花都抱下车,分出一束递给张扬,挥挥手看着张扬开车走远后,才转身走进身后的肯德基,打包了一套全家桶往市医走去,市医距此并不远,步行也就六、七分钟就到了。 走到病房门口,陈如凝推开房门见展佑正面对着窗外拨打着手机,就把手中的食品袋轻轻放在桌上,悄悄走到展佑身后,“嗨!”打着招呼把一大捧花都递到展佑面前。 展佑回过头见陈如凝正俏生生的站在身旁,正朝着自己微笑,拧紧的眉头渐松开露出欢喜之色,伸手接过花,道:“一直打不通你电话,真把我急死了。” “是吗?”陈如凝抽出手机一看,原来手机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歉然道:“刚才一直和朋友在一起也不方便说事,所以没注意电话没电了。” “刚才悔死了,真不该叫你去的,再打不通你电话只有上西山找你啦。” “没事,我和朋友一起的,又不会有啥事的。”陈如凝这才注意到展佑身上着装整齐,看样子已经准备要出门了。 陈如凝把食品袋提过来,一边拿出食品一边说起刚才在西山上的经过,展佑凝神思考了片刻,才说:“看来梼杌已经离开这里了,不过你两次都看到淡黄的烟雾,百花湖那边有没有工厂?” “不可能有,那边是H市的水源重点保护区,不可能有工厂建在那附近。”陈如凝肯定的说。 “听你这么一讲就有些古怪了,那明天我得去看看。” 陈如凝一听见有古怪,竟然兴奋的脱口而出,道:“我也要去。” “明天不用上班?”展佑很奇怪女人的好奇心怎么就这么强呢。 “请假呗,你答应过要带我一起的,要是反悔的话,哼哼。”陈如凝冷哼了两声,言外之意显露无疑。 本来也就打算随便去看看,展佑就点头答应了,陈如凝高兴极了,把最大的鸡排递给展佑,两人边吃边聊,放在桌上的野菊花淡淡的散发出清香,其乐融融,医院病房里那种冷冷清清的气氛都荡然无存了。 “你的伤能去吗?”陈如凝忽然想展佑还是个病号。 “今天医生给复查了,说我体质比常人要好,已经基本愈合,建意出院休养,明早办出院手术后,就直接去百花湖吧。”展佑已经计划好了。 “好的,我来接你。”说话间两人已经把一顿大餐解决掉了,不过大半当然是落入展佑肚中的,展佑喝着可乐,一边偷瞧着正在收拾桌子的陈如凝,她今天穿了一身职业装,又比穿淑女装和运动装多了一种成熟的韵味。 陈如凝回过头正好和展佑目光相接,微有些羞涩:“咋的老瞧我干嘛?” 展佑不好意思连岔开话题:“刚才想去找你的时候,才发觉除手机号和网号,其他一无所知,当时就有点傻眼了。” 陈如凝笑道:“你想知道的,慢慢总会知道呀。我想知道的,你也得让我知道才行噢。” “我对你可是知无不言的。”展佑连忙申明。 “嘿,真的么?暂时还没想到问题,想到了慢慢问你。”陈如凝总是逮住展佑说的一些话敲实。 “期待之至。” “嗯,那我就回去了,明天我就早些过来。”陈如凝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时间,才想起没电了,晃了晃手机又道:“到家换电池给你电话吧。” “那我送你。” 正文 九、最牛和尚 陈如凝一直没有打电话回来,展佑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怎么了,辗转难眠,心中郁郁难当,不时的拨打那头已经关机的号码,展佑有生以来,第一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居然失眠了…… 天微亮时,展佑终于迷迷糊糊睡着了,梦见陈如凝正抱了一束菊花站在山顶,衣襟飘动有如仙子,展佑连忙上去拉住她,陈如凝好像不认识了一样,一脸惊恐,嘴里边叫流氓边挣扎,再一看好像又是昏暗的公路上第一次见面那晚上,展佑连忙辩解,“不,我不是流氓……”正不知所措,猛然醒过来,只见一双大眼睛扑闪着,略带嘲弄的看着自己发笑,不是陈如凝是谁? “你咋这么早,啥时候来的?。”展佑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睛,才发觉窗外艳阳高照,似乎已经不早了。 “来好会了,见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你醒你了,哼,是不是梦见调戏良家妇女了?还不是流氓呢,明显就是个大流氓。”原来刚才在展佑在梦中慌乱叫出来的声音,都让陈如凝给听见了。 “那我就真耍回流氓.”展佑嘿嘿笑着猛地揎开被子。 “神精病!”陈如凝连忙双手一齐捂住眼睛,过了好一会没见动静,才把手分开一条缝偷看了一眼,见展佑衣服穿戴整齐,原来昨晚他压根就没有脱衣服睡觉,这会正得意的半躺在床上瞧陈如凝的笑话呢。 “好呀,本小姐也敢耍,看你是活不耐烦了。”陈如凝卷起桌上的报纸就冲了上来,展佑哪敢接招,连滚带爬的下得床来,抓起洗漱用具笑着往洗漱间冲去。 上车后,展佑坐在副驾座位上,对这辆欧蓝德越野赞不绝口:“这车不错嘛。” “昨晚就为借这车了,回去都好晚了,怕吵醒你,就没给你打电话了。”陈如凝启动车缓缓驶出医院。 出了主市区后渐驶进入老城区,老城区政府正大力开发,随处都可以看到正在新建的高楼,又往前驶出不远,只见前面路上堵满了人,车不能通行,人群围着一栋砖瓦构造的老式建筑议论纷纷,两人顺着众人目光看过去,只见楼顶上揭开一个大洞,用木方搭了个丈多高的架子直伸出屋顶,最搞笑的是架子上方撑了一把“晶晶亮,透心凉”的太阳伞,太阳伞下一个老和尚正在打坐念经,他前边摆了个案桌,上面还放着木鱼、茶具等物。 两人看得大奇,下车走近,只见四周很多房屋都已经拆除,空出一大片,推土机、挖掘机都停放在空地上,就那栋房子孤立在此。 展佑走近旁边的一处小卖部,小店店主是一位年过半白的阿姨,见有客人来热情的起身招呼,展佑买了两瓶饮料,一边和店主套近乎打听起事由。 店主虽然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不过大致还是弄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栋房子的房主是个老和尚号法尘,兴筑房开在此处建楼,由于他们开出的条件不合理遭到反对,兴筑房开勾结黑社会恐吓、捣乱,大部分住户都妥协了,只有和尚软硬不吃,昨天兴筑房开来人下了最后通牒,再不搬走就要强拆,和尚连夜在房顶开了个洞搭起高架,一早就坐到上面去了,今早兴筑房开的人勾结了城管的带了一队拆迁工人,原来打算强行把屋里边人架走,好歹拆了再说,一看这阵势,那老和尚坐在那歪东倒西的架子上,这里是市区,围观人群又多,当真强拆出人命就闹大了,事情就僵下来了。 人群在交警的疏导下渐渐散去,堵成长龙的车流也缓缓开动了,城管大队和拆迁队都撤走了,法尘和尚一直在架子上入定,一动不动,对周边的事情恍若不见。 “这和尚真能坐,一动不动的坐这么久。”陈如凝启动着车子随车流往前边开。 展佑道:“把车停到空地上去,咱们去拜访这个大和尚去。” “怎么?你认得他吗?”陈如凝奇怪的问。 “不认得,我看那大师很不一般啊,必然不会为一些俗事争斗。” “噢。”陈如凝心头实有些不以为然。停好车后,两人走到门前,见那朱红色的大门显得很陈旧,红漆都快要掉光了。“咚咚”展佑敲了几下门,隔了良久,门才打开一条缝,只见两只乌黑的眼珠滴溜溜打量俩人,展佑双手合十,鞠了一躬,道:“你好,有事找法尘大师,麻烦引见。” 只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出来:“师傅正在功课,不见外客。” “扑嗤。”陈如凝见那老和尚坐在架子上像在晾咸鱼,小和尚又装模作样,忍不住笑出声来。展佑连忙用眼神止住陈如凝,又道:“我们两人没其他意思,就是有事向尊师请教。” “那我去给师傅说一下。”小和尚说完又把门关上。 良久都没见小和尚再来开门,陈如凝不耐烦起来,“哎呀,走吧,早点去百花湖吧,老和尚有什么好见的?” 展佑微笑着说:“别急嘛,见这老和尚包你不会失望的。”正说间,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和尚站在门内,正冷冷的看着两人,说道:“师傅请二位进去。”虽然带了个“请”字,但脸上实在没有半点欢迎的样子,展佑并不在意,倒是把陈如凝气得窝了一肚子火,见展佑进去了,才老实不愿意的跟着进去。 走进小院,见正门上横挂着一块红木匾,上边雕刻着“五公神庙”四个纂书,也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的产物了,所填金漆大半均已脱落,除了这个牌匾外,基本看不出和普通住户有什么区别。 转到房子侧面有副破旧的木梯通到楼上,小和尚率先上去,听见“吱吱嘎嘎”好像随时都会垮塌似的,展佑伸出手拉住陈如凝,才牵着她爬上楼梯,小心翼翼上楼后陈如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走进屋内,看样子这间作为候客厅,里面陈设简单、素静,都是一些老式桌椅,桌上一台21寸的彩电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推开里间的门,最先映入两人眼帘的就是中间屋顶拆的一个大洞,一个歪歪斜斜的木架子直搭出屋顶丈多高,老和尚已经不在架上,也不知道他一大把年纪是怎么上下的,对面墙上书了个“禅”字,字下面见一个老僧盘腿坐在蒲团上,原来这间屋子是间禅房,两人真没想到从外边看上去毫不起眼的一栋普通房子,里边却是一坐庙堂,虽然不大,却五脏俱全。 小和尚走到老和尚身旁轻声说:“客人到了。” 老和尚恍若没听见,依旧闭目诵经,显得庄严肃穆,陈如凝靠拢展佑耳语道:“这老和尚真摆谱,怎么都不搭理我们?” 展佑只觉得耳边吹气如兰,几缕轻丝痒痒的扶过耳际,连忙用手抓了几下,看那憨样陈如凝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和尚瞪了陈如凝一眼微有见责之意。 “嘘!”展佑对陈如凝连连禁声,低声道:“大师正在念经,要念完这段才会停下来。”展佑知道僧人参禅诵经时,如果中间停下那开始的也就白念了,倒不是故意摆谱。陈如凝不知其理,只觉得这两个大小和尚装模作样,处事故作高深。 老和尚终于睁开双眼,微笑着打量两人好一会,道:“两位久等了。”又转过头对小和尚说:“智林,你这岂是待客之道?还不去泡茶。” “师傅,他们……”小和尚正待说什么老和尚就挥手打断了他。 “是。”小和尚行礼退出禅房,临行是还不忘白两人一眼。 “孩子不懂事,两位别放在心上,大堂请。” 两人明白是让小和尚耍了,明知道老和尚还有一会才念完经,偏把他们带到禅房来站着,不觉又好气又好笑。 回到大堂老和尚招乎二人坐下,竟然不问来意,只是和他俩谈天说地,天文地理历史再到当今世界国情,无一不说得头头是道,所知又博,见解又独特,陈如凝暗想:“看来这老和尚果然有点门道,完全就不像那些大庙中的假和尚一样的,只知道玩命的诈骗游客的香油钱。他这模样倒像传说中的有道高僧呢,从前可没见到过这样子的。完全可以到大学当教授了。” “大师,你怎么不好奇我们的来意呢?”陈如凝沉不住气了。 老和尚哈哈一笑,正要言明,小和尚抬了茶盘进来,在三人面前放下茶水后,到老和尚旁边站定。 “当讲时,施主自然会讲,我老和尚又何必多问呢。”老和尚捻须微笑。 “大师禅机果然精深,其实我俩人到此就是有事想请教。”展佑说道。 “施主请讲,老僧知无不言。” “大师是有道高僧,应该不会为外面所传,谈不妥价这等俗事而扰清修吧?一定是有其他原因吧?” “施主真是有心人,一眼就洞穿了,不错,出家人视金钱为粪土,钱财多寡老僧不在乎,不过此五公庙自北宋建庙以来,虽经千年历史变迁,也都没有毁掉,文化大革命期间更是仗大伙出力保全,只是由庙而改装为普通住房,如今真拆了,那老僧实在是愧对历代主持。”老和尚感慨的说。 正文 十、最牛和尚(下) “不过现在政府既然要大力发展老城区,那些开发商又无德无良,只怕难以保全啊。”展佑不禁说出心中想法。 “施主说得是,不过总得尽力吧。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真拦不住,那也……唉,那也是在劫难逃了。”老和尚说到此愁容满面,满不是刚才神采奕奕,侃侃而谈的神情。不过这神色也就是一闪而过,随即又微笑道:“想必刚才智林以为两位又是房开商派过来的人,故此冷落了两位,最近一月来,那些上门来的有来吓唬的,有来软求的,更有大耍无赖的,也难怪智林生气。”说完慈爱的转过头看了看小和尚。 陈如凝不禁动容,为了守住此处,一老一少只身对抗有钱有势的开发商,不禁心下难过:“大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只管说,如果要和开发商打官司,我可以为你联系律师事务所的朋友。” “多谢施主好意,老僧先行谢过了,到时候还要倚仗施主大力。”老和尚连声道谢,端起了桌上的茶招乎二人:“来来,两位喝趁热喝茶。这水可是山泉,是智林从山上背下来的,泡出来的茶最好不过了。” 两人道谢后端起茶正要喝,智林忽然道:“不能喝,这茶冷了,我给两位换一杯。”也不等两人答应,伸手接过茶杯急急下楼而去。 用脚丫子现在两人也能想得到,那杯茶里边一定给智林动了手脚,心中暗叫好险!差点就稀里糊涂的喝下去了。 不一会智林又重端了两杯茶递到二人手中,陈如凝接过茶笑问:“智林,刚才那杯茶不会是吐了口水吧?” “没,嘿嘿,刚才不知道施主是好人,我在茶里加了两大勺盐,我自个尝了点,咸得发苦的。”智林笑着朝三人吐了吐舌头。 四人都大笑起来,老和尚摇头道:“这孩子都让我平时惯坏了,不过品行倒正直善良。” 展佑几次想把话题往玄术上带,以试探他是否是玄门中人,都被法尘和尚巧妙的带过,四人又不着边际的聊了一会,展佑和陈如凝才起身告辞,老和尚和智林送两人走到门口,老和尚忽然问道:“两位施主现在要去哪呢?” “我们现在去百花湖看看。”展佑说完伸出手和法尘大师握手,法尘大师也伸手相握,智林脸上忽有些诧异之色。 “展施主,我有一言相赠。” “大师请讲。” “两位此行必然走空,若要办事,不妨回去,改日再去如何?”法尘大师高深莫策的笑着。 展佑拱手道:“多谢大师指教,我两人主要就是去玩玩,不碍事。” 看着两人走远后,智林问法尘大师:“师傅,刚才怎么展施主手上燃起火来,你还和他握手不怕烧着吗?” “好孩子,修为又有进步了,看来展施主是儒家弟子,他刚才是试探师傅来啦。” “噢。”智林略有所悟,又问道:“师傅怎么装着没看到火呢。” “智林,你要知道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为之心不可无,还不知道他是何等人,不可露了我们的底细。”法尘不忘教给智林一些做人的道理。 “可我看他们不像坏人。”智林对两人还比较有好感。 “唉,所谓人心隔肚皮,须知‘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呐。” “那师傅怎么知道他们去百花湖要走空呢?”智林好奇的又问。 “你这傻孩子,让你平时多看新闻少看些动画片就是不听,昨晚新闻报道要对百花湖禁游,这几天风头上肯定会大力整治,他俩不管是去办事也好玩也好,做得成才怪。” “原来是这样……”智林表情有些无语了。 陈如凝开着车不时瞟着旁边的展佑,只见他双眉紧锁,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喂,发什么傻呢?老和尚说我们要走空,真的假的?” “法尘大师应该不是普通和尚,虽然临走时我手上燃起五行火和他握手,他似乎都没异常,但总觉得他佛法高深,非一般和尚可比。” “是啊,这么博学的和尚也真少见。不过老和尚预言我们要走空,多半还是忽悠人的吧。”陈如凝觉得这种事可信度不高。 “嘿嘿,那就说不准了,忽悠不忽悠一会就知道了。”虽相传佛家高僧有先见之明,展佑也从未正真遇到过。 车渐渐开出城区,公路环山而建,弯道转得很急,往往转了一个弯接着又转下一个,展佑第一回见识这种环山公路,终于体会到峰回路转这成语的意思了,开车的陈如凝似乎很轻松,双手把着方向盘,嘴里边哼着歌,怪不得说高原的司机到平原开车都是高手,看来都是这地形练出来的。 巨大的水坝出现在前方视野,地势也渐走高,又环山绕了好半天才开上大坝,不过展佑还没来得及看一眼坝下的湖水,两人的车就让一群XX大学的环保志愿者拦下来。 “对不起,两位不知道吗?从今起百花湖禁游了,保护H市饮用水源人人有责嘛,两位能配合一下吗?”一个男生估计是领头的。两人对视一眼——惊讶!老和尚言中了。 “那就把车停到旁边,就在坝上看看就行了。”展佑无奈的说。 陈如凝应了声把车靠边停下。展佑走到护拦边,一股湖风夹着水汽迎面扑来,顿时感到一阵轻爽,只见百花湖上荡漾起微微水波,一眼看去湖面并不开阔,因为湖中有岛,岛后又有水,一直交错连接到远处天际还能模糊看到湖水和山峦。 “这是百花湖么?咋的像到了千岛湖?”展佑回过头就着风,大声问正在关车门的陈如凝。 “以前这里就叫做群岛湖,后来在卫星图上看,群岛像花朵般撒在湖面上,有人把群岛的位置用线连接起来,发现像一朵大大的荷花,到零二年时候就正式更名为百花湖,实际湖中大小岛屿加起来也就七十多个。”陈如凝轻拂着被风吹乱的长发一边给展佑讲解。 “视野不够开阔也看不出什么,我们这就回去上网找百花湖的平面图看看吧。” “可我好饿哦。”陈如凝夸张的捂着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展佑。 “那我们先……”展佑习惯的转头看看四周,只发现青山绿水,也没啥可吃的,又接着说:“……嘿,还是只有回去吃了。” “哼,就知道你没办法,走,上车我带你找吃的去。”陈如凝率先上车。 “哈哈,H市你的地盘当然是你想办法啦。”展佑连忙跟上车。 陈如凝调头开下大坝,沿湖上的岔路开上去,过了水库管理局没多远就发现一家餐厅,装修清爽精致,门前还摆了太阳伞和休闲桌椅,不远处的百花湖还不时的送过来一阵阵凉风,当然,在饿的时候风景和环境都不重要,诱人的是一阵直扑鼻来饭菜香味,两人快速下车,估计是禁游的缘故吧,客人并不多,服务员殷勤的招乎二人坐下并递过菜单。 “要吃啥?”陈如凝接过菜单问展佑。 “你拿主意,点几个有特色的小菜吧,我都没尝过你们这的特色菜噢。”展佑笑咪咪的看着陈如凝说。 “好吧。那今天就满足你。” 点完菜后陈如凝忽然记起什么,回到车上在后座找了一阵,回来时手中竟然提了一台笔记本电脑。 “嘿,有这好东西也不早拿出来。”展佑兴奋的接过笔记本。 “这又不是我的车,我都差点忘了上面有笔记本电脑。” 启动电脑后,登陆界面陈如凝连输了两次密码都不对,又想了会,再输入一串密码后,终于在扬声器中传出熟悉的音乐,成功登陆了。 “哼,一个笨蛋设的密码能拦得住本小姐么?”陈如凝得意的笑道。 无线上网的速度很慢,陈如凝输入一个网页后等了一分钟才打开,又下载地图,过了好半天才终于打开了,展佑才凑过来细看,地图放大后仍很清析,真山真水一目了然,陈如凝划动鼠标按照记忆的线条连接起散落的岛屿,一边介绍着哪是花瓣哪是花蕊,完毕后双眼满是期待的看着展佑,等他发表高见。 “果然像朵莲花。”展佑又细看了半天后,一脸郑重冲陈如凝吐出一句。 “……晕,还有呢?”这回答让陈如凝大跌眼镜。 “没了。”展佑呵呵笑道。 “你知道耍本小姐的后果吗……”陈如凝满脸的笑意却暗藏杀机! “……这里或许真有古怪,但我是真没看出啥名堂。”展佑已经看懂了,连忙对她坦白。 “那咋办?” “只有坐船到湖心去看看啦,不然也没法了。” 酱爆虾米、鱼香茄子、麻婆豆腐、糟辣脆皮鱼、宫爆鸡丁……一道道特色菜端上桌来让展佑应接不暇,陈如凝每样菜动了几筷子,吃了小半碗饭就饱了,坐到一旁玩电脑去,展佑则一个人大快朵颐。 “哇塞,真牛,快来瞧。”陈如凝忽然指着屏幕冲展佑招手叫道,展佑放下碗筷挪过来一瞧,不禁笑出声来,只见国内某知名论坛有一贴子“史上最牛和尚”,附上的图片不正是一副气定神闲,高坐屋顶的法尘和尚是谁?短短一早上贴子盖到了三百多楼,多家网站转载,老和尚这回算是走红了。 回到市区天已黑了,展佑要到网吧取回身份证,就中途下了车,陈如凝回到家,洗澡出来后才给展佑打电话,电话那头他正在大战CF,估计这“不夜男”又要一夜奋战了。陈如凝训他:“喂,伤都没好,一会早些休息,如果玩通宵的话……哼哼,后果你知道的噢。”电话那头传来展佑连连答应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