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关介绍 第一次题外话   这是不辣自写书以来第一次说题外话,其实不辣是想正式的向兄弟姐妹们求票、求鲜花、求推荐、求打赏的,说实话,目前如果说是说成绩的话,真的是不足以支持不辣坚持下去的。不辣就是因为对这种形式的写文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痴迷,然后每天坚持更新,哪怕是昨天那样的日子不辣都坚持更一章。   唉,乱了乱了,总之,支持,求你们了,   留点评论也好啊 历练时分 第一章:阿爷,何为穿越啊 东汉元初二年(公元115年),汝南郡一地忽然惊起一声惨叫:“草,老子穿越啦。”却是吓得鸟飞离枝,兽奔归林啊,但很快这一切又归于平静,似乎不曾发生过任何事。 虽然一切看似无甚异常,短短几十年间,该罢官的罢官,该下狱的下狱,殊不知这世间已经慢慢的偏离了原先的轨道。 东汉,雄极一时的帝国,现如今陷入了宦官外戚的不息斗争中,未来该往那里发展,有人思考,有人不耻,有人迷茫,总之,民不聊生。 光阴似箭,不管发生什么,它都一如既往的往前走。现在已经是东汉熹平四年(公元175年),距离那一声呐喊已经是整整一甲子,既是六十年。 依然是东汉豫州境内汝南郡,安阳县,城东南街一座豪宅内传出这样的声音:“大兄,阿兄你们等等我。”只见两华衣少年便要外出,里院却传来喊声,走出一名英伟孩童,央求着一起外出。 听到喊声二人止步回过头来,二人均是笑了笑,年长的那位拉过手来说:“雷子,我与虎子正欲出门去,约了张家那厮要在城东开架。你来也好,正好我兄弟三人打他个落花流水,哈哈哈。” “嗯”见自家兄长答应,不提有多开心,正是孩童心性,有的伙伴玩便好,管你是作甚。三人便出门而去。却不知里院中一双满是褶皱的老眼正盯着这一切,看到三人消失在大门,笑了笑,又叹了气摇摇头,似是自然自语又似是对花草述说:“六十年了,穿越来这狗日的地方六十年咯,孙子都这么大了,唉。” 原来此处是安阳县陈府。陈老太爷已经年近七旬,汝南郡平興人。生有一儿,陈理陈公允,陈理有三儿,正是先前出门的三人。亲近之人多少觉得陈老太爷有些神秘,老太爷乃一商贾,自一无所有开始,几十年来也积下不少家业田产,唯一的遗憾就是出于寒门,不能为官。到了儿子陈理这,终于略感欣慰。前些年陈理官至豫州师友从事,去年迁为汝南郡安阳县县令。陈理自觉老父年迈,自己又要到安阳上任,母亲前几年已经过世,老父一人在平興也没个照应。便同老太爷商量,将平興的家业田产或变卖或互换,全转到安阳来了。自此陈理就安心当起安阳县令来。 陈理陈公允有三子,长子陈林,年十五,生得面如白玉,体修长,煞是帅气。但是此子不慎书学不修文,整日只知上街与人开架厮混。陈林虽说是安阳县的第一大族子弟,却无甚架子,不拘俗礼,且为人豪爽,多为同辈所喜。 陈理次子陈泽,年近十岁,虎头虎脑的却不带一丝傻气呆气,双眼劲烁,力大无穷,故有虎子一称,此子不喜说话,每说话只在重点,当真是字字如金啊。陈泽自六岁开始便每日跟着兄长与人“厮杀”。陈泽曾对兄长言“他日兄长定为帅,我可为兄长先锋,所向披靡”陈林应到“当不负吾弟所想”。谁知孩提时一语他日竟成现实。 陈理幼子陈到,因出生时雷声隆隆,人语疑是雷神下世,故取名为到,雷子的小名也因此而来,年九岁。陈到生得甚是英伟,比起他的两位兄长确是爱学习,只有陈到自动到过书房读书。陈到将陈林唤作大兄,陈泽为阿兄。 单说陈老太爷深知世道不安,当有一身好武艺在身,所以从儿子陈理到三孙子,都被陈老爷子*着习武。三兄弟每日都要与自家护院耍一段枪,还有一些什么“俯卧撑”之类的动作而后通常陈理陈泽便外出厮混,陈到年少一些,极少同去。今日不知怎么的,陈到竟也要出门。 东汉末年正是士族天下,兼并土地的现象相当严重,大多数的百姓是没有自己的土地的,只能沦为地主的奴隶。官府也视之为合法,因为当官的本身就是地主,地主通常当官。陈家举家搬迁到安阳县一年有余,通过兼并或购买已经成为安阳县当之无愧的第一地主。全县十二个村庄,陈家控制七个,拥有田庄23600亩,佃农2950人,要知道整个安阳县笼共才不足60000亩田地啊。全县近18000人,有过一万人挤在城中,以打长工和短工为生。安阳县诚西北就是实际上的贫民窟。这些贫民的日子过得还不如陈府的一个家丁女婢,所以说这年头最可怜的不是成为奴隶,而是没人要。 陈府在县城中豪宅一座,布庄酒楼各一座,拥有女婢21人,家丁133人,护院147人。由大管家陈宝陈义山统管。另有商队三支,往北以贩马为主,二管家陈阳陈安真带领57人,往东是以米为主,由三管家陈可陈依然带领54人,往西共51人,主要是往益州汉中贩卖布匹大米,领队是陈林兄弟的外公林德林然之。 林德今年37岁,比陈理少一岁。林家无甚势力,靠得陈家支持,让林德自领一队商贩,不至于挤在贫民窟,林家对陈家那是感恩戴德。要说林德这人那是三五大粗,扛着一把闪亮亮的朴刀,甚是吓人,也没什么小毛贼敢打他的主意。林德只有一子林安,这小子整个他父亲的模版印出来的,年仅14岁身高已经过六尺八。这会,估计也是在跟陈林一伙在城外开架呢。 陈林今日可谓痛快,一伙人将张家小子张霸那伙打得屁股尿流。这安阳县少年中主要是两群人,一是陈林为主,一是张霸为主,这两伙人好的时候一起偷人衣服只为好玩,不好的时候就开架,也是好玩,一群孩子能有多大仇。 要说不对付,主要是在这安阳县内唯一跟陈家有过节的就是张家。张家家主张庭张子利在这安阳县当主簿已经好些年了。好不容易等到上任县令年老辞官,县丞陆允陆子安已近古稀,县尉袁通是汝南郡太守的人,这两人都不可能当县令的。剩下只有张庭了,张庭兢兢业业为官多年,也算是颇有建树,恰值张庭还年青才四十多,众人以为肯定是张庭当县令啊。谁知,陈理来了,张庭还是主簿,张庭为此气羞于绝,所以经常给陈理下点绊子。 话说陈林今日大胜而归,少年群们已经是各回各家,陈林也带着陈泽陈到二人往陈府走:“虎子,今日看来汝脚下功力可是见长了。”陈泽只是抿着嘴一笑也不回话。“雷子,更是了得,若不是你眼尖,及时唤我等后退,怕是要吃大亏了,小小年纪便用上兵法了,甚是好啊,哈哈哈哈。”说完拍了几下陈到的肩膀,陈到是第一次与人开架,激动得小脸通红,却不似陈林它们那般只知勇武,陈到却懂进退有序。见得兄长夸奖,开心得不得了。三人有说有笑归家去了。 刚一踏进门,迎面便有一小斯跑来,低头就拜:“大少爷二少爷小少爷安好,老太爷请三位公子前去。”听说老爷子叫,小陈到欢声鹊起:“哦,阿爷要我等去何事,你可知?” “小奴不知,只是要我来请少爷们。”小斯说罢便退到一边让三人先走。 东汉之时等级何其深严,家丁又怎么能走到主子前头呢,带路除外。小斯一脸微笑的跟在三位少爷身后,他是该微笑,能进陈府,是他的福气。吃好穿好不说,陈家人都很和善,不像别家,动不动就是打死下人,进陈府四年了没见陈府死过下人。知足了他,要是再努力些能像几位老管家似得还能得老太爷赏赐一个表字,但凡有表字的下人绝对都是忠心不二的人,像陈府的几位管家,哪个不是位高权重。想到未来的美好,小斯自然笑。。。。。。 不一会就到了老太爷的房间,只见陈家的家主陈老爷子侧卧在榻上,正慈祥的看着三人。还是小陈到快,飞奔到前,抓着老太爷的手便席地而坐,陈林与陈泽也随之坐下。东汉有桌无櫈,人都是席地而坐,不便者卧与榻上。 “瞧汝等污衣灰脸的,且去洗霸再来” “是”三人便是在外翻天覆地,也不敢对老太爷不敬,见老太爷发话,赶紧应诺而去。 “臭小子”看到三人狼狈而出,老太爷又乐了。 不时三人重至,坐好于席。老太爷看了看这三人,又看了看屋内的小斯奴婢,似在思考什么。陈林三人见老太爷这番模样,却是从未有过,三人皆是一脸迷茫。老太爷似乎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对小斯女婢摆了摆手:“尔等出去,无我招唤不可进。”“是,老太爷。”一干下人应罢便退。 “虎子,你兄长如何?” “嗯??”陈泽显然不知道这是何种情况,不仅是他,陈林小陈到也是一脸迷茫。 见陈泽没反应过来,老太爷又说:“在汝二人心中,汝大兄是何评价?” 陈泽看了一眼陈林又转头看了一眼老太爷,答道:“兄长为人睿智豪气冲天,多仗义。” 也不知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老太爷只是嗯一声便望向小陈到。 “大兄乃吾大兄,何人可及”小陈到一脸傲气,加上他那嫩稚的脸,屋内其余三人相视大笑。 “可知今日为何?”“不知” 老太爷叹了一气:“是时候对你们说说了,我时日无多了。”听到这话三人皆是一阵紧张,陈林一脸急切说道:“阿爷说甚,莫说晦气话。”陈泽陈到二人也说一番阿爷长命百岁福如东海的话。 见到三孙儿如此,老太爷一阵欣慰,这更坚定了要及早给三孩子指点的念头,不然如这般任由三人每日撕闹,乱世将来,可如何是好,如何安生立命。现在老太爷都年七旬了,在东汉算长寿了,时间不等人啊,算算现在好像是公元175年了,东汉已经是末得不能再末了。 “嗯,好,难得汝等一片孝心,好,好。穿越来这地方,我算了无遗憾了。” 听到老太爷这般说,陈林忙问:“阿爷,何为穿越啊?” 《看过蛮多三国小说的,忍不住要自己动手,竟然这么难,但是查点资料都让我晕呼呼的,准备了几天,今天开始动手第一章,大家鼓励一下,希望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历练时分 第二章:陈林立志,兄弟齐心 这几日陈府的下人们甚是好奇,因为这几日陈家的三位少爷都不外出与人开架了,尤其是大少爷与二少爷。这几日只是每日与护院耍枪武斗,完了便多是往老太爷那跑,爷孙四人闭着门,也不知作甚。 这日一家子吃罢饭,老爷陈理便问陈林:“林儿,这几日你母告诉我,你等竟不出去玩耍了,可是真的?”这位县令大人又是欣慰又是满脸不信的样子。 陈林起身,对着父母拜一下,谓其父亲说:“父亲,孩儿想通了,往日多是玩耍,不务正业,愧对父亲母亲教导。今孩儿定当思痛而为,奋发图强,孩儿想请求父亲为孩儿请一先生,好教孩儿学习四书五经,古今通理。孩儿当光我陈家门楣。”旁边陈泽陈到也是一拜:“孩儿亦愿随大兄前进,望父亲成全。” 陈理闻此震惊不已,林氏更是掩面而泣,二人怕都是觉得我儿成长已。陈理不住点头,嘴里只是不停好好好的直说:“我儿终是觉悟,不管因由是何,但终归是好事。我县县丞大人陆允陆子安老先生乃是安阳县知名儒士,现县丞大人也多不理事,不若由为父代你等问上一问,想必老先生也好拒绝。” 陈林闻得父亲肯应,也不管请的是谁,对着父亲又是一拜。陈理见得玩儿回头,有心一心向学。心情大好,一家人有说有笑,好不温馨。陈林亦有所感,并在心中暗暗立誓,不管阿爷说的是真是假,定要拼尽全力也要保得家人平安。 原来那日陈老太爷虽没有对陈林兄弟言明何为“穿越”,但是却语重心长地教导了三兄弟,并将一些未来的历史当作猜想对陈林兄弟说了一通。这对陈氏三兄弟冲击很大,尤其是陈林,因而才有了三兄弟几日来尽往老太爷那跑的事情。老太爷也乐见其成,又不愿说太多,就给陈林出了个主意要请先生,往后就靠自己打拼吧,老太爷继续享受老年生活去。 第二日响午,陈林正在院中与护院比斗枪法,别看陈林年少,枪法耍起来有模有样。但见那枪长七八尺,枪头锋锐而冰冷,枪身韧柔圆直,舞动起来,寒星点点,银光烁烁,那护院被*得连连直退。瞬间陈林一个直捣黄龙,平枪直起向前刺去,护院已无法回身,后退不及,眼见就要被刺中,枪头却恰恰在护院面前皮肉处停止不前。陈林收枪抱拳:“承让了”旁边陈泽陈到二人满眼崇拜。那护院也落落大方,似乎输在陈林手上,理所当然,也挥拳说道:“大少爷枪法日益见长,怕只有队长能与你一战了。” 陈林还想说些什么,却闻小斯在旁叫喊,说是陈理回来了,要陈林去前厅。陈林猜想这多半是请先生的事情有回应了,便带着二位兄弟往前厅去。到了前厅,见陈理正与一人交谈,那人油脸大肚,年约六旬,这人正是安阳县县丞,也是安阳有名的儒士,陆允陆子安。 陈林领着陈泽陈到上前拜见,陈林先前见过陆允,故而认得。老先生抬头详视三人,因二人是跪坐于席,陈林三人长得确实高大,才要抬头。陈林三人哪敢让先生仰视,急忙坐下。 “陈家端的好福气,生得三儿,皆是相貌堂堂一边人才。”这话似是对陈理说又似是自然自语。陆先生见陈林三人定直直的看着自己,又问:“尔等想学哪般?”陈林忙答道:“望先生教我等四书五经,通古今之理,小子一定好好学习,当不负先生教诲,日后好为我大汉建功立业。” 这一番话说得谦虚大气,陆先生也甚是满意:“嗯,好,难得尔等有此志向,那而三人便每日巳时到吾处学习一个时辰吧。”看着事完,陈林便被陈理叫退了。退出前厅陈林不知在想什么,陈到问:“明日便要有先生了吗?” 看着兄弟二人,陈林心想:日后少不得要一番争斗,最是可靠的助力当是自家兄弟,自己不但要多加学习,亦要督促二人成长才是啊。陈泽武勇,陈到智勇,但若不加与磨练又岂能成才,自己这做大兄的要为表率啊。 想到此陈林对二人说到:“对,我兄弟三人当如阿爷说的,好男儿当自强不息,我等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若阿爷所猜想的不错,我定要拼尽全力护我陈家,虎子雷子可要助我?” 陈泽陈到二人被陈林说得热血沸腾,恨不得阿爷所说乱世快快到来,好一展所长,尽抒胸中壮志,二人向前握住陈林的手,坚定的同声到:“护我陈家”。终究是少年心性,多有激情澎湃,却不知乱世的凄苦啊。正是长兄立志兄弟齐心,且看他三人能有多少前途,谁又知道呢。 陈林按下心中的激动,对二人说:“你等且去黄护院那多学些把式,将来也好防身,我去说与阿爷听,明日便有先生了。” 陈林口中的黄护院就是陈家现在护院队长,姓黄名龙表字天寿,人过四十岁,一把汉式手环朴刀耍的虎虎生威,肩背二石大铁弓,为人稳重机智,要不然也当不得陈家的护院首领。 黄龙是老太爷二十多年买下的孤儿,不仅仅是黄龙,陈家大部分的护院以及老一点的家丁都是跟随老太爷多年,这些人为陈家的崛起立下了赫赫功劳,因此有些都被老太爷赏赐了表字,有些还成家了。 黄龙就是其一,黄龙有一子,名燕,现年13岁,也是陈府的一员家丁。像黄龙这辈陈家的老家丁,对陈老太爷那是绝对的忠诚,他们只听老太爷一个人的命令,必要的时候他们连陈理的话都可以不管,除非老太爷发话。 陈林敲开陈老太爷的门,在老太爷榻前做好。 “你父亲也算用心良苦,给你兄弟请了陆子安当先生,这陆子安一身儒术登极造化,在这安阳地界无人能及,急切间这是最好的先生了。这年间啊,不学儒术不至仕,日后要为官,只能学好这儒家思想,不然只能当一介武夫,为士大夫不耻啊,与仕途不利啊。”陈老太爷眯着眼说。 不等陈林有回应,陈老太爷又说到:“陈家崛起已经数十年,在汝南郡虽说比不得袁家周家这等百世望族,但也是影响颇深。你父位及豫州从事,后也是吾对其言,宁为鸡首不为牛尾,才到了这安阳当县令。现如今安阳县除张家不服我陈家,余者无大碍。” 陈老太爷说完对陈林笑了笑又接着说,似乎今天话特别多:“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吧,是时候给你安排一门亲事了,你看张家之女如何?” 陈林被吓了一跳,且不说这张家小女连见都没见过,只听张家小子张霸说过几回。刚说张家是陈家在安阳唯一的对手,这会又要娶张家女儿,这。。。。 陈老太爷似乎明白陈林心中所想:“呵呵呵,我知你心中所虑,这世间又何来永远的敌人。张家只有一子一女,子张霸性格鲁莽,日后定不是你对手,这点他张家也明白,他就不怕日后张家基业为我陈家所夺,现若陈家自动示好,结成姻缘,想必张家也愿意。” 陈林应了一声:“但凭阿爷成全。”便不再说话,他知道,今天阿爷应该还有很多话要对她说,他是陈家长孙,未来的家主,很多事情都要为陈家考虑。况且陈林有太多事情不知道不明白,父亲陈理一心为官,家族的事情还是老太爷在遥控。现在老太爷可能觉得自己已年近古稀,要慢慢对陈林交底了。这是陈林的义务。 陈老太爷接着说:“陈家的家奴多是我多年来的助力,对我陈家那是忠心不二,只是多人已像阿爷这般年老力迈,护院黄天寿还有几位管家皆可信任。” “虽说有许些陈家忠实仆人,但是仆人终究是仆人,比不上自己兄弟,虎子雷子才是你最坚实的助力啊,你切记不可兄弟猜疑啊。” “阿爷给你送分大礼,我要人在各地寻了几百少年,均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且甚是机灵。现安排在乡下的农庄内,过些日子,我要天寿和义山下乡去,好好教导这些人与你年相仿的孩子,日后便好为你奔跑做事。” 这天寿就是黄龙护院,义山就是大管家陈宝。陈老太爷要这陈府最重要的一文一武去教导这群少年,可见对陈林未来的班底之重视,陈林也明白,止不住就要流泪,但终究是忍住了。 “林儿你性豪爽,且不拘俗礼,却又能待人有礼,很好很好,但切记不可让世俗束缚你的行动,切记切记啊。好了,我乏了,你出去吧。” 陈林退出来满脑子是阿爷的话,世上何来永远的敌人,莫让世俗束缚行动。。。陈林知道,他要学的东西太多太多了。他知道现在老太爷完全是在为他铺路,联姻也好,以老家奴托付也好,还是要自己培养亲信也好,这一切都是为陈林迅速的成长为一个合格的领导。 想到这,陈林紧紧握拳暗暗发誓,阿爷你放心吧,林儿不会让你失望的。这一刻,陈林整个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了,若说往日是豪情大气,今后的陈林更添一分威严。 历练时分 第三章:陈林定亲 东汉熹平四年(公元175年)三月,安阳县,陈林一改往日作风,不再厮混度日,每日只是巳时到安阳名士陆子安家中学习一个时辰,便回家中或习武或书法或读书。整天安阳县为此霎时安静不少,陈家双亲更是开怀不已,但凡陈林有求则必应。 陈林要读书,那怕是再是绝本孤本,陈理都想尽一切方法找来。陈林要舞剑,陈理则命人打造最锋利的宝剑,陈林要骑马,陈理则将家中最好的并州马送与陈林。陈泽陈到兄弟两人,也因此得了不少好处,三人学业武艺均是突飞猛进。 却说安阳县内张家之子张霸,往日只是与陈林厮混一起,近月旬不见陈林上街,少了许多乐趣。张家家主张子利任县主簿,端的是一介文人,却不想生的儿子确是好勇斗狠,每日鼻青脸肿归家,依然乐此不疲。 今日张霸实在耐不住,跑到陈府门口,正犹豫着该不该进。陈林这回正要出门,看见张霸在左右来回的走,换往日,早是开骂了。现在的陈林确是不同往时,陈林心想:“阿爷要我娶张霸的妹妹,陈张两家从此合成一家,这张霸也能为我所用,何不帮他一把。这张霸往日凡事不服我,都要与我比个高低,连撒尿都看谁撒的远,看我激他一激。” “张霸你这是为何啊?” “多日不见你,以为你这厮怕了某家了。”张霸明显被陈林的声音吓了一跳,却嘴上不服。 陈林把张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也不点破:“前些日子,父亲与我请了县丞大人教我念书,现我每日只是读书识字,日后好封侯拜相,造福一方,岂是这你货能比的。”说完还装一副自傲的神情。 张霸果然中计,脸都憋的通红的,用手指着陈林,你你你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估计气得不行。恶狠狠的跑开了,跑了十来步又转过来笑嘻嘻的,瞬间判若两人,对陈林说到:“我阿妹说了,莫要整日上你当,你定是激我,哈哈哈哈,陈林,你能学,我也能,哼。” 看着张霸走远,陈林笑着摇了摇头:“阿妹?有点意思。”东汉女子极少露面,故而陈林未曾见过这个张家的女子,要不是阿爷说要与张家联姻,怕陈林都不注意张家还有一女。 一日无话。 陈林正在书房研读《孙子兵法》,有下人来叩门,说是老爷有请。“嗯,打盘水与我洗把脸才去见父亲。”陈林对下人说。不一会下人打了盘水,陈林接过奴婢手上的布巾,认真搽面,有整了整衣服,这才出去。 陈林看到陈理正与林氏说话,看到陈林走进来,便停了下来,笑呵呵的看着陈林拜过二人。“方才与你母亲说到开心处,你便来了。” “何事让父亲母亲大人如此开怀,可愿说与孩儿听?” “呵呵,这本是你的事情,自然无妨。你兄弟三人近日来甚是乖巧,我心甚慰啊。其者说昨日你阿爷与我商议,欲与你定门亲事,好为我陈家开枝散叶,呵呵呵。” “单凭父亲做主。”陈林想,我比你还知道得早呢,却表现得十分恭维。 陈理也是十分开心,近年来忙于公事,对孩子疏于管教,十分痛心遗憾。陈理也知道陈家家大业大,自己又无大才且无大志,老太爷早已经把希望转移到孙子身上了。这陈林是长孙,陈家必然由他接管。往日陈林不学好,陈理也着急,现在陈林有了先生,而且难得如此乖巧,陈理自然心情舒畅。 可想到陈老太爷欲与张家联姻,陈理忍不住“唉”了一声,却被陈林听得清清楚楚:“父亲为何叹气?” 陈理就说了:“这本是好事,可你阿爷欲与张家说亲,这张子利多于我不和,这可如何开口,有如何能让其答应啊,却是难办。”旁边林氏也是叹气。 陈林也是一时无法,三人只好沉默。陈林赫然想起赵谦来。赵谦是汝南郡太守,与陈家多有交情,陈老太爷做买卖时少不得与官员打交道,那时认识了赵谦。陈理为豫州从事也多有与赵谦往来,所以说这赵谦与陈家交情还算不错。 想到这,陈林忙对陈理出主意说:“父亲,我有一想法,不若请赵太守为陈家做媒,这样岂不容易些。” 陈理也不是糊涂人,听得陈林这样说,瞬间明白其中道理,心中大乐,开心的是这事有着落了,更让陈理感到开心的是,陈林小小年纪能有如此智慧,当是陈家之福啊。忙夸到:“好,我儿有智,哈哈哈哈哈哈。”笑完又说道:“明日我便请张子利来府上饮酒。” 第二日陈理果真请张子利到陈府来,看到陈理邀请自己到陈府,张庭都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张庭还蛮钦佩陈理的,陈理为官清廉,对待老百姓也是好好的,只是他一来就当县令,这。。。。。看到陈理邀请自己,也不好拒绝:“县令大人有请,岂能不去。” 陈理说:“子利兄,此次乃朋友相邀,非是公干。” 这就更让张庭好奇了,更得去了:“那就请公允贤弟多备酒肉。”说完两人呵呵呵大笑。 张庭如期而至,还带着张霸,此时的张霸哪里还有日里的那股骚动劲,静乖乖的跟在张庭身后。陈理也是带着陈林出迎,趁着大人互相问好,张霸迅速的冲陈林做了个鬼脸,有迅速的装回乖样。 这个张霸,让陈林哭笑不得,现在张霸虽说也跟着学习,比以前文静知礼多了,可还是改不了这调皮好动的习惯。 原来那天受了陈林刺激,张霸回去要表示也读书,哭着喊着,闹得张家鸡飞狗跳,最终如愿以偿。只是不知道张庭为此多付了近十两黄金一月,原来陈氏兄弟在陆先生那每月要十二两黄金,等到张庭去找的时候,老先生表示我已经教三个了,再多要多收钱哦,就这样每月加多十两,张霸就跟陈林兄弟一起学习了。 要说这教书也是贵,难怪穷人没书读。十两黄金什么价位啊,当时一两黄金10000文,一两银子1000文,一石大米才400文,一石大米70斤左右(相当于现在35斤) 大人问完好,该到小的啦:“小子陈林见过张世伯”“小子张霸拜见陈世叔”之后便是四人入座,早有奴婢摆好食宴。陈理张庭二人只说一些悲天悯人的话,哪里哪里又大灾的,陈林张霸只好在旁安静的坐着。 “子利兄,贤弟有一事想与你商议。”陈理放下酒杯说到。 “公允但说无妨。”张庭想,得,正事来了,我到要看看你陈理能说出个好歹来。 “理有犬子陈林,年十五,生得甚是英伟,又读得四书五经,闻张小姐年十三,知书达理,贤惠有加,不若结为连理,料想定是绝配,不知犬子可能高攀?” 陈理这话可把张庭怔住了,嘴巴大张直盯盯的看着陈理,自知失礼,急忙正坐,又看了一眼陈理,见得陈理一脸端正,不似有诈,但这事自己可从来没想过,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回答。 陈理也不恼,接着说:“前些天太守大人来信问及犬子的婚姻,我已说及此事,唯恐高攀不起,倒是希望太守大人能做个媒,今日才跟子利兄说起,多有得罪,还望勿怪。”说完便起身一拜。 陈林一看,父亲做戏做得如此到位,自己要配合好才是。陈林亦起身再跪下,忙给张庭磕头:“小子不才,愿得张小姐为正房,定恩爱一生,望世伯成全。”一面磕头一面说,十分恳切。 连张霸都不禁动容:“就让阿妹嫁给这小子吧。” “住嘴”张庭连忙喝到,又转过头对陈林说:“贤侄请起”再对陈理说:“公允啊,这本是好事,奈何小女之事还需与其母商议,三日后定给公允答案,今日天色已晚,就不多做打扰了。”说完就起身,陈林父子少不得要送出门。 送走张氏父子,陈林对着陈理一笑,发现陈理也冲着他笑,二人心知肚明。 陈林看得出来,今日张庭这番话不过是死要面子,张庭知道陈家与太守的关系,这么一把太守搬出来,估计张庭也是没辙。只是今天张霸的表现太丢人了,哪有把自家阿妹卖这么快的,好像张家之女嫁不出去那样,失礼于人啊。 张庭的确无奈,正如陈林所料,今天看到张霸和陈林两人的表现,一对比,张庭只好摇摇头。张庭回去冷静一想,想的和当初陈老太爷跟陈林分析的一模一样:与其等将来张霸把家业败光,不如找个好女婿,女婿总不能抢自家家业了吧,这陈家三兄弟,个个人中龙,来日定不可限量啊。张庭这么一想就释然了。 陈林料想张庭还要琢磨几天,不想第二日张庭就答应了。连太守都没来得及动用呢,只是拿个名号说说而已,陈林自然开心,皆大欢喜。 不几日,满城皆知,陈大少爷与张小姐定亲咯。能不知吗,陈林张霸可是安阳的少年头头,这两人发生的事,其他孩子能不知道,孩子知道了,长辈能不知道,于是满城皆知。 张霸是这样说的:“陈林那厮,日后可就是某家的妹夫了,看他如何。”大有小人得志的神情。 陈家张家都是安阳大族,虽说只是定亲,两家都不愿落了架子,于是彩礼满车满车,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彩钱更是见者有份,一路从陈家发到张家,人人欢喜,陈张两家倍觉风光。 只是陈家大管家嘀咕:“够买一座豪宅了” 历练时分 第四章:野人岭强人   东汉熹平四年,已到了五月,天大旱,又起蝗灾,各地多有田园受损,一遇天灾必有人祸相随,饥荒一来,盗贼四起,更有易子而食杀人越货,人性如此脆弱,早已被生存的本能泯灭,安阳县也不例外。   安阳县位于汝南郡最是西南,北东西三部皆是汝南地界,往北是荆州,却有连绵大山相隔,无人可翻越。安阳县东北角有一大山,坐卧安阳新息召陵三个县,当地人将此山唤作野人岭,因山中有野人出没而得名。前年开始,山上出现一伙强人,也不知有几人,只知很是凶恶,县尉几次出兵无果而归。   也因为这样,安阳县的田地多在西南,野人岭却占了安阳县五分一的地界。陈家的田庄全在南线,北线乃是张家,只有县城附近有三个村庄与西北一个村庄归县城管。   这日陈林兄弟刚从路先生那来,换过衣物,就要练习射箭,林安就来了,人未至声已来:“表兄,表兄”。   陈林顺这来路看去,可不是这三五大粗的表弟林安吗,此人当真是声爆势急啊。陈林问到:“今日光顾着见先生学习了,也不知你这厮可安好?”   “哈哈哈哈哈,你不与我玩耍,用功读书,我能奈何,父亲说了,日后少不得要帮你忙,无些本领却不行,这几日我却是在家与父亲学刀法呢,难得父亲回来一趟。”   林安的父亲林德,也就是陈林母亲的兄长。管着陈家往北的商队,去时运着南方的货物往幽州而去,回时则贩北方的马而归,一年来回三四趟。   “父亲说了,我也年长,这次出门便带我一起,也好让我多学习学习。”   “哦,这是好事,只是你我兄弟却要分别。”陈林真心为林安开心,少年的想法总是想快快长大,好为家里做事,林安却是第一个有事做的人了,只是陈林跟林安的感情也深,难免伤怀。   “无妨,父亲说要我多学本领,将来表兄做了大官也好分我一个小官当当。”说完,呵呵呵的傻乐,这缺心眼,这话都说出口。   陈林知道林家是靠着陈家发迹的,以后也还是,所以才对林安说了这番话,想不到,这傻小子竟然说出口来。陈林也不介意:“那是,不过这话可不能说与外人听,况且你又不识字,倘若你能把《孙子兵法》背全了,我便答应你这货。”   “好”听完陈林说的,林安更乐了,仿佛现在已经是大官了一样。   “今日就在我家吃酒,我吩咐下人到你家告知你父亲,要其莫担心。”   “好”林安又是傻乐。   陈林说完把弓放下,拿起两把汉式手环朴刀,顺手抛了一把给林安:“现在吃酒好早,先陪我耍耍刀,看你当得不当得大官。”   林安人愣武起刀来可不愣,进退有序,左右开攻,两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林安的刀法学自父亲林德,林德武艺高强,马步皆可,在安阳界内,除了县尉和黄龙还有张家的护院队长,其余人根本挡不住林德几刀,便得败下阵来。   按理说这样的武艺,林德有自傲的本钱,可是林德自己却不这么认为。据他所说,有一年在幽州,遇见一人,只两个回合,林德便败了,那人叫王越。林德也常常告诫这些晚辈,人外有人。   而陈家兄弟的武艺均是学自护院黄龙,黄龙是安阳第一高手,林德都敌不过他五十回合。陈林悟性极高,武艺自然在林德上,却不愿出全力,乃是顾及兄弟。   两人比了一阵,却无有输赢,又换斗枪比弓,煞是不知劳累。   这东汉时期,兵器受工艺限制,只有矛枪刀剑弓弩,乃是最常用的兵家常用器械。而武将与士兵之兵器的不同只体现在用材上,,武将的兵器全部是好钢好铁,独立的工匠所造。士兵的武器则是木与铁的组合,由工匠大量生产,更容易断折,疲钝。这时候铁是很昂贵的。   陈林也是最近读书之后才知道的这些,给一个普通的士兵武装起来,至少都需要一两黄金,且不说饷银,养步弓兵一年需要两到三两黄金,骑兵就更贵了,连马一齐一年少不得要十二三两黄金。   当然这是按照朝廷的正规军来配备,大汉现如今大致有兵为五:   一是羽林军,守卫皇城的禁军,3000来人。   二是司隶军,拱卫京师,25000人左右。   三是北五营(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共有50000人   四是三河骑兵,有12000骑。   五是边军,用以防卫北边少数民族,分布凉州,并州,幽州三地,50000到60000这样。   东汉正规军现在大约也就这样,地方军队称为郡兵国兵,负责当地的治安缉拿盗贼,一城几百一千不等。郡兵国兵与朝廷正规军不同,正规军由朝廷奉养,听朝廷号令。郡兵国兵由地方自养,但不可私自招募,听地方长官号令。   所以郡兵国兵的战斗力极低,还得看带兵的尉官尽责与否,有些甚至吃空饷,一座城池表面上有500郡兵,其实200不到。   豫州是东汉十三州最是繁华的一州,汝南是豫州的治所,因此汝南人口才有过80万,整个东汉人口不过五千余万。   汝南又有37县,安阳县只是其一。却说这安阳县有郡兵1200,由县尉袁通袁武举统领。这袁武举乃是袁家的外围子弟,有三分武勇,与安阳县众人历来相安无事。   这安阳县只有四类人,分别是县令陈理,县丞陆允,县尉袁通,主簿张庭。县丞陆允年迈不理事,县尉袁通不理政事,只有县令陈理和主簿张庭二人。往日里二人多有不和,现如今却联了姻,倒显得安阳县一片祥和。   倒说陈林留林安下来吃饭喝酒,这时陈林一家子正与林安叙话,突然陈府一家丁冲冲忙忙跑进来。陈理大怒:“慌慌张张,却是为何?”   那家丁生怕主人不饶他,忙跪下说:“县府来了人,说是县尉大人有要事与老爷商议,县尉大人现都到府外了。”   县尉袁通向来不会无事而来,现在竟到了门外,可见事急:“那还不快请进来”陈理怒道。旁边林氏见有公事,便带着众人退下。陈林也要跟着正欲退下,却听到陈理要其留下,陈林便一旁坐好。   不一会就由家丁引进一人,肩披铠甲,一身武士袍,好不威武,这人真是安阳县尉袁通袁武举。陈林只觉这人煞是利索,没有书生那般拘礼,进门抱拳便开口:“陈大人,事急,请恕下官无礼,野人岭那伙贼人又下山来了。”   听完这话陈理略做思考,说道:“田里作物眼见要收成,莫非是为粮食而来。军中多有细作斥候,你可知这伙强人底细?”   “这伙贼子应在400人左右,领头的叫过三刀,武艺不差,下官与这贼子交过手,不能取胜。这伙贼人也算狡猾,但凡领军前去讨伐,便又钻进野人岭,流窜到新息召陵二县,使我不敢越界攻他,真是气死我也。”   看来这过三刀有些本领,能跟安阳县第三高手打得不相上下,又如此狡猾,难怪袁通含恨在心。若没有太守指令,袁县尉可不敢带兵去到其他县,吃罪不起啊。   “袁县尉莫气,但放任这伙强人流窜到乡间,打家劫舍,终是不好,不知袁县尉可有妙计?”   “唉,着实可恨,若我有一百骑兵,要剿灭这400匪徒,易如反掌,可惜我安阳县1200郡兵,皆是步弓兵,唉。”眼看这伙贼人在自己面前逃跑几回,就是追不上,袁县尉气不打一处出。   这世道,单是陈家都有上等战马102匹战马,其他马匹或用耕田或用拉货共有500多匹。偌大个安阳县却没有成编制的骑兵,只有几匹马用于送信斥候,原来这马匹都跑到士族地主手中了。   陈林见二人长唉短叹的,眼珠一转,转起身来向二人行礼,说:“父亲大人,县尉大人,小子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妥当。”   袁通这才发现还有第三人在场,也认得是陈林,这会听得陈林有主意,也顾不得这是个未及冠少年:“哦,说来听听,”   陈林瞄了一眼陈理,见没有反对,越加自信:“我知大人烦恼何事,无非是贼人逃跑之时,我军脚步不及,与至于让其白白溜走,却毫无办法。”   袁通忙说是极是极,陈林又说道:“军中无马,县尉大人不若与县内开出通告,言强盗又起,需战马相助,向有马之人征借战马作战,待剿匪归来定有赏赐,不知大人以为可否?”   袁通听到这话,煞有所思的看了看陈理。由不得他不想,须知这安阳县最大的家族就是陈家了,马匹定有不少,这回陈林却出这主意,是为何啊。   陈林现在心里也是上上下下的,这对于身为陈家的陈林来说,这有点搬石头砸自己脚。但是陈林有自己想法,他想上战场,但是自己却又没有上战场的理由,这才出了这主意,陈家出马,再要求县丞说自己要上战场,想必袁通也不好拒绝。怕就怕陈理反对。   陈理见袁通望着自己,陈理看了看陈林,说道:“袁县尉,我看可行。”   袁通听到这话,立马站了起来,对陈家父子抱拳:“陈家高义,袁某钦佩。”   袁通走后,陈林自动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陈理,陈理听完说:“既然如此,不若陈家不仅出马,还出兵,挑选五十名护院与你一齐,可惜黄护院不在。”黄护院跟大管家在乡下农庄教导老太爷买来的孤儿少年此时。   陈林知道这是陈理担心自己,特要自家护院来保护自己,陈林却不好拒绝。 历练时分 第五章:陈林初战 过三刀原名不叫过三刀,真名早忘了。这货原是徐州的一奴隶,主人极为严酷,过三刀一怒之下把主人砍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杀人越货,恨极天下富人,先前还只是打劫富人富商,慢慢的连穷苦人家也不放过,手段越发残忍。 过三刀有些武艺,一般人抵不住其三刀,便横尸于野,故得名过三刀。加之残忍非常,时日久了,队伍越来越大,等流窜到汝南的时候已经有400多号,多是穷凶极恶之徒。也不知道为何,就在野人岭盘踞下来了,可能也是看重野人岭横跨三县的地界,官兵不好讨伐,这过三刀有些见识。 眼见粮熟,过三刀等人,蠢蠢欲动,连日派小喽喽四下打探,却不想惊动了安阳县尉袁通。袁通与陈理县令商议,得陈林献计,征借县内马匹,整军备战,只等有过三刀行踪,便杀个痛快。 此次征借马匹乃是陈林出计,陈家并起头不仅出马50,还是连人带马齐出兵,由陈林带领。那边张霸听说陈林带五十护院欲与县尉一齐剿匪,也要张庭与他家丁护院。用张霸的话,某家岂能输了陈林那厮。不得已,张庭也只好与其50骑。 因陈家张家皆是出兵50,并有少爷带领,这两家的骑兵由自家带领,只要听袁通将令行事,其他小户征来的马匹一律由袁通分配郡兵骑上,自然是他人指挥不动的。 陈府虽大,能养马却跑不得马。故而陈家护院平日练习马战多是到城外,这几日陈林与张霸也是在城外与自家护院跑马,另有县尉袁通也带领几十郡兵练习骑术,但见尘土飞扬,战马长嘶,好生热闹。 说这县尉大人没有骑兵,也是情有可原,须知一匹战马要八至十二两黄金,战马吃的粮草是骑兵的两倍,虽说战马不要饷银,却不是一个县养得起的。 而陈家一年的收益却有过万两黄金,自然有马。若不是碍于法令,陈老太爷早把护院炼成重骑兵。东汉有令,士族私兵不得过五百,不可着重甲,违者按谋反罪。 虽说如此,陈家护院的装备依然比郡兵好上不少。郡兵所用的刀不过是普通朴刀,值800文一把,陈家护院使的却是上好的五十炼钢制手环刀,值一两黄金。这袁通才有一把的钢刀,陈家护院人手一把。铠甲倒是无分别,均是布甲,郡兵是使不起铁甲,陈家是不能着重甲。 但说十来日,只是三方勤奋练兵,却无甚过三刀的行踪。这日陈林便要带着护院出城演练,还未及出门,却有一军士来报,县尉有令,城东集合人马。陈林一听,满怀激动,要开始了吗,对一少年而言,骑马驰骋沙场建功立业方是男儿本色。 陈林就要出门,却听到林氏高呼:“我儿留步,我儿留步。”陈林忙上前扶住母亲,林氏又说:“刀剑无眼,伤了我儿可如何是好啊,不若不去也罢,使护院前去即可。” 旁边陈理也跟着出来,却说:“慈母多败儿,护一方太平却是我陈家职责所在,我陈家乃安阳大族,既有贼盗扰民伤命,身为我陈氏子弟不可退缩。” 陈林听得陈理所言,也是豪情万丈,对父母拜道:“孩儿定不辱陈家威严,敬请双亲宽心,小小蟊贼能奈我何,孩儿去也。”说完大步出门去,接过护院手中缰绳,跨步上马,便领着50员护院飞马而去。身后陈理直言:“我儿成长已。”,林氏却直哭。 城东外,陈林率护院列队,位于大军左侧,中间是80郡骑兵,右侧乃是张霸80骑,骑兵后军乃是600郡兵。刀枪林立,战意四起,三方人马聚在一起,高下立辨。但见郡兵人人目光呆滞,张家护院倒是精神,可见也常有*练,只有陈家护院立于马旁,不发一语,站如直松。陈林回身看了看自家护院,笑了笑,陈家护院,虽不敢妄言敢胜朝廷正规军边军,却是也是不差,兵在精不在多。 阵前,袁通浑身战甲,腰胯宝刀,立于军士临时搭起的一丈校台上,焚香拜过天地,转身对众人高呼:“袁某得赵太守信任,任安阳县尉,现有无知匪类,不思忠君报国,犯我郡县,伤我县民,今日定要将其归案,全军出发。” 陈林袁通张霸三人骑在马上走一起,陈林就问:“袁大人,我军往何处去?” 张霸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袁通,袁通见如此,只好如实相告:“军中斥候来报,过三刀一伙一个时辰前出野人岭往南走。” 陈林一想,安阳野人岭往北往东均是他县,往西乃是张家的田庄乡村,往西南就是县城,往南却是陈家田地所在。有三处,分别是顶尾村,木叶村,小鸡村。顶尾村小鸡村更南边一些,如此看来过三刀极有可能是奔木叶村去了。 想到此,陈林稍作思考,对袁通说:“大人,过三刀去向乃是我陈家田庄,最近乃是木叶村,我料这伙人目标应在木叶村。不若这般,我等骑兵直奔木叶村,将步弓分兵,令其直往木叶村回野人岭的半途设伏。贼人在木叶村抢粮,见我军来,必不敢久做纠缠,必回野人岭。我骑兵只在后追赶,待其退至我步弓伏击处,前后夹击,定能全歼。 袁通一想甚觉在理,夸到:“汝虽年少,也只兵法,甚好甚好。”夸完有恶狠狠说道:“哼,之间有马,过三刀。。。。。。”看来袁通对与几次逃跑的过三刀恨意不小啊,只因为此,袁通受了赵太守几通骂,说甚么小小匪类都无法剿灭。 袁通急命一副官带领步弓郡兵往木叶村归野人岭途中设伏,180骑兵却直奔木叶村。却是半个时辰就远远看见木叶村,几处火起,陈林见此有些担心自己佃农:“定是贼人纵火,该杀。” 旁边张霸也是嫉恶如仇:“要我去” 袁通忙喝道:“张霸归列,战事岂如儿戏,稍有不慎便要丢了性命。”也不知袁通是真治军从严还是怕张霸有个万一,不好向张庭交代。张霸也好勒马后退。 陈林只见袁通拔出佩刀,高举大呼:“众军拔刀”。刷的一阵,陈林也是如此,将刀高举过头。这时身旁护院对陈林说:“少爷,与我身后。” 陈林又岂会是贪生怕死之人,也不应自家护院,只是昂胸举刀,只等袁通发出冲锋号令。那边张霸也是,听到张霸喊:“莫要拉我,莫要挡我。”呵呵,想必两家长辈都是担心啊。 骑兵作战,况且是对无马的盗贼,只要骑术了得,不被颠簸落马,却是无甚危险。作战之中倒地意味着丧命,倒地者无不被踩踏而亡。人数过万则无边无际,成千上万的人挤在一起,杀得两眼通红时,有时连敌我都分不清,只知见人就砍,来不及思考,生死只在一刹间。 陈林此时心中反是无一丝畏惧,只见袁通将刀往前一拨,嘴中吐出两个字:“杀敌”,身后的郡骑兵便起步,陈林也对自家护院发令。骑兵先是动步慢走,缓缓得起速,直至四蹄无影。 陈林在马上左右全是自家护院,远远的就能看到村中的匪人正在装车,恐是抢了不少货物粮食,再要准备回走。这会强人也发现了官军骑兵,毕竟马蹄声传三里啊。 见到那伙人在靠近田地的村边,大呼喊叫,手忙脚乱的,陈林狠狠的想:怕,还来得及嘛。隐约间看见有人从从村中央骑马出来,想来是过三刀,强人马匹不多,能骑马不是过三刀也是首领。 那人看见是官军,还是许多骑兵,对众小喽喽忙招呼,自己也是往另一头赶马。“过三刀,袁武举来也,哈哈哈哈。”陈林听到一声响起,竟盖过马蹄声。 便见袁通直往那人冲去,果然是过三刀。此间地小,无法将180骑兵一字排开,只好行长蛇阵法,袁通郡兵在前,陈林倒是落下不远,瞬间也是冲到村中。贼兵早是胆寒,四处散逃。 陈林冲得进村中,骑兵四处杀贼,喊声四起。陈林前方正是一慌张狂跑的强人,只见其背,不见其面,逃跑当中手中竟然还死死抓着一布包,想来是抢来的货物。 陈林马快,瞬间赶上那人,打马从那人左侧奔过,陈林左手牵马绳,右手钢刀抄一个月牙,钢刀砍在后脑,陈林只觉一阵手震,钢刀几乎飞出手掌。也不回头看,也不停马,骑兵作战,却不可停马,恐为后军撞死。 骑兵马快,不一会就对穿了村庄。陈林看见袁通还要追去,急喊:“袁大人,勿急,村中尚有贼人。”袁通便回马,想来是想起前边的伏兵了,如追得太急,打散了贼人,反而不美,不如等过三刀有时间聚集人员,等他回途中来个前后夹击,那时候人多,定能全歼,多亏了陈家小子提醒。 陈林见袁通回马,舒了一口气,袁通也不掩饰:“幸得汝喊住,差些坏了大事。”陈林忙说无妨,陈林也不动,村中贼人没几个,自有郡兵护院处理,陈林只是与袁通并马立着看村中。 这时张霸也飞马过来,高声喊道:“痛快,却是比陈林干架痛快。”说完又对陈林说:“陈林你杀了几人?”瞪大眼看着陈林。 陈林哭笑不得:“一人” 张霸大乐:“哈哈哈哈,我砍了两人,却是比你厉害,杀人却是这般简单,亏得父亲还让护院保护我。” 陈林叹了一气,杀人就这么简单,人命如草芥啊。 这边骑兵纷纷聚拢过来,陈林看到自家护院忙问:“可有伤亡?”护院一阵感动,答道:“无有”。袁通也统计战果,两员郡兵落下马重伤,其余无妨,杀得匪贼94人。 这时村中一中年过来,一身农衣,过来拜见。知陈林是陈家大少爷,又是跪下一通拜,陈林时时记得阿爷说的亲民:“我等还要追击贼寇,烦劳大叔照料村中事务,日后如实报与大管家知晓。” 陈林等人将两员伤员留与村中暂且照料,又起兵而去,陈林却不知身后中年感动不已,陈家堂堂大少爷竟如此客气待一佃农。 陈林与袁通商议,只在贼人身后远远呐喊,并不急追,只待进到伏击。 历练时分 第六章:正是你爷爷过三刀   陈林与袁通张霸率骑兵远远追着野人岭强人,正往伏击点赶,袁通派出不少斥候,探明贼匪动向。在木叶村也算是打了胜仗,众人兴致极高,一路有说有笑的,连郡兵也是如此,打了胜仗回去少不得有肉吃有酒吃。。   陈林却冷静的很,阿爷常说,事未成决不可懈怠半分。陈林于是向袁通献计:“大人,我观贼人尚有二三百众,在村中以为我军杀得胆寒,绝不敢回身击我军。不若再将骑兵分成三,一路自左侧绕,一路自右侧绕,一路只在后,加之前有我军伏兵,届时当给他来个四面埋伏,不愁过三刀不死。大人你看可行?”   “再分兵?”袁通看了看陈林,有低头想了想,分兵每处也有50骑,况且前方还有600伏兵。“也好,如此,张霸打右路进攻,陈林你自左侧而去,我在此间将其赶向伏击处。你二人需机灵小心,张霸切不可鲁莽,若有贼人逃走,只管杀光。”说完还特别瞪了一眼张霸,弄得张霸浑身惭愧。   陈林对着袁通一拱手:“小子去也”,便领着陈家护院从左边飞奔而去。跑不出三里,便慢了下来,陈林低头沉思,指过五名护院说:“你等前去探得贼人消息,来报与我,不可惊动了贼人。”   五人纵马而去,陈林领着护院缓缓前行,依旧低头不语,也不知道想甚。不出一刻却有人打马飞奔而来,众护院急忙拔刀而望,却是那五名护院回头了。   “为何如此迅速归来,莫非强人就在不远?”陈林忙问道。   “回大少爷的话,贼人大部队却不曾见到,却是有一小股贼人不往北走,偏往西来,故而我等回得快。”   “哦”陈林一想又问:“有几人?”   护院又答:“只有十二三人,还有一人骑着马。”   骑马?莫非是。。。。。。。陈林也不多想,手一挥:“走,会会这伙人去。”说罢,便领着护院飞马而去。   马快,果真不一会就瞧见十二三人低头拖刀,慢慢走来。陈林欺对方人少:“围起来”众护院瞬间而至,将这伙人团团围住。   山贼本就垂头丧气,毫无士气,眼见被一群骑兵围住,更是惊慌,更有哭出声来的。只有那骑马之人双眼微眯,双眼直盯着陈林,不知想些什么主意。也算有眼光,一眼就看出陈林是骑兵的头。   陈林抬着头用刀指了指那骑马之人,甚是自傲地说道:“过三刀?”   过三刀气得不轻啊,想大爷闯南走北,也是见过世面的汉子,陈林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乳臭小儿,哪里愿落了面子:“正是你家爷爷过三刀”   陈林也不气,笑了笑,侧过头去对护院说了句:“活擒此人,余者砍了。”说了也不管护院,拍马上前,直往过三刀冲去。   陈家护院被陈林楞了一下,看见陈林已经冲出去了,才反应过来,嗷嗷叫的也冲过去,或三人或二人砍一匪徒,转眼就结束了。   陈林对着过三刀冲去,过三刀那里见过如此不讲理之人,也不报名就冲来。那是战争都喜欢阵前斗将,斗将就是双方各出一员武将,互报姓名,然后才过招。   陈林这举动不合常理啊,过三刀先是一愣,继而是大怒,但是好汉架不住人多,再说陈林武艺可不再袁通之下。架住前面陈林劈过来刀,后面陈家护院可不敢让大少爷与过三刀单斗,从后面又劈来一刀。   不一会过三刀就好几条刀口在身,亏他强壮撑得住,要换常人,早早躺下了。陈林有言在先,活擒此人,要不然也早死了。   陈林眼见过三刀受伤落下马来,爬都爬不起来:“打晕这货”只见一护院跳下马,走到过三刀跟前,一刀柄敲在后脑勺,过三刀就没声了。   陈林刚吩咐把过三刀绑好,一护院过来说:“禀报大少爷,贼人十三人,不曾跑得一人。”   陈林心想,跑了才怪,那么多护院围着:“嗯,好,每个贼人心口再刺上一刀,看看有值钱的货物,统统带走。”   陈林又叫来两名护院,密语一番,只见两员护院带上重伤的过三刀,往东而去。这边打扫战场的护院也集合完毕了。   陈林立于马上对护院说:“我等刚才遇见十二名匪徒,已为我等清剿完毕,不曾发现过三刀,尔等又立大功一件,是与不是?”   众护院虽不解,明明活擒了过三刀,为何大少爷说不曾见过过三刀。但是陈家护院哪个不是陈家的忠诚家丁,他们明白,主人有些事不该说不该问,齐刷刷的应道:“诺”。   陈林对此很满意,至于过三刀,陈林命两员护院秘密带去最西边的一个陈家田庄。那个叫顶冠村的村庄,陈老太爷在那里修了一座蛮大的乌堡,说是迟些日子要到乡下养老咯。其实陈林知道老太爷的打算,那几百孤儿少年就在那里养着。   重新派出探子,陈林领着护院接着往前去。约一刻钟护院回来了:“禀告大少爷,幸不辱命。”   陈林知道是有众贼的消息了,忙问:“可是找到了?”   “是,大少爷,强人大队就在前方,我等还遇见县尉大人的斥候了,要我等给大少爷传话。”   找到强人队伍是陈林的意料之中的事,不想还能碰见袁通的斥候,看看来袁通也没昏头嘛,斥候还是要有的。陈林忙问护院:“袁大人有何命令”   “袁大人令我等一刻钟后可冲锋杀贼,不纳降,过三刀若能活抓便罢了,如不能则杀了。”   一刻钟转眼即过,陈林拔出钢刀,对身后护院大声喊:“无法无天之贼就在眼前,众人与我同去,此战结束,人人有赏,杀。”喊完便打马加鞭。   陈家护院也是战意高昂,这些陈家的护院轮换着出商,每年都要有一次保护商队出远门,遇到的蟊贼也不少,也算得上是百战老兵。这些人见得世面越多,就越发对陈家忠诚,因为同为下人,他们比起其他士族家中的下人不知要好上几倍。所以陈家人说的每句话,他们都无条件执行,绝无二话。   不一会就看见一两百的贼人在往北走,贼人显然也看见骑兵了,正心惊胆战不知怎办,在身旁却响起更为响亮的喊杀声。原来是走到了安阳步弓军的埋伏了都不自知,突然后面与右边也有杀声。贼了再蠢也知是中了四面埋伏了,却又如何,只知四处乱逃,又怎逃得过骑兵。   原本贼人有些还想着跪地投降,但见官兵连跪在地上的也杀,贼人凶性也起来了,午马的郡兵开始伤亡,但也改变不了战役的结果。   鲜血淋漓,飞肢断足,这就是战场,杀生隆隆,整整半个时辰方才消停下来。陈林砍了一人,便在圈外立马住手,两员护院紧随左右,只看着场内厮杀。陈林瞧见张霸那厮倒是横冲直撞,刀起刀落,杀了不少贼子。   打斗已基本消停了,只剩下不少郡兵,一个个的去检查地上的尸体,是否有诈死的,补上一刀。陈家护院全部聚了过来,陈林看了一眼,没有少人,笑了笑:“你等去打扫战场,但有所获,只要县尉大人不问,皆是你等私人财物。”   “哦哦”众护院兴高采烈的去了,陈林想,生者何其欢,死者。。。唉。。叹口气就往袁通去。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终于剿灭野人岭贼人,小子先祝大人步步高升。”陈林笑着给袁通施礼。   袁通心里也畅快,许久不曾打过这样的胜仗,虽说陈家张家出力不少,但这二人又不是官人,定无法与其抢功劳,此战如运作的好,稍添笔墨,兴许也能升官了。   听到陈林如此说,也高兴:“呵呵呵,可惜,未曾见到过三刀。”   陈林假装惊讶:“哦,这是为何?”袁通摇摇头:“不知,想来是过三刀骑马先跑了,这货忒的是不仗义。”   陈林也装作惋惜的样子:“大人,此役已歼灭野人岭主力,想来过三刀逃了,日后也返不了大风浪,大人不必介怀。”   袁通一想也是,于是不再懊悔。陈林这才见张霸骑着马过来,浑身血腥,忙问:“可是伤了?”   张霸显然很是过瘾今日,哈哈大笑:“贼子的血倒是脏了我衣裳。”三人便下马坐在地上休息叙话,多是听张霸说,二人在听。   不一会三方人马都收拾妥当,郡兵割了头颅好记军功又幸苦埋了死者,三人便上马来。陈林心想今日怕是不能去顶冠村了,果然,袁通说:“列阵”   陈林急忙带领护院排好,只见袁通在前,高声唱到:“陈林,本部可有伤亡?”陈林向前一步:“禀大人,陈家伤一人,已命一人送回治伤,余者48骑无妨。”说完后退。此战郡兵死23人均是步弓军,张家倒霉一人,落马被砍死。贼人连先前木叶村所杀,共剿灭304人,缴获铁刀31把,布甲6副,当然其他的都进陈张两家护院的包里了。点完数,袁通命令一起回城,一路无话。   快到县城的时候,这袁通命一骑快马先回县城,一路奔一路喊:“袁县尉大破野人岭匪徒,剿灭304人。”   陈林看到袁通这样,知其炫耀,也不点破,笑了笑,又与张霸说笑去。   待到了县城,不得了,陈理同张庭一众人都在城门等着,袁通炫耀,却不敢无礼,看到县令与主簿在,急忙下马,陈林张霸也是,陈林紧随袁通身后。   陈林在袁通身后看见,陈理端着一碗酒水,对袁通就是一敬:“陈某替安阳百姓谢过县尉大人,请饮了此酒。”   袁通接过去,对着陈理也敬了一下,抬头对四周的百姓大喊:“袁某,幸不辱命。”咕噜咕噜的喝了,四周一阵欢呼。   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今日袁通算是出尽风头,满脸通红的,很是享受,众百姓对张霸陈林也少不得有些称赞,加之陈林又是风度翩翩,更是惹得不少称道。   张霸可是乐坏了,陈林只是微笑,陈林瞧见自家父亲久不久又瞄一下自己,有赞赏也有担忧,陈林知道父亲是怕自己伤了,要不是碍于场面,恐怕早上来问了。   天渐黑,夜色落幕啊。 历练时分 第七章:过三刀的秘密   陈林带领护院随县尉袁通前去剿灭野人岭的土匪,得胜归来,陈县令亲自相迎,场面好生隆重,闹了许久,陈林才得与陈理回陈府。   刚一进门,小陈到就欢声喜鹊的飞过来:“大兄大兄,你可回来了,母亲整日念叨‘怎的还不回怎的还不回’,大兄可曾伤着哪处?”   陈林鼻子一酸,这就是家人啊,忙牵着陈到的手往里去拜见母亲,一家人围着陈林听陈林讲起过程。林氏又是一阵哭,陈理在旁直点头,陈泽陈到则满眼崇拜的看着大兄。   散了家人,陈林要去见老太。爷孙两在屋内坐好,赶走下人。陈林知道事情瞒得了父亲,却瞒不过老太爷,决定坦白:“阿爷,我今日剿匪,瞒着县尉抓了过三刀,藏在顶冠村了。”   老太爷老脸看不出一丝变化:“这是为那般啊?”   “阿爷,林却是偶然想得的计谋,阿爷多有对我说过,天下将乱,当渐蓄实力。林就想,若能使得过三刀为我所用,为我陈家处理一些不方便的事宜,岂不是好事。”陈林说道。   “嗯,阿林思事有智,我心甚慰。若,过三刀不能为我陈家所用呢?”   “若过三刀不知好歹,则杀之。而后还可利用其头颅,对袁县尉言,过三刀未归野人岭,却是来陈家村庄,恰被巡庄的护院撞见,一番厮杀取了头颅,献于县尉。想来袁县尉白得一颗头颅,也不愿多纠缠。”   “呵呵呵,嗯,好,倒是我多担心了,你既有计划,尽管去做,阿爷支持你。”老太爷仿佛看到了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在陈林身上得到了实现。看来自己放弃儿子陈理,而越代提前关注孙子陈林,是对的。陈理宽厚老实,当一个县令会做的十分出色,却少了一丝进取,一分霸气,倒是陈林这种不拘一格的豪气能成大事。   次日天明,陈林读完书从陆先生那归来,就牵出马匹,直奔乡下,去顶冠村,过三刀的事情要尽快解决。陈林心想,过三刀若能为自己所用当有安排,若过三刀不知死活,干脆早日杀了,以免走漏了风声,陈家又少不得一番折腾,影响自己的仕途就不好了。   先前说过,陈老太爷在顶冠村建了一座陈家堡,方形的陈家堡,宽长皆有百来丈不等,墙高二丈有余,宽也有四五尺厚,墙上可立人,均是方块山石所垒。陈林初次瞧见自家的堡垒,甚是惊讶,心想若与我200人守住,没得四五千人,休想攻破陈家堡。现如今陈家堡依然不住加厚加固,顶冠村佃农七百余人,农忙过后便用来运石头垒墙,若不是碍于律令,陈老太爷怕要建的比县城还要高大。   陈林快马加鞭,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顶冠村陈家堡。顶冠村近几个月多了好几百十四五的少年人,佃农整日听得从陈家堡内传来隐约的*练声。陈林倒不怕村中佃农走漏了风声,村中的佃农无一不是陈家的奴隶,哪里还有自家的田地若无主人家的获许,是不敢走出村子的,有些佃农闲来砍担材进城卖,都要告知陈家安排在村中的人。   现在护院首领黄龙以及大管家陈宝都在顶冠村中,见到陈林走近,急忙过来拜见,陈林一向与家中家丁和善亲近,也多得家丁的认可。陈林问道:“义山伯,这陈家堡可有不妥,日后阿爷可是要到此休养的,不可马虎啊。”东汉时期,称呼人无论对方是谁,只要有表字,都要称表字,亲人除外,不然就是没教养不知礼数。   当然陈宝陈义山作为下人,没有这样的待遇的,完全是陈林出于对他的尊重,才唤他表字。换了其他家的主子,一律以“你这奴才”才代替下人家丁,陈林从未如此。   大管家见陈林问道,陈宝在陈家多年,深知主人对你客气,自己却不能自托身份,急忙回答:“大少爷宽心,一切无妨,奴才与黄护院二人在此,深得老太爷信任,奉老太爷的命令,不敢大意。”   陈林对着二人拱手谢礼,说道:“如此,代阿爷谢过二位了,汝二人为我陈家多年,辛苦了。”   陈宝黄龙哪敢受少爷的拜,心中一阵感动,得此主家,三生有幸啊,忙双双跪下。陈林瞧见,却双手托起二人,主仆三人,好不温馨感人。   说罢,陈林开口:“带我前去,昨日我命护院送来此间的人,在何处?”陈宝忙应:“昨日,两员护院送来那人,奴才便留在堡内一密室中,深知此人重要,奴才为他止了血,把了脉,又灌了些药,不曾惊动其他人,只有那两员护院,奴才与黄护院知晓此事。”   陈林点点头,大管家就是大管家,做事滴水不漏,陈林便跟着陈宝往里去。不一会就到了,陈林见两员护院一丝不苟的站在房外,想来里面就是过三刀,陈林又点了点头表示肯定护院的尽职。两员护院看见陈林,忙行礼,不说。   陈林摆手:“开门”护院拿出钥匙开了门,只见他抽出刀,挡在陈林面前,先一步进去,片刻才传来声音:“大少爷请进”陈家的下人总是让陈林感动。   陈林就走了进去,护院已燃了灯,借着微弱的火光,陈林看见角落处一人背靠墙坐在地上,正是过三刀,正不屑的看着陈林。   陈林也不介意,对着过三刀拱了拱手:“小子是安阳陈府陈林,尚无表字,家父是这安阳县令,有礼了。”   过三刀哈哈大笑:“某过三刀走南闯北,处处遭人辱骂不屑,不想今日竟遇一书生。”旁边黄龙就要抽刀,喝道:“大胆”。过三刀也不怕把头一抬:“要杀要刮,莫要罗嗦。”   陈林一愣,心想这过三刀也是条汉子,此人从贼,可惜了,待我问上一问:“哼,杀人纵火,无法无天,莫非杀你还有怨。”   过三刀听完,又是大笑:“哈哈哈,杀人?汝这娃娃看得见?”   陈林也是不料过三刀反而这般回答他,倒是有些意外,陈林观过三刀神情不似有假,莫非这其中还有隐情,就问了:“人人都言,过三刀杀主成匪,四下为害,莫非有假?”   过三刀看陈林这般问,小小孩提不似有甚害他的计谋,若要杀他,昨日战场上却早是砍了,也不怕对他说实情:“哼,却说我过三刀杀主,却不知那主家何其严酷,某家不小心打翻了一木桶,就要将某乱棍打死,某反抗中不料误杀了他。之后便是四处逃难,便是不得已上山为匪后,也不曾杀过一人,还多有约束部下不可行凶,每次只是抢些粮食。”   陈林以及屋内众人皆是一惊,这过三刀所说与外间所传相去甚远啊。陈林忙问:“这外间为何言过三刀手段残酷,害人性命呢?”   过三刀听完,哈哈哈惨笑,恨恨的说:“胡言,就是那些官军灭不得某,在乡下杀民冒领军功,可怜无辜百姓啊,哈哈哈哈。”过三刀说得寒意透心,接着又说:“公子倒是瞧得见某这次下山,也不过是要些吃食,烧了几个草垛,吓唬吓唬佃农,可曾伤了一人?”   陈林吓得连连倒退,陈宝黄龙急忙扶住,陈林回身对陈宝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又回头看着过三刀,看过三刀神情凛然,陈林心中挣扎,似是不愿相信过三刀所言。   陈宝见陈林如此,甚是心痛,大少爷不知人世黑暗啊。陈宝又想起老太爷交代,陈林心善,不知凶险,日后定要吃亏,当要其认清世事,好做提防,于是陈宝对陈林说:“大少爷,官兵当中实有些勾当,看过三刀所述不似有假。”   陈林生活在陈家庇护中不知凶险,却不是说他不堪一击,待陈宝这么一说,倒是回过神来,上前对着过三刀一拜:“小子多有误解,望勿怪后生。”   黄龙见陈林靠近过三刀,急忙上前要拦住,说:“大少爷,过三刀有些武艺,当心。”却被陈林喝退。   过三刀先前便觉得这华衣少爷与别家确实不一样,现在看到,确实不同,像自己这种可称为贱民的人,其实是很容易知足感恩,若不是*不得已,谁愿意干那些遭人辱骂的勾当。过三刀只是想不明白,为何这陈家大少爷要偷偷把自己关起来,又不送与官兵。   过三刀见得陈林喝退黄龙的动作,还对自己拜了一下,过三刀这七尺大汉竟满眼水花,急跪下:“贱命当不得,当不得啊。”说罢可能想起自己可怜的半生,又是痛哭。   过三刀虽说当了许些年的强人,自由自在游荡惯了,却难改骨子里的那种穷苦人家的奴性,面对陈林这位以礼相待的士族子弟,过三刀深有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陈林与过三刀在密室中谈了几乎两个时辰,得知过三刀野人岭上有一个山寨,寨子里还有157名青壮。后来陈林与过三刀密谈了些什么事,除了陈宝黄龙之外,无人得知。只知过三刀又在陈家堡休养了半月后,便不知所踪,半年后安阳县又有报,过三刀在召陵新息两县活动。 历练时分 第八章:汝南陈伯至可举孝廉 东汉熹平四年六月,天大旱多灾,田地多有减产,汉灵帝下诏,令各郡国受灾者,免收一半田租。 陈林自剿灭野人岭强人后,回到陈府,一心研读四书五经,熟记古今通理,骑马练枪习武,翻阅兵书,但有不明之处便问老太爷,陈林天质聪慧,成就突飞猛进,陈家人欢喜不已。陈林今日刚跨进陈老太爷的门,拜过阿爷坐下,就听到陈老太爷对他说:“林儿,今这陆先生到来寻我,可知为何?” “实不知”陈林答。陈老太爷又说了:“先生将你夸了一顿,言明日可不去上学了。” 陈林忙跪下:“不知林儿犯了何事,竟惹得先生恼怒?” 陈老太爷乐了:“非是惹事,乃是陆先生自觉教无所教,要你寻更好的老师去。” 陈林这才明白事由,从新坐好,也不说话,陈林明白,阿爷定有安排。 这不,陈老太爷开口了:“林儿也有十又五岁了,过些日子,便张罗与你行成人礼,也好为你取了表字。年内我汝南郡便要选出举孝廉之人选,赵太守与我至交,前日来信与我问,陈家可有子成长。呵呵呵,这不正合你意,虽说汝南郡37县只选两人,有太守大人在,想来林儿举孝廉却不难。正好我安阳县税粮未交,你便向你父亲讨了这份差事,由你送去平興,顺道拜见太守大人,阿爷年迈,是无法拜见这位老友咯。” 陈林心想,家有一老,可真好。陈林按计行事,父亲陈理就是县令大人,讨要运送税粮的事还不是小事一桩,忙碌两日,去平興的车队已经装好。 整整一百三十辆车,安阳县实有田地六万亩,却从来只按四万亩上交田税。实际亩产七石一年,只按五石算,恰好汉灵帝下诏租减半,既是三十税一,安阳县应缴税粮6700石。每车可拉近五十石(东汉一石有七十斤,相当于现在35斤上下)。 陈理征集500余壮丁,无数牛马赶车,又令县尉袁通派遣了200郡兵护送,长长的队伍就要出发,陈理过来对陈林说:“见了赵太守,当以长辈拜见,莫失了礼数。” 陈林应诺,便领着陈家20骑护院并满满两大辆马车出发,车上装的是陈家“孝敬”赵太守等汝南郡官员的“特产”,往年都是大管家陈宝去做的,陈老天爷考虑,是时候让陈林见见世面了,这次干脆让陈林去,只派了一员熟悉平興的家丁同去。 从安阳到平興快马不过两个时辰,现在满满当当的运粮车,怕要走到天黑。陈林不是官员,所以领队不可能是他,是县内掌管钱粮的少府,陈忠陈少庭,也是陈家人,不过和大多数陈家下人是跟随陈老太爷的不同,陈忠是陈理的忠实仆人。陈理当上县令后,便果断的将掌管钱粮的少府之位留给陈忠。之前为此没少跟张庭吵,张庭说一下人如何当得,陈理说当不拘一格,现在两家联姻了倒不吵了。 一路无话,天大黑,陈林等人才到平興城,汝南郡的治所。自有陈忠处理事情,陈林只是带着陈家的两车“特产”和20护院在县中的客栈落脚安顿,陈家大少爷可不愿住驿馆。安顿下来后,也不管天黑,急忙写了拜帖,要护院连夜送到赵谦等人处,言明希望能得拜见。 那是若非公事,要拜见某人是要先投帖子,等得主人家愿意见你,你才能上门去,若不然就是唐突,有辱斯文,当然极为亲近之人可不管这套,陈林要拜见各位汝南郡的高官,当然少不得要投帖子。 第二日天明,陈林起身在客栈院中与早起的护院斗一会刀法,便回房梳洗,今日要拜见的人不少啊,除了赵太守,还有好几位汝南的大官呢。 陈林带着那位熟悉平興的家丁并两员护院携好礼物就出门去,其余护院可要保护好陈家的马车。陈家给赵太守准备了两根百年辽东人参,黄金两百两,还有许些蜀锦,倒也不重,四人轻轻松松出门往赵谦家去。 陈林去到赵谦家,赵家下人倒不敢为难,要换其他人要见太守,少不得被一顿敲诈,陈家跟太守的关系,这人还是知道的,陈林也大方,赏了100文钱,下人高高兴兴领着四人到前厅喝茶,赵谦还没出来,下人的表现惹得陈家护院家丁三人一阵鄙视。 陈林便静心喝茶,三家丁提着礼盒站在身后。不一会从里院走出一人,发丝微微泛白,却显精神抖擞:“哈哈哈哈,可是陈贤侄到来?” 陈林见得,忙向前施礼,以晚辈身份施礼。施礼有两类,一是拱手施礼,平辈或不是亲近之人就是拱手施礼,二是拱手弯腰拜,通常是对长辈或极为尊敬之人施礼的方式。 陈林说:“小子陈林,拜见太守大人。” 赵谦见陈林相貌礼数,甚是喜欢,忙说:“呵呵呵,何故见外,唤我世伯便好。” 陈林哪有不愿,忙改口,又转身向家丁要了一封信函,双手递到赵谦前说:“这是阿爷命吾捎与世伯的。” 赵谦当面便打开,陈林也不打扰。不一会陈林只见赵谦说:“嗯,汝阿爷之意,吾已明了,此事无甚难,汝行成人大礼,吾必往。此间回去,汝可先做一诗,待到大礼之日当众念出,吾可以此为你提名,举孝廉之事也可成已。” 陈林闻之大喜,忙道谢。又跟赵谦叙了些平常事,送上“特产”就离开了。赵谦也是欢喜,原以为陈林若是顽劣之人倒不好办,今日见到陈林仪表堂堂,举止有礼,举孝廉也无人说闲话。 连着两日陈林都是拜访众人,郡丞郡蔚主簿长史等等,两车“特产”送完,陈林心想也该回安阳了,还有好些事要办呢,又去拜过赵谦,就领着护院家丁骑马奔安阳,运送税粮的大队昨日已由陈忠领回安阳。 陈林等人没有了拖累,飞马疾行,转眼便到了安阳地界。陈林回到陈府现实给父母告安,后便到陈老太爷那去了。陈林向陈老太爷禀明此次平興的进展,将一切一五一十的说了。陈老太爷听罢想了想:“嗯,极好,我观这汝南郡府众人对你这小子还算满意,好。”陈老太爷自袖中抽出一本册子,丢给陈林。 陈林翻了翻,其中多是诗词,有些文体甚是少见,陈琳不解,阿爷这是何意。陈老太爷见状说:“此册子便与你了,日后便说其中诗词乃你所作。我还不知你?虽说你熟读四书五经,若要你作诗却是为难你了,耍枪武斗你行,作诗你不行。日后升官封爵少不得要与文人腐酸共用一席。” 陈林无奈,阿爷说的都是实情,陈林也非是那不知变通之人,也不拒绝。陈老太爷还有话说:“虽说这有些应付,你却不可懈怠学业,更要勤加练习笔墨书法,日后少不得要写公文,嗯,此后每日无事,便来我这练。”陈林知道,阿爷这是要监督啊,却不能拒绝。 陈林揣着册子出去,这是纸张的册子,携带方便,东汉年间,纸张极贵,只有少数富人才用得起啊,官府公干皆是写与竹册之上,不方便且笨重。 这日陈府热闹非常,府中家丁女婢往来穿梭,递送瓜果点心,许多当地名流名士皆是到场,只因今日是陈林的成人大礼。人人携礼而至,或是珠宝或是现银,到场都是名士富商,哪家愿落了面子,张家更是蜀锦百匹,黄金千两。 忽有家丁报:“汝南太守大人到,送来贺礼宝马十匹,文房四宝一副。”众人安静,皆随着陈理迎赵太守,相互拜礼且不说。陈家小子及冠,太守大人都来了,可见陈家之能啊,众人心想。 又有一家丁高呼:“吉时将至,请老太爷。”只见陈老太爷在陈林陈泽陈到的搀扶下出来,满脸微笑。赵谦与陈理并排走向去,少不得一番话语,之后,陈老太爷坐与正位,赵太守位高权重次之,陈理林氏两边坐好。 家丁又喊:“吉时到,焚香”陈林拜过祖宗天地,跪与陈老太爷和赵谦面前。只见陈老太爷亲自为陈林束发并戴上一顶蓝色儒士帽,说了一番激励的话术,最后赐表字“伯至”。这陈林有三兄弟,陈林为长,故名“伯”至于这“至”是何意,陈林也是不管,这陈林一得表字,连陈泽陈到的表字都出来了,“伯”之后就是“仲”“叔”,虽然他二人未及冠。 陈老太爷说完,太守大人也是要说两句的,又是说了一通早日为大汉出力的话,最后:“伯至也有了表字,日后可出仕为官,好为我朝出一把力,今汝南举孝廉尚缺一名,陈伯至孝养父母,亲爱兄弟,知书有礼,可举为孝廉。伯至啊,不若现场吟诗一首,也好让我等见识一番伯至之学识。” 陈林早有准备,一首《短歌行》震惊四座。于是便有:穿越男盗诗孙用,举孝廉,陈伯至名声初起。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霞,去日苦多。譬如朝霞,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黄汤。青青子吟,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以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汉武之时,无有蛮奴,区区伯至,心念汉恩。月明星稀,燕雀飞来。绕树三匝,有枝可依。高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系思皇恩。” 陈林唱吧,满座皆惊,久久不语,只有老太爷含笑在位,还是赵太守最先出音:“好”赵谦拍案而起,只道一声好,众人忙是称赞。闹了许久,喝了许多酒,众人才散,散出去的是汝南陈伯至的名声。 历练时分 第九章:瘟疫何其可怕   东汉熹平四年六月之前,天下大旱,数月不得雨,田地无产,加之朝廷无力,地方贪官污吏横行,士族豪强只知趁机兼并土地,以至于流民四起,不堪重压的农民百姓,或上山落草为寇,或拖儿带女流落他乡。   安阳县田园多是陈张两家所有,佃农多是两家奴隶,加之,县令陈理爱民,现年粮食虽减产,却无多大影响,安阳县一切如旧。   大管家陈宝正在陈老太爷房内汇报收粮情况,陈琳陈理二人也在,陈宝说:“禀老太爷,今年田庄多有灾情,共受得粮食155200石,每佃农留下5石,陈府亦要自留近两万石,,今年我陈家有粮十二万石可出售。”   陈宝说完就退到一边,陈林第一次知道自家每年得粮几何,安阳县产粮,陈家竟占了四成,陈林却不知道,有些大家,却是陈家的十倍不止。   陈老太爷算了算,说:“嗯,却是比去岁少了些,不过现天下皆是如此,粮食却要涨价了,无妨无妨。”   陈林一想,也是,粮食少了,定然涨价,不过老百姓的日子就难过咯,像陈家还能给自家的佃农留下5石的粮,别家怕是不肯。一想到百姓,陈林又有一计,忙对老太爷说:“阿爷,我今日行走在城外,多见有流民,不若陈家今年不卖粮,倒以粮食吸引四方流民归于陈家,使其在城外乡下开垦荒地,野人岭往来安阳县城均是无主之地,若能开垦,来年陈家岂不是空得数万田地。”   “伯至此计使得,如此一来,此番流民百姓倒有了安身之处。”陈理反应最快,陈理应好只是因一心为民,今日有流民过县,陈理身为县令怎能不知,正在心痛之时,听到陈林这般说,哪有不应。   陈老太爷可不是陈理,他看了一眼陈林,知道陈林心思,陈林这是要圈民为己用啊,东汉年间,什么最重要?人口,别人不知,陈老太爷可是清楚,看到陈林竟然也有这样的觉悟,陈老太爷也高兴不已:“嗯,阿爷便与你五万粮,此事由你主持。公允啊,公文可要处理好了,莫让人说我陈家私纳流民居心不良。义山,陈家堡中的少年也一并带来,伯至也需要帮手不是,义山你啊,也老了,便不要这般劳累了,几十年也幸苦咯,,日后陪我喝喝茶岂不好。”   众人都明白,陈老太爷这是要锻炼陈林啊,从此那几百少年就正式成为陈林的私人财产了。陈老太爷还有一层心思,由陈林亲自去做,流民感恩的肯定是陈林,这对陈林日后当家有好处。   陈林也不要府内帮忙,乡下的少年来到陈府后,陈林先是集合这群陈家的新下人。要说这群少年可了不得,黄龙和陈宝一通练习下来,个个识得几个字不说也能耍刀武枪,加之陈家也不亏待,吃得好,个个精神抖擞的,都知道面前的陈林就是日后的真正主子了,一众人也听说陈家大少爷善待下人,更是开心了。   陈林先是到自家的布庄命人做好368件蓝色布料衣裳,便回到府内,同他们武枪,几百个少年郎闹得陈府热烘烘的,陈泽陈到也来胡闹,好不开心。布庄第二日便将衣裳送来,陈林命没人穿上,一众少年,穿着陈林赏的新衣裳,跪在地上连磕头,有些还悲苦不已:“爹娘,要是早日遇上大少爷,也不至于活活饿死,呜呜呜。”   这一幕恰被陈老太爷瞧见,老太爷又是点点头,同大管家陈宝又回去了。   之后陈林带着这368家丁在城外搭起了大棚,运粮煮成粥,旁边树一牌子,上书:“陈家大少爷陈伯至,不忍流民饥渴,在次设立粥棚。”又有家丁在大棚旁边宣传:“陈家招收佃农耕地,若是愿意入陈家为陈家耕田,每年赏大米五石,钱一百文,还帮盖房屋。”   这流民本身就是绝路之人,多为青壮,不是青壮也活不到现在啊,老弱早死了,那还有资格成为流民啊。见到陈家有大少爷为善,凭白无故施舍粥喝,现在陈家又承若那么好的条件,傻子才愿意继续流浪呢。   陈林带领家丁闹得轰轰烈烈,陈泽陈到也跑来帮忙,一群家丁本就是命苦的人,见自家大少爷善待流民,更是感动不已,干起来好不利索。不两日,周围的县城都知道安阳陈伯至施粥,流民纷纷往安阳来,他们去的不是安阳县,奔的,是希望。各地的官员士族听到这个,都笑了,陈伯至,傻子。但是表面上又个个称赞,陈伯至大义啊。陈林的名声有上升不少,如南郡太守赵谦早看过陈理上来的公文,虽是十分不解,如今哪有慷慨的士族啊,也不管,只是在陈林的孝廉公文上,又多了一句:善待乡邻。   陈林忙碌几日,渐渐的到来的流民就少了,附近的都招完了,远的,是来不到安阳的,此次但凡入陈家为佃农,都有记录在册,家丁来报,共拢得流民793户,人口3451人。陈林也吓了一跳,今年刚收获粮食,到明年收粮,单单这新来的佃农就要用去近两万石粮食。陈林心想,来年定要多得三万亩良田,不然却是亏了。想到这,陈林急忙督促家丁帮忙盖房,好让佃农早日开荒。   陈林在安阳县城到野人岭之间围成一个大村落,供新佃农居住,安阳县内别的人家害怕野人岭,陈林可不怕,过三刀的身份可没几个人知道。   这日陈林刚又要带着家丁出门去,却见陈理慌慌张张的从外奔进来,看见陈林,舒了一口气。陈林见此,奇怪得很,问:“父亲这是为何?”   陈理忙说:“郡上来公文,附近县城也有消息来,说是成瘟疫了,死了许多人,我恐你还要外出。伯至却是未曾见过这瘟疫,无可防范不说,还神不知鬼不觉,此乃神鬼之作啊。却说东汉延熹五年(十三年前)那一场瘟疫,端的是十室九空,百里无鸡鸣啊,但是汝南郡便少了17万百姓,唉,伯至切不可外出了。”   陈林也是一惊,从来只在书中读过瘟疫,也是记载不全,挺陈理这么一说,陈林也是胆寒不已。想起阿爷,急忙也不管陈理,转眼到陈老太爷处,来不及拜礼,就出声:“阿爷,祸事已,父亲严,外间起瘟疫。”   陈老太爷正奇怪,一向重礼的陈林怎么这么慌张,一听,也吓了一吓,深思一会,对陈林说:“唤你父亲来”。   陈林急忙找来陈理,二人坐下,陈老太爷就说:“瘟疫此事,非同小可,我安阳县现可有出现异状的百姓?”这话是问陈理。   “不曾有见上报,只见得赵太守的公文,还有相邻的县城来的消息。”   陈老天爷:“嗯,公允回县府下公文,令县内人人不可饮凉水,当烧开后方可用。组织人手对城内屋里但凡阴暗角落,撒以白垩石垩粉。但有高烧,乏力,口吐白沫等异状者,须立即禀官府,如有隐瞒,斩,非常期间不可在乡间县内走动,违者,斩。县内死物不可食用,当以火烧之。公允切记,有异状者当不得与人接触,如有不从,以弓弩射之,常人万不可触碰异状者,恐为感染,去吧。伯至,命府中之人不可进出,这些时日汝便好好在府中练字罢了。”   陈林只好照办,令家丁讲墙上石垩粉刷下,撒到府中各处,命府中人人不可食凉水,就这样,陈林只在陈府练字习武,却又是担心在外的父亲,又是担心百姓,也不知情况如何。   陈林在陈府,每日收到陈理自府外以弓箭射进来的书信,得知父亲无事,余者一无所知,陈老太爷命人关好陈府大门,不得开,陈理身为县令,要处理公务,自是在外不得归,每日只报平安,林氏每日痛哭,府内一片沉静,陈老太爷却心如铁肠不为所动。   陈林在问老太爷:“阿爷,这瘟疫因何而起,如此可怕?”   “唉,时节变换,又有野外田间有流民病死饿死,尸体腐烂,水源有污诸多缘由并起这瘟疫。”陈老太爷答道。   陈林又说:“唉,皆是百姓受苦,伯至定当舍尽全力,救天下百姓。”   “若如汝父亲为县令可救一县之民,若为太守可救一郡之民,若欲救天下百姓。。。。呵呵呵。”陈老太爷要刺激陈林的野心。   陈林惊愕的看了一下老太爷,低下头叹了一气:“唉”,也不说话。   这场瘟疫整整延续了一个月,,直至七月份,陈林才收到陈理的信件说,似乎平息了。陈林急忙请示老太爷,得到同意,才打开陈府大门。陈林先是见过父亲,少不得一番寒暄,陈林觉得一月不见父亲竟清瘦许多,心中一阵悲伤。   安阳县有县令颁布律例和措施,损失却是较之他县轻,其他郡县可是严重的很,这场瘟疫蔓延豫州,荆州,扬州,兖州四州之地,伤民一百七十二万有余,单汝南郡便少了二十四万有余,有一个县城几乎死绝,安阳县虽有些防范,却还是耐不得这鬼神厄运,全县便有1258人去世,要不是县令下令讲发病之人隔离,死者火烧,恐怕死者更众。   陈林听完陈理所述,全身冰冷直至脚底,可怕可怕啊。陈林虽心有余悸,但深知死者已矣,生者自强的道理。陈林下令,命陈家家丁下乡去,有死者之户,送钱1000文。   陈林骑马在田庄县内走了一圈,但见四下哀声,但真家家披白,心中不忍,奔回到书房,看见满屋竹简,抓起桌上竹简一扔,吼倒:“满屋书文,却救不得一人。”喊罢便哭。   唉,瘟疫何其可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