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灌药 王府,王妃寝楼。 宁如樱看着眼前的男子,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然而她强自平定心神,有几分自嘲地笑了笑,“那,王爷的意思是非不放过妾身腹中的孩子了?” 景寒看着她,面无表情,语气淡漠,“喝掉”,手一推,便将一碗药送至她面前。 “王爷从来都不肯信妾身一次”,宁如樱的语气苦涩,轻轻扯住景寒的衣摆,语气哀切:“寒,放过他好不好,如樱求你。不为其它,全当如樱跟你三年的感情,放过他,我,我会带他走,带他离开这里……” 景寒看着她的眼泪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的不落下来,娇俏的小脸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只是拽下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宁如樱,你害死了我和琦云的孩子,你也应当知道我留不得他。再说你——”他挑起她的下巴,狠狠地捏住,“本来就不配拥有我的骨血。” 含恨的闭上眼睛,一滴眼泪终是抑制不住的从脸颊旁滑过,宁如樱禁不住怒吼:“混蛋,你放开我,我的孩子今后姓宁不姓景,我要带他走,你放开我。” 他扼住她的下巴把药灌了进去,“宁如樱,你的命我留着已经是恩赐,你腹中的贱种怎么能比得上我和琦云的孩子。” 咳了几声,宁如樱怒极反笑:“同样是你的孩子,贱种,对,你的孩子都是。可我的孩子不是啊,他本可能就不会和景王爷有半分纠葛,他可能姓宁,我会带他离开。” 他倾近她,“不错嘛,本王可是第一次发现你蛮多话的。” 感觉到小腹地剧痛,一股温热的液体流出,宁如樱猛然怔住,孩子……她咬紧唇瓣,倔强不语,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上。 “景寒,我恨你,今日的一切,我要你十倍的偿还……”意识渐趋模糊,宁如樱倒在冰冷的地上,血蔓延开来,像曼陀罗花的盛放,凄美哀怨。 被眼前的一幕骇住,景寒显然有些怒“叫御医”,侍卫庭染讶然,“快去”,庭染连忙回了句属下遵命匆匆离开。他烦闷到按了按额头,抱起她放在床上,回身脸色暗沉的离开,去了侧妃卧房。 “王爷”,琦云扑到景寒的怀里,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迹惊悸地问:“怎么了?王爷,你受伤了吗?” 他摇摇头,安抚她说:“不是的,我让人送药结果了宁如樱的孩子。” “王爷,你这样做王妃姐姐会怪琦云的。”琦云的头抬了一点点,泫然欲泣的模样,“都是琦云的错,保不住自己的孩子还害得王妃姐姐痛失爱子”,她一脸自责痛心的模样犹惹人怜。 抱住琦云,景寒柔声安慰:“是宁如樱的错,她歹毒的将主意打到我们的孩子身上。” 琦云本想回应,但是却眼前一黑,无声无息的晕了过去,景寒发现,心一紧,立刻抱紧怀中的娇躯到奔到书房,府中的大夫也闻讯急急赶来为琦云把脉。 “王爷勿需担心,侧妃只不过是小产后身体虚弱。” 景寒沉闷地点头,坐在书房里轻压了口茶。竟然想起倒在血泊中的如樱,那般的倔强和饱含恨意的眼神。他的手抚上额头,轻轻揉了揉太阳穴,俊逸的侧脸上有几分不安。 “庭染!”,听到唤声,庭染出现在景寒的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让王妃回娘家休息几天。” “是”,庭染心里一边轻颤着主子的心狠,一边思索这个决定其实也体现了主子心中的不忍吧。对于那个琦云小姐,主子总是会失了分寸。 午后,王妃寝楼。 “小宛”,床上的如樱低低的叫着旁边的侍女,嗓子已经沙哑。 见她醒来,小宛扑到她的怀里痛哭了起来,“小姐,你终于醒了,吓坏宛儿了。” “小宛别担心,景寒欠我的,我定会让他偿还”,她的语调冷冷地,再没了平时的贪念,她确实爱他,但并不意味着孩子的事不算到狠心的他身上。 身体的疲累痛楚到底比不上心里的伤痕累累,她侧身装睡,咬牙抵抗者心中的痛楚。她不敢睡,她害怕梦中的孩子哭着叫她娘亲,不停地责怪她没有保护好她。 “小姐,我把行李细软都收拾好了,我们这就回相府歇息一段日子吧!” 恍惚间听到小宛的提议,如樱点头,心忖这其实是他暗中应允吩咐的吧,可是谁会稀罕这微薄的同情,她甚至怀疑他都未曾愧疚。 好在身体还能撑住,宁如樱小宛的搀扶下回到宁府。 “小妹”,宁岚迎上前来面色一沉,“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受什么委屈或生病了?”如樱勉强一笑道:“哥哥大惊小怪了,只不过是旅途上马车坐的难受。” “真是的,小妹下次让下人通知哥哥,哥哥去接你”,他的语气中尽显的心疼让如樱心中一暖,她扯住他的衣袖撒娇,“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宁岚刮了她的鼻尖一下,“小丫头总算是有点良心了,不是只会说夫君好,女大不中留啊。”如樱脸色不显眼的白了一下,反常的没有为景寒辩驳,只是答道:“不会了,走,我们去看看爹娘,我可挂念他们了。” 然而见到许久不见的爹娘,宁父宁母却吓了一跳,一边抱怨道:“这丫头从小就逞强,看脸色这么不好,肯定也没让郎中看看!”宁父也嘱咐下人炖碗滋补的鸡汤。 然而如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娘,樱儿最讨厌看郎中了,樱儿没事的。”她依偎在宁母的怀里撒着娇,怎么可以让疼爱她的家人知道他如此对待自己。 小宛红了眼眶,背过身听到小姐说的话更是心酸,小姐是怕老爷和夫人担心才强说自己很好的吧。 “不行,听话”,宁夫人一边安抚她,一边也细心的发现了小宛的不对劲,“小宛怎么了,受什么委屈了吗?” 小宛呜呜的哭了起来,同时郎中也走了进来。如樱躲闪不开,只能闭着眼睛听郎中凉凉的声音:“小姐小产不久,可一定要保重身体,别不慎留下不好的隐患。” 听完郎中的话,宁夫人又气又怒:“小宛到底怎么回事,这种大事你们居然也瞒着我们。小姐不愿意说,你也就哑巴了吗?” 正文 第2章 回府 老爷和夫人看着小姐怜惜不已,同时怒气也显露无疑。身为宰相的威压让她们都不敢抬头。 “小宛。” 如樱的语气有几分哀求,她的爹娘却直接走到小宛的面前。 小宛有些坚定地望着她,她不能让小姐再这么受委屈下去了。 “是,是王爷……王爷让小姐喝堕胎药的。”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侧妃琦云意外流产却把责任都推到小姐身上,王爷才会……” 夫人脸色苍白的吓人,气的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她把当做掌上明珠一样呵护的女儿竟被如此对待。 丞相更是拍的桌子上的茶杯落下来砸得粉碎。 “他是真不把我这个宁峰当回事还是故意这样,竟然敢这么糟蹋我的女儿。” 宁如樱缓缓跪下,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为景寒开脱时,她低声说道。 “爹娘你们无需动怒,我与他已经不会有任何纠葛,只盼得他一封休书了。” 娘忙上前扶起她。 “樱儿,娘是心疼你,你若不想哪怕被他休弃,爹娘也愿意护你一世平安喜乐。” “娘当年就劝你嫁入平常家,你却执意嫁他。” “ 罢了,你现在需要休息。小宛,你快把小姐扶回房间歇息吧,千万要养好身子。” 小宛应着将如樱扶下去。 朝堂之上,丞相向前一步。 “臣有事启奏。” “哦,丞相有何事。” 他沉寂半刻道。 “因为是臣的家事,希望能和皇上单独洽谈。” 皇上点头应允。 “那丞相下朝就随朕来御书房吧。” 御书房内,皇上挥了挥手,边上奉茶服侍的人纷纷退下。 丞相有些拘谨的跪下。 “望皇上允许我的小女宁如樱与王爷景寒和离。” 皇上沉默片刻,似乎有些讶然。 “这是为何,如樱可是正妃。爱卿快请起,你都随我这么多年了。” “这里没有下人,你有何必拘礼。” 丞相叹了口气。 “小女顽劣配不上王爷。” 语气中有些不甘甚至暗含了些许怒火。 皇上严肃了神色。 “爱卿,朕知道你疼爱女儿,那你应该知道和离对女子来说有多大的害处。” “ 这不是损了女子的清誉,再嫁可就难了。这件事情我会和景寒说的,容后再议。” 看见皇上明显的推脱。 “皇上。” 丞相再次跪在地上。 “你女儿本就贤德兼备,景寒也是人中俊杰,何至于此。” 皇上颇为叹惋。 “老臣只是心疼女儿,不愿让她被侧妃欺压的无法抬头。” 丞相眼中悲戚之色更重。“这样吧,我会和景寒提及这件事情的,你先下去罢。” 皇上扶额坐下来,似乎十分困扰。 听着丞相告退的声音后,闻着龙涎香淡淡地幽香,啜了口手中的龙井。 转而吩咐下属将景寒传来。 这个弟弟,也真是让他操心。 他并不是没有任何比较,如樱是丞相府的女儿,丞相痴情,只有一位正妻,育有一儿一女。 如樱不仅仅身份好,对景寒也是痴心一片,才貌双全。 不说其它,丞相府这三年什么府中琐事她都能处理得当。 而那琦云,身份不明就罢了,哪里有什么值得景寒用心,偏生得他的偏爱。 莫非是因为如樱是他指婚,激起他的叛逆心理,哎,真是闹心。 景寒有几分揶揄地神色,不错嘛,有所长进,还会指使父亲告御状。 他在进去前努力将事情理了个大概,就迈进了御书房。 “臣弟叩见皇兄。” 景寒行礼却迟迟不见他的皇兄回应。 不会儿,皇上才无奈的又是气愤又是不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起来,你啊,就是不让你皇兄省心,你倒是说说如樱有哪儿不好让你偏向那什么都没有的侧妃。” 景寒忍不住回道。 “皇兄,琦云心地善良,这也不过是件小事而已。” 皇上皱眉看着他,声音都提高了几度。 “这还算是小事?现如今如樱提出和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和离。” 景寒眼里有几分犹豫和不可置信。 “皇兄,不至于吧,她这三年来……不至于到这个地步的。” 景寒抬头看不见皇兄脸上一分笑影,开口说。 “皇兄,臣弟不允。我们很恩爱的,她只是与我赌气罢了。” 景寒出了御书房还一直在想自己当时应该高兴的答应却毫不犹豫的回绝。 为什么呢,她可是害死他和琦云孩子的凶手。 他无言,失神的向宫外走去。 对,一定是他不愿意轻易的放过伤害琦云的这个女人,一定是这样。他宽慰了自己片刻,急匆匆的离宫。 无论如何,这件事也要快点解决才对。 丞相府里一片静谧,不多时家丁来报景寒王爷来访。 宁峰端坐在椅子上。 “小婿拜见岳父。” 景寒自知理亏,在下面一动不动。 “真是受不起啊,折煞老臣了。我这一把老骨头可经不起吓。” “王爷快快请起,快,把我的罪女叫来。” 景寒脸色暗沉地说。 “岳父言重了。” 丞相夫人脸色更是恨不得把他拖下去赏个二十大板,眼神看着他更像是飞过去几把刀子。 宁如樱被小宛扶着过来,脸色颇为不好,神情中也透出几分倦怠。她坐下看向他,语气清冷的说。 “王爷您来啦,如樱身体不适,实在是不方便请安,还请王爷见谅。” 景寒有几分诧异她的疏离,站直身说。 “樱儿怎么这么说呢,不要闹了,快跟我回家吧。” 如樱冷淡的笑了笑。 “王爷,这便是我家,王爷想让如樱到哪里去呢?” 宁峰也看向他,语气淡漠。 “你回去照顾你的侧妃去吧,别扰了相府的清静。” 景寒出人意料的笑开来,温和的道。 “我可是回禀皇兄我们很是恩爱呢,皇兄更是催着我来接樱儿回王府的呢。” 如樱当即担心他拿皇上压制爹娘,惹得双方不快,便起身。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会没事的。王爷,如樱跟您走,别设法为难我的家人。” “ 想来王爷也不是特别的有肚量啊,居然能够想起来用皇上来给如樱施压,如樱也是受关注若惊啊。” 正文 第3章 算计 “樱儿。” 宁峰出声,如樱走过去抱住爹娘轻语。 “我早晚都会离开他的,不过是时间问题,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啊。” 语毕,临走还是不放心的压低声音对丞相爹爹说话。 “爹,咱们不要惹他,女儿没有什么太大的愿望,只要生活安定,你们健康平安就好。” 一路的颠簸让如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努力克制住身体的不适,一面安抚小宛说没事的。 快到王府时,如樱唤小宛上前偷偷看看琦云是不是守在王府门前。 待到小宛肯定的点头时,她侧身在小宛耳边低语几句。 小宛眼神闪烁了下,眨眨眼表示已经知晓。 马车还没有停稳,里面就传来小宛焦急的声音。 “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 景寒几步上前掀开车帘一看,如樱侧卧在马车上,脸色不好,眼眸紧闭,唇角还有一丝血迹。 景寒进去抱起她,她轻巧的就像没有什么重量一样,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忍不住责问起小宛。 “王妃身子不适你为什么不早些回禀我。” 小宛低声带着畏惧的说。 “小姐说了不要麻烦王爷。” 眼角的余光却看向王府前的琦云,眼里暗自滑过几分狡黠。 景寒抱起如樱大步迈入王府,甚至没有注意到身后琦云娇软的呼唤。 后面紧跟的小宛看到气急败坏的琦云讥诮的说了声。 “活该。” 到达半途时,景寒听到他怀中女子清淡的声音。 “快放我下来。” 景寒凉凉的说。 “这样不太好吧,王妃的身子都这样了,就别在我这个名义上的夫君这逞强了吧,不然我也不好做不是。” “ 毕竟,我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呢。” 说完像是兴起的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她的脸迅速红了起来,连耳根都开始发烫。 正羞愤的打算挣扎时恰好瞥见一个鹅黄色的身影,没错的话应该是琦云吧。 她轻勾唇角,竟赖进了他的怀里。 “多谢夫君厚爱了。本小姐还就真的走不动了呢。” 察觉到她靠近自己的怀抱,景寒竟莫名觉得安心,仿佛他们一直就是这样。 琦云在旁边远远地看着,气的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身后的婢女小澈小心翼翼的开口。 “主子,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会,王爷晚点一定会到您这儿来的。” 小宛经过看着她们的背影做了个鬼脸,正赶上琦云不甘的回头,更是把琦云气的近乎晕厥。 “嗯,我知道了,表现的不错哦,小宛。那你马上去王爷的书房找他吧,把这个带上呈给他。” 如樱将一个卷轴递给小宛。 不过十分钟,景寒便怒气腾腾的赶来了,而如樱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勾出冷笑,一双单凤眼平白生出几分妖媚。 “你竟然说琦云从没有怀孕,你是为了推脱责任才这么说的也太恶毒了。” 他拍桌子对她大吼。 她皱皱眉,之前对他那般迷恋的时侯就暗自查了琦云的底细,这点小事哪里还摸不清呢。 “王爷怎么这样说了啊,别动气啊,如樱说的是。” 她倾身至他的耳边低声的说。 “琦云她是终生不能受孕。” 景寒耳边像是嗡的一声响,看向她说。 “你可知道你说谎的后果?如果你有半点假话的话,你确定你能承受住我的怒火吗?” “王爷您言重了,如樱不敢冒犯。” 如樱在一旁恭谨的行礼,让他看了不觉间都有种不爽的感觉。 正准备走出去,如樱猛地上前将他拉至身后,一个匕首擦着如樱的手臂射在木门上。 景寒惊讶的看着她拉住她有些焦急的查看她的伤势,血痕很清晰伤的却不深。他的神色阴鹜下来。 “谁竟然那么大胆”。 如樱挣开他的手向后退一步,有些讥诮的说。 “真真是惊扰王爷了,瞧着就是冲着如樱来的。” “我这个小屋子这么危险,还请王爷早些离开,保重自己。” “毕竟王爷要是有什么闪失,如樱可是担待不起啊。” 景寒哽的无言以对,愤懑地拂袖离去。然而不多时,如樱的房外就多了一群守卫的侍卫。 景寒推开琦云的房门,琦云就扑到他的怀里。玲珑的身段,紧致的裙身更显出她的娇小。 她抬头看着景寒眼里满是贪念,她眼里的他修毅的长眉。 深邃的眼眸,棱角分明的侧脸,薄唇毫无笑意,但英俊的不可方物。 琦云凑上去轻吻了一下他的脸颊打趣道。 “王爷,你可真是俊俏,让云儿看的都走神了呢。” 景寒认真的看着琦云,漫不经心的回答。 “真的,云儿有瞒过我什么事吗?” 琦云的眼神跳跃开来。 “王爷说什么呢,王爷累不累啊,云儿给你按摩。” 他不着痕迹地提起。 “这次你小产伤了身子,你身子本就娇弱。我明天叫御医来给你看看,要些方子也好给你调养身子。” 琦云脸色不易察觉的一僵,语气坚决的说。 “云儿的身体自小就是由张郎中调理的,他最是了解云儿的底子了。” “云儿谢过王爷的关切了,只是我哪有那么娇气,让你这么麻烦啊。” 景寒神色一黯。 “那好,你自己明天让张郎中给你看看。” 他有些疲倦的推开琦云。 “今天晚上我还有些公事没处理。” 说罢在准备出门时还是顿了一下,对琦云说。 “如果骗了我,无论是大事小事现在说还是有回转的余地的。” “王爷早些休息,别乱想了。” 琦云应着,侧身躺在软榻上,景寒关上门时不住的轻叹了口气。 “主子,我们该怎么办。” 小澈慌不择已。 “乱什么。” 琦云冷冷出声。 “到时就让张郎中说我又怀孕了,这样不就断了他的猜疑。” 小澈低头支吾着应。 “才流产一个半月,况且……如果被发现的话……” 琦云捋捋额前的碎发。 “反正王爷常来留宿。” “可是,主子,我们哪里来的孩子啊。” 小澈惊疑地问,水润的眼睛里溢满了慌乱甚至还有惊出来的泪水,就连小腿都发起抖来。 正文 第4章 阴谋 “到时候自然会有。” 琦云的眼里的光芒让小澈不寒而栗,踉跄的跑出去按照琦云的吩咐请来张郎中。 张郎中语气坚定地拒绝。 “这事绝对不可以,混乱皇室血脉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琦云走到张郎中的面前,笑的妖艳魅惑,手却将杯盖砸在地上。 白瓷碎裂的声音让张郎中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要知道在这种女人面前,自己的命都如蝼蚁一般。 “那好,极好,我便留你一条生路,让你仔细看看我是怎么把你的妻子爹娘送上天团聚。” 琦云的语气不轻不重。 但让跪在地上的张郎中死命的磕起头来。 “小人愿意听从侧妃娘娘的差遣,还望侧妃娘娘能高抬贵手,饶了小人和家人。” 琦云脸色阴沉下来。琦云一个巴掌扇在张郎中的脸上。 “叫娘娘”。 张郎中这才察觉到失言,唯唯诺诺的应着不久从里面逃也似的出来。 “真是脏了手。” 琦云在浸满花瓣的水里洗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像是想褪去刚才手沾到张郎中脸上的晦气。 “王……王爷。” 张郎中在他的府院里磕头。 “找小人来有什么吩咐。” “琦云侧妃的身体情况怎么样啊,我劝你最好如实禀告。” 张郎中身上早就被冷汗浸湿,支吾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来人。” 景寒话音刚落,侍卫便从外面推进来一个将近二十出头的男人。 他的手脚都被绑着,嘴巴也被一块破布堵着。 “把他嘴巴上的步拿下来认认亲。” 听到景寒的吩咐,侍卫把步拿出来扔在地上。 “爹,爹,你快救救我啊。” 那个男人对着张郎中哭喊着。 景寒冷着脸就说了一句。 “你应该知道我保与留的区别。” 张郎中连爬带滚的到景寒的脚下,呜咽的求饶。 “小人什么都说,求王爷手下留情啊。小人家里九代单传,他就是小人的命根子啊。” 景寒听着,脸色仍然冷峻,双手却开始越来越紧的攥着桌角,木头桌角都有些碎裂起来的迹象,木屑飘落下来。 “琦云她说到时候就会有孩子,呵呵。” 那声冷笑让张郎中脆弱地心灵又狠狠地抖了几下,他强自打起勇气。 “王爷,小人的家人还在侧妃娘娘的手里……” 景寒不耐烦地回道。 “你快下去,你的家人本王爷会帮你安顿好的。” 张郎中和他的儿子两人相继叩谢,步子带着摇晃地往外奔,怎么觉得屋里的气压又低了好多拍,还是保命要紧啊。 如樱独自坐在窗棱旁,夜风微凉,让她不禁轻咳了几声。 小宛见到慕言正欲出声时,慕言对她摆摆手。 接着就将披风披在了如樱的身上。 “嗯。” 如樱懒懒地应声后忽然间闻到了一股药草的清香,异常的熟悉。 如樱勾勾唇放心地向后面歪倒,慕言忙托着她的纤腰,另一只手焦急地按在如樱的手腕。 如樱轻巧地挣脱,向前一扑,整个人挂在了慕言的身上。 “师哥。” 如樱声音软糯带了几分撒娇。 “死丫头,吓死师哥了。” 慕言眉眼舒展开来,捏捏如樱小巧的俏鼻,惹得她干瞪几眼。 旁侧的小宛看着慕言的笑容不由的红了脸颊。 慕言再次试图扣住如樱的手腕,如樱惊诧地躲开。 慕言只当时小丫头最近没调养好身体怕挨骂特意躲避。 慕言回想起方才的触碰大概是身体虚了吧。 “傻丫头,身上没什么补药吗,好像身体虚弱了不少。” 如樱有些心虚,故意郁卒地摇摇头。 “出不去。” 慕言便开始拿出瓶瓶罐罐,向她解释。 “这一瓶是安神的,这一瓶是补身的……” “我要药材,药材。” 如樱愤愤地抗议起来。 “少来。” 慕言敲敲她的头。 “你的身上要是有药材的话,这个王府现在早就不安宁了。以你的个性,简直是都不知道消停。” 如樱犹豫了片刻才缓缓地道。 “师哥,你是不知晓我身体这么虚弱的原因啊。” 如樱坐在床榻边,不经意地散发出忧伤的气息。 慕言的神色有些变化。 “近些天杂事比较多,本来进了御医院就准备来看你的,可是师傅又临时有事情吩咐。” 如樱起身走到窗棂前。 “景寒,他亲自来结果了我的孩子。” 她的语气冷的让人心生寒意。 慕言的手紧握成拳,青筋爆出狠狠地砸在墙上。 “他是真的活腻味了吧。” 慕言的身上好像蒙上了一种阴冷的气息。 “你等着,我这就去毒死他。” 慕言急急地往外走,如樱连忙拉住他。 “师哥,景寒他是王爷。你快走吧,我现在只想摆脱他,你若真的想帮我的话,就设法早点带我离开这里吧。” 一阵脚步声传来,门被推开时还携卷了一阵风,阴冷的紧。 “谁?” 景寒对如樱冷冷出声。 “王爷怕是听错了吧,再说就算是有什么人,也是如樱的事,与王爷您无关。” 如樱拿起一杯茶啜了一口。 景寒本来是打算过来和她说清误会的而现在他的怒气却不断升腾起来,他知道现在如樱的房间里有人,而且定然不是个女人。 尽管慕言勉力收住了气息也掩饰不了习武的人内力深浅,景寒也不会傻到认为女人会那样躲躲藏藏。 景寒神色一厉,一掌向如樱打来,那个男人竟然敢来就不会无动于衷。 慕言急忙出来一把将如樱揽走,木桌受力碎裂开来。 “真是没有想到我的王妃还闺中寂寞啊。” 景寒出声讥讽。慕言的眉头皱的更紧。 “不要听他胡说,我们走。” 慕言挥手掌风带损了窗户。 “想跑。” 景寒一把将如樱拽到旁侧,一招狠狠地袭向慕言。 “快走。” 如樱扑到慕言怀里生生地为他受了这一掌,她实在是不愿意看到她的师哥平白受难。 如樱的身子软倒下去,慕言向她的嘴里塞了一枚药丸。 “我没事,你快点离开。” 景寒看到这个时候如樱居然还催促着一个陌生的男子离开,心里更是恼怒窝火。 正文 第5章 误解 慕言深深的不豫地看了她一眼跳窗离开。如樱强撑的身体倒了下去,嘴角不断渗出鲜血。 “该死的。” 景寒也再也顾不上逃走的慕言,忙吩咐人叫郎中,要知道他方才的一掌是想要慕言的命的啊。 “王爷,夫人本来是没救的。幸而吃了什么丹药护住了心脉,不过还是一定要好生休养啊。” 郎中跪答后得到准许才离开去准备药物。 景寒看着在床榻上如樱血色尽失的脸轻叹。 “到底是谁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说完景寒就更加觉得心里烦闷。 对在一旁的小宛嘱咐要照顾好王妃,就从如樱的房间中出来。 想到琦云,景寒的心情更是压抑起来,他还是要到那里解决那件棘手的事情的。 景寒平定了心绪,决定今晚就去琦云那里说说关于她流产的闹剧…… 本来经常去拜访的地方无端地让他觉得厌恶起来。 本来景寒一直认为琦云单纯善良,现在像是把他的认知从云端拉向谷底。 琦云向景寒那边走来,抱着他的臂弯撒娇。 “王爷到哪里去了,只丢下云儿一个人。” 景寒觉得手臂一僵,立马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 同时景寒也觉得寒心不已,他就是疼她的单纯和在他落难时舍下性命救过自己。 而现在看来,他都觉得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云儿,你的身孕究竟是怎么失的。” 景寒只是听信了琦云的一面之词。 “云儿是被王妃娘娘一推,孩子就……不怪王妃娘娘的,是云儿没有注意到。” “ 王爷是不是怪琦云啊,都是云儿不好,没有保护好我们两的孩子。” 琦云想往景寒的怀里赖,以为他会像平时一样对她细语安慰,谁料景寒默默地推开她。 “琦云,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景寒就转身毫不留念的离开了。 “主子。” 小澈慌张不已的跑来。 “乱什么啊。”琦云颇为不满地说。 “主子,不好啦。张郎中一家老小都被王爷的人前来放走了,说是奉了王爷的命令。” “王爷的命令?” “看来这次棋走偏了,先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才能得到王爷的原谅。” 琦云一脸不悦地神情,尤其是听了小澈的话以后,脸色也变得越发不耐起来。 夜深,慕言偷偷地从木窗外翻进来。从背后捂住小宛的嘴,小宛点点头表示知晓。 慕言并未注意到夜色下小宛红的发烫的脸颊,只是顾自从贴身衣物中取出一个小玉瓶,慕言抿抿唇,侧脸便显得愈发俊逸温和起来。 慕言小心翼翼地从白玉瓶中倒出一粒扶起如樱努力地让她咽了下去。月上三旬,如樱才在他的怀里醒过来。 “师哥。” 如樱思忖着自己怎么会这么快的清醒,而且觉得全身上下再无一处不适。 空气中来残留着一股淡淡地药草香味。 “师哥,你给我吃了凝香丸?” 如樱的神情焦虑了起来。 “那是师傅交予你保身的,特意嘱托叮咛给你的。” “ 这江湖这么凶险,这样的救命灵药你还用在我的身上。” 慕言好笑地抚抚如樱的秀发安定她。 “师傅也千叮咛万嘱咐我照顾好你这个小麻烦鬼啊,再说师傅也实在是疼你的紧不是嘛。” “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有什么闪失,一生气说不定把你师哥扔火炉里炼药丸了。” 如樱笑将起来,脸色也开始缓和了几分。 “那,师哥,你快出去,让师傅帮我寻找苗疆的药。” 如樱说着借着微弱地烛光写了份药方递给他。 不一会儿,如樱严肃地抓住慕言的手。 “师哥,我能不能出去可就看你了啊。” 慕言脸色缓和下来,显得格外地柔和带着几分独有地疼爱。 “知道了。” 慕言把如樱揽入怀里。 “乖乖的等我回来。” 如樱柔柔的应了一声,她哪里会知道她这一声对于她的师哥来说是多么甜蜜地承诺,她只当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师哥给她的惯有的疼爱。 小宛有些黯然的站在角落里,原来慕言是喜欢小姐的啊。 是啊,小姐那么优秀应该有这样的人疼爱的啊,小宛抹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 “小姐早些休息吧。” 如樱在床上浅眠,小宛却开始看着满天的星星发起呆来…… 景寒大步地走进如樱的房间,她像是睡得很深,听不到他进门的动静,仍然安静地睡着。 景寒的心里忽然有些柔软,在她的床榻边坐下,锊顺了她的一根发丝。如樱瞬间惊醒,起身万分警惕地望着他。 景寒苦笑着说。 “我就有那么让你害怕吗?” 如樱有些晕乎乎地起身恭谨地行礼。 “王爷怎么屈尊到我这里来了,那么这样可好。” “王爷若是想在这里歇息,如樱就先出去了。” 如樱说完就向门那边走去。景寒的心里不由地升腾起一股怒火,一把拉住如樱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封住了她的唇。 如樱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景寒的心里有几分悲凉。 “这是因为那个男人所以你才不甘愿的是吗?” “ 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你究竟是谁的王妃。” 一晚至天明,如樱眼神空洞地望着床顶,一言不发。 景寒顿时有些愧疚但还是沉闷地出去,他无法忍受着他的王妃心中装着别人。 小宛冲进来,摇晃着如樱。 “小姐小姐,你怎么样了。” 如樱闭了闭眼睛,有些痛苦地神色。 “小宛,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多撒些花瓣。” 如樱一点都不想在身上留下景寒的气息,一点点都不想。 如樱不懂得是,既然不爱,又为什么要互相折磨彼此。 不是互相吧,明明她就是被动地承受着痛苦,如樱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笑容。 痴情到绝,留下的只是伤,他既然都不怜惜自己的情深不寿,自己又何苦抱守着所谓的感情苦等。 他对自己都没有爱,所以也不会有恨,这样自己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既然都可以忘怀,他都不在意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待自己呢。 大概是因为男人不可侵犯的尊严吧,以及他强烈的自尊心,想想真是可悲啊。 正文 第6章 秘密 “雨静妹妹你来啦。”宁如樱起身迎向一个淡雅娴静的女子。 雨静是景寒的一位侍妾,性子温和安雅,偶尔也来拜访她这个名义上的王妃。 雨静微微颔首在她的身旁坐下来开口道。 “王妃娘娘,雨静有些话想和你说。” 如樱点头表示应允,小宛机灵地带上门,对里面说:“小姐放心,小宛会在外面守着的。” 雨静对着如樱说着。 “我接下来对你说的话,你可能会觉得不可置信,但是恳请你安静地听着,不要打断我。” 雨静的样子严肃,如樱自然也不敢疏忽。 “这已经牵扯了很久了,我甚至以为这辈子我都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我和你不同,你进王府这个牢笼是因为你深爱着景寒王爷。但是与你相反,我进王府的原因就是我恨透了景寒王爷。” 雨静的话让如樱感到讶然,不过她还是没有打断雨静。 “如樱,其实我并不能算是王爷的侍妾,我虽然在王府这么多年,看似不受宠,但事实上我还是清白之身。就像我说的一样,我都已经恨透了景寒王爷,怎么可能会允许他碰我呢。” 雨静就像陷入回忆一样继续说着话。 “你一定会好奇那我是怎么得到侍妾的身份的,实际上我是对景寒王爷用迷药的,让他误以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而他就因为歉疚,给了我侍妾的身份进入王府。” 雨静回头看向如樱,缓缓地道。 “如樱,我不是景寒王爷的侍妾,我其实是江南李家唯一幸存的孤女。” 雨静认真地看着如樱,如樱只觉得脑子嗡得一声响,喃喃地回答。 “李家?江南的医药世家李家,被王室灭门的李家……好像是五年前,景寒去执行的命令。” 雨静点点头,眸子里有几分痛楚。 “对,是景寒王爷去执行的命令。这些年来,我认真观察过,觉得景寒王爷至少有爱民的心就迟迟没有动手。岁月久了,没曾料想过报仇的心思也淡了。” 如樱拉起雨静地手,情绪复杂的劝着。 “报仇是永远没有尽头的,忘记它好好地活下去多好。” 雨静握紧如樱的手。 “这么多年来,我最欣赏的人就是你,本来以为景寒王爷总有一天能够看清你的好,日日珍惜你。然而却事与愿违,景寒王爷偏爱着侧妃,本来以为你有身孕是件喜事,可惜……” 如樱眼里带着迷惘和悲伤。 “再多的爱也会被时间和行为磨平,我现在只希望可以早日离开王府这个困了我三年的牢笼了。” 雨静拍拍如樱的后背。“让我来帮你离开吧。” 如樱一愣,自然地接口。“我已经让师哥去找苗疆的假死药了。” 雨静对如樱淡淡地笑笑。 “如樱忘记我方才对你说的话了吗?我可是李家的孤女,医药世家李家的孤女。” 如樱惊喜地望着雨静,而后点点头。“那好,我飞鸽传书唤师哥回来,我的命就交予你们了。” 雨静点点头。“那我来准备观看者半个月的形势。” 如樱将雨静送出门,真是想不到啊,也许真的是到了该离开他的时候了吧。 如樱心想着这件事先不能通知家人和小宛,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王爷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人,知道这个计划的人越少,风险就越低,成功的可能性也会更高。 景寒连到如樱的房间里三夜,直到第四夜,如樱站在离他五步远的地方,手里拿着一把剪刀逼近她白皙的颈部,决绝地对他说。 “你要是再敢碰我一下,我就立马死在你的面前。” 景寒有些着急的上前一步,如樱的剪刀就往深逼了一分,血迹沿着锋利的剪刀渗出了些许。 景寒泠然。“你竟然这般恨我”,说完带着苦笑无奈地向房门外走去。 如樱在他离开后瘫坐在床上,也许她并不是一点点都不爱了,是再也不敢爱了,再也不敢相信了。 “拿走,快点拿走。”如樱在一旁干呕起来,“好腥。” 小宛疑惑,拿起勺子舀到嘴巴里细细品尝,明明就很鲜美啊,这鱼哪里腥了?但小宛还是把鱼端了下去。 如樱也察觉到几分不对劲,自己把了把手腕的脉象。顿时觉得惊讶悲怆,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她能够带的走孩子吗? 如樱心疼难忍,不,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了,这个孩子她一定要保住,一定要带他安全地离开这里。 如樱起身去找雨静商量,诉说完如樱笃定地对雨静说。 “我要走,也要带这个孩子走。” 雨静有些为难的神情,然而看着如樱的样子后,半饷后只有出声应允。 “主子,主子,王妃那里不对劲。”小澈忙着跑来对琦云禀告,她一直暗中地监视着如樱那边的动静。 “怎么了?”琦云侧头问小澈。 “看王妃最近的饮食迹象和表现好像是又有了身孕。” “什么。”琦云手中的茶杯碎在了地上,那个小贱人怎么总是这么好的运气呢。 小澈小心翼翼地回答。“我是偶然听到小宛对厨房的人交代的,许是肯定没有什么差错了。” 琦云的脸色阴沉下来,这次就赌大发的吧。琦云向小澈仔细地交代后咬咬牙,吞下了一粒药丸。 “王爷,王爷,主子……主子她快要不行了。”小澈忙乱的跑去和景寒报告情况。 景寒一惊脚步很急切的向琦云那边赶去,琦云躺在床榻上,脸色发白,嘴唇也沾染上了淡淡地紫色。 琦云的身子微微抽搐,很是明显的中毒的迹象。“要你有什么用,就会大嚷大叫,叫郎中来啊。”景寒揾怒地说。 小澈慌忙地请来了郎中,郎中为难地看着琦云,转而对王爷说。 “这,侧妃娘娘的这种毒比较罕见。要是没有解药,恐怕是熬不过今天了。” 景寒先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楞了一下,心里涌出百味参杂的感觉。 无论琦云做错了什么,毕竟两个人已经有这么多年的感情了,更何况琦云做的一切事情不过是因为爱他而已。 再看着琦云现在的样子,景寒的心里也是怜惜心疼的,再说若是琦云出了什么意外景寒的心里绝对会过意不去。 正文 第7章 诈死 “废物。”景寒勃然大怒。 “请御医来,侧妃娘娘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你们这些废物也一起陪葬算了。” 景寒虽然有怪罪琦云的地方,但是他一直认为是琦云在他落魄时救过他。 自己也是寻了不少年才让她伴在他的身边,如果留不住琦云的性命,景寒觉得自己会愧疚自责一辈子的。 “王爷……”琦云在床榻上醒过来,景寒上前抱起她。“王爷,王妃又有身孕了,王爷就不要怪责云儿了好不好,云儿只是害怕失去你的庇护。” 景寒抹去琦云额上的汗珠回答道。“不怪你,你也不要有事,我会一直庇护你的啊。” 琦云微弱地呼吸了几下。“王爷,以后就叫王妃陪伴你吧,云儿好累,云儿怕是快熬不住了,好冷啊……王爷,云儿从来都没有后悔过遇见王爷。” 琦云最后因为药性昏死在景寒的怀里。 小澈跪在地上,鼓起勇气地说。“奴婢今天有看见小宛进来,奴婢只是想要解药救主子。王妃明明都已经有了身孕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放过主子啊。” 小澈跪在地上抽抽搭搭地哭着。景寒想反驳小宛的空口无凭,没有任何证据,然而在这样的当口下,他也是急着想救活琦云。 景寒没有办法去拒绝小澈的请求,无奈之下只好差人去如樱那里搜查如樱那里是不是有小澈所说的解药。 小澈其实是急着让景寒离开的,毕竟琦云是服了毒药的,解药在她的手里,王爷不离开的话,主子的危险也就多了一分。 小澈再次开口恳求起来,景寒只好带着侍卫向如樱的住处走去。 那边待景寒一离开,小澈就把解药混水让琦云服下,一刻钟后琦云才慢慢地睁开眼睛。 景寒其实还在欢喜如樱有孕的事情的,他带着庭染走进如樱的房间时,如樱还在意旁寻思着什么时候才能离开王府。 “干什么,王爷又有什么想指教如樱的吗?”如樱皱皱眉。 景寒放下一碗药在如樱面前的桌子上,如樱不解地望着他。“把琦云的解药拿出来要不就把这碗堕胎药喝下去。” 如樱神色一黯,连解释都懒得多说。“你先出去罢,这药,我会喝的。” 景寒往外走去,没过多久就听到里面砰的一声白瓷碎裂的声音,他有种惊愕和不祥地预感袭上心头。 景寒推门进去看到的那一幕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樱侧卧在地上,云鬓有些散乱开来。 如樱的脸色惨白,白色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那么多的血……旁边的药碗也摔得支离破碎。 景寒的脸色中充满了震惊,他一把揪住庭染的衣襟,眼睛发红。“你给的不是安胎药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啊。” 景寒觉得如樱的神色像是在控诉他,她那惨白的脸色都是在控诉他…… 景寒的拳头紧握又松开,喃喃地说:“如樱,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在那样的情势下不得不前来问你。 我知道你一定不愿意喝我给你的安胎药,甚至不愿意再次拥有我们的孩子,我才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的。” 庭染想上前查看一眼王妃,但是如樱身上的血让他这个大男人都觉得触目惊心。 “小姐。”小宛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抱着如樱就嘤嘤地哭起来。 “快去叫御医。”景寒勉力稳住身形,庭染听到王爷的吩咐后飞身离去。 “小姐,小姐。”小宛惊恐地抱着如樱有些冰冷的身体,颤抖的把手试向如樱的鼻息。 “不可能,不可能。”小宛蜷缩了一下,扑到如樱的身上大哭起来。“小姐,你不要死啊,你死了小宛应该怎么办啊。” 景寒本就苍白的脸色又是一变,不可置信地从小宛的手下夺过如樱的娇躯,手不停地探向她的颈动脉。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可能。”景寒一边说一边慌乱地擦拭着她脸上的血迹。 “如樱,你是我的王妃,我不准许你死,你给我醒过来。我发现你的重要了,我爱上你了。” 景寒的声音都开始哽咽起来,甚至忘却了中毒的琦云。 景寒只是抱着如樱,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脸颊,将她冰冷的身体往怀里最温暖的地方靠去。 御医进来的时候,景寒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御医按住如樱的脉搏。“夫人肚子中的孩子情况不大好。” 景寒冲御医吼道。“我问的根本不是孩子。”御医慌乱地跪下,战战兢兢的回禀。“夫人,夫人她已经断气了……” 御医的颤音传到景寒的耳边,景寒只觉得身体都软了下来。 庭染在一旁眼尖的扶住他,忙叫御医出去,生怕景寒会一冲动杀了御医惹来麻烦。 御医连滚带爬地出去,身上早已经被冷汗浸湿。 “呵呵。”一声浅笑有如银铃般悦耳。景寒闻声抬头,声音暗哑。“雨静,你怎么来了,是过来看看情况的吗?” 雨静看着景寒。“景寒王爷,雨静可是姓李,是江南李家医药世家的唯一传人,你这么亲昵的叫我,我可担待不起呢。” 一句话成功地让景寒和庭染怔在原地,不会儿庭染反应过来,率先就护在景寒的身前。 雨静眼底划过一丝不屑,淡淡冷笑,慢慢的说。“景寒王爷,心爱的女人死了痛苦吗?这是被你给生生害死的啊。” 景寒顿时怒不可遏。“难道是你,是你暗中做的手脚吗?” 雨静毫不理会的走到碎裂的药碗前,拈起一点药沫,细细地闻了闻。 然后雨静就兀自坐下,端起一杯茶水断言。 “如樱她是自杀,药碗里加了断肠草而且孩子应该也是她在痛的挣扎的时候流掉的。不是,是景寒王爷生生逼死了如樱,她那么深爱你,三年来对你没有半分不尽心的地方,你有公平的待过她吗?” 雨静是真的替如樱不值,所以一直没有不说话,而是一点没有留情面的刺激景寒。 “你真的就一点不剩的把如樱她的爱全部生生的糟蹋了。都是拜景寒王爷所赐啊,你现在是不是应该得偿所愿了。” 正文 第8章 悔恨 “王爷你最宠爱的琦云侧妃可以转正了呢。绝对也不辜负侧妃那种狠毒的算计心理。” 景寒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地上,语气沉痛。“是我,都是我害死了如樱,是我害死了她,我是个畜生,我没有心。” “那我便再送你份礼物,就当还清我的债吧。”雨静抬手间细如牛毛的银针密密地落在景寒怀中的如樱身上。 “你干什么,有什么怨气和事情你都可以冲着我来,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景寒仔细地观察着怀中的如樱。 雨静浅淡地笑了笑。“也没有什么啊,明晚前如樱不下葬的话,她的尸体就会腐烂。” 雨静说的就和玩笑一样,她必须要想办法把如樱给带走啊。 “对了,还有我也讨厌极了你,这个侍妾的身份我也就不要了,你就送予侧妃吧。我可是真心讨厌被羁绊住呢。” 雨静边说边向房外走去。 “你说如樱她死了?真是报应啊,这下侧妃的位子终于可以摆脱了。” 琦云的脸上荡漾出开心的笑容,绝对没有半分的假装。“小澈,快来,扶我过去看看。” 琦云觉得不看到如樱那个贱人的尸体她都放不下心来,于是不顾自己刚刚解毒完虚弱的身体赶到了如樱的住处。 雨静恰好看到琦云,嘴角有着几分讽刺的笑容。“看来琦云侧妃真是比毒药还要毒啊,这都能不顾身体的赶来安慰王爷,真是让小女子我感动钦佩啊。” 雨静的声音远远地传进屋内。“景寒王爷,你可还要多当心枕边人才好啊。”这些话意味明显地让琦云更是尴尬的白了脸颊。 景寒的脸色也差了起来。“枕边人?好一个枕边人啊,真真是害死如樱的大帮凶啊。” “来人,给琦云侧妃一封休书吧。”景寒凉凉地说。 琦云难以置信地看着景寒。“王爷,王爷,你说什么,我是云儿,我是云儿啊……” 景寒的神色仍旧淡漠,眼神一点也没有离开怀中毫无声息的女子。 雨静走到琦云的面前,带着轻蔑的对她说。“恭喜你啊,可以脱离景寒王爷另攀高枝了哦,我就先走了,你让我看着恶心呢。” “你这些年干了什么事情你自己应该知道,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我一条命的情况下,我可能现在连你的命你都不想留。” 景寒声音平淡地不起一点波澜。 琦云发疯似得冲过来,夺过庭染腰边的配剑向如樱的地方刺去。“小贱人,你怎么连死都不放过我啊。” 景寒还来不及出手庭染已经一掌劈过去,琦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飞出去,撞到柱子上。 琦云刚刚毒愈的身子撞在柱子上,开始不停的吐出大口鲜血,身子不断地抽搐起来,半饷气绝。 琦云的杏眼还大大地睁着,眼里满是不甘和决绝地样子。小澈正准备挪过去扶起琦云,看到她的样子后惊叫一声晕厥了过去。 “主子,属下请罪。”庭染跪在景寒的面前。景寒虽然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却到底的划过一丝不忍来。 “埋了吧,还是以侧妃的位分,送钱抚慰她的家人。你们都下去罢,我想一个人静一下。” 日暮西沉,庭染在外面焦急万分,王爷已经抱着王妃大半天了,一动也不曾动。 雨静心里有几分感慨,这可怎么解决啊,还好王府里还留着她的婢女小秋。 不过,如樱的孩子没保住难道是天意?景寒到夜里才抱着如樱从房间里出来,带着她到他的房间,“庭染,备水给王妃沐浴。” “属下遵命。”庭染听完向外面走去。忽而撞到一个女子,她惊叫一声坐到了地上,正是也等候多时的小秋。 “小秋?”见是雨静身前的侍女,庭染有些窘迫的不知怎么办好。 “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啊,庭染侍卫。”小秋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没有半分要生气的迹象。 “是这样的。”庭染有些不好意思。“王爷吩咐属下备水给王妃沐浴。” “瞧瞧王爷这事情办的,备水都是女孩子做的事情啊,就让我来吧。” 小秋对着庭染有几分和煦的笑意说。“放心,庭染侍卫,这件事我会和王爷说清楚地。” 听着小秋柔柔的声音,庭染觉得有几分窘迫,低低的应了声离开。 “王爷,婢女小秋来侍奉王妃沐浴。”小秋轻敲了几下门,见无人回应便径直走了进去。 “放那里我来,你先出去罢。”景寒冷然地对着小秋说。 小秋只觉得手心有些汗湿,但却大着胆子,跪下向景寒辩驳。 “这是我的雨静主子临走前嘱咐的,否则王妃娘娘的尸体过不了今夜的。” 屋里的气氛冷僻的吓人,显然如樱的身上已经泛出尸体腐烂的气息,景寒只是沉沉的看了小秋一眼,默默带门出去。 小秋顿时没了支撑瘫软在地上,全身更是冷汗涔涔。幸亏,幸亏,赶上了,如果要是让景寒王爷看出什么端倪就完了。 当小秋褪下如樱的衣衫时,顿时就惊愕不已。怎么,怎么会…… 如樱的大腿内侧有着一道极其深的伤口,像是匕首深刺过得样子,看着就知道是下了狠手的。 原来,原来王妃早就把一切安排好了啊。故意造成落胎的假象,日后就算是被找到的话,也可以说孩子不是王爷的。 小秋忽然间有些惋惜心疼眼前这个面色苍白的女子,她爱了王爷整整三年,并且据说很久以前就对王爷倾慕不已。 而最终王妃却要选择以这么决绝地方式离开王府,实在是被伤的太深太深了吧。 小秋想着越发小心地为她清洗身上的血污,处理大腿旁侧的伤口。 想来既然王妃愿意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在心里还是想着要保住自己的孩子的,主子会不会以为王妃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小秋害怕出了什么意外,就一直挂念着马上去找雨静汇报一下现在的状况,不要出了什么不好的情况日后也觉得遗憾。 真心希望王妃以后离开王府可以过得幸福,虽然小秋和王妃接触的不多,但是也觉得如樱是个和善婉约的女子。 正文 第9章 葬礼 整个王府一片白色,笼罩在一片阴沉灰暗的气氛中,灵堂中央摆着水晶棺。 宁峰扶着身形摇晃的丹萍走了进来,丹萍缓步走向灵堂中央,她不相信,她的女儿怎么会出事呢,她的女儿那么活泼可爱,她好好的女儿怎么会出事呢。 她一个人踉跄的走到走到水晶棺跟前,如樱穿着一身淡绿色的长衫。 发髻挽的精致谨然,身下的玫瑰花映衬出脸色的苍白,睫毛如羽翼一样轻轻的覆盖在脸上,眉眼如画。 丹萍当时就觉得心里疼的慌,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就像她的宝贝女儿如樱只是睡着了,下一刻就会醒来窝在她的怀里撒娇。 丹萍无力的呜咽着那种悲切让人听着就伤心,她用颤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如樱冰冷的脸颊,身形摇晃着,悲恸之下竟生生的晕厥过去。 宁峰眼疾手快的上前接住因为过度悲伤晕厥的妻子,回身冷冷的看着景寒。 景寒顿时觉得难受的近乎窒息,他自己也不愿意这样的,只是意外才会这样。 可是景寒不由得反思,其实并不是意外吧,就是自己一步步的逼死了如樱。 宁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从马上坠落下来,当时就放下手头所有的事情向着景寒的王府赶去。 当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时宁岚的眼睛都红了,伤心和愤怒相交加,让宁岚完全失去了理智,拔起腰间的配剑向景寒刺去。 庭染及时的挡在景寒面前挡下了宁岚的攻势,语气很是严肃,“还请宁大少爷不要失礼了,你现在面对的毕竟是王爷。” “退下”,景寒大声的喝止庭染,庭染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因为知道主子的话和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庭染就慢慢的退下,心里想着王爷有什么事情自己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以死谢罪,想到这里庭染也有几分宽慰了。 宁岚带着狠狠地动作径直冲到景寒的面前,景寒一言不发,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好像这把剑刺进他的身体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精神上心灵上的解脱。 “休得胡闹”,宁峰有些心慌地制止宁岚,景寒再不济也是个王爷啊,真是个无奈到让人痛楚地事实啊。 可是宁岚的攻势已定,就连收手也来不及控制了,一道娇小的倩影及时的扑到了景寒的怀里。 剑从她背后贯穿到胸膛,女子的身影有些颤动却没有半分移动。“清月”,景寒惊愕地看着怀中的女子,景寒和清月是青梅竹马的交情,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 景寒顺了清月想来王府的心思,让他住在离自己很近的别院,却一直以来都下意识的无视了她对自己的那份情感。 景寒一直认为那只是一个女孩单纯地对哥哥的好感,时间久了就会淡的。 宁岚有些愣地顺手拔剑,手腕一酸软剑就落到了地上,血从女子单薄地身子中汩汩地流失。 “清月,我马上找大夫,你一定要撑住啊”,景寒不知道该说什么,清月慢慢地摇摇头,“没用了,不用的了。” 景峰扶着身形寒只觉得心疼,心疼这个单纯地,傻傻地,痴情地清月。清月看向宁岚,“一命换一命,还望宁少爷放过景寒王爷。” 宁岚见到这一幕只觉得心酸懊悔,无奈地点头应下。清月满足地窝在景寒的怀里,纤细地手抚上他的脸颊,“要好好活下去啊,寒。你说,你可曾对我,对我有” 她似乎是有些倦怠,呼吸也渐渐地微弱,大量的失血不仅让她的脸色灰败下来,连气力也渐渐流失,“有一点……” 话并未说完,清月便再失去了意识,手从景寒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软软的垂到地上,头向他的怀里沉去,永远地沉寂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景寒不停地对着清月道歉。宁岚有些心痛,为什么明明是景寒的过错还要另一个女子为他承受。 宁岚冷冷地出声,“王爷还真是好福气啊,害死了如樱,还有人愿意为你偿命。”宁岚说完就抱着娘,扶着爹消失在景寒的王府。 “将清月按照王府的侧妃的礼节入葬,今天晚上,”如樱的尸体上再次泛起了尸腐的气息,看来雨静地话没有错,“王妃,入葬。”“是,”庭染领命下去安排处理起事宜来。 景寒疲累地倒在软榻上,如樱的离去,清月的殒命,琦云的意外身亡,全部都是他的错。 景寒苦笑,他可真是万恶之源啊,可是如果有着什么样的报应,为什么不冲着他来。景寒懊悔地一拳捶在墙壁上,血迹沿着白色的樯面蜿蜒出一道血痕。 “喂喂喂,你慢一点”,雨静不停地唤着前面疾步飞跃的男子,男子脚步不停歇地回头,“你就不能快一点,里面躺着的不只是我的师妹,也是你的好友啊。” 雨静摸摸鼻尖,有些委屈地碎碎念,“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安得是什么心。” 然而被前面的男子一记眼刀消停,雨静换了一副略带讨好的笑容,“慕言大帅哥,等等我啊”,不会儿,“叫你呢,慢点啊”,一刻钟后,“姓慕的混蛋,别飞了。” 三十分钟后,“到了,你往哪儿跑”,慕言才不情愿地停了步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自觉,将雨静地方向扔了把铁锹。 两人就在大半夜就看着来劲地挖起坟来,开了棺盖慕言就抱起如樱准备离开。 “慢着”,雨静生怕慕言就这样跑了,赶快的说道,“你来处理现场,我来给如樱卸针。” 慕言顿时就觉得雨静在蓄意报复,但是又不得不认命地填起土来。 可不是嘛,雨静扶着如樱在上面看着慕言忙活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回到住处雨静回头让满身泥土的慕言准备热水,“干嘛”,慕言抬头,雨静被他的满脸泥污逗笑。 慕言很是恼怒的看着开心的雨静,要不是她在上面半点不肯帮忙他也不至于弄的这么狼狈啊,但是想着如樱慕言就忍着没说什么。 正文 第10章 宁哲 “如樱的身上有尸腐的气息”,慕言刚刚准备离开时又听到雨静极其小声地嘀咕,“不用热水怎么逼得出如樱身上的银针啊。” 显然的,雨静完全忘记了慕言有内力,所以听力一流的事实。 雨静只是忽然抬头发现气氛异乎寻常地凝重,慕言正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 雨静忍不住全身一哆嗦,赶忙的把如樱扶进房间,“慕大帅哥,快点,快点,晚了严重了就不好办了。 为了你亲爱的师妹,吃点苦没什么的哈。”慕言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平复心情,“看如樱好了以后,我怎么收拾你。” “嗯”,床榻上的人发出了一声低喃,慕言登时被惊醒,把如樱扶了起来。如樱眩晕了半刻才睁开眼睛,“水”,慕言倒了一杯茶水小心地让如樱喝完。 如樱眨了眨眼睛,看到慕言,“师兄,我睡了多久啊,怎么感觉很快的样子啊。” 如樱听到慕言的叙述后不禁咂舌,“你们两的动作这么快啊。” “你个笨蛋,不是我说你啊,不这样怎么能够保住你的孩子啊”,雨静端着托盘进来,“快点来喝点小米粥,两天都没有进食,可不要饿坏了孩子。” 如樱自己把了把脉,默默地点头。慕言上前一把握住如樱的手,“放心,如樱,师哥我会一直照顾你的。” 如樱感觉有点心酸,“谢谢师哥,师哥,帮我给家人送几封信吧。” 慕言有些担心如樱的家人会一时间不慎走漏了风声,如樱像是出了慕言的为难。 只是轻轻地解释了一句,“师哥,你放心好了,我的家人他们自己知道这件事情的轻重。 见到慕言点头,如樱铺开信纸写了起来。“慕言拜见丞相”,慕言恭谨的跪在地上,宁峰连忙扶起他。 宁峰像是累极,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你是如樱最喜欢的师哥,她生前就爱黏着你,受了你不少的照顾。” 慕言只是递过如樱的书信,“我想丞相是不知道一些事情,如樱她也是无奈才会出此下策的。”宁峰看到书信上熟悉的字体手就开始抖起来,放下信时已经是激动地老泪纵横。 “慕言,你放心,这件事请我知道轻重,会处理得当的。 我马上去找如樱的娘亲,不然她伤心过度一定会拖垮身子。算是老夫拜托你了,老夫这辈子没拜托过什么人,但是现在恳求那帮老夫照顾好小女。 你们安定下来就差人送信给我们吧,有空方便的话就邀我们去看看吧。”慕言行礼,“丞相言重了,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如樱的。 如樱最是牵挂你们了,你们要养好身子她才能放心的。”慕言示意后就匆匆离去,毕竟现在相府他可不能待得太久免得让有心之人找了口舌。 丹萍在宁峰的怀里喜极而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也不早点跟我们说一声。” 丹萍往前一步,险些摔倒,宁峰扶住他,“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她伏在他的怀里,宁峰轻抚着丹萍的后背,他知道她这几天受了很大的刺激。 “好了,我们要快点通知宁岚这个好消息”,宁峰提笔写了封如樱的平安信,将如樱的亲笔信也放入信笺,差人迅速地送去个宁岚。 五年后…… “你快点给我过来”,如樱和一个小小地男孩子对峙着。“娘,我真的知道错了啦”,小男孩耷拉着脑袋,一副我真的知道错了的老实巴交样子。 忽而慕言从外面走进来,小男孩的眼睛一亮,“慕叔叔,你来了啊”,一边欢快地说一边迅速地窜到慕言的身后躲起来。 慕言摸摸他的小头,蹲下来看着这个调皮的小鬼。他大大的眼睛里溢满了委屈的神色。 小小的嘴巴嘟着,嫩白的皮肤泛着粉红色,让人看着就忍不住亲上一口。 “宁哲,你说说你在慕叔叔不在的时候又闯了什么祸啊”,慕离捏捏他的小脸,宁哲不爽的挣脱,人家明明是小男子汉了,干嘛总像捏棉花一样捏他啊。 后面的如樱忍不住出声,“这个小鬼头又顽皮,不知道给小兔子喂了什么药,它都可怜的在原地蹦了半天了。” 慕言禁不住地笑出声,刚迈进门的雨静也争着询问,“那解药在哪里啊。”“这个,不是”,宁哲有些窘迫的挠挠后脑勺,“正准备去研究了嘛,先试试效果。” “等你研究出来这个小兔子早就跳死了都”,如樱在身后不满地说道。 宁哲呵呵一笑,“放心,这个我早有准备”,他在后面掏出一个小棍子敲在小兔子的后脑勺,那个可怜的小兔子登时晕了过去。 “我绝对有控制力度的,我要专心地去研究解药了”,说完留下三个目瞪口呆的大人关了房门。 “这孩子”,如樱又好气又好笑,雨静瞥向一边看着的慕言,语气不善,“还不是因为有个坏榜样嘛,快说,你是不是又惯着他用药了。” 慕言狠狠地瞪了眼雨静,然而当他看到如樱的眼神时忍不住缩缩头,有些畏然地说,“那什么,总要亲自试验才能弄清楚药理的是吧。 再说,那个小娃娃的悟性可比我们好得多,天赋可高了呢。” 如樱拿起药材看了下,对着雨静说:“看这个样子,师哥是想亲身实践,你把乌机子,断肠草加七步蛇的毒液熬一碗药来。” 如樱看着慕言笑将起来,“再加一把甘草不要让师哥苦的吐出来,然后把研制小兔子解药的宁哲拎出来。你这个慕叔叔一定比那只小兔子重要的多,就让宁哲先研制解药救你可好? 嗯,这个办法不错,说不准还能激发宁哲的潜能,更好的发挥他的天赋呢。” 慕言的脸色苦的都能滴出水来,讨饶地看着如樱,故意带着忧郁说:“可怜你师哥我从小就像就像惯着你一样宠着小宁哲,现在还是得了嫌弃。 哎,我看我还是收拾收拾行李到师傅那里去住吧,顺便让师傅多带些药材来给宁哲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