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背叛的青春(sunrf1988)

    

    我叫做赵钱,大学一年级学生,学建筑的。我们寝室住着四个人,李振海、李小飞、张恪加上我。我们四个人的爱好虽说不尽相同,但还是能够搭个伙,用笔记本看看电视和玩玩游戏。很多文盲半文盲一说到大学里面的游戏就是《魔兽》,其实这是一个错误的导向,我们玩《完美世界》、《天龙八部》、《QQ飞车》反正免费的游戏我们都玩一下。收费的游戏就免了,为什么?哪怕我用无线网也要交网费呀,还要交电费,这样算起来,我的人生也很惨淡的。谁还有钱玩收费游戏!所以综合以上一系列的要素,我们玩的大部分都是免费的游戏,但是,往往会往里面充钱。一般不会充太多的钱在里面,最多不超过三百块钱的。

    新闻上经常出现这样的头条,“某某大学学生,玩游戏,充了七万块钱。导致家庭破产!”每每看见后面的那一句,我心脏就变差一回,七万、还不足以让人破产的。这个社会真是没得救了,什么玩意儿也能编出来!

    我很佩服,记者是如何联想到破产这个不太光彩的名词的。当然伟大的记者们还能够想到让人类无法接受的新闻报告,仅限地方局限性的新闻。比如说,一辆电动的摩托车能够撞到一辆公交车,而且摩托车司机还是一名残疾人,事发后被人扶起来身上一粒灰尘都没有,就是站在原地不说话。

    估计看到这里就知道这是骗人的把戏了吧。

    每一次出门我都有这样的感觉,“每一次的停车都像誓言一样,虽然多年以后并没有几个人来实现这样的诺言,我们越来越力不从心了。”我们无法改变这个衰败的景象,没有人理解这个城市。我们都活着,很好地生活在这里,可是无人理解我们的故事。无人理解我们背后的故事和语言,大多数人只是羡慕一下,少量的人努力争取一下,但是最后的个人命运没有人能够掌控。属于个人的忧患。

    我不太喜欢这个空气,我叫赵钱,我希望发生一些事情来改变已经变得麻木不仁的我们。无法解释更多的内容了,我依旧很合群。

    大学的军训,一开始和真的打仗一样。到了后半部分稀稀拉拉,还不错是吧。很好,突然会让你考试,考什么,军训期间的讲座。

    李小飞就是在这个时候晕倒的。

    那厮在考试,我们都聚精会神地时候,没有预兆地昏倒了。“哐当”一声,一个当兵的把他拖出去了。我摇一摇头,“太没意志了。”

    “闭嘴!考试。”一个当兵的说。

    看着当兵的那张坚毅的脸,我特想扇死他。心理想: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考个试你们还要背着枪守在外面。我们又不会抄,管得这么严做什么。

    时间就这样,比考上的秒钟还要缓慢难熬,最后,军训在我们几千名学生欢呼声中结束了。不错的社会,任何开始都有到头的时候。送教官离开的时候,不少同学都热泪盈眶啊,场面感人肺腑。

    我在边上笑得很凉快,“又是一个没意思的开始,重复着重复着,一点意思都没有。”

    武汉的天气在教官走了以后更加炎热,看着天上的太阳我都感动得说不出来话了。“还好军训的时候,您老人家睡着了。我们才没有受到太多的煎熬!”我还是如此的洒脱啊,张恪却说,“为什么太阳不一直照护我们,让天气更加凉快一点?”

    李小飞和李振海嘴角都抽筋了,“你们两个能不能说一点人类历史上最正常的谈话内容?”

    我们如此有默契。可是到了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张恪他们说,“代表。您一个人能不能买四份饭回来,我们副本中,没空。”这么欠扁的话也能说出来,可见其实现实生活中,我们都不是那么客气的人。

    我到了食堂,打了四份饭,想了一会儿,就自己先在食堂吃饭了。其余那些尚在网游中还无法自拔的人,我就吃完了晚些时候再把盒饭带回去给他们吃好了。这样我可以少提一份减少负担。

    吃完了饭从食堂的后门出去的时候,我很好的视力居然撞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然后很快我就被拖出食堂了。大脑里面连残像都没有留下,就出来了,好在世道比较不错,没人敲诈说我把人撞伤了。

    走到寝室门口,我拿出钥匙正准备要开门,咔嚓一下、李小飞就把门打开了,说:“我在窗户里看见你回来了,就烧点开水,顺便开个门了。”李小飞有点活泼,为人比较温和,喜欢安静。属于细致的一类型吧。长得也很可爱,估计是身高不够吧,只能用可爱了。李振海要严肃一些,办事比较效率。张恪很难捉摸,有时候会单独行动的。

    看着这个很可爱的脸的室友说:“我知道,我在食堂突然就想自己吃饭了,就多耽误了一会儿。不好意思啊,我吃完了才回来的,你们的饭在这里!”我晃了晃手里打包的盒饭,没心没肺地说的这些话。可是说完了难免有点后悔,怎么说这几个室友都是今后四年每一天都要见到面的人,不能说话太直接啊。

    “哦,我们下一次点餐吧,学校附近的餐馆似乎有外卖。”张恪说。

    “也好。”我说。

    他们两个人带上一直没有时间说话的李振海拿回各自的饭,开始吃饭了。这个李小飞真是娇生惯养,还接点饮水机里面的开水喝一下,润润嗓子。

    有点发昏的寝室变得有些柔和。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把牛仔裤脱下来时,“咯噔”一下,一个黑色的东西掉到地板上了。我从上铺下来,捡起来看了看,是一个U盘,U盘上面还系着一个木制的平面苹果,刻着“kisser!”看上去似乎是很匆忙地刻上去的,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冒出来。我没有U盘,只有一个MP3,所以这不可能是我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口袋里面,忽然间我想起来小时候在枫叶树底下听见的故事,世界上住着一个妖怪。

    但是,我从来不相信。

     正文 第二章

    我很好奇,拿着U盘左看右看,依旧无法得出任何结论。索性就捡起来放好,我把它放到一张CD盒子里面。然后,我就爬到上铺睡觉,睡觉前还在想着,“明天看看U盘里面是什么内容好了,希望电脑不要中毒。”一种很强烈的撞击刺激着我的神经,有什么东西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在我看见“kisser!”的时候脑子里面出现了很多的影像,都联想到推理小说上面去了。不清楚单词有没有隐藏信息,有点神秘,我还是比较喜欢的。我希望枯燥无味的日子能有所起色,这恰恰是个故事的开始,我起航找到好的结果和沧桑。

    眼皮开始变沉,睡过去了。

    心里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也被各种离奇的推测折磨了一晚上。睁开眼睛,眼皮和灌了铅一样,僵硬得拉不开。头昏昏的,疼得眼前都只看得见白色的光。耳朵边上也是“嗡嗡”作响,没有一件事情是配合我的。

    身体都不配合我的故事。

    “今天我请假,你们到办公室帮我请假好了,如果导员推托不批假就算了。我们都过了十八岁还得看那些没什么成就的人的脸色,人生未免太凄凉了。”我趴在床上没有下来说。

    “那好,我们和班长说说。”李小飞说。

    我一想到班长那张脸,心里不免一寒,那个班长喝酒倒是擅长。说,“算了,我等一下自己打电话好了,那些人没有一个看着像个正常的人类。成天无所事事,吞云吐雾的,没事还喜欢教育一下别人,要学生送礼给自己。”这个现象从幼儿园开始就没有间断过,老师在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就有一次演讲,“同学们,教师节快到了,你们要准备好礼物送给努力工作的我们,我们这些教育者。”一听见这样荒谬的言论,我就想,是不是以后我爸爸修车还要先让来修车的人上超市买几斤桔子再说呢?应该不至于吧,我们从未如此不道德过,而阳光下面最伟大的教育者却大放厥词,甚至到演讲的后头还振振有词!我表示我每一次都没词,好在一年只有一个教师节,一年也就两个学期,这绝对是新世纪里面最伟大的一个福音。

    关于我们大一开学那时候导员的演讲,我都当空气了。

    内容是——

    新学期开始了,树上的鸟儿欢快地唱着歌,周围的树木散发着迷人的身段,我们新的一年在这里开始了。

    以下很长很长的抒情省略,是不是很耳熟这样的开场白。我们每一学期总是有几个不怕死的家伙去演讲,演讲的内容多半是这样文绉绉的话,完全没有新意。

    当我听见我们导员这样的演讲以后,几乎倒塌。这不就是小学生的演讲么,要剽窃也不要这么明显啊。我打电话给我的小学同学,“班长,十年过去了,您小学一年级的演讲稿被别人拿出去演讲了,他剽窃呀。”就是这么个导员依旧还是掌管着我们请假?你相信么?我不相信,人类旷个把工都不打紧,不上几节课算什么。反正假批不批,我根本就无所谓,时间上面,我的本性开始显露出来。我是一个缺少耐心的人,很难忍受虚伪和虚假的世事。台面的工作,我拿抹布都不愿意抹的!

    导员进了一趟警察局,拘留了半年。最后还是出来了,很邪门,出来得太快了,而且依旧是导员。一个政治背景已经全部黑暗了的人,居然还能指导别人的人生和观念,甚至还能成为一名教育者。谁信呐,在大学里面溜达的人也可能是问路的,但是也有可能是来捣乱的。比如每一年总是有人在清华北大自杀,还是引爆自杀,我想知道作案者是如何制造炸药的,一般的高中毕业生也没有的水平,为什么那些人有这个能力呢?

    虽然很多人质疑很多年,很多年里面调查了很多事,其实最后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想去面对我们没什么事情的导员,就翻翻手机里面的电话号码,希望自己有存领导的电话号码吧(学校的导员很多,别的系的导员那里也能请到假,能够批假的是主任,导员只是把请假条递上去)。

    我找到电话号码,然后就拨过去,很长时间、没有人接。李小飞他们陆陆续续地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李振海还回头看了看我这边,似乎是要确认我没什么事情,才走出去的。我把手机随意的扔到桌子上面,焦躁像木炭上面的火苗一样,突然瞬间就冒起来了。鲜红的火焰散发着橙红色的光芒,焦灼着空气,兹兹的声音打破了诡异的安静。

    有什么从绿色液体的锅炉里面冒出。

    我坐在椅子上面微微仰着头,右手手掌很自然地放在额头上,闭着眼睛,脑海里、耳朵里都是一片空白。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五十分了。

    看着黑色的电脑显示器,心脏跳得异常的快,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我打开电脑,风扇转动的声音,让人心烦意乱。

    我把U盘插到USB接口的时候,脑子都快转不动了,某根神经好像断裂了一样。我把U盘里面的文件夹打开,发现里面是Word文档,稍微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文档,可能是资料或者别人下载的小说吧。

    我就随便点开看看,文档里面的东西是什么。

    我的故事从此开始了,比玄幻小说还要玄幻。

    文档的标题是“新建文档”,所以我并不认为里面的内容有多重要,更加没有想过个人隐私这个情况。最后故事和隐私也没有什么关系。

    文档里面的内容是文字,是一篇小说。小说的题目是《刀。侠传》,“果然是一本小说,弄得神经兮兮的,原来是小说呀。”我自言自语道,也松了一口气,那就慢慢地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我刚刚经历了高考,按照道理来讲,我还是保留了很好和很快的阅读习惯的。很多人不理解,为什么考完了还要看看书呢?

    我来回答:因为习惯!

    因为作业太多了,所以我们阅读速度也增快了很多。这是经历了高考和完全没有考试过的人的区别,无论哪一年或者哪一届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对于对外宣称闭着眼睛能够考到北大的言辞,不能太相信的,除非《二泉映月》的作者,北大作词系可能免考招进来也说不定。其余的,不能太当真,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是你付出多少的时间,就能够有多少的收益,如果你没有拿到相应的报酬,也许是你没有努力地去争取。

    这是一个需要努力的社会。

    我们在这里生存着。

    我看看小说,希望看出点正常的人类可以理解的悬疑,类似于侦探片一样的现实。可是我没有发现这个来路不明的U盘它的正常之处。

    小说的题记写得很好:

    这是一本写了两年的小说,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去练习打沙袋,最后依旧没有武学上面的任何成就,如今来写一些武侠小说,希望小说的内容不要太不附和人类的身体极限。

    江湖之中传说有一把很邪恶的武器,叫做“屠虐”,据说三百年以前它的名字还很可爱,是一朵花的名字,叫做“白薇”。一把比冰霜还要洁白带有水的质感的刀,长度是一名七岁的男生的高度,比较轻便,但是也有四斤半。有刃如天空中夏季的光芒一样的耀眼,看着它,人的眼睛都会瞎掉的。就是这样的一把漂亮的武器,一下子过了三百年,成了一个庸俗而又粗俗的“屠虐”。这里的故事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得清楚的,但是、毫无疑问,这样血腥的名字肯定是因为有不善良的人,拿着这把刀去做了非常邪恶的事情,才会连带兵器都成了寻常人诅咒和仇恨的对象。

    之后的内容我没有看完,停电了。咔,电脑又恢复成原有的沉默了,黑色的显示器似乎在咆哮、告诉我危险。

    看了第一段以后,我完全无法沉默了。这么好的小说肯定在网上会冒得很快,大学是很有时间的,好的电影、电视都是从这里开始流行起来的。可是整个互联网跟死鱼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印象是这样子的,没有其余别的想法,我都没有想过会不会有危险。如果过多地介入其中的话。

    总是认为自己做人很失败呢。

    坐在椅子上面发呆,脑子里也想不出来一个一、二、三来。发现自己的人生也就这么点,有些可怜呐。

    十分钟以后,来电了。可是电脑却坏了,怎么拍都没有反应,我又重新检查了网线和电源线,都没有问题。没办法只好把U盘拔下来放回到原来的CD里面,我已经彻底地明白这很麻烦了。

    我用手机上网,百度一下最近比较好看的小说有哪些,居然是校园爱情故事这样的题材。我擦了一下头上的汗,这个世界不容易啊。确实不容易呢,武侠小说根本没有进入网络,这是一个爱情故事泛滥成灾的一年。

    《刀侠。传》这样的才华,是个人就知道写得很好。

     正文 第三章

    这个时代、连点击率都没有用处的小说,也只有这个U盘里面的小说了。无论是别人的肯定,还是周围所有人的否认都无法改变的一本书的命运,绝对前途无量。我给出的评价是最高的,可是我却不知道至今为止都没有在网上看到这本小说的原因。我逐渐感觉到了阴蒙,红色的雾霭遮挡了眼睛,看不见小说和其作者的命运。我当时的状况就和镜子一样:像在看一面镜子,总是用你的手段对付你自己,很被动。我的麻烦消失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过麻烦,很佩服自己的个性。

    “下次去修电脑好了。”很多事情和人都在改变,唯一不变的可能只有我们仅剩下的执著。我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十一点了,快到吃饭的时间,就先去食堂吃饭了。真到了下课的时候,人多到食堂装不下学生。所以三四节没课的时候,我就提前半个小时去吃饭。不想撞到人潮的高峰期。

    武汉的天气很好,十月份了依旧艳阳高照,一片灿烂。

    我忍受着炎热的天气,去食堂买点食物回来吃。路边的树木很好看,就是很稀少,三十米才种了一棵树。当然你可以说是因为学校有花园,所以别的花园以外的地方只有泥巴也无所谓。好在我们学校很有人性,还有水泥路可以走,没有回归乡村田园风格的校区,不然我们就该上吊去了。

    人还没有到食堂门口,就远远地看见十几排长长的队伍,像北京街头堵车的车辆一样,没法走近。“出了什么事情怎么突然间出现了这么多的人?”路过的某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说,颇为担忧的语气。我们相互打量了一下就各自离开了,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缘份的。我往前走了一下,就被三个人拦住了,其中两个是女生,一个是男生。两个女生的年纪有点大,不像学生,妆化得有些厚了。剩下的那个男的头发有两寸长吧,长相不太友好,一开口恨不得一巴掌扇死的人。他的话非常难听,“同学可以捐款么?”很友好是吧。大家为了冒充有钱人所以认为他很友好。

    我回一句:“滚!”

    亏得旁边有人拉住他,不然他的拳头还真的敢打过来。爷提起来就是一脚,“废物!”那家伙倦在地上起不来了。这就是凶悍的人,你真的把他拖出去毒打一顿其实他也只敢趴在地上。如果你害怕了,他就找你强行捐款。这个社会爱着一点上面很霸道,我们只能臣服啊。

    大家都是学生,一个纯粹的消费者。当这个学生进了大学这个门的时候,他就注定要消耗七万到十万的人民币,这是硬性消费,就跟写在你额头上面的字一样抹不掉。而很多人就很喜欢找这一类型的人捐钱,理由很荒谬。“你都考上大学肯定有钱。”其中一个非主流的女生见我打了人就这样肯定地问我。

    当场我差一点气绝身亡,“我能够念大学是因为我的分数够了,明白。这不是你有钱就进得来的,什么脑子,自己想到一点事情就随便说说吗。哪里都没有那么好混的,你们到底明白多少啊,真是的。”我把那女的往边上一推就走了,完全无视了所有人的表情。我管你错愕还是愤怒的,通通都和我没有关系,我自己的心情都还是低谷啊。

    一进食堂就发现自己很走运,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集体捐款去了,真自觉。我打了一份盒饭就回来了,回去的路上顺便诅咒一下,要学生捐款的机构(虽然我也拿到了一点小的福利)。“简直是败类!”心里暗骂。

    吃完了饭,我又看了看电脑,希望它自己就能够好起来。可是这样异想天开的天真是不可能实现的,东西坏了只能修,别的祈祷是浪费时间。

    看着天空中似有似无的云朵,我突然觉得生活很艰难。

    生活很艰难我还是要把电脑带到维修的店里面去修一修的。十二点的时候李小飞回来了,还顺便带了一盒点心回来给我吃。白色的长方形的点心也不知道叫什么,拿一个吃了,很好吃。微甜。

    “很好吃,这是什么?”我问。

    “我不知道,饭馆老板说这是最好吃的点心了。二十块钱一盒啊!”李小飞说,颇有舍不得的语气在里面。

    我差点噎着了,二十块钱、你还舍不得?我可是重要的室友啊!李小飞为什么没有姓地,叫地主呢。多么符合古代封建地主的性格特征啊。

    “我给你十块钱。”说完我给了李小飞十块钱,绝对比捐钱痛快。然后我一个人把一盒点心都吃完了,众人看着我说,“你真聪明。”说完了,各自下副本,野外挂机了。我确实聪明,我节约了十块钱,对吧?

    我喝了凉开水,看着李小飞说,“我电脑坏了,你们谁有空和我一起去修电脑啊?”

    李振海哐当一下子倒在地上,瞬间就爬起来了说,“原来这是你情绪不对,不想上课的原因?”

    对于这样的推测和猜测,我无法回答。我的电脑是旷课以后才坏的,这样的情况该怎样推卸责任,目前还没有人告诉我。电脑无缘无故自己就坏了呢?

    “不是,电脑是今天上午坏掉的。有电但是电脑就是没反应,无法开机了。不清楚什么原因,有点怪。”我说。

    “是不是电源不通。”张恪走过来研究我的电脑,按了几下开机的开关,电脑没有反应,电源线也没有接错,不存在接触不良的故障。反正电脑的显示器就是黑黑的,没反应,主机箱也没动静。往常一开机,转得呼啦啦的,如今比湖水的表面还要平静。就跟星期一的主题公园一样,安静得一个人都没有,大家都上班嘛。

    “我猜测可能是中了病毒。”我说。

    “这是一个很时髦的词汇。”张恪说。

    “因为是我插了上U盘以后,电脑才出现的故障,所以不排除电脑中了病毒的可能。”我说。

    “这个要么打电话到店里,让人上门来修。或者自己抱到电脑城里面去修,很麻烦的。”张恪说。

    “有没有更加简单的方法?”我问,虽然我明知道自己是在明知故问,但还是不死心地继续追问。这两样方法,我一样都不想尝试,都很累。修电脑的人基本上水平很差,只会重装系统而已,还喜欢借口各种收费。一般人宁可回收坏掉的电脑,再买一个新的电脑,社会的更新其实也比较快。

    “买个笔记本吧,坏了怎么修都方便。”李振海说。

    都是很好的建议,我决定抱到店里面去修。人生需要无数次的尝试,希望这是一次成功的尝试。

    我吃了李小飞带回来的点心,所以我更加无耻的建议李小飞,和我一起去修电脑。李小飞同意了,很豪爽的人啊。

    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越来越好意思了。其实很多时候我们不必太客气,只要和你住在一起的人不是特别低级,基本上你的生活还是可以很如意的。我很如意地抱着电脑哼着调调和李小飞一起去修电脑。

    我们坐公交车到的电脑城,累个半死。一个主机好歹有十几斤吧,显示器只有六斤,没办法我的电脑只好我自己搬着沉的了。我和李小飞双双到了电脑城,人来人往真是热闹。“找一家人少的地方修电脑吧。”

    “有道理。”李小飞感觉到了人潮的压力,附和我的观点。

    找了一家很闲的,连一只蚊子都没有的店修我的电脑。

    “这还能修么?”我问工作人员。

    “看看吧,不清楚呢。”工作人员告诉我说。

    十分钟以后,我开始紧张起来,没生意的店,维修水平是不是相对要低一点呢?我的怀疑比洪水还要猛烈,我的电脑好歹也是三千块钱啊!我走过去,摸了一下我的主机,“它还是很新的,你什么时候能够修好?它到底是哪里有故障?”我问出所有我想知道的问题,胸口也松了一口气。

    工作人员看着我,“你真是一个二百五。”

    我敢对天发誓,如果不是我的电脑确实需要抢救,我绝对一巴掌挥过去的,比打食堂门口的那个人还狠。

    半个小时以后,我发现这个工作人员也没什么用处,他就随便拆一拆我的主机里面的零件,别的没发现他有会的。我的耐心在一点一滴地消失,燥闷的空气中夹杂着我的怒火,像野火一样的本身的性格开始显现出来。

    “多少钱?你修不好就算了,也不指望你能够修好了。”我双手抱臂,很不耐烦地说,态度绝对很恶劣。

    “你——”工作人员被我气个半死,一口气憋着,倒都倒不出来。

    我和张恪搬着电脑走了,没理会生气地他们。

    从电脑城里面出来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就失去了耐心,态度很自然地让人受不了,不过这些只是对一些特定的人。我在寝室的时候一直很愉快,至少和室友的相处上面没有太多麻烦。我很清楚并不是我的性格格格不入,而是别人的性格总是很娇作,跟演戏一样。我看着就浑身都不舒服,说话自然就很难听了。

    还没有走出大门就后悔了,才一会儿的工夫就下雨了。来的时候天空一片碧蓝,这时候和我的心情一样,狂风骤雨。

     正文 第四章

    “没办法,下着雨也往前冲吧。”我对李小飞说。

    “那好吧。”李小飞说。

    在雨中,我们跑到附近的站台那里。等公交车,希望人不要太多,装电脑的纸盒估计也报废了吧。祸不单行就是用来形容我的惨状的吧。

    站牌下面麻木的行人,看不清楚表情,不知道他们手中的手机在说些什么重要的或者不太重要的事情。

    天空比我的心情还要糟糕,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的雨,一片朦胧看不清楚的世界。隔着雨,我似乎看见了黄色的牡丹花,宽大的叶子上面盛开的花朵。迷人的颜色,很冷静的鲜花,不安分的永远只有我们人类本身吧。

    灰蒙蒙的一片,已经是十月份的天气。这个时候透露出来一丝凉气,让人缓解了这个闷热的城市的不适感。从军训时开始,很多东西就变得不太一样了,偏偏我们自己又看不见变化。我们四个人嘻嘻哈哈地过着日子,打着游戏,看着电视。别人走过路过还会扫一眼,“很没劲的寝室。”其实他们的眼神还是羡慕的。

    活得很开心才很重要,这一点忽然在这个街头就对我不是那么重要了。

    我想我中毒了,我需要一些改变,急切和迫切地变得和以前不一样。

    广阔的天空,下着苍茫的雨水,冰冷的雨水打到脖子上,心都是冰冷的。“好冷啊。”我说。因为没有想过会下雨,我们都没有带雨伞,况且我们就算带着雨伞也无事于补。我们压根就没有第三只手来撑伞,这个时代很严苛。

    雨水刷过了路牌下面的二十厘米的高台,等车的人站的站台。车停了下来,我跑到了车上,李小飞跟着就上来了。小飞腾出一只手投了三块钱,然后我们找个空位坐下来了。“这雨真突然。”小飞,浑身湿透透地说。他那T恤衫经历了风雨的打击,都粘在身上了,我们都很狼狈,不过本人当时是很无所谓的感觉。现在想一想,那真的是一个年纪里面才会存在的事实,放到现在的话,估计我早就打车回来了。可是像电脑城这样的地方,黑车又很多,一开口就是六十。这还是便宜的,贵的一百。还不错的消费水平,但是对于一个月生活费仅仅只有五百的学生来说,还是很贵的。

    很多人都不相信学生的生活费一个月就五百,他们宁可相信,一个大学生一个月吃饭就花三千块钱。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吃饭哪能花得了那么多钱,鬼都不信。所以有不少人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划分了一个等级,开销差不多的才在一起玩。很多人很盲目地追求这样的一个体制,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其实也很没钱。铺张和浪费就是那个时候养成的,我不是那种硬撑的人,但是到了月末我还是有钱吃饭的,可是很多人就不知道他们能够花什么了。我对这样的事情一向是唾弃的。

    话题扯得有点远,我们安静地坐在公交车上,拿纸巾擦了脸上和头发上的雨水。完全没有作用,纯粹只是产生新的生活垃圾而已,还没有地方扔。整个车上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有我们呼吸的声音。最后连呼吸都变得均匀起来了,回到一个绝对的安静的空间里面。

    公交车不快不慢地开到了我们学校,天空放晴了,眼前的树木都变亮了。第一次感谢这个城市面积这么大,坐个公交的功夫天气就好了很多,我很开朗地想着的。那个时候,大家的脑子都是太简单了,一丝杂念都没有。看着的尽是好的事情,不好的东西、看都看不见,值得佩服的性格。

    我和李小飞回来了,一进寝室,把剩下的两个玩电脑的吓死了。“你们去了哪里?”李振海说。

    张恪的话更加惊人,“你们跳湖了吗?”如此夸张的联想,我们三生佩服。

    “没有,我们遇着了大雨。”我有些颤抖地解释着。

    然后我和小飞就洗了个澡。小飞还特意跑到我这边来说,“你还是买一个新的笔记本电脑吧。”

    “也许吧,也许浇浇雨电脑就好了也说不定。”我说。

    “这样的说不定,肯定是不可能的。”李小飞哀嚎。

    折腾了一天,我们都累了。我和小飞就睡觉了,睡觉的时候头都是疼的,没有感冒,纯粹是电脑坏了,没修好还给了五十块钱。心里难免无法痛快。我趴在床上,翻着翻着就睡着了。很辛苦的一天呐,谁能够体谅体谅我一下。

    星期天我们原本是打算去好一点的地方修电脑的,可是没想到张恪的女朋友光顾大驾。张恪的女朋友叫周蝶,环艺系的。长得确实很好看,很多人都承认这个女的长得很不错,可是就是看着很尖刻。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此人长得有些刻薄,让别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反正我是不看好这两个人的未来发展的,基本上都是周蝶打电话过来,然后张恪有选择地接一下的。这么被动和拖沓的发展,亏得如今还有联系。

    周蝶来的时候,我想着,估计今天一天都没空了吧。就把主机拆开,晾干(零件都拆了)。这也算是基本挽救措施,虽说一直到今天早上为止,我有空就把电脑拆开,让它努力地干爽起来。

    周蝶一进来就印证了她自己的名字,一只蝴蝶。拼了命的飞到张恪那里去,也不知道这个脑残在想什么。

    “你要干什么,你直说。”说这话的是李振海。

    周蝶可能没经历这么暴动的事情,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就来送个杯子。”

    我们四个差点吐血,就这么一点事情还要劳烦我们一个白天?太奢侈了。我怀疑人类的智慧是不是一半以上都毁灭在这个姓周的手里。

    周蝶打电话到我们寝室,“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你们都不能跑出去玩啊。”接着电话就挂了,我还不知道是谁呢。我们只好在寝室里面等啊等,然后周蝶就来了。

    “世界挺不错的,你们上哪里玩?”

    对于我的提问,剩下那四个人像小乌龟一样看着我。好像我说的是外星语言一样,没人能够理解其意义。

    “你们两个今天有什么安排。”我再详细一点描述,希望坠入爱河和没有坠入爱河的人都听得明白仔细一点吧。

    “我们没什么安排。”周蝶抢先说。

    听到这里就算我不好意思开口也很好意思开口了,“那我们去修电脑吧。”这话我还没开口说出来,李小飞就替我说了。上一次我和小飞浇雨还没修好电脑,然后为了表示歉意,我就请整个寝室的人吃了一顿饭。我们去学校附近的饭馆吃了一份火锅,谁让那段时间总是下雨,气温很低呢。那火锅貌似还是东北菜,水煮鱼,很好吃的。虽说看上去都是辣椒,整个火锅端上来的时候,我们只看见了像小山一样的辣椒,至于鱼在哪里我们没有看见。可能火锅上面的热气冒得有点多,我们没有看清楚吧。

    拿勺子舀一下,干辣椒。我可以确认,真的是干辣椒。我在心里琢磨着,这到底有多辣的时候,李小飞第一个成为了先驱,拿着一双筷子把辣椒扒到边上,找找看有没有鱼。最后终于发现了一块白色的鱼片,从那以后那家饭馆的水煮鱼就正式改名:水煮鱼片。要说这道菜的特征,辣椒多,三分之一的火锅那么多,然后辣椒油,整个汤水上面漂浮着红色的辣椒油。令人望而生畏,我们这些后生可畏的年轻一代,点了这盘菜,吃了这盘菜。水煮鱼除了以上两种食材以外,就只有豆芽了,一般我们最后吃。先吃鱼肉,然后再吃豆芽菜,辣椒是没有人吃的。

    干辣椒谁敢挑战。

    我们四个人吃着一锅菜,很热乎。最后又点了一盆水煮鱼,还要了一点啤酒,然后我们就开始吃饭喝酒,晚上十二点我们还在吃饭。天亮了,我们统计了一下,我们吃了六盘大锅的水煮鱼,两盘点心,十五瓶啤酒。一共花了265块钱,我们也太能吃了。

    我们结了帐出去的时候,饭馆的老板和服务生都是站着送我们出去的。那态度毕恭毕敬,生怕我们太饿了,连桌子板凳都搬出去吃了。

    反正介于那家饭馆还可以,我们有事没事就出去吃个饭。周蝶似乎从未跟去的,所以突然间周蝶闯入我们寝室,我一下子很震撼。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那我们去修电脑吧。”我又重复了一遍小飞说的话,毕竟坏电脑的人是我呀。

    在很大的程度上面我这个人很说得出来的,周蝶的脸色有点难堪,说:“为什么我要和你们一起去修电脑?”

    这样的问题一下子为难了我们寝室所有的人,我再一次比和平鸽还要和平地解释,“我们五个人一起去,明白么?你和张恪边上玩,知道了么?”

    “这样啊。”周蝶找到了一丝重点。

    “对。”我慎重地点头,怀疑这个人的智商,开始担忧中国是否会亡国。不过后来一想,这样的想法未免太激进了,任何一个普通的人应该还不具备这样的威胁的。周蝶跑到走廊就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进来后,我们就搬着电脑下楼了。

    这一次因为带着一个女生,所以就打车出去了。电脑总是搬着也很辛苦的,偶尔也轻松一下。真不知道为什么上一次那么吃苦耐劳,坐公交车去修电脑,还没修好。

    “脑袋真疼。”我说。

    周蝶很配合,还缩了一下脖子。似乎意识到自己打搅了别人的生活了,不过索索脖子和知道这件事情不对是两码事。

    我们找一家比较好一点的地方修电脑,和电脑城那里摆个摊就修电脑的地方不一样,这一家是个维修站,听说修电脑还不错。我们把电脑放到桌上,问,“能不能修好?”

    那里的工作人员说,要拆开后才知道。

    那就拆吧。

    拆开后,工作人员就叫老板过来看看。老板过来看看,有把电源接通,发现完全没救。老板对我说,“返厂吧。”我差点吐血了,我们千里迢迢地打车过来,可不是为了听这两个字的。开我的玩笑也不能太离谱,我说,“到底是哪里的故障,先解释说明一下吧,是硬件坏了还是软件坏了?”

    “我们不清楚是哪里坏了,但是手段很高明,一般学生用的电脑不会有这样的故障。除非有很重要的文件,否则电脑不可能是这样子的。”很详细的解释,我也没有听懂太多。

    边上的工作人员说了一句,“简单一点的描述就是,主板坏了。”

    我考虑了一下,“返厂的话能够修好么?”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来,我是一个执着的人。

    “应该可以吧。”老板说。

    我付了两百块钱,填了一张单子,写了一份声明,就回来了。

    一路上周蝶喋喋不休,死活认为我们受到欺诈,还要报警。我本来就被电脑的事情弄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这会儿火气更是往天上冲,学校不是有一个水池么?我一怒之下把周蝶扔到水池里面了,反正十月是金秋,天气应该还很不错。应该不会生病的,我们四个又去吃饭了。这一次依旧是水煮鱼,再加上红烧排骨,以及白菜炒肉,还加了一个糖醋排骨。我们点的食物还有点亲戚关系,这在一定程度上面说明我们是很难改变的人。

    反正你要我吃四年水煮鱼,我也吃得下。

     正文 第五章

    很多人就是喜欢困惑,你们每一天都吃差不多的食物难道不腻么?其实我想说,这里面隐含着一种策略。厨师有限,当大多数人都点了几道频率出现很高的菜的时候,我们就点很少有人会吃的菜。所以我们一进饭馆就是火锅,秋天点的少的菜,很快就会上桌的。接着我们就吃饭了,然后我们去结账的时候,别人的菜还没上全。

    唉,我们就很有成就感的出去了。

    当很多人看到这里的时候,又认为我应该受到唾弃。其实你们应该感谢我的英明,不然你们的菜很难这么快上桌的。可无人理解我的睿智,只是觉得这个小孩子真是奇怪,所有的习惯都和别人的习惯不一样。就算我的习惯和很多人都不一样,可是我还是走出了一个天地和世界。

    没有落脚的地方,我成了一个世界。

    晚上九点的时候,我们才回去的。

    周蝶居然睡在我们寝室的门口,我以为喝多了,看花了。我推了一下张恪,张恪打着哈欠,手往身体两侧一提,“好累呀。”我们确实累着了。

    我们拿钥匙开门就进去洗澡睡觉了,要说大学哪里方便,到底还是我们宿舍比较方便,有洗澡间。就是需要人去打扫,地板也需要经常拖一拖的,被子也还是要叠的。寝室卫生很重要,总是学校领导突击检查。

    我们学生不必防不胜防,你平时隔五天拖个地就足够了。只不过很多学生都很难做到这个程度的勤快,所以每一次查寝都和游击战有得一拼了。

    我们难以理解女生的智力,所以就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

    “那女生为什么睡在我们寝室的门口?”我爬到上铺盖好被子问。

    张恪第一个回答我说,“不知道。”回答得太快了,差点呛到的人。我表示我只能摇头无语,无法理解这对男女朋友。

    “她估计是想睡觉了吧。”李小飞,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来着孩子很单纯,今后也势必会很单纯,完全没有找到关键的地方。瞌睡来了,可以回寝室睡觉,那样多舒服啊。何必睡在外面这么冷呢?摆明了是怄气,我摸摸下巴,表示很不能理解。

    “会不会是来讨公道的。她想报警,认为修电脑的地方是敲诈。我们不认为世道又那么黑,所以她为了抗议就睡在外面了。”李振海从头到尾的分析很有道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她的智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就算真的是骗人的,我们记下地址,公路边的摄像头还是能够查到此人的长相的,然后顺着查,就能够查到他的身份。绝对逃不出法网的。”我说。

    我们关灯睡觉了。

    无法理解的事情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不去理解。

    但是我在心里想着,可能和我把她人到河里有关。

    我忐忑的心情还是难以掩盖,万一周蝶要上吊自杀呢,我看着寝室的灯管想着。张恪见到我是这样没有太多出息的人,就想办法去调和这件事情。周蝶送了一个杯子,大概市场价格是二十五块钱左右,我们就送点同样价值的东西好了。

    “可为什么我们要逛女生的衣服。”张恪说。

    此时我们四个人就在一家阿依莲里面挑衣服,服务员用很不可思议的眼光看着我们,一个有点胖,但是胆子比较大的店员过来问我们:“请问,你们是反串吗?”听见这样的高论,你想长寿都很难。我不知道问出这样问题的人,她为什么能够活着见到我们且提出这么先锋的问题。我表示,我很惊讶。

    只要是人类都会惊讶,所以无法形容心情的我们,哑口无言。

    阿依莲的衣服有点贵,大多数都在三百块钱的样子。离二十五块钱的预购价相差太远,我们决定去便宜一点的地方去看看。我们学校附近晚上就有不少卖衣服的,我们到时候可以去看一看,而且还有很多卖东西吃的小摊子。烧烤和煎饼都有不少,很不可思议。

    晚上八点我们准时外出,一到学校后门那里就发现,真的有很多东西可以买。从手机挂件到衣服上面的扣子都有卖的,女生的首饰比较多,比如手链、戒指、项链,发卡,可爱抱枕。东西多到眼睛都忙不过来,可是你偏偏不知道该条哪一种。我们四个人有点可耻,完全忘记了来这里的目的。我们到各个小摊上面买各种饰品,有些便宜有些贵,然后我们就回去了,顺便买了一件睡衣给张蝶。睡衣是一件裙子的款式,花纹是浅蓝色和橙黄色的圆形图案,空心圆,图案比较稀少,只在裙摆的下面部分才有。有点贵,八十块钱。那时候我们买东西买高调了,就没讲价,直接就买回来了。

    回来后,我们就研究这个被子多少钱。最后我们讨论的意志结果就是,这个杯子是卡通的,还没有盖子,估计只有十六块钱左右。

    我们就说说,当我把杯子拿起来的时候,看着杯底的商标的时候,眼睛就发绿光了。查一下杯子的制作公司和型号,很不幸,在淘宝上面我就发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杯子。价格八块,免邮费。

    我拍了拍张恪的肩膀,“没事,这件衣服我们在网上卖了算了。”

    张恪就开始了漫长的淘宝账号的申请生涯。

    星期三的时候,修电脑的老板打电话给我说,电脑修好了。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还不错,很新。电脑里面的资料和程序都安装完了,丢失的文档也都还原了。我又交了七百块钱,打个车我自己回来了。我把主机搬到楼上后,李小飞就下楼帮我搬显示器去了。

    我把主机和显示器接好,然后开机看了一下,发现很不错。修好了,真是忙倒我了。历经艰辛,我的台式机终于找回了以前运作的节奏,可喜可贺。

    我再一次把U盘插到USB接口的时候,电脑没有任何故障。我打开U盘里面的文档,继续看上一次没看完的小说。

    晚上九点,我关掉电脑。

    《刀。侠传》是一部很不错的小说,虽然就只有三万个字。但是内容和文字还是很不错的,我反反复复地看了六遍,只能感慨,确实很不错的一部武侠小说。只是不知道作者是谁,整个网络上都没有这个作者的信息。小说的内容更加没有见过,我可以比较确定的事情就是,也许这本小说根本就没有出版。无论电子版权还是纸质图文版权都没有在市场上面流通过,异样的情绪在心里打结了,怎么绕都绕不开。比红线还要难解的结,凭我们徒手是没有太多力量的。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上出版社去看一看。”

    既然小说已经写完了,那么作者本人应该投过稿件的,各大出版社总有一家见过这部小说的样稿吧。

    本着这样愚蠢的想法,我合计着找一个正当合理的方法去出版社问问。

    “能到出版社的人,只有作者,而且是带着稿件的作者。稿件的质量不能够太差的,不然别人会认为你是故意闹事,到时候双方都很不好看。”这是360网站上面搜索出来的答案,“这个社会好严苛啊。”我擦擦汗。

    社会虽然严苛,可是没想到周蝶更加苛刻。

    我们星期一的晚上不是到学校外面的摊子上面给周蝶买了一件睡衣么,星期三晚上那会儿,张恪很有空,就把衣服给送过去。没想到我们可怜的张恪在女生楼下苦苦地等了三个小时,连只蚊子都没有看见。等到学校的宿舍楼下面的路上一个人影都没有的时候,张恪忍受着荒凉的情景回寝了。

    “你简直是一个脑残!”我骂张恪。

    十月份了也不热了,晚上还是有些凉气的。亏得这个没脑子的人在一个地方蹲了三个小时,我只想知道这个没前途的人当时是怎么想的,为了锻炼毅力么?如果是这个原因,那么我得表扬他。

    可是显然不是。

    张恪沉默了十来分钟,说:“我没想到周蝶会说假话,不下来,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改明儿我们揍她。”李振海说,苍劲有力的声音,很有领导的风范。可是要是我们真的把各女生拖出去打一顿,会不会声誉扫地呢?这个才是当今社会发展的一个重点中的重点。很多人开公司,开工厂,然后忽然间很多媒体涌进公司和工厂,质疑这个厂长的人格。接着这个公司的老板和工厂的厂长就身败名裂了,路过的扫街的清洁工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弄不好联想到核战争上面去。

    事情的最后,所有的网站和新闻就热闹了,这没意思。我们的现实生活很重要,每一天发生的事情也很重要,可是很多自以为自己很成功的人认为这些并不重要。他们眼里面的成功人士就是,走到哪里都打个车,上个饭馆,还吆喝一下服务生,只是为了点菜。对于这样废物般的生活,我本人不抱任何好感。

    我们的生活就是生活在原有的时间和空间里面,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受过多的约束地做一些事情。

    就是我们常年高喊的自由啊。谁能够真正理解这里面的含义,就算理解了,到了特定的场景或者环境里面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到现在为止,我所有的努力就和水里的鱼一样,在菜市场能够看见,一出了农贸市场就找不着了。这些就是我所付出的辛苦,和完全看不见回报的成果的我的结果。

    我并不讨厌这样的结果,很多的故事我总是推给个人命运,但是更多的时候,我还是努力地争取着不让周围的事物更加糟糕。

    无人听懂的语言,无人理解我的故事,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我的真心。大理石上面篆刻的文字,也不足以承载我的悲伤。

    美好的世界里面,美好的人间,诗歌一样的语言,无人理睬我的故事。

    我自顾自地演讲,我自顾自地写下我的真心。

     正文 第六章

    无论你们看得见还是看不见,都不是那么重要。可是这件事情对你们很重要,有那么一天,那一天,你们再也无法见到我的文字的时候,你们才会真的陷入绝望里面。这是你们罪恶的总结和归纳,你们无法走出这个没有出口的迷宫。也不会在迷宫里面迷路,这件事情才是我的观点。

    请记住我这少有的观点,也一定要明白别人的强大之处。

    没有人会不记得自己考了多少分,纵然失去记忆,人们依旧知道自己所做过的事情。脑海里,空想的画面,水滴融入湖底。

    “你呀到底在想什么?”李小飞说,看着是对张恪说的,实际上不知道是对谁说的。很晚了,十一点了,再不睡觉这个星期的课就别上了。

    上课的事情还好,周蝶的事情很头痛,我就把张恪买给周蝶的衣服卖了。

    世人对我不齿,我对世人不屑!

    “你们真愚蠢还是单纯?万一领导查寝室,查到这件衣服,我们几个如何解释。”我说。

    “这个应该不用解释吧。”李小飞。

    “有点严重。”李振海。

    “哦,那卖了吧。”张恪。

    我们就放到淘宝上面卖了,早些年的时候,你只要申请一个账号就能够在网上买东西或者卖东西,很方便。是免税的一个平台,可是因为网店不需要缴费,很多人就妒忌起来了。“罢黜淘宝!”很长时间的口号了,现在看见这样的横批,心里都是咯噔一下。这时是要上架百家么?无人理睬,大家关心的只是,太多了卖了正版的东西,挣到了太多的钱,应该打压一下。

    哪里的人民都很高贵,可是这样的群众,还有谁敢自称群众。

    有点难。

    衣服我们八十九卖出去了。不容易啊,我们还倒贴了邮寄费。

    按理来说十月十一月都没有特别的节日,当然,国庆节已经结束的前提下是这样。天气越来越冷,冷风开始嚣张跋扈。我又翘课去食堂吃饭,明明都是上课的时间怎么这么多的人在食堂进进出出,我往里面瞅瞅。不得了,今天很特殊,买个饭还有人站队。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还有几个不太高的男生,手臂上面挂着一条红布,说是先锋队的!

    我那个胃有点可怜,没办法反胃了。

    少先队员已经是很多年以前的称呼了,如今07年了那还有这样的江湖称谓这么浓厚的组织。

    全部都是陌生的人,没有一个自称是干部的人我认识的。我的眼光再怎么浅短,应该偶尔能够有幸看见个把学校学生社团的干部吧。好巧啊,没有一个人是我认识的,气氛很不舒服,发绿的河水里面养的品种不好的鱼一样的怪异感,和不适感。在食堂里面站十几秒钟,浑身都是疼的。

    我不想排队,就想去超市买点零食吧,解决伙食问题。就从后门匆匆离开了,可是眼看都走到出口了,偏偏还被几个陌生人给拦住了。

    “同学!买完饭再离开。”这声音完全是霸道,还无视了我这个公民的人身权利。这年头去食堂不买饭也是有人谴责?太苛刻了吧。饿得半死的我,脾气很不好,天生的好动发挥出功能来了。

    该死的!老子一拳揍下去再说。

    “这个世道,似乎只有暴力才能解决问题。”我在警察局里面是这样说的,问多了也没什么用,我想不想吃饭轮不到别人来告诉我。可是很多人很愿意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我想提醒很多人,你们应该记得吃饭,而不是管别人进了食堂不吃饭这件事情的。很多比较细小的事情一开始没有引起注意,最后结果就上升到暴力上面去了,往往这个暴动还比较冤枉还没有实际上的用处。

    警察拿我没有办法,还很为难。然后,我在警察局里面再报了一次警。“喂,110么?我无缘无故被一个自称是警察的人抓走了,能不能挽救一下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人民的生命呢。”我还没说明白地址是哪里,手机就被抢了。

    新来的警察来了,把我放走了。之前的食堂里面的学生报警抓我的警察是假的,剩下的话,我不用说了。这个时候我说再多的话也是白搭,怪异的人,造假造到学校来了。学校的警卫居然没有阻拦,我们的人生果然还是要我们自己来努力,而且,我们有空的时候还要保护一下警察。好辛苦的人生,难怪成批成批的人过劳了。

    我国真正的警察办事很有效率,案件水落石出得很快,只不过只有部分事实被招供了。大量被隐藏的事实还不知道,希望不要是过于血腥的事实,超乎我们的想象和预算可就不好了。

    最近变故很多,麻烦比九七年的洪水还要嚣张,我们的日子也是苦苦的。

    十一月份的一号,我妈妈打电话要我回家,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就回家吧,反正横竖不可能是要结婚这样讨厌的事情。

    “我们很久没有扫墓了,我们全家集体去扫墓。”对于我妈妈这样的文盲能够说出这么精辟又孝道的话,我表示很长一段时间里面,我拒绝理解它的含义。我们没扫墓好几年了,糟糕的事,很多年我们都不知道是在给谁的坟头放鞭炮。糊涂到这个份上的人们也算福气,不必为没有地方放鞭炮而苦恼。如今想来的这些都不知道是什么意义,都快忘记的记忆再一次出现了,我倍感无力。

    既然有人动员扫墓这样相对比较重要的事情,那么就一定有人响应。

    我们准备了三天,买了很多冥钱,还有蜡烛。我们全家四个人开始了比长征要短一些的旅程,坟地大多数在乡下的山上,原因不明。可能先祖掐指一算算到了城市会扩建,社会会飞速发展,所以嘱咐后人特意埋得远一些、偏僻一些。

    我们这些晚辈们忍受着寒冷的天气,没有石子铺的乡间小路上坟去了。清晨,太阳还没有出来,有雾气漫延在镇子上。一眼望不到头,纵然前头是一堵墙,你也看不见,有些恶劣的气候。

    在田埂上面走了四十分钟,雾气开始散去,太阳这个时候已经升得比较高了。在冬天这个季节,太阳从山里面缓缓升起来很快也很早,可是要人们看见圆圆的橙红色的太阳还要时间。没有被挡住的光芒需要比较长的时间以后,我们才能够看见。一个日出都是如此地折磨人,我们祖坟却不知道埋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找得好辛苦。

    找到天上的太阳变成金灿灿的阳光、照耀着树林和枯黄破败的田野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块碑石,一看上面的字迹,“很好,是我们家的碑石。”我爸爸说,很确定的口气很问心无愧。在先祖的前面都说着这样的话,我不知道我们成了什么玩艺儿。

    山坡上面的杂草很多,这样糟糕的环境,不少野草还绿油油的,很不容易啊。我们点了两个红蜡烛,放了一卷鞭炮,“霹雳啪啦”的,好不热闹。一瞬间都有过年的气氛了,很喜庆,也许真的是先祖在上,保佑着我们天天开心也说不定呢。两只手掌和在一起,指尖自然向上,“大家都一起一路顺风吧。”我说。

    正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鲜红的颜色印入我的眼睛里。我以为是小动物被咬伤了,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结果走过去一看。碑石右侧五米的草丛间,一地的红色,血红的玫瑰和玫瑰花瓣在地上开出一朵全新的瑰异的花朵。就和玄幻小说里的离奇章节一样,匪夷所思的情节。我的生活好像漂离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我自己都不太理解发生的故事,难道是赌博一样没结论的开场震场?纯粹只是提亮我们的眼睛,吸引我们的目光?

    我不太理解,捡起来一片花瓣,又随手人出去了。

    我们就这样无声地回家了。

     正文 第七章

    下午,脑子开始不听话,疼得很厉害。我跑到二楼的卧室睡觉,自从我和哥哥考上了大学,我们各自的房间就变成了卧室。称呼上改称这么书面化还真是很不习惯呢,可是很多人没考上大学、没有进城的,也是称呼睡觉的那间房间为卧室,还半强制性的让别人改过来。农村的竹床上面也能睡觉,但是一般是放在堂屋的,怎么协调这个呢。人们又开始保持着沉默了,我也闭嘴了。

    我趴在被窝里面,头更加疼了,感觉都快发烧了。难道是沾染上了邪气?我不信邪,邪也不可能那么单纯地跟着我走啊。

    晚饭我没有吃,我哥哥上楼来看了看我。在门口观望了我的被子和床铺就离开了,压根就没有进来。由于视角的关系,我只是瞟到了一个黑影,没有看见黑色影子的人物的具体长相。有点吵,几个不熟悉但是很年轻的脚步声接近了。“快走,同学聚会。”一个男生的声音说,从普通话的标准程度来讲,不太像学生,社会上面的躁动很明显。不像个好人。另外的一个人说,“这个是谁?”很低贱的声音,我就不做详细的解释了。

    我哥哥离开的时候,还朝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看,“你莫不是鬼上身了吧?”

    我怒了,头再疼、再晕,我也得掰回一城,强撑好汉说道:“什么鬼上身,这是先祖显灵!”这话到底是在骂谁。

    我哥哥摇摇头就离开了,对于这个大学二年级的人,我没什么介绍的。成绩一直很不错的哥哥,他在市重点高中上学,一个传说只能考上清华和北大的学校。这是一个很荣耀的事情,然后悲剧的是,我哥哥考上的是一个二本的学校。他也去念了,没有好解释的。“你就只有这个通知书,就只有这样的命。”这是我们镇子上面我从未见过的一些面色和黄土有得一拼的农村妇女说的话。怎么听都让人想打人,很不舒服。

    所以很长的时间里面,和很多的时候,领导们不能太嫌弃突然就打人的人民。人民也有苦衷的,不好的人说的话再好听,都很不好听。

    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我的头不好了,但勉强还很清醒。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偏偏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我到一楼去接点水喝,很安静的夜晚。天空中的星星都发着寒冷的光芒,大概真的会很冷吧,这个冬天。从很小的时候,我就不知道自己的冬天是怎么度过的。好像我连毛衣都还没有穿的时候,春天的感冒就席卷了整个小镇,原因不明,反正不是癌症和传播性的疾病。会不会和那几年的医疗保险有关,医院降价了,所以人们就常常光顾医院了呢?很好的体制和改革,总是被人扔到天边都找不回来。人们最大的毛病就在于,我宁可过着艰难的生活上央视,也不要在网上卖衣服混比较富裕的日子。这个世界倒给钱,人们都不愿意,甚至要抗议是为什么?

    我不知道中央开会能够解决多少问题,但是至少要让没有问题的人继续没有问题,有问题的人,我已经无所谓他们有没有问题了。

    把一楼的门锁好,我又上了二楼。

    早上起来,腰酸背痛。

    “就这样,没别的事情了吗?”我妈妈对着手机说。

    年底的电话一般都是请客,不是结婚就是小孩子过一岁生日,再不就是买了房子。这样的习俗其实没几年,三十年前只有结婚的时候,亲戚朋友才会欢聚一堂,装装样子,西装革履的冒充成功人士。打两岁起,我对这样的事就见怪不怪了。

    “有什么事情?”我问妈妈。

    “没什么,就是你的舅舅买了房子请客啊。”妈妈说,有点不屑一顾的语气。

    “哦,那我们送多少钱?”我问,这个问题绝对是很多人都想知道的。

    “五百。”我爸爸说,然后我爸爸接着再说,“那个舅舅天天请客,孩子辍学了还请个客,我们都身败名裂了。”

    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谬论,我以为我爸老了,胡言乱语。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问。

    哥哥下楼来,正好听见我们的谈话,就看这这边说,“不至于吧。那死一只狗还要请客么,长此这样下去,动物的生命谁来负责?”

    “连自来水的水管都没有人愿意管了,谁会在意狗。我们每一个月是按时间交了水费的,但是九月中旬的时候,水管爆炸了。传说还死了两个路过的人。”我妈妈说。这完全是不负责任的热闹言论,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自来水管怎么可能会爆裂!”我和我哥哥、我爸爸一起质疑妈妈。这个传闻太恐怖了,一点责任都不负。

    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下午没发生特别的事情。我打开电视看电视,央视彻底成了残疾人的天下,到处是访谈。场面话比客气话还多,我都不明白那一批上节目的人是怎么想的。向天下人展示自己残缺的部分么?医学这么发达,科技也很安全,为什么总是有不少的人,缺只手、少一只脚呢。而且还是舞蹈演员?对于这样的报道,我从来就没有同情。战乱期间,你少点啥我没意见。和平年代,你只有一只脚或者少了一只脚,我就有意见。混邪教也不可能残疾成这样啊!

    可是电视机不是电脑,你想停都停不了,换个台还是这样的报道。没新意,更加没有创意。人类的自我人类自己就会去找回,世界的和平不是和平鸽就能够摆平的。我把电视关了,没意思。

    我打电话给李小飞让他再帮我多请几天假。

    我们全家再一次总动员,去赤壁。

    舅舅电话里面说,他在赤壁买了一栋房子,就在他新买的房子里面吃一顿便饭,发了一个地址过来。

    实际上我坐在汽车上面都还有怨气的。

    倒不是天气不好,就是已经厌倦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了,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时间和年华。我又不能很直接地说出来,憋在心里闷个半死。

    窗户外面的景色很普通,和普通的乡下一个样子,有些房子的村落很落后。虽说早就过来了春天开花的时节,但是还是有一片的红得像火焰一样的彼岸花。没有绿叶只有红色的花朵的植物,传说有毒,为不祥的代表。至于为什么会不祥,我们是不知道的,可能曾经有人误食过就中毒了,然后不祥的名头就传遍了四海八方。

    很不祥的一种植物,盛开在一栋早就已经废弃了的土房子前。年久失修的房子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随地都会坍塌一样,很危险的存在。可是每一次路过的时候,我还是很高兴,因为我看见了花。乡下地方很少可以看见花的,所以看见植物和花朵,我还是比较喜欢的。并不是我喜欢不好的寓意的花草或者有邪恶意义的花朵的。

    实在是乡下没有太多新奇的东西啊。

    汽车拐了一个弯,进入一条很深的公路段里去,就和走进危险一样的感觉。

    喉咙紧了一下,汽车应该不会在这个偏僻的地方坏了吧。一路过来都是人烟稀少的荒地,连只乌鸦都没有。车越往前开,路越是狭窄,有一段路还是在悬崖边上。我在这里向全天下所有高素质,没有把车开到悬崖底下的汽车司机致敬,“谢谢你们。”不要以为我是客气,到了那个地方你就知道客气永远不能迟到。

    哪一天哪个开车的心里想不开,弄不好来一个玉石俱焚,那时候千万记着,说自己是土包子,自己贬低自己抬高别人。然后,也许车就不会被恶意开到山地下去了。该降价的时候就降价,不然替别人阵亡就不好玩了。经常性的有开车司机和乘客闹矛盾,纯粹口角,然后车毁人亡了。新闻里面报道了很多回,如今还是不要再出现这样的光景比较好吧。

    你自降一点身价,别人也不好意思骂你,对吧?接着大事都化了了。

    不过这个别人不包括我在内,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路边的绿色还没看够,就看见了一个格格不入的高楼大厦。很豪华的一个城市,好几座大桥立在河岸的两边,人往江边一站,遗世独立了。各种坚强瞬间回来了,其速度和兔子逃跑的速度有一拼。我们的自尊和自信又立在了另外一个高点,我自己都唾弃这样的我们,日子轻松了就是喜欢豪迈。

    到了赤壁,看见我舅舅了。他来接我们,领着我们在城内溜达了一圈。最后走到了一个桥上,乡下的桥很少,所以看见了架在河流上面的桥时。不少人都会产生自豪的心理。

    我们站在桥上,我的舅舅指着二十米以下的江水说,“看,这就是赤壁。”听着口气还以为他是市长呢,可是实际上他只是一个打工的。

    我们总是很容易被迷惑。

    这个世界上不是看起来很有钱的人就一定很有钱,看起来很傲气的人往往没骨气。我对这个随着外婆嫁到我外公家的舅舅没有太多的好感。就算我勉强自己让自己低调一点,也办不到。

    买个房子还借三万块,买这个房子干嘛?

    萧瑟的冬天我们一干人等在外面溜达了一个小时,坐在饭桌上面,我都怀疑我舅舅患了失心疯。怎么想到折磨亲戚的,还很高明,美名其曰:逛一逛市内风景线!

    打那以后,谁说逛,我就当他是异端分子。

    我们十一月份这样一折腾,就一个礼拜拜拜了。

    我和哥哥好歹是一个学生,不能总是请假,就各自回到自己的学校上课了。每一天没有新意的课程比蚊子嗡嗡的声音还要惹人厌恶,看着哲学老师一张发着油光的脸,我在想,他清明节的时候用哪一张不太油的面去面对他的列祖和列宗。我这么骂心安理得,我已经见过先祖了,拜祭过了。

    只不过,是谁放了一束玫瑰花在那里呢?

    想着那鲜红的花瓣,跳跃的颜色,让不安烦躁的心平静下来。很不可思议,不太能够理解。我们其他的亲戚么?

    我们是小镇上人丁稀薄的家庭,是没有外地的亲戚的。到底是谁呢?县城有没有花店我不知道,可是武汉的话,应该是有花店的吧。不然结婚的婚车是谁用什么来装扮的。我决定和张恪他们好好讨论这个问题。

    我在讲台下面思绪早就飘到宇宙那里了,我们哲学老师很整人地说,“赵钱,你来回答下一个问题。”面对这样愚蠢的问题,更加愚蠢的学生为了让老师放过自己就回答了最愚蠢的答案:老师,我选C!后面的感叹号是为了突出学生的音量而使用的,和学生的坚强程度不相关的。

    而我的回答很不一样,“老师,你问问题了吗?”

    很多同学在下面拿着课本,挡着脸笑得很欢,还窃窃私语,“太邪门了。”

    看见新世纪里面出了一个我这样的学生,老师的脸上的肌肉僵硬了,可是他的嘴巴和大脑没有受到腐蚀,依旧保留了语言的功能,“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好客气,但是一旦我的态度软化下来以后,他的态度就是封建地主阶级一样的残暴!

    我的祸已经出口了,不如强撑到底吧。

    “哲学是选修课,应该没有问题吧。就算有问题也不打紧,反正不用考试,就算考试也能开卷。”我说。话说到这里,我成了一个彻底的叛逆青年。

    我们老师很坚强,“你站着上课吧。”

    我课本一拿出去了,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开口,“你自己检讨吧!”什么年代了,还有体罚?坑小猫猫也不是这么坑!

    这堂课的结果我们不知道,反正没有我什么事。

    路上太阳热乎乎的,“唉,真暖和。”

    我可能是吵架占了上风,太得意了,没注意前面。撞到一个黑色的影子了,一抬头,人不见了。“这个社会好效率。”看着匆忙但是不凌乱的背影我感慨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感慨了。

    希望不要进化成多愁善感,那样就十五度仰望武汉的宿舍楼了。

    我打开电脑,看看有哪些好看的电视或者电影。大学生的潮流变成了影视剧的粉丝,我不解原因在哪?莫非是前几年出了几个厉害的作家,所以有人的脑袋长歪了就抢购大学生市场?!多么严重的阴谋,如果有证据的话,就不能说自己很无辜了吧。

    每一个潮流都藏着一个陷阱和黑暗。

    我提前回来了,没什么人打扰我。我就又把U盘插到电脑主机上面,看看里面存的小说《刀˙侠传》,看了一遍,还是认为小说写得很好。所有的网络小说网站,我都查了一遍,没有这部小说的任何消息。好的东西点击率就算不会很高,也还是有一两个良心好一点的人推荐的。可是哪里都没有踪迹的小说,到底是从谁那里流传开来的?好奇想知道的事情一个接一个迎面扑来。

    如果现在给我一本《十万个为什么》我一定会拼命地翻,看看能不能找出我困惑的原因,估计找不出来像样子的答案。术业有专攻,一定的东西只能解决一定的问题。我的现状超乎了所有的故障。

    如果汽车坏在回到县城的路上,那么开车的司机打个电话给公司就完结了,连误会和基本的冲撞都不会发生。可是显然我面对的不是修车这样高中毕业就能够很专业的科目,我的状况是,没有办法联系到作者,也不知道U盘是怎么到我的牛仔裤口袋里面的。如果是一个陷阱,那么应该早就有人找我的晦气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没经历任何暗杀或者暗打。这是很幸运的事情。

    好的小说我一个人天天在寝室里面看看,别人像天外花海里面的少年一样纯白?我的头隐隐作痛!不好的预感。

    每当我的感觉很不好的时候,我就想着应该去出版社问一问,看看能不能够有个比较好的结果出来。可是无形之中好像有一股力量在阻止我这么干!最近比较让人记忆深刻的事情就是坟地那里的玫瑰花,其余的和以前一样混着过日子,悠哉游哉。不用费脑子的生活在大学学府里面。“唉,还是等张恪那几个家伙回来商量一下吧。”至少可以问一问上坟的时候能够摆放的鲜花有哪些,不然,忽然降临的玫瑰是啥意思?我不懂,反正和爱情没有关系就对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面一闪,我的心脏差点停掉了。“阿弥陀佛,先祖在上,请受小人一拜。”我默默地念这样的台词。

    我看我最近是太松懈了,才会胡乱的天马行空般的遐想的。

     正文 第八章

    看了一下电脑上面的时间,我到饮水机那里接一点水喝,顺便开个门。以免张恪他们回来后还要再自己拿钥匙开门。

    我刚刚接完了水,张恪就回来了,带了一份盒饭给我。很多人都会说,不要总是说盒饭,盒饭到底是一个什么饭?像这样的问题,我只能这样解释。食堂卖什么样的饭菜,我们就被动的买回来吃,可是我们主动付钱。现在弄清楚了吗?

    我打开盖子,西红柿炒蛋、辣椒炒肉、酸溜土豆丝,就这三样。看着很花,还比较好吃,价格也很公道五块钱。早两年食材便宜的时候,盒饭就三块钱一份,仅限学校。现在物价涨得很厉害,一个脸盆也贵到八块钱一个了。人在低调,可是这个物什的价格很高调。

    我吃着有点高调的饭,越发枯燥的生活。难道我的思念大学生活就仅仅剩下盒饭了吗?应该不止于吧。又不是提前进了养老院,每一天都颓废得没人理睬。

    吃完了饭,我跑到水房把我的绿色的外套泡在盆里,再到一点洗衣粉,揉一下,拎干。再接一盆清水漂一下,衣服就洗完了。我端着盆,盆里面放着我那拎干的衣服,回寝室了。打开衣柜,找个没有挂衣服的衣架,把衣服晾在走廊间牵了钢丝的上面就完成了今天的体力活。

    “唉,我好忙。你们怎么这么闲啊!”我问,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有衣服洗啊。

    “我们前两天洗了。”李振海居然是第一个回答的,原来这个人很讲卫生。那么两天后的衣服在哪里?我都不好意思问出口。

    “我没衣服洗。”张恪很诚实。

    “你的回答过于惊骇。”李小飞抓住把柄,死死咬住,像一只狗狗一样不松口。

    “我在说正经的。”我很正经的说,我可确实是有话要说啊。可是每一个人总是把我的话题引到无休止远的地方去。

    “我们也在说正经的。”李振海,话毕,还扫了我一眼。那意思似乎是,我才是唯一一个没说正经话的人。

    感受到了这样强烈的谴责意思在里面的目光,我自然是要反驳的。

    “我之前回家是上坟去了,给先祖烧点纸钱花一花的。”我说。

    “啊,清明节在明年呢?你们怎么提前去了,鬼差未必会把纸钱送到啊,他们可能国庆节没上班呢。”张恪说。

    对于这样的言论我只相信一半。

    “可是放完了鞭炮以后,我发现有人提前来过坟地了。”我接着说不是鬼故事的事实。

    李小飞右手托着下巴,看着我,很好奇接下来的事情。张恪有点吃惊,但还是比较安分,没有天昏地暗的乱问一通。李振海看着我不说话,黑色的瞳孔在白天我居然忽然就看不清楚它的颜色了,好深沉。女生可能会迷恋这样的眼神,很深刻但是很安静。和湖水的沉稳不一样,是睿智、善良、带有“土”的特征的安静,像狮子一样聪明。

    这些都是我的室友,我也没有太多需要隐瞒的。“我在那里找到了玫瑰花,一束红色的玫瑰花很随意地放在地上。很显眼,可是我们家的亲戚就那些,不是他们送的。那么会是谁送的花呢?”我说。

    他们三个的眼睛都只有惊讶了,“不知道!”被重复了三遍。

    “我就知道你们会不知道。”我站起来,指着他们三个来谴责。

    “一般没有人会把玫瑰花放到山上的。”张恪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问题是那附近也没有人住的,你找谁问去。总不可能是一个路过的人,放在那里的花吧。”我背后发麻,很阴冷。

    “谁会路过坟地。”李振海说。

    “说得也是,可是那里的山坡上面只有我们一家的先祖啊,别人也没有埋在那里。”我说。

    “呃,会不会是别人结婚呢。”李小飞说。

    好在我那会儿没喝茶,没有喷。这个笑话连笑林里面都不会开辟的创意,谁能像得到。乡下能够嫁掉的人,早就飞扑到市区了、或者市区郊区,哪里还会沦落到在农村出嫁。那么荒凉的地方,没有人会把户口放在那里的。

    “没有这样的可能,山比较多,村落早就没几个活人了。大多数都在外地打工,很少有回家的人。连老太太都上广州打工了,哪个妙龄少女还死守着森林,在那里出嫁。没有这样的可能,连推测都不应该啊。”我啪嗒啪嗒说完了现在社会的观点和通病,人很容易犯的错误,就是毫不知情地嫁到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她们户口在农村的话,还能够从哪个发达的城市里面嫁出去?没可能吧,到底还是要从乡下抬轿子出去的。”李振海说的,说完了还笑得很阴险。

    这有一定的道理,不过女生应该知道怎么改户口吧。

    张恪还是很卖力地帮忙,把我的困惑放到了心里,他决定去问一问他的女朋友是怎么回事。

    多个人好办事,就随便他了。虽然我们集体都不认为张蝶能推测出什么合理的道理来。果然,张恪带回来了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我们差一点以为唐山又大地震了。“张蝶她们说原因很简单,先祖的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张恪的传述,我吐血了。这叫理由,从此世间不再需要任何理由。

    穷得要死的农民就算有对象,也没钱买花,且先祖驾鹤西去很多年了,他认识的人很难留在人间不识人间烟火。

    这场闹剧就这样散场了,周蝶的良知不会有这么烂漫脑残的推测,估计是别人的观点吧。像《人鬼情未了》里面的故事,我看的话,到底还是当成恐怖片来看。活人没必要和死人争,而且你永远都争不过,弄不好两面都不是人。再者,死缠烂打就不能够算是一个善良的人,你连人格的基本保障都没有,纯粹只是吸引人,有什么用处。说到底,是一部没有积极意思的片子,好不到哪里去。被感动的,只是意志不够坚定的脑残。

    睁开眼睛,你们看见的,也只是白色建筑外面草地上面的树木。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明而正义。

    代表正义也会消灭那一只幽灵的。

    不知道观众有没有看出来这一点,以一些人的脾气,看懂了也会当成没有看懂吧。不是发自肺腑的感情,永远感动不了别人。再华丽的语言只是空洞的一种表达形式,不具备任何的解说和含义。

    别人也无法赋予其生命。

    “先祖的女朋友?”我不知道,我们家好像没有这么美丽的故事流传下来。

    十二月一号,很特别的一天,我的弟弟结婚!

    我今年大学一年级,我的弟弟小我一岁,十六岁。正常的话应该是高中一年级的学生,只是他没有考上高中,就投奔到了社会的发展中。没做出贡献,如今快要结婚了。我打电话给我妈妈说,“我们家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抬不起头来?”

    “不知道啊。男,二十二才能够结婚,否则违法,貌似还要坐牢。”我妈妈说。

    “我们要坐视这个问题吗?”我说。

    “我们不能举报,但是也不能纵容。”我爸爸说。

    这么矛盾的抉择到底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我说,“那我们去还是不去呢?”这才是我们讨论的重点中的重点。

    “去吧。毕竟是结婚。”我爸爸说。

    “再有问题,我们就举报:未成年人结婚。两手准备。”我妈妈在边上说。我不想说女生坏事,但是我妈妈,我不说。

    很英明的妈妈。

    三十号下午我坐车回家的,落日黄昏的时候赶到了家门口。

    天很快黑了,上楼的时候发现(楼梯健在户外,农村的老式建筑),户外的建筑和树木早已模糊不清。远方的天际与地面接轨的地方冒出橙红色的光芒,虽然它已不足以照亮少量的物什,可是仍然散发着光芒,像墙上倒影的妖娆的影子一样,令人难忘。这很难让人忘记,很少看见的景色呢。

    一号我们直接打车去赤壁,因为是酒楼,所以出租车的司机认识路也能找到地方。“凯旋大酒店”初一听,这个名字很大气,让人以为这是一家很豪华的地方。一路上战战兢兢,都是抱着菩萨的脚在祈祷,“酒店千万别太贵!”这年头什么都很难,赴酒宴其实也很艰苦。万一钱带少了,别人还会鄙视你的贫穷。钱带多了,还害怕出租车司机良心不好,把自己谋害了。带张备用的银行卡,酒店服务生说,“这里不支持刷卡。”不管是有钱人还是没钱人都会在这里遭遇一次尴尬,不知道酒店老板自己会不会赴别人的酒宴,然后遇着相同的问题。

    应该不会吧。

    当我们家四个人来到酒店的时候,彻底放宽了心,这么个小地方应该不会太贵。所谓的酒店就是两层楼的建筑物,挂一牌匾,“凯旋大酒店”,很不错。符合我们的消费标准。内心深处非常感激没钱的舅舅,挑了这么个地方给自己的儿子办婚事。

     正文 第九章

    我们十一点钟到的,出租车司机原本是镇子上面的人,就凑合着也吃顿饭,算是客气吧。可我们一家在心里有点不舒服,“那是我们的车费,拿我们做人情?”

    “只付茶钱!”我爸爸说。

    我们和出租车司机一起进去了,一看满屋子的桌子和板凳,悲从心来。“谁会嫁给这么穷的婚礼啊,会不会那新娘子家更加穷。”司机说。

    “不知道啊,好歹这是一个市,比农村要强一些的吧。”我哥哥说。

    “在镇子上面虽然没钱,但是开支要少一些的。”我爸爸说。

    “舅舅还欠着钱,找个儿媳妇会不会是为了多一个人还钱?”我忍着压力才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

    “有这个可能,你舅妈良心很差。”我妈妈说。

    我立刻补充,“这个舅舅是外婆带过来的,外婆也不是你亲妈,咱们这没血缘的亲戚可认可不认。”

    “实际上,我们只和外公有往来。”哥哥说。

    “中国的社会一半是被亲人拖垮的。”我总结了一下说。

    这可不假,我妈妈结婚以后,我家就瞬间出现了几个无业游民的舅舅和外婆。要知道我外公只有我妈妈一个女儿,其余那些人的出现比《哈尔的移动城堡》还神秘。我的幼年期曾一度怀疑,这会不会是不法分子的一个阴谋和诡计。从最普通的家庭里面开始腐蚀,然后拖垮中国人的全民素质?!我只是推测啊,因为忽然间比梨花还要突然的舅舅总是让年幼的我乱扔垃圾,我还去过警察局报警呢。

    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这个结果是个什么意思。

    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地人都到齐了,服务生才开始发配一次性的餐具。然后饭菜被端上来了,我就开始吃饭了。期间新娘子和新郎挨个桌子敬酒,拿点酒水钱,反反复复折腾了十几回。

    “这新娘子长得不怎么样,心机倒是不错。”隔壁桌子上面的一老太太说。

    我听着心里挺舒服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一打假亲戚最好磨个半死,再拖到广州去打工。我们家就安静了。

    两点多的时候,我舅舅出现了,一拖拉机的废话。言外之意就是自己以后的日子艰难,压力更大。这样的台词一出现,我就知道了,还是之前借钱的事情。舅舅找我妈妈借钱,我妈妈没有借,又找我奶奶借钱,我奶奶说,“我们家两个小孩子在读书,哪里来的钱,就算有钱也不借。我老了,也需要花一点钱。”后来还打电话到我们寝室来了,当场我差点脑梗塞,死了。

    完全不把别人的生命当成生命啊。

    我自然不会把你们的债务当成借款的理由,所以不会借钱给你们的。

    寒暄了半个小时,我们就回家了。

    一般酒宴结束后,还会打一点麻将,再不就是玩点筛子。输输赢赢,没别的娱乐节目。这样的习俗我一向不喜欢,还有人喝酒,抽烟打牌。几乎每一年都有这样的败类到我们家来,可是每一个远亲我们都完全陌生。弄得人火气很大,经常性的、我每一年都掀一次麻将桌,好几回以后,情况还好一点。

    这样的人鬼很麻烦,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气,觉得架空的虚拟亲缘纯粹是在拖垮别人的素质和财产。

    我们回到家里来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这婚礼,是在消耗我们的钱吗?”我问。

    “好在我们带了三千块钱。”我妈妈说。

    “我们应该请假说不去的。”我爸爸很后悔地说。

    “你早说呀。”我和我哥哥一起说。

    我们坐在一楼的堂屋里面唉声叹气,为什么自己就脑残去了呢?这热闹的代价有点高,今天的花的钱不算什么,以后这个弟弟的老婆才是麻烦的开始。很多人的家破人亡就是从他的老婆开始的,几乎所有的男主角都是从这时候开始走苦情和悲惨路线的。也有可能是编剧妒忌别人的才华,弄不符合社会发展的情节和故事给人们看,把有天分的小孩子扼杀在摇篮的被窝里面。活活闷死。但是也许有人会走上另外一条宽广的道路,比如说,人家可以当编剧的老板,导演!

    我随便说说,不要当真。现在的电视剧也好电影也好,很不好看,连带电视机都滞销。文艺一片惨淡。还有人死撑着说自己是书商,没见过这个名词,听起来也很不舒服。人们只能够忍受书店的老板,而不能够忍受具有一定文学价值的文学读物,被商人去炒作,和贩卖。出版社是另外的一种机构,不要混为一谈。当然,很多连字都不认识的文盲,也敢对外宣称自己是出版社的主任。名字叫叶倩,被其余的一些人称之为叶主任!

    我知道的内幕有点多对吧。

    我去过武汉的某个出版社,带着U盘去的。顺便我自己也写了一点我外婆的故事,充当自己是业余作家吧。很多很正常的事情发生的一年,肯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U盘里面的故事我看完了,可是U盘之外的故事,我却完全不明白。平静的背后一定有着巨浪!我从婚礼上面回来后,就在家里面写点故事。关于我家外婆从小教育我们的故事,片段式的对话。

    我本人不是很看好这些对白,因为不是我内心的真心,所以语言出来后势必会丧失力量。那样其实也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是有个正当的理由去出版社看一看。也许有人知道《刀˙侠传》的事情。

    我独自一个人去的武昌,从县城出发直达武昌的汽车。

    路上的风景没什么不同,冬天的枯荣到达了每一个角落,哪怕路旁的树木还有绿色的踪迹,都不能改变早已萧条和没落的季节。我反复着说,这是一个时节的固有特征。不去追究背后凄美的抒情情怀。

    落秋悲物的状态不会在我身上出现。

    我只是干脆利落地到一个可能会知道一定事实的地方去而已,离真相最近的地方就是出版社。

    “希望作者有投过稿件吧。”我想。

    一栋很不一样的高楼出现在我面前,和网上查到的建筑物一模一样,很豪气。我找到电梯,直接去九楼。

    我从电梯里面走出来的时候,就浑身发冷。

     正文 第十章

    找找办公室吧,纵然我带来的是短篇,应该能够给编辑看看。至少编辑会告诉我,我是完全没有天分,还是有成为作家的可能吧。本着这样侥幸的想法,我就去找找编辑室。

    溜达了一圈,发现只有资料室里面有人,显然不符合常理。

    我看见几个女的坐在里面,横竖不像出版社的工作人员,但还是勉强开口说,“你们编辑在哪里?”

    “啊,我就是。”一个很胖的女的说。

    我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人工造的双眼皮,不会吧。我再一抬头看看其他的工作人员,全是女生。不应该吧,中国发展再快,女性也不可能直接全部霸占出版社这样的地方吧。出版社的编辑就和中国的官员一样,要全部是女生,岂不是只剩下贪官的意思?印象很不好,我接着问,“你是什么编辑?”

    我的语气有点严肃,有几个人偷偷地从后门爬出去了。还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坐在桌子上,眼睛时不时地飘到这边来。似乎是看好戏的样子,我开始警觉起来。两种可能,网上查到的出版社的地址是假的;第二,这里的几个女的有问题。但是,我只是怀疑而已,没有确足的证据。

    跟我说话的很胖的女的,一时之间词穷了,“我”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吐出来。

    “你们是哪一家出版社的!”我问。

    “赞花出版社。”她说。

    当时我差一点吐血,一楼的房间分布图上面可是写的“少年儿童”出版社啊。她说的是哪一家?我又跑到电梯那里看看,应该有标明吧。

    等我看见了出版社的名字后,再回资料室时,瞬间换了另外一拨人。

    我眼睛一擦,确定自己没有看见鬼。

    我只好报警了。

    刚刚挂断信号,突然来了一批人把我强行拉走了。整件事情不了了之,复杂开始了。罗盘开始转动,命运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我被气个半死,只好去吃一点饭。

    点了一份肯德基午餐,三十五块钱。中国的食物价格和中国的航空事业有一拼了,飞速发展得惊人。

    “真是贵。”我说。

    “我们一直都是这个价位。”肯德基的服务人员说。

    “可是你们从未破产。”我在心里骂,美国人真是有钱。发达国家开饭馆开到中国来,还死活不降价,到了中国来以后,贵到吓到你。

    我啃完了汉堡,吃完了薯条,喝了半杯可乐。一抬头发现只有员工专用洗手间?不符合外国公司的行情啊。外国人开的饭馆包括超市都会建洗手间的,太不符合他们的风格了。我只好跑到超市那里找找看有没有公共建设了,很麻烦的事情啊。所有分店都有的建设,就只有这一家没有,很容易引起误会的。弄不好以后客人就不到这里来了。虽然我很少光顾外国人的饭馆。

    我奔波了一个上午,就潇洒了一把,打个车回学校。最近一个月我总是请假,几乎一个月就有一半的时间没去上课,有点危险。考察课弄不好会不及格。面对这样的状况,我的心情异常平静,意思波澜都没有。

    “是我太胆大妄为了呢,还是我已经逐渐开始感觉到厌倦了呢?有一种疲惫感在增加,可是本人的精神又很抖擞。不明白了,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什么都不明白。”我这样子想着,背往椅子的椅背上面靠了一下,调整一下姿势,还是很不舒服。又恢复了原来的坐姿。凳子坐久了的人是不是很难靠在哪里坐着或者站着呢。

    我习惯了警觉,不喜欢安逸。

    我给了三十块钱,然后从出租车上面下来。

    明晃晃的太阳,照得人睁不开眼。“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站在原本是我们宿舍的A栋楼下面,问一个正好打水路过的学生说。

    提着开水瓶的人显然吓到了,可能在武汉很少有人会问问题吧。他说,“哦,今天早上的时候这栋楼拆了。”

    我看着他,他开始发抖,磕磕巴巴地说,“同学是真的,我没骗人。”害怕我追究责任,那个人就逃走了。

    “这算是不吉利的开始吗?”我站在原地自言自语。

    “什么吉利不吉利的。”李振海说。比幽灵还漂浮着出现在我背后的人,我都怀疑他会轻功。

    “楼怎么不见了?”我指着一片空地说。

    “我们换寝室到H栋,在406号。”李振海。

    坐在新的寝室里,心情复杂。

    “我们学校为什么要拆楼。”我问。

    “突然闯进来了一批人说,‘这栋楼是违规建筑。’接着十几秒的时间内,就冲进来很多工人,把搂拆了。还砸伤了不少人,学校在起诉,学生有些在住院。”张恪说。

    “一般只有权力机构才能拆楼的吧,怎么随便来的一个人,随随便便说的几句话就号令几个工人拆了楼?”我说。

    “不止几个工人,几万个工人呢?”李小飞说。

    “啊,那我们学校岂不是要上央视新闻了,太夸张了吧。”我说。

    “何止啊,我只祈求不要上美国新闻就好。”张恪。

    “真是麻烦。”我说。

    H栋和原先的A栋也没有多远,一百米的距离。现在从窗户里面往外看,只能看见一片水泥板的空地。天空在这个时候很客气,下一点蒙蒙细雨来衬托一下忧郁的气息。我都唾弃这样的老天爷,人家拆楼的时候,您就应该下鹅毛般的大雨,浇得他们各个重感冒为止。此时此景,烘托个什么环境。

    不过拆楼应该需要通知或者公文吧,在不行,开个证明的单子也行啊。万一别人冒充政府和建筑公司拆楼就不好了吧。

    我站在窗户边,依旧看着我的风景。

    “你不下副本么?”李小飞看着我的背影说。

    我回过头来说,“我暂时没空。”

    此话一出,开天辟地比地雷还要惊人的效果。

    “你什么时候忙碌过?”李振海质疑到了我的人格上面。

    “我,我也不知道。”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电脑看动画片吧。依旧只有《死神》和《火影忍者》这两个仙一样的动画片,屹立不倒好几年了。

    一直在连载中,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的事情也是一头雾水,突如其来的变化,我看着右手的掌纹,看不懂。也分不清楚哪一根线是什么线,而这些线又会带给我怎样的命运,我笑了一下。想到了一个词,“命运。”

    四年前屋前的柳树被人无故砍倒了。午后,又来了另外一批人,把屋后的桃树砍倒了。一年后种下的桔子树,一个不认识的人跑到我家后面,放火烧了那棵小树苗。究竟是为什么呢?每一件不合理的事情我们被强制性地不去追究,到最后也不会有好结果的。所以无论任何事情,过了多少个年头,我一定会去追究和追查的。这是很多年里面被锻炼出来的性格,我很执着。

    我决定写一个稍微长一些的小说拿到出版社,让编辑给我看一看。然后才好问《刀˙侠传》的事情,不进入这个流程怎么可能办到自己希望办成的事情呢。好在我是一个没有恶意的人,不然的话,就很麻烦。

    也许很多人喜欢这样的麻烦。

    我确实是不一样的人个人,很多人都不相信。都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人很大方,但是很苛刻。

    什么话到最后,绝对不会有话出来的。

    我们的沉默没有任何意义,只是性格如此。带上聪明上路就完美了!

    打开《梦幻西游》的游戏,登录进入游戏。很可爱的Q版风格的环境和人物。之前经过了一段不太长的时间的锻炼,我的号已经有三十级了。随便找几个级别相符的怪,乱打一通,显示自己很坚强。我们真的好无聊,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幼稚了,尽是做一些没有必要的事情?

    “这个号打个怪还是很艰难呐。”我看着花花的显示器说。

    “你才三十级,难免很难。”李小飞说。

    我看着“飞飞”这个好友里面的个人资料,才二十七级,居然还敢说我!“飞飞”这个名字是李小飞游戏里面战士号的名字。

    “我们继续努力吧。”我和李小飞打怪。

    晚上我们吃火锅去了,还是以前去的那一家饭馆。我们这一次点了两盆水煮鱼,因为冬天了,适合吃火锅,我们索性就多吃一点。服务生跟没见过人类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们,认为我们神经有故障。这让我想起农民进城应该注意的问题了,农民在城里吃点饭,不算什么,他们吃点心都不会受到异样的眼光。为什么我们十八岁的几个大好青年就要受到为难呢?一个自称是经理的人过来了,“你们能不能只点一盘火锅。”经理不是很高,一米六的样子,有点胖。面上泛着油光,五官不好看,挤在一起看不出先后。给人很不舒服的视觉,我差点掀桌子走人。

    “什么经理,你们这个不足二十平方米的饭馆还有经理?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我一边说,一边拿筷子敲着桌子,我是真的怒了!

    “我们到警察局里面说一下怎么样。”我说。

    服务生和这个经理站在原地不动了。我们报警了,十二月了。个把月就过年了,我们还进了一趟警察局。

    “这他妈是纯放屁的世道。”我从警察局出来后,大骂。偏偏找不着骂的对象,气不气人呐。

    我买了点方便面泡着吃了,高端的事情他们办不到,也做不了这么难的事情。就永久性地呆在底层,不肯上去,开玩笑吧。我吃个饭,你还给一点建议。冬天除了火锅还能吃什么,总不能吃凉菜吧。我们常去饭馆吃饭,有些情侣也是从开学开始就在我们常去的那一家吃饭。其实这没什么,可是他们从九月份开始,到了寒冷的冬天依旧还是吃凉菜!服务生倒是质疑一下他们呀。

    我都快被周围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折磨到喜怒无常了。

    之后我们就上食堂吃饭了。

    快期末考试了,很多人开始着急。没修完的课,向主任请假一天上六节。大学上课时要换教室的,那些一天修六节课的人,跟着任课老师跑。可是请假后,他们那门课的学时又不够了,然后再请假。最后到明年往往挂掉体育课!还比较走运。

    学校的生活节奏,比鼓点还密集。

    早上起来眼睛都是疼的,眼皮很沉。最近天天写文案,小说。写了前头忘了后头,写到十几章的时候,连主角叫什么都忘记了。我很佩服那些能够写够两百万字的小说的人,不是毅力就能够决定的。我起早贪晚地打字,马不停蹄呀,勉勉强强写了两万字。可是一本书怎么也得五万个字吧,不然也不好意思拜访出版社啊。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思维和一般人相差太多了,所以领悟一件事情很异类。

    写着头疼,但是写到后面,就顺畅了。心里暗暗想着,“说不定会写得很好呢。”这样的自信一天一天厚实起来,请假的时间也多起来了。不过那好像已经不是我所关心的重点了,我需要尽快完成手上的这一本小说。期末前完成时最好的,如果那时无法写完的话,又要放在明年了。年假很长的,出版社年底估计也没空。

    我这样想一想,还是努力一点吧。

    我从上铺下来,眯着眼睛看看我们窗户外面的雪花。“很有架势的冬天呢。”白色的雪花依旧还在往下落,密密集集地跟窗帘一样。除了窗户是玻璃透明的,其余的建筑和树木都是白色的,道路已经被早起的人清扫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