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凤凰涅槃(上) “啊,耳环呢,耳环呢,小姐的耳环去哪了,快找,快找找。”声音焦急响起,周围的婢女们慌乱起来。 荠儿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看着眼前粉色衣服的女子,荠儿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芸儿,你在干什么!”声音不悦的响起。 一道厉声打断了还在忙碌的人群,众人纷纷抬起头来看向来人。粉色衣服女子不悦的呶呶嘴:”荠儿姐姐,芸儿是在找小姐的耳环!” 荠儿无奈的看向说话之人,三步两步的向内室走去。宫婢们看着同样一身粉装的荠儿,胆怯地低下头让开了道路。 荠儿加快了步伐,来到了窗前。看着端坐在镜子前的人,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直射在荠儿的眼睛上,此时荠儿再也忍不住了:”找什么找,耳环就在小姐耳朵上,你这丫头整天毛毛躁躁的,弄得人心惶惶。下去打水去!” 芸儿被荠儿训斥了一番,抬头看向坐在镜前的人:”呀,耳环真的在小姐耳朵上啊。我……”还想继续说话的人在荠儿能杀死人的目光中闭了嘴,低下了头。 这时突然一阵嗤笑声响起,满屋子里的人其其望向声源处。坐在镜子前的人缓缓地转过身,万千秀发随意散落,眉如远黛,面如妆,灵动的眸子调皮的转了转,嘴唇微动,黄莺般的声音传出: “好了荠儿,莫要同芸儿丫头计较了。”说完冲荠儿灿烂一笑,白皙的手拉着荠儿的衣服:“来,快替我梳头。” 荠儿轻叹,前行几步从镜子旁拿起木梳,一下一下忙起来。突然眼睛一垂看着镜前人:”去把那件鹅黄流云宫装拿出来,小姐身上这件衣服不适合今天穿。” 芸儿不悦了,急忙反驳道:”不能换,今天是小姐封后的好日子,穿大红色衣服才和乎规矩。” “谁告诉今天是小姐封后的日子,你胡说什么,还不赶紧给我下去!”荠儿急忙训斥芸儿,面上是掩盖不住的焦急。 ”是姑爷,错了,不是皇上亲口说的么!怎么……”芸儿不解的回答。”够了,还不下去!”荠儿真的发怒了,芸儿这家伙怎么这么鲁莽。 “哦。”芸儿不情愿的低下头,向屋外走去。 “荠儿莫要 怒了,来人,去拿那套鹅黄流云裙。荠儿,芸儿还是个孩子,你怎么同一个孩子这般较真。”镜前的人儿已经站了起来,看着荠儿摇了摇头。 “是小姐,荠儿知错了。” “好了,芸儿,荠儿,快来给我换衣服,时辰就快要到了。” “快快快,动作快点,都给我跑起来。”只见一个穿着蓝色宫装的宦官,翘着兰花指,声音怪异的指挥着,他的面前是形形色色的婢女跟奴才。顺着这名宦官所在的位置向里望去,里面的人似乎更加匆忙。 穆如歌带着荠儿、芸儿,朝着屋外走去。门外刚才还在慌忙的人群此时全都安静的立在两旁,刚才指挥的宦官此时已经规规矩矩地现在门口,听见动静的人望向远远向他走来的人,一个急忙迎了上去。 “小姐,一切准备妥当,轿撵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事不宜迟,小姐快去正阳殿吧。” ”有劳迟公公费心了。”穆如歌朝着迟公公行了礼,在荠儿的掺扶下向殿外走去。出了殿,果真如迟公公所言,穆如歌也不多言,坐上轿撵向正阳殿走去。 迟敬德看着远去的轿撵,一双眼视线逐渐模糊起来:”小姐终于与姑爷苦尽甘来。” 迟敬德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一日却是痛苦的开端。 大宇国历经三代皇帝,今日是第四代君王轩辕瑾宸的继位典礼。说起这位新国君,手段高明,处事果断,能从七位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高位,这背后就不言而喻了。 如今的皇帝能有此成就,得力于两大家族的支持,一个是穆家将门,一个是秦府丞相,这也要归功于轩辕瑾宸的两位妻子,一位是穆将军府的穆如歌,与轩辕瑾宸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一位是秦丞相府的秦雨烟,与轩辕瑾宸成婚三年,举案齐眉。 轩辕皇帝身边的两位爱妻,民间如”俄皇女英”被传为佳话。但百年来,后位只能有一个,上位者谁,这是几日来大宇国都最热门的话题。 轿撵停下来,穆如歌从中走出,一身鹅黄衬的她皮肤更加白皙,一只手附上荠儿的手,穆如歌微笑着看向正阳殿大门,迈步向内走去。 大殿此时早已站满了人,大家都在低头讨论着,突然从殿外走进一女子,鹅黄衣着,不失高雅也不失灵动,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穆如歌也没想到进来之后会看到如此景象,片刻震惊后恢复,面带微笑向殿深处走去。 穆如歌刚站立,殿外就传来声音:”皇上驾到。” 声音一声接一声,越来越洪亮,原本立于大殿的人们齐齐跪地,穆如歌也俯身行礼。 脚步声越来越近,穆如歌的心也砰砰直跳,不由的握紧旁边荠儿得手。就在穆如歌紧张的片刻,脚步声逐渐远去,似乎也有人停留在了她的身侧。 ”平身。”头顶上响起一阵声音。 穆如歌抬头,看向站在高处的轩辕瑾宸,今日的他一身明黄,威严无比,他的脸是那样的熟悉。但穆如歌却觉得,那么熟悉却又离的那么远,胸间被什么压着透不过气。穆如歌慌忙挪开视线。 转身发现立在自己一旁的秦雨烟,今日的她是一身艳红,奢华高贵,不知为何那抹艳红刺伤了秦如歌的眼,她的周围突然变冷起来。 自己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一股莫名的伤感涌上脑,穆如歌慌张不已。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突然被一阵声音打断,再次跪下。 头顶上传来声音,洪大而响亮,时间似乎静止了般: “奉天承运,皇帝照曰,吾,轩辕瑾宸,先皇病重将大宇 国都重担交付于我,吾顺从民意,顺应父亲旨意,今日登基为大宇国第四君主,今后当以社稷为重,造福百姓,不负我轩辕皇室之所托。 吾之妻秦雨烟贤惠端庄,才华横溢,乃天下女子之典范,即日立为后,赐名号'惠',统领六宫。吾之妻穆如歌聪明伶俐,温柔而雅,即日封为贵妃,赐名号'雅'。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朝拜声 声声震耳。 此时的穆如歌双手止不住的颤抖,一切发生太快还没来的及思考,穆如歌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脑袋似乎要爆炸般,一切发生太快了,真的太快了。 耳边众人的声音突然变换了,一阵银铃般笑声响起: ”瑾宸哥哥,瑾宸哥哥,如歌长大后要当你的新娘子。” ”好” ”如歌,他日我登基为帝,你就是我的皇后,这大 宇王朝你我共拥。” ”才不呢,如歌才不当皇后,不要这天下,这天下哪有什么能比的上瑾宸哥哥重要!” ”如歌,我娶秦雨烟那是权宜之计,能得到丞相的支持,对我来说如虎添翼。如歌,这世间女子,我最爱的人就只有你。” ”如歌,这世间所有女子在我心中都不及你一半。” ”如歌,如歌……” 耳边声音越来越响,穆如歌的眼前浮现出一幅幅画面,那是年幼的他们,那是他们成亲的画面,那是嬉闹的,那是吵架的……太多太多全都涌现出来,穆如歌想伸手去触及却发现根本使不出力气。 朝拜声逐渐淡去,接下来说的话穆如歌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此刻的她脸色惨白,双目空洞的望向大殿之上,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旁的荠儿发现不对,连忙叫着自家小姐,可穆如歌似乎听不到她的呼喊声。 好像有越来越多的声音响起,吵,好吵,似乎每个人都在笑,他们都在嘲笑着她。怎么人越来越多,一个两个四个,他们都在她的眼前晃悠,好烦,头好疼,她头疼身上疼,全身都在疼。突穆如歌好像看见了什么, 是瑾宸哥哥啊。 穆如歌笑了,轻轻的笑了,旁边的荠儿吓的脸都白了。慌忙的叫着穆如歌,一个不慎,穆如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倒地的穆如歌只觉得越来越吵,头似乎更加重了。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凤凰涅槃(中) “瑾宸哥哥,瑾宸哥哥,如歌要嫁给你做新娘子了。”记忆中小小的人影兴冲冲的朝心爱的人喊到。穆如歌开心的笑了. 画面突然又换了,眼前坐着的人一身明黄,衣服上的九条龙盘聚,龙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穆如歌,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有东西要失去了,想抓都抓不住。 “如歌,以后就呆在这雅苑宫中再也不要出去了,安安静静做你的贵妃,没有人能伤害的了你。” 轩辕瑾宸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穆如歌望着眼前的人,突然间觉得十分的陌生。什么叫以后待在雅苑宫,什么叫不能出去,什么叫没人能伤害我,谁要伤害我,穆如歌很迷茫,一连串的问题冒出,她伸手想抓住轩辕瑾宸问个明白,但怎么也抓不住。 明黄的身影越来越模糊,那张脸也越来越暗,穆如歌响喊住他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她急了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起来,嘴里还不停叫着轩辕瑾宸的名字. ”轩辕瑾宸,你不要走!”穆如歌尖叫地坐了起来,眼前是淡紫色的纱,她身上盖着的是浅粉色的锦被,眼前空荡荡的哪里有一个人。 此时的穆如歌身着白色里衣,头发散落在身后。穆如歌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那里面全是汗,背后的里衣也被汗水打湿了。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幸好幸好。刚才紧绷的心顺势放下。 不对,她怎么会在这里,她记得她明明去参加登基大典的,想到登基大典上的那一幕,穆如歌心像刀绞一样疼。 荠儿端着太医配置的药走进内室,刚踏进来就看见穆如歌坐在床上。视线突然就模糊起来,快步向那人走去。 ”小姐你醒了。”荠儿看着眼前苍白的人,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荠儿,你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哭成这样。”穆如歌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平日的她总是爱笑,此刻却哭成泪人,心不由的一痛。 ”小姐,奴婢没事。你快喝药吧。”荠儿慌忙的擦干眼泪,把药递给了穆如歌。 ”药,我生病了吗?”穆如歌接过药碗,疑惑地看着荠儿。”对了荠儿,我为什么会躺在床上,我不是应该在正阳殿么?” 坐在床上的人苍白的脸色,正在疑惑地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克制住不哭的荠儿这下真心忍不住了, ”小姐,你那日听完圣旨之后就神色不对,然后……然后吐了口血就晕了过去,昏睡了三日,太医说你是……是郁结攻心才会吐血。小姐,你以后不要这样吓奴婢了,你不知道你晕过去之后,老爷跟夫人多担心。” ”郁结攻心那!”穆如歌牵强一笑,拿起药碗一饮而尽,”荠儿,你放心好了,我以后绝对不会让你跟爹娘担心了。”穆如歌朝着荠儿微微一笑。 荠儿原本焦急的脸上也平静下来,想起那日正阳殿上的变故,她识趣的没有多说,希望老天保佑她家小姐以后平平安安。 但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她的祈祷,灾难如潮水般降临,汹涌澎湃。 喝了药好好休息一天的穆如歌看起来精神好多了,虽然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白。 中午的太阳暖暖的照在大地上,穆如歌在荠儿的掺扶下来到了亭中,转眼间已到了盛夏,可穆如歌却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荠儿正准备给穆如歌讲点乐子,远远的一阵脚步声急匆匆的跑来,荠儿望了过去,是迟公公,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的内侍,手里捧着一卷明晃晃的东西。 迟敬德匆忙的进入亭中,向穆如歌行礼:”娘娘,这是正阳殿的张公公,他是来宣旨的。” 穆如歌一听,突然心中一紧,手里的茶水洒了出来,刚沏的茶太烫,瞬间白皙的手上就出现斑斑红痕,穆如歌慌忙将手收进衣袖,旁边站着的两人看到比情景都没有说话,三人同时下跪听旨。 张公公缓缓打开手中的那一卷: “奉天承运,皇帝照曰。穆将军府通敌叛国、罪证确凿,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穆氏一族外系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即日起发配军营充做军妓。 穆氏女穆如歌生性温和,多年陪在朕身边,据调查并未参与谋反,但为罪臣之女,即日起摘除”雅”号,废除贵妃之位,终身囚禁雅苑宫。钦此。” 良久,跪在地上的人都没有动静。 ”穆如歌,快接旨吧。”张喜不满的看着眼前人。”都已经不是皇妃了还摆什么架子。”张喜心中不屑的谩骂道。 穆如歌跪在地上,此时的她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想起昨日那个梦,她突然很想笑。 ”好一个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好一个代代为奴,世世为娼,终身囚禁,终身囚禁,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啊!” 穆如歌缓缓的站了起来,看也不看张喜一眼,转身就向外跑去。荠儿、迟满德、张喜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们回过神时哪里还有穆如歌的影子。这下整个雅苑宫都急坏了。 穆如歌一路笑一路跌跌撞撞的向文林阁跑去,她知道此时的他正在那里接见大臣,商量着怎么处死她的家人,好好好,她就如他所愿好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火辣的太阳照在大地上,本来就没有好利索的穆如歌此时的脸惨白如纸,身体在烈日下摇摇欲坠,守在文林阁的内侍们看着穆如歌这般奔过来,脸色煞白,那场景要多惨有多惨,一时也竟忘了阻止,穆如歌一个用力便冲了进去,等内侍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穆如歌冲进文林阁,此时的轩辕瑾宸正在与朝臣商量着如何处置穆氏一族,突然一个身穿浅紫衣服的女子闯了进来,脸色白的去一张纸,身体也摇摇欲坠。 看清来人,轩辕瑾宸莫名的一怒:”你来干什么,朕的话你当耳旁风吗?给我回你的雅苑宫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穆如歌朝着轩辕瑾宸大吼。 ”穆如歌,你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现在给朕立刻滚出去。”轩辕瑾宸暴怒。 ”哈哈,你不敢,你不敢杀了我,你轩辕瑾宸怕天下人耻笑,哈哈哈!”穆如歌嘲讽的看向轩辕瑾宸: ”你不就是怕你刚刚建拥有的权利稍纵即逝,不就是怕我穆家佣兵自重造反夺权,不就是怕我穆家威胁你的皇权,什么通敌叛国,什么罪证确凿,你以为你欺骗的了天下,就能欺骗了我吗?原来我穆如歌心心念念所爱之人竟然是这般卑鄙无耻,你以为你的大宇皇位能坐多久……” ”穆如歌!”一阵暴怒声响起,书桌上的奏折哗哗被打落在地,一阵风吹动,轩辕瑾宸已经来到了穆如歌的面前,一只手已经捏住她的脖子: ”穆如歌,朕今天就如你所愿。” 轩辕瑾宸狠狠的掐着穆如歌的脖子,穆如歌也不挣扎,一双眼睛盯着轩辕瑾宸,嘴里嘲讽的笑容尽现,她的脸也因轩辕瑾宸用力而变得通红。 追着穆如歌跑来的三人看到此情景连忙跪地: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啊,小姐(娘娘)只是一时冲动啊皇上。” 闻讯赶来的秦雨烟看到这一幕,慌忙的走到轩辕瑾宸面前跪下: ”皇上息怒,一日夫妻百日恩,念在妹妹曾经服侍过您的份上就饶她一命吧。” 秦雨烟的话似魔咒在轩辕瑾宸的耳边回荡,突然他松开了手,穆如歌瞬间坠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脖子上几道淤青十分刺眼。 轩辕瑾宸看着倒在地上的人转过身不去看她: ”来人,将她关押到冷宫,直到老死。” 言毕就有人将地上的穆如歌拉走,荠儿,迟敬德连忙在一旁磕头请求皇上开恩。 想起穆如歌刚才的神情,轩辕瑾宸一阵头皮发麻,耳边还不时响着求救声,轩辕瑾宸理都不理抬脚就往外走,路过秦雨烟旁边时,停了下来: ”这两个人,你看着办吧。” 说完便大步向外走去。 ”是。” 秦雨烟在婢女的掺扶下起身,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她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凤凰涅槃(下) 秦雨烟在旁边婢女的掺扶下缓缓起身,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 ”本宫身为六宫之主,今日穆氏一族伙同叛乱,其女穆如歌意图弑君,已触圣怒,终身囚禁冷宫。穆如歌所在雅苑宫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来人,摆驾雅苑宫,给本宫将这两名同伙押入大牢。” 秦雨烟在众人的拥簇下向雅苑宫走去,身后的荠儿、迟敬德被侍卫押去天牢。 此时的荠儿脸色煞白,眼泪一滴滴落下,她想挣扎却挣扎不开,只能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想到刚才那一幕,眼睛再一次发热。 迟敬德此时完全处在迷糊状态,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小姐跟姑爷成亲三年,姑爷何时像今日这般对待过小姐。 再想想平日里姑爷跟穆老爷那般亲近,怎么一转身就毫不留情的刺死了老爷,刚才在大殿上姑爷的眼里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难道成了帝王可以使一个人的性情变得那么大,不敢再往下想,迟敬德只觉得自己背后发凉,这感觉太恐怖了。 雅苑宫内,众丫鬟和内侍都一脸焦急,娘娘刚才那般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迟总管跟荠姐姐连忙追了出去,就连来宣旨的张喜公公也火急火燎的追了出去,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众人还在苦思冥想时,立于门外的内侍眼尖的发现不远处走来一群人,大红的华服在阳光下特别刺眼。内侍心中一惊,皇后娘娘怎么突然来了,也只是瞬间这名内侍跪倒在地,大声喊: ”皇后娘娘驾到。” 屋内的一干人听到声音更加慌乱了,娘娘刚才出去了,迟公公、荠姐姐都不在,怎么办怎么办,屋内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所措。而不等他(她)们反应过来,秦雨烟已经随着众人进入了雅苑宫。 快,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还来不及思考。雅苑宫的众人都呆愣在地,瞬间又反应过来: ”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坐在中堂的秦雨烟看着眼前跪了一地的人,内心讽刺不已。她也不说话,悠懒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一只手有节奏的在旁边的桌上击打。 跪在一地人此时都懵了,皇后娘娘来此就一直坐着,也不说话,那只手敲打出的声音特别刺耳,直插每个人的心脏。 芸儿跪在离秦雨烟最近的地方,她悄悄地向旁边一个婢女使了眼色。那婢女连忙起身跑开,片刻后捧着一杯茶,颤颤巍巍地向秦雨烟走去。 芸儿见状,抬起头朝秦雨烟说道:”不知娘……” 芸儿的话还没问出口,只见秦雨烟一手打翻那名婢女递过来的茶盞,接着就是一声尖叫伴随着茶盞落地声。婢女吓坏了,连忙求饶,呜呜地哭了出来。 秦雨烟轻笑:”穆如歌意图弑君,皇上下旨让本宫彻查此事,你们之中还有谁参与,主动认罪,本宫可以从轻发落,否则就跟这个贱婢的下场一样。” 说罢,一脚将刚才递水的婢女踹倒在地:”来人,把这个贱婢拉出去,杖毙!” 婢女此时脸都吓白了,求饶声更甚,但还是被人拉了下去,院外的哭救声更甚。 ”娘娘,贵妃娘娘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求你念在同贵妃娘娘姐妹一场的份上饶了那名婢女吧。”芸儿觉得自己都要哭出来了,连忙向秦雨烟磕头认错。 芸儿的话不说还好,一说那句情同姐妹正好踩重了秦雨烟的雷区。 ”来人,雅苑宫参与弑君之事,证据确凿,宫内所有人杖毙,大牢中两人伙同穆如歌直接参与此事,赐绞刑,立即行刑。” 留下这番话秦雨烟怒气冲冲的离去,整个雅苑宫到处响起求救声,还有板子打到肉的声音,原本和谐的雅苑宫此时哀嚎一片,那还有当初的繁华。 秦雨烟走去雅苑宫,对里面的声音充耳不闻,抬头望了望冷宫方向,”穆如歌,下一个就该你了。”转身离去。 被押送到冷宫的穆如歌,看着眼前一片萧条的景象。穆如歌缓缓走在院内,眼前不断涌现跟轩辕瑾宸的点点滴滴。穆如歌苦涩的笑了,再也忍不住一个人抱头哭了起来。 ”爹,娘。是女儿不孝,是女儿害的穆氏一族惨死,是女儿没用。” ”轩辕瑾宸,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你怎么能那么对我们穆家。” ”为什么,为什么,轩辕瑾宸你真狠,把我捧上天堂然后毫不留情摔向地狱,轩辕瑾宸你真狠……” ”哈哈哈,哈哈哈……” 穆如歌大叫一声,站了起来。一路跌跌撞撞走进冷宫,一把摔破了冷宫里小的可怜的瓷器,本来就不结实的桌椅瞬间被穆如歌击的粉碎。头上原本的簪子也被扔在地上,那身浅紫色的衣服也被撕的破破烂烂。 ”可笑,哈哈,真是可笑。可笑……”穆如歌大喊,突然她安静了下来,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哭了起来。 声音由刚开始的刺耳变得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只剩下抽噎声。 冷宫残破的大门突然发出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阵脚步声。穆如歌停止抽噎望向院中,院里似乎来了好多人,还有火把。原来天黑了啊。 看向来人,穆如歌把头抬了起来,缓缓地站了起来。”妹妹,冷宫的滋味好受吗?” 秦雨烟看着眼前人,一头发散在身后,紫色宫装被她扔在旁边,只着了一身里衣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秦雨烟别过头,不去看穆如歌。”来人,送穆贵妃上路。” 接着是几名内侍上前,一人按住穆如歌的身体,一人将白绫缠上穆如歌的脖子,用力拉。 穆如歌连反抗都没有,看着秦雨烟,奋力的挤出话语:”是他,派你来杀我的吗?” 秦雨烟枉然,转身向穆如歌走了过去:”停手。” 内侍松了力,穆如歌瞬间跌落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穆如歌,你果真是天下最笨的女人。” 秦雨烟笑了:”你以为他很爱你吗?他不过是利用你,利用你们穆家。等到他觉得你们穆家威胁他的地位后一脚蹬开,这样的男人怎么会是真心爱你?” ”穆氏一族明日就会斩首,此时的他正在哪个寝宫跟哪个女人承欢。” ”不妨再告诉你,怕你寂寞,我已经让整个雅苑宫下去陪你了,当然,还有你那没有来得及出世的孩儿,说起来那个孩子也应该等你好几年了。” 秦雨烟缓缓的蹲下来,看着穆如歌,罂粟花似的笑容挂在脸上。 穆如歌急忙抬起头,缓缓地爬向秦雨烟,一下一下,穆如歌拽着秦雨烟的脚: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一双葱白玉手伸出,捏住穆如歌的下巴,一个用力:”穆如歌,你们一家人团聚吧。” ”哈哈,哈哈哈。”秦雨烟大笑着站了起来: ”冷宫干燥,怕是要走水了。” 一个转身,抽出了被穆如歌抓住的脚。大笑的向外走去。 随之而来的是妖艳的火光,雀跃的在整个冷宫飞舞。 穆如歌的泪止不住流,耳边是秦雨烟临走时的话语,穆如歌蜷缩的在冰冷的地上。 火势越来越大,越来越高,整个冷宫都快淹没在大火之中。 穆如歌望着眼前的大火,突然笑了: ”你们杀我亲人,诛我族人,灭我只人,若有来世,轩辕瑾宸,秦雨烟,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熊熊的大火吞噬了整个冷宫,穆如歌一身白衣躺在火中,最后映入的是她那抹笑容,似曼珠沙华般绝美妖艳。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浴火重生(上) 大宇国国君登基第四日,历代将门穆氏一族斩首示众,穆如歌弑君暴露,贬至冷宫,哪知道天亡穆氏一族,冷宫走水,救助不力,穆如歌活活被烧死在里。一时间消息震惊了整个大宇国,更有甚好事者散播消息,不久整个九州大陆都知晓了此事。 漫天的大火,被火烧落的残木,还有那最后妖艳的笑容。这是穆如歌留给这一世最后的画面。”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时间似乎过了好久,久到快要令人遗忘。穆如歌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轩辕瑾宸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个屁大点的丫头,那时候她还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好累,好想一直睡下去。”穆如歌的眼皮很重。”你该醒了,不要睡下去。你忘了那份耻辱吗?你忘了穆氏一族三百多条人命还有你那没出世的儿子吗?”一个古怪的声音响起。”不,我没忘。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啊!”穆如歌挣扎着,不停大喊,一个用力穆如歌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怒睁。 睁开眼的穆如歌瞬间愣住,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是应该在冷宫么,不应该是大火缭绕么,谁来告诉她,眼前这景象该怎么解释。 映入穆如歌眼里的是,一个简单的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阵阵安神香袭来。穆如歌低下头发现自己此时正坐在床上,颤抖的伸出双手:”这,这不是她的手。” 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虽然自己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眼前的手指皮肤却比自己的更加细腻光滑,这一看就是一个十二、三岁女子的手啊。 穆如歌慌了,一个起身掀开被褥,慌张下床,跑向桌上仅有的那面铜镜前。”啊!”穆如歌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她慌忙的像后退去,不巧双腿被身后的桌椅拦住,直直撞了上去。穆如歌也顾不得疼,谁来告诉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铜镜里所映出的那张脸,不施粉黛,墨黑的青丝垂在肩头,一双眼睛明媚灵动,更让人惊讶的是那双瞳孔竟然是紫色的,这张脸怎么看都让人觉得诡异,还有说不出的,说不出的妖艳,说不出的吸引人。 这,这不是她的脸。穆如歌快要无力了,这到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屋内的尖叫声,灵儿慌忙的向屋子跑去。一个急忙推开门,看到立于屋子中间的人,忽视了那人眼中的震惊害怕,大喜:”公主,公主醒了。” 说完一个转身慌忙向外跑去,嘴里还不断喊着”公主醒了”这句话。 慌乱的穆如歌还没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门就被一个大力推开,一个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还没有开口询问来人,就被那名绿衣女子口中的那句话震住。”公,公主?” 穆如歌一个愣住,那名绿衣女子就已经转身跑开。 穆如歌这下是真的呆在原地了。 话说灵儿一路跑,一路喊来到一个屋子前,急忙推开门向屋内喊到:”国师,老国师,公主醒了。您快去看看。” 埋头在书里的人抬起头看向来人,微笑着移动了脚步。”那人,终于来了。” 老者跟着绿衣女子向穆如歌所在的屋子走去。 穆如歌震惊过后平静了下来,摇了摇头,耍开那些疑问。一个转身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斟了杯茶。”那名绿衣女子应该还会再来吧,等到她再出现的时候再问清楚吧。”穆如歌安慰自己。 灵儿带着老者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一幕,一身白衣女子此时正坐在桌前悠懒的品着茶,动作高贵典雅。就在灵儿打量穆如歌的同时,老者也在打量着她。 青丝垂肩,仪态端庄,简单的白衣也掩饰不住浑身的高贵气质。 老者笑了笑,伸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听到动静的穆如歌放下茶杯,眼前立着两人,刚才那名绿衣女子冲着自己傻笑,眸间是遮藏不住的喜悦。绿衣女子身后站着位白衣老者,花白了头发,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灵儿,你下去吧。”老者开口。”是。灵儿告退。”绿衣女子行礼告退,语气间充满了尊重。灵儿走出了屋子,细心的为两人关上门。 老者向穆如歌走去,也同穆如歌那般坐在椅子上,伸手为自己斟了杯茶,细细品尝:”姑娘,你来了。” 穆如歌的眼睛一直随着老者移动,看着老者向自己走来,坐在自己的对面,斟了杯茶。突然开口的那句话又再一次让穆如歌愣住:”来了?什么来了?” 老者将穆如歌的表情收在眼底,伸手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向穆如歌开口:”姑娘是不是惊讶,为什么醒来会在这个地方,惊讶自己怎么换了张脸!” 老者的话成功的在穆如歌脑里炸开:”他,他竟然知道。”穆如歌的表情换了又换眼神也由刚才的平静转为震惊最后是怪异。 老者摇了摇头,又为自己斟了杯茶:”你现在的这具身体,是燕国的公主,复姓慕容,名篱落,是燕国皇后唯一的女儿。但整个慕容皇室都知道,皇后娘娘怀孕期间被奸人所害,公主早产,体弱多病,国师预言,公主活不过十三岁。” 穆如歌震惊了,但突然就想明白了什么:”那位慕容公主最后是……死了吗?””不错,公主的确是没有活过十三岁。”老者淡淡的回答。”所以我才……””皇后娘娘怎么能容忍自己唯一的嫡女那么短命,几乎是请遍整个燕国所有名医来为公主治病,甚至用性命来威胁皇帝废了国师之位。”说到此时,老者的表情变得落寞,但转瞬即逝。”皇后娘娘的儿子不忍自己的母亲日日以泪洗面,在国师被追逐的第二年来求国师救助自己的妹妹。国师说,慕容篱落确实只有十三年的生命,天命如此,不可为之。但有人可以替慕容篱落活下去,不仅可以活下去,而且那个人是凤命,日后定能母仪天下。只有七岁皇子震惊了,虽然听不懂国师所说,但他只知道自己的妹妹可以不用死,然后不顾皇后以死威胁,将公主送给国师处生养,这一送就是十三年。” 听完面前老者的话,穆如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慕容篱落必须死,而代替慕容篱落活下去的人,其实就是……就是……”穆如歌看着老者,她觉得她的声音都颤抖了。”借尸还魂。拥有慕容篱落的躯体,却不是慕容篱落的灵魂。””上一世你的命运被人改写,这一世再也没有人能更改你的命运。你本就是生生世世凤凰命。那么,恭喜你,重获新生了。”老者望向穆如歌,语气坚定。”重……重获生了,穆如歌重获新生了,原来,原来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穆如歌用手撑着桌子,颤抖的站起来。突然眼前浮现的是一幕,大火漫布一名白衣女子倒在地上。 耳边一遍一遍响起那句:”若有来世,定让你们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穆如歌突然大声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声音久久不散。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浴火重生(中) 老者坐在桌前淡淡地喝茶,穆如歌的声音充斥在他的耳边。 一阵欢喜的穆如歌慢慢恢复了平静,坐下,良久良久,突然断断续续的哭声响起。 老者摇了摇头:”孩子,哭什么。能活下来不是更好么。至少你还能活下来呀。” 一句话提醒了穆如歌,是啊,她还活着,那么不可思议但她还活着,想起穆氏一族的下场,穆如歌双手紧紧握成拳,愤恨的望着远方: ”爹娘,你们泉下有知看到女儿重活一定很开心吧。爹娘,你们放心,穆氏一族的耻辱,如歌一定会加倍讨回来。” 看到穆如歌停止哭泣,老者欣慰的笑了:”你醒了,我也就完成我的使命了,也是时候把我的毕生所学传授给你了。” 老者的让穆如歌很惊讶:”老人家,您是……您这是。” ”哈哈,老夫我都是一条腿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一身所学带到阴间也无用,传授于你,也是缘分。”老者捋着花白的胡子,一双眼炯炯有神: ”防身术、易容术、医术、阵法,老夫才疏学浅,能教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怎么会,您能传授我这些东西就已经够多了,我怎么能再去挑剔什么。”穆如歌看着老者,不知觉眼睛就湿润了。 ”好,好,好。不过可惜了,先公主身体虚弱,十三年来老夫用尽毕生所学还是没能留住她的性命,更别提交她什么了。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天意。只要你日后按照老夫的要求,两年足够你学完这些东西了。” ”两年?”穆如歌有点疑惑。 老者放下茶杯,起身,缓缓走出:”老夫与燕国三皇子有过约定,如果公主能平安活过十三岁,待公主十五岁及笄之日也就是她回到燕国之日。” 穆如歌慢慢的点了点头,她似乎能够明白那位皇子与老者之间的约定。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穆如歌看向老者,开口:”冒昧的问一句,不知您是?” ”哈哈,老夫是燕国的国师,哦不,确切的说是燕国的前国师,同时也是三皇子的师傅,当然今后也就是你慕容篱落的师傅。” 老者回头看了眼慕容篱落(穆如歌),大笑着向外走去。 慕容篱落(如歌)一惊,一阵欣喜连忙跪下一个抱拳:”徒儿拜见师傅。” ”哈哈哈。快快养好身子,为师便教你所有。”老者已经远去,声音远远地飘了进来,洪亮有力。 慕容篱落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看着远去的白色身影,笑了起来。那笑容像日光,暖人心田。 接下来的日子,在老国师的照顾下,慕容篱落的身体逐渐好转,原本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随着慕容篱落身体的好转,老国师也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传授慕容篱落毕生所学。 原本寂静的山谷因为慕容篱落的苏醒变得鲜活起来。山谷中,清晨有紫眸女子朗朗的读书声,到了中午换成阵阵药香,下午时又变成了舞剑声,夜晚偶尔会传来几声怪叫,时间久了,你偶尔还能看到林间一紫衣女子转瞬即逝的身影。 日复一日,时间白驹过隙。转眼间两年时间快要到了。 不得不说,慕容篱落很聪明,也极其有慧根。仅仅不到两年时间,她的剑法就出神入化,轻功上乘,兵法更甚,连老国师都被慕容篱落的聪颖折服。其实他哪里知道,上一世的慕容篱落就是将门出身,武功对她来说本就是基础,至于兵法那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再说说医术跟阵法,慕容篱落两年期间医术倒是平平,虽然谈不上什么医术超群,但是治疗外伤,勉强从阎王爷手中捡条人命的能力还是有的。 至于这阵法,估计是最能让慕容篱落炸毛,灵儿震惊,老国师不解的,轻功、兵法、医术,慕容篱落样样能拿的出手,就这阵法实在是、实在是让人不愿启齿。 老国师无奈,但转念一想,罢了罢了,天意如此,不强求罢。 慕容篱落自己也很想不通为什么独独一个阵法,她却怎么也驾驭不了。哎。 也不知走过了几个春秋冬夏,不知不觉慕容篱落就来到这个地方两年了。慕容篱落的生辰是七月七日,如今的山谷刚刚入了春,已经三月多了,离慕容篱落回燕国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日慕容篱落一个人背着篮筐前往身上采药,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也该给自己准备一些救命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天蒙蒙亮的时候慕容篱落就向山内出发,借着大好阳光她穿梭在林间,找够自己需要的草药之后,慕容篱落满攒一篮筐战利品往回走。 突然林间传来一阵打斗声,慕容篱落一个顿住,转身快速向声源处靠近。近了,慕容篱落隐藏在草丛之中,一双紫眸紧紧盯着眼前。 草丛中不远的空地上,是四五名黑衣男子围攻一个青衣男子,黑衣人出手招式狠毒,招招要命,一看便知是受过训练的杀手。青衣男子的功力也不弱,频频过招那几名黑衣人也没占着便宜。 黑衣人虽多,但也不一定是青衣男子的对手,穆如歌简单的判断一下,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空地传出一声闷哼,接着就是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慕容篱落连忙转身,青衣男子受伤了。 慕容篱落暗叹,这种情况都能受伤,真是没用到家了,一双秀眉不悦地皱了皱。 仿佛是应证慕容篱落的话,青衣男子的前胸挨了一剑,鲜血瞬间涌出,衣服颜色瞬间变暗。 慕容篱落更加不悦了,竟然连受两剑,太没用了。这样的人不救也罢,自己没能力丧命怨不了任何人。慕容篱落毫不犹豫的转身返回。 走了几步慕容篱落突然停住脚步,双手将背后的篮筐放在地上,嘴里嘟囔了一句:”哎,真是麻烦。”然后瞬间就是一个飞身向刚才打斗的地方跃了过去。 飞身跃在黑衣人的攻击范围内,看了眼单膝跪地,一手用剑撑地的男子,慕容篱落一阵厌烦。 黑衣人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红衣女子,相互对望一眼,只是瞬间就向慕容篱落发起攻击。 慕容篱落不屑的看了眼黑衣人们,”自寻死路。”顺手从腰间抽出她的软剑,赢了上去。 只是几招,黑衣人就丧命在慕容篱落的剑下。嫌弃的看了眼剑上的血,慕容篱落转身,发现那名青衣男子此时已经倒在地上。 那么一瞬间慕容篱落愣住了,蹲下把软剑的血在黑衣人身上抹了抹,确认干净了才塞进腰间。 抬脚无奈,慕容篱落走向了那么倒地的青衣男子:”哎,醒醒,你醒醒。” 慕容篱落叫了几声不见反应,顺脚在青衣男子身上踢了踢,还没反应,不会死了吧。 慕容篱落连忙蹲下,探了探青衣男子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只是晕了过去。 没死就好,慕容篱落淡淡地想。眼睛撇了一下青衣男子,原本展开的眉在再一次皱了起来。 这…… 干脆一剑杀了他好了。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浴火重生(下) 慕容篱落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青衣男子,心中那个悔啊。自己多管什么闲事,刚才一走了之不就好了,管他是死是活,这下可好了,这么大一活人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在荒郊野外自生自灭吧。 无奈,慕容篱落只好重新蹲下,她记得这名男子似乎受了两次伤。没有多想,慕容篱落翻身查看男子身上的伤口,胸前衣服颜色很重,一看就知道流了不少血,慕容篱落”砰砰”两下封住男子身上的几处大穴,不然这男子不等自己救助就已经失血过多而死。 看着青衣男子胸前的血,慕容篱落想伤口应该就是在这里。想顺手拿出草药给男子止血,却发现药筐被自己扔在不远处。”唉。”一声长叹,慕容篱落就飞了出去,只是片刻又飞了回来,顺手将药筐放在地上。 慕容篱落此时也顾不了太多,一把撕开男子的外衣,白色的里衣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大片,慕容篱落倒吸一口凉气,一个用力扒开了男子的里衣。 ”还好,伤口是在右胸,没有伤及心脏,伤口也不是很深。”看到男子胸前的伤口,慕容篱落松了口气。同时双手伸进药筐里拿了一株药草,塞进嘴里嚼碎,然后敷在男子的伤口上。 没有东西包扎,慕容篱落只好顺手从男子身上衣服上扯下一道,简单的缠在男子的胸前。包扎完后,慕容篱落把男子平放在地上,顺手又往下检查。检查到腿部的时候发现后面有一浅伤口,出血量很少。如法炮制,慕容篱落将腿上伤口处理完毕。 处理完伤口的慕容篱落站了起来,看了眼躺在地上的人还有放置一旁的药筐。这次慕容篱落是真的无语了,心中再一次深深的训斥了自己一番。 最后,在万般无奈下慕容篱落只好拿着药筐走在男子身边,扶起男子将药筐背在他的身后。一个反身拉着男子的双臂,放在肩上,一个用力将男子背了起来。 只一下,慕容篱落差点摔倒,急忙站稳,无奈后背的男子实在太重,慕容篱落只好用上内力,勉强将男子平稳的背了起来。 感觉身上的人平稳后,慕容篱落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奈何背上的男子实在是太重了,慕容篱落不能完全背起他,于是山中的小路上闪出这般搞笑的画面,一名红衣女子猫着腰艰难的前行,背上是一个青衣男子,身后背着药筐,男子的双脚落地,从两人后面看,那名男子倒像是被慕容篱落拖着。 灵儿久久不见慕容篱落回来,焦急地等在茅屋外,在门口来回踱步。突然眼睛一亮,远处闪现出名红衣女子,灵儿一个欣喜快步迎了上去,离慕容篱落越来越近,灵儿突然顿住了脚步:”公,公主这是。。。这是。。。” 慕容篱落的汗一滴滴落下,她的体力快要透支了,背后的男人到底吃什么长大的,真的太重了。一个隐忍抬头,突然看到站在远处的灵儿,慕容篱落心中一喜,朝灵儿喊到: ”灵儿,快过来。” 听到慕容篱落的呼叫,灵儿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跑了过去。 ”灵儿,快,快把我肩上的人扶下来。” ”哦。” 灵儿急忙顺手接着慕容篱落肩上的男子。 慕容篱落终于可以送了口气,仅是片刻:”快,我们扶他进去。” 一红一粉两个身影,掺扶着一个背着药筐的男子走向茅屋。 进了屋子将男子安置在床,慕容篱落看着灵儿: ”灵儿,准备热水,金疮药,布绷带,再去找身干净的衣服。” ”是。”灵儿转身跑了出去。 片刻后,灵儿就端着盆热水进来,放在一旁转身又走了出去。 慕容篱落伸手入盆,拧干巾布,起身走向床边,一手撕开男子衣服用巾布擦拭伤口。 灵儿端着盘子走进来,慕容篱落顺手接过,拿起金疮药就洒了上去,然后将绷带缠了上去。干完这些之后,慕容篱落起身,端起水盆向外走去。 ”灵儿,扒光他的上衣,好好照顾他。”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屋里来了不速之客,是应该禀报下师傅。慕容篱落淡淡的想到。 ”是。公主”灵儿乖巧的回答。 宫南星记得他是被大哥派去边城处理事务的,结果在返回半道上被人一伙人追杀,当时他寡不敌众,也没想太多一头就扎进了深山之中,结果就迷了路。 当时被人围攻,本来以他的功力解决他们根本不在话下。哪知道这伙人竟然使阴招,一个不留神腿上就被刺了一剑,忍住疼痛他连连反击,黑衣人看到自己受伤,下手更是狠辣。一个不留神胸前就背刺了一剑,撑不住了,他慌忙倒下,慌乱出手迎击。胸前的血止不住的流,他的体力也快要透支了,他真的要撑不下去了。就在此时,一个红衣女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模模糊糊他只看到一个侧面,也不知为什么这名女子的出现让他感到心安。紧绷的神经松懈,宫南星果断地晕了过去。 宫男星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他艰难的转头,发现旁边坐着一名粉衣女子,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自己。似乎是发现他醒了,粉衣女子欢喜的开口: ”你终于醒了。” 宫南星移动了下手臂,突然感觉到自己此时正赤裸着上身,面上一红,不自然的看了眼粉衣女子: ”姑。。姑娘,在下的衣服。。是姑娘。。。” 宫南星的话还没有说完,灵儿就抢先一步回答:”你衣服是我脱得,不过是公,不对,是小姐吩咐的。” ”小。。小姐?” ”对啊,是小姐背你回来的。” ”背。。背我。。回。。回来的。”宫南星声音颤抖,竟然是名女子背他回来的,那女子得多。。。。 ”是小姐背你回来的,你都昏迷了两天了。”灵儿看着眼前男子认真的回答。 ”姑娘,我能。。。能见见。。。你们家小姐吗?” ”小姐说了,等你伤好了自然就可以见着她了。所以你好好养伤吧。”灵儿笑了笑,还有一句她没有告诉男子,小姐的原话是:”让他好好养伤,伤好了就立马滚。”想起小姐说这话的表情,灵儿偷笑。 宫南星也没多问什么,再一次闭眼睡去,闭上眼的那一刻脑海里闪过红衣女子救自己的画面。 在灵儿的照顾下,宫南星的伤势好转。转眼大半月就过去了,期间宫南星想见慕容篱落都被她有意无意的错了过去。算了算日子,宫南星觉得是时候自己该走了。 这日在宫南星的要求下,灵儿带着他找到了在林中练剑的慕容篱落。 ”小姐,那名公子要走了。”灵儿向慕容篱落汇报。 ”那让他走吧。”慕容篱落连头也没回,继续做自己的事。 灵儿愣住了,为难的看了看远处的宫南星。 宫南星此时也发现了不对,大步朝慕容篱落走来。 ”在下南星,那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宫南星朝慕容篱落一行礼。 听到陌生的声音,慕容篱落停下,看了一眼宫南星:”不用。” 似黄莺般声音传入宫南星的耳朵,他迫不及待的抬起头来看向眼前人,今日的慕容篱落穿着一身白衣,如男子般束发,粉黛不施,倒有番英俊潇洒的男子韵味。更让他震惊的是她的瞳孔竟然是紫色的。宫南星只觉得自己要看痴了。 发现男子用审视的眼光打量自己,慕容篱落觉得很别扭,一个轻咳,宫南星瞬间回过神。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枚玉佩还请姑娘收好,他日有缘再见,姑娘拿此玉佩,南某定当拼尽性命为姑娘解忧。”宫南星将自己腰间的玉佩递给了慕容篱落。 慕容篱落看也不看,顺手接过了玉佩,挂在腰间: ”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在下告辞。”宫南星再次行礼,转身离去。不知为何,看到那女子将玉佩挂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自己的心跳的那么快。宫南星淡淡的笑了,快速的向外走去。 当时顺手收下玉佩的慕容篱落,只是想让那名叫南星的男子快点离开,他们谁也没料到,日后真有那么一天,正如宫南星所言。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有凤还巢(上) 宫南星离开后,灵儿看了眼慕容篱落:”公主,你好像很讨厌那位公子啊。” ”萍水相逢,谈不上讨厌与否。”慕容篱落淡淡的回答。而后又重新拿起剑,忙了起来。 ”可是你表现出的样子,就是很讨厌嘛。”灵儿看着自家公主的身影,”哎,算了,公主的心思又怎么能是自己能揣摩的。”灵儿一个叹气,跺脚向茅屋方向走去,公主交代她制的药材还没完成,继续继续忙自己的吧。 宫南星一走,山谷又恢复到最初的模样。慕容篱落依旧每日练功看书采药,偶尔跟老国师下下棋,比划比划拳脚。日子过得还是十分惬意。 转眼间又半个月过去。这一日,难得慕容篱落没有练功,老国师将慕容篱落叫进书房。 ”篱儿,你三哥昨日刚刚飞鸽传书,说他已经再路上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这里。”慕容篱落刚进门,老国师就开心的将这个消息分享给了她。 ”嗯。”慕容篱落应声。 ”怎么,要见到家人了还不开心。” ”不是,师父,我。。。。我只是。。。”慕容篱落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国师,即便是对那个货真价实的慕容篱落来说,从小就在国师身边,国师对她来说更像是家人。更何况自己还是从半道上来的冒牌货,这两年来,师父对她的照顾她都铭记于心,在慕容篱落的心里,师父跟灵儿就是她这一世的家人,至于那个什么燕国,什么慕容一族,她根本就是陌生的。 看着慕容篱落纠结的表情,老国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篱儿,不管你以前是谁,如今你就是慕容篱落,慕容篱落就是你。你是燕国的公主,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事实,你拥有慕容篱落的躯体,你就要扛起慕容篱落的责任。明白吗?” 国师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撞进慕容篱落的心中,是啊,穆如歌已经死了,她是慕容篱落,她姓慕容不姓穆,她是慕容篱落就应该担负起她的责任,她用了她的身体就应该替她好好活下去,不是么。 此时的慕容篱落心中五味翻腾,她很想哭,又很想笑,她活着就好,活着就可以报仇,就可以杀了那对狗男女,哪怕是用这般方式活着。慕容篱落咬了咬牙,低头朝老国师行礼:”师父教训的是,是徒儿考虑不周了。” 老国师似乎可以看透慕容篱落的想法,两年来,慕容篱落很刻苦很用功,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聪明,同样也付出了一般人想不到的努力。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奈何这丫头心中执念实在是太重了,小小年纪就不喜形于色,真不知道对她而言是好是坏。 ”哎,为师只能送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日后你一个人在燕国,要好好照顾自己。” ”师父不与篱儿回去吗?” ”哈哈,为师闲云野鹤散漫惯了,燕国那种生活已经不适合为师了。”老国师起身,走在慕容篱落的面前: ”走吧,同为师下盘棋去,今日你可不能再输了!”说完先一步走出了屋子,慕容篱落笑了笑,大步跟了上去。走在国师身后的慕容篱落没有看到老国师眼中的那份落寞。 日子还在一天天消逝,丝毫没有停下。离归期越来越近,慕容篱落更加刻苦,老国师看在眼里,也只是淡淡了摇了摇头。 这一日,茅屋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客人,燕国三皇子到了。 ”慕容白拜见国师大人。” ”哈哈哈,臭小子长大了,虚礼也学的不少啊。” 书房内,老国师看着眼前向自己行礼的墨衣男子,多年不见,当年那个小皇子已经长大成人,越发的英俊潇洒,气宇不凡。一个伸手将眼前人扶了起来。 慕容白抬起头,直视着老国师:”师父,多年不见,可好?” ”好好好,不仅我好,你那宝贝妹妹也好。哈哈哈,臭小子如今更加英俊了。”老国师开怀大笑,伸手拍了拍慕容白的肩膀。 慕容白被老国师一夸,脸上流露出不自然的红晕:”师父,篱儿她。。。” ”篱儿她很好,现在的篱儿很好。我已经让灵儿去叫那丫头了。应该马上就到了。容白啊,你那个妹妹还真是聪明。” ”是么,篱儿这般有能耐,竟然能让师父您开金口夸她。”慕容白表现出很惊讶,要知道自己当初在国师身边可是挨了不少骂,更谈不上夸奖他一说。看来这个小妹,不简单呀。 正在二人讨论慕容篱落的时候,门外匆匆想起一阵脚步声, ”公主,公主,你快点。公子再等你呢。”灵儿的声音远远飘了进来。 慕容篱落无奈了,自己刚才就被灵儿神神秘秘的拉近房间,然后就是各种收拾,不仅给自己拿出了一套华丽的衣服,素来不给自己上妆的灵儿一反常态竟然给自己上妆,小丫头今天特别开心,慕容篱落开始还觉得疑惑,最后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是那人来了。 收拾妥当后,灵儿又急匆匆的把自己拉向书房,哎,这丫头,真真是个孩子。慕容篱落想想就发笑,心中的不安也消失了不少。 灵儿拉着慕容篱落来到了书房,一个进门就发现一个墨衣男子同国师站在一起, 灵儿一喜行礼:”三皇子殿下安好。” 就在灵儿行礼的时候,慕容篱落打量着眼前的墨衣男子,头发高束,一个白玉簪从发中穿出,身着墨色长衣,上面是用金线绣出的竹子,腰间垂着枚玉佩,衣料一看就是上品。这名男子此时正在认真的打量自己,面红齿白,品貌非凡,虽然谈不是十分俊美,但一身贵气,没有丝毫纨绔气息。慕容篱落暗叹,果真是人中龙凤。等等,不对,他的瞳孔怎么不是紫色的。 听到灵儿的声音,慕容白的心突然跳个不停,来不及思考,一个 黄衣女子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名女子,只见这名女子身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肤若凝脂,气若幽兰,一双紫眸更衬的她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慕容白不得不承认,眼前人真是太美了,她身上所散发的气质,放眼整个燕国都无法与她媲美,但只是瞬间,慕容白就收住了震惊,眼前的人长得很像他的母亲,但这气质真真不是慕容皇室该有的,她果真不是以前的慕容篱落,那个怯生生的丫头,从来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光打量自己。 想到国师曾经说过的话,慕容白心中不由的难过,也许真的是天意吧。 屋里久久都没有声音,灵儿疑惑的看着屋子里的人。怎么这么奇怪,小姐不是一直很喜欢三皇子么,她记得小姐十岁的时候三皇子来看她她可是很开心呢。眼前这般是。。。 老国师咳了一声,打破了一室的沉默:”篱儿,这是你三哥,慕容白。” ”容白,怎么了,不认识你妹妹了?哎,篱儿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慕容篱落今日的装扮确实让国师眼前一亮,自己眼前的女子跟两年前相比,果真变了太多太多。 ”哈哈。” 老国师一打趣,慕容篱落跟慕容白同时笑了。 慕容篱落走上前,朝着慕容白一拜:”三哥。” 慕容白笑了笑,顺手扶起慕容篱落:”篱儿。” 慕容篱落看了眼慕容白,淡淡一笑。 ”好了好了,不啰嗦了,容白舟车劳顿,老夫定要为你接风洗尘才好。走走走,去用膳。咱爷俩好好喝一杯。”老国师一只手搭上慕容白的肩膀,一手拉着慕容篱落向外走去。 ”谨遵师命。”慕容白笑了笑,走了出去。 灵儿开心的跟了上去。 一顿酒足饭饱,老国师几人才停住。 ”容白那,为师就不多留你了,我想你父母也是极其想念篱儿的,明日你就带篱儿还有灵儿走吧。” ”师父,十五年来承蒙你对小妹的照顾,容白感激不尽,请师父受徒儿一拜。”慕容白起身向老国师叩拜。 ”国师,篱儿也谢谢您对我的照顾。”慕容篱落只觉得的自己的眼圈红了,太多话她不知道怎么讲给老国师。没有再说什么,慕容篱落跪在地上就对老国师三叩拜。 ”使不得,使不得,你们一个皇子,一个公主,老夫怎么能受得起你们的叩拜。”老国师连忙起身扶起他们二人。 灵儿此时人不住哭了,慕容篱落慕容白的表情也不好受,就在瞬间,慕容白一个起身,挡在慕容篱落跟老国师面前: ”不好,有杀气!” 慕容白的话刚落下,十几个黑衣人的身影从天而降。 ”今日,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有凤还巢(中) 茅屋外站着十几名黑衣人,为首的黑衣人一个手势落下,旁边的几名黑衣人就向慕容篱落他们几人发起攻势。 慕容白顺势迎了上去:”师父,快带篱儿她们走。” 老国师也不多言,顺手就抓住慕容篱落与灵儿的手,向外跑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为首的黑衣人一个冷笑,剩下的几名黑衣人向老国师杀去。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黑衣人,老国师连忙松开慕容篱落跟灵儿的手,一个内力将她们退了出去:”快走。” 慕容篱落跟灵儿被老国师一个大力推翻在地,刚才的一切发生太快了,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此时她抬起头,焦急的望了过去,老国师跟慕容白都被黑衣人包围住了。他们的武功不赖,解决这些黑衣人不在话下。灵儿不会武功,事不宜迟,自己必须马上就走。 慕容篱落不再迟疑,拉着灵儿的手就向茅屋后面的树林跑去,灵儿被眼前的情景吓傻了,直到慕容篱落用手拉着她的手才反应过来,望着慕容篱落,快要哭出来了:”小姐。。。” ”别怕,我们不会有事的。”慕容篱落眼神坚定。 黑衣人首领看着眼前陷入困境的慕容白跟国师,冷冷一笑。刹那间反应过来,不好有人跑了。目光扫了下周围,有人向树林跑去了。一个飞身就追了出去。 慕容篱落拉着灵儿的手快速奔跑,突然感到空气中一股危险的气息,说时迟那时快,慕容篱落一把放开灵儿的手,回身一掌迎了上去。 飞身而来的黑衣人看到慕容篱落跟灵儿的身影,也不犹豫,一掌就朝慕容篱落打了上去,本以为可以看到这名女子吐血的场面,哪知那名女子突然一个转身,一掌迎了过来。一个硬碰硬,黑衣人不留神被慕容篱落的掌力击退了几步。 ”你竟然会武功,哈哈,不错。”黑衣人稳住脚步,大笑。 ”废话少说。”慕容篱落不悦的打断他,一把抽出自己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冲着黑衣人就刺了过去。 黑衣人举剑顺势一挡,也不多言,招招还击。慕容篱落也不落下风,招招攻击黑衣人的要害。 就在黑衣人跟慕容篱落过招时,灵儿从后面跑开,朝茅屋的方向跑去。她只有一个念头:”搬救兵。” 慕容篱落余光瞥见灵儿跑走,发现黑衣人并没有追过去。一个转念,慕容篱落收式,往后一个翻身落地。 ”你们的目标是我。” ”不错,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黑衣人看着眼前的女人,嘲讽一笑。 ”你们是为了阻止我回燕国。那么,你的主子是燕国皇宫里的人。”慕容篱落步步紧逼,心中暗暗猜测。 黑衣人面色一僵,心中十分震惊,她竟然猜到了。只是一瞬间黑衣人恢复正常:”你知道太多了,受死吧。” 一句话就证实了慕容篱落的猜想。看着黑衣人再次发起的攻势,慕容篱落一个起身就迎了上去。 竟然是要自己命的人,那么就不需要手下留情。慕容篱落出手越发狠厉。剑越来越快,一个假式虚晃,黑衣人上当了,慕容篱落也不迟移一剑就朝黑衣人的腹部刺去。 突然黑衣人一个回身拦住了剑,慕容篱落心惊,怎会这样。一个走神间,黑衣人一掌就打在篱落慕容身上。 眼看那一掌过来,慕容篱落躲闪不及只能生生受了。黑衣人用的功力不小,慕容篱落一口鲜血涌出,跌落在地。 ”就凭你,还想杀我。做梦!”黑衣人看着慕容篱落一脸的不屑。”我现在就送你下地狱。”黑衣人拿起剑就朝着慕容篱落刺去。 ”砰。”一个大力将黑衣人的剑挡了回去。 老国师跟慕容白解决了那几名黑衣人后,就看到灵儿慌慌张张跑来。他们二人一听慕容篱落被黑衣人首领攻击,来不及喘气就奔了过来。刚来到就看到这么危险的一幕,他们二人来不及多想就接招了。 老国师与黑衣人缠斗:”容白,快带篱儿走。” 慕容白扶起倒在地上的慕容篱落就走。黑衣人见状一急,突然看到站在一旁的灵儿,一个闪身就朝灵儿刺去。 慕容篱落正准备回身叫上灵儿,一回头就看到黑衣人拿剑朝灵儿刺去,”灵儿。”慕容篱落慌张呼出。 旁边一个身影闪出,慕容白就飞了出去,准备救下灵儿。 看到慕容白去救灵儿,慕容篱落松了口气。只是瞬间,原本刺向灵儿的黑衣人拿着剑就朝自己刺了过来,慕容白因为去救灵儿没办法立即感到。 眼看黑衣人的剑就要刺向慕容篱落,慕容白,灵儿急了: ”篱儿。。” ”公主。。。” 黑衣人的动作太快了,慕容篱落真的没有反应过来,看着眼前的剑,那么一瞬间她愣住了,不做任何反应。 剑就要刺到慕容篱落了,黑衣人嘴角扬起诡异的笑容。 接着就是剑穿透的声音。 老国师横在了慕容篱落跟黑衣人之间,剑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师父。”慕容白愣住了。 剑穿过骨肉的声音拉回了慕容篱落的思绪。看着立在自己眼前的人,慕容篱落的眼眶红了。 ”师。。。师父。” 黑衣人看着眼前受了一剑的人,不自量力,想死我就成全你,一掌就打了过去,老国师受伤再次跟黑衣人缠斗。 ”慕容白,快带篱儿走!” 慕容白回神,一把抓住灵儿的手跑向慕容篱落,抓着慕容篱落的手就跑,但慕容篱落就站在原地不动。 ”快走啊,篱儿。” ”不,我不走,师父,我要救师父。师父。。。”慕容篱落挣扎着要离开,一个激动吐了血。 ”篱儿。”慕容白愣住,篱儿叫国师师父,还没多想慕容篱落一口血吐出,慕容白脸都吓白了,着急的喊了声。 ”容白,快带篱儿走,走啊!”老国师费力的喊出这一句,血流不止,他快要撑不住了。 慕容白看了眼老国师,又看了眼前的慕容篱落,她此时还在挣扎着要去救人,慕容白一个狠心,一掌斩在慕容篱落的颈后。 还在挣扎的慕容篱落突然感觉脖子一疼,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迷迷糊糊慕容篱落似乎看到师父跟黑衣人过招,一下两下到最后师父败下阵,黑衣人一脚上去师父就被踢出几米远。黑衣人冷笑,提着剑就朝师父走了过去,走到师父面前,一把就刺了过去。 ”师父!!!!”慕容篱落大喊,睁眼的慕容篱落发现自己在一个密闭的空间。自己此时一身里衣躺在床上,旁边坐着慕容白跟灵儿,外面一阵马蹄声。慕容篱落才明白自己此时在马车上。 ”师父呢。三哥师父呢。”慕容篱落看着慕容白,眼里写满了焦急。 ”篱儿,你醒了就好。师父,师傅他。。。。”慕容白觉得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坐在旁边的灵儿眼睛湿润,咬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慕容篱落的身影晃了一下,”师父,师父,都是她不好。”慕容篱落的眼睛红了,双手紧紧的攥着被子,”我一定要将那幕后主使之人碎尸万段!” ”篱儿知道主使之人。”慕容白疑惑的看着慕容篱落。 ”是燕国皇室之人,黑衣人的目的是阻止我回到燕国。”慕容篱落眼神飘忽,不知道吃时正在想什么。 ”什么,竟然是皇宫里的人,他们竟然敢把算盘打在你的头上。他们真是活腻了。”慕容白顿住,他突然想起件事情,他来接篱儿这件事一直在秘密进行,消息走漏引来杀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自己身边出了内奸。 看来是时候把自己身边的人清理一番了。慕容白的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有凤还巢(下) 慕容白收回思绪,看着慕容篱落: “篱儿,你受了伤。快躺下好好休息。” 慕容篱落望向慕容白,原本愤怒的心情随即平静下来。 “国师把他毕生所学传授给了我,所以他是我的师父。篱儿从小在师父身边长大,对我来说,师父就是父亲。” “为兄明白,你放心吧,师父吉人天象,不会有事的。”慕容篱落的话一句句落入慕容白的心里,是啊,她毕竟不是在燕国长大,对她来说,师父倒像是父亲。 心中不免唉叹,母后自从篱儿被送走,每日都是以泪洗面,身体也大不如前。两年前当自己收到师父的来信说篱儿还活着时,母后竟然像个孩子哭了。若不是因为与师父有承诺在身,母后早就来接篱儿回去了。 以篱儿现在的样子,回到燕国,母后肯定要伤心了。虽然才见到慕容篱落不久,但他可以感觉到,篱儿对自己的疏离。慕容白心中不免有些难过。 慕容篱落说完话,就顺势躺下。一双紫眸打量着马车,看到旁边灵儿那通红的双眼,伸手覆上灵儿的手,轻地拍了拍,对着灵儿轻点了点头。 灵儿感到手上传来了温暖,抬头就看见一双明媚的紫眸望着自己,心中的难过淡去了不少。 “我们是在马车上。” “是的。你的及笄之日就快要到了,我们必须得快点赶回去。”慕容白开口。 “嗯。你知道那批黑衣人是谁派来的?”慕容篱落双眼直直地看着马车的顶部,平静的问慕容白。 慕容白心中一惊,果然,自己还真不能小瞧这个妹妹,什么都瞒不过她也罢,她如今就要回燕国了,也该好好给她讲讲燕国其中的厉害关系。 “燕国皇室,后宫之中一后四妃,分别是梅妃、兰妃、叶妃、莲妃。四妃的背后所代表的势力都不容小觑。 梅妃是燕国右相长女,与她并称的是左相长女兰妃,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左右相在朝堂是对立的,牵连着后宫之中梅妃与兰妃自然也就是敌对。 叶妃是将军府的嫡女,后宫之中她倒是自成一派。最后就是御史之女莲妃,虽然背后势力不及前面三位,倒是一直游走在三妃之间,游刃有余,倒是后宫中的传奇。” 慕容篱落听着慕容白对自己的讲述,脑子在快速的转动,面上却不露神色:“燕国,果真不是一个简单的地方。 丞相门生便天下,对皇帝来说不是什么好事,燕王倒是聪明,设位两相,既避免了丞相揽权又可以相互牵制。 叶家将门看似更胜一筹,却无时不被莲妃一族势力牵制,四妃相平,如此巧妙的安排,不仅稳定了后宫的安宁,最重要的是稳定了燕国朝堂的安定。有趣有趣。” 慕容白看着慕容篱,继续说到: “燕国共有五个世大家族,分别是梅氏、叶氏、姑苏氏、楚氏、林氏。其中以姑苏氏家族势力最为庞大,楚氏一族势力最为单薄。五大家族直系嫡女都被送进皇宫,也就是当今燕国后宫的一后四妃。这五大家族相互牵制,燕国内部才得以稳定。” 慕容篱落突然转身,看着慕容白,微微一笑:“三哥,不如让篱儿来猜猜这五大家族跟燕国后宫的牵连。” 慕容篱落转身的动作让慕容白一顿,突如其来的话更是让他一惊。 “好。” “梅氏一族以梅妃及梅右相为首,叶氏一族以叶妃、叶将军为首,林氏一族是兰妃及左相,楚氏一族是莲妃及御史大人。而那最后一名姑苏氏么那就是中宫皇后娘娘了。三哥,篱儿回答的可有错。” 慕容白震惊了,双眼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没错,全都回答对了。篱儿,篱儿你真是。。。真是太聪明了。” “呵呵。”慕容篱落也忍不住笑了,慕容白的表情真是太好笑了。 “所以,阻止我回燕国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就是四大家族之一,至于是谁,那就不得而之了。” “篱儿说的对。不过你放心,三哥一定会平安把你带回皇宫的。”慕容白看着慕容篱落,眼里是坚定的目光。 “篱儿相信三哥。”不再多言,慕容篱落转身,平静的呼吸响起。 “我慕容篱落不管你是谁,不过我们的仇全是结下了。敢要我性命,那也就要做好为你自己收尸的准备。” 慕容篱落心中声音响起。 为了避免再次被人追杀,慕容白也不走官道,舍去了几个大城镇的落脚点。一路飞奔,朝着燕国皇宫驶去。 在马车上度过了半月有余,虽然路上也碰见过几次小规模的杀手,但对慕容白来说解决他们绰绰有余。马车奔跑的更快了,燕国皇都,他们快要回来了。 这日慕容篱落醒来,就看见慕容白望向自己,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悦:“篱儿,明日我们就到皇城了。” 慕容篱落顺手将一旁的头发放入耳后,淡淡的笑笑。蓦地是想起了什么,冲慕容白开口: “三哥,或许是该让母后知道我们已经回来了。” 慕容白一顿,瞬间明白过来: “篱儿说的对,为兄现在就派人先行一步去告诉母后,好让母后跟父王好好开心一番。” 看慕容白明白了自己话中的意思,慕容篱落不再多言,顺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慕容白打开车门出去,也不知对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原本驾车的两人中一人就离开了。事情吩咐完,慕容白才近了马车。 “篱儿,为兄已经派人去通知父王母后了。” “嗯。”慕容篱落头也不抬,认真的看书。 慕容白也不再说什么,坐在一旁闭着眼睛休憩。“篱儿还真是聪明,不知那个想要阻止篱儿回来的人,明日看到篱儿的出现,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天边露出那抹红时,慕容篱落他们的马车驶进了皇城,飞速向皇宫跑去。 就在太阳成功的跳出地平线时,一阵刺耳的马鸣声,马车在皇城门在停了下来。 此时的皇城正门门前站着一大批人,昨夜收到慕容篱儿要归来的消息,姑苏皇后开心的一夜未眠,第二日天刚亮就不顾宫人的反对,要前往宫门口等候慕容篱落。宫人阻拦不住,只好一同前来。 燕国皇后在宫门口等候女儿的消息长了翅膀飞向了皇宫的每个角落,四妃也不敢怠慢,纷纷跟着皇后的步伐来到皇城门外。 燕王还在上朝,宫人来报,后宫以皇后为首所有妃子齐聚皇城外,燕王哪还有心思上朝,只好停了早朝赶往皇宫门外。大臣们看燕王离去,哪敢不从,于是本来还在上朝的人齐齐跟着燕王来到宫门外。 原本只有皇后一行人的队伍一下子壮大起来,这倒吓坏了门外的守卫。 众人齐聚皇宫门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公主十分好奇,大家都想在第一时间目睹这位公主的芳容。 慕容白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就看了这一幕。这场面真的是太壮观了,慕容白一个冷汗直流。强压镇定,慕容白对着马车内的人说道: “篱儿,下车吧。我们到了。” 慕容白的话成功在人群中炸开,大家都屏住呼吸,双眼紧紧盯着马车,生怕错过什么。 马车门开了,一名丫鬟打扮的浅黄衣服女子跳下马车,站在慕容白的一侧。 马车的门再一次打开,一个葱白玉手从里面伸了出来,接着是一抹淡绿色身影显现出来。 女子的手搭在黄衣女子的手上,下了马车,站在慕容白的一侧。众人离的远,看不清慕容篱落的脸。 慕容白牵着慕容篱落的手,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远远望去像一对璧人,晃花了众人的眼。 慕容篱落出马车的一刻,看到不远处一群人,心中震惊,瞬间就平静了下来。下了马车,在慕容白的带领下一步步走了过去。 燕国皇宫,我慕容篱落回来了。 凤凰浴火生、弃妃涅槃归 暗潮汹涌(上) 慕容白跟慕容篱落朝着众人走来,姑苏皇后远远就看见那抹浅绿女子,内心激动不已,她的篱儿还活着,她的篱儿回来了,她真的太开心了,姑苏皇后的眼眶都要湿润了。 近了,他们越来越近了。众人第一次觉得,路是那么的长。 慕容篱落跟慕容白终于走到了人群前,慕容白放下篱落的手,朝着燕与皇后就是一拜: “拜见父王、母后,儿臣没有辜负你们的期望,将妹妹带回来。篱儿,快快拜见父王、母后。”慕容白起身看向慕容篱落。 随着慕容白的声音,众人将目光望向了绿衣女子。 只见这名女子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紫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浑身上下所散发的气质是那么的与众不同,那么的高贵典雅。 众人不觉看痴了,没想到这位从小在外长大的民间公主也可以这么美。 慕容白的话一出,慕容篱落也不迟移。屈膝就跪了下去: “篱儿参见父王、母后,篱儿多年在外,未能陪伴在你们身边,还望父王、母后原谅孩儿的不孝。” 慕容篱落的话一出,燕王先是一惊,慕容白愣住,姑苏皇后直接哭了出来。连忙扶起自家女儿: “孩子,你受苦了,是母后不好。” 慕容篱落被姑苏皇后扶起,这才抬头好好打量自己的娘亲,不得不说姑苏皇后长得很美,自己跟她倒是有七分像,特别是那双紫眸,几乎是一模一样。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她还是依旧那么美。 燕王看见自家的娘子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这个女儿虽然从小没在他身边,却难得孝顺,心中一阵感慨: “好了,快进去吧。篱儿舟车劳顿,赶紧回去休息吧。” “对对对,走,篱儿,母后带你去你看看你的房间,我的女儿你受苦了。”姑苏皇后像个孩子一样拉着慕容篱落就向内走去,身后一干人等都被她忽视了。 慕容篱落也不多言,任由皇后拉着自己。 姑苏皇后这一离去,旁边的人纷纷让路,大家都在一旁观望着这二人。后宫的嫔妃们都自觉的让开了道,经过一群女人旁边时,慕容篱落看见为首的四名女子衣服首饰最为华丽,心中暗暗明白她们几人的身份。 一眼看过去只见她们此时都俯身低着头,面上没有任何不悦,反而带着一丝微笑。慕容篱落心中暗叹:“果然,燕王的后宫女子都不简单。” 不再作多打量,慕容篱落收回目光,双眼直视前方,耳边传来皇后的询问声: “篱儿,这几年你过得好么?老国师对你好么。” “母后,老国师对篱儿很好。” “好,好就好。篱儿,是母后不好,母后没用,害得我们母女分离十五年。” 面对姑苏皇后的自责,慕容篱落一只手抓住皇后的手,轻轻拍拍: “母后,篱儿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母后,以后篱儿就在你身边不离开。” “好,好,好。不离开,篱儿不离开。”姑苏皇后原本压下去的眼泪又涌了出来,转瞬又笑了出来。 母女两人一路交谈来到了慕容篱落的寝宫——“落霞殿”。早早准备好一切,落霞殿此时所有奴才都在此侯着。姑苏皇后带着慕容篱落四处转了转,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二人转了转,姑苏皇后携慕容篱落坐在正殿,皇后的手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放开篱落的手,二人入坐,立马有宫女捧着茶过来。 姑苏皇后接过将茶放在一旁的桌上: “所有人都到了吗?” “娘娘,都到了。” “这位是篱落公主,日后就是你们落霞殿的主人。你们中若有人敢偷奸耍滑,作出危害主子的事,本宫若是查出来,定会严惩不贷。” “谨遵娘娘旨意。”众人先是一惊,随即纷纷下跪行礼: “奴才,奴婢拜见公主。” 姑苏皇后微笑的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慕容篱落,示意慕容篱落。 “不用多礼,都起来吧。” 慕容篱落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她怎么会不懂母后的意思。 姑苏皇后满意的笑了笑:“来人,传膳。” 姑苏皇后跟慕容篱落起身走向前厅用膳。 慕容篱落的一切准备就绪后,姑苏皇后满意的转身离去,开心的像个孩子。 皇后走后,慕容篱落在灵儿的掺扶下休息,自己刚刚回来,必须养好精神,未来还不知道有多少仗要打。 慕容篱落归来的消息在整个燕国皇宫炸开了,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出了皇宫传进了百姓之间,燕国皇城内慕容篱落的名字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讨论的话题,这个来自民间的公主,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慕容篱落的落霞殿今日是最热闹的,慕容篱落那日刚刚住进来,燕王就下旨赏赐了很多礼物,燕王的队伍刚一走,皇后的礼物也送了过来。皇后的队伍刚一走,四位妃子的礼物相继送了过来,落霞殿的管事公公收礼物收的手都发软了,奈何正主倒是十分淡定的坐在正殿品着茶。 本以为那一天就结束了,哪知这才是开始,从第二日一大早开始各宫娘娘、公主亲自携礼物来拜访,落霞殿今日来可以说是门庭若市,可累坏了一干宫女跟奴才,反观慕容篱落依旧那般从容淡定,处理的妥妥当当。 落霞殿的奴才们不得不佩服这位公主,心中更多的是震惊,这位公主受宠的程度真是太高了。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半个月左右,落霞殿才恢复了以往的宁静。这日慕容篱落在宫女的陪伴下在院中凉亭休憩,不得不说,姑苏皇后为自己挑选的宫殿真的很不错,至少这里面的环境她很满意。 此时一个宫女急步走来,朝着慕容篱落行礼: “公主,三殿下来了。” 慕容篱落放下手中的茶,抬头:“是么,快快有请。” 宫女起身急匆匆的离去,良久两个声音传来。 慕容篱落大半个月都忙着接待那些来看望自己的贵客,倒是没有看见过慕容白,燕国后宫不似朝堂,受封的皇子能入后宫的次数很少,慕容白现在来找自己,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慕容白在宫女的带领下来到凉亭,慕容篱落近身穿了一身白色碎花罩云衫,发上也只简单的插了一个碧玉簪,不花哨但依旧贵气十足。 不得不承认慕容篱落每次都能让自己眼前一亮。 看到慕容白过来,慕容篱落起身向慕容白一个行礼: “三哥好。” “篱儿不用多礼。” 慕容白扶起慕容篱落,二人入座。 “你的及笄之日就快到了,按父王的吩咐我已经准备好了,想了想便来询问你一下,你可还缺什么?” “篱儿什么都不缺,劳烦三哥为篱儿的生辰费心了。” “哪里,哪里。”慕容白冲着慕容篱落笑了笑。 两人又扯了扯家常话,慕容篱落支开了身边的宫女,只留下灵儿一人。 “那件事,三哥查的怎么样?可有师父的消息。” “我们到皇城后我就派人去了茅屋,并没有找到师父,师父不会有事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至于那件事,哎,没有查到什么线索。”慕容白叹气。 慕容篱落听完慕容白的话,眉头微皱: “这几日我暗暗观察了四妃那边,没发现什么不妥。不过不急,我竟然已经回来了,那些人应该不久就会有所行动。” “后宫里,母后忙着处理六宫之事无暇照顾你,你一个人不容易周旋,你会武功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我派几名暗卫在你身边保护你,有什么事你也可以让他们给我传个信,毕竟你现在处境不是很乐观。” “好,那就劳烦你了。我的事情我心里有分寸。” 慕容白哈哈大笑,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不免责备自己多虑了。 “十日之后就是你及笄之日,你可做好准备了?” 慕容篱落一手执起茶杯,也不多言,一双紫眸看着慕容白,两人心中明了,相视一笑。 这场景,有多和谐要多和谐。